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耽美書中男主受(3)

當着溫原的面,孟晚翻開手機通訊錄,點開季仲良信息欄,在溫原眼前放定:“實驗班的,不會不認識季仲良?”

季仲良是Z大附屬精神醫院副院長,也在Z大兼職教授負責本碩博教學任務。

目光掃過那串電話號碼,溫原眼裏淚水又湧出來。他這天大喜大悲,此刻最容易被牽着鼻子走,已信了孟晚七八分:“認得。”

撥號,接通,孟晚親熱道:“季叔,你現在忙嗎?”

“不忙。”季仲良接到孟晚的電話好像很高興,爽朗的笑聲從電話裏傳出來:“晚晚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不是說現在學業很重?生活還好嗎?”

“都好,只不過有件事想請季叔幫忙。”

“嗯?”

“我有個同學因為精神因素導致性/功能障礙,您是這方面的專家,想讓您幫着看看有沒有治愈希望。”

那邊頓了一下:“這樣,那什麽時候方便帶他來醫院找我。”

電話挂斷,孟晚掂着手機,神氣飛揚地沖溫原挑眉:“這下放心了?”

溫原已逐漸冷靜下來,此刻心裏五味雜陳。面對孟晚這個針對他、陷害他的不良少女,嘴唇蠕動,終于還是道了句謝,又眼巴巴道:“什麽時候帶溫野治病?”

巴掌大的臉,鼻青臉腫,唯獨一雙眼還有幾分從前的漂亮耐看。讨好着看人時會微微睜大,可憐又無害。

孟晚啧了聲:“反正不是今天,而且......溫原,想得到就要先付出,天底下哪有不勞而獲的好事。”

溫原眼裏的光黯下去,揚起抹溫和而疏離的笑:“你想讓我做什麽?”

“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讨厭你?因為你是好學生,成績優秀,人又乖巧,爸爸總在家裏誇你。”少女挫敗地笑了一下:“所以我讨厭你,不過就在剛剛,我想開了。”

她說:“溫原,我要贏過你。”

“你想怎麽贏?分數?”溫原思索道:“這個期末,你想讓我考多少分?”

孟晚鄙夷:“我想超越你,而不想把你拉下來。懂?”

溫原反應了一會,努力掩飾住吃驚:“懂。”

“所以要你輔導我功課,直到我能光明正大地贏過你。當然,作為回報,明天我會帶溫野去找季叔。”

溫原蹙了蹙眉頭,想說什麽,終于還是咽了回去:“好,我也去。”

一天一夜,兩人都過度疲勞,達成暫時協議,窗簾一拉,便雙雙沉沉睡去。

孟晚醒來時發現自己四仰八叉搶了整張大床,而溫原被擠在角落,幾乎要掉在地上。

她收了手腳,和000吐槽[這世界的孟晚睡姿真豪放。]

000在追劇沒空理她,孟晚揚了下嘴角,悄悄下床。

一覺五六個小時過去,這時已是黃昏。

酒店足夠高,頂層是六十六樓的天臺。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橫飛的晚霞。

這裏僻靜無人,孟晚便在這給季仲良打電話。

“晚晚?”

“你和我媽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孟晚的聲音很冷,令拿着電話的人一下子就打了個寒顫,季仲良笑了笑:“你在說什麽呢?”

“別裝了,我看見過我媽和你的聊天記錄。”

“晚晚,這是我們大人的事......”

孟晚打斷他的話:“幫你們瞞着也行,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明天我會帶那個同學過去,不管能不能治,你都得咬死了,能治好。至于怎麽治,這麽嚴重的病,最好住院治療。”

季仲良一口答應。

打完,長舒一口氣,想到什麽,孟晚又給夏允修發過去一條微信。

叫其他人不要亂出去說昨夜的事。

說她是老大,其實夏允修這個副手比她管用。

那邊,夏允修看着對話框突然彈出來的消息,微笑僵了僵。

娃娃臉問他:“夏哥,怎麽了?”

他給幾個人群發完消息,收了手機,看室友們打牌:“沒什麽。”

第二天,孟晚退了房,帶溫原去找溫野。

不出所料,溫野還在那個逼仄狹窄的出租屋裏。

一開門,腐敗的氣息迎面撲來。

之前打架的戰場沒有收拾,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三人便在門口談。

孟晚說要帶溫野治病,溫野沉默下去,陰鸷地看溫原一眼:“就這麽想擺脫我?”

溫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那眼神太可怕,牽連着過往一夜夜的屈辱,深深烙在溫原的心上。

溫野被這樣的溫原取悅:“好啊,正好我也想趕緊治好。”

他趁鎖門的時候,悄悄對走過來欲言又止的溫原說:“艹死你。”

孟晚把不知所措的溫原拉過來,一腳踹在他小腿肚:“嘴巴放幹淨點。”

坐車時,溫野孤零零在副駕駛。

孟晚在後座與溫原竊竊:“就他這種人,你不分手留着過年?這回治好,該分就分。”

溫原小心翼翼瞥前面一眼,眼垂下,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扇形陰影:“先讓季教授看看。”

挑撥不奏效,孟晚不樂意:“那我要加個條件。”

溫原側眼看她:“嗯?”

孟晚湊過去,和他咬耳朵,用極小聲:“你倆分手,再不許見面。”

溫原這兩年被折騰得無比敏.感,僅僅是這樣,就讓他整個身子一顫。

眸子裏迅速泛起水霧,他閉了閉眼,将眼底的厭惡與絕望藏好:“嗯。”

偏孟晚還要執着地問:“嗯是什麽意思?”

熱氣源源不斷,溫原忍不住,往車門的方向挪,孟晚跟着他挪,他退無可退,局促道:“嗯就是好。”

前座,透過後視鏡看着這兩人如此親密,溫野心裏不舒坦,便要給別人也找不舒服。努力探過身子,剛想說話,被孟晚一拳打回去。

季仲良辦公室在五樓辦公區域,出入這區域都需要刷卡。

快到時,孟晚便給季仲良去電話,叫他早早出來接。

季仲良已經四十多歲,身材卻一點也沒走形,肩寬腿長,罩着白大褂,顯得比二十多的小年輕還要英俊精神。

辦公室裏,他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溫原與溫野:“不知是哪位同學?”

孟晚指向溫野:“他,以前被吓得。”

季仲良點點頭,取出一盒手套,和藹道:“晚晚,你和這位同學先出去。”

不一會,二人被叫進去。

溫野神情滿是激動。

季仲良看了眼孟晚,說:“能治,就是得住院治療幾個月。費用......”

溫原搶着說:“費用不必擔心,我出。”

孟晚打他一下:“在我季叔醫院裏看病用得着咱們拿錢?”

季仲良笑道:“晚晚說的是,我原本也想說,費用的問題你們不必擔心。”

辦好住院,正遇上九十點鐘太陽,溫暖不熾熱,淡金光落到人身上,叫人情不自禁眯起眼。

二十多年的苦楚生活并沒有教會溫原如何拒絕,是以即便他再不喜愛孟晚,即便孟晚令他前夜遭受了那樣大的侮辱,在接受到孟晚恩惠後,在接收到她一起用餐的邀請後,溫原還是溫柔答應。

他像一片浩瀚的海,溫柔寬容,從來将真正的情緒埋在萬丈深的海底。

這也無形中增加攻略難度,孟晚并不在意。這類人難攻略,但成功後又失效的幾率也小。

唔,這個世界,000依舊忘記将主腦之前給的訊息委婉傳達給宿主。

回到校園,孟晚一改往日做派,不再滋事打架,反而利用省下來的時間做起筆記與習題。

其餘更多時候,她都在拿着錯題揪着溫原提問。

時間一長,食堂、教室、圖書館、水畔涼亭就都是這兩人的身影。

孟晚與溫原都是話題人物,荷爾蒙正濃的校園裏,最容易被提及的就是愛情。

成雙入對久,就連夏允修都忍不住八卦,要問孟晚是否正在與溫原處對象。

彼時溫原正在低頭寫題,耳力好,中性筆懸空,久久沒有落下。

孟晚被拉至後排,看了眼溫原背影。

他清瘦得緊,脊背微微彎曲,陽光從窗外灑進來,落在白襯衫上,是無數少女夢中會有的少年。

孟晚苦惱地搖頭:“沒有,但我在追他。”

溫原的筆在紙上畫出一道突兀的橫線。

夏允修苦笑:“孟晚,其實......”

沒等他說完,孟晚就跑回前面,在溫原一旁落座。

她的功課做完,支着腮幫子看溫原寫字。

工整俊秀的字體,出落在一頁頁橫格紙上。

忽然,孟晚餘光掃到了什麽,訝異地看桌角那一團紙,拿過來,展開:“你也會有寫壞的時候啊。”

溫原攥筆的手緊了緊,餘光不曾偏移一分。

期末成績出來,溫原100期第一,門門近乎滿分。

孟晚101期第五十四,科科九十以上。

孟晚拿着成績單嘆氣:“看來只能再勞你教我一年了。”

溫原用餘光看她,想說你是故意的,到了嘴邊,變成:“溫野怎麽樣了?”

“你們沒有聯系嗎?”

“沒有,他好像被管得很嚴。”

孟晚笑嘻嘻地:“這樣啊,那咱們今天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私底下季仲良與孟晚說過,溫野還真被孟晚誤打誤撞蒙對,是心理問題。

季仲良問孟晚要怎麽治,孟晚說正常治,不叫他聯系外人就好。

治療心理精神方面的藥有很大副作用。

短短幾個月,英俊溫野就變成圓乎乎胖子。

在醫院,僅僅有護工照顧,又不修邊幅。

看起來油膩又邋遢。

在護士的指引下,溫原路過那病房,居然沒認出來。

很多時候,人毋庸置疑的膚淺。比如僅僅是改頭換面一番,就要有一股撲面而來的陌生感。若是往好的方向,那叫刮目相看。若是不好的方向,便是驚疑不定。

當年的事無從考據,溫原依舊以為是自己害了溫野,依舊覺得愧對。但當高大帥氣的溫野變得醜陋肥胖,憐惜仍在,那股因為親密而産生的愛情錯覺,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對此孟晚毫無波瀾,習以為常。

出來時,溫原魂不守舍,不知在想些什麽。

孟晚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了诶。”

兩人結伴回校,很快寒假來臨。五湖四海漂泊而來的莘莘學子拖着行李箱踏上火車。

大年初一,孟晚提着兩籃水果,敲響出租屋的門。

宿舍不留人,溫原說不回孤兒院,這間屋子是年租,孟晚料定溫原舍不得浪費那幾千塊錢,果然,沒幾下,門開一條縫。

“孟晚?”

屋裏冷冷清清,原來是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不見紅色,一點沒有過年的氣氛。

孟晚左右轉轉,将果籃放在桌子上,抱怨:“怎麽連糖塊都沒有?”

溫原笑了笑:“沒人吃。”

也許是時間特殊,這一天的溫原異常地熱情好客,他拿熱水瓶,倒了杯開水給孟晚;“屋裏冷,暖和暖和。”

孟晚便拉開羽絨服拉鏈,接過熱水,坐在沙發上和他閑聊。

接在手裏,搪瓷感才明顯,上面印着個帶紅星的綠色軍帽。孟晚稀奇:“這杯子你從哪淘弄來的?”

溫原不好意思:“小學競賽的獎品,上次溫野把家裏杯子都砸碎了,我就把它翻出來用。”

他如此平靜地提起溫野,孟晚揚了揚眉:“這杯子就你一個人用過?”

溫原嗯道:“你是第一個來家裏的人。”

孟晚低頭,就着杯子喝了口熱乎水。

溫原的眼就瞪圓,頗有些手足無措。

“介意?你們家還有第二個杯?”

“沒有。”

“那不就結了。我還沒吃飯,去,給我下面吃。”

不知溫原有沒有聽過這個葷笑話,但孟晚眼見着他的耳垂一點一點,變得通紅。

廚房的水燒開,溫原将面條放進鍋裏,還卧了個兩個雞蛋。

他穿着姜黃的毛衣,用竹筷攪動面條時,十分專注,顯得格外溫柔。

孟晚倚在門口看了會,覺得有些熱:“衣架在哪?”

“在卧室。”

孟晚哦了聲,去唯一緊閉門板的房間,準備開門,突然,一只手橫過來。

溫原肉眼可見地緊張,擠在孟晚與門板之間:“要挂衣服?放沙發上吧。”

孟晚似笑非笑:“怎麽?藏了人?”

鍋裏水在帶着面條沸騰,咕嘟咕嘟,室內一時落針可聞。

溫原幹巴巴地說:“沒有。”

孟晚沒有松開門把手,溫原就被困在她與門板之間。

少年高且瘦,孟晚要踮腳,才能逼視:“那你這幹嘛呢?”

溫原垂下眼:“孟晚,和你沒關系。”

孟晚皺眉,便非要進去。

溫原顧忌男女之防,并不敢真碰孟晚,沒兩下,就被孟晚一拳怼開。

門開了,孟晚一眼就看見床上攤開的旗袍與照片。

密密麻麻,都是穿着女裝的溫原。

溫原走進來:“你看,你非要進來。”他笑得像哭:“現在知道了,我就是個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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