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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還有聯絡方式等等都寫了下來,然後在現場一個一個打了電話過去,對方一聽都紛紛表示原來大家都是朋友,這點小錢也就不用計較了,全都屁滾尿流地保證清空了債務,以後不會再打擾他們的生活。

滿屋子的人都被這三言兩語就化解的危機驚得瞠目結舌,事情處理完畢,鄭大錢心中痛快無比,趾高氣揚地向盛立樊說道:“哥,有些話本來不該我這個當弟弟的說,但是我姑為你操了一輩子的心,老了老了連老房子都留不住,這回我們想辦法替你擺平了,往後我可就真不能再管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罷又拉了一把歐陽烨,說道:“爸、媽、姑,這是我未婚夫,歐陽烨,我想您們應該也都從其他渠道知道了,今天我正式給您們介紹一下——其實也沒什麽好介紹的,反正我的幸福您們也都不關心。我說過以後我的事不用您們管,但是您們需要幫忙的我不會袖手旁觀,今天我做到了,也是在他的幫助下才做到的。我也不指望您們感謝我還是感謝他,更不期待您們就這麽接受我倆的,只是您們至少想一想,我是個同性戀沒錯,但是我是不是真的就那麽不堪,不配當您們的孩子了。”

鄭大錢說完,也不給他們回應的機會,果斷帶着衆人離開了鄭家,而後驅車離開了靖溪,一秒都沒多做停留。

回到市區,兩人少不得請這幫兄弟們大吃了一頓,鄭大錢雖然在家裏慷慨激昂地說得痛快,可心裏終究是憋得難受,表面上嘻嘻哈哈地給衆人敬酒,自己卻不住地垂着眼多喝了許多。

歐陽烨當然也知道他心裏委屈,也顧不得多招呼自己的朋友,一直默默地陪在他身邊,也不勸他,只默默地用手輕輕撫着他的背,以示安慰。

那夥朋友見他們如此,也不好意思放開了吃喝,意思意思也就托詞散了,鄭大錢雖喝了不少酒,卻沒什麽醉意,在歐陽烨結賬的時候便自去了衛生間,洗完手一出來,卻和迎面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正要開口道歉,卻不防周身一震,眼前的人,卻是好久未見的——辛柯。

第一百三十二道題 我不說我祝福 我不祝你幸福

“小……”鄭大錢下意識地差點脫口而出喊出那個熟悉的昵稱,話到嘴邊又忙轉了個彎,改口叫道,“小辛……”

辛柯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突如其來的重逢,口中的“鹿”字生生吞下,讷讷地喚了聲“大錢”。

彼此聽着彼此口中這陌生的稱呼,一時都有些恍惚,怔怔地望着對方,半晌竟相顧無言,卻不小心堵住了這不寬敞的門,直到裏頭要出來的人不耐煩地嚷了句:“嘛吶?讓一下兒啊!”兩人才慌忙閃身錯開,走出了洗手間,立在門口,依舊尴尬地有些不知所措。

“好久不見……”鄭大錢遲疑地開了口,“挺好的最近?”

“嗯……”辛柯垂着眼睛點了點頭,又擡眼看看鄭大錢,猶豫片刻,說:“看到你和歐陽烨的事了,挺好的。”

鄭大錢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麽,卻又覺得似乎沒什麽解釋的必要,默默地閉上了口,點了點頭,而後往旁邊躲了躲,笑着說:“你要上廁所吧?趕緊去吧,有空——”

“大錢兒!”不遠處的歐陽烨小跑着趕了過來,他結完賬見鄭大錢遲遲不來,擔心他喝多了出了什麽狀況,遠遠地見着他站在洗手間門口,還以為遇到了什麽麻煩,急忙跑近了一看,卻沒想到眼前的人竟是久違的辛柯。

“辛柯……”歐陽烨見到他,沒來由地有些心虛,下意識地挽住了鄭大錢的手臂,像是怕他要把他搶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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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柯看着歐陽烨,一時卻不知該說什麽,又看看他宣示主權似的舉動,忽然感覺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竟不由自主地笑了笑,點頭道:“歐陽老師。”

歐陽烨愣了愣,從前辛柯總是以“師兄”稱呼他,雖然他算是從他手裏把鄭大錢“搶”了過來,沒理由在要求他稱呼他什麽師兄,可這“歐陽老師”卻實在叫得沒頭沒腦,平時只有在工作中合作方為了表示尊重會這樣稱呼他,而辛柯這樣叫,卻讓他覺得像是在諷刺挑釁似的。

“既然這麽巧遇見了,”辛柯又微笑說道,“那就一起坐坐,敘敘舊吧,正好我男朋友也在,等我一分鐘,我上個廁所就出來。”說罷轉身便進了洗手間,留下鄭大錢和歐陽烨兩人面面相觑。

“要……要去嗎?”鄭大錢猶疑着問道。

歐陽烨心中當然不願意,卻還是反問道:“你想去嗎?”

鄭大錢抿了抿唇,他當然明白與前任最好的關系就是形同陌路,但當初分手的場面實在狼狽不堪,他也一直對辛柯心懷負疚,而今聽他說又有了男友,倒也有些想去見一見。

歐陽烨見他如此,心中也明白了大概,用力摟了摟他的肩,低聲道,“行,那就去,怕什麽的。”

正說着,辛柯已洗完了手走了出來,徑直領着他們進了一間包廂。

包廂裏頭坐着個男生,正舉着手機玩自拍,聽到門響,轉頭看過來,一見進來了三個人,微微訝異,而後連忙站起了身。

“這是我男朋友,池斌斌。”辛柯淡淡笑着,又轉過頭來對池斌斌說道,“這是歐陽烨和鄭大錢,我……師兄。”

池斌斌愣了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辛柯,随即又立刻鎮定下來,轉過頭來看看歐陽烨和鄭大錢,接着後知後覺地伸出手熱情地與歐陽烨握了握:“歐陽老師啊!您好您好!”說罷又扭頭看向鄭大錢,張了張口,恍然大悟道:“啊!長脖兒鹿老師!對吧?您好!”

鄭大錢的手被池斌斌熱切地搖晃着,他勉強微笑着點了點頭,竟不知該回答什麽,他怎麽也沒想到,辛柯的新男友竟然會是池斌斌,一個剛剛出道一年、在各種電視電影綜藝節目裏打醬油、可至今也翻不出水花的十八線小藝人。

“我之前看過你們游行時候求婚的視頻!真是太浪漫啦!”四人落座,池斌斌迫不及待地就恭維起了兩人,“歐陽老師的新節目我也看了,尤其是第一期!您們兩位真是……羨煞旁人!”

辛柯淡淡地将菜單遞到兩人面前,說:“再點兩個菜吧,我們就點了這兩個。”

“不用了,我們剛吃完,都準備走了”歐陽烨看了鄭大錢一眼,繼續說道,“已經叫了代駕了,估計就快到了,你們吃吧。”

池斌斌聽言,連忙起身拿起酒瓶給歐陽烨一邊倒酒一邊說:“那就喝點兒!”

歐陽烨不便推辭,一邊道謝一邊接了,池斌斌又給鄭大錢倒了一杯,而後轉頭看看辛柯,低聲道:“我也喝一杯吧?”

辛柯卻皺了皺眉,有些嚴厲地說道:“喝什麽喝?喝你的蘇打水去!”

池斌斌癟了癟嘴,委委屈屈地端起自己的水,又轉頭對歐陽烨和鄭大錢道:“來,兩位老師,我以水代酒,送給兩位遲來的祝福!還有以後如果有機會合作的話,也希望多多關照呀!”

歐陽烨和鄭大錢忙也起身與他碰了杯,辛柯少不得也跟着站了起來,四個人各自飲了幾口,又一一落座。

鄭大錢悄悄打量着池斌斌,這孩子今年大概也就十八九歲,雖然五官相貌無可挑剔,但作為一個藝人來說卻談不上特別出挑,在同期的新人中的确沒有什麽戰鬥力,只是依偎在辛柯身邊,畫面倒還算和諧美好。

“現在在哪工作呢?”歐陽烨見鄭大錢不開口,便主動客套了起來。

“衛星娛樂,管藝人那塊兒,算經紀人吧。”辛柯淡淡答道。

“衛星娛樂……”歐陽烨點了點頭,“在上海吧?”

“嗯,這不是帶他來跑通告麽,看着挺辛苦的,結束了就來吃點兒犒勞犒勞,沒想到碰到你們了。”辛柯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握了握池斌斌的手,池斌斌竟然“唰”地紅了臉。

“哦哦……”歐陽烨連連颔首,他平日在臺裏接觸的多是時政新聞,對娛樂方面卻不甚了解,知道一個衛星娛樂已經屬實不易,卻根本不知道這池斌斌是個藝人,不由得慶幸自己沒有先問他的情況,不然場面難免尴尬。

而鄭大錢聽了這話,心裏卻沉了沉,他的嗷嗷鹿鳴在娛樂八卦領域也是有着相當的分量的,也沒少與衛星娛樂合作過,可唯獨這池斌斌始終沒找他們做過推廣,從前他并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但而今來看,卻明白顯然是辛柯刻意避免了與他的接觸。

“你是畢業就去上海了?”鄭大錢不自然地撓了撓脖子,用盡量平常的語氣關心着辛柯。

“沒畢業就去了,”辛柯答道,“大四下學期,就在那邊實習,畢業之後留下的。”

“啊……上海挺好的……比北京好,而且離南京也近……”鄭大錢心中發虛,大四上學期的時候辛柯還是在北京實習的,下學期卻跑到了上海去,顯然是因為分手的緣故,他眼神亂瞟,瞄了池斌斌一眼,忙轉換話題笑問道:“你們是怎麽好上的?藝人和經紀人,這不符合你們的職業道德吧!哈哈哈哈!”

辛柯與池斌斌對視一眼,池斌斌忙接話道:“我來了公司之後小辛哥就一直特別照顧我,我上趕着追的他,他一開始還不樂意呢!我倆……我倆才好了……一個月!這不是今天……慶祝一下嘛!遇見了也是緣分!來來來同喜同喜!”一邊說着,一邊又舉起了杯。

鄭大錢看着池斌斌的樣子,心裏已經猜着了個大半,碰了杯還未送到嘴邊,歐陽烨的電話響起,卻是代駕已經到了。

兩人都已無心再逗留,趁勢便起身道別,池斌斌卻又掏出手機,說要交換個微信以後常聯系,兩人不好拒絕,四個人胡亂地互相掃了一陣,辛柯讓池斌斌坐着,自己送了歐陽烨和鄭大錢出門。

走到飯店門口,卻發現下起了小雨,歐陽烨轉頭看看鄭大錢和辛柯,遲疑片刻,吩咐讓鄭大錢在這裏等着,一邊給司機打着電話一邊冒着雨往停車的地方去了。

淅淅瀝瀝的雨下得吵嚷又靜谧,辛柯和鄭大錢并肩立着,沉默了半晌,鄭大錢還是開口道:“當初的事兒……我還是應該跟你道歉……”

“不用了,”辛柯沉聲答道,“你當時已經道了很多歉了。”

鄭大錢苦笑了一聲,說:“不管你相不相信吧,我們倆去年元旦才在一起的。”

辛柯沉默良久,只低低地“哦”了一聲。

鄭大錢禁不住輕輕嘆了口氣,說:“那孩子看着挺好的,模樣性格,而且看得出來很喜歡你,你今天這樣,人家都願意配合你——”

“我的事兒,”辛柯冷冷地打斷了鄭大錢的話,“就不用你操心了。”

鄭大錢心中一抽,悶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自己曾經犯過這樣的錯,不懂得珍惜眼前的人,卻傷害更多的人。我是真心實意地希望你過得好,希望你得到幸福。”

辛柯半晌沒有接話,怔怔地看着不斷落下的雨,問道:“你祝我幸福……是也想得到我的祝福嗎?”

鄭大錢聽言,轉頭看向辛柯,辛柯也擡眼迎上他的目光,臉上冰冷得比這秋雨還要涼薄,他淡淡地開口道:“我不會祝福你的,就像我當初說過,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你現在事業愛情雙豐收了,還想勸我珍惜眼前人,你是不是覺得我如果交了新的男朋友,曾經的事就可以一筆勾銷了?鄭大錢,我告訴你,天下沒有那麽好的事兒。你可以認為我揪着這些不放是還沒有走出來,你也可以覺得我斤斤計較小肚雞腸,但是我就是不原諒,我也不祝福,我不在乎你怎麽看我,随便。”

話音剛落,歐陽烨的車已開到了跟前,辛柯丢下了一句:“去找你未婚夫吧,再見。”便轉身走回到了飯店裏頭去,只留下鄭大錢一人怔怔地立在原地,回不過神。

雨漸漸地下大了,雨刷器一下一下地撥開擋風玻璃上的水幕,導航裏的林志玲溫柔地給代駕司機指着路,鄭大錢有些無力地依靠在歐陽烨的肩頭,出神地望着水光潋滟的車窗外,似乎視線一片模糊。

“你看出來了嗎?”歐陽烨看着另一個方向的窗外,回想着剛剛飯店裏的畫面,“辛柯是裝的,那孩子陪他演戲呢。”

“嗯,”鄭大錢點了點頭,“看出來了。”

“但是那孩子好像确實喜歡他。”

“嗯,也看出來了。”

“那你看辛柯喜歡他嗎?”

“不知道。”

歐陽烨轉頭看看鄭大錢,又問道:“那你看着,辛柯還喜歡你嗎?”

鄭大錢搖了搖頭,“他是真的恨我。”

歐陽烨默默嘆了口氣,說:“沒有愛哪來的恨呢,他心裏是還放不下你。”

鄭大錢發了會兒呆,喃喃道:“我對不起他的……是永遠也彌補不了了。”

歐陽烨聽言,調整了一下姿勢,輕輕将他擁進懷裏,低聲道:“咱們經歷這麽多了,難道還不明白,有些事、有些人,就是永遠無能為力啊。”

鄭大錢嘆了口氣,說:“我明白……但是心裏難受,我也控制不了。”

歐陽烨擡手撫了撫鄭大錢的額頭,望着外頭的水光,忽然開口道:“咱們結婚吧。”

鄭大錢愣了愣,擡起自己的左手,晃了晃上頭的鑽戒,反問道:“你失憶了?”

“我是說……咱們辦婚禮吧。”

鄭大錢微微訝異,掙開歐陽烨的懷抱,坐起身體疑惑地看着他,問道:“不是說好等法案通過,領了證才辦嗎?”

“我不想等了。”歐陽烨輕輕握住鄭大錢的手,“等通過還要半年,可誰知道半年後是不是就能通過呢?我真的等不及了,咱們出國登記吧,我現在就想和你結婚,立刻,馬上。”

暖流從手掌一點一點淌到心裏,而後又從心底湧上眼眶,他鑽進了歐陽烨的懷裏,在他胸口蹭了蹭眼睛,喃喃地答道:“好。”

歐陽烨輕輕地擁着他,溫柔地在他頭頂親了親,又擡眼看向外面,雨還是不停地落下。

第一百三十三道題 在我們相遇相愛之後 遺憾都會變成收獲

薛木得知歐陽烨和鄭大錢要開始籌辦婚禮後頗為意外,雖然兩人在法案未通過的情況下就已經求了婚,但畢竟比起真正的婚禮也不過就是一種口頭上的承諾,不合法也就罷了,可是而今竟然就要辦起婚禮來了,他就實在有些無法理解,若沒有法律的保障,結婚又有什麽意義?

而萬朝陽對此甚至還有些生起了氣來,本來歐陽烨求婚的進度就甩了他一節,他原想着等法案通過了就立馬也向薛木求婚,然後不管婚禮怎麽着,先要趕在他們之前把證領了去,以此單方面宣告還是他們倆獲得勝利──雖然也不知這是什麽比賽──可沒想到他們竟然連證都不要,就趕着要辦婚禮了,這讓他覺得歐陽烨實在是太不夠哥們兒了,枉他掏心掏肺地跟他好了一場。

不過在明白了是由于偶遇辛柯的刺激讓他們決定要加速進度先辦婚禮後,倒也讓他倆有些無話可說,畢竟辛柯的事是鄭大錢和歐陽烨的感情中無法回避的一段歷史,更何況曾經他倆也和辛柯那樣交好,卻最終也只能因兩人的分手而無法再繼續做朋友,不說鄭大錢,即便在他倆心中,對辛柯都有些莫名的愧疚和歉意。

特別是萬朝陽,當初上學的時候辛柯和他們一起做節目,一半是為了讨鄭大錢的喜歡,還有一半則是出于對他的支持和崇拜,他也是第一次和自己的“粉絲”當上朋友,在兩人分手時他還十分為辛柯不平,氣了鄭大錢很久,氣了歐陽烨更久,可如今那些矛盾過往終究還是煙消雲散,他也和歐陽烨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猛然提起辛柯,竟讓他有些背叛了當初的情誼的錯覺。

“小辛在哪兒上班呢現在?”萬朝陽問道。

“在上海,衛星娛樂。”鄭大錢答道,“當經紀人呢,帶的藝人叫池斌斌,當時還拉着他假裝是男朋友,不過我跟火華看着,那個小孩兒确實是喜歡他的,不知道倆人将來能不能成。”

“池斌斌……”萬朝陽低聲重複了一遍,便掏出手機查了起來,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點開照片看了看,點頭道,“長得倒是挺好看的。”

“居然當經紀人了……”薛木喃喃道,“那你們……重逢的畫面……還算和諧吧?”

“不和諧,”鄭大錢搖了搖頭,“他還是說不原諒我,也不祝福我……”

萬朝陽和薛木聽言默默對視一眼,也都輕輕嘆息了一聲,萬朝陽安慰道:“算了,分都分了兩年了,緣分就到這兒了,也沒必要強求還非要留個好兒什麽的……”

薛木也附和道:“是啊……他怎麽想,說到底你也沒辦法左右是不是?只能是盡量調節自己的心情吧,再怎麽耿耿于懷也沒有意義,憑白增添你們兩個之間的煩惱。”

鄭大錢點了點頭:“道理我都懂,但是你們也知道我性格不就是這樣,我自己也很煩。”

“想點兒好的方面吧,”萬朝陽微笑道,“想想你倆當初那麽好,那段時間也算沒有辜負,結束之後其實也算斷得很幹淨了,沒有拉拉扯扯鬧不清的麻煩。這過去的戀情,不就是人生經歷的一部分麽,好的壞的,彙在一起,才構成現在的你麽。”

薛木微微訝異,轉頭道:“你啥時候這麽有人生心得了?”

萬朝陽也扭頭看看他,苦笑一聲,說:“我媽走了之後吧。”

薛木一怔,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垂目不再言語,萬朝陽拍了拍他的手背,又對鄭大錢說道:“好的方面,比起我倆,你好歹戀愛經驗還豐富一點呢,對了,你這長脖兒鹿的名字不還是他給你起的麽,這也算是……歲月的饋贈了。”

鄭大錢聽言,不由得又長嘆了一聲,點點頭苦笑道:“你不說我都忘了,要不是他,還真沒有‘長脖兒鹿’。”

薛木看着他,忽然心中一動,輕聲哼唱道:“如果你對他感到愧疚……請感謝他慷慨淚流……”

鄭大錢愣了愣,心頭一熱,吸了吸鼻子,笑着也唱道:“要走完每個曲折路口……我們才懂愛是什麽……”

“Wu……My love……”鄭大錢擦了擦眼角,含着淚花面帶笑容地與薛木一同輕輕唱起了歌,倒把認真開解了半天的萬朝陽聽蒙了:怎麽還以歌會友起來了?

婚禮兩個字說起來容易,上下嘴皮子都不用碰,可認真操辦起來卻着實令人頭疼,尤其眼下在國內還不能領證,歐陽烨便想要帶着鄭大錢到境外去注冊,上回說起婚禮的事時鄭大錢提過一嘴大溪地,但是歐陽烨查詢了解了一下,卻得知大溪地是不接受同性婚姻注冊的。

鄭大錢見他這麽苦惱,忙寬慰他說也不用真去大溪地,也不用真在境外注冊,說到底在國內也還是沒有效力,叫些近親的朋友來一起熱鬧熱鬧也就得了。

歐陽烨卻說:“那怎麽行?你這意思,随便湊合湊合得了,等國內能領證了回頭再辦一回?”

鄭大錢一聽,好像也确實不太合理,便道:“那不是這兩個要求都達到太困難嘛,大溪地什麽的我也就是那麽一說,真去那兒結哪兒結得起啊?不行就跟大钊他們似的,去三亞得了。”

“扯淡,去個毛三亞,你甭管了,這事兒我想轍,你就琢磨琢磨賓客名單吧。”

鄭大錢見歐陽烨如此堅持,也只好不再與他争辯,雖然他對婚禮也有些自己的期待,但畢竟又與女孩子不同,不會從小幻想披上婚紗那一刻什麽的,現在既然歐陽烨主動攬了活,他也就落得清閑,任憑他每天忙前忙後地咨詢這個、聯絡那個,自己則優哉游哉的,只在歐陽烨詢問他的意見時,在那些可選範圍內做出自己傾向的選擇,也絕不質疑還有什麽別的可能性,因而歐陽烨雖然忙得有些心力交瘁,卻至少還算有條不紊。

不過這種有條不紊其實也是表面現象,歐陽烨私底下給萬朝陽打了不知多少個電話、約了多少頓酒,今天吐槽流程手續太多太複雜,明天埋怨鄭大錢當甩手掌櫃屁事不管,後天又自我開解說一輩子就這麽一次、是他主動讓鄭大錢不管的自己也沒什麽好抱怨,只不過大後天就又還是老話重提,翻來覆去的煩惱說個沒完。

萬朝陽雖然每次都耐着心安慰鼓勵他,心情卻十分複雜,一面看他不等自己着急結婚而搞得這麽身心俱疲所以有些幸災樂禍,一面看他這麽焦頭爛額也不免為自己将來辦婚禮的時候提前齒寒了起來,每每安撫完歐陽烨,回到家裏面對薛木,又開始因為趕不上人家的進度而心裏有些煩悶。

薛木看得出萬朝陽的苦惱,猶豫措辭好久,才對他說道:“他們結婚是他們的事,咱們沒必要跟他們較勁,你再怎麽着急,也得等你媽滿三年對不對?再說了,他們倆家裏是什麽情況,咱們倆家裏是什麽情況,這都不一樣。你光看他們着急忙慌求婚結婚的,你咋不看看咱倆房子也買了,戰歌上市的項目也做起來了,哪點兒他們比得過?結婚什麽的,我真的不在乎──也不是說不在乎,但是我不着急。咱倆好歹也是學法的,怎麽也得等合法了再正正經經地領證是不?他倆……法盲!你跟他們比啥!”

萬朝陽默默嘆了口氣,拉了拉薛木的手說:“我就是看他們這樣我心裏躁得慌,求婚都求得盡人皆知了,還要這麽快就辦婚禮,明明咱倆更好,咱倆這麽多年了,哪點兒不比他倆更像模範夫夫?結果風頭都讓他們搶去了。”

薛木“噗嗤”一樂,說:“合着鬧了半天,你只是為了想搶風頭啊?”

“也不是為了搶風頭……”萬朝陽撓撓頭,“唉算了算了,說不明白,反正我就覺得……咱倆是天下第一好的同性戀,咱倆應該先結婚。”

“哈哈哈哈哈!什麽鬼啊還天下第一好的同性戀!哈哈哈哈哈!”

“你笑個屁!”萬朝陽紅着臉撲倒了薛木身上,氣得死命咯吱着他。

“啊我錯了我錯了!哈哈哈哈哈哈!陽哥陽哥!”薛木一面掙紮,一面讨饒,最後死死地抓住萬朝陽的手腕,才總算打了個平手,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卻還是忍不住笑道:“有時候覺得你已經長大成熟了不少,有時候說話倒還像高中時候似的。”

萬朝陽扁嘴道:“你是從小就愛裝老成,實際上就是個小屁孩兒。”

薛木笑了笑,點點頭說:“嗯,我是小屁孩兒,你是糟老頭兒。”

“你才糟老頭兒,我是……我是有為青年。”

薛木忍不住又大笑了兩聲,說:“哪個有為青年會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好的同性戀啊哈哈哈哈哈!”

“你!我今天非得收拾收拾你是不是!”

“啊不不不不我錯了我錯了陽哥,你不是天下第一好的同性戀!”萬朝陽一聽,愈發羞惱,薛木卻探頭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咬了咬下唇,道:“你是天下第一好的──老公。”

魔咒似的兩個字迅速點燃了萬朝陽眼中的火,不多時,那嘻嘻哈哈的笑鬧聲,便被喘息呻吟和肉體撞擊的聲音取代了。

第一百三十四道題 如果我變成回憶 退出了這場生命

婚禮最終定在了塞班島舉辦,雖然檔次上比大溪地差了一些,但畢竟也算是個世界級的旅游海島,而且又對中國免簽,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最關鍵的是接受同性婚姻的注冊。

盡管那一紙文書對于生活在國內的歐陽烨和鄭大錢并沒有什麽實際的法律意義,但是至少就這場婚禮來說,也算是某種程度上法律的認可了。

朋友賓客邀請得不多,薛木和萬朝陽作為伴郎不算數,楊钊和劉曼曼各有一個算是鄭大錢和歐陽烨分別邀請的,林思晴毫無疑問是要出席的,蔡薇與謝江濤夫婦還有他們一歲多的女兒也應邀前來,此外兩人還各自邀請了三四位比較親近的同學和同事,林林總總加起來一共十幾個人。

在讨論賓客名單的時候,無可避免地要考慮到家裏的問題,糾結再三,兩人決定無論如何還是問一下各自的家人,盡管九成以上他們是不會來的,但好歹自己算是認真地邀請過了。

不過令兩人意外的是,歐陽烨的母親呂芳和鄭大錢的姑姑鄭秀麗都接受了邀請,願意來參加他們的婚禮,這反而讓他倆有些措手不及,倒擔心起了兩位家長在一群年輕人中間會有點無所适從,尤其比起呂芳,鄭秀麗從來未曾出國玩過,這回又不是單純的旅游,鄭大錢忙着婚禮的事也不一定有空去照顧她,結果她答應下來反倒讓鄭大錢有些為難了。

薛木得知此事後第一時間攬下了照顧兩位家長的任務,畢竟作為伴郎,他的任務就是該為新郎分憂解難,而與長輩打交道并非萬朝陽擅長的領域,他便主要去負責協助歐陽烨處理注冊手續和典禮現場的各種問題。

歐陽烨雖說讓鄭大錢不用插手,但婚禮加注冊這麽複雜的流程還是一個人處理不來的,不過畢竟是在央視工作,周圍守着一大票專業人才,很快便有人出謀劃策,這個給幫着做策劃、那個給幫着找攝影,不知不覺,竟有七八個同事都加入了這個“項目”裏頭,倒把這婚禮當成一場直播級別的晚會來做了,甚至還有拉到了廣告商給提供贊助的。

歐陽烨一開始覺得到了有贊助這一步是有點誇張了,不過十多二十個人的往返住宿外加整場婚禮的開銷,也委實不是一個小數目,如果有人願意主動掏這筆錢,那他也是樂享其成的,因而他遲疑着把這事說給了鄭大錢,沒想到鄭大錢也是欣然同意。

其實鄭大錢正為自己口無遮攔說了個大溪地而後悔不疊,想着即便是改在塞班,這一趟出去也得把兩個人幾年的積蓄掏空,仔細想想為了這麽個事情還是覺得有點不值當,現在有人上趕着送錢來,他自然沒有不願意的。

而有了廣告商贊助,當然就得有對應的宣傳和營銷,鄭大錢的嗷嗷鹿鳴自然是首席媒體,金主也安排了幾家其他的随行,盡管成本提高了很多,但終究還是有人買單,也不用太過擔心。

只不過為了達到更好的宣傳效果,贊助商早在出發前一兩個月便故意洩露了婚禮的消息,卻沒想到反而招來了更多想要加入合作的廣告商,眼見着國內同性婚姻合法化勢在必行,這一塊市場的蛋糕早就引得不少人蠢蠢欲動,天上掉下來這麽一個央視主持人加同志KOL的婚禮的機會,大家全都一窩蜂湧了上來,有的想免費提供婚禮策劃、有的想包圓典禮現場的花藝布置、有的想送戒指、有的想送西裝。

其實按照當前的計劃安排,這一家已達成合作的旅游公司的贊助已經足以負擔了所有的費用,但是如果多加幾家的話,能用的錢多了,倒是也可以再把各方面的規格提高一些,這讓歐陽烨又有些猶豫不決。

正當他糾結的時候,鄭大錢卻一錘定音,果斷拒絕了所有的合作要約,畢竟婚禮是他們自己的事,有點贊助算是占個小便宜,有點宣傳也算與全世界分享自己的幸福喜悅,可是若一個一個的廣告加進來甚至直播做起來,最後搞成《大腕》裏泰勒的葬禮那樣,也實在荒唐。

總之忙忙碌碌,有條不紊,日子一天天臨近,終于到了出發的日期,呼呼啦啦一大群人在淩晨的北京彙聚在了首都機場。

鄭大錢和歐陽烨因為要準備手續所以已經提前飛了過去,萬朝陽則擔當起了總導演的角色,跑前跑後跟各種工作人員溝通确認情況,而薛木則像個私人導游似的,将鄭秀麗和呂芳歸攏到一起,還要使勁擠着笑容幫兩個親家找話題,可是萬朝陽那邊又有些應付不過來,只得又趕過去幫他的忙。

其實呂芳和鄭秀麗兩人作為雙方的家長,本不該在這婚禮的時候才第一次見面的,但是一方面呂芳還是并未完全接受歐陽烨與鄭大錢結婚的事實、只是不想錯過這可能是兒子唯一的一場婚禮而留下遺憾所以答應前來,另一方面鄭秀麗畢竟也只是鄭大錢的姑姑,他們也沒有什麽提前會見的道理,更何況這回的婚禮完全按照西式流程舉辦,更沒有中式婚禮那些亂七八糟的講究,因而兩人也只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在機場第一次見了面,場面還是有些難以消解的尴尬。

“大錢兒他爸媽工作忙,所以就讓我來了,”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父母不支持他們的婚事,但鄭秀麗還是不得不這樣勉強解釋了,“小時候也是我把大錢兒帶大的,我也跟他親媽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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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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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