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53)
題的,恐怕也只有歐陽烨了,于是咬了咬牙,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性經驗很豐富吧?”
“啊?!”歐陽烨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音量,然後又趕緊收住,低聲回答道,“還……還行吧……怎麽了?”
萬朝陽清了清嗓,臉一點一點地漲紅,用近乎氣音的聲音問道:“我們家薛木……最近老是要……要到我想逃……怎麽辦啊?”
“……”
第一百二十五道題 不能跟情人說的話
歐陽烨半晌答不上話,心中暗道自己雖然為了鄭大錢是願意跟他們親近些,但是也不用親近成這樣吧?上來就分享性生活的困擾?
“那……那不是挺好的嘛……”他尴尬笑笑,“怎麽了?你……你們不太和諧啊?”
“和諧倒是還行吧,”萬朝陽挺了挺腰板,比起多年前自己技術不過關的時候,現在倒是硬氣了許多,“主要就是……太頻繁了,有時候我都有點兒……疼……你知道嗎……”
歐陽烨微微訝異,問道:“這麽嚴重?多……多頻繁啊?”
“一天至少一回。”萬朝陽答道,“最多的時候一天三回,我都不用去健身房做有氧了,都蹭噌地掉肉。”
“靠……”歐陽烨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低低的豔羨之聲。
萬朝陽一聽,反問道:“你們……頻率怎麽樣啊?”
“呃……”歐陽烨撓了撓臉頰,“還……還行吧……一周……兩三次吧……”
“我們之前也是這個頻率!”萬朝陽連忙拍了拍桌子,繼而又覺得不對,問道,“我倆都七年了,你們這不才半年嗎,有點兒低吧頻率?”
歐陽烨一陣窘迫,其實平均來算,他與鄭大錢一周能有一次就不錯了,兩三次已是他的吹噓之語了。
“你們半年的時候……多長時間一次啊?”歐陽烨問道。
Advertisement
“我們……”萬朝陽心裏盤算了這一陣,他倆高二五月時在一起,高三他九月生日之後才第一次互撸,半年的時候哪有什麽性生活,“我們那陣還上高中呢,不能這麽比,不過大學同居了之後也是差不多一天一次吧──唉,那時候真是年輕,天天做也不覺得累,哪兒像現在啊……”
歐陽烨聽了忙點點頭說:“那我們現在其實差不多,我倆也沒住一塊兒,有時候周末他上我那兒住,才做一兩次,我是這麽平均着算的。”
萬朝陽有些意外,問道:“你倆還沒住一塊兒?”
“沒有……”歐陽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倆能走到一起挺不容易的,所以每一步都比較謹慎,同居是個大事兒,我們都想準備好了再說。”
“啊……挺好的,距離産生美嘛,也就沒有我現在這樣的煩惱了……”萬朝陽緩緩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嘀咕道:同居有什麽好謹慎的?我倆上學的時候錢一夠了立馬就租房了,不知道多開心。
“我才羨慕你啊……平時我都是一個人在家,也不能每個周末都和大錢兒在一起,我倒還想有你那個煩惱呢……”歐陽烨說着忍不住笑了笑,“這就叫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萬朝陽一聽這話,忙挪了挪椅子,湊近些問道:“你怎麽旱了?”
“呃……”歐陽烨擡手蹭了蹭鼻子,左右看了看,糾結一陣,低聲問道:“你們……試過無套嗎?”
萬朝陽一愣,答道:“我們一直無套啊,好幾年了。”
“是嘛……”歐陽烨聽言愈發羨慕,卻又趕忙找補道,“那你們一開始幾年也是戴的嘛……”
萬朝陽點點頭說:“一開始戴,因為不懂嘛,覺得為了安全,但是後來就知道了,病毒這種東西又不會自己産生,我們倆又不是open relationship什麽的、又都不會出軌劈腿,沒有傳染源,我倆自己何必還帶那玩意兒,後來就不戴了。”
歐陽烨一聽有些激動,說:“可不是嘛,我也是這麽跟大錢兒說的,但是他就是不樂意!有一回軟磨硬泡的沒戴,結果弄了幾下他就不行了,還是非得讓我戴上才繼續……哎,不戴是不是爽多了?”
“那肯定的啊,”萬朝陽其實早已忘了戴套是什麽感覺,只是依稀記得頭一次無套時候那種真實的觸感,實在言語無法描繪,“哎?你……除了跟大錢兒,之前也從來沒有無套過?”
“沒有啊……”歐陽烨一臉的遺憾,“小時候不懂事兒,胡作非為的,哪敢不戴套?但是現在跟大錢兒都這麽長時間了,我覺得總可以了吧,可是他就是不同意……”
萬朝陽張了張口,想說基于歐陽烨的前科,鄭大錢難免對他不信任,話到嘴邊卻又忙拐了個彎,故意玩笑道:“大錢兒不會是搞外遇了吧哈哈!”
歐陽烨看看萬朝陽的表情,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搖頭道:“倒不是因為這個,他……他說……不戴套,不舒服。”
“不舒服?”萬朝陽挑了挑眉,薛木倒是從來沒有反饋過這個問題,“怎麽不舒服了?”
“他說……他說太熱……太燙……疼……”歐陽烨一邊說着,一邊自己也害臊了起來。
“嘶……”萬朝陽歪着頭琢磨了一陣,熱和燙什麽的他是沒有經驗,疼的問題他倒是很了解,“疼那是因為沒進入狀态,你前戲做時間長點兒,有點兒耐心,不能着急──”話說到一半,萬朝陽忽然想到歐陽烨那些過往,自己在這傳授這些經驗,未免有些班門弄斧,忙又補充道,“──這你應該比我明白呀!”
“唉……”歐陽烨終于忍不住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半晌,才開口道,“其實主要問題在我,我……太大了……”
“……”萬朝陽一時不知該怎麽接話。
“啧……”歐陽烨無奈地撓了撓後腦勺,“這個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人說,好像我吹牛逼似的……不過咱倆話都說到這兒了,我也沒必要瞞着你了。我确實是……大了點兒……原先瘋玩那陣兒,跟誰做誰都說太大,然後大部分都受不了,還有疼哭了的……
“我那陣兒還覺得這是個挺長臉的事兒,對方越嚷嚷疼我越覺得有成就感。但是跟大錢兒就不一樣了,我是真舍不得他受那罪,每次看着他疼得軟了,我自己也覺得不爽,感覺特對不起他。我倆剛好那陣兒比較激情,周末上我那兒住,三天差不多每天都會做,但是後來我也看出來他不太受得了,他也跟我承認了,我們倆也試了各種辦法磨合,但是老也不行,慢慢兒的他就不太願意做了,就算去我那兒,不管住幾天,也就最多一次。然後不是無套了一次麽,他吱哇亂叫的,說太熱,本身就疼,不戴套更疼,打那之後更不許不戴了。唉……”
“……”萬朝陽總算明白了歐陽烨所說“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是什麽意思了,他在心裏翻了一萬個白眼,想讓他把褲子脫了看看到底能有多大,卻也頓時明白了歐陽烨聽到他的煩惱時內心得有多不爽,他長嘆一聲,舉起了檸檬水與歐陽烨碰了碰杯,卻也不知能說些什麽,張口結舌半天,只擠出了一句:“咱倆換換倒合适了。”
歐陽烨苦笑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忽然靈光一閃,忙放下杯子說:“你要是想降低頻率,那跟我學不就行了嗎!”
“跟你學?我去做增大術?”
“不是不是!你……你就故意……給他弄得不舒服點兒……一回兩回的,他不也就跟大錢兒一樣,不願意做了嘛!”
萬朝陽聽言笑道:“別逗了你!你是不知道我原先活兒不好的時候他是怎麽diss我的!好容易現在練出來了,我再故意退步?非得臊死我!”
“也不一定是要技術退步啊,”歐陽烨繼續說道,“你可以試試有沒有什麽他不喜歡的姿勢啊什麽的,然後堅持那樣兒,他的感覺肯定要打折扣的,反正咱們再怎麽讓着他們,真做起來那主動權不還是在咱們手上?”
萬朝陽聽了琢磨一陣,說:“聽着倒是有點兒道理……但是薛木沒有什麽不喜歡的姿勢啊……”
“那你可以試試新鮮的玩意兒啊,沒嘗試過的,試過之後總有喜歡和不喜歡的區別對不對?比如……玩具……什麽的?”
萬朝陽眉毛一挑,動了動喉結,“比如……角色扮演什麽的?”
“啊對對,類似!”歐陽烨連連點頭。
“嗯……”萬朝陽陷入沉思,這法子的确值得一試,他與薛木在一起這麽多年,最有情趣的也頂多是車震過幾次罷了,如今借着這個由頭嘗試些新鮮的玩法,他想着想着倒有些興奮了起來,再擡眼看看歐陽烨,見他這麽熱心地給自己出主意,便也想幫幫他的忙,想了想說:“咱倆情況正好相反,我需要降低薛木的愉悅感,你需要提升大錢兒的快感。”
“是啊……”歐陽烨點點頭,心中卻吐槽道:這不廢話嗎!
萬朝陽托着下巴琢磨了一陣,忽然福至心靈,問道:“你用過rush嗎?”
歐陽烨微微訝異,說:“給別人用過……那東西對身體不好啊,我可不敢給大錢兒用。”
“我知道我知道,”萬朝陽點頭附和道,“你老用肯定是不好,偶爾用一次危害不大,我跟薛木原先也好奇買來用過,感覺沒有特別強烈,不過放松效果倒是挺好的。”
歐陽烨擺擺手說:“不行不行,那個東西是放松全身肌肉的,吸入過量可能會死人的!”
“沒說讓你過量啊……”萬朝陽無奈道,“你就用一次,幫大錢兒放松了,你進入不就順利了、他不也就不疼了嘛!不疼,他不就爽了?爽了,他不就像薛木一樣主動了嘛!”
“那也是杯水車薪啊,”歐陽烨搖頭道,“這回不疼了,下會主動了,不用,那不還是疼?要想維持,那就繼續用,那早晚要對身體造成傷害的!”
“你聽我說完呀,”萬朝陽扁了扁嘴,“問題的關鍵不在使用這個東西上頭,而在于他對你的适應!我問你,你倆現在就算一個禮拜做一次吧,是不是每次都得擴張半天?”
“呃……是啊……”
“問題就在這兒了,”萬朝陽忽然多了幾分自信,“他怕疼,所以不願意做,你也怕他疼,所以照顧他就不做了,但是歸根結底,你倆又不可能不做,所以維持了這麽個頻率,那導致的結果是什麽呢?上一次好容易擴張開了,忍着疼做完了一次,完了一歇一兩個禮拜,再做的時候整個兒縮回去了又得重頭再來,還是一樣的疼。
“所以對于你倆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乘勝追擊,今天做完了,明天趁着餘溫再做一次,後天再做一次。你買個rush,也不用每次都用,他做完了不是疼嗎,第二次的時候給他用一點兒,幫他放松,讓他适應,第三次如果沒那麽嚴重就不用了啊。然後堅持天天做,他的身體才會适應啊,這叫以毒攻毒!你別不信,我跟薛木這麽多年,現在基本都不用怎麽擴張,有時候連油都不用!薛木會有腸液!你知道什麽是腸液嗎?人體自帶的!買的那些根本比不了!”
歐陽烨聽得直了眼,雖然性經驗他比萬朝陽豐富很多,可是與同一個人保持這麽多年的關系他卻是比不得萬朝陽的,忙吞了吞口水,說:“這麽牛逼嗎……可是我倆平時上班都挺忙的,他還在跟人合租,我不方便過去,他也未必願意天天找我啊。”
“所以這才是關鍵啊!”萬朝陽激動地拍了拍桌子,“趕緊同居啊哥們兒,還等什麽呢!”
“聊什麽呢你倆,這麽激動?”薛木的聲音忽然響起,驚得萬朝陽和歐陽烨都險些跳起來,歐陽烨連忙說:“說電影兒呢!沒看着這給我倆遺憾的!──是不是特好看?”
“挺好的,你要想看回頭我陪你二刷。”鄭大錢一邊答着一邊坐下,順手抽了張紙擤了擤鼻子。
萬朝陽連忙招手叫服務員點菜,不管不顧地分發着菜單轉移話題,歐陽烨卻看了看鄭大錢的神色,問道:“哭了?”
“媽呀,哭得差點兒背過氣去!”薛木笑道。
“好像你沒哭似的!”鄭大錢白了他一眼。
“沒你那麽邪乎!我是到最後才哭的,你從她第一次住院就開始哭了吧?”
“放屁!我從她爸買薯片才開始哭的。”
“嗯,一直哭到結束。”
“廢話!”
萬朝陽看着兩人已就着電影內容聊了起來,心裏稍稍松了口氣,擡眼看看歐陽烨,歐陽烨則報以他一個心照不宣地眼神,兩人各自笑了笑,便垂目看着菜單點起菜了。
那一回私聊過後,萬朝陽回去果然向薛木提出了些玩些情趣的想法,薛木正沉浸在新家給他帶來的亢奮中,聽了這話也有些躍躍欲試,兩人上網挑了好久,玩具和制服都買了不少,萬朝陽勉力支撐着又應付了幾日,等快遞上了門,便迫不及待地一一給薛木嘗試了起來。
歐陽烨再又認真思考了幾天之後,鄭重地向鄭大錢提出了同居的邀請,令鄭大錢又驚又喜,其實與歐陽烨糾結了這麽多年,好容易走到一起,他也很怕一步走錯便付諸東流,雖然他也早就向往着薛木和萬朝陽、張澤和趙泉那樣的生活,但此前自己唯一的一點同居的經驗也只有去臺灣之前與辛柯一起住的那兩個月,而那段時日也多是在負疚中度過,并沒有讓他總結出什麽相處的經驗,他也很怕太早地搬到一起,讓本就還不穩定的感情生出裂痕。更何況房子是歐陽烨的,他不提,他更沒理由主動要去占他的便宜,而今終于等到了歐陽烨開口,他被喜悅一時沖昏了頭腦,也顧不得再瞻前顧後什麽,歡天喜地地搬了進去。
萬朝陽此前在去與薛峰賀冬蘭見面那次發掘了制服play的樂趣,可是兩人的衣服實在太貴,一次兩次尚可,玩多了難免糟蹋,這回他把什麽白大褂、病號服、警服、囚服、軍裝、和服、浴衣樣樣買了個遍,每天不重樣地跟薛木過戲瘾,倒也讓他重燃起了此前已有些想逃避的性致。
鄭大錢搬進歐陽烨家的頭一個晚上,忍着疼和歐陽烨好好滾了一次自不必說,卻沒想到第二天一睜眼歐陽烨便又壓了上來,口口聲聲說要趁熱打鐵。鄭大錢有些意外,這段時間以來歐陽烨對他一直是百依百順,床上這事他嫌疼,歐陽烨也都忍着遷就,沒料到才一搬進來就換了副嘴臉,立刻暴露了色中餓鬼的本質。不過他心中也明白,既然要長久的相處下去,總讓歐陽烨憋着也不是個辦法,雖然長得太大是他的錯,但不管怎麽說,自己也得做些犧牲才是道理,便只好咬着又挨了一頓。
薛木對于角色扮演體會不到什麽特別的樂趣,不過新買的那些玩具他倒是覺得十分有趣,尤其是那些各式各樣的肛塞跳蛋按摩器,對于早已習慣萬朝陽的器物的他來說,這些造型各異還自帶多種專業功能的小玩意兒實在好玩,一開始他還假裝矜持不好意思,到後來竟能大大方方地在萬朝陽面前把自己玩弄得活色生香的,而萬朝陽卻也陰差陽錯地因此躲了閑,不但天天有現場直播看,還用那些工具給自己省了不少的腰力,兩全其美。
歐陽烨見鄭大錢雖然痛苦,卻也硬撐着做完了一次,沒用他準備的rush,也稍稍松了口氣,畢竟他也怕那東西真的不好。可是第三天再求歡的鄭大錢就死活都不肯答應了,尤其是在得知他買好了rush之後,竟還有些動了怒,頗有些自己不被尊重的感覺。歐陽烨百口莫辯,只得将萬朝陽出的主意和盤托出,鄭大錢聽了這法子,倒覺得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只是他實在不願意聞那玩意兒,最後還是咬着牙決定直接做,卻沒想到果真似乎比前兩天順利了很多,痛感少了,快感也就自然多了,竟找回了些剛剛在一起時痛并快樂的喜悅,心中暗罵道這萬朝陽還真幹了件人事兒。
兩對愛侶就這麽各自磨合着彼此的煩惱與情趣,萬朝陽和歐陽烨還三不五時地私下交流一下進度經驗,就這麽不知不覺地,日子也愈發和諧美好起來,後知後覺時,苦難又美好的二零一五也終于翻到了日歷的最後一頁。
第一百二十六道題 最美的煙火 最長的相擁
這一年的元旦,鄭大錢和歐陽烨去了香港慶祝周年,雖說兩人的交往紀念日該是十號,但說到底不過是找個由頭出去玩,便只把去年跨年時那一吻就當了交往的标志,由是又推倒回前高三那次初見時的吻,玩笑說是慶祝六周年去了。
蔡薇在十一月的時候生下了一個女兒,剛辦完滿月,與謝江濤兩個新手爸媽自然是焦頭爛額地在家帶娃,也沒什麽跨年的興致和精力。滿月酒的時候薛木和萬朝陽包了個大紅包給這小侄女,一邊看着心裏喜歡,一邊也不覺羨慕,只是看着兩位老友做了父母後的精神氣色都憔悴了許多,家裏也有些亂糟糟的收拾不過來,滿屋也都是母乳的氣味,倒也讓他倆沒有冒出什麽想自己養一個的念頭。
家家都有自己的安排,萬朝陽卻也不甘心跨年的晚上就跟前年似的在家煮元宵,非得也要找個地方過過節才甘心,薛木對這事自然是不那麽上心,畢竟年年元旦對他來說都像一場生死考驗,總是擔心哪回跨不過去就要永遠離開這個世界了,因而他只說自己不管,任憑萬朝陽安排,心裏卻琢磨着不管怎樣,只要零點的時候想法子逃開便是了。
萬朝陽得了薛木的授權,忙不疊地籌劃起游玩的安排,雖然多年來逢年過節的兩人也去過了不少地方,不過平時他做直播、錄節目很忙,每每出游都是薛木在做攻略計劃,若是紅日組織出行更是有陶晶聯絡準備,細算起來他上一回安排出行竟還是高三暑假去浙江那次,這次好容易能自己做回主,便摩拳擦掌地想要大展拳腳。
可是把地圖攤開仔細一看,全國三十四個省市自治區,竟然全都去了個遍,雖然湖南只去過張家界、四川只去過九寨溝、福建只去過鼓浪嶼,但既然是他來安排,便不想再去什麽長沙、福州、成都之類的湊合,可若要出國去玩,元旦不過三天的假,實在又難以盡興,想來想去,卻竟然只有臺灣一處合适的,雖然兩年前也是去過,但比起其他地方來,那裏卻真的就是過去點了個卯就回來了,連一處風景都沒看過,而且當初去時本來就為了順便跨年的,因為鄭大錢那事抱憾而歸,這回倒也算能去彌補一下了。
當然,只有三天的時間沒辦法完成當初環島的計劃,萬朝陽認真研究了一番,結合薛木一貫旅游時不願意太趕的習慣,決定三天都住在臺北,一面能充分休息放松,一面也能把什麽跨年演唱會、101煙火表演、臺北故宮、九份平溪、貓空纜車、西門紅樓之類的都玩個遍。
薛木看到萬朝陽的出行安排時稍稍有些意外,不過他已說過聽憑他的安排,況且這三天的計劃張弛有度,倒也算做得十分用心了,便也不好再提什麽意見,大大方方地表揚了他兩句,而後便開始暗自苦悶在演唱會上要怎麽逃開那倒數的時刻了。
三十一號的時候兩人飛到了臺北,住進了一家萬朝陽提前訂好的情趣酒店,經過這幾個月的磨合,薛木也漸漸沒了剛搬進新家時那如饑似渴的狀态,萬朝陽也終于從被薛木支配的恐懼中解脫出來,慢慢地自己又變得積極主動起來,因而特意定了一間日式溫泉房,随房還贈送兩套和風浴衣,準備這三天又要好好享樂享樂。
薛木心思不在這上頭,一直隐隐地為零點的事擔憂着,不走心地誇贊了兩句酒店選得不錯,便換了衣服與萬朝陽先奔西門町逛街去了。
西門町雖是個著名的商圈步行街,吃的喝的玩的看的也都不少,不過薛木和萬朝陽平時也都不是愛逛街的類型,挑着撿着吃了些小吃、喝了點奶茶、逛了逛西門紅樓,日頭便已偏西,萬朝陽忙帶着薛木簡單吃了餐晚飯,就直奔了府前廣場。
原來臺北的跨年演唱會并不賣票發票,只需早先到場按序進入即可,萬朝陽特意叮囑薛木進場前先去上個廁所,不然根據他查過的攻略來說,進去之後想再出來不是不行,可出來了再想進去,那位置就留不住了。
薛木愈發感到焦慮,唯一尿遁的出路也被這麽堵死,到時候可怎麽辦呢……
夜幕降臨,華燈齊放,熙熙攘攘的人已擠滿了廣場,演出尚未開始,一半的人在開心地說笑,一半的人在悶頭劃着手機。
“大錢兒他倆吃燭光晚餐呢嘿。”萬朝陽将手機在薛木面前晃了晃,鄭大錢剛剛更新的Instagram上,正歪頭倚在歐陽烨的肩膀上,兩只高腳杯輕輕相碰,上頭還映着燭光和玫瑰的倒影。
“咱倆也拍一個。”萬朝陽不由分說地就點開了自拍模式,拉着薛木來回地找角度,想把舞臺燈光和不遠處的101大樓全都收進鏡頭中。
“哎喲給你得瑟的,”薛木笑道,“人家剛一周年,正熱乎呢,咱倆都快八年了,跟他們比啥?”
“怎麽着?八年就不熱乎了?”萬朝陽收回手機,認真挑選着濾鏡,“再說怎麽就比不了了?不說別的,至少咱倆都敢露臉兒,烨子不就只敢露個膀子麽!”
薛木愣了愣,說:“烨子?你倆啥時候這麽熟了,還互相起外號了?”
“啊……”萬朝陽心虛地瞄了薛木一眼,“這麽長時間了還不熟?再說了我跟他熟還不是為了你跟大錢兒好?──你看這個濾鏡行不行?”
話題被強行轉移,薛木狐疑地看了看萬朝陽,低頭看看手機,點頭道:“行吧。”
“跳針跳針……跳針跳針……”
在謝金燕的電音舞曲中,演唱會終于正式開始,萬朝陽雖然沒聽過這歌,卻還是立馬興奮地跟着歡呼起來,薛木看看他沒心沒肺的樣子,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轉頭看向了燈火璀璨的舞臺。
盡管出席的歌手嘉賓九成以上都是臺灣本土的明星,對于本就不怎麽聽歌的萬朝陽來說幾乎是一個都不認得,但現場的氣氛實在熱鬧沸騰,他就只當實在夜店酒吧裏,胡亂地跟着揮着手搖晃着身體瞎high了。
薛木雖然心裏有事,但也難免被氣氛感染,更何況比起萬朝陽,他在當初鄭大錢的熏陶下還是聽些歌的,看着臺上一個個出場的謝金燕、溫岚、大嘴巴、嚴爵、林育群,他不光叫的出名字,有的歌甚至還能跟着哼唱幾句,倒讓萬朝陽有些意外了。
不過令薛木沒想到的是,後來潘玮柏也上了臺,他忽然想起當初萬朝陽說過他最喜歡潘玮柏,便回頭問了問:“你知道今天有他啊?”
“不知道啊。”萬朝陽搖了搖頭,“主要是為了湊個熱鬧,了個當初的心願,我根本沒查都有誰。”
薛木看着萬朝陽淡然的表情,微微吃驚,問道:“你不是最喜歡潘玮柏了嗎?”
“最喜歡?”萬朝陽皺了皺眉,“有什麽好最喜歡的,就還行啊。”
薛木腦子有點懵:“我記憶錯亂了嗎?你忘了?你第一回 去我們家的時候,看見我牆上貼着S.H.E、蔡依林還有周傑倫的海報,還說我不專一,你說你就只喜歡潘玮柏的!”
萬朝陽一愣,隐約想起好像是有這麽個事,可是他當時不過是吃了點鄭大錢的幹醋,胡亂故意說了個潘玮柏而已,倒沒想到薛木竟記到現在,只得笑着答道:“對對對!我最喜歡他了!就是太長時間沒聽他新歌了,我都忘了!行了行了別說了!打擾我追星!”說着連忙掰着薛木的頭轉向了舞臺,強行結束了話題。
音樂聲中時間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便已向最後的時刻逼近,臺上的蕭亞軒尖叫着“左邊的朋友、右邊的朋友”,薛木卻聽得一陣陣的耳鳴,心中愈發緊張。
如今已是第八個年頭,薛木也慢慢摸出了一些規律,從一開始的呼喚,到後面的搶救,再到最近兩次夢境的交彙,他懷疑今年也會是像前兩年一樣給鄭大錢和歐陽烨“托夢”的情形,卻不知又會去到誰的夢中。
他偷偷地左右張望一番,目力所及皆是人山人海,別說尿遁,就算他現在立馬假裝猝死,擔架也未必能把他擡出去,他又擔憂地看了看萬朝陽的側臉,聽着臺上的吳宗憲已經帶着大家開始進入倒數,心中愈發跳得厲害,甚至想撒腿就跑,可手卻被萬朝陽緊緊地攥住。
“十──九──八──七──”
萬朝陽盯着101的眼睛忽然垂下來看了看薛木,微笑着說,“兩年都沒成功親上了,今年必須得零點親!”
薛木緊張地抿了抿唇,瞥了一眼摩天大樓的燈光,聽着震耳欲聾的倒數聲,知道自己是逃無可逃了,只得硬着頭皮苦笑着點了點頭。
“三──二──一──Happy new year!!!”
絢爛的煙火在101大樓上猛然綻開,耳中皆是人們的歡呼與慶祝,萬朝陽的吻輕輕地落下來,薛木閉上了眼睛,溫柔地迎接上去。
溫潤的唇瓣彼此交疊,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爆竹的聲音、音樂的聲響、熱鬧的人群,忽然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四周寂靜無聲,冬夜的冷風也突然沒了。
薛木張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倏然一沉,繼而胸口被猛地推了一把,倒退着踉跄了兩步。
萬朝陽拼命地擦了擦自己的嘴,擰着眉頭看了薛木許久,才疑惑地問出了一聲:“薛木?!”
第一百二十七道題 我們變成了世上 最熟悉的陌生人
薛木怔怔地望着萬朝陽,那個他并不熟悉的萬朝陽,皮膚糙了許多,發量少了許多,肚子大了許多,氣質差了許多,雖然有一張看上去九分相似的臉,卻讓他感覺無比陌生。
“搞雞毛啊你!”萬朝陽又嫌惡地擦了擦嘴,還“呸”了兩聲,嚷嚷道:“往哪兒親呢!也不瞅着點兒!”
薛木不知如何答話,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的樣子,見他手上拿着一瓶可樂,穿着一身褐色的絲綢睡衣,雖然一看便知價格不菲,可這顏色卻襯得他的膚色愈顯暗沉,環顧四周,是個裝修得宛如酒店大堂一般的雙層別墅,水晶吊燈,真皮沙發,锃光瓦亮的地磚,波瀾壯闊的山水畫,他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沒想到少了自己的萬朝陽,竟是這麽個品味。
萬朝陽見薛木東張西望的又不言語,蹙眉問道:“你幹嘛呢?”
薛木的目光移回到萬朝陽身上,輕輕笑了笑,說:“挺長時間沒見了,來看看你。”
“看我?咱倆很熟嗎?”萬朝陽上下打量了薛木一番,又說:“你穿越了?都開春兒了還穿着羽絨服?”
薛木垂目看看自己身上,又擡眼問道:“已經開春兒了?”
“神經病……”萬朝陽的眉毛愈發擰在了一起,随後“嘁”地一聲,轉身走了。
薛木肯定自己絕對是進到了這個萬朝陽的夢裏,連他忽然出現在他家裏、還莫名其妙的與他親了嘴這樣奇怪的事他都不知道去追問其中的邏輯,可見意識正在混沌中了。
他跟着萬朝陽走進一個房間,屋子約有二三十平,卻被各式各樣的顯示器、音箱、面光燈、攝像頭、話筒、耳機亂七八糟地塞了個滿滿當當,正中的桌子上擺着一臺主機和超大的顯示器,攝像頭和燈光正照在鍵盤上,屏幕上是絕地求生的準備大廳。
“吃雞啊?”薛木笑着問道,這個游戲在他離開之前就流行過許久了,鄭大錢也下載過,只不過玩了一晚上也都每局活不過十分鐘,最後還是只好看高玩操作當樂呵了。
“嗯。”萬朝陽冷漠地應了一聲,拉開椅子便坐了上去,喝了兩口可樂,撂在一邊,就帶上了耳機。
薛木看了看攝像頭,又問道:“你直播是露臉的?”
“不露臉,露手。”萬朝陽伸手調整了一下攝像頭的角度,“秀操作。”
薛木輕輕笑了笑,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道:“你一個人住嗎?”
“嗯。”萬朝陽又敷衍了一聲,點下了準備鍵,進入了排隊。
“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啊……”薛木喃喃道。
萬朝陽聽言,終于擡頭看了看薛木,歪着嘴角道:“有錢,沒地兒花。”
薛木一愣,笑笑說:“當然當然,我當然知道你有錢了,你忘了戰歌的上市還是我做的呢。”
萬朝陽聽了這話卻愈發得意,又歪頭道:“也不行,再怎麽有錢也比不了您薛大律師啊,那麽有學識有氣度,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我們就是個沒文化的小主播,土大款。”
薛木看着他這副表情,心中一陣陣的膈應,微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