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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談的?”
“我哪兒會談……”萬朝陽聳了聳肩,“我教育教育你倒還富餘,真要談合作我可沒那個本事──江濤去談的。”
“哈……”薛木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己心懷暗鬼嚴防死守糾結郁悶了這麽久,最終這關鍵的一哆嗦,竟然還是靠謝江濤促成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命運?
“江濤原來不是在完美實習過嘛,有他挺熟的同事跳槽去了戰旗,那兒也有他的師兄,所以他去談這事很輕松地就解決了,”萬朝陽又把被子給薛木掩上,“放心了吧?能不能繼續睡了?”
“哦……”薛木怔怔地點點頭,心情複雜地阖上了眼,迷迷糊糊地重新睡了過去。
病好之後與戰旗正式簽訂合同,薛木拿出了他當初做律師的功夫,跟對方來回周旋談判,總算最大限度地保證了他們這邊的利益。
盡管比起當初萬朝陽和謝江濤以自然人的身份成為股東,現在簽約的主體是紅日,他們并不能直接獲得股東權利,但畢竟紅日也算是他們的心血,還有這麽多的同事夥伴們一起努力,比起自己拿到那些股權,把這個小公司經營好到讓薛木感到更有成就感。
這一樁重大心事了卻,才發現已快到了十二月,人事的田婷婷提出了給大家漲薪水和發年終的動議,行政的陶晶主張該辦一場年會,商拓的蘇智表示要給客戶送禮,財務的王蔚然則把報表一交,等着股東會決定要怎麽處理這一年的盈利。
三位股東趕緊屁滾尿流地開了個會,最後決定:薪水,漲!年終,發!年會,開!送禮,送!盈利,想法設法都用起來花出去!
平日只有業務部沒日沒夜加班的紅日,在股東會之後所有人都更加忙碌了起來,而這一忙才發現人手還是有些有限,可是要再多招新人,辦公室就有些坐不下了,那麽就得考慮是再租下來隔壁的幾間用,還是幹脆要搬家去個更大的地方。
正在糾結這些瑣碎的問題時,辛柯卻突然找上了門來,說想約着薛木和萬朝陽一起去臺灣找鄭大錢過聖誕和元旦。
薛木對于辛柯的邀約有些意外,畢竟在他們這邊他的身份定位還是“鄭大錢的男朋友”,一般來說他是不會繞過鄭大錢來單獨找他們說事的,更何況還專門拉了個三人的微信群。
不過聊了幾句之後薛木和萬朝陽才了解了辛柯的用意,他這回去臺灣的計劃并沒有告訴鄭大錢,而是準備要偷偷過去,直接給他個驚喜。
原來鄭大錢到了臺灣之後日子過得并沒有多麽逍遙快活,那中正大學遠在南部嘉義縣鄉下的山腰上,每天下山的公車只有兩三班,去趟臺北清早出門要下午才能到,平時的夜生活也只能在學校的健身房度過,根本沒有想象中的繁華大都會,因而辛柯準備帶着鄭大錢和萬朝陽一同過去,拉着他用一周的時間環島游玩一圈,原本也想叫上蔡薇的,不過蔡薇元旦要回老家一趟,才沒有算上她。
萬朝陽倒是一貫的熱愛旅游,聽了要去臺灣的建議興奮得直搓手,恨不得立馬就去辦通行證,薛木倒是也沒去臺灣玩過,再加上馬上元旦又是一遭考驗,他也想在那之前再見見兩三個月沒見的鄭大錢,因而也就同意了辛柯的邀請。
不過公司的事情還要解決,薛木和萬朝陽找蔡薇一商量,幹脆把年會的日期定在十二月二十三號,然後就集體放假一直到元旦結束,同事們一聽放假當然沒有不樂意的,更是玩命地幹活,恨不得在年會前把整個一月份的業務都提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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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條不紊地推動着,很快紅日便成功舉辦了成立以來的第一場年會。
萬朝陽作為董事長發言,在臺上舉着話筒,面對朝夕相處的同事們,卻還是有些笨嘴拙舌詞不達意,只能胡亂地感謝了一通大家的努力,薛木倒是在底下單獨敬了謝江濤一杯酒,感謝他在戰歌的合作上做出的突出貢獻。
謝江濤還不知道自己的這點努力意義有多重大,只當薛木是在肯定他的工作,借機又笑着提了提自己幹股的事,薛木立馬向他承諾不等滿一年了,元旦之後就和當初最早入職的員工們一起加入股東名冊。
雖然看着自己努力創辦的公司總算有了點小成績,薛木和萬朝陽也都沒敢喝太多,第二天天不亮就趕忙爬了起來奔赴機場與辛柯會合。
這回出行的全套安排都是辛柯一手包辦的,有着之前去南京游玩的經驗,薛木和萬朝陽對他也十分放心,上了飛機便呼呼大睡,中午醒來已在高雄落了地,簡單吃過午飯後又乘火車到了嘉義,找到了辛柯提前訂好的民宿,休整過後,也快到了鄭大錢下課的時間,叫了一輛出租車,一行三人抵達了中正大學。
“這是當年流星花園的取景地,這個湖叫寧靜湖,那邊那個樓叫致遠樓,這個花是紫荊花,那邊圖書館門口的噴泉待會兒六點就會開的!”
落日的餘晖灑在校園裏,辛柯興奮地給他們介紹着目力所及的一景一物,仿佛是他在這裏讀書一樣。
“你還挺門兒清,”薛木忍不住笑道,“我看你回頭适合做個旅游節目!”
“鹿鹿每天跟我視頻就說他們學校的事,我當然清楚啦,”辛柯笑着說,“你看,那邊那個樓不就是他現在頭像拍照的地方嘛,跟他一塊兒來的陸生拍的。”
“還有跟他一塊兒來的啊?”萬朝陽順口問道。
“嗯,他們這屆有十三四個,上一屆有七八個,再上一屆只有四個,是越來越多的。”辛柯腳步愈發地快,薛木和萬朝陽都快跟不上了,“快點,馬上就下課了,那邊就是社會學院!”
下課的鈴聲适時響起,大學生們呼呼啦啦地從大樓的門口裏湧出來,薛木三人站在大路正中央,耳邊聽着臺灣國語軟軟的腔調,目光在努力搜尋着鄭大錢的身影。
“鹿鹿!”辛柯第一個發現了鄭大錢,他那太過高挑的個子實在無法不惹眼,薛木和萬朝陽繼而也瞧見了他,而他卻沒有聽到辛柯的呼喚,正微低着頭和身旁的同學說笑着。
“鹿鹿!鹿鹿!”辛柯又揮着手高呼了兩聲,鄭大錢似有所感,擡頭望向這邊,猛地剎住了腳,目瞪口呆地看着三人,薛木和萬朝陽一同也微笑着朝他揮了揮手,而他跟前的人群散開,站在他身邊的歐陽烨露出臉來,卻像一陣寒風,吹僵了所有人的笑容。
第一百零二道題 我不會原諒 我怎麽原諒
辛柯揮舞的手僵在半空,而後随着揚起的嘴角眼角一同一點一點地落下。
鄭大錢眼中透露着從未有過的恐懼與驚慌,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辛柯跟前,惶恐地拉着辛柯的衣袖,磕磕巴巴地說:“小柯基……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萬朝陽一把摟過辛柯的手臂,撥開鄭大錢的手,冷冷地說:“鄭大錢,你還是人嗎?”
薛木仍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幾個人,怎麽也想不通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歐陽烨看着他們幾人的表現,心中也頓時明白了許多,默默地立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我……我……”鄭大錢看着失魂落魄的辛柯,又看看怒火中燒的萬朝陽和薛木,頓時紅了眼圈,“我……我可以解釋……”
“你他媽還解釋什麽?!”薛木難以自抑地吼了出來,“鄭大錢!我他媽以前怎麽沒看出你是這種人?!”
那曾經見證過鄭大錢被劈腿的歐陽烨折磨得死去活來的過往迅速重現在薛木的眼前,而當初為了鄭大錢有多難過,此刻便為了辛柯有多憤怒。
“我沒有……我沒有……”鄭大錢無力地辯白着,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我跟歐陽烨是偶然碰上的……我們什麽都沒有……”
“鄭大錢,”沉默許久的辛柯終于開了口,“我們分手吧。”
抽痛的心讓鄭大錢不受控制地嗚咽了一聲,随後痛苦地揪着領口蹲在了地上,他不敢祈求辛柯的原諒,也不願就這樣接受辛柯的決定,只能将手掩在口上,泣不成聲。
薛木看到鄭大錢悲傷不堪的模樣,自己的心也跟着難過了起來,但他此刻心中除了同情,更多的還是憤怒。
他又擡眼看向不遠處的歐陽烨,咬牙切齒地瞪着他,盡管他知道這樣一段糾纏不清的感情中,過錯最大責任最重的是鄭大錢,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認定了歐陽烨才是罪魁禍首始作俑者。
歐陽烨看着鄭大錢抽泣的背影,下意識地想要上前安慰,但看看薛木投來的憤恨的目光,也只能作罷,他又提了提書包肩帶,清了清嗓,說:“大錢兒……你們……你們先聊着吧,我回宿舍了先……”
鄭大錢猶自哭泣着,沒有回應歐陽烨的話,辛柯卻默默地看向他,開口道:“不用了,我們沒得聊了,我們走了。”說罷撥開肩頭萬朝陽的手,轉身便朝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小……小柯基!”鄭大錢慌張地擡起頭,也顧不得自己滿臉的眼淚,急急忙忙地便擡腿去追趕。
萬朝陽橫跨一步将鄭大錢攔住,沉聲道:“你現在追他有什麽用?你解釋什麽他能聽進去嗎?”
“朝陽……”鄭大錢看着辛柯遠走越遠,只能無力地抓着萬朝陽的手臂哭道,“你幫幫我……我……我不想分手……”
萬朝陽喟嘆一聲,皺着眉轉頭對薛木道:“我去陪小辛,你解決這邊。”
薛木聽言,半是惱怒半是同情地瞪了鄭大錢一眼,無奈答道:“你去吧。”說罷上前扶住了哭得渾身顫抖的鄭大錢,萬朝陽則搖了搖頭,轉身小跑兩步追趕辛柯去了,而一旁的歐陽烨,也只能默默地背着書包,黯然地轉身離開。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薛木冷冷地抱着雙臂,臉比面前的美式還黑。
雖是下課晚餐的時間,湖畔咖啡廳裏卻很安靜,大部分臺灣當地的學生都各自外出去慶祝平安夜和聖誕節了,偌大的餐廳只有他們兩人面對面地坐着,鄭大錢的抽泣聲似乎還有回音。
“我……我……”鄭大錢英俊的臉哭得皺成一團,眼睛紅腫不堪,雙手捧着咖啡杯,淚水還在“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我就是來了之後才發現他也來了……而且還跟我一個專業……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大家又都是陸生……就……就難免親近一點互相幫襯……就這樣而已啊……我們真的什麽都沒有……”
“什麽都沒有?那你為什麽不告訴小辛?你難道不是心虛?!”
“我來臺灣他本來就不放心……我要是告訴他……他不是更多心嗎……”
“鄭大錢!”薛木憤怒地拍了拍桌子,把遠處吧臺的工讀生都吓了一跳,“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實話實說?!學校錄取的名單都是公開的!你來之前怎麽可能不知道歐陽烨會來?!你可真行啊!讓人家小辛在北京等着你,自己在臺灣逍遙快活?!我他媽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朋友?!”
“不是!不是!”鄭大錢連忙擺着手解釋,“我真的不知道他會來!我當初中正是備取的,世新和政大都是正取!歐陽烨也是一樣,我就是為了避免跟他上同一個大學才故意選了中正的!我也不知道他也會這麽選啊!”
原來根據統一招生的規則,每名陸生可以申請最多五所院校,學校經過初步的審核篩選後,統一公布錄取名單,再由學生從錄取結果中進行逆向的選擇。
錄取結果分為“正取”和“備取”,每名學生只能在已經錄取自己的學校中選擇一個進行第二輪申請。正取的學生提交申請便直接獲得入學資格,而備取的學生提交申請後,則需要排在前面的正取學生有人棄權,才能輪序獲得入學資格。
鄭大錢當時并沒有十分堅定要來臺灣的決心,只是想逃避夾在歐陽烨和辛柯之前的痛苦,而在錄取結果中他的正取和備取都與歐陽烨重合,他一是沒想到歐陽烨竟然也會申請來臺灣讀書,二是更沒想到兩人如此有緣湊巧,于是他放棄了兩個正取的資格,申請了備取的中正,因為從常識來看,歐陽烨是沒有理由放棄正取的學校的,而這個備取的結果,也算是他把一半的決定交給了老天,打算看天意如何。
在他收到中正的入學通知時,便相信了這是老天幫他做出的決定,經過了一番苦痛掙紮,最終還是帶着對辛柯的承諾來到了臺灣,卻怎麽也沒想到,歐陽烨竟然也來了中正。
歐陽烨當初也是和鄭大錢一樣郁悶糾結,相處的那小半年的時間每天都是幸福與煎熬并存,曾經燃起的對工作的熱情也很快被這感情的波折消磨殆盡,林思晴告訴他沒有目标理想就先嘗試,他想這工作上的嘗試算是沒有出路了,便也開始考慮起了繼續學業的想法。
只不過彼時已是三月,考研早已錯過,出國也有些為時已晚,他在網上檢索研究了許久,終于找到了臺灣這條出路,于是按照規則進行了申請和材料的提交,沒想到結果真的被三所學校錄取,可是再看錄取名單的時候,卻赫然看到了與他列在一起的鄭大錢的名字。
盡管他對鄭大錢始終念念不忘,但他很清楚自己不能插足他與辛柯穩定的感情,更不能再把這一次的嘗試再次地耽擱在這份感情上,于是他放棄了那兩個正取的學校,只申請了這個備取的中正,反正與鄭大錢公司的合作項目已經結束,即便沒有得到這次讀研的機會,他也可以靜下心來再認真考慮考慮這份工作能給他帶來的可能。
可是結果顯而易見,兩個都想逃避的人,最終還是陰差陽錯地在同一間教室相遇。
兩個人都沒有詢問對方為什麽會在實習之後又選擇繼續讀書,也都沒有質疑彼此為什麽會放棄兩個正取的學校而選擇這裏,但這種刻意地回避,卻讓兩個人都更加心虛。
鄭大錢當然不敢告訴辛柯重逢歐陽烨的事,盡管他們每天晚上睡前視頻短則十來分鐘、長則一兩個鐘頭,學校裏發生的大事小情他都事無巨細地轉述吐槽給他,卻仍舊會下意識地回避掉一切可能涉及歐陽烨的話頭,連在Facebook上臺灣同學圈出他的照片他都不敢接受,就怕洩露任何一點蛛絲馬跡給辛柯看到。
在歐陽烨面前,鄭大錢還是努力地表現得自然大方,營造一種過去的都已過去,現在的他很幸福的模樣,日常的談笑中也總是不斷地提起遠在北京的辛柯,暗示着自己已經有了穩定的關系,不會有任何出軌的念頭。
歐陽烨不确定鄭大錢對他是否也有着一樣的感覺,可他也明白鄭大錢不會做出任何逾越雷池的事,他知道這一年在學業上的嘗試勢必又要因為感情的困擾不會有任何進步和收獲了,也只能暫時踏下心來,在日複一日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中,掩藏着自己的心意,享受着與鄭大錢的相處時光,直到今天辛柯的突然出現,他看到這幾個人的表現,才明白一直以來鄭大錢都隐瞞着他的存在,他向她這樣做也許是為了避嫌,也許……也是和他一樣,無法徹底擺脫這一段糾葛。
天黑之後,鄭大錢還是跟着薛木一起去了民宿,薛木将他安置在自己與萬朝陽的房間,而後自己先行去向辛柯和萬朝陽解釋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辛柯面無表情地靜靜聽完,半晌沒有作響。
薛木也沒有什麽立場卻開導勸慰,他清楚這件事辛柯是徹頭徹尾的無辜,他作為鄭大錢的發小,無論說什麽,都是主觀而偏頗的。
萬朝陽下午單獨陪了辛柯一會兒,比起薛木,他更能理解辛柯的悲傷和失望。三個人相顧無言,沉默許久,萬朝陽開口道:“大錢兒就在隔壁,不管怎麽樣,還是最後理智地談一談吧。”
辛柯沉默許久,反問道:“還有必要嗎?”
“感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雖然不能勉強,可是好歹也曾經相愛過,再……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吧。”萬朝陽自己說出這話,也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呵……”辛柯苦笑一聲,點點頭說:“行。”
薛木和萬朝陽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向鄭大錢傳達了辛柯的意思,鄭大錢早已經哭幹了眼睛,黯然地點點頭,敲開了辛柯的門。
民宿外頭就是熱鬧的夜市一條街,平安夜裏人聲鼎沸,小吃的香氣和吵鬧的人聲通過窗戶飄散進來,而後又被屋內的苦悶和靜默中和消散。
兩個人坐在床的兩側,彼此都安靜地一言不發,只有牆上的挂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對不起……”鄭大錢終于先開了口,“我不應該瞞着你……”
“嗯。”辛柯淡淡地應了一聲,再沒別的話。
“我瞞着你……是怕你不高興……但是我真的沒有和他怎麽樣,我對天發誓……”
辛柯擡眼看看鄭大錢,說:“我信你。你記得嗎?我說過我信你,永遠相信你。”
鄭大錢怔了怔,而後輕輕笑了笑,正要開口,辛柯又接着說道:“可是你辜負了我的信任。”
笑容僵在了臉上,鄭大錢動了動喉結,又解釋道:“我真的沒有,我們連手都沒碰過──”
“鄭大錢,”辛柯冷冷地打斷了鄭大錢的話,“你覺得身體上的忠誠就是你能給我的一切嗎?”
鄭大錢張了張口,無言以對。
“我相信你的為人,我也知道你不會劈腿,但是你的心呢?你敢說你的心沒有出軌過嗎?”
“我的心……”鄭大錢苦笑兩聲,“我要是能管住自己的心……哪還有這麽多事兒……”
“你管不住自己的心,你的心裏永遠都有歐陽烨,他追你那麽久,你沒有答應,和我認識一個禮拜,就為了做給他看,你就和我上了床,”辛柯的聲音有些哽咽,“從始至終,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我喜歡……”
“你別騙自己了,”辛柯的眼神如死灰一般,“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了,你看我的眼神和看歐陽烨的眼神,我能看不出來不一樣嗎?你說你喜歡我,不過是因為我是個不錯的對象罷了,你之所以沒有為了他把我甩了,不過是你不想承擔這個出軌的罪名罷了!”
“我沒有……我沒有……”鄭大錢原以為自己已經沒了眼淚,卻沒想到淚水還是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
“到現在你還在否認……”辛柯冷笑了起來,“鄭大錢,你是我見過最沒有擔當最不負責的人。我們沒必要再繼續談了,分手吧,以後也不用做朋友,看在這三年感情的份上,你走吧,別讓我說出更難聽的話了。”
淚水在下巴上彙合,滴落到鄭大錢的手背,他抽泣地低聲叫着:“小柯基……”
“別再這麽叫我了,”辛柯咬着牙,“我覺得惡心。”
“小柯基……”鄭大錢心如刀割,“你不要我了……”
“我不要了。”辛柯死死地瞪着眼睛,別過頭看向窗外。
“你不喜歡我了嗎……小柯基……”
辛柯的身形微微搖晃,沉默許久,一字一頓地答道:“你、不、配。”
“對不起……小柯基……對不起……”鄭大錢泣不成聲,除了“對不起”,也在說不出什麽別的話。
辛柯的手死死地攥着床單,眼睛瞪着窗外的夜空,咬牙道:“我希望你和歐陽烨互相折磨到死……別再禍害別人了。”
鄭大錢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手扶着門把手,還是轉過身哭着說道:“小柯基……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我不敢讓你原諒……但是我還要說聲對不起……”
辛柯仍不肯回頭看他,梗着脖子一言不發,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響和遠去的腳步聲,辛柯心裏繃着的弦才猛然扯斷,眼淚也終于掉了下來。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第一百零三道題 就潇灑些吧 不要再為難
好好的一趟臺灣環島渡假,就這樣在第一天因鄭大錢和辛柯的分手猝然夭折,辛柯改簽了機票,把他之前訂好的民宿、司機、地陪的聯系方式都給了薛木和萬朝陽,準備自己先回北京。
萬朝陽勸他不如和他們一起玩兩天,就當散散心,但辛柯實在沒那個心情,身心俱疲的他只想回到學校的宿舍去躺幾天。
薛木看着辛柯的樣子自己心裏也不好受,盡管這件事歸根結底都是鄭大錢的錯,但畢竟鄭大錢才是他們的哥們兒發小,他很清楚辛柯與鄭大錢分手後,将來也就不會再以朋友的身份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了,可無論他們怎麽開導,辛柯都只是一臉黯然的微笑說:“不了,你們玩兒吧,我累了。”
鄭大錢當天晚上也回了學校,他沒臉面對薛木和萬朝陽,自然更不好意思和他們一起去環什麽島,薛木興致缺缺,萬朝陽也被這事攪得心煩意亂,兩人商量之後,也退掉了後面預定的各項行程,坐車到了臺北住了一晚,随便去101看了看,而後也坐着改簽的飛機回了北京。
一周的臺灣之旅變成了家裏蹲,兩個人的心情都不太好,各自打着各自的游戲消磨時光,在一片沉默黯然中迎來了二零一三年的最後一天。
薛木這回不敢再像上次似的粗心忽略掉這一年一度的日子,但他也實在不知道屆時究竟又會發生什麽,已經連續兩年被鬧得進了醫院,他決定這次要避開萬朝陽,以免讓他再被自己吓到,也別讓他起了什麽疑心。
跨年的那天晚上,萬朝陽仍舊在爬着他的天梯,薛木窩在沙發上緊張地看着直播的跨年演唱會,眼睛卻不住地往時鐘上瞄,臨近十一點半的時候,他起身進了廚房,一邊翻着冰箱一邊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動靜。
“找什麽呢你?”剛結束一場團戰的萬朝陽揚聲問道。
“餓了!”薛木答道,“想吃點兒元宵!”
“元宵?不年不節的哪兒來的元宵?方便面和餃子應該還有。”萬朝陽說完,又鑽進了野區。
“我去樓下超市買點兒啊,你先玩兒吧。”薛木說着,從廚房裏走出來,穿上了外套便朝門口走去。
“嗯……”萬朝陽随口應了一聲,精神都集中在游戲上,也顧不得薛木為什麽突然要吃元宵。
薛木換好鞋,扭頭看了一眼萬朝陽,心中莫名有些不舍,又擡眼看看時鐘,還是咬牙轉身推門去了。
寒風料峭,薛木将半張臉縮在大衣裏頭,漫無目的地在小區裏溜達着,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他不知道零點到來時自己又會有怎樣的表現,會不會又像去年一樣掙紮抽搐,所以他不敢往有人的地方走,怕被人再次送去急救,因而只能故意往小區花園無人的深處走,可是越走越冷清,自己竟也跟着心中害怕起來。
他感覺自己像是一頭年邁的象,落寞地脫離了群居的同伴,獨自奔赴傳說中的大象公墓。
花園的中心有一方涼亭,夏天的時候常有老人孩子在這裏乘涼玩鬧,但此刻在北風呼嘯中卻只有慘白的路燈映照在石磚地上,顯得氣氛更加清冷。
薛木縮着脖子低着頭,一步一步走近涼亭,打算在這裏渡過今天的劫難,卻不防一擡頭,見到涼亭當中的石凳上坐着個人影,還有一點紅色的光芒,随着那人的吞雲吐霧而時明時暗。
薛木踏上臺階的腳猛然僵住,但眼前的人已經注意到了他,他只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打算假裝路過,從前頭另一個方向離開,但當他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那人時卻怔住了,那坐在石凳上一臉頹唐抽着煙的,竟然是鄭大錢。
“大錢兒……”薛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麽在這?”
鄭大錢擡眼看向薛木,他的眉毛顯然精心修飾過,發型在北風中也沒有被吹亂,只有紅腫的眼睛出賣了他的精致打扮。
“我又碰見歐陽烨了。”鄭大錢喃喃地說道。
薛木心神一陣恍惚,遲疑着扶着石桌坐下,竟然感覺不到那大理石表面的冰涼溫度。
“我真他媽煩死了……”鄭大錢抽了一口煙,然後随手撣了撣煙灰,“我真想不明白,我到底為什麽就是過不了他這道坎兒,這個狗逼東西……”
薛木怔怔地望着鄭大錢,他的眼神,他的舉止,他的穿搭,他的一切,顯然都不是那個還在臺灣的二十二歲的鄭大錢的模樣,而是那個久違了的、基圈名媛、高零慘婦的二十六歲的他。
“在哪碰到的……?”薛木猶疑着問道。
“酒會。”鄭大錢神情頹喪,“我們公司跟央視合作,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麽,結果那個節目最後讓他主持,張老板還非讓我過去,就見着了呗。”
這似曾相識的劇情讓薛木心中一沉,他低聲問道:“所以這一季節目,你都要跟他一起合作了?”
“嗯……”鄭大錢黯然地點了點頭,“我都想離職算了,可是這個項目我跟了這麽長時間,拿不到獎金我實在不甘心……這個傻逼東西,禍害我這麽多年,現在還想耽誤我掙錢?老子非要跟他剛到底!”
“他沒和張澤在一起了吧?”薛木問道。
“當然沒有了,”鄭大錢冷笑一聲,“他那種人,跟誰能長久?人家可是著名央視鮮肉主持人,還是衆多粉紅少女的理想型,能讓人懷疑基佬身份嗎?”說完,鄭大錢又笑了一聲,說:“他還跟我問起你呢,我跟他說──”
說到這裏,鄭大錢忽然怔住,像是忽然清醒一般,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看向薛木:“木頭?!你?!你醒了?!”
薛木心中一沉,擡手看了看停在零點的時間,頓時明白了眼前的事,他看着一臉驚恐的鄭大錢,苦澀地笑了笑,問道:“大錢兒,今天是幾號啊?”
鄭大錢聽了薛木這個問題,神色又忽然恍惚了一陣,思索許久,卻回答不出。
薛木看着他,眼睛驀然濕了,他努力笑了笑,又問道:“你過得好嗎?”
鄭大錢被這樣一問,淚水突然滾了下來,他驚惶地丢掉手中的煙,攥住了薛木的雙手,哭着說道:“不好!我過得不好!木頭!我每天都睡不好覺!每天都在想如果我那天堅持拉着你去跨年,沒讓你去加班,是不是你就不會出事了!我每天都在噩夢裏驚醒!每天都在後悔!”
薛木動了動喉結,又問道:“你還是一樣忘不了歐陽烨嗎?”
鄭大錢茫然地擡起頭,眼淚淌了滿臉,怔怔地出神許久,讷讷地答道:“忘不了……”
薛木露出無奈的笑容,說:“在這兒……你也還是忘不了……”
鄭大錢的眼神時而清醒時而恍惚,反問道:“在哪兒……?”
“在我這兒……”薛木苦笑兩聲,“在我這兒,有個對你特別好的人,可是你還是為了歐陽烨辜負他了……在我這兒,歐陽烨倒是好像都沒有對你始亂終棄了,但是你,卻成了那樣對別人的人。”
鄭大錢皺着眉,努力地試圖理解薛木話中的含義,卻始終不能聽懂,只能問道:“木頭……在你那兒……你過得好嗎?”
“我過得挺好的,比原來好多了。”薛木微笑着答道,“我也想讓你過得好,想讓你避開渣男,想帶你一起實現咱們躺錢賺的夢想,但是卻沒有成功……”
眼淚從眼角淌了出來,薛木擡手輕輕擦掉,又笑着說:“大錢兒,我之前一直站在你這邊,覺得你的痛苦都是歐陽烨的錯,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你更多的痛苦都是源自你自己的性格和脾氣。在你的感情裏,你從來都做不到幹脆利落,你總是優柔寡斷患得患失,在你和歐陽烨第一次分手後,你們的故事就應該結束了,如果不是你不甘放手,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你。當初我勸你你不聽,現在我攔着你依舊也是沒用,你這樣的顧此失彼,折磨自己,也為難別人,如果你自己不能想通這一點,不能學會愛自己,別人也永遠不會珍惜你的。”
鄭大錢愣愣地聽着薛木說完這一席話,半晌都不知如何回應,薛木努力揚了揚嘴角,說:“這話,你一定要放在心裏,你慢慢想、慢慢去理解吧,你的人生終究是你自己的,你必須長大了。”
“木頭!”鄭大錢聽到這話,忽然緊張地愈發用力抓了抓薛木的手,“你是不是要走了?”
薛木笑了笑,說:“可能是吧……以後要是沒有我的話,你一定要學會獨立和堅強啊。”
“我不!!”鄭大錢聲嘶力竭地哭着,“木頭!你別走!木頭!”
薛木用力地笑着,看着眼前的鄭大錢的身影一點一點變得透明模糊,手上的觸感逐漸消失,那哭喊聲也終究被風聲所取代,逼人的寒意再次侵襲了他,他擡手看看,零點已過,秒針又轉動了起來。
薛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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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