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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木又長嘆一聲,說:“一言難盡,反正人家是好心好意讓他好好結婚的,他自己崩潰了。”
“崩什麽潰呀!”萬朝陽大步上前,一把扶住了鄭大錢的雙肩,厲聲喝道,“鄭大錢!不許哭了!”
鄭大錢被他這麽一吼,倒真的猛然愣住,止住了哭聲,只是眼淚仍還在“吧嗒吧嗒”地落下,萬朝陽皺了皺眉,說:“現在是你哭的時候嗎?今天可是你的婚禮!你老公為了這事這幾個月都沒睡好覺!一天打一萬個電話聯系準備!我特麽陪着他喝了八百次酒!現在他人在太陽地底下還在背誓詞!外頭二三十號人等着,一個一個都在偷偷看他又不敢問是怎麽回事!你自己在這崩什麽潰?!你好意思崩潰嗎?!”
鄭大錢徹底被萬朝陽給訓傻了,瞪着大眼看着他,眼淚也沒再往外流了,薛木也被萬朝陽的氣勢給鎮住,縮在一旁不敢言語。
“我不知道小辛給你打電話到底是說什麽了,”萬朝陽繼續說道,“但是不管他說了什麽,你給我清醒清醒!麻溜兒地把臉給我洗了然後現在立刻馬上right now給我上紅毯!!!”
薛木看着萬朝陽情緒仿佛要失控,趕緊上前把他攔住,鄭大錢也吓得起身往邊上躲了躲,連聲說着:“好好好……”然後屁滾尿流地沖進了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才驚覺自己剛剛化過妝,這麽一洗臉上頓時花了,連忙又跑回房間翻出卸妝油往臉上抹。
萬朝陽一看他又把臉抹得油糊嘶啦的,蹙眉問道:“嘛呢?這又是什麽操作?”
鄭大錢一邊卸妝一邊答道:“妝花了,我卸掉重化。”
“我他媽──”
“哎哎哎哎哎──”薛木趕緊拖着要發飙的萬朝陽往門口走,“不差這兩分鐘的,他的婚禮,怎麽也得弄好看點兒,你去跟烨子說一聲,就說沒事兒,馬上就到。”
“你給我快點兒!”萬朝陽又不滿地沖鄭大錢喊了一聲,氣沖沖往門口走去,薛木推了他一把,低聲道:“別嚷了你!怎麽說他也是新郎,給他點兒面子!”
萬朝陽扁了扁嘴,一邊開門一邊嘟囔道:“知道自己是新郎還沒點兒逼數,跟前男友拉拉扯——”
話未說完,卻見到門外站着一臉焦急的歐陽烨和林思晴,正要敲門的手僵在了半空。
第一百三十七道題 走在紅毯那一天
“卧槽!不是不是!”萬朝陽一見歐陽烨錯愕的眼神,連連擺手道,“那什麽!我說那個……昨天我跟薛木看的電影劇情!”
薛木也有些慌亂,忙附和道:“啊對……那個……你怎麽過來了?大錢兒馬上就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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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錢在屋裏卻已經聽到了動靜,連忙跑了出來,臉上挂着膩膩歪歪的油花,看着門口的歐陽烨和林思晴,一時說不出話。
歐陽烨看看眼前的三人,沉默了片刻,拿手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圈,問道:“大錢兒你……什麽意思?”
“哦!他那個什麽!”薛木趕緊接話,“他那個……妝沒化好!非要重化!重化了兩遍了!我這兒正催他呢!”
林思晴聽了這話,連忙笑了笑,上前兩步說:“嗨!因為這個呀!早說呀,我來幫大錢兒化。”
“啊不用不用……”鄭大錢往後躲了躲,“我就畫個眉毛塗個嘴唇,兩分鐘!兩分鐘就好,你們先過去吧,木頭在這等我一下。”
薛木聽了正要答應,歐陽烨卻接話道:“那個……薛木你先等一下,我跟大錢兒說兩句話,朝陽……你先跟我姐過去,安撫一下大家,行嗎?”
“哦……”盡管萬朝陽剛剛對鄭大錢兇神惡煞的,可一看歐陽烨這樣的語氣神色,也有些不敢造次,轉頭看看林思晴,林思晴也對他點了點頭,便只好沖薛木打了個手勢,與林思晴一同轉身去了。
歐陽烨也朝薛木點了點頭,邁步走進客房,轉身帶上了門,薛木有些手足無措地立在外頭,想貼在門上偷聽兩句,又覺得不太合适,只能在心裏安慰自己一定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兩分鐘!真的就兩分鐘!”鄭大錢看着歐陽烨,心中愈發緊張,不管不顧地轉身沖進洗手間洗起了臉。
“大錢兒,能告訴我剛才怎麽了嗎?”歐陽烨跟到洗手間門口,臉上沒有笑容,但是也沒有一絲的不安或不滿,只有誠懇地發問。
鄭大錢擡起頭,轉身看着歐陽烨,水珠不斷地從臉上滑落下來,歐陽烨見了,上前兩步,拿起毛巾在他臉上輕輕擦了擦,說:“我聽見朝陽說前男友什麽的……你剛才哭了?”
鄭大錢心虛地連忙別過頭,不想讓歐陽烨看到自己的紅腫的眼睛,歐陽烨卻笑了笑,放下毛巾說:“大錢兒,咱倆都已經領了證了,今天又是婚禮,辛柯的事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難不成你後悔了,不想跟我結婚了?”
“沒有!”鄭大錢急切地扭回頭來,看着歐陽烨臉上溫柔的笑容,心中一抽,猶豫片刻,解釋道,“剛才就是……就是辛柯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說他跟池斌斌在一起了,說感謝我,因為咱們上回碰到那事才讓他倆走到一起。然後……然後跟我說讓我不要再為了當初的事覺得對不起他了,他說……他還是不會原諒我、祝福我,但是也讓我不用在意他的原諒和祝福了……就……哎呀反正就是翻篇兒了那個意思吧……然後……然後我就覺得……很感動,很對不起他……就哭了一鼻子……然後朝陽罵了我一頓……”
歐陽烨聽言,忍不住“噗嗤”一笑,問道:“朝陽幹嘛罵你呀?”
“就罵我讓我不許哭呗……說你在外頭等着我呢……我在這哭不像話……”鄭大錢越說聲音越小,也不知是委屈和心虛。
歐陽烨笑着點了點頭,說:“鬧了半天就是這麽個事兒,還至于集體跟我說瞎話,我還以為怎麽了呢。”
鄭大錢擡眼看看歐陽烨,問道:“你不生氣?”
歐陽烨笑道:“我幹嘛生氣?”
鄭大錢抿了抿嘴:“就……在婚禮上跟前任打電話還哭了什麽的……”
歐陽烨無奈笑笑,說:“是你太不了解我還是我太不了解你?辛柯的事是你心裏的一個結,其實在我這兒也一直放不下。甭管怎麽說,你倆當初分手也有我的原因,咱倆現在修成正果了,我這心裏其實也有點對不住他的。既然他能打電話過來跟你說這些話,你就更應該告訴我、讓我也安心啊,怎麽反而自己一個人在這又感動又愧疚的,倒讓我在外頭那麽尴尬,你知道多少人以為你逃婚了麽?”
鄭大錢聽了這話,心中愈發動容,吸了吸鼻子道:“對不起……我……我一到這些事兒上腦子就犯糊塗……”
“停!”歐陽烨連忙伸出食指制止了他,“別再哭了,眼睛紅成這樣,待會兒給人看見,不知道的我強娶民女呢。往後別再動不動道歉,也別什麽事都悶着不說了,咱倆結婚了,再有什麽事都該一起分擔一起解決,你老這樣兒,要我這個老公幹嘛?行啦,把情緒調整好,化完妝咱們趕緊走吧,別讓大家夥兒等着急了。”
鄭大錢看着歐陽烨,嘴角不由得一點一點地揚起,他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臉,搖搖頭說:“不化了,我現在就要跟你結婚,等不及了。”
歐陽烨笑笑說:“婚禮哎,還有好多錄像呢,不追求完美了?”
鄭大錢把胸一挺:“老娘清水出芙蓉,不化妝也是全場最佳!”
薛木正忐忑地等在外頭,忽然房門一開,鄭大錢和歐陽烨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他看看兩人的神色,知道應該是萬事妥當了,稍稍松了口氣,又瞧了瞧鄭大錢的臉,問道:“你不化妝了?”
鄭大錢撩了一把頭發,潇灑笑道:“不用了,咱底板兒好,素顏也能豔壓!”
薛木也不知這突如其來的自信是怎麽回事,他看了看只自顧自微笑的歐陽烨,也只好跟着笑了兩聲,一同轉身朝會場走去。
而等在現場的親友們早就已經有些失了耐心,不住地往酒店門口的方向望着,終于見到他們三人走了過來,才總算都踏下心來,打起精神準備觀禮,兩個小花童在林思晴和萬朝陽的召喚下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紅毯的起點,和他們一起迎接着新人的到來。
弦樂手們拉起了手中的琴弦,激昂又浪漫的《Home》在空氣中悠揚地鋪陳開來,這是鄭大錢選的歌,在他最愛的美劇《摩登家庭》裏Mitchall和Cam的婚禮上聽到了這個重新編曲的版本,便也不管侵不侵權,堅持讓樂手們找來了譜子演奏,不過效果的确溫馨又動人。
小花童打頭陣,蹦蹦跳跳地提着花籃走上紅毯,一邊露出大大的微笑,一邊将花瓣輕輕地灑在兩旁,座椅上的大人們看着他倆,都不免露出發自肺腑的笑容。
萬朝陽擡起手臂,看看薛木,薛木輕輕笑笑,将他挽住,踏着旋律緩緩地踩上花瓣。
“沒想到咱倆第一次挽着手走紅毯,竟然不是在咱倆自己的婚禮上。”薛木低聲笑着說。
蔡薇與謝江濤的小女兒“咿咿呀呀”地朝萬朝陽伸了伸手,萬朝陽笑着也朝她揮揮手,側頭對薛木道:“四舍五入,還是咱倆先走上紅毯,咱倆贏了。”
走到盡頭,兩人在牧師面前分開,各自站到聖壇兩側,一人一手拉着一個小花童,臉上帶着落不下的笑容,看向起點的歐陽烨與林思晴。
歐陽烨輕輕做了個深呼吸,轉頭看看林思晴,也擡起自己的的臂彎,林思晴微笑地挽上,陪他緩步向前。
“謝謝,姐。”歐陽烨輕聲說道。
“謝啥呀,”林思晴微笑着答道,“能親手把你交給你老公,這是我的榮幸啊。”
歐陽烨忍不住笑出了聲,雖說與鄭大錢互為彼此的丈夫,但聽着林思晴用“你老公”來代稱,他還是覺得有些荒謬的可笑。
“等一下。”一個突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所有人的笑容,樂手們也下意識地擡了擡眼,現場的相機和手機紛紛移轉鏡頭,對準了從坐席中忽然站起身的呂芳。
林思晴和歐陽烨停下了腳步,有些遲疑地看向呂芳,鄭大錢心跳猛然加速,萬朝陽和薛木也頓時緊張地手心出汗,看着呂芳一步一步走到林思晴和歐陽烨面前,不知她是要做什麽,猶豫着要不要上前阻止。
“小烨,”呂芳輕輕開了口,“如果這是你一生唯一一次的婚禮……”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呂芳嘴唇輕顫,靜默了幾秒,又繼續說道:“那我應該要陪你走完這一段。”說完,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轉身挽住了歐陽烨的左手,與林思晴一起,一左一右,共同陪着他朝前走去。
衆人都松了口氣,鄭大錢卻下意識地看向了鄭秀麗,鄭秀麗心有所感,轉頭迎上他的目光,遲疑片刻,也猛然起身,邁着小碎步跑到鄭大錢和張澤面前,下定決心道:“大錢兒,要不我也陪你走吧。”
鄭大錢還未開口,張澤已經識趣地往旁邊躲了躲,說:“阿姨,您陪大錢兒走吧,我去坐着。”
鄭秀麗忙道:“一塊兒走,一塊兒走,你都準備彩排過了。”
張澤笑着擺擺手,本來他來陪鄭大錢走紅毯就有些勉強,林思晴好歹還是歐陽烨的表姐,也算半個家長,而他作為大學同學,就純粹是因為鄭大錢家裏沒人而湊個數了,此刻鄭秀麗主動請纓,他自然要讓賢,他輕輕拍了拍鄭大錢的背,而後沖他點了點頭,轉身自去找趙泉坐着了。
鄭大錢用力抿了抿唇,不想再次落淚,伸手拉過鄭秀麗,與她互相挽住手臂,也踏上了紅毯。
林思晴與呂芳已經回到了臺下就坐,歐陽烨雙手交疊在一起,微笑地看着鄭大錢款款向他走來,盡管在他眼中鄭大錢永遠是英俊帥氣的,但這一刻的他,似乎比他見過的每一面都更加綽約動人。
鄭大錢在鄭秀麗的陪伴下,一步一步走到歐陽烨的面前,他敏銳地察覺到歐陽烨比平時高了許多,想必是穿了鞋底很高的皮鞋,說不定還墊了內增高,而他也特意穿了平底的皮鞋,目光交彙時,他竟然要微微仰着頭,這倒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走到終點,鄭大錢與鄭秀麗輕輕擁抱,鄭秀麗向歐陽烨緩緩地點了點頭,也轉身到臺下入座。
“穿了八厘米增高吧我說?”鄭大錢微笑着低聲道。
“哪有那麽誇張,”歐陽烨笑着答道,“七厘米。”
第一百三十八道題 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
樂聲漸止,兩個小花童回到了各自父母身邊坐下,歐陽烨與鄭大錢并肩立在牧師面前,薛木和萬朝陽一左一右站在兩側,陽光溫柔地灑在所有人的臉上,笑意遮不住地從眼角和唇角洋溢出來。
牧師磕磕絆絆地念着證婚詞,滿口都是ABC的腔調,盡管語氣誠懇認真,可也難免有些引人發笑,不過好在他是個極品大帥哥,這點笨拙竟顯得有些可愛。
其實這是鄭大錢的高明之處,在讨論牧師人選的時候,他只有兩個要求,一個是會說中文,不想讓大家來參加個婚禮還要考聽力,二是一定要是個大帥哥,保證将來回看照片和視頻時站在臺上的都是美人,如果實在找不到會中文的帥哥,那就帥哥優先,中文可以用些音标之類的歪門邪道的辦法湊合念念就行,美是第一要素。
事實證明,果然人長得帥就是能輕易獲得大家的原諒,即便念得自己額頭都有些冒汗,場上所有人都還是一樣笑吟吟的。
“鄭大錢,你的戒指。”長長的一段話終于念完,薛木聽着牧師的指揮,連忙将自己保管的戒指呈給鄭大錢。
鄭大錢接過戒指,轉身與歐陽烨相對而立,指尖有些緊張地捏着置換,輕輕做了個深呼吸,看着歐陽烨的眼睛,深情說道:“歐陽火華,八年前,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三十一號,我在靖溪的白月光第一次見到你,你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帥哥,單撥兒一個?’幾分鐘之後,我就跟你親嘴兒了,然後又過了幾分鐘,咱們就打了一架。當時的我,從沒想過會有一天跟你這麽一個王八蛋走到婚禮的紅毯上。”
臺下都輕輕地笑了起來,呂芳也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歐陽烨的嘴角也一直微微上揚着,鄭大錢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從小就不是一個自信的人,個子小,力氣小,性格又娘,爸媽又不在身邊,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人有意無意地輕視和欺負。所以我總是小心翼翼地,努力表現得随和大方,把自己打造成一個諧星,和別人一起笑話自己的缺點,想要以此得到別人的喜歡。我不敢輕易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不敢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敢拒絕別人的要求,害怕傷害別人的感情,失去別人的照顧。
“我總是在讨好所有的人,但唯獨對你不同。你追我的時候,從大一軍訓開始,到第一個寒假結束,半年多的時間,我其實已經早就喜歡上了你。但是因為一開始的誤會,還有後面的騎虎難下,我就是不肯答應你的追求,還把你貶得一無是處、罵得狗血噴頭,甚至還糊裏糊塗地把別人牽扯進了你我的感情中。三年的時間,因為我的不成熟、我的自私和懦弱,傷害了我們三個人的感情。不過好在,我是我們三個中最渣的,所以受傷也就最輕,我感謝他到最後願意讓我們安心地走到一起,更感謝你,也願意一直等我等到現在。我有時候在想,我又作、又煩、又自私,究竟何德何能,能配得上你這樣的不離不棄,後來我想明白了,因為我太美了。”
出人意料的一句插科打诨,頓時讓所有人都哄笑了起來,薛木無奈地撫了撫額頭,萬朝陽樂得差點把手裏的戒指跌到地上,鄭大錢也笑了一陣,而後抓起歐陽烨的左手,輕輕握住,又接着說道:“從八年前第一次見到你,到半年後在學校裏的重逢,到中間那些紛紛擾擾的聚散離合,到兩年前跨年煙火下的第二個吻,到去年夏天在***前你昭告天下的求婚,到而今終于站在這裏,我看得到你一點一滴的變化,從一個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的小子,變成了現在成熟可靠的男人。我雖然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的取向,但是從來不敢幻想有一天能與心愛的男人舉辦一場屬于自己的婚禮,是你讓我相信,這夢不敢夢到的幸福,都可以一起實現。我也請你相信,我會努力,讓你我餘生的每一天,都可以更加幸福,到永遠。”鄭大錢說完,堅定地将戒指套在了歐陽烨的無名指上。
在一陣掌聲中,牧師轉頭看看萬朝陽,萬朝陽意會,忙上前也将另一枚戒指交給了也歐陽烨。
歐陽烨拉起鄭大錢的手,張了張口,又輕輕笑了笑,說:“剛才在等你的時候,我還在背我的誓詞,可是等了半天你也沒來,我以為你跑了,吓得我背了什麽全忘了。”
衆人輕笑了一陣,歐陽烨又繼續說道:“但是現在拉着你的手,戴着你給我的戒指,我知道所有的那些準備都是多餘的,要許給你的誓言承諾,我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準備,用一生來說也說不完。”
“籲……”歐陽烨的幾個哥們兒因這俗套的酸話起哄地噓了幾聲,萬朝陽也忍不住跟着“籲”了起來,逗得全場都跟着一陣哄笑,歐陽烨扭頭看了看他們,笑罵了一聲:“去!”而後轉過頭來看着鄭大錢,清了清嗓,認真說道:“你說八年前你想不到有一天會跟我一起走上紅毯,要我說,如果八年前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有人告訴我眼前這又瘦又小的土包子會是我将來的丈夫,我可能會先狂笑一頓,然後叫我哥們兒一起把他揍趴下。”
大夥又忍不住笑了笑,鄭秀麗卻想起那回鄭大錢打架進醫院的事,有些嗔怪地癟着嘴瞪了歐陽烨一眼,歐陽烨無所察覺,又接着說道:“當初見你的時候,我其實是真的不懷好意,只不過想占占你的便宜而已,而且也順利地占到了。可是沒想到就因為這一時之快,害得我一下子栽到了你的手裏,就這麽蹉跎了八年過去,當年的混世魔王,愣是讓你給調教成了個純情人夫。你說你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我說這就叫一物降一物,老天先把我放下來作亂人間,然後在專門派你來收服我,我是跑也跑不了,只能認慫。”
參加了這麽多婚禮,薛木也從未聽過這樣的誓詞,兩人比着勁兒地不正經,不知道地還以為在說相聲,他默默看了正聽得津津有味的萬朝陽一眼,心中暗自琢磨着他們婚禮的時候,這位傻boy還不知說出什麽石破天驚的話呢。
“你說這麽多年,你看到了我的變化成長,但其實你才是讓我變得更好的原因。”笑話說完,歐陽烨也變得深情起來,“是你自己一天一天長得高了、變得帥了、變得越來越張揚灑脫、越來越惹人喜歡,我才不得不逼迫着自己和你一樣不斷進步,個子我是長不了了,只能盡量把臉蛋身材拾掇得湊合點兒,學歷追趕着你也讀個碩士,工作也努力幹得像回事兒,希望這樣可以讓自己配得上你。你說自己自卑,總是讨好別人,卻單單對我不待見,其實我卻是輕易誰都看不上,獨獨就是喜歡你。在遇見你之前,我的生活只有荒唐和胡鬧,是因為你,才讓我有了奮鬥的目标和前進的動力,讓我願意為了你我的将來不斷努力,讓我敢于去承認自己所愛、敢于承擔愛的責任和代價,是因為你,才有了現在的我。我大學讀的是播音,現在在做主持人,我最擅長的就是說話,可現在,沒有任何言語能表達我對你的愛,我只能把這份愛,用一生來讓你體會了。”
歐陽烨将戒指套到鄭大錢的指尖上,動作卻又頓了頓,他輕輕笑了笑,又說:“我原來玩游戲的時候,取了個角色名叫‘君子愛財’,可惜你一直沒有看懂。‘財’就是‘錢’,我今天,終于‘娶’之有道了。”說罷,輕輕地将戒指推到了手指根部。
鄭大錢的笑容僵在臉上,怔怔地看着歐陽烨,張口結舌,以為自己聽錯了。
“鄭大錢,你願意接受歐陽烨作為你的合法丈夫嗎?”牧師問道。
“卧槽你是那個軍爺?!”鄭大錢終于回過神來。
“鄭大錢……”牧師尴尬地重複了一聲他的名字。
“啊……我願意我願意……”鄭大錢趕緊胡亂地答應兩聲,卻還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真的是那個軍爺?”
“歐陽烨,你願意接受鄭大錢作為你的合法丈夫嗎?”牧師無奈地又向歐陽烨問道。
“我願意。我是。”歐陽烨微笑着一并回答了兩個人的問題。
牧師點了點頭,朗聲道:“我以市政府賦予我的合法權利,現在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合法夫夫──”
“卧槽你特麽的……”鄭大錢情難自禁地插了句話。
“──你可以親吻你的新郎了。”牧師如釋重負地說完了最後一句話,也不管鄭大錢說了什麽,總算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長長地松了口氣。
歐陽烨輕輕擁住鄭大錢的腰,苦笑兩聲,說:“咱倆宣誓結婚之後你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卧槽你特麽的’?”
“……”鄭大錢又氣又無奈,揮拳錘了歐陽烨胸口一擊,而後猛地踮起腳尖吻上了歐陽烨的唇。
他已經太久沒有以這樣的姿勢親吻過了,仰着頭的瞬間,仿佛回到了八年前鐘聲敲響的那一刻,他還是那個矮矮小小的高中生,歐陽烨還是那個高大帥氣的二流子,在調戲和反調戲中稀裏糊塗地第一次接吻,而後穿越了時空,在微風的輕拂中,成為了宣誓相伴一生的彼此的新郎。
第一百三十九道題 但一不小心又把一天走成一年
婚禮結束後的第二天,一衆賓客各回各家,鄭大錢和歐陽烨則又從溫柔的塞班島飛去了狂野的毛裏求斯度蜜月,随着每天肆無忌憚的一波一波恩愛照流出,這一對簡直快要成為同志夫夫标杆的新人,瘋狂占據了各大社交網站的熱門長達一周之久,而回來之後由于鄭大錢保養得當,倆人全然沒有曬黑,因此就勢又給合作的防曬霜強勢打了一波廣告,一趟婚禮加蜜月算下來,吃喝玩樂美上天不說,裏外裏竟然還是賺了錢的。
萬朝陽雖然早就被薛木勸說過不再和他們攀比這些,可是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兩個人生贏家名利雙收,還是有些心中不忿,悄悄地也在心裏盤算起了他倆将來的婚禮,盡管孝期未滿,至少要再過一年才能執行他那些有的沒的的華麗想法,不過至少求婚的事情倒是可以擺上日程了──如果今年法案能順利通過的話。
薛木的心思倒是沒有放在這些上頭,婚禮之前那兩次恍惚的經歷讓他一直有些惴惴不安,他幾乎可以确定,自己已經在現實中蘇醒了兩次,這讓他愈發惶恐,隐隐的有些不祥預感,仿佛有個聲音不斷地提醒他,在這個世界裏,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從去年一起給薛木過生日開始,四人小組便自然地養成了共同彼此慶祝生日的習慣,雖然平時隔個兩三周也就時常一起小聚玩鬧,不過生日畢竟還是有些不同的,大家都會花費些心思幫壽星挑選禮物,而且還比着勁兒地一次送得比一次貴,第一次薛木生日時收到的還是價格千八百的睡衣和圍巾,到第四次歐陽烨生日時大家就已經在送五六千的球鞋和耳機了。
今年薛木的生日在臘月二十二,小年夜的前一天,四人小組照例又聚到了一起,一半慶祝他的生日,一半也當做一起過個小年。在生日之前,薛木反複對鄭大錢和歐陽烨說,生日主要是一起圖個開心,讓他們不準送價格超過一千塊的禮物,并且建議往後都按這個标準執行,否則再過個幾次生日就只能互相送房子了。
鄭大錢和歐陽烨表面上答應着,卻還是一起買了一對幾萬塊的腕表,分別送給了薛木和萬朝陽,聲稱手表價格中一千塊的部分是生日禮物、剩餘部分是對他倆幫忙籌備婚禮的感謝,薛木聽他們如此說,又實在不好回絕,只好嘴硬道:“既然你們這麽說了,以後的标準就都按照一千塊來,我可送不起這麽貴的。”
萬朝陽笑着接話道:“你也是不用再比了,再送啥,你也不可能送出比我這個更貴的禮物來了。”
薛木一邊将腕表往手上戴着,一邊擡眼問道:“你送我啥?”
萬朝陽微微一笑,掏出個小小的禮盒,三人頓時都是一驚,鄭大錢慌忙掏出手機打開了錄像模式,萬朝陽見了忙擺手笑道:“不是求婚、不是求婚,我倆說好了,法案通過才說結婚的事兒呢。”
鄭大錢聽了,竟有些微微失望,薛木則愈發好奇,接過盒子撕開包裝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只見裏頭靜靜地躺着一個車鑰匙,那匹著名的黑馬正張揚地擡起前蹄呼之欲出。
“卧槽……”連歐陽烨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拍了萬朝陽手臂一下,嘆道,“可以呀,真特麽有魄力!”
薛木張口結舌半晌,還是忍不住道:“你……有病啊!我是開跑車的人嗎?”
萬朝陽嘿嘿一笑,說:“你那小破豐田都快開完蛋了,也不張羅換,給你換個好的還不樂意?”
“你……”薛木簡直不知說什麽是好,“但是法拉利也太誇張了吧……你要給我換車,挑個奧迪別克奔馳寶馬的也行啊,這特麽……”
“卧槽你別得了便宜賣乖了!”鄭大錢着推了薛木一把,笑罵道,“你不要送我!我開!我不嫌誇張!”
“哪兒都有你!”萬朝陽笑着頂了鄭大錢一句,又轉頭對薛木道,“送你了你就拿着呗,牌子都上好了,你還讓我退了去?一個車而已,有什麽誇張不誇張,雖然貴是貴了點兒,但是咱現在……真不差這點兒錢,等今年戰歌上市做完了,又是一大筆進賬。這錢不花,它就是一堆廢紙和數據,買回東西來才能體現它價值所在呢。回頭你開一次你就知道了,那風馳電掣的感覺,保準你喜歡,你要不喜歡……那回頭就我自己開。”
“嚯!”歐陽烨大笑了起來,“鬧了半天在這兒等着呢,你這是給薛木買呢還是給自己買呢?薛木!我要是你,我連坐都不讓他坐!讓他開你那豐田去!”
薛木聽言,無奈地搖了搖頭,擺擺手說:“拉倒吧,我這歲數兒了,開不動跑車,他願意拿我當借口送自己車,那就讓他開吧。”說罷從盒子裏拿起車鑰匙晃了晃,“行了啊,我收了,回頭你給我當專職司機。”
萬朝陽的小心思被揭穿,傻傻地笑了笑,鄭大錢則笑道:“還這歲數兒了,我們幾個裏頭數你最小,動不動說自己老了吧這那的,煩人勁兒。”
薛木看看鄭大錢,輕輕笑了笑說:“你看着我今年是二十五歲生日,其實我心理年齡已經三十五了。”
“是嗎?”萬朝陽卻接了話茬兒,“我咋記得你高二的時候心理年齡是三歲呢?到今天,應該還沒進入青春期吧!”
“這又是什麽梗?”鄭大錢好奇問道。
“甭搭理他,”薛木笑着舉起杯子,“喝酒喝酒!”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還有小年夜快樂!”
喝酒玩鬧到深夜,回到家裏少不得又在床上滾了許久,當心虛漸漸平靜,萬朝陽的呼吸聲也變得均勻而沉重,薛木看着他的側臉,卻久久不能入眠。
從二零零八年的元旦,到如今的二零一七的生日,不知不覺,他又一次二十五歲了,那曾經多活的十年,如今也已經重新走過了一遍。
他恍惚中想起高中的時候,那時他總覺得萬朝陽是個孩子,自己比他年長十歲,動辄以叔叔的身份自居,後來慢慢的,萬朝陽一點一點地長大成熟,他不再說自己是“叔”,又慢慢地改稱“哥”,而到如今,萬朝陽已經二十六周歲,比他在原來那個世界裏還要年長了,盡管他天性裏總有一份孩子似的幼稚天真,可經歷了這麽多年、這麽多事,薛木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成長,甚至有時覺得他比自己還要成熟穩重,自己在他面前倒真像個比他要小個一歲多的“弟弟”。
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陪伴着一個少年一天一天地長大,自己卻仿佛停在了一個靜止的時空,雖然他常常會将那十年的年歲加入到自己的人生中來計算,可是冷靜下來想想,他又總覺得自己并沒有成長到三十五歲的年齡心智,有時看着萬朝陽這樣的變化成長,還難免會焦慮于自己的原地踏步,甚至還會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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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