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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在網吧了?”

“是啊。”賀冬蘭點點頭,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那……”薛峰想了想,說,“那應該沒事吧……他直接說了就說明挺坦蕩的……嗯……偶爾去網吧打打游戲……也沒事吧?”

賀冬蘭也一時拿不準主意:“應該……沒事吧?”

“沒事沒事,肯定沒事,”薛峰擺了擺手,“你兒子你還不了解?什麽時候讓咱們倆操心過?玩會兒就玩會兒吧,勞逸結合。”

賀冬蘭點點頭,放下手機,拿起一個蘋果,一邊削皮一邊說:“嗯,玩兒會兒也挺好的,難得他能跟大錢兒以外的朋友出去玩,就算是網吧也沒關系,木木的自制力我還是比較相信的。”

“不是跟大錢兒啊?”薛峰有些意外,“那跟誰?”

“朝陽?”賀冬蘭切了一片蘋果,遞給薛峰,“他提過這個名字嗎?”

“沒聽過啊,”薛峰接過蘋果一邊咀嚼着一邊想了想,說,“算了算了,你要不放心等他回來問問。”

“放心,我對他肯定放心。”

“卧槽牛逼!!!”一局獲勝,薛木興奮地狂拍桌子,“陽哥你太牛逼了吧!全場最佳!MVP!”

萬朝陽得意地笑了笑,“嘁”了一聲,說:“你這個段位的跟我匹配,我整個就是切菜,沒意思!”

薛木看看萬朝陽,覺得他繃不住笑的時候比強繃着裝酷的樣子還可愛,連忙笑着附和:“是是是,陽哥最牛逼,陽哥最偉大,陽哥用幾把打電話!”

“嗯……嗯?”

“哈哈哈哈,”薛木又笑了一陣,看了一眼表,起身道,“行了行了,回家吧,十點多了,我媽都給我打電話了。”

萬朝陽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也擡起手看了看,說:“再打兩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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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啦,”薛木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爸媽不得找你啊?”

此話一出,萬朝陽沉下了臉沒搭腔,薛木立馬察覺到氣氛不對,忙又說:“我爸媽可沒你爸媽那麽好說話,走吧走吧,明天再來。”

萬朝陽猛然擡頭看了看薛木,說:“明天還來?”

“呃……”薛木張口結舌,“我說的是個虛數……說不好明天有沒有空啊……”

萬朝陽看着薛木,嘴角一點一點的垂了下去,然後一臉不高興地又轉頭看着屏幕。

薛木撓了撓頭,心說:這小孩兒,玩兒沒夠呢?

“明天我看情況吧,能不能出來我給你發微信。”薛木只好開口哄了哄。

“微信?”萬朝陽又疑惑地轉頭看着他。

“啊不是,短信,短信。”說着,薛木拿起了手機晃晃。

萬朝陽看看他的手機,問道:“你有我電話嗎?”

薛木一愣:“有……有吧?”

“你從來沒問過我電話。”萬朝陽說着,從薛木手中拿過他的電話,手指在按鍵上飛速的按下一串號碼和通話鍵,緊接着包裏響起了一陣古老的電話鈴聲,随後他又把電話挂斷,塞回到薛木手裏,起身道,“行吧行吧,先送你回家,明天想辦法出來啊。”

“想想想,一定想。”

“前邊兒那個小區就是,你停門口就行了,趕緊回家吧。”

“都到門口了,給你送進去吧,幾號樓?”

“不用不用──哎哎哎,好吧……五號樓……就那個門口。”

“你就住這兒啊?”萬朝陽停下車,擡頭望了望。

“怎麽了?”薛木聽不出萬朝陽這話裏的意思,心說是嫌棄小區太破還是怎麽的?

“離我們家挺近的。”萬朝陽道。

“嗨!”薛木笑了,“都沒出連興城,能有多遠?隔壁小區就是大錢兒他們家。”

一聽這話,萬朝陽忽然黑了臉,說:“誰問他了。”

薛木一愣,尴尬笑笑說:“怎麽了?你對大錢兒有意見?”

“沒有。”萬朝陽迅速而冷漠地答道。

薛木無奈笑笑,說:“大錢兒吧……我之前跟他好,現在老跟你玩兒,所以他肯定不樂意啊,你別往心裏去。”

“我沒有。”萬朝陽又面無表情地答道。

薛木嘆了口氣,心說中學生的友情也真是複雜,又看了看萬朝陽的臉色,說:“你們倆都是我的好哥們兒啊,你倆鬧矛盾,讓我多尴尬?你就當看我的面兒,別跟他計較了。”

萬朝陽面色愈發不善:“都是你哥們兒?那你要是只能選一個呢?”

“……”

寒風呼呼地吹在薛木的臉上,他實在不想再糾結這種近似小學生的情感糾葛,只得故意擡手在萬朝陽肩上推了一把,說:“你呗!我這麽愛你!大錢兒能比得了你嗎!我跟他都是逢場作戲!我心裏只有你一個!開心不!”

萬朝陽抑制不住揚起的嘴角,幹脆默默垂下了頭,怕被薛木看到自己樂開花的表情,還使勁克制着語氣說了句:“嘁,惡心。”

薛木聽他這麽說,也就知道算是哄好了,連忙說:“行了行了,真的趕緊回家吧,太晚了,我爸媽也等着我呢。”

萬朝陽擡頭看了看薛木,糾結半天,還是說不出口“想再跟你呆一會兒”這句話,只得悶悶地“嗯”了一聲,掉轉了車頭,又回頭看了看單元號,問道:“你家幾零幾啊?”

“502。”薛木如實答道,想了想,又補充道,“回頭來玩兒啊。”

“嗯。”萬朝陽認真地點了點頭,勾了勾車蹬子,“走了。”

“拜拜~”

“我回來啦。”薛木推門進屋,一股暖流撲面而來,“艾瑪,真暖和。”

“回來啦,玩兒瘋了吧你?”賀冬蘭的聲音從洗手間傳出來。

“哪兒就瘋了,這不剛十一點多嘛!”薛木一邊換鞋一邊說道。

“嘿,那你還準備玩到幾點去?”賀冬蘭一邊說着,一邊頂着一張敷着面膜的臉走了出來,忽然停下腳步,說,“怎麽一股煙味兒?”

“哦,網吧有人抽煙。”薛木自然答道,脫掉外套,拎着書包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

“你抽煙了?”薛峰躺在沙發上,仰頭問道。

“沒有啊,別人抽的,我抽的二手煙哈哈。”薛木打着哈哈就往卧室走。

薛峰和賀冬蘭交換了一個眼神,清了清嗓,問道:“你跟誰玩兒去了?”

“朝陽啊,萬朝陽。”薛木已進了自己的屋,一邊換衣服一邊答道。

“沒聽你說過這麽個人呀。”

“是嗎?”薛木動作頓了頓,又笑了笑說,“嗨,我們班那麽多人,我也不能都跟您倆說過呀。”

“男生嗎?”賀冬蘭問道。

“是啊。”薛木換好了衣服,走出卧室,笑道,“怎麽的?還怕我早戀啊?”

賀冬蘭一聽,連忙借機教育:“早戀并不可怕,你這個年紀喜歡異性是非常正常的事,如果你喜歡哪個女生,你可以跟我們聊聊。”

“哎呀知道知道,沒有沒有,放心吧我二十五歲之前都沒有戀愛談。”

“那也不行!”賀冬蘭笑道,“該談還是得談,高中要談也是可以的,前提是這段戀情是對你們的人生有幫助──并不一定是對學習成績有幫助,但一定不能讓你們将來後悔。”

“哎喲行了我知道了,談戀愛我肯定跟您倆說昂!我先洗澡去啦!”

薛木站在花灑底下一邊哼着歌一邊胡亂琢磨着,賀冬蘭是一名小學老師,薛峰原本也在學校工作,兩人一直以來都在努力以非常專業的教育方法撫養薛木長大,試圖成為一個兼具父母和摯友的角色,可偏偏薛木生性內向木讷,盡管在他們兩人面前有些沒大沒小,可是面對外人還是會有些過于害羞,又兼一心撲在學習上,工作之後更是忙得只有空跟鄭大錢打打游戲,因此一直都沒有交往過女朋友。

女朋友啊……

說實在的,薛木對于上輩子光棍至死這件事也是有點遺憾的,雖然平時并沒有多麽渴望愛情,但想想一輩子沒談過戀愛也不免有點遺憾,尤其是早戀,一旦錯過就真的再也沒有了。

而今,既然已經重生了,要不要抓緊時間搞一場?

可是薛木仔細想想,班上二十來個姑娘,大多都是短發素顏眼鏡校服,唯一兩個算得上漂亮的都已名花有主。可是其他班的女生,好看的雖然有,但是大部分畢業後都上了非常普通的大學,混到畢業後回到靖溪,而後就早早地結婚生子了,無趣得很,說實在的,那些女生他真的有點看不上。

唉……造物弄人啊……沒有早戀那個命,還是抱緊朝陽的大腿賺個前程要緊啊!畢竟談戀愛難免會分手,傍上朝陽那就是一輩子的吃喝玩樂榮華富貴啊!要什麽妹子沒有!

薛木臨睡前就這麽胡思亂想着,夢裏還夢見自己真實地抱着萬朝陽的大腿,抱着抱着萬朝陽就變成了個妹子,短裙下的大腿白花花的,一臉嬌羞地說:“你不是要妹子嗎?妹子來啦!”

薛木猛然驚醒,然後忍不住因這古怪的夢笑出了聲,然而剛笑了兩下,整個人猛然僵住,因為他察覺被子床單上,染了冰涼的一灘。

“卧槽!!!”

第十三道題 我要一所大房子

外頭天剛蒙蒙亮,周末的小鎮還沒蘇醒,只有環衛工人的掃帚摩擦地面時“唰啦唰啦”的聲響和窗戶裏透出的嗖嗖的風聲,屋裏被暖氣烘得幹燥溫熱,薛木此刻正光着身子坐在床頭,滿頭黑線的拿着抽紙擦拭着自己的兄弟。

腥臊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薛木将紙團扔進垃圾桶裏,又抽了兩張,擦了擦床單和被子,表面上的液體擦掉了,印在上頭的地圖卻不是紙巾能解決的了。

“媽的……”薛木忍不住低低地罵了一句,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還會幹這種蠢事,哦不對,還沒滿十六歲,确實正是幹這種蠢事的歲數。

他翻出了一條幹淨的內褲換上,蹑手蹑腳地開了一道門縫,客廳裏靜悄悄的,薛峰和賀冬蘭應該都還沒起。

薛木回到床邊,扯下了被套和床單,和着髒掉的內褲一并丢進了洗衣機,按下了啓動鍵。

洗衣機的型號有些舊了,運行起來發出了惱人的噪音,薛木看了看時間,不到八點,正在猶豫要不要回去再躺會兒,卻聽見了玄關傳來的開門聲響。

薛峰和賀冬蘭有說有笑的提着早飯進了門,正看到薛木從洗手間探出半個頭張望,賀冬蘭笑問道:“起啦?買了火燒和油餅,看你想吃什麽。”

“哦……”睡不成了,薛木只好順勢洗漱一番,一邊擦臉一邊高聲道,“媽,待會兒給我點兒錢,我去趟屈臣氏買點兒東西。”

“去哪兒?”

“屈臣氏。”

“屈臣氏……是哪兒?”

薛木愣了愣,猛然驚覺,屈臣氏……似乎還沒有開到靖溪來……

“我靠……”薛木當初返校之後第一時間扔掉了之前用的洗面奶和擦臉油,還試圖勸說鄭大錢也扔掉那些同款——當然勸說未果——他忍了一個禮拜清水洗臉和自然風幹,臉上都要起皮兒了,就指着周末回家去買點好用的,結果居然還沒有屈臣氏?

“我洗面奶用完了……去哪兒買啊?”薛木走出洗手間問道。

“超市呗。”賀冬蘭理所當然地答道。

“……”

薛木有些沮喪地坐在餐桌前,拿起一個火燒放在嘴裏嚼着,心道老子半個月前還是用SK-II、 Lae、 La Mer的高級白領律師,現在居然要去用超市的開架貨?

想到這裏,薛木忽然一怔,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如此注意護膚這件事的?好像上學的時候都一直在用的也都是超市貨,是畢業之後才開始去屈臣氏的?然後什麽時候開始買了這些大牌?

思來想去,唯一的解釋就是鄭大錢的影響了。大一寒假的時候鄭大錢向薛木出了櫃,從此就在美妝基佬的道路上一騎絕塵,上班之後他倆一起合租時,鄭大錢看到薛木用的那些妮維雅歐萊雅,立馬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然後一股腦丢盡了垃圾桶,拉着他進了屈臣氏,從此開啓了薛木的護膚之路。

薛木一邊想着,一邊忽然意識到,他之前勸說鄭大錢丢掉的那些洗面奶什麽的都是跟他一樣的配置,也是一樣鄭大錢教育他該用什麽、推薦給他、他才用的,只不過上了大學之後兩人四五年沒住在一起,鄭大錢的護膚層級不斷提高,薛木就原地踏步了。

所以……是大錢兒改造了我?還是……塑造了我?

我現在和高中時完全不是一個人的這種局面……難道也是因為大錢兒的影響?

“待會兒去看你奶奶,你去不?”薛峰的話打斷了薛木的胡思亂想。

“啊……”薛木想了想,不知該不該以去網吧為理由不去看奶奶。

“你要是要寫作業沒時間就別去了,我跟你爸倆人去就行,大冷天的,還倒騰。”賀冬蘭道。

薛木暗自琢磨了一陣,他們兩人去看奶奶的話,頂多半天時間就回來了,如果去網吧恐怕時間不趕趟,還不如說實話,于是開口道:“我不去了,跟朝陽約了出去玩,上午我先寫會兒作業,寫完了下午就去找他。”

薛峰與賀冬蘭對視了一眼,喝了一口豆漿,假裝随意地問道:“還去網吧呀?”

“嗯。”薛木坦然地應了一聲。

賀冬蘭糾結片刻,斟酌開口道,“你可別染上網瘾啊……”

薛木憋不住笑出了聲,腦海中浮現了不久前回家時,一家三口坐在電視前頭各自玩手機的場景。

“嗯嗯,放心吧。”薛木敷衍答道。

吃完早飯,薛峰和賀冬蘭收拾東西準備出門,薛木假裝在寫作業,拿出手機給萬朝陽發了短信:今天可以去,時間?

很快,萬朝陽回複道:吃完中午飯,我去你家找你。

“小丁那錢什麽時候能還上?”薛峰的聲音從客廳飄了進來。

“沒催過她,之前她跟我說下個月吧,怎麽了?”

“二哥不是要換房子麽,說要跟咱們借五萬,你回頭問問小丁,能不能早點還。”

薛木一聽這話,腦中的弦猛然繃緊,扔下手機就跑到了客廳,問道:“我二大爺要買房?在哪兒買?”

薛峰有些意外,薛木從來沒有對這些事情表示過什麽興趣,如實答道:“太陽城那邊,你二大媽換了個單位,準備賣了老房子找個合适的地方買新的。”

“哦哦,”薛木點點頭,轉了轉眼珠,說:“答應借給他們了?”

“答應了啊。”

“嗯……那咱們家還有多少存款?”

賀冬蘭有些疑惑:“你問這個幹嘛?”

“有沒有考慮過買房投資啊您倆?”薛木問道。

薛木和賀冬蘭都愣了,互相看了看,轉頭又瞧着薛木,賀冬蘭說:“咱們哪有那個錢啊,還投資?”

“你知道現在房價嗎?買房投資總得買得起呀。”薛峰道。

“……”薛木沉默片刻,說,“這樣,您倆先忙去,我研究研究,回頭跟您倆讨論。”

“你怎麽突然對這事感興趣了?”薛峰問道。

“呃……一言難盡,總之您倆先忙去吧。”

薛峰與賀冬蘭犯着嘀咕離開後,薛木迅速打開了電腦,開始查詢實時房價。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二零零七年房價已經同比上漲了百分之四十多,而即便在這樣上漲的情況下,東西城的均價也只有一萬八,要知道貳零一七年的時候可是十八萬都不止的,房價上漲十倍,工資有上漲十倍嗎?當然不可能!

薛木激動萬分地拿了紙筆,認認真真地研究規劃一番,他不太确定哪些地方是學區房,但總之奔着西城海澱買是沒錯的。

假設有二十萬存款,在海澱買一套一萬塊七十平的兩居,全部付掉首付,按照五十年的貸款算,每個月只需要還一兩千,十年之後,貸款基本約等于沒有,二十萬就能憑空變成七百萬。

而如果二十萬的存款,買兩套五十平的一居,也按五十年來算,每個月可能要還兩千多,十年之後就是一千萬。

而如果中間在房價上漲時賣掉已有的套現再去買更多……

薛木越算越亢奮,簡直滿眼都是粉紅粉紅的人民幣,直到肚子咕嚕一聲叫,才發現一個上午就已經這麽晃過去了。

他起身到廚房翻了翻,找到了冰箱裏頭的剩菜,放進微波爐裏轉了轉,然後端到客廳一邊吃着一邊随手打開了電視,短信鈴聲卻響起,薛木拿起一看,是萬朝陽發來的:到你樓下了。

薛木趕忙跑到陽臺朝下望了望,正看見萬朝陽雙手插兜,一腳踩在地上,一腳踩在腳蹬子上,耳朵裏插着黑色的耳機,不知在聽着什麽。

“朝陽──!朝陽──!”

萬朝陽聽到呼喊,摘掉耳機擡頭看了看,見到薛木正朝他揮着手。

“上來吧!我還沒吃完飯呢!”

“你先吃吧!我不上去了!”萬朝陽回道。

“上來吧!下頭多冷啊!我爸媽沒在家!”

萬朝陽一聽這話,立馬擡腿下車,三下五除二上了鎖進了樓門,不足兩分鐘就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你先坐會兒,我說話就吃完──喝水不?”

萬朝陽擺了擺手,眼睛四處張望着。

薛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房子都是我爸裝的,風格太九十年代了吧?”

“挺好的,”萬朝陽道,“我能參觀參觀嗎?”

“随便随便。”薛木坐回到沙發上,接着吃自己沒吃完的午飯。

薛木走到薛峰和賀冬蘭的卧室門口,朝裏望了望,說:“你們家電腦放你爸媽屋啊?”

“嗯啊,”薛木答道,“我平時也不用,我那屋寫字臺上都是書,放不下,也再擺不下一個電腦桌。”

萬朝陽順手拿起薛木剛剛做的筆記,問道:“你們家要買房?要買海澱的?”說着警覺地回頭看向薛木,“你們不會要搬家吧?你要轉學嗎?”

“哪兒跟哪兒啊!”薛木笑道,“我就研究研究房價,準備跟我爸商量商量買房投資。”

萬朝陽稍稍訝異:“你還懂這個?”

薛木嘿嘿笑了兩聲:“偶有涉獵。”

萬朝陽放下筆記,溜溜達達走到了薛木的卧室,輕輕揚了揚唇角,說:“你在家也不疊被子呀?”

“哎?”薛木其實平時是會疊被子的,只是今天想起房子的事一時激動給忘了,“疊,待會兒就疊。”

萬朝陽走進卧室,看到牆上挂着三張海報,一張S.H.E的、一張蔡依林的、一張周傑倫的,又問道:“你這海報自己買的?”

“不是,都是大錢兒送我的。”

萬朝陽一聽到鄭大錢的名字立馬就有點不高興,說:“誰的海報都挂,一點都不專一。”

薛木笑了笑,說:“你專一?你喜歡誰?”

萬朝陽仰着脖子想了想,說:“潘玮柏。”

“艾瑪,潘玮柏啊,你有free style嗎?”薛木忍不住笑了。

“啊?”

“哎不對,那好像是吳亦凡的臺詞。”

“誰?”

“Never mind,我吃完了,你等我刷個碗,換衣服咱們就走。”薛木說着端起碗就站起了身。

“那我幫你把被子疊了吧。”萬朝陽說着就伸手去掀被子。

薛木猛然一驚,大喝道:“等會兒!”

一切都太遲了,被子掀起的瞬間,那一灘地圖赫然出現在了萬朝陽面前。

第十四道題 生氣的溫柔埋怨的溫柔的臉

薛木徒然地伸着手,感覺自己瞬間變成了爾康,而後默默地把手收回,蓋在臉上,不想面對眼前的畫面。

萬朝陽看着被子上的印跡,憋了又憋,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拎着被子歪着嘴角轉頭看向薛木,壞笑道:“幹壞事兒了啊?”

薛木一聽萬朝陽的話,立馬放下右手,坦然地回望着萬朝陽,故作淡定道:“怎麽着?你沒遺過啊?沒遺過那是病,及時就醫!”

萬朝陽擡手蹭了蹭鼻頭,努力又忍了忍笑,說:“遺,那也是初中時候的事了,不像你啊,能保持這麽健康的習慣到現在。”

薛木臉上有點挂不住,翻了個白眼,丢下一句“幼稚”,轉頭進了廚房。

萬朝陽扔下被子,小跑着跟到廚房,看着薛木臭着臉洗刷着碗碟,又問道:“你真的一直遺嗎?”

“沒有!”薛木有些失了耐心,心道中學生真的是很幼稚,說起這些話題就興奮不已。

“哎,”萬朝陽忽然湊近薛木身邊,低聲道,“你那個過嗎?”

“啊?”薛木把一個洗好的碟子放到櫥櫃裏,沒明白萬朝陽的意思,“哪個?”

萬朝陽又壞笑一陣,用口型比了個“撸管兒”,又說:“弄過嗎?”

“……”薛木扁了扁嘴,“嘩啦嘩啦”地洗着筷子,說,“我拒絕回答你這個問題。”

萬朝陽興奮地臉上有些泛紅,又問:“你是不是不會啊?”

“……”薛木無語地收起了筷子,甩了甩手,強行轉移話題道,“等我兩分鐘啊,我得把剛洗的床單晾一下,然後換好衣服咱們就走。”說着就又轉身進了洗手間。

萬朝陽不屈不撓地又跟到了洗手間,倚着門框又說:“哎你別不好意思,那個可爽了,而且你定期弄一弄,就不會像今天似的,又弄髒床單。”

薛木忍無可忍,将床單被罩還有內褲扔進衣簍,暗暗思忖了一下,轉頭看向萬朝陽問道,“你今天心情挺好啊?怎麽話這麽多?”

萬朝陽聽言愣了愣,立馬收斂了笑容,站直了身子,說:“沒有,我就是……給你點兒前輩的建議。”

“謝謝,不用了,我經驗非常豐富。”薛木一臉假笑,抱起衣簍又去了陽臺。

經驗豐富?

萬朝陽走到客廳,看了看正在陽臺上努力挂床單的薛木,看上去完全就是個小朋友,比鄭大錢年長兩歲有限,他能經驗豐富?

薛木此前在萬朝陽眼中就是個小孩兒,盡管相比鄭大錢,身體已經發育成少年清瘦的模樣,但是整個人就像個木頭一樣,除了學習什麽都不懂,甚至有些難以想象他也會有這種正常的生理現象。

至于那個……他會?他真的會?嘴硬吧!這樣的乖寶寶,恐怕連三級片都不敢看的吧!

薛木晾好衣物,回到客廳見到萬朝陽還正似笑非笑地頂着他,不由得又翻了個白眼,說:“你再跟我沒完沒了的我不去了啊。”

萬朝陽壓着嘴角聳了聳肩:“我什麽都沒說啊。”

薛木別了他一眼,将衣簍丢進洗手間,回到屋裏三下五除二換好了衣服,臭着臉拉着還在暗笑的萬朝陽出了門。

下午的游戲打得不是很愉快,萬朝陽嘴角老是噙着一抹邪惡的笑容,不斷地飄進薛木的餘光裏,看得他心煩氣躁。

盡管打的時候還是都靠萬朝陽在carry,可薛木看着萬朝陽不斷地超神,也始終不肯稱贊一句,反而在打了兩個鐘頭後,煩躁地退出了游戲。

“怎麽了?”萬朝陽問道。

“不想玩兒了,你玩兒吧。”薛木黑着臉答道。

萬朝陽笑了笑,本想再開兩句玩笑,但看薛木臉色實在不善,想了想,問道:“不高興了?”

“沒有。”薛木脫口而出答道。

“別介啊,不至于吧?”萬朝陽感到了一絲尴尬。

“說了沒不高興。”薛木又答了這句,忽然覺得自己怎麽好像個不講理的女朋友?

“要不我給你認個錯?”萬朝陽補上這一句,讓薛木愈發別扭。

他連忙擺了擺手,“我沒不高興,我就是玩了兩個禮拜了這個游戲,玩膩了,你先玩兒吧,我看看別的。”說着就打開了游戲大廳,專心致志地研究着密密麻麻的游戲列表,然後順手點開了一個夢幻西游。

萬朝陽跟薛木熟識起來也就是這兩周的事,而且一直都是薛木往他身上貼,死命地巴結着他,他雖然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如此殷勤,但也十分受用,此刻自己好像把人家惹惱了,不免有點不安。

他也不敢再開游戲,胡亂地點着選項設置,悄悄地瞄着薛木,見他似乎真的在認真玩起了別的游戲,也稍稍放了些心,出于保險又問了一句:“真沒生氣,我就接着玩兒了啊?”

“嗯嗯,玩兒吧玩兒吧,我玩兒會兒這個。”薛木努力控制着語氣,盡量表現出真的一點都沒生氣的樣子,還要面帶自然的笑容表示對眼前這個新游戲很感興趣,心裏默默吐槽道:什麽事兒啊這叫?他一個勁兒犯賤,我還得玩命兒配合表演不讓他多心?我真是為了錢付出了太多的尊嚴。

萬朝陽玩兒起游戲來也就暫時忘了薛木的事,一局打完才扭頭看到薛木正玩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問道:“好玩兒嗎?”

“好玩啊!”薛木由衷答道,雖然剛才只是為了找個臺階下打開的這個游戲,但是玩起來卻真的入了迷,“這個比DOTA好玩多了啊,打怪的時候是按回合來的,而且古風的設定我也喜歡!”

萬朝陽微蹙着眉看了看屏幕,對于亮度過高的畫面和各種Q版的人物模型不太感冒,此時耳機裏響起匹配完成的音效,他忙又轉頭開始打自己了。

兩人各玩各的,不知不覺已到了晚飯時間,薛木的手機适時響起,自然是賀冬蘭打來的。

“嗯,嗯,行,待會兒就回。”

萬朝陽悄悄地聽着薛木挂斷電話,果然緊接着就聽到他說:“打完這局回吧?”

“不回。”萬朝陽冷着臉道,“我要包夜。”

薛木愣了愣,遲疑片刻,說:“那我先回了,反正現在還有公交,你……你包夜沒問題嗎?跟你爸媽說了?”

“不用你管。”

薛木一怔,心說怎麽翻臉跟翻書一樣?我又怎麽惹着你了?

“我……我還有事要跟我爸媽說呢,不能……不能一直陪你玩……”薛木試着解釋道。

萬朝陽沒有轉頭,眼睛盯着屏幕,手指娴熟地操作着,也沒有給薛木任何回應,甚至看不出有沒有聽到薛木的話。

薛木心中無奈,暗自琢磨着到底是青春期的中學生都這樣還是只有萬朝陽是個個例,哪有這麽喜怒無常的?

“我真不能陪你了,回頭再玩吧。”薛木又道。

萬朝陽還是理都不理,顯然是生了氣。

薛木起身穿上衣服,看着萬朝陽氣鼓鼓的臉,感覺就這麽走了實在不合适,鬧不好一不小心就丢了這條金主大腿,想了又想,忽然想起《不能說的秘密》裏頭的那個畫面,于是在旁邊安靜地等了一陣,在這一局獲勝時,擡手拍了拍萬朝陽的肩膀。

萬朝陽下意識地一回頭,臉頰猛然撞上了薛木翹起來的食指,納悶地往後縮了縮,問:“幹嘛?”

薛木傻笑一陣,模仿着馬三立的聲音說:“逗你玩兒~”

“……”萬朝陽扁了扁嘴,“幼稚。”

“我是幼稚啊,”薛木笑道,“我不是三歲嘛!”

萬朝陽看着薛木的笑臉,心裏的不高興消了一半,悶聲道:“你走吧,我再玩會兒。”

“沒生氣?”薛木歪着頭問道。

“有什麽可生氣的?本來就沒生氣。”

薛木看着萬朝陽言不由衷的樣子,不禁又笑了笑,推了他肩膀一把說:“那可不,我們陽哥最大方最善解人意了,哪兒那麽愛生氣!”

“嘁,走吧走吧。”萬朝陽甩了甩肩膀,故作嫌惡道。

“那我走啦?那我可真走啦?拜拜!MUA!”

“惡心。”

“你怎麽出門都不關電腦啊,也不斷網?”薛木沒想到一到家首先收到的是賀冬蘭的批評,“這都多少小時了,肯定超了。”

“超什麽?”

“超二十小時啊。”

薛木一怔,完全忘了現在家裏居然還是撥號上網每月二十塊錢二十小時、超出部分一小時三塊的套餐。

“啊……我忘了……我的錯……”

“你這寫的是什麽?房價?”薛峰拿着薛木的筆記問道。

“啊對對對!”薛木連忙接過,“我正要跟您倆說這事呢。”

薛木顧不得吃飯,拿着自己的筆記,聲情并茂地描繪了一番難以想象的投資前景。

“怎麽樣?買吧買吧,趕緊買吧。”

“你這……”薛峰微微蹙着眉,“你這分析從哪看的?誰告訴你十年之後房價能翻十倍?”

“這個……”薛木舔了舔嘴唇,“這個是專家說的。”

“那個專家?”薛峰又質疑道,“我怎麽看的專家都說明年房價要回落呢?”

“所以說專家都是胡說八道啊。”

“嗯?”

“呃我的意思是……哎喲我很難解釋,但是真的信我沒錯!”

“……”

賀冬蘭與薛峰互相看了看,有些擔憂地看向薛木,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有這些想法的,但是……但是這些咱們先不考慮了,你還是別研究這些了,把心思放在高考上吧。”

薛木萬般無奈,“高考算什麽啊,上大學出國留學到最後都是一樣撲街,都比不了現在買房啊!”

“你是不是收到什麽詐騙短信了?”薛峰皺眉問道,“還是被搞傳銷的洗腦了?”

“……”

薛木深深地嘆了口氣,看着薛峰和賀冬蘭兩張擔憂的臉良久,下定決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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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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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