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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封六十壽宴在城裡十安酒樓辦,晚上的席面,他和梁玉芳再生氣,今兒晚在客人面前,還得相對是兩張笑臉哩。按往年慣例,席面上,賀封得吃一碗太太做的長壽麵,何容珍這碗,就落到了晌午。
何容珍會做菜,早年倆人兒情還濃時,也常做給賀封吃,現下就她話說,一年一碗長壽麵,是賞他的。
回到屋頭換了身衣裳,她教陳媽喚老爺來,東西偏房瞅一圈,都沒人兒,看外頭這大雪,嘀咕:“都上哪兒去了。”
自打民國十年冬天那場事,賀封心裡愧著何容珍,陳媽一喚,匆匆便來了。桌上擺著那碗長壽麵,三瓣油菜浮著翠綠小蔥碎,何容珍不做聲,塗了丹寇的長指甲,搭在碗沿,推了過去。
賀封不顯老,瞧著也就五十出頭,頭髮還是黑的多哩,一身黑軟緞上下褂,曉得何容珍不願搭理他,坐下安靜吃面。
人老了,胃口比不得年輕時,何容珍卻還按著以前的份兒做,碗裡剩下小半,賀封拭嘴,“景楓這回回來,便再不去南方,玉芳可都和你說了?”
丹寇有了破口,何容珍低頭拿手帕擦,誰想破口卻越大,一整個指甲面都毀了,漫不經心的,她答:“說了。”
屋裡頭一時沒人再提起話茬,他倆,現下只剩個賀景楓連著,話頭一說完,也就沒別的可說了。
長壽麵沒吃完,賀封走了,屋裡一下空起來。陳媽看著賀封出去,掀簾進來,教丫頭把桌上收拾乾淨,到何容珍跟前,歎了口氣,“太太。”她這口氣裡,有無奈,有對何容珍這份倔的理解。
她三十歲就給何容珍當媽子,那會兒何容珍才二十出頭,已經給賀封捧著了。玉城裡占頭份玉器買賣的賀家大公子,啥樣兒人沒瞧過,這樣的人,抛出去一分真心,就足夠讓丫頭坐著他這份真心飄到雲上,偏偏他肯在何容珍身上花五分,只為何容珍肯做他三姨太。
只是後頭的事兒,誰能料到哩。每年賀封過生日,何容珍都要傷心的,聽陳媽喚她,還跟二十歲做姑娘那會兒,眼圈一紅,氣話張口便出,“明年不給他做面吃了。”
“嗳喲,好太太。”這話何容珍年年說,可還不是每年都做這碗“惱人”的長壽麵,陳媽捏手帕給她擦眼淚珠子,“晚上還得去十安樓吃宴哩,可不興哭,眼兒腫了給人笑話。”
好一通說,這事才算過了。
半月前,賀家就擱十安酒樓訂席了,十安樓這一天,不待外客,就為晚上這席準備吶,六十桌,八熱盤三冷盤,外有一道湯。今晚宅子沒有門禁哩,賀景楓幾個姐姐歡喜的席面還沒開,就盤算著待會兒要和女友看電影去。
賀景楓随著何容珍一塊坐車去,進了樓便尋朋友去了。他這回回來,自要接手賀家生意,人情交際,哪樣兒都要學,哪樣兒都少不了!
只是十安樓今夜的熱鬧與遠和恩是不相幹的,陳媽早早備下他的飯食,也讓他吃了,偌大一間三進宅子,只有風雪聲,怪吓人哩!遠和恩縮暖被窩裡,揣著顆撲通撲通跳的心,直到給賀景楓從被窩裡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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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人灌得有些醉了,想著也得給遠和恩喝喝這壽酒沾沾喜氣,跟十安樓夥計要了一壺,窩大衣裡捂著,坐黃包車回來都沒冷,隔著衫子,暖著他心口那塊肉。
“呀!”遠和恩乍一下給他摟起來,攀緊他肩膀,嘀咕,“你身上冷……”賀景楓可不認他身上冷,摟著人從帳子裡頭出來,“哪兒冷,暖得很,淨說瞎話。”把燈給打開了。
把人好好放床上坐著,又把半邊簾子勾上,掏寶貝似的,酒從大衣變到他手上,醉意讓他眉眼都柔了,把酒往遠和恩懷裡一放。“吶,給你的,壽酒哩,喝了沾喜氣。”
遠和恩眨眼瞧落到自個兒手裡這壺暖酒,看著賀景楓,頭一回有人給他送東西哩,歡喜樣兒全顯臉上,“真給我的嚜?”
“真!”回來路上落的風雪,全在屋裡融了,賀景楓濕著眉,幾縷濕發垂在眼上,直要把人看壞了,“真,捂了一路,都怕涼了。”他把臉貼到遠和恩懷裡,要證明這酒真暖,亦是真的給了他,“快嘗嘗。”
遠和恩朝他笑,小小抿了一口,酒一進嘴巴,就睜大了眼睛,“辣。”賀景楓吃吃笑,盯著他,騙人哩,“第二口就不辣了,真的。”
遠和恩半信半疑,眼兒怯生生的瞅他,慢吞吞的含了第二口酒,賀景楓一下就騙著人了,手把帳子勾一下,就壓了遠和恩,“第二口是給我嘗的。”堵著人嘴巴,把第二口酒吃了去。
酒順著脖兒淌到哪兒,賀景楓就親到哪兒,一雙手順著解遠和恩軟衣衫,把人摟到自個兒懷裡,他喘得急,鼻根和遠和恩鼻根交錯貼著,“酒辣嚜?”
遠和恩沒見過這樣的賀景楓,呆呆的都不會說話了,半晌,得賀景楓親他眼睛了,才曉得應,“辣,你壞…騙、騙我喝哩。”
賀景楓只是笑,手指頭摸著他的小乳頭,掐了一把,嘴巴移到人耳垂親,“我是騙你,我就是……”他咬住那一小圈軟肉,語氣狠了,裡頭摻著壞,“就是惦記你這口肉吃!”
遠和恩哪兒能聽明白他話裡意思,只是給賀景楓咬的那塊兒發起燙來,一張臉紅透了,支吾不曉得說話,又怕賀景楓聽著他心跳得這樣快,捂著不讓賀景楓掐他。
賀景楓給他攪和的一顆心糊塗沒法看,腦子裡也全是些壞念頭,遠和恩哪拗得過他,帳子合的四方床裡,賀景楓的沉呼吸裡,很快添了遠和恩的哼聲,生澀的斷續調子,吊著、掐著人的心。
賀景楓拉著他手,讓他也摸自個兒,可遠和恩嫌大,嫌燙,不願意摸。帳子裡頭雖比不得外頭亮,卻也能瞧清,濕乎乎淌水的肉穴,給賀景楓幾根手指肏開了,賀景楓扶著龜頭往裡擠,還沒使勁兒,遠和恩就掉眼淚,“疼……”
賀景楓一口氣憋著退出來,想著那日給人欺的,是怕了,這人眼淚燒他心,一點兒不帶留情。給人翻個面,他壓著貼上去,親遠和恩臉蛋,“嬌氣,是不想唬我?嗯?”手卻沒閑著,兩根擠進去,就著粘膩水液插了兩下,大拇指腹揉著那沒人碰過的花核,“說!”
賀景楓就這麽不輕不重的揉,舒服勁兒在小肚子積著,遠和恩啥也不曉得,“嗯……要尿!不成…嗚……”賀景楓笑,手指頭濕淋淋抽出來,改整個手掌攏著揉,“笨蛋瓜子。”
心給人拉扯緊了,又鬆開似的,遠和恩整個人在賀景楓身下縮成了一團,啥也不曉得,兩處同時洩了,隔著淚,濛濛的瞧賀景楓,“哥…”哆嗦的,要賀景楓抱他,“抱……”
賀景楓掌心一片粘膩的水液和精,從遠和恩腿根抽出來,鑽進被子裡舔他,鼓脹的兩片花唇護著那條肉縫兒,賀景楓把外頭舔乾淨了,舌頭伸進去舔瑟縮的穴肉,吃裡頭淌出來的水兒。
做了好一番好人,賀景楓可不管了,腦袋從被窩裡鑽出來,“摟著。”把被子披遠和恩肩上,龜頭在穴口戳弄兩把,直直擠了進去。
疼勁兒還是有,只是賀景楓兇巴巴模樣吓唬人,“再哭,給你丢外頭雪地裡去。”遠和恩一吸鼻子,求他,“不丢。”他目的達到,又去親人嘴兒,陰莖在濕軟緊穴裡搗,“疼的地兒都好好親了,哪兒還疼呢,你再喊疼,就是唬人,得受罰。”
遠和恩摟緊他脖兒,給他弄的哼哼的,還得求他甭罰自個兒,淚珠子還沒落,就給賀景楓舔了去。
好一通折騰,賀景楓酒早醒了一半。
一壺酒,十安樓裡捂著帶回來,就讓他吃著了這口惦記三天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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