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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對于混跡飯圈多年的陶晶來說,這些無組織無紀律的小渣渣在她面前不過是一盤散沙,陶晶張口一吹便灰飛煙滅了。
薛木喜不自勝,履行了承諾給陶晶提前轉了正,并且授權她專門負責粉絲維護,還相應地漲了工資,陶晶也沒想到這些歪門邪道的本事竟也有了賺錢的作用,自己也美得歡天喜地。
其他人看到薛木的為人誠信大方,也都愈發堅定了追随他一同努力的決心,紛紛與公司簽訂了股權激勵協議,心甘情願地讓步些眼前的利益,打定主意一起努力發大財。
不過這些人裏頭,謝江濤卻成了個例外。
三月初的時候,謝江濤忽然帶來了臺灣大學的招生消息,說臺灣幾十所大學統一聯合向大陸招收研究生,沒有變态的考研,也不需要雅思托福,甚至對績點也沒有要求,只需要報名申請提交材料,錄取之後就可以直接去念,畢業後就能拿到一個教育部認證的碩士學位回來,簡直是天上掉餡兒餅的美事兒。
團隊裏頭好幾個應屆的實習生聽了這話都有些蠢蠢欲動,湊在一起讨論了好長時間如何申請、準備什麽材料,聊着聊着就開始暢想了在臺灣的幸福生活,一時鬧得辦公室裏人心惶惶。
可最終大家仔細研究了招生簡章,才發現盡管申請聽起來容易,可是招生的限制卻很繁雜,生源地只限北上廣江浙闵、本科院校也有非常明确的名單限制,整個辦公室看完,終究只有謝江濤一人符合申請條件。
薛木對謝江濤想要繼續讀書的想法不置可否,本來謝江濤在萬朝陽身邊就一直讓他有點不安,現在主動要離開,他自然沒有挽留的道理。
萬朝陽心裏倒是挺舍不得他,好不容易重新遇到,找回了多年前的默契,還想着一起發家致富的,現在說跑路就跑路,讓他一時有些計劃被打亂的挫敗感,不過說到底,那畢竟是人家自己的事,他再怎麽不願意,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默默地縱容他一再地請假去準備申請的事情。
雖然謝江濤分了很多精力出去,卻也沒有影響SUN的節目制作,一期一期的節目穩定制作發布,粉絲數量每一期都平穩地增長着,廣告商也開始點名要求SUN制作視頻,甚至還有的提出了冠名贊助的想法。
學期過半,薛木和萬朝陽都順利完成了畢業論文的考核和答辯,學校的事務就只剩下了領證和離校,更多的精力都可以放在了工作上,盡管業務量是當初的數倍不止,但在團隊的協作下,也都處理得游刃有餘,當初還擔心第二期的注冊資本繳足之前都會赤字,卻沒想到不過幾個月就已經順利盈餘了。
只是謝江濤的讀研夢卻悄然破碎,五月份的時候招生錄取名單公布,謝江濤申請的五個大學無一中選,只好老老實實地回到了紅日繼續上班,薛木和萬朝陽得知此事,也就默默地幾家歡喜幾家愁了。
六月份回到學校拍了學位照,領了畢業證,轉了檔案關系,薛木和萬朝陽終于徹底從法大畢了業,正式入了紅日的職,從此成為正經的社會人士,再也沒了學生這個身份。
盡管從實際上來說兩個人做的工作還和從前一樣,這一個學期也基本沒有回過學校,畢不畢業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但畢竟也算是一個人生階段的結束,在昌平與各自班上的同學吃了散夥飯,又與依法沉迷電競社的同仁們一同告別,回到了市區,萬朝陽還是覺得這口氣沒宣洩痛快,竟然主動提出叫上鄭大錢再攢一局,一同告別一下最後的學生時代。
薛木見萬朝陽難得這麽有想法,便聯絡了鄭大錢,約着他和辛柯周末一同去趟懷柔,權當一次小型的畢業旅行了,然而鄭大錢卻說放了暑假,辛柯已經回南京了,他自己也太忙,竟以此拒絕了薛木的邀請。
薛木從鄭大錢有些異樣的語氣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麽,此前辛柯就曾說過他是不打算讀研而要直接工作的,那又怎麽會大三的暑假還不抓緊實習?在他的一再追問下,鄭大錢才終于坦白,兩人其實吵了架,現在正在冷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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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什麽吵架?”
“因為……我要去臺灣讀研了……”
薛木聽到這個回答頓時連什麽上不上班畢不畢業都顧不得了,薅起萬朝陽就殺奔了工體,在鄭大錢的公司樓下等了半天,就差沖進他的辦公室去了,鄭大錢才滿臉窘迫地走了出來,帶他倆進了星巴克。
“什麽意思?怎麽回事?你怎麽突然就要去臺灣了?哪個大學?讀多長時間?什麽時候走?”
鄭大錢面對薛木一連串的問題尴尬不已,萬朝陽連忙拉了拉薛木的胳膊,對鄭大錢說:“你別着急,慢慢說。”
鄭大錢捧起咖啡,緩緩地喝了一口,輕嘆一聲,說:“嗯……去的學校叫國立中正大學,正常來說八月底九月初走,時間嘛……估計一到兩年吧……”
“一到兩年?!是一年還是兩年?!你為什麽突然就決定要去臺灣讀研了?”薛木問道。
“啧……”萬朝陽扒拉了一下薛木,蹙眉道:“你讓大錢兒自己說……”
鄭大錢感激地沖萬朝陽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咖啡,答道:“一般來說都是一年,不過也有學分修得慢或者畢業門檻沒達到的,拖了兩年甚至三年都沒回來的也有……我如果順利的話,一年就回來了。”
“你──”薛木剛要開口,萬朝陽卻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制止了他,接話道,“你去臺灣這事,沒跟我們說過,跟小辛說過嗎?”
鄭大錢抿了抿嘴,默默搖了搖頭。
“你可真行──”
薛木話沒說完,忽然就被萬朝陽提着胳膊拽了起來,拉到了一邊,一時把他扯得有點懵,納悶問道:“幹嘛?”
“你幹嘛呢?”萬朝陽眉毛擰成一團,“你審犯人呢?”
薛木被問傻了:“什麽?”
“大錢兒跟小辛吵架了,正難受呢,你還這個語氣一直質問他?”萬朝陽神情嚴肅得吓人,“平時挺細心一個人,怎麽到了關鍵時候一點都不注意別人感受?你要不就老實聽着別說話,要不就上邊兒上冷靜冷靜,等我跟大錢兒聊完了回去給你轉述!”
薛木被萬朝陽訓得愣了愣,又扭頭看看面色十分尴尬的鄭大錢,心中一怔,才意識到自己關心則亂,剛剛的語氣确實不好,又瞧瞧眼前的萬朝陽,真沒想到自己竟有被他指證與人溝通的問題的一天,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當初那個在外人面前一句整話都說不利落的中二少年了。
“行行行……”薛木癟着嘴點了點頭,“你問,他說,我不說話了。”
兩人回到座位上,萬朝陽瞧了薛木一眼,轉頭向鄭大錢問道:“你之前不是都已經決定要工作了嗎?實習了這麽長時間,為什麽又改主意要去臺灣了?”
鄭大錢眼神閃躲,垂眼看着手中的杯子,嗫嚅道:“就……上了半年多的班……感覺也挺煩的……還不如上學輕松……本來不知道有這事,上回木頭跟我吐槽謝江濤說到了我才知道的,然後就……就申請了一下……”
薛木聽了這話有些欲哭無淚,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他的随口抱怨讓鄭大錢心裏長了這棵草,萬朝陽則瞥了薛木一眼,低聲道:“你怎麽又吐槽江濤!”
“啧,”薛木回瞪了萬朝陽一眼,“待會兒再說這個!”
萬朝陽癟了癟嘴,又問鄭大錢道:“那你有這個想法,為什麽不跟我們說、不跟小辛說啊?”
“我就随便那麽一申……”鄭大錢的神情愈發無奈,“那麽多學校,那麽多限制,有的要教授推薦信,有的要學校成績排名,我就找了要求最少的,什麽都不用準備的,就随便申了一下,就想說能上就上,不能上就拉倒,沒想到……沒想到還真錄上了……”
萬朝陽聽了這話愣了愣,反問道:“沒想到錄上了?你沒想着要錄上你幹嘛要申?”
這話也正是薛木想要問的,他感慨兩人心有靈犀,激動地攥了攥萬朝陽的手,而後盯着鄭大錢等着他的回答,鄭大錢卻只垂着眼睛沒有接話。
“那你錄上了就決定去了?已經告訴小辛了?他怎麽說?”萬朝陽又問道。
“他……他挺生氣的……”鄭大錢越說頭越低,“覺得我沒有為我們倆的将來考慮……心裏沒他……”
“哼……”薛木實在忍不住冷哼了一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着鄭大錢。
萬朝陽沉默片刻,說:“所以你的解釋呢?”
“不就是去臺灣一年嗎……”鄭大錢嘟囔道,“我這已經畢業了,很快家裏就會催着結婚的事,這一年也能回避一下這個問題,一年之後我們倆都畢業了,我碩士他本科,然後在一塊兒入職上班将來再一起出櫃呗,這有什麽的……我倆的感情要是連一年異地的考驗都經受不了,那還有什麽價值。”
萬朝陽深深嘆了口氣,說:“行了你也別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跟擠牙膏似的了,你就說吧,後來到底怎麽聊的?”
鄭大錢也跟着嘆息一聲,說:“反正我的想法是挺簡單的,就是這樣。他就覺得我不考慮他的感受,說我拿這樣一年的異地來考驗我們倆的感情,如果沒有經受住考驗,出現了問題,問我會不會後悔,我說……不會。”
薛木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不會?!”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鄭大錢有些無奈道,“人活一輩子,難免有遺憾,但是後悔有什麽用?我從來不後悔。哪怕因為某件事某個人,我吃了再多的苦受了再多的罪,我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後悔,日子是我自己過的,有失去的總有得到的對不對?光想着那些苦和罪了,怎麽不想着其他的幸福快樂?後悔也不能回到過去,回到過去做了別的決定将來也一樣會後悔──所以我說我不會後悔……但是反正他聽了就更生氣了……”
“擱誰誰也得生氣!”萬朝陽竟然也有些上了火,“你就算再有道理,跟對象也不能說這樣的話啊!更何況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
“我怎麽有錯了?”鄭大錢忍不住頂起了嘴,“我自己的人生啊,我想去讀個碩士都不行嗎?”
“你如果是單身一個人當然行啊!”萬朝陽皺眉道,“但是你別忘了你有個交往了兩年半的男朋友!小辛要是突然告訴你他馬上就回南京再也不來北京了你怎麽想?”
“他愛回不回!”鄭大錢賭氣道,“他要是真這麽決定我肯定也不阻止他!感情能維系就維系不能維系就拉倒!說什麽我們倆的将來,談了兩年半的戀愛了,誰都不敢跟家裏說,連這個話題都不敢讨論,本來就是個沒有将來的事兒!”
萬朝陽和薛木都被鄭大錢這話驚住了,啞口半晌,萬朝陽才問道:“你這意思……是要分手?”
“我可沒說分手,”鄭大錢鼓嘴道,“這不話趕話說到這了麽。”
薛木早就被鄭大錢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萬朝陽卻沉思良久,問道:“你倆現在吵成這樣,需不需要我們幫忙說和說和?”
鄭大錢聽了,擡眼看看萬朝陽,一時拿不定主意。
“雖然說旁觀者清,但也是難斷家務事……”萬朝陽接着說道,“如果你還想繼續維持你倆的感情,我們能幫上忙的,一定義不容辭,要是你不想讓我們摻和進來……我們就假裝不知道了,你們自己溝通。”
鄭大錢捧起咖啡送到嘴邊,有些焦灼地轉了一陣眼珠,最終還是放下了杯子,沉聲道,“算了……還是我們自己解決吧……”
薛木深深嘆了口氣,将臉埋進了手掌中,萬朝陽也無奈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而後重重地撂下:“你好自為之吧。”
第一百道題 我知道你會做我的掩護當我是個逃兵
下班時間到,辛柯在工位上伸了個懶腰,聽到四周的同事有的在讨論晚上去哪約會,有的在讨論今天什麽電影上檔,也有的在讨論到底要加班到幾點。
“小辛你回吧,”坐在對面格子間裏姜彤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個劇本不着急,你這周之內弄出來就行,別剛一實習就天天加班,男朋友該不高興了。”
辛柯尴尬地笑了兩聲,起身活動活動腰,說:“那我就先走啦。”
“嗯,明天見。”
“明天見,彤姐。”
辛柯背着包走進電梯間,與偶遇的同事也客套寒暄兩句,電梯門在一樓打開,呼啦啦散開的人群又迅速地彙入更洶湧的人潮,辛柯走出大廈,夏日傍晚悶熱的風撲面而來,他站在川流不息的路旁,有些茫然失措。
對面的大樓三十一層就是鄭大錢的公司,看上去明明只有幾步之遙的距離,可若真想過去,卻要先繞到馬路東頭的過街天橋,而後在折返回來,這樣一圈兜完,至少十來分鐘。
他擡眼望向大廈高層密密麻麻的窗戶,無從判斷哪一扇裏頭會有鄭大錢的身影。
一個月前在準備最後的期末考試時,他還幻想着暑假開始後,鄭大錢正式畢業,他也開始實習,兩人也該開始一起租房同居,過上薛木萬朝陽那樣正經情侶一樣的小日子了,卻沒想到等到考試結束,正當他興沖沖地給鄭大錢看他相中的房子時,卻得到了鄭大錢将會在兩個月後奔赴臺灣讀研的消息。
辛柯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實在不能理解,鄭大錢為什麽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而且故意隐瞞着他,從三月的線上申請開始,到五月公告錄取結果,直到他交完了學費辦好了簽證才把真相告訴他。
盡管鄭大錢拿出了一年的時間回避家裏催婚、之前不告訴他是怕影響他期末考試等等的理由來進行解釋,但辛柯還是不能相信他的說法。
辛柯對于鄭大錢對他的感情從來沒有懷疑過,雖然歐陽烨突然出現的時候,他也看出了鄭大錢的局促和不安,感覺得到他對他的餘情未了,但那畢竟已經過去了一年半之久,“歐陽烨”三個字再也沒有出現在過他們的生活中,在他看來,這樣一個甚至都未曾成功交往過的僞前任,是不可能成為他們感情的威脅的。
可是如果不是歐陽烨的原因,辛柯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理由會讓鄭大錢如此自私地決定抛下他,獨自到臺灣去讀書,他在争吵中反複地質疑着鄭大錢的動機和決定,最終卻逼急了鄭大錢,說出了那“本來就沒有什麽未來”的話。
辛柯被鄭大錢的這句話徹底噎得再也無法回嘴,他知道比起薛木和萬朝陽來說,他和鄭大錢兩個都有些不夠成熟,盡管薛木與他同年,只比他大兩個月,但行事為人都顯然是他們幾個之中最成熟的,而他作為年紀最小的,年級也比他們都低一屆,自然更是成為了他們裏頭最幼稚、分量最輕的一個。
一直以來他對未來的設想都模糊而簡單,從事他喜歡的媒體行業,做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可能要出差,可能要加班,忙碌而充實,業餘的時間就和鄭大錢一起享受閑适的二人世界,一起吃飯睡覺逛街健身打游戲,周末長假可以約上其他的朋友一同轟趴出游,樸素而浪漫,平凡而溫馨。
但是當鄭大錢提到畢業之後就會面臨家裏催婚的問題時,他才第一次意識到他把未來想得太輕松了,他那遠在南京的父母,早已給他備好了房子,別說結婚,恐怕就業都希望他回老家去的,而他今年也已經二十一歲,卻始終沒有考慮清楚,到底該如何向家裏出櫃這個問題。
他在大廈門口的花壇邊上枯坐了很久,直到晚霞漸漸染紅了天,小腿上也被蚊子叮了好幾包,他才回過神來,拿出手機給鄭大錢發了一條微信:下班了嗎?
鄭大錢剛把在最後一封郵件上點下發送,正準備整理備忘錄裏待完成工作的優先級,忽然收到辛柯的微信,不由得愣了愣,他看了看時間,猶豫片刻,回複道:下了。
辛柯擡眼無神地望着眼前的高樓,感覺到手機震了震,低頭看到鄭大錢的回複,便又回道:在你樓下,一起吃飯吧。
──好。
鄭大錢走出大樓,遠遠地就看到了站在人流中的辛柯,夕陽的金光灑在他臉上,高挑的個子,溫柔的笑容,在面色疲倦而晦暗的人群中如同太陽般璀璨,只是那無憂無慮的微笑中,仍然可以看到一絲抹不去的失落。
“吃什麽?”鄭大錢走到辛柯跟前,自然地問道,像是此前的争吵和冷戰都沒發生過。
“吃那個泰國菜吧,”辛柯微笑着答道,“好長時間沒吃咖喱了,還有冬陰功湯也想喝。”
“行啊。”
兩人并排走在路上,落日拉長的身影顯得愈發修颀,路過的人紛紛對這兩個高個子帥哥投來打量的目光,而他們卻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注目禮,淡然地說笑吐槽着老板和客戶,就像辛柯暢想的他們未來的樣子,溫馨而從容。
這家泰國菜館還是鄭大錢剛來實習的時候帶辛柯來吃的第一家店,雖然辛柯口味清淡,一貫不喜歡東南亞菜的酸辣口感,但卻因為鄭大錢而對這家店有着特別的好感。
盡管兩人都是一米八幾的大小夥子,可是飯量卻都不怎麽樣,不過點了三四樣菜,最後每盤還是都剩了不少。
“你今天還回宿舍嗎?要不就睡我那兒得了,待會兒看個電影去吧,有個新片兒還不錯,環太平洋,我們公司也投了。”
鄭大錢從學校畢業後不能再住宿舍,但八月底就要去臺灣,也不方便找房子租,碰巧老板閑置出租的房子合約到期,便低價臨時租給他住兩個月,鄭大錢也算撿了個不小的便宜,為此在工作上少不得多出了些力。
“好啊,”辛柯喝了一口奶茶,微笑着說,“要不幹脆我剩下兩個月都甭回宿舍了,都跟你一塊兒住吧,要不等你走了,那麽長時間見不着呢。”
鄭大錢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有些局促地垂下眼睛,他知道冷戰之後這回的見面免不了要談這事,而他心裏也明白,說到底也還是他對不起辛柯。
“我這兩天想了想,你說的其實也對,”辛柯自然地開啓了這個話題,“本來你就比我高一屆,上學的時候感覺不明顯,現在就不一樣了。”
他伸手拿起鄭大錢的碗,一邊給他盛着湯一邊說,“你已經畢業上班了,寒暑假沒有了,平時也說不準要加班,每天都在努力賺錢,各方面的壓力都很大,就算我也開始實習了,畢竟也和你不一樣。每天見的人做的事都不一樣,慢慢地就會沒得聊,說不定感情也會受影響,要是你再上一年學,回來咱倆一塊兒應屆入職,那也挺好的,我也沒有比你小一屆的感覺了。”
辛柯說完,将一碗湯送到鄭大錢面前,輕輕笑了笑說:“所以我支持你,你去吧,我在這等着你。”
鄭大錢怔怔地望着辛柯的笑容,半晌說不出話。
“怎麽了?”辛柯笑着問道,“你沒想着要得到我的支持嗎?”
“我……”鄭大錢焦灼得有些手足無措,“你不生我的氣了?”
“生氣……”辛柯無奈地笑笑,“生氣有什麽用啊,生氣你也要走,不生氣你也要走,總之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好好抓緊享受最後的相處吧,之後就要分開一年了呢──不過想想,将來一輩子那麽長,一年好像也不算什麽了哈?”
鄭大錢忽然鼻頭一酸,連忙低頭喝了兩口湯,任由眼淚滴進了碗裏,然後抽了兩張紙擦嘴做掩飾,又擡頭笑道:“一輩子那麽長,你就認準跟我了?”
“我認準也沒用啊,”辛柯笑道,“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如果你要離開,就像今天這樣,我不是也沒辦法嗎?我只能盡力做到我能做的。至于你說的将來的事,我的想法是咱們先租房子,努力工作,然後争取在三十歲之前能夠獨立到自己負擔一套房子的貸款,這樣立穩了腳跟,咱們也就有底氣跟家裏出櫃了,不過之前也要先做做滲透,得頻繁地跟彼此的爸媽見面打招呼,以室友的身份博得好感基礎,這樣到時候應該還能順利一點──大概方向是這樣,具體的執行咱們還可以慢慢來讨論,至少現在還有一年可以做準備嘛!”
鄭大錢看着辛柯侃侃而談的樣子,心裏愈發羞愧難當,他甚至想開口向他坦白,自己之所以選擇去臺灣讀書,就是因為面對他與歐陽烨兩個人,他實在承受不了這樣難以抉擇的煎熬,才決定以這樣逃避的方式解決,但他不能說,他深深地明白,一旦坦誠這個心事,就必然揭露他故意隐瞞辛柯而與歐陽烨在一個項目中合作了小半年的事,盡管那個項目已經順利結束、盡管他們也沒有進一步的聯絡,但這樣的謊言,辛柯一定不能原諒。
“小柯基……”鄭大錢聲音有些哽咽,“要不……要不我不去了……”
辛柯沒料到鄭大錢會如此說,一時也有些怔住,忙說:“我說這話不是為了勸你留下……”
“我知道……但是我……我也舍不得你……”鄭大錢糾結地擡手捧住額頭,痛苦萬分。
“沒事兒,我是真想明白了,”辛柯拉過鄭大錢的手,溫柔笑道,“你去吧,學費都交了,簽證也辦了,幹嘛不去?就當是見見世面也好啊!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我放棄人生這麽重要的一個機會。我說了,我沒關系,真的沒關系。”
“小柯基……我保證,我一年就回來,絕對不多耽擱一天,回來就努力賺錢,然後按照你說的,跟家裏出櫃,好好過一輩子,我保證!”鄭大錢用力地握着辛柯的手,眼中的淚還是滾了下來。
“我信你,”辛柯的笑容比燈火還要溫暖,“我永遠相信你。”
第一百零一道題 你離開我就是旅行的意義
鄭大錢與辛柯的感情危機暫時化解,周末薛木開車載着四人一同去了趟雁栖湖,算是了了萬朝陽畢業旅行的心願,也當做了鄭大錢離別前的小小踐行。
盡管辛柯都已經接受了鄭大錢要離去一年的事實,薛木心裏卻始終有點過不去這個坎兒,其實當初他也曾去美國讀過一年的LLM,分別的時候也沒有多麽難過不舍,但他心中別扭的是鄭大錢的故意隐瞞,他覺得自己是把心都掏出來在對鄭大錢的,可是鄭大錢卻辜負了他的一片坦誠。
郊游回來之後,萬朝陽難得地開導起了薛木,勸他不要對這件事再這樣耿耿于懷,鄭大錢不管做什麽決定說到底都是他自己的事,他們作為朋友,只能是給予他支持、幫助或者建議,卻不應該為此而有什麽情緒、鬧什麽脾氣的。
薛木被萬朝陽說得一愣一愣的,反問道:“你什麽時候這麽懂人情世故了?還給我上起課來了?”
萬朝陽癟嘴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道兒?天天看你應酬談判的,我又不是傻子,還能看不明白?倒是你,平時跟客戶跟同事說話辦事兒都明白着呢,一到自己頭上就犯糊塗,你是真心實意把大錢兒當自己親哥們兒一樣,但是就算親哥們兒也不能太強勢、太幹涉他吧?就算親爹媽也不行呀。”
薛木聽言一股火拱了上來,反問道:“我怎麽太強勢、太幹涉他了?”
萬朝陽嘆了口氣道:“第一次見歐陽烨你就挑事兒,結果鬧起來進醫院了吧?後來大錢兒告訴你他欠了歐陽烨錢,你又把他罵了一頓吧?去南京那回他說他喜歡網友,你是不是又說了他一頓?讨論創業的時候他不想入股,你是不是沒給他好臉兒?這回去臺灣的事,是不是他剛一張嘴你就又急眼了?這還不算強勢?”
薛木被萬朝陽說得啞口無言,只得辯白道:“那我也是都為了他好啊!”
萬朝陽苦笑一聲,說:“你自己聽聽你這話,像不像電視劇裏丈母娘和婆婆們的臺詞?”
薛木張口結舌,半晌接不上話,竟然有些理解了所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道理,更明白了要讓這些年輕人聽自己的話,也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枉他多活十年,看破很多世事,可是鄭大錢鐵了心地就是要走彎路,他也只能讓他去碰碰壁──更何況留學這事從前并未發生過,是否碰壁也還尚未可知呢。
“行啦行啦,”萬朝陽笑着摟了摟鼓着嘴的薛木,“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大錢兒想再讀一年書對他來說不論是學歷還是見識都是好事,你也別太糾結了,往後對大錢兒該怎麽着還是怎麽着,只不過你也得理解,适度的關心讓人感動,過度的關心就是負擔了,明白?”
“唉……”薛木默默哀嘆一聲,“真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
畢業季過後,迎來了一年之中最熱的七月,全新獨立引擎的DOTA2也正式火熱發行,萬朝陽作為早期就已達成推廣合作的高端玩家,配合着宣傳一口氣放出了三期節目,自己也迅速沉溺在了天梯中不可自拔。
薛木看着沒日沒夜打游戲的萬朝陽,心中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他每天的工作就已經是在打游戲了,在工作結束之後,居然還想打游戲,還打得這麽激情澎湃,看得他都有點手癢,也跟着打了兩把,才發現這個游戲還真是不太适合他,相較之下連LOL都簡單一些。
默默關掉客戶端後,無聊之下把那久違的劍網三又更新了一下客戶端,進入游戲之後面對全新的版本地圖和經脈天賦,薛木茫然許久,也只好再次退出了游戲。
關掉了游戲,薛木打開了網頁,在各個社交網站上面無表情地浏覽着,盡管世界已經與當初不同,可很多的事情還是在重複地發生着,新聞、段子、影視、綜藝、音樂、動漫,好像都曾聽過看過,又好像也有許多并未聽說了解過的。
天災的新聞的沒有了,人禍卻還是依舊無法避免,即便是一個更美好的世界,仍然會有兇殺和貪腐、有走私和販毒;防火牆沒有了,段子手們除了在微博栖息,Twitter和Facebook的業務也開展的如火如荼,但是抄襲和剽竊的惡劣營銷也一樣除之不盡;網絡劇已經悄然興起,耽美偶像劇和動畫片遍地開花,但拖着進度條看了幾眼,也沒什麽質量特別上乘的;音樂分享的版權意識正在構建,各大網站正厮殺得如火如荼,可聽來聽去好像還是零幾年的歌更好聽。
薛木仿佛忽然對所有事情都失去了興趣,仔細想想,自己好像已經活過了三十一個年頭,雖然在這個世界裏的五年未必作數,但這亦真亦假的日子他确實是一天一天過過來的,他不知道一個三十一歲的男人的生活該是如何的,但總歸,不該是這樣一副看破紅塵的中年危機模樣。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又在游戲網站上看了些新聞,忽然看到了一個手游“神魔之塔”的廣告,驚覺手游的時代可能快要到來了,于是拿起手機下載了一個,而後躺在床上一直玩到了天黑,總算暫時回避掉了內心的空虛,心中感慨:游戲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工作起來的日子像被洪水波濤裹挾沖刷着,一不小心就流逝不見,仿佛前天還在雁栖湖上被夏日灼傷耳朵,昨天就已在機場送別鄭大錢而淚濕眼角,而今天便被瑟瑟秋風吹得發了燒。
萬朝陽不由分說地把薛木裹緊了被子裏,然後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地将他壓住,試圖壓制他的抵抗,而薛木卻還在死命掙紮。
今天是要和戰歌談合作的日子,薛木知道,他努力了這麽長時間,就是為了這關鍵的一天,可是萬朝陽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讓他帶着病去工作,一個勁兒地勸慰他這事公司裏有的是人能處理解決。
薛木始終不能放心,生怕功虧一篑,一邊堅持反抗一邊據理力争地申訴着,可是吃了退燒藥和感冒藥也實在嗜睡得嚴重,也不知自己跟萬朝陽争論抗争了多久便昏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半夜,汗出了一被子,燒也退了許多,他猛然驚坐起,把正在一旁玩手機的萬朝陽吓個半死,連忙扶住他問道:“怎麽了怎麽了?上廁所?喝水?還是哪兒難受?”
“戰歌!戰歌的事兒怎麽樣了!”薛木緊張地一身身冒冷汗,和退燒發出的汗混在一塊兒,黏膩不堪。
“哎喲放心放心,”萬朝陽連忙将他按到,重新蓋上被子,“都談好了,一月份開始我過去做直播。”
“條件呢!”薛木又激動地掀開被子,“關鍵是給什麽條件!”
“啧!”萬朝陽瞪着眼睛又給他壓倒,“一年之後,給紅日百分之一的股權。”
“卧槽?!”盡管這正是薛木想要的結果,可還是令他有些難以置信,“怎麽談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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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