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一)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林小松還在埋頭啃書,就是專注不足,幾次偷跑到書房門口偷看楚毅,想想讀到博士真不容易,這得看多少書啊。
他悄無聲音地窺視男人,再悄無聲息地走回卧室,像一場自娛自樂的暗戀游戲。這情景,約莫是又回到多年以前,只不過,那時候他們租的房子太小,看書睡覺共用一個地兒,壓根沒有多餘的空間安置書房。
林小松想起以前,想起自己當時的夢想不過是和愛人相依為命,然後開一家甜品店,兜了一大圈,現在什麽都有了,要是他當年一直呆在省城,或者他沒回到北市,沒和男人擦肩重遇,現在肯定是另一番樣子。
餐桌正中的玫瑰開得嬌豔欲滴,有一股很濃郁的香味,林小松像對待活物一般悉心伺候。剛才數了數,一共三十六枝,他還特地上網搜索36的含義,百度上解釋為“我的愛只留給你”,一長串解釋拉下來看,反正甭管送幾枝,背後都能跟愛情挂上鈎。
以他對楚毅耐性的了解,那人肯定是随便買的,走到人家店裏,随手一指,“就這個,多少錢?”
真是難為他了,居然能幹出送花這麽矯情的事。林小松得意一笑,抱着花瓶一颠一颠地走到書房,把那盆嬌滴滴的玫瑰擺到電腦旁邊。
楚毅摘下眼鏡,不緊不慢地擡頭看他,眼神戲谑,“又坐不住了?”
林小松的兩根食指對對碰,歪頭瞅瞅男人的電腦界面,天書一樣,什麽亂七八糟的,“馬上都十點了,明天再弄吧。”
楚毅笑笑,二話不說關了電腦,攔腰攬着林小松站起來,打算回卧室去,盯着玫瑰看了幾秒,微擰着眉:“就一束花,你說你倒騰了多少地方。”
“好看呗,好看就得多換幾個地方擺,而且,放在你這兒,你聞着心情好,指不定思路就拓開了。”
楚毅如今漸漸習慣林小松的這些歪道理,任其耍賴,任其嬌縱,他盡管悉數全收,某種程度上,甚至還非常享用。新房裝修完畢,他一直沒得空過去,上周三,林小松從淘寶買來的活性炭到貨,指派他送到新房去吸收甲醛,他這才抽空去了一趟。果然是美式鄉村風,淺綠色的布藝沙發和窗簾,裝飾品也十分小清新,另外,家裏面還零零碎碎擺了許多花草。最令他錯愕的是——主卧門打開,連床上用品四件套都是走的少女風,灰粉色碎花系列。
……開心就好。
還沒到房間,林小松等不及地發起猛烈攻勢,勾着男人的脖子吻上去,楚毅被磨得起了反應,他卻錯開去,狡黠地笑笑:“老公,我技術怎麽樣?”
“還得再練練。”楚毅托着tun将他抱上了床。
孩子不在家的日子,小兩口過得比較自由,興致來了,不必顧慮聲音會傳到兒童房,也不必時時刻刻記得鎖門,偶爾偷懶不想做飯,随便下點馄饨或是喊外賣。
五一假期,他們把平平接來小住幾天,聽她養父母說,最近丫頭在忙着小小主持人的選拔賽,早晚朗誦勤加練習,吊着嗓子讀課文,讀得聲情并茂。她媽媽教她不能用力過猛,平平骨子裏跟林小松一樣倔,并不聽大人的話,依然會在朗誦時,感情充沛過頭。
在北市的幾天,她也是早晚堅持不懈地練習,楚毅聽這腔調跟唱大戲似的,笑了,回頭跟林小松說:“咱這女兒啊,不像我,像你,有點傻乎乎的。”林小松沒心情跟他說笑,想到孩子之前因為沒選上大隊長郁悶了好久,這回要是再不被選上,估計得郁悶到懷疑人生。
林小松試圖扭轉女兒的朗讀方式,楚毅卻說:“小孩子都喜歡表現自己,你要非壓着不讓她使出渾身解數,她心裏肯定會委屈,再說了,又不是光咱們家這樣,我那小侄女上小學時也這麽念書。”林小松将信将疑,食指戳戳楚毅,“萬一丫頭沒選上,以後你就自個兒睡。”
平平回去沒多久,她媽媽打來電話告知,丫頭選上了。林小松打心裏高興,當晚跟孩子通了視頻,聽她唠叨了半小時自己是如何如何過五關斬六将,笑窩裏都是威風。林小松從她臉上隐約看出了點楚毅的影子,想她親爹好像也沒這麽嘚瑟啊,大概是一代更比一代強吧。
正兒八經地備孕小半年,林小松的肚子還是一點沒動靜,他認定是楚毅不行,逼着男人去醫院生殖科做了檢查,指标一切正常,他又說,肯定是你年紀大了力不從心。楚毅懶得跟他扯,卻閉口不提讓他也去做個檢查。
林小松始終懼怕醫院,能躲則躲,後來到底沒憋住,戴上口罩和帽子,一個人偷偷去了趟醫院。激素六項查下來,睾酮素偏高,那醫生開了兩盒死貴死貴的藥,囑咐他回去先吃着試試,要是還不行,可以考慮做試管。言外之意,他這種情況很難受孕。
林小松對生孩子一事暫時失去信心,想着還是随緣吧,逐漸又恢複到了以往的生活,吃食方面,不再刻意約束,偶爾背着楚毅熬夜看部電影,他也不會再有負罪感。
他現在是真喜歡看電影,老翻一些以前的老片子看,周末楚毅去健身,他就獨自窩家裏看片子。
某個周天,楚毅從體育館回來,就看見媳婦盤腿坐在沙發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他扔下運動包,上前打量着他,“服了你了,看電視都能哭,你是水做的啊。”
林小松指指電視機,嗚嗚囔囔道:“她也叫松松,過得比我還慘。”
楚毅拿起遙控器返回到上一界面,清清楚楚看見電影名叫《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還是個日本片,便說:“人家叫松子,你倆名字差遠了。”被他哭得心煩意亂,楚毅索性關掉電視,“別哭了,起來做飯去。”
林小松狠狠地擤了下鼻涕,鼻尖通紅,像蛻了層皮,“你自己點外賣。”
楚毅說:“我今天就想吃你做的。”
“沒心情。”
廚房裏還有些剩飯,楚毅加了兩雞蛋,撒點鹽和蔥花,馬馬虎虎做了兩碗蛋炒飯。端上桌時,林小松還在那兒看電影,他喊了一聲,那邊嗚嗚咽咽,看來是不會有食欲了。
楚毅本沒覺得有什麽,半夜醒時下意識伸手一摸,旁邊是空的,他定定神起來,就見林小松蜷在客廳裏看電影,整個人笑得花枝亂顫,這回應該是個喜劇片。
“大半夜還不睡啊。”男人聲音散漫,含着沒睡醒的困倦。
林小松的眼眶依舊泛紅,嗓子裏也是哭腔,“我又不困。”
楚毅聽着不對勁,坐過去使勁揉了揉他,“一會兒哭一會笑的,是不是存心吓唬人。”
林小松光顧着劇情,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側身抱着楚毅,“她名字和我一樣,最後還死了,我想看個喜劇片緩一下,看了半天,我心裏還是難受。”
楚毅略感頭疼:“要不我用身體取悅你。”
林小松錯開身,呆愣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麽這麽讨厭。”
“好好好,我讨厭。”楚毅關了電視,強勢地打橫抱起林小松,“不看了,咱們造小孩去。”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