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人間自是有情癡(1)
“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和月”
金風玉露一相逢,可是在佛前苦苦求了幾百年?求佛讓彼此在凡世結一段塵緣,所以今生才能在虛幻大千中遇見。
可有問?還要多少年,磕頭匍匐在香案前,才能修得三生石上的姻緣,就算滄海水注滿了桑田,還是情癡癡不倦。
多少女子說願,不過是良人來把手牽。多少男兒誓言,定不負伊人如花美眷。
她在風月場上周旋,看得最多的就是達官貴人醜惡的嘴臉,世态炎涼怕也早已嘗遍。
她一直以為看淡浮華萬千,卻如何也看不淡對那白衣的執念。她貪嗎?不是的,她只想靜靜地陪在他身邊,僅此而已。
袅袅炊煙,與朝陽一道升起在雲水岸邊。煙霧缭繞的藥廬,紅衣女子輕搖手中蒲扇,藥香溢滿了心間,思緒早飛到了天外天。
美人就是美人,發呆出神還是美得如畫中仙。再看自己,灰頭土臉活脫脫就是只無家可歸的小野貓,安歌突然發現人比人,還是別比了。
捏了捏自個兒的臉蛋,又眨巴着靈動的雙眼,湊到美人跟前,由衷地感嘆:“紫蘇,你生得好美!我都快被你勾了魂去。”
“傻丫頭,等你眉眼都長開了,指定是個傾城傾國的主。”紫蘇寵溺地笑笑,也不知為何這丫頭總能哄人開心。
“我都十八了。”安歌拿手指誇張地比畫着,看到紫蘇含笑的樣子,突然聲音又低了下去,略帶憂傷地說,“我阿姐也是紫蘇一樣的美人,一樣的溫柔。”
紫蘇自然也是知道一些,頓時也悲從中來,都是天涯孤苦無依的人,不覺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情感來。
拉過安歌的手,輕柔地幫她把臉上的碳灰抹去,勸慰道:“我算來也長你兩歲,若是不嫌棄,就當我白撿了個妹妹如何?”
“那我是多大福分白撿了個美人姐姐。”安歌素來也是不願沉浸在過去的人,挑了挑眉,轉身又是個無憂無慮的傻丫頭。
的确是個傻丫頭,或許這就是她處世的原則吧。藏着所有心事不說,每天笑嘻嘻地吃喝玩樂,裝瘋賣傻地逗人開心,倒是個揣着明白假糊塗的聰明人。
安歌探着腦袋,好奇地看着咕嚕咕嚕響的藥壺,聞着草藥越來越濃的氣味,擰着眉頭捏着鼻子,趕忙後退了幾步。
又看紫蘇倒出濃稠的黑呼呼的藥汁,安歌捂着嘴巴萬般嫌棄的樣子,不能理解地問說:“他怎麽配的這藥如此……惡心。”
紫蘇竟笑得有些狡黠,添了幾分的俏皮可愛,悄悄地與安歌說道:“先生怕苦,都不開苦的藥材,不過是敷衍我們罷了,這是我尋來的方子。”
“他如何信得別人的藥方,竟還肯再喝?”安歌也神秘兮兮地将聲音壓低,不解地再問。
紫蘇淡淡地笑着,眉梢卻還是透着些許得意,解釋着說:“先生以前開過藥館,總有些症狀相似的,這也都是先生自己開的方子。”
敢情這又黑有苦的是打算給別人喝的,安歌突然覺得秋月白也是挺可愛的。
安歌一時忍俊不禁,哧哧地笑了起來,眉眼兒彎彎含着甜甜的笑意。
紫蘇靜靜地看着她,不覺卻是看到了另一個人,那個走哪都能帶着歡笑的人,一樣是個傻姑娘呢!
心中所想的,不覺也已說出了口:“你和阿夏很像呢!”
“阿夏是誰?”安歌歪着腦袋疑惑地問,她也聽過這名字,似乎是他們一直不能忘懷的故人。
我紫蘇停下了手中的活,望向窗外的雲水波瀾不驚,心中卻是泛着層層漣漪,像是一顆石子突然打破了刻意維持的平靜。
仿佛時間也跟着停滞了片刻,紫蘇笑得極淡:“也是個傻姑娘。”
“那她去哪裏了?”安歌問。
紫蘇輕輕拿下發髻上的珠釵,撫着釵頭豔麗翩飛的蝴蝶,聲音幽幽:“她和她的良人相伴沉睡在這片土地了。”
“抱歉,我又問了不該問的。”安歌低頭深感歉意,每個人都有一些心傷的往事。阿夏一定是個很好的女孩,一定會在另一個世界幸福快樂的。
“是我想她了,她是我最好的姐妹。”紫蘇反過來寬慰道。她想她了,想谷主了,想那個時候真正開心的先生了。
頓了頓,紫蘇又笑了笑說:“安歌也知道她的!”
“嗯?”安歌有些不解其意。
“她是小念的母親,是江水寒的妻。”紫蘇淡淡地說着。
“啊?你說的阿夏就是葉半夏?話本上也有她的。”安歌訝異地驚呼。她也很喜歡那個勇敢的女子,就算以整個江湖為敵,也永遠站在所謂大魔頭的身側。
“咦?不對,小念是鎮南王的孫,是穆清元帥的兒子,如何又是……?”安歌轉念一想,倒是糊塗得很,這江湖上的大人物果然是猜不透的。
紫蘇嫣然一笑,将珠釵又輕輕地別入發間,悠悠開口:“穆清就是谷主,江水寒就是元帥。”
這話就像平地一聲驚雷,挖到江湖最大秘聞的安歌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誰能告訴她,傳說中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如何就變成戰場上人人敬畏的不敗神話?
難怪!原來她還一直沒懂,為什麽秋月白與清羽還有交情?這下就解釋得通了。雖說他二人似乎有什麽誤會,但是她還是知道,清羽是關心那個人的。
“對了,清羽呢?回來就未見到他了。”安歌覺得再問他人秘聞也不好,只是悄悄地轉了話題。
“他該是尋穆風去,這下是真惹怒他了。”紫蘇轉身走到藥櫃前,一邊對着方子抓藥,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
他該是真的生氣了……
……
聽雨閣倒是安靜得很,靜到淺弱絮亂的呼吸都清晰可聞,細碎的咳嗽打破了這份安靜。
畫卷上的女子,瑰姿豔逸,儀靜體閑,怎麽就少了兒時靈動活潑?明眸善睐,一顆淚痣的滴落,是他永遠也忘不去的容顏。
無邊的哀傷摻着難言的欣喜,就像是歡喜得想要哭泣,卻發現淚水早已幹涸。像要放聲大笑表達心中的喜悅,卻忘記了該如何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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