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死士

這時,護衛太後安危的侍衛,盡數進來,将那名被攝政王一掌重傷的女刺客扣押。

祁舒婉眼瞧着祁北寒的手,厲聲道:“快傳太醫。”

祁北寒目光從鳳錦月面龐上移開,将人叫住,“不用,太後忘了,臣亦精通醫術。”

說話間,他以精純的內力,将毒血盡數逼出,片刻,他左手掌心的烏黑之色褪去,恢複尋常傷口的血色,然後對鳳錦月說道:“月兒,你看,一點事都沒有。”

鳳錦月仰頭看着祁北寒,沒說話,在司制房內,最不缺的就是布料,她徑自過去,拿起一把剪子,裁下一塊布料,走過來,從袖口內取出一個小瓷瓶,在祁北寒掌心傷口上了一層藥後,再給他将傷口包紮好。

“這才算完事。”鳳錦月嚴肅道:“但,王爺下次還如此不管不顧的話,那王爺就自己找人上藥包紮吧,我可不幹這活。”

“我知道月兒能避開,可我剛剛我看到時,下意識之間,沒想那麽多,月兒別擔心,我之後一定注意。”

鳳錦月聽祁北寒這語氣,倒像是在說‘要有下次,我還敢這麽幹’。

此刻,在司制房內鬧出行刺的事,從掌事宮女,到一衆小宮女,她們全部都跪在地上,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而,那個被扣押的女刺客,見祁北寒安然無恙,她滿眼震驚,那柄短刃上的毒,劇毒無比,即便是再兇悍的猛獸沾染,三息後必死無疑,可祁北寒不僅能壓制、排出,還絲毫沒受影響,這……她的任務,徹底失敗。

祁舒婉見鳳錦月壓根沒被這出行刺吓到,又見祁北寒也已無礙,遂看向那女刺客,冷聲道:“說,是誰派你來的?又是如何混入宮中?”

那女刺客眼中不屑,“想從我口中問話,做夢。”話音剛落,只見這女刺客‘哇’的一聲,口中鮮血湧出,血中帶黑。

扣押着女刺客的侍衛道:“太後,她服毒了。”

祁舒婉眉頭一皺。

鳳錦月走到那女刺客跟前,對押着女刺客的倆侍衛道:“把人提起來。”

那倆侍衛不明所以,他倆相視一眼,照做,他們才把人提溜起來,就見鳳家小姐拿着一小白瓷瓶,将瓶內的東西灌入這女刺客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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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刺客猛地嗆了兩聲,原本因服毒而迷離的意識,逐漸清明,毒藥竟失效了。

鳳錦月悠然平淡的說道:“想服毒自盡,本小姐沒讓你死,你覺得你死得了?”

“你……”女刺客對上鳳錦月的那雙眼睛,宛若是面對了某種大恐怖,即便是她這種死人堆裏培養出來的死士,也會為之毛骨悚然,她咬緊牙關說道:“即便我還活着,你們也休想從我嘴裏探聽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口中藏毒,潛入皇宮,趁機刺殺,看你的手段,此舉是要以命換命,你應該就是那類所謂的死士,聽說,你們這類人,最不懼死,更是嘴硬無比,對你們這類人動刑,想撬開你們的嘴,比登天還難,只可惜,你想對我下手,如今又落在我手中,我當然也想領教領教,看看是不是真撬不開你的嘴。”鳳錦月不急不緩的将話說完。

女刺客為之一怔,越是這般毫無起伏的話,越是令她心生驚懼。

祁舒婉也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鳳錦月,這下才更像将門嫡女該有的氣勢,和先前所見,大為不同,但她能從自己那弟弟的眼中看出,對于這樣的鳳錦月,是習以為常的,看來,他們兩人比預想的相處的更好。

祁北寒開口說道:“太後,這刺客,就交給臣來處理,可好?”

“嗯。”祁舒婉道。

随之,祁北寒将流殇和流影召出,命他們将這女刺客帶走。

此時,司制房管事宮女,跪在太後娘娘腳邊,“太後娘娘,那人是前些天,宮中內務府新送來的人,奴婢事先并不知她是刺客,奴婢為太後娘娘效力,絕無二心,請太後娘娘明鑒。”

“這個自然,否則哀家身邊豈能有你的立足之地。”祁舒婉凝聲說着,轉而對祁北寒道:“內務府新安排的宮女,這裏頭恐是牽扯頗多。”

祁北寒道:“等審訊過後,應是能順藤摸瓜,找到背後主使。”

祁舒婉點點頭,而後對鳳錦月道:“今日哀家邀你進宮,本意是要讓你們歡歡喜喜的試一試你們的婚服,未曾想,竟鬧出此事來。”

鳳錦月當即便道:“太後娘娘,臣女沒事,再者說,抓住一個活口,對許多事而言,亦是一樁值得歡喜的事,太後娘娘您說對嗎?”

“倒是哀家多慮了。”祁舒婉清然一笑。

“太後娘娘,不過臣女确有一事想請太後娘娘幫忙。”

“直說就好。”

“今日之事,還請太後娘娘不要讓臣女父親母親知曉,臣女本就沒受一點傷,沒得叫他們得知後,平白為臣女擔憂。”

“好。”祁舒婉嚴令道:“今日在這發生的事,誰要是敢洩露一句,即刻處死。”

“奴婢不敢。”在這屋內的一衆宮女,皆齊聲應着。

随後,鳳錦月和祁北寒只當剛才死士刺殺之事,是一小插曲,他們二人,接着試衣,他們大婚所用婚服,并無不妥,也無需再做整改、調整,太後就直接派人分別送去攝政王府和大将軍府。

這事結束,祁北寒和鳳錦月就先行告退,之前那一夜銷聲匿跡的一波人,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而這個死士的出現,正好可供他們挖掘。

蘭婼站在太後娘娘身旁,望着已離開的攝政王和鳳小姐,輕聲道:“太後娘娘,鳳小姐似乎是刻意隐瞞了許多,甚至連她父親母親那兒,都……”

“無妨,不必多心。”祁舒婉繼而沉聲道:“內務府那邊,派人,去秘密徹查一番。”

“是,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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