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我糊塗了,見諒

盡管他先離去了,但是,她還是很想知道他身上的毒是不是徹底解了。

愛上一個人,就是忍不住想犯賤。

草草地吃過晚飯,她就躺着了,心想着明天是将軍第一天上任,借着這個借口,正好厚着臉皮參觀一下天牢,也給爹爹送點東西進去。

不知不覺,她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葉無雙仿佛看見一道高大的人影堂而皇之地闖進喜房來。

“誰啊?”

這個人怎麽一點規矩都沒有?進來都不知道敲敲門。

不過,逆着光,看不清楚臉龐,僅僅看着身形,一點都不像将軍那麽魁梧啊。

“雙兒,是我啊。”

熟悉的低醇的男聲響起來,仿佛一道驚雷,在葉無雙的耳邊炸響開來。

葉無雙擡高迷惘的雙眸,視線終于開始有幾分清明。

天殺的,四王爺怎麽會出現在她的房間?

一定是在做夢,對,肯定是做夢呢!

睡覺之前不是才想了的?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只是,為什麽口渴的感覺那麽真實呢?

“聶向遠,你這個死男人,還知道回來看看我?對你惡劣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準備解釋一番?”

反正都是做夢,就趁機在夢境之中好好地責罵他一番。

男人也不說話,只是将葉無雙緊緊抱住,覆蓋着她,噙着她的唇,上下摸索着她的衣結。

溫熱的大手,游走過的地方,都帶着一絲電流,讓她渾身癱軟無力。

“回答我的話,別只做不說,看着讓人心煩!”

男人還是沒有開口。

只是,他已經順利地找到衣結,輕輕地拉開,随着大手一掀,精致的鎖骨都露了出來。

一股涼意傳來。

葉無雙懷疑地撫上自己的脖子,仍舊覺得嗓子眼幹啞得厲害。

她的右手順着脖子滑下來,由于沒有什麽氣力,落入寬松的中衣裏。

怎麽會?

不可置信地揉了一陣,衣襟敞開得越發大,而衣服下面空蕩蕩的真實觸感,讓她吓得睜大了眼睛。

怎麽連裏襯都……

這是什麽時候解開的?她居然毫無察覺!

按捺住“咚咚咚”狂跳個不停的心髒,葉無雙猛然低下頭,意外地看見一覽無餘的美好,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果真是受刺激太重了。

不然,怎麽可能做這樣荒唐的夢呢?

趕緊縮回被子,躺好并閉上眼睛。

深呼吸,深呼吸……

再次睜開眼睛,視線無比清晰。

葉無雙望着鮮紅華麗的布幔,終于肯定自己還是躺在将軍府邸的喜榻上。

哎,嘆了一口氣,她閉上了雙眼。

可是,身上的感覺和重量仍在。

越想越氣,最後,她撐起身子坐起來,一把扯住了男人的前襟。

“該死的,你怎麽可以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情來?我已經嫁入了,你看看,我們現在在将軍府,我是将軍夫人了,你居然還跑過來做這種事情!”

“乖,雙兒,給我!”

四王爺一句話就徹底讓她服軟了。

對啊,四王爺還在去神醫谷的路途之中呢,這一次是真的去了,怎麽可能又返回一次?

而且,他斷然不可能在将軍府裏,在喜榻上對她怎麽樣啊!

“聶向遠,其實,她們說的是錯的,對不對?”

聲音越來越輕,葉無雙不禁淚流滿面。

看不清他的臉,這一次,她很乖,很順從。

她想要順從自己的心,希望四王爺不是真的背叛,不過是管家聽錯了而已。

唇齒溢出男人的喘氣聲,他真是毫不留情,葉無雙痛得好像一只蝦米一般。

或許是相思成災,感覺到男人席卷着一股怒氣,使勁地到處找着出口。

葉無雙的眼角有淚凝結,皺着眉咽道:“你這個臭男人,只會這麽折騰人,別鬧了,好痛……”

男人動作一頓,随即對她所有的痛楚都置若罔聞。

他緊緊箍着她的雙手輕易束于手掌間,禁锢在頭頂上方,仍舊這麽着。

清晨起身時,滿床狼藉不堪。

葉無雙伸出手,耙了耙一頭淩亂無比的長發,感覺頭隐隐有點痛。

她是蜷縮在喜榻內側醒過來的,外側沒有一絲暖意。

可見,夜晚是她一個人睡的,昨夜那麽瘋狂的一段,不過是她的南柯一夢罷了。

春宵一度,呵呵,她還真是……值得了。

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原來是下雨了。

一層秋雨一層涼,轉眼都是深秋了呢。

洗漱好,用過早膳,并沒有看見将軍的身影。

轉過眸子,葉無雙輕聲問一旁的婢女:“将軍人呢?平日裏,也是這個時辰都不起身嗎?”

婢女神情古怪,吞吞吐吐不肯回答。

“說。”

“将軍他……”

“将軍在哪個院子裏歇着?”

婢女啞然睜大雙眼,這個将軍夫人,難道都不會因為将軍不留宿在喜房而感到自卑和不安嗎?

居然能夠那麽氣勢十足地瞪過來,看得人心裏直發毛。

“我的耐心可能比不上将軍,敷衍我的話,後果可不堪設想。”

聽見夫人提高了音量,婢女的臉漲得通紅,急忙回道:“将軍……在東邊的紅葉院。”

葉無雙起身,撐着一把油紙傘就獨自往紅葉院走去。

她的內心有點迫不及待,希望可以早一點去天牢。

遠遠的,就聽見房內傳來旖旎的男女之聲。

不用直接推門進去,葉無雙也是過來人,自然很明白那是将軍和其他女子在歡好。

讓她這個原配夫人獨守空房,這個将軍卻是很難忍受寂寞的呢。

不過,葉無雙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反正,她并不愛将軍,而且,也需要其他女子前來轉移将軍的注意力。

歡好的時候被人打斷,很有可能影響日後的功能正常使用。

明白這個道理,葉無雙還是頓住腳步,站在不遠處的回廊等着。

過了好一會兒,旖旎的聲響才平複下來,想來是完事了。

葉無雙走過去,扣了扣門:“将軍,該上朝了。”

房內的王一凡厭惡地皺起眉頭。

綠俏以動人至極的聲音嬌嗔道:“王大哥,你聽一聽,誰在外面喊你呢?”

王一凡本來就窩着一肚子火氣,此刻更是不想看見葉無雙,只是不屑地說道:“一個不相幹的人,讓她說去吧。”

綠俏自然知道,能夠這麽大膽地打斷他們好事情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婢女。

她伸出雪白的玉臂,柔柔地環住王一凡的腰身。

“王大哥,應該是你的新婚夫人喚你呢。”

王一凡有些懶散,形容中也難掩那股英氣,沒好氣地說:“什麽夫人啊?你也不必那麽客氣。讓她等着,願意等多久就等多久好了。”

話音還沒有落,卻聽見門外又喊起來。

“将軍,可是又睡着了?時辰不早了。”

綠俏懂事地說:“不管是不是夫人喚,将軍也是到了要進宮的時辰了,夫人可以等,皇上可不能等啊。”

王一凡伸出手指,輕輕地刮了一下綠俏挺翹的鼻子。

“還是俏兒乖巧體貼,等我回來,給你帶一份京都最出名的桂花糕。”

“還是王大哥對俏兒最好了。”

兩個人又卿卿我我一番,王一凡這才起身穿起衣袍和铠甲。

他推門出來,一眼看見了葉無雙,原本溫柔的眉目瞬時清冷如雪:“你來幹什麽?誰讓你一大清早跑這個院子裏來吵吵嚷嚷的?”

陌無雙 說:

感謝兩個月來大家不離不棄的支持。

130、怎麽是你

也沒有什麽心情和男人置氣。

“不早了,将軍用過早膳之後,我們就出門吧。”

王一凡氣得渾身發抖,一撩衣袍就往外走,頭也沒有回,只是冷冷地說:“這個院子,以後你不要進來。”

“好。”

其實,只要将軍不礙事,她才不願意跑到這個院子裏來呢。

綠俏微微掀起窗簾,看着走在将軍身後的那個堅毅的背影,不由得勾起嘴唇冷笑了一下。

這個将軍夫人的位置必須只能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搶走。

看看這個身影,又矮又挫的,拿什麽和她比?

在內心裏鄙夷了一番,綠俏這才起身,喚了婢女過來梳洗。

用過早膳,王一凡走出門,看見提着一籃子柿餅的葉無雙,冷冷地說:“本将軍是去上工,你以為是過家家還可以帶着吃食過去?”

葉無雙輕輕地笑起來。

“那倒不是,不過,将軍第一次去天牢,那些犯人,畢竟也是官員出身,誰也保證不了日後還能不能東山再起,我只是想着,将軍也無須太過于輕視他們。要公事公辦,也要适當的人情往來才是。”

看見王一凡并沒有接手的意思,葉無雙又補充說道:“将軍常年在外,京都的風土人情自然不是那麽清楚,而我,一直在宮中辦事,自然比将軍熟悉一些。最重要的是,如今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将軍好,我才好,斷然不會玩什麽小聰明。”

王一凡悶哼了一聲,徑直上了馬。

望着一旁空置的馬車,葉無雙提着柿餅就準備上去。

小厮很伶俐,立即接過那一籃子柿餅,讨好地說:“夫人,小的一定帶去,請夫人放心。”

葉無雙轉過眸子,看見王一凡正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怔。

“怎麽?還要你親自去發不成?難道,本将軍還會垂涎你那一籃子東西嗎?”

這就是不讓跟着一起去的意思了?

葉無雙點了點頭:“将軍,早去早回。”

“駕!”

看着将軍打馬而去,葉無雙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如果,爹爹吃到這個柿餅,一定會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只是,接下來的路,會很難走,她還要多未雨綢缪才好。

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她又操練了一下拳法,圍着小院子跑了十幾圈。

身體是鬥争的本錢,她必須将體質提起來,否則,一切都是枉然。

鍛煉了好一會兒,滿身都是汗水,粘糊糊的。

葉無雙讓婢女打來了水,在喜房的內室洗了洗,清爽多了。

書房裏又不能安裝攝像頭,也不知道将軍會不會在書房商議工作上的事情,端茶送水的活計也輪不到她的頭上來。

想想都是糟心的。

門外的婢女輕輕敲門:“夫人,綠姑娘來給夫人問安。”

聽着名字就是來給她戴帽子的,真是的,滿肚子火氣又不能說,只得悶悶地說:“讓她進來吧。”

大門打開了,一個身着翠色衣裳的女子袅袅娜娜地走進來。

一直垂着眉頭,只是看着葉無雙的裙衩位置,柔柔地說:“夫人,綠俏給您請安。”

這個聲音怎麽那麽熟悉呢?

葉無雙詫異無比,輕聲說:“不必拘禮,都是一家人,你可自在一些。”

綠俏緩緩擡起頭來,兩個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怎麽是你?”

葉無雙走近一點,看着綠俏,整個人都不鎮定了。

相反,綠俏反而鎮定自若的,疑惑地問:“夫人……認識俏兒嗎?”

“你叫俏兒?”

“對,我叫做綠俏,是東城人,跟着将軍一起來到京都的,這裏,人生地不熟,還仰仗夫人多多關心呢。”

像,真是太像了,就連嗓音都是一樣的呢。

只是,葉知秋已經在那一場大火裏去了,又怎麽可能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哦,原來如此,你長得真像我的一個故人啊,所以,我剛才失态了。”

綠俏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真是說明俏兒和夫人有緣分呢。”

兩個人閑話了幾句家常,綠俏就起身告辭了。

葉無雙看着翠色的背影,腦海裏的疑問還是沒有散去。

而綠俏回到自己的紅葉院,氣得滿臉通紅。

剛才她第一眼看見是葉無雙的時候,真是恨得牙癢癢的,一直在争寵,沒有想到,現在一個庶女居然有被皇帝賜婚的福氣,還當上了正室。

這簡直就是她不能容忍的。

不行,這簡直就是她的噩夢,斷然不許這個庶女妹妹爬到她的頭上去。

一定要找一個合适的機會,讓将軍休掉這個葉無雙才好。

只是,自己現在連個妾侍的名分都沒有呢,争什麽啊?

這麽想着,等将軍王一凡下工回來,綠俏就端着參茶過去了。

“将軍,俏兒知道王大哥這一日實在是過于辛苦,特意為王大哥泡了一壺好茶,累不累?俏兒為王大哥按摩一番好嗎?”

一邊說着,一邊就将參茶放在桌案上,解去王一凡身上的铠甲,挽着他的胳膊,将他按在椅子上。

王一凡舒服地享受着,喟嘆道:“俏兒真是賢惠呢。”

看見時機已經來到,綠俏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個旋身坐在王一凡的懷抱裏,依偎着他撒嬌起來。

“總是說人家好,可是,又不見王大哥有什麽行動。”

武夫到底是遲鈍了一些,怔了怔,反問:“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嗎?”

綠俏伸出纖纖玉手,拉了一下王一凡的衣襟,嬌嗔道:“哎呀,人家也是完璧之身跟着王大哥的,難道,就讓人家一輩子都是這樣見不得光的身份存活着嗎?一輩子,躲避在這個小小的紅葉院裏,再也不出去了?”

王一凡這才意識到綠俏的深意。

“俏兒,你放心好了,我說過不會辜負你的,自然會想辦法和你永遠在一起。夫人……不過是挂名的,她永遠和你不能比,你就放心吧。”

這麽一說,葉知秋稍微放心了許多。

頓了頓,她還是說:“王大哥,其實,俏兒先做個妾侍也是可以的。俏兒也知道,皇婚難為,她在一天,俏兒永遠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站在王大哥身邊的。”

陌無雙 說:

今天是除夕了,陌無雙祝福各位親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過年回老家了,信號不好,忙得像狗一樣,更新有點不穩定啊,各位見諒,年後補補補!

131、欲擒故縱

軟磨硬泡了好一會兒,王一凡這才答應,會迎娶綠俏做妾侍。

這也只是權宜之計罷了。

溫存了一番,王一凡要去書房看案卷。

盡管不如意,可是,皇帝指派了這個命令,他必須去認真做好這個事情。

本來,在天牢裏看見葉相國,還真是讓王一凡大吃一驚。

一直鎮守着東門那邊,幾乎沒有過問京都的事情。

原來,葉知秋說出了一點事情,現在看來,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呢。

剛才在紅葉院,他忍住了,不想将這個殘忍的事情現在就告知葉知秋知道。

稍微試探了一下,她似乎還不知道葉相國被關押着的事情呢。

如果葉相國無法翻案,一旦他和葉知秋成親,哪怕只是妾侍,也有可能為将軍府帶來災難。

而且,葉知秋确實很不适合現在就出現在大家面前。

不管怎麽樣,眼下就是要将最近這段時日度過去再說。

本來葉相國是安靜地坐在自己的牢房裏,當衙役送去柿餅的時候,他陡然眼睛一亮,按照衙役的彙報,就是那種撲上來,抓住天牢大門的門柱,大聲嚷着還要一個。

其實,這種柿餅并不是很适合京都人的口味,偏甜一些。

葉相國一口都沒有吃,只是接過柿餅就神色大變,聞了聞,又開口要了一個。

不得不說很蹊跷。

王一凡攤開案卷,得知葉相國是被人告發,貪墨了治理紅旗河道的十萬兩白銀才被關押起來的。

而找到葉相國的時候,他在京都郊區青峰鎮的莊子被無名之火燒得一幹二淨。

他的夫人和嫡女在大火中燒成了焦炭。

而葉相國,也因為這一次打擊一蹶不振,在天牢裏沉默寡言。

掩卷沉思,王一凡準備想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既可以完全解救葉相國,又能夠不得罪告發他的人。

而大門之外,葉無雙看見書房的燈火一直亮着,又不好意思進去。

早上不過是去紅葉院喊他上工,他就滿臉不耐煩,如果現在進去書房,哪怕是端着參茶進去,恐怕都會被他吼出來,而且,以後斷然不會允許她再進去了。

所以,不能硬闖。

于是,葉無雙喊來婢女桃香,低聲說:“你現在故意去透漏點消息給紅葉院的婢女,事情辦得好,回來在我這裏可以得到一兩銀子。”

婢女桃香心急表态:“夫人盡管吩咐,奴婢知道,這個時候紅葉院的靜香要去廚房提熱水的。”

“那就好,你就過去,裝作不經意地讓廚房準備熱水和花瓣,說是本夫人要沐浴,準備今夜迎接将軍的。”

桃香聽到後半句話,不由得臉一紅,還是答應下來。

葉無雙将銀子塞到桃香手中,鄭重說道:“趕緊去,态度強硬一點,如果靜香來了,就搶着要先提走熱水。”

“是的夫人。”

桃香提着裙裾,氣喘籲籲地跑去了。

又等了一會兒,就看見桃香真的提着一桶熱水回來了。

“夫人,奴婢按照你的方法做的,靜香氣呼呼地回去告狀了。”

葉無雙點了點頭,滿意地笑起來。

只有她的內心最清楚,越是她要的,無論是人還是東西,葉知秋就一定會奪過去。

現在,她表現出一副想要争寵的樣子來,所以,今夜葉知秋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将将軍勾過去。

更有甚者,不止今夜,怕是這一段時日,她都可以寧靜地度過了。

桃香頓了頓,又問道:“夫人,奴婢不該多嘴,但是……”

“你是想知道我為什麽故弄玄虛,将将軍故意往紅葉院引去?”

點了點頭,桃香反問:“夫人,将軍留下來,不是很好嗎?”

沒有想到,葉無雙癟癟嘴巴,很認真地說:“不是很好,這裏的氣息很克他,他不會留下來的。與其這樣,不如讓将軍直接去紅葉院,每天大家都能夠開開心心的,不是很好嗎?”

桃香聽得一臉懵逼,她實在不能理解将軍夫人的邏輯。

“沒事了,這個事情就過去了,我們都要放下,你也不要再提了,去做你的事情吧。”

見葉無雙擺擺手,一副不願意多談的樣子,桃香無奈地退下了。

本來,這些事情都不是一個婢女可以僭越的。

果不其然,靜香回到紅葉院就挨吼了。

暴躁脾氣的綠俏看見婢女靜香兩手空空地回來,狠狠地瞪了靜香一眼。

“不是說了本夫人要沐浴嗎?耳朵長哪裏去了?”

靜香急得滿臉通紅。

“夫人,是……大夫人院子裏的婢女搶過去了,說是知道将軍回府了,大夫人要立即沐浴更衣,還不等奴婢反應過來,桃香提着熱水就走了。”

“混賬,你怎麽就這麽一點出息?”

靜香的眼淚都快要吓出來了:“夫人,那邊是……大夫人,奴婢不敢。”

大夫人?

綠俏聽着就覺得無比刺耳,偏偏這個婢女還說了好幾次。

大夫人了不起?

哼!她偏偏要挑戰一下,看看今夜将軍會在哪個院子裏留宿!

葉無雙還想和她鬥?

真是天大的笑話呢,也不對着鏡子照一照,将軍怎麽可能會對那樣的有興趣呢?

“你現在過去,将她們的第二桶熱水給本夫人提回來。”

靜香無奈,只得點點頭,轉身又去廚房了。

綠俏起身,在自己的衣櫃裏,翻找出一件薄紗的罩衫,等一會兒,她就穿着這件,将軍一定不能把持住!

葉無雙悄悄地躲在回廊的陰暗處,親眼看見葉知秋款款走到書房門口迎接将軍。

王一凡才出了書房,一眼就看見月華籠罩下的綠俏,微微擡起了眸子。

“俏兒,你怎麽來了?”

“王大哥,公事忙完了嗎?俏兒剛學習了一支曲子,想要彈給王大哥聽,也是為了幫王大哥驅散一日來的辛勞。”

王一凡望着眼前雪白的瓷肌,內心微微一動。

“俏兒真是有心了,一起去紅葉院吧。”

王一凡一邊說着,一邊大步走上前,一把擁住了綠俏的肩頭。

兩個人并肩往紅葉院走去,月華将兩個人的影子拉長,再拉長。

132、為何羞辱

很好。

葉知秋,你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啊。

葉無雙內心裏高興地想着,人已經腳步不停地往書房走去。

翻了翻,案卷還是放在最上面呢。

當白紙黑字落入眼簾裏,葉無雙的瞳孔還是禁不住縮了縮。

原來,因為連日大雨,南邊的紅旗河道潰堤,數千計的居民生生被洪水沖散,房屋倒塌,家禽淹死,一片狼藉不堪。

皇帝收到奏折的時候,大為震驚,立即派了葉相國帶着十萬兩白銀去修理河道。

沒有想到,時隔近半年,紅旗鎮附近,還是一片衰敗蕭瑟的景象。

當畫師将現狀的畫卷展現給皇帝,天子震怒。

還原好案卷,葉無雙的內心也動蕩得厲害。

要知道,十萬兩白銀可是當地農戶十幾年的家庭純收入啊,加之,又是抗洪救災的款項,放在現代,這樣的事情最起碼也是無期徒刑了。

從書房裏偷偷摸摸地回到自己的廂房,葉無雙仍舊在沉思。

以葉相國的性格,既然對大夫人唯唯諾諾,還算是低調膽小的人,而且,他當相國也有十年了,經過他手裏的項目肯定也不止這一筆,應該不至于會貪圖這一筆款項。

更可疑的是,皇帝既然生氣了,緝拿葉相國歸案,就應該立即讓大理寺來審判,盡快查出這一筆巨款的下落。

然而,葉相國現在也只是安然無恙地被關在天牢裏。

最重要的是,既然皇帝已經第一時間捉拿了葉相國,又何必趁他前往青峰鎮的時候一把火燒毀莊子呢?

難道說,其實莊子……并不是皇帝的手筆?

捋了好半天,可是,思路仍舊不明晰。

不過,既然知道是在哪裏,就可以找到當事人,一定會找到人證物證的。

趕明兒還要去買地圖,找一個借口,她要親自去紅旗鎮走一趟,看一看實地的情況。

這麽想着,葉無雙就洗洗睡了。

婢女桃香很無語地搖搖頭,聽着紅葉院那邊傳來的絲竹之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等到天亮,葉無雙睜開雙眼,就聽見院子裏傳來嘈雜的聲響。

“桃香,府邸有什麽事情嗎?”

桃香悶悶地說:“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就是将軍納妾了。”

“哦,知道了。”

望着葉無雙轉身回房的背影,桃香僵化在原地。

任何原配聽說自己的相公納妾,不是要死要活地鬧騰嗎?為什麽将軍夫人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一句“知道了”?

那個表現,就好像納妾的根本不是她的相公一般。

如果一直這麽下去,夫人的地位堪憂啊。

将軍下令,管家和其他下人的工作效率很高,只是一會兒功夫,整個将軍府又開始張燈結彩,煥然一新了。

可以說,連和郡主大婚的時候,都沒有這麽隆重的布置過。

可見,這個妾侍在将軍心目中地位有多高了。

最主要的是,一般來說,男主人納妾,都要正妻坐上賓的。

然而,将軍這一次急匆匆地納妾,并沒有知會夫人呢。

看樣子,夫人不知道這個事情,更不關心這個事情。

葉無雙本來是準備出門購置物品的,一聽說将軍納妾,自然知道葉知秋昨夜下了重注。

想了想,一條妙計就湧上心頭了。

她關好門窗,迅速地研磨,刷刷刷地寫好了一封短信。

等到字跡幹透,又折疊起信箋,裝入信封之中,以蠟封緘,放置在桌案上。

因為綠俏本來就住在将軍府邸,而且,這一次納妾又是臨時起意,也沒有打算邀請太多賓客,所以,緊張地布置之後,只會有将軍的親屬等少部分來觀禮。

一些固執的長輩也可以不出席娶妾室的大婚禮儀。

所以,這次的場面上斷然不能和葉無雙出嫁的時候相比。

綠俏也不吃虧,現在先定下妾侍的名義,以她不服輸的性格,一定會一步一步爬上夫人的位置。

葉無雙笑起來,到那個時候,不用綠俏争取,她也會主動退出來,成全他們。

只是現在,她必須占據這個位置。

而且,她也試探過綠俏的口風,對方并不想承認葉家嫡女的身份,怕是不會和她同氣連枝地去處理葉府的事情了。

與其這樣,不如還是讓她自己單打獨鬥。

葉無雙站在回廊邊上,看見王一凡穿着一身鮮紅的新郎服裝牽着花球往喜堂走,身後跟着蓋着蓋頭的新娘,她立即疾步去了喜堂。

王大将軍不在府邸,也沒有祖輩的人在,她這個夫人自然是為大的啊。

當喜婆大喊着“一拜天地——”,王一凡牽着綠俏轉過身,面對着大門外面鞠躬,葉無雙正巧走進喜堂,坐在高堂做的靠背椅子上。

轉過身,王一凡一怔,而沒有轉身的喜婆并沒有發現,高喊着“二拜高堂——”

一掃眼看見坐如泰山的夫人,喜婆吓了一大跳。

本來這個是準備意思一下就禮成的,沒有想到夫人突然出現了,是該繼續呢,還是怎麽辦?

喜婆有點不知所措,呆滞地望着王一凡,想要征求将軍的意見。

“将軍,這個……”

王一凡語氣不善:“郡主,你這是什麽意思?”

葉無雙說道:“本夫人被絲竹聲吵醒,才起來,就看見你倆站在門口如此鄭重地對本夫人鞠躬行禮,其實,我也很為你們……高興。”

方才那一鞠躬明明是在拜天地,這個葉無雙還真是厚顏無恥。

綠俏死死攥緊拳頭,恨不得立即沖上去撕碎葉無雙的嘴巴。

還不等綠俏發作,王一凡就冷冷道:“鬧夠了,你就回你的後院去。”

葉無雙不以為意:“将軍說話過了啊,這怎麽就是鬧呢?短短三日不到,将軍就二婚了咧。這個世人常說,嬌妻美妾,享盡齊人之福,這可是人生一大快事啊,必須好好慶祝!将軍你看,公爹還在鎮守東門不在,這上上下下,可不得我這個當家主母頂着嗎?”

這女人說出來的話句句帶着諷刺!若不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豈容她在這裏放肆?

“你怎麽說話呢!”

葉無雙不接茬,只是說道:“你們這一對新人還愣着做什麽,繼續拜堂啊。好歹我也是正牌将軍夫人,這小妾進門,這一口茶水還是要敬奉的不是?”

紅蓋頭下面,綠俏的臉色十分難看。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将軍和她說得清清楚楚,無需理睬這個夫人的。

眼下,葉無雙就開始拿正牌夫人的身份來壓人了呢,以後,還不知道這個死丫頭會整出什麽幺蛾子出來。

王一凡忍了忍,本來葉無雙也沒有說錯。

按照規矩,新妾在拜堂儀式完成以後,要向嫡長夫人敬茶。

再說了,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即便親戚不多,畢竟還有幾個人看着呢。

王一凡對着喜婆點點頭,示意要繼續下去。

而葉無雙翹起二郎腿,就等着綠俏這一口茶喝。

旁邊的婢女桃香早已準備好了茶水,就立在一旁。

喜婆大聲吆喝道:“新娘子向嫡長夫人敬茶——”

王一凡伸出手,掀開了紅蓋頭,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俏臉來,只是,右眼處畫上了有點妖豔的梅花妝。

葉無雙知道,這是怕有熟人認出葉知秋來,所以在眼睛上做文章以遮掩。

好在葉知秋其實原來在京都的時候參加活動、聚會并不多,也沒有太多人認出來。

綠俏端着一杯茶,猶猶豫豫地不敢上前去。

葉無雙自然知道她內心的嫉妒和憤懑,不由得挑眉一笑道:“怎麽着,怕本夫人當着大家的面吃了你?”

綠俏輕輕咬唇,不說一句話。

王一凡看見綠俏不肯動,知道有點不舒服,就适時出聲道:“本來這個儀式就是一切從簡,不如,敬茶就免了。”

葉無雙咄咄逼人道:“免了?是不是她嫁進來以後,府邸的一切規矩都得免了?這哪裏是娶妾,這簡直是又娶了一個小媽啊。”

人群裏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雖然是埋怨将軍寵愛妾侍五度,但是,将這個新娘子比作“小媽”,卻是比喻得太不恰當了。

甚至還有亂。倫的意味存在。

“郡主,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和用詞!”

王一凡惱羞成怒,只是瞪着葉無雙說了一句。

葉無雙猛然一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道:“将軍不提及,本夫人還差點忘記了。本夫人再不才,好歹也是皇上親自賜婚,封了郡主的頭銜,這位小美人向嫡夫人跪地敬茶好像并不為過吧?”

此話一出,大家都覺得是情理之中。

如果這個綠俏連這個都做不到,未免仗着将軍寵愛而拿喬。

綠俏聽見竊竊私語,都是贊同葉無雙的話,她急忙溫柔地說道:“王大哥,不妨事的,這是俏兒進門應該做的。”

先前她不猶豫還好,可能還犯不着跪下。

現在葉無雙拿着自己郡主的身份說事,她不跪下奉茶都不行了。

然而,還不等綠俏伸手端茶,葉無雙便先她一步端了去。

綠俏一愣,緊接着葉無雙把那一杯茶摔在了面前,茶瓷碎裂,潑得滿地都是。

“怎麽這麽燙?”

葉無雙的手一哆嗦,就好像是被燙着縮回手一般,然後,指着滿地茶瓷碎片說道:“真是的,也算是歲歲平安吧,桃香,重新拿杯茶來,讓新娘子敬本夫人。”

由婢女端來,而且還說了一會兒話,再從新娘子手裏到大夫人手裏,再燙也不可能那麽誇張。

只是,葉無雙說得理直氣壯的,又沒有玩別的小聰明,确實應該是燙着了吧。

女眷看新娘子的眼神就有點鄙夷了。

将軍大婚才不滿三日,就這麽着急地娶妾室,說明這個小妖精還有幾分手腕。

看看,還沒有正式進門呢,就開始對大夫人下狠手了。

哎,日後将軍府可沒有消停日子了哦!

諸位回去之後,可千萬要将自己的男人看緊了,好男人不多有,但是小妖精随處都是啊!

王一凡怒不可遏:“郡主,你不要太過分!”

綠俏臉色蒼白,眼裏噙着淚,楚楚可憐道:“郡主身份尊貴,為何一定要羞辱我至此?”

“這是羞辱嗎?新娘子何出此言,你拿那麽燙的茶水遞過來,居然還敢指責本夫人?”

桃香将新沏好的茶水端過來,遞給綠俏。

綠俏接過茶水,垂下眸子就有了主意。

葉無雙不是喜歡演嗎?如果她再打翻茶水,那麽,自己就出演一次苦肉計好了。

“夫人,請用茶。”

“嗯,新娘子有心了。”

葉無雙穩當當地接過來,看見綠俏的手一歪,她卻不動聲色地回旋過來,假裝掀開茶蓋,輕輕地抿了一口。

綠俏有點懊惱,原本準備灑一點熱茶在自己手背上的,沒有想到葉無雙這一次捏得那麽緊。

算了,順利過關也好。

剛準備站起身來,卻聽見葉無雙嚴肅地說:“将軍,新娘子奉茶了,新郎不應該如此嗎?”

“本将軍怎麽需要?”

王一凡一甩袖子,別過臉不去看她。

葉無雙也不惱,淡淡地點點頭,伸出手摸了摸下巴,道:“那,新娘子就辛苦一下,多跪一會兒,等将軍奉茶完畢再起身吧。”

綠俏聽到這句話,剛準備起身的人,極不情願地再次跪了下去。

扭過頭,盈盈的水眸可憐巴巴地望着王一凡。

“男兒膝下有黃金,本将軍怎麽可以跪她這個女人?”

“哦——”

葉無雙故意拉長音尾,好整以暇地掃一眼王一凡,又看向綠俏。

她到要看一看,誰可以堅持得久一些。

喜婆面露難色,微微上前一步,悄悄地說:“大夫人,這個……”

知道喜婆是來求情,葉無雙知情達理地說:“嗯,本夫人明白,這個大婚啊,必須禮成才能算結發夫妻不是?該有的程序必須走完,少一個環節都不算禮成的。特別是這個環節,本夫人可是衷心祝願這一對璧人天長地久,可是,将軍這麽犟着不肯接受本夫人的祝福,這是讓人為難不已啊!”

說罷,她還表現無一副極其難過的模樣,甚至,還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

這是對将軍的祝福嗎?

133、同船共渡

王一凡氣得緊緊握着拳頭。

這個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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