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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尾酒和一大盤浮誇的果盤送上了桌,萬朝陽有些興奮地端起自己的酒嘗了一口,立馬擰起了眉頭:“這是酒嗎?!怎麽跟奶茶似的?!”
薛木連忙唬他道:“這是失身酒!乍一喝沒感覺!一不小心就喝多!完了就斷片兒失身了!這酒可猛了!悠着點兒喝!”
辛柯和鄭大錢都努力憋了憋笑,然後一同舉杯撞了撞,送到嘴邊之前,兩人卻側頭輕輕接了一吻,薛木看愣了,大叫道:“還沒喝呢就多了?!當着這些人兒呢也不知道害臊!”
“害什麽臊?”鄭大錢挑了挑眉:“方圓百米一個異性戀都沒有,在這我倆還不能放肆打個啵兒?”說罷又拉過辛柯索了個吻,挑釁道:“親了!怎麽着吧!”
萬朝陽被這景象鼓動得心潮澎湃起來,轉頭看了看薛木,薛木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問道:“幹嘛?”
萬朝陽高聲道:“不能輸!”
“……”薛木扁了扁嘴,“什麽奇怪的勝負欲啊你──”話音未落,腰卻被萬朝陽一摟,穩穩地被親在了嘴上。
盡管才喝了一口酒,但是狂躁浪蕩的氣氛卻因這一個吻迅速點燃了薛木的激情,他恍惚中有種所有人都在注視他的幻覺,這種近似暴露的感覺竟然讓他有些莫名興奮,甚至突然想拉着萬朝陽到廁所裏不可描述一下。
不過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萬朝陽現在卻只想喝酒看跳舞,這一個吻親完,他又痛痛快快地灌了兩口酒,轉頭就望向了舞臺,留下薛木一人獨自冷靜,反倒燥熱得有些難以自抑,只得與鄭大錢和辛柯撞了撞杯,借酒澆愁。
雞尾酒不像啤酒那麽苦澀又脹肚,最初點的四杯很快見了底,幾人拿着酒單又各自點了一輪新的,喝完第二輪,酒意也開始上了頭,玩着篩子、酒令、劃拳,不知不覺又喝了三四輪,借着醉意,鄭大錢拉着辛柯跳進了舞池,扶肩摟胯,扭腰擺手,耳鬓厮磨,萬朝陽的身體也跟着鼓點無意識地輕輕搖晃着,薛木卻已經身上有些發熱了,懶洋洋地貼在他的身上,反複拿口鼻磨蹭着他的耳朵頸項。
萬朝陽盡管對酒精輕度過敏,可畢竟只喝了幾杯百利甜,還去了兩趟廁所,比起薛木此刻卻清醒得多,他看着薛木的模樣,忽然想起高三暑假他喝醉的那回,回憶起兩人第一次比較默契的體驗,身體不免誠實地做出了回應。
“朝陽……”薛木仍舊蹭着他的臉頰。
“嗯……”
“朝陽……”
“嗯……”
“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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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呀?”
薛木朦胧誘惑地睜開眼,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左手卻悄悄撫上了他的大腿。
萬朝陽連忙攥住他的手,湊近說:“就算這是GayBar,你也不能當衆……那個吧!”
薛木眨了眨眼,說:“咱倆這麽多年……都沒試過在外頭……”
萬朝陽吞了吞口水,說:“你想在哪……”
薛木輕輕笑了笑,看了一眼在舞池中正在熱吻的鄭大錢和辛柯,拉起萬朝陽轉身朝洗手間走去,心正在砰砰跳着,忽然聽到一聲──“薛木?”
薛木愣了愣,酒忽然醒了大半,心中暗想:又來了嗎?
可是他轉頭看了看舞臺,明明還沒有倒數,現在還是二零一一年,難道提前了?
“萬朝陽?”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薛木終于确定這不是來自腦海的幻覺,他與萬朝陽一同轉過頭去,卻見到不遠處走來了一個熟人——
歐陽烨。
第八十六道題 為了保護你才管你 我可不想你有萬一
“好久不見啊,”歐陽烨帶着有些意外的微笑走到兩人面前,“專門從昌平過來玩的?”
“啊……”萬朝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與歐陽烨的正面接觸實際僅有兩次,一次是三年前,一次是兩年前,實際上他應了之後半晌才又“啊”的一聲,想起來眼前這人是誰。
薛木看着歐陽烨,頓時有些警覺地轉頭看了看鄭大錢與辛柯的方向,只是隔着人山人海,光線又實在昏暗,并沒有看到鄭大錢的身影。
歐陽烨順着薛木的目光也朝那個方向張望了一陣,而後扭過頭來微笑着說:“你們是不是跟大錢兒一起來的?”
薛木心中立刻警鈴大作,喝道:“你管得着嗎?!”
歐陽烨被薛木吼得愣了愣,而後又笑了笑說:“幹嘛呀?我就随便兒問問,大錢兒不是跟他那小師弟好着呢麽,我倆都分了這麽長時間了,你怎麽還這麽對我充滿敵意?”
“分?”薛木挑了挑眉,“大錢兒壓根兒沒跟你好過,分什麽分?”
歐陽烨無奈笑笑:“行吧行吧……那你們先玩兒着,我找朋友去了,有工夫兒吃飯。”
“沒工夫兒!”薛木惡狠狠地回了一句,拉起萬朝陽轉身走了。
萬朝陽莫名其妙地被回到座位上,撓了撓頭:“不是要……那個嗎?”
“那個個屁!”薛木瞪了萬朝陽一眼,又擡頭張望一番,也不知歐陽烨到哪去了,轉頭又看看還抱在一起扭動的鄭大錢和辛柯,囑咐了一句“收拾東西,準備走人”,便起身走了過去。
鄭大錢正搖頭晃腦地享受着耳鬓厮磨的歡愉,忽然肩頭被人拍了拍,扭頭卻見薛木的腦袋湊了過來,在他耳邊喊道:“走了走了!”
鄭大錢一時沒明白:“走去哪兒?”
“不在這了!去別的地兒!”
鄭大錢愈發糊塗:“才剛來,你要去哪兒啊?”
“……”薛木抿了抿唇,看了辛柯一眼,擡手掩住鄭大錢的耳朵道:“我看見歐陽烨了!”
鄭大錢的身形猛然一震,随後輕哼一聲,高聲道:“看見他怎麽了?這兒是他們家開的?他在這我就不能在這了?不管!不走!”說罷扭過頭,更加瘋狂地搖晃起了身體。
辛柯疑惑問道:“誰?誰在這?”
“一傻逼!沒事兒!”
薛木默默看了看臉上已沒了微醺醉意而全是緊張和不悅的鄭大錢,深深嘆了口氣,轉身又朝座位走去。
萬朝陽又喝幹了一杯百利甜,心中納悶這“失身酒”怎麽一點都沒有薛木說的那麽邪乎的感覺,順手又拿起了薛木的龍舌蘭日出嘗了一口,頓時感覺跟自己的完全不一樣,酒味濃了許多,立馬明白過來自己是被薛木糊弄了,還未來得及生氣,卻見薛木氣呼呼地走了回來一屁股坐下,從他手中搶過酒杯“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大口,撂下杯子仍是一臉的不爽。
“怎麽了?”萬朝陽顧不上自己的情緒,趕緊問道。
“沒人兒管他!誰再管他誰是孫子!”薛木怒氣沖沖道。
萬朝陽愣了愣,轉頭看看鄭大錢的方向,心中明白了一些,笑着搖了搖頭,說:“你平時拿我的主意也就算了,大錢兒你還真把他當自己的閨女管着了?人家跟小辛現在好好的,你一看見歐陽烨就跟見了鬼似的拉着人家要跑,人家能樂意嗎?再說怎麽跟小辛解釋?這不給人家添堵嗎?”
“啧!”薛木眉毛擰成一團,“我樂意管他啊!我那不是也是為了他嗎!”
“是是是,”萬朝陽笑着點點頭,“但是好心也有辦壞事兒的時候對不對?我就想喝點兒酒,你就非得讓我喝奶茶……大錢兒也跟小辛好了一年了,也不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處男了,你就別幹涉他了。”
“我幹涉?倒成了我幹涉你們了?”薛木氣得直翻白眼,“你自己過敏還非要抓撓着喝酒,我不攔着你你再進醫院怎麽辦?大錢兒跟小辛好了好幾個月的時候還跟我說喜歡劍三裏的網友呢!他有什麽心智上的進步?!你們……真是一個個的以為自己長大了,覺着自己好像什麽都懂了似的!氣死我得了!”
萬朝陽聽了愈發哭笑不得:“我們覺着自己長大了?那我倆是不是都比你大啊?我們也都明白你肯定是為了我們,但是有的時候我們就是想冒冒險啊,比如我今天就是想多喝點兒,能怎麽着呢?我還真至于把自己喝挂了?我要是真過敏那麽嚴重我現在早躺了!”
“行行行行行!”薛木把自己的杯子推到萬朝陽面前,“你喝吧!喝死你得了!喝死你沒人送你去醫院!”
兩人正說着,一曲電音舞曲播完,DJ切換了輕柔舒緩些的旋律,鄭大錢便和辛柯摟摟抱抱地走了回來,辛柯一見萬朝陽正端着薛木的被子啜飲,驚訝問道:“陽哥,你能喝那個嗎?”
萬朝陽笑着放下杯子,說:“合着你們都知道我之前喝的不是酒呗?”
鄭大錢看了看薛木的臉色,輕輕笑了笑,說:“怎麽不是酒啊?就是多兌了點兒奶油牛奶啥的嘛!你不能喝酒喝點兒這個不是挺好的嘛!”
萬朝陽歪頭瞅了瞅鄭大錢,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薛木叫你走你不也不願意走嗎?”
“嘿你這人──”
“怎麽這就要走?”鄭大錢話未說完,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頓時讓他身形一僵,轉頭一看,果然是歐陽烨端着一杯瑪格麗特走了過來,“來跨年不等着倒數完了再走?”
“喲,這不是歐陽火華老師嘛,好久不見啊。”鄭大錢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語氣,表現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是啊,好久不見了,”歐陽烨微笑着答道,“有一年了吧。”
鄭大錢扯着嘴角點了點頭,整整一年,一年前的今天,就是因為他的突然出現,鄭大錢才會借着醉意和辛柯走到了一起,而從那天後,他們就再沒碰過面。
薛木還在因為剛剛萬朝陽和鄭大錢都不聽他的而生着悶氣,見到歐陽烨過來,反倒有些幸災樂禍般的快感,心中暗道:不聽我的趕緊走,我看你能怎麽應付他!
辛柯看了看眼前這位帥哥,聽着鄭大錢的話,疑惑問道:“歐陽……老師?”
鄭大錢聽了,心中稍有些尴尬,卻仍勉力微笑着說:“這是歐陽烨,跟我一級的,播音院兒的──去年跨年的時候你不是見過嗎在KTV?”
“啊……”辛柯遲疑着點了點頭,去年的跨年包間裏一屋子帥哥,鄭大錢還突然特別熱情跟他又是親又是摟還去開了房,他哪記得住什麽人出現過,只得禮貌微笑叫了聲:“師兄好。”
萬朝陽扭頭看了看薛木,見他冷着張臉并不打算幫忙解圍,自己想要開口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默默又喝了口酒沒有搭腔。
歐陽烨淡淡地看了辛柯一眼,朝他揚了揚杯子,辛柯也忙舉起了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喝完卻看到歐陽烨竟然一口将杯中酒幹了,有些詫異和尴尬,也連忙皺着眉喝盡了自己的酒。
“挺長時間沒見的了,”歐陽烨繼續微笑道,“我請大家一輪。”
“那敢情好啊,”鄭大錢冷冷笑了笑,“火華大少這麽大方,直接替我們這臺結了賬更好!”
歐陽烨看向鄭大錢,又瞧了瞧桌上的杯盤,輕輕笑道:“那也可以。”
一會兒的工夫,服務員又端來了一個大果盤和五杯深水炸彈,萬朝陽一聽這名字就有些興奮,感覺一定是特別猛的酒,端起酒杯聞了聞,摩拳擦掌就要嘗試。
薛木想要開口阻攔,可又想着不如就讓他喝大一回難受難受長長記性,但是過敏的事情又實在可大可小,一時舉棋不定不知該不該勸阻。
鄭大錢正矜持着和歐陽烨較勁,自然也顧不上去阻止萬朝陽,反倒是辛柯連忙開了口:“陽哥陽哥!這個你真別喝了!這個度數太高!”
萬朝陽端着酒杯正要往嘴邊送,聽了辛柯的話也不免遲疑了一下,轉頭看看薛木,薛木卻別了他一眼錯開了眼睛,他又猶豫了一下,有些陷入糾結。
若只是當着薛木、鄭大錢和辛柯的面,不能喝的時候他也自然就停杯了,可是這突然出現一個歐陽烨,別人都在喝,就他自己不喝,難免就有點失了面子。
歐陽烨悄悄看着萬朝陽的表現,看得出他是因為自己而有些下不來臺,便微笑着舉了舉杯,說:“大家新年快樂啊!”說罷輕輕飲了一口,又揚了揚杯子,“你們玩兒着,我找哥們兒去了。”說完點了點頭,又偷偷看了鄭大錢一眼,轉身走了。
萬朝陽稍稍松了口氣,小小地抿了一口,果然味道與剛剛嘗過的百利甜還有龍舌蘭差了好多,皺着眉頭“呸”了兩下,連忙放下了杯子。
“傻逼!”鄭大錢低聲罵了一句,舉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蹙着眉将苦澀地烈酒吞下,而後趕忙吃了兩口水果。
“你罵他嗎?”辛柯有些意外,“你倆有矛盾啊?”
“……沒有。”
辛柯撓了撓頭,這師兄主動過來敬酒,還承諾替他們買單,這麽豪邁客氣,鄭大錢卻扭臉就罵他,實在讓他無法理解。
薛木顧不上鄭大錢的事,忍不住向萬朝陽蹙眉問道:“你行嗎?”
“不行不行……”萬朝陽擺了擺手,“我認慫,這個我真不行,我還是喝我那個奶茶吧。”
薛木見他如此,終于繃不住輕輕笑了起來,也拿起自己的酒杯嘗了一口,雖然比起前面幾杯苦了些,但也還不至于難以入口,便伸手把萬朝陽那杯攬到了自己的面前。
歐陽烨這一出插曲後,幾個人興致都有些懶散了起來,主要是承擔活躍氣氛的鄭大錢蔫了許多,其他人也就都懶得再張羅什麽,各自看看手機看看表演,很快便到了倒數的時候。
夜店裏的人們都兩兩擁在一起,一邊一起數着數,一邊準備着新年的第一個吻。薛木緊張地攥着萬朝陽的手,聽着倒數的計時,心裏卻擔憂着不知零點的時刻又會發生什麽。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
萬朝陽的吻輕輕地落了下來,薛木與他緊緊相擁,緊閉着雙眼回應着他的吻,心裏卻在止不住地顫抖。
一個長長的擁吻結束,薛木緩緩張開眼睛,看着眼前醉意朦胧的萬朝陽的笑臉,耳邊卻什麽聲音都沒聽到,心中有些恍惚。
忽然,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按壓了一下,薛木悶哼一聲,後背往後一弓,下意識地擡手捂住了胸。
“怎麽了?”萬朝陽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吓了一跳。
薛木擡眼看看萬朝陽,正要回答,卻猝不及防又一陣強大的壓力從胸口襲來,他無意識地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可聲音還未出口,又忽然感覺口中像是被灌進了狂風,整個肺都被撐得有些脹痛。
“薛木!薛木!你怎麽了!”萬朝陽從未見過薛木這副模樣,吓得魂不附體,連忙将他扶住,“你怎麽了!胸口疼嗎?心髒?!”
鄭大錢和辛柯也被吓壞了,連忙一同将他攙住,手足無措地不知是該讓他坐下還是躺下。
薛木痛苦地抓住萬朝陽的手臂,胸口又是一陣鈍痛,口中又灌進一陣狂風,只覺得五髒六腑都在抽搐着,眼前耳邊都有些模糊混沌起來,只能發了瘋一樣地用力将萬朝陽箍在懷裏,感受着他若有似無的體溫和酒氣,耳中聽着他反複呼喚着自己的名字,聲音仿佛遠在天邊,又好像被悶在一個玻璃器皿中,即便明明就在咫尺,卻好像虛無的像在夢裏一樣。
這樣恐怖的感覺持續了十幾秒,卻仿佛渡過了漫長的一生,薛木的意識才終于漸漸清明過來,他虛弱地張開眼睛,卻見到四周圍了一圈的人,還有服務員和保安正從人群中擠進來問着“怎麽了怎麽了”。
他感受着萬朝陽顫抖的雙臂,連忙拍了拍萬朝陽的背,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
萬朝陽趕忙松開薛木,扶着他的雙肩看了看他的臉,眼中布滿了紅血絲,擔憂地問道:“你到底怎麽了?”
“吓死我了!你沒事吧木頭!”
“是啊木哥!你……你有心髒病嗎?”
薛木的胸口仍在猛烈起伏着,他先朝服務員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什麽問題,而後環顧一番身邊三人提心吊膽的眼神,張了張口,只能說道:“沒事了……剛才……突然有點兒胸口疼……可能是喝酒喝的……”
“去醫院吧。”萬朝陽斬釘截鐵道。
“對對對,趕緊去醫院。”鄭大錢和辛柯都急忙附和。
“不用不用……”薛木連連拒絕,“沒事兒了已經……估計就是喝多了……”
“不行,”萬朝陽不由分說地拿起了外套給薛木披上,“必須得去醫院!”
“真不用……”
“哎呀你就去吧,要不我們都不放心!”
“需要幫忙嗎?”歐陽烨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身邊,自然而然地加入了對話,“我有個表姐就在朝陽醫院上班,今天正好值班,要不我跟你們一塊兒過去?”
“啊不用不用……我們不去……”薛木連忙拒絕。
萬朝陽抿了抿唇,悄悄擡眼看了看鄭大錢,鄭大錢看着歐陽烨,又看看還有些虛弱的薛木,再看看欲言又止的萬朝陽和一頭霧水的辛柯,只得咬了咬牙,說:“那……麻煩你了……”
歐陽烨聽了這話,如釋重負地笑了笑,連忙也抄起外套一邊撥着手機一邊在前頭帶着路外門口走去了。
“哎哎哎,你們……你們幹嘛呀……我真不用去醫院!我的天啊……”
第八十七道題 我看透了他的心 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
好好一個跨年之夜,薛木卻被四個人連哄帶勸架到了醫院,歐陽烨提前聯絡過的表姐林思晴也跟着跑前跑後,又是挂急診又是各個科室打招呼,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檢查了一溜夠,結果就是──薛木健康得宛如一只小牛犢子。
“要是都沒毛病怎麽會突然胸口疼啊?”萬朝陽對這個診斷結果非常不滿意。
“嗯……”醫生一邊在病歷本上飛速地寫着天書,一邊解釋道,“胸口疼不一定就是心髒出了問題,有可能突然岔氣了,或者胃疼胃脹,都可能連帶着有這種感覺。”
“那要不查查胃啊?”
“哎喲查什麽查啊,”薛木推了萬朝陽一把,“我就跟你們說沒事兒,還非讓我來,我估計就是那什麽……胃!胃的問題!這一晚上又是烤肉又是喝酒的,有點兒不消化……頂着了沒準兒!”
醫生寫完病例,把筆一撂,轉頭看了看薛木,“行了,沒事兒了,回去注意休息。”
“這就完了?”萬朝陽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開點兒藥?”
醫生擡眼看看萬朝陽:“藥能瞎吃嗎?回去早點兒休息,然後注意吃東西別太油膩辛辣,少喝酒,少抽煙,注意鍛煉,就行了。”
“好好好,謝謝您……”薛木尴尬得簡直想要自盡,連聲道了幾句謝就拖着幾人逃離了診室。
“姐姐,麻煩您了,跟着折騰半天……”薛木盡管讨厭歐陽烨,但是這林思晴也确實盡心盡力地幫了半天的忙,薛木不得不有些歉疚地也向她道了謝。
“嗨,沒事兒!我本來也是值班兒,都是烨子的同學嘛,我肯定得幫忙呀!”林思晴與歐陽烨長得有幾分相像,是個身材高挑膚白貌美的大美女,寬大的白大褂非但沒有遮掩住玲珑的身段,反倒襯托出特別的成熟氣質,那一雙和歐陽烨一模一樣的桃花眼流轉着眼波瞧了瞧眼前的幾個男孩子,微笑着說:“鬧這麽一回也長長記性,可別瞎熬夜了,趕緊回宿舍睡覺吧。”
幾人又與她客套兩句,才道謝作別往外走去,林思晴卻悄悄拉住歐陽烨,含笑低聲問道:“是最高的那個吧?”
歐陽烨神色有些尴尬:“什麽最高的?不知道你說什麽……”
林思晴哼笑一聲,又瞄了瞄鄭大錢,說:“其他幾個我就不信有你能看上的……不過這孩子也忒高了!”
“哎呀值你的班兒去吧!”歐陽烨甩開手,小跑兩步跟上了前頭的兩對情侶,林思晴笑着搖了搖頭,也轉身朝值班室去了。
“嗯……你們準備去哪兒?”歐陽烨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都快三點了,酒吧也都差不多關門了……你們開房了嗎?”
四個人面面相觑,辛柯和萬朝陽對歐陽烨沒什麽意見,可是都知道自己家那位對他不待見,因而也都不敢貿然開口,薛木和鄭大錢盡管對歐陽烨各有怨怼,但不管怎麽說也是剛承了人家的情,也不免都得收斂着些不滿的情緒。
“醫院附近賓館有的是,我們去開兩間睡就行了。”鄭大錢擡手蹭了蹭鼻子,順口又問道,“你怎麽着?”
歐陽烨聽言笑笑說,“那多不幹淨,還浪費錢,我家在萬國城那兒有套房子,先去那兒湊合一宿吧,也不遠,打個車二十分鐘。”
“不用不用,”薛木連忙拒絕,“我們就在這随便睡一會兒就行了,說話天都快亮了。”
“別折騰了,”歐陽烨道,“就算這附近賓館多,那你們不也得現找現開房嗎?醫生不是說了讓你趕緊休息睡覺嗎,甭跟我客氣了,再耽誤耽誤待會兒你又不舒服了。”
一聽這話,鄭大錢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反正今天已經欠下了一個人情,再多欠一個也沒什麽差,便開口道:“那行,去你那兒吧。”
薛木“真的不用”四個字還在口中來不及說,就被鄭大錢給截了回去,他看了看鄭大錢神色,見他臉上也并不太情願,明白這是為了自己的緣故才不得不答應,偏偏自己再怎麽堅持其他幾人也都不會同業,只得默默嘆了口氣,心中盤算着欠下這個情不知又要怎麽還呢。
一行五人打了兩輛車,很快就抵達了歐陽烨的那間大三居。
這個房子薛木當年也來過幾回,當初歐陽烨與劉曼曼分手、與鄭大錢複合後,為了表達堅決要在一起好好過日子的決心,特意把薛木和張澤都請來,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菜,當時薛木來得百般不情願,在飯桌上還差點和鄭大錢吵起來,可最終也還是只能順着鄭大錢的意向他妥協了。
後來鄭大錢的周末幾乎都抛下他來找歐陽烨同居,過個生日、發個獎金的時候,他也同他們一起在這裏慶祝過幾回,左右三間卧室,總有他能睡的地方,只不過最後一次登門是将歐陽烨與張澤捉在了客廳的那套真皮沙發上,這難免讓他對整套房子都有種生理性的厭惡。
“我也不跟你們客套了,也挺晚的了,都早點睡吧,洗澡的話浴室熱水打開就有,渴了的話冰箱裏有飲料和酒,你們就跟到自己家一樣哈。”歐陽烨眯着眼笑着,薛木看着他那張還帶着些少年氣息的臉,一時竟有些無法将他與那個花心風流的渣男聯系起來。
“哇……師兄你家真有錢啊……”辛柯一面環顧四周一面忍不住贊嘆道,“二環邊上的大三居……這得多少錢啊……”
歐陽烨輕輕笑了笑,說:“今年暑假的時候買的,兩萬五一平,全弄下來連裝修,不到六百萬吧。”
“我的天……”辛柯聽言愈發感嘆,“我在北京一輩子也買不起吧……”
“咳咳……”鄭大錢清了清嗓,“怎麽買不起?錢嘛!掙就有了啊!就算買不到這麽大的,咱們倆人一塊兒努力,住個出租屋也開心啊!”
辛柯聽言憨笑一陣,點了點頭,說:“對對對,有情飲水飽!”
“……”鄭大錢心中無語,歐陽烨卻莫名中了一箭,只能又尴尬笑笑,安排幾人各自進房間休息了。
薛木剛剛原本還在為鄭大錢與歐陽烨的事情鬧心,聽到房價的話題,心裏忽然長起了草。
已經二零一二年,北京房價竟然還這麽低,萬國城居然才兩萬五一平,要知道這套房子在當初的二零一八,市價至少也有三百萬了,如果現在能買一套下來,幾年之後就是淨賺兩千多萬啊!
可是問題在于,房價這四年都沒有上漲多少,剩下六年又能否漲到那種高度也實在難以定論,更何況即便是兩萬五一平,現在他和萬朝陽的小事業攢下的錢也只夠買半個廁所,不過如果跟家裏借錢,倒是應該能借出來一些,畢竟也已經大三,很快就要畢業開始工作,買房也是個可以提上日程的事了。
然而就算借也肯定借不出這麽多的全款,但是如果貸款,他們兩個學生又憑什麽來貸呢?
“想什麽呢你?”萬朝陽拖鞋上傳,看着薛木瞪着眼睛瞧着天花板,心裏有些奇怪,“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沒有沒有……”薛木連忙答道,“想買房的事兒呢……”
“買房?你要買房?”萬朝陽愈發意外。
“唉算了算了,就随便那麽一想,買也買不起,拉倒吧。”
“鹿鹿,其實我剛才是恭維他呢。”
“嗯?”正想着心事睡不着的鄭大錢忽然聽到辛柯的話,一時沒聽明白,“什麽?”
“六百萬,我家也有的。”辛柯輕聲答道。
鄭大錢忍不住笑了笑,翻過身來正對着辛柯,問道:“你現在是要突然跟我坦白你是富二代?”
“倒也不算富二代,”辛柯擡手攬住鄭大錢的腰,“我家在南京也有三套房的,老房子拆遷之後賠的,上次你們去的那個是我爸媽住的,還有兩套是現在在外頭租着,一個三居兩個兩居,加起來也能賣個四五百萬吧,加上我爸媽其他的家底,六百萬不成問題。”
鄭大錢有些哭笑不得,說:“你跟我說這個幹嘛?”
“嗯……”辛柯抿了抿唇,“就是……就是不想輸給他。”
鄭大錢聽了這話,不由得愣了愣,辛柯卻又試探着問道:“鹿鹿,他是不是你前男友啊?”
鄭大錢身形一僵,忙道:“不是不是!”可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好像反應有些過激,只得又補充道:“他……他之前追我,我沒同意。”
“哦……”辛柯淡淡地答了這麽一個字,就垂下了眼睛沒再言語,鄭大錢卻愈發忐忑,忙道:“我……我……我是怕你不高興,所以沒跟你說……”
“我沒不高興,”辛柯輕輕笑了笑,“以前的事,你不主動說,我也不會問的,至于今天……今天是他請了我們的客,又找人幫忙,還借房子給咱們住,這是他的人情,改天我請他吃飯,還他。”
“你請他吃飯?”鄭大錢忽然有些心慌,“你拉倒吧!我請他吧!”
辛柯一聽這話,卻默默擡眼看了看鄭大錢,鄭大錢自知失言,忙又說:“咱倆一塊兒請!”
辛柯轉了轉眼珠,眨巴眨巴眼,又糾結片刻,說:“鹿鹿,你願意給我講講你倆的事嗎?”
鄭大錢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知道如果他說不願意,那辛柯一定不會再追問,但這樣刻意的隐瞞必然會影響兩個人的感情,可是如果真的說,又該說到多少合适?兩次莫名其妙的親吻該不該說?不經意的怦然心動和後知後覺的愛而不得該不該說?因他的刺激而促成他們的相戀該不該說?初夜之後那一通電話又該不該說?
“我……”
“算了算了!”辛柯忽然緊緊地将鄭大錢摟緊了懷裏,“你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了。”
“小柯基……”
“鹿鹿,我不管你之前和他到底發生過什麽,也不管他現在對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只要咱們兩個好好在一起就好了。”
辛柯的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鄭大錢被他擁在懷中,感受得到他不受控制的輕輕顫抖。
“鹿鹿,今天是我們兩個交往一周年,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我個子沒有你高、長得沒有你好看、不夠成熟、不夠體貼、總是惹你生氣、自己也愛鬧脾氣……但是我會繼續努力的,我穿內增高,我學護膚,我……我脾氣方面好好改,我……我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也不想談多少戀愛,我就想跟你一直在一起,這是我們的第一年,我希望……我希望我們能像陽哥和木哥一樣,一年一年一直好下去,我會一直對你好,一直喜歡你……你……你什麽都不用做,你就繼續做你自己就可以了,好嗎?”
辛柯的一字一句,像一個個溫柔的音符,輕輕落進鄭大錢的耳中,讓他原本悸動不安的心緩緩地安寧了下來。
他擡起頭,看着辛柯有些慌亂地眼神,努力笑了笑,吻在了他的唇上。
淡淡的愛意和莫名的哀傷彌散在整個房間,而一牆之隔的主卧,小陽臺的門正敞開着,冬夜的冷風掀起銀灰色的窗簾,歐陽烨正伏在欄杆上,眼睛望着不遠處的二環路,手上夾着一支燃燒的煙,眼神落寞得像是被城市的霓虹遮蓋的黯淡星光。
第八十八道題 對不起 對不起 我愛你
折騰了一宿,大夥都睡到了中午才起床,歐陽烨張羅着在樓下的西餐廳又吃了一頓午飯,氣氛還是如昨晚一樣尴尬詭異甚至更甚,結賬的時候薛木自然主動買單,畢竟去醫院和借宿都是因他而起,可鄭大錢也不想欠歐陽烨的情,便也搶着要付賬,歐陽烨更是口口聲聲該盡地主之誼,也要掏錢,一不小心場面竟然撕巴得有些不堪。
争到最後,竟然是辛柯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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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