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三個大太監
回宮的路途不算長,可也要花費兩天之久, 怕魏寶亭路上餓着肚子, 是以玉嬷嬷去廚房裏做了些小點心捎着。
魏寶亭輕手輕腳的進去,将放在桌子上的包袱打開, 裏面放着整整齊齊的裝好的糕點。
她拿出一包來,又從旁邊拿了幾塊蜜餞放進去。
從前在聽雨軒的時候就發現謝之州愛吃甜, 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是每次有糕點吃的時候嘴角都是翹起來的。
......也虧得她觀察仔細。
窗外有淺淡的月光照進來, 魏寶亭垂着的眼睛裏仿佛也因此洩出些柔和的光點來, 想起從前跟在自己身邊的小謝, 她嘴角都止不住的揚起。
魏寶亭一出門就看見男人還站在原來的地方,便走了過去将東西往他身邊舉了舉, 道:“晚上吃多了不好消化,你先吃一些墊墊肚子, 等明早上再吃飯。”
謝之州嗯了聲, 從她手裏接過來, 目光垂下看着手裏的紙包, 卻并沒有打開吃。
今天一整天,不, 從得知皇上要他接朝華公主回宮時,他就一直睡不着覺。尤其是今夜,她就跟自己住在一間客棧裏,三年來他的呼吸裏終于又有了她,心頭激動的厲害。
都道近鄉情卻, 可他的故土早已經成為別人的天下,唯有一點惦念便是她,可偏偏因為此,讓他從來不敢往前踏出一步去。
他有太多的顧忌,太多的不敢,卻在今夜悉數化作心間的滾燙。
明明初春夜還冷的厲害,可是他的身體卻滾燙,就連手裏捏着的紙包都好似在熱水裏滾過一遍。
目光不可遏制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從前在她身邊當值的時候就知道殿下生的好看,無論是眉眼還是鼻子亦或是嘴巴,都是他最喜歡的樣子。現在殿下也已經二八年華了,是個大姑娘了,他看一眼就覺得心頭燥熱的很。
連忙将目光移開,臉頰已經燒紅,就連喉嚨也癢得厲害,他拼命的想要掩蓋住自己的異樣,卻忘了這是黑夜,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變化。
連忙将紙包打開,拿起糕點來就放進嘴裏。
Advertisement
魏寶亭笑了一聲:“這麽餓?”
“......嗯?”他愣愣的不敢擡頭,嘴巴裏放進了一整塊糕點去,噎的他想要咳一咳,念及面前的人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憋的眼圈都紅了。
“餓了也不許在這裏吃,回屋裏去。”雖然已經是春天了,可是深夜的院子裏還是透着股涼氣,更何況還有風,站在這裏吃東西肚子非得難受不可。
“......”他不想。
謝之州站在原處,眉頭輕皺。雖然魏寶亭話裏帶着關心,可是他現在敏感的厲害,聽在他的耳朵裏,只以為是她不想跟自己站在一處,所以才會催着自己回屋。
可是他都許多年沒有見到過殿下了,如今好不容易才能站在她的身邊。他不想回去,離開她一刻鐘他都忍受不了。
心底裏雖然是這樣想的,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
“外面冷,殿下也快回屋裏吧,若是實在睡不着覺,”他頓了頓,想說我陪您說話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生出了些落寞來,将語氣放的低低:“......店裏還有熱水,殿下泡一泡,身子松泛了就有睡意了。”
魏寶亭嗯了一聲,轉身往店內走去。
“謝大人?你們看到謝大人了嗎?怎麽沒在房間裏呢?”申原一臉迷茫的走出來。
“大人并沒有出來過。”
“可是他也沒在屋裏啊?今夜大人也不值夜,去了哪裏呢?”
申原一想:“你們快去找找謝大人,別是有了危險,哎呀!別被人給抓了去,大人這幾年風頭太盛,不少人嫉妒他想要害他,你們快去找找!”
值夜的侍衛上前:“謝大人吩咐我們守着客棧的,要是都走了,朝華公主怎麽辦?”
申原踹了他一腳:“是大人重要,還是那個突然從寺廟裏冒出來的公主重要?”
“自然是大人!”
申原這才罵罵咧咧的往院子裏走來,邊走還邊小心的喚着謝大人。
黑夜寂寂,樹葉繁密遮擋住月光,耳邊一時之間嘈雜了起來,周圍有隐隐約約的火光冒出。
樹幹粗大,後面隐隐有急促的呼吸聲,仔細聽,卻又沉寂了下來。
謝之州被魏寶亭拽到了旁邊粗壯的樹後面,他被抵在了樹幹上。嘴巴上還覆蓋着一只手,軟軟的香香的,鼻息間她的香氣濃烈的厲害,讓他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心跳一聲快過一聲,他無法控制,在這寂靜的黑夜裏尤其的顯耳,更何況還有一聲急促過一聲的呼吸。
“......噓。”魏寶亭眯起眼睛,身子往前傾了傾,掌心直接貼在了他的唇上,企圖蓋住他呼出的熱氣。
謝之州比她高了不少,她起初還要踮起腳來才行,後來身子放松了下來,便懶懶的靠在他的身上,掌心依舊覆蓋在他的嘴上。
等周圍的腳步聲走遠後,她确定不會有人發現她們,這才将手松開。
“......我,”她頓住。
想要解釋一下自己方才那一番動作的,可是她發現腦袋空空的。明明兩個人并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可是聽見聲音的時候下意識的是要藏起來,不能被別人看見。
魏寶亭煩躁的扯扯頭發,月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下,正好照進那雙燦燦的雙眸裏,此時正藏着一團霧氣,迷迷蒙蒙,加之她身上隐約的香氣,像個勾人卻不自知的妖精。
“我困了,先回去睡覺了,你等我走了之後再出去。”她說完,便小跑着離開。
留下謝之州緊緊的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眼底,他整個人才脫力一般順着樹幹滑落,而後蹲坐在地上。
也顧不得會不會髒了衣服,他現下雙腿無力,綿軟的厲害。若是現在有人來刺殺他,謝之州覺得,他一定沒有力氣反抗。
等天明,一行人啓程回京。
魏寶亭因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弄得她心裏也慌張的不行,是以在路上的這幾日都是坐在馬車裏的,有事情也是吩咐玉嬷嬷或者吉祥出去。
她與皇上本來就沒有多大的父女情,更別說宮裏其他的人了,身邊親近之人也就只有跟着去普陀寺的這些人。
只在回宮的時候在皇上面前說了幾句為大魏祈福的話,而後就回到了聽雨軒。
因着她此去普陀寺也是為了皇上解決了一大愁緒,是以他很大方的要賜魏寶亭更大更好的宮殿。
宮殿大了下人自然就多了,人多容易惹是非,她也不願意一個人住在大宮殿裏,顯得太冷清了,而且聽雨軒都住了許久了,也習慣了,便拒絕了皇上。
玉嬷嬷正在指揮着宮人打掃宮殿:“都打掃幹淨些,這裏都三年沒住人了,殿下愛幹淨,一點灰塵都不許有。”
小全子走到魏寶亭的跟前:“奴才見院裏有一處空地,在寺裏殿下就喜歡秋千,奴才想着在院裏再給您搭一架?”
魏寶亭一喜,點點頭。
吉祥将空了的茶盞倒滿,而後道:“沒成想殿裏保持的還挺幹淨的,本以為有的忙活呢,這下子省下了不少的事情。”
“是呢,該好好的賞賞。”魏寶亭也沒想到殿裏會保持的這麽幹淨。幾乎與她走的時候沒有多少的差距,人随時都可以住進來,只稍微打掃打掃就行了。
過了一會兒,徐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綠莺過來了,她一進來就笑道:“殿下萬安,娘娘知道您回宮來了,開心的很呢,知曉您剛回宮,忙的厲害,便沒有來打擾您,只讓奴婢帶人來給您送些東西過來。”
綠莺話落,後面的宮人們便将兩箱子放到了殿內。
“這些綢緞都是娘娘喜歡的,有些是皇上賞賜的,有些是莊子裏出的,瞧着喜歡便買下來的,都是适合您穿的顏色。”
綢緞都是極好的,顏色也鮮亮,她這個年紀的姑娘穿上最是朝氣蓬勃了。
箱子一打開的時候,魏寶亭的眼睛就亮了,她道:“替我謝謝娘娘了,等這裏忙完了,定要去好好謝謝娘娘。”
綠莺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不得不說,徐妃娘娘想的很是周到。魏寶亭這些年一直住在普陀寺裏,雖然是公主之尊,可是寺裏向來崇尚節儉樸素,她便沒有多少衣裳可以穿,再加之這些年身量長了不少,曾經的肯定是穿不上了。
她心裏其實并沒有讨厭過徐妃娘娘,只是曾經心裏猜測謝之州跟她的關系時,有過輕微的難受,雖然她也說不清楚為何會難受,但後來知曉了他的身份後,那份難受感便消失了。
不過說起來,不論她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她确實幫了自己不少,這份情是一定牢記在心裏的。
魏寶亭吩咐宮人将綢緞都擡了下去,而後坐在椅子上看着忙忙碌碌的宮人們,目光放空發起了呆。
過了有一會兒,玉嬷嬷進來,小聲的将她喚醒,“殿下,漣漪宮裏來人了,貴妃召您過去呢。”
“父皇不是說過,這幾日讓我在宮裏好好休息休息,誰都不許打擾的嗎?”她有些煩。
要是自己喜歡的人還好,去了敘敘舊也沒什麽,可偏偏是貴妃,她見一眼就覺得壓的喘不過氣來,說句話還要仔細掂量着,太累了。
她現在只想在自己的床榻上好好的睡一覺,等休息過來再說。
玉嬷嬷無奈的笑道:“貴妃現在手裏有風印,管着整個後宮,殿下再不喜,面子上還是要過一過的。”
貴妃雖說不如徐妃在皇上跟前得寵,但是她是柳家的嫡女,柳家在朝堂上是有些分量的。
貴妃的父親本來就是朝堂上的重臣,柳家又出了個小将軍,前年剛剛鎮壓了江南地區的叛亂,此時風頭正盛,貴妃也跟着水漲船高,就連許多年都不曾去她殿裏的皇上,隔幾天也會去瞧瞧她。
如今宮裏沒有皇後,唯她的份位最高,又重新執掌鳳印,自然是想要立一立威的。
貴妃側躺在美人榻上,雖然是初春,但是早已經換上了薄薄的春衫,水紅色的大袖穿在身上,平添了幾分妩媚。
她端起茶盞,輕抿了口,并沒有去看還站在面前的魏寶亭,而是問道旁邊的宮女:“紫安現下去了宴樂宮?”
宮女應道:“自從皇上給七公主找了大魏最好的舞師,公主便越發的勤奮,每日天不亮就去宴樂宮跳舞,前年及笄禮上一舞,更是得了個大魏第一美人的稱號。”
貴妃抿唇笑笑:“小七也真是的,偏纏着皇上将宴樂宮給她跳舞,也就皇上寵着她,我可不讓。”
“是呢,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就是七殿下了。”
貴妃不動聲色的看了魏寶亭一眼。
“......”她又不稀罕。不過心裏雖然是這麽想的,可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再如何說,面前這人是貴妃,她就算心裏再不喜,也不好主動頂撞她。
反正方才在聽雨軒裏也坐久了,正巧站着放松放松。
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頭上亦是只簪了根玉簪,烏發垂下,将臉蛋襯的如雪般嫩白,又透着股紅潤。
綢緞交給宮人拿去做了,現下只能穿以前的,可繞是如此,也沒有掩蓋半分屬于少女的光華。
反倒是一股出塵之氣撲面而來,又因着她唇上的朱紅透出股妖媚來。明明極矛盾的,卻在她身上奇異的融合在一起,她眼底是澄澈的,唇角卻微微翹起,水嫩嫩的惹人眼紅。
貴妃暗自咬了咬唇。
她早就聽到了消息,普陀寺那群沒用的,不過一個毛都沒張全的小丫頭,竟然都對付不了她。竟然還被她給壓制住了,讓她心裏怎能不氣憤?
自三年前被皇上訓斥了一頓後,魏照天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加之貴妃曾經不知一次的在他耳邊說要登上皇位,一下子得知自己永遠都不可能了,大受打擊,如今算是廢了。
她扯出麽笑來:“朝華來了,還站着做什麽,快坐下吧。如今宮裏沒有皇後,我便暫掌着鳳印,雖說不如皇後身份尊貴,但是該有的請安還是要有的,你如今剛從普陀寺裏回來,便松快幾天,往後可要多來宮裏與我說說話呀。”
魏寶亭坐在旁邊的小椅上,聞言擡眸看過去。她彎了雙眼,還如往常般,一派天真嬌憨之氣,“自然是應該的,往後寶亭若是常來,娘娘可不要嫌棄才好。”
貴妃依然是笑着:“自然是應該的,安貴嫔不在了,她好歹也曾經是我的丫鬟,往後若是有事直接來找我便是。”
她拿起茶盞,接機掩起唇邊的冷笑。
往日,魏寶亭最是聽不得貴嫔的名字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她只是輕輕的一提,就惹得面前的人炸毛。她相信,這次也是一樣的。
畢竟,她如今還恨着安貴嫔跟魏寶亭,她們肯定也是一樣的。
魏寶亭聽到她的話,卻是笑了。唇角的笑意一點點的蔓延,直至整張臉上都帶了笑。
貴妃住的漣漪宮是極奢華的,她躺着的美人榻上都鑲嵌着珠玉寶石,身上穿的大袖衣料更是不菲。更何況她本家就是朝中大臣,富裕的很,魏紫安又得皇上寵愛,雖然宮裏崇尚節儉,但是對貴妃母女來說,卻是沒有什麽影響的。
“既然娘娘這麽說,那寶亭先謝過娘娘了,不過眼下确實是有事情要麻煩娘娘呢。”
“哦?何事?”不知為何,貴妃看着面前帶笑的人,眼皮子不停的跳着。
魏寶亭:“您也知道我剛從寺廟裏回來,宮裏有好些東西都沒有呢,曾經的物件早就不适合我了,聽說娘娘如今管着後宮的事宜,那就勞煩娘娘撥些銀兩給我,我也好給宮裏置辦些東西。”
貴妃放下茶盞,“朝華,這些事情你不必勞心,自然有人安排。”
“這樣啊,”她點點頭,“那就勞煩娘娘将月俸提前撥給我,總要置辦幾身新衣裳跟首飾的?您說是吧。”
雖說魏寶亭這幾年在寺廟裏住着,可是月俸是照常發的,都記載在冊。不過眼下貴妃掌管後宮,這月俸到不到手,到手多少還不一定。
可經魏寶亭這麽說,她是必須要給的,不僅要給,還要多給。她都說了是要置辦衣裳跟首飾,若是穿的寒酸了,打扮的樸素了,大可說是貴妃給的錢少。
她幾乎咬牙切齒道:“來人,将銀錢撥給公主。”
魏寶亭起身,扯出抹笑來:“寶亭謝貴妃娘娘,往後寶亭可要時常來娘娘這裏說說話,今日天不早了,還要回去看着宮人收拾寝殿呢,便先告退了。”
“送公主回去。”
今日天氣大好,日光照在身上暖和了不少,她出來的時候穿的多,現下都出了些汗,不過心情卻是極好的。
吉祥跟在她身邊,輕笑了聲:“殿下方才瞧見了沒?貴妃的臉都氣白了。”
玉嬷嬷也覺得解氣,不過她到底年齡大了謹慎些,便斥責吉祥道:“現下還在外面,不是在普陀寺裏,要慎言。”
出了漣漪宮,小道上沒了遮陽的大樹,反倒是一簇簇盛放的花,一路走來,香氣撲面。
她走着走着便拐了道。
“殿下,前面是宴樂宮。”玉嬷嬷出聲提醒道。
“魏紫安就在裏面,那就不往前了,本來還想去前面看看花的,那咱們回宮吧,改天再來。”方才聽貴妃說她今早上去裏面跳舞,現在不過才過了一會兒,應該還待在裏面的。
便轉身要往回走。
這條小道上開的都是牡丹花,豔麗的花色在綠葉的襯托下,格外的顯目,尤其是花開的還張揚又富貴,陽光灑在上面,更是閃着細碎的光點。
她目光閃了閃,直盯着花叢掩蓋下的東西,而後大步走到了嶙峋的假石後面。
玉嬷嬷跟吉祥見狀連忙跟着她。
她彎腰,目光凝在那處嫣紅上面,若不是與花差不多的顏色,怕是要瞧不出來了,而後她從旁邊撿了跟樹枝,将那揉成一團的紅色挑了起來。
“......”
玉嬷嬷一看,連忙将樹枝拿過來,而後扔的遠遠的,還罵道:“哪個不要臉的,竟然偷到皇宮裏來了,殿下快別看了,污了您的眼。”
魏寶亭也覺得怪尴尬的,她要走的時候忽然瞥見的,覺得有點奇怪,便上前瞧了瞧,沒想到竟然是女子的肚兜,一時之間她也愣住了。
而後跟吉祥對視一眼,眼裏既尴尬又惡心還帶着股莫名的羞燥。
正在這時,假石後面傳來了腳步聲,而後是宮女們的談笑。
“長樂公主舞跳的真好看,我都看得臉紅了。”
“是呀,長樂公主本來就漂亮,如今長大了更是得了個大魏第一美人的稱號,是不少世家公子愛慕的對象呢。”
“皇上既然如此寵愛長樂公主,為何要把長公主的稱號賜給朝華公主啊,我還記得她當年的樣子,比起長樂公主來差遠了,而且性子也不好。”
“是呢,那年宴會讓她上去跳舞也不會跳,真為長樂公主不值,憑什麽啊。”
“聽說她最近從寺廟裏回來了,在那種地方住了這麽些年,吃的也不如宮裏精細,說不定連咱們都比她好看呢。”
宮女們相互笑出了聲來。
而後便被人堵在了小道上。
“朝華公主不配當長公主,你們配?”清冷的女聲傳來。
魏寶亭臉上帶着笑,額前的碎發被微風吹的蓋在了眼睫上,她伸出手随意的一撥,眼皮也懶洋洋的掀起去看面前的人。
陽光下,她的皮膚白的發光,那只手更是纖細好看,腕上帶着的紅寶石手钏滑到她的腕下,将手臂皮膚稱的細膩白皙,就連上面淡青色的血管也清晰可見,并不明顯,卻讓人覺得孱弱憐人。
可是她朱紅的唇卻勾着,一抹張揚又放肆的笑。
“......”宮女們哆哆嗦嗦的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只被她的容貌驚豔的息了聲音。
玉嬷嬷冷眼掃了這幾位宮女一眼:“見到朝華長公主,還不下跪!”
“長、長公主,殿下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殿下恕罪啊,奴婢不是有意的。”
“哦?”她淡淡的應了一聲,若是她們現下碰上的是之前的自己,或許心軟就饒了過去,可是很不湊巧,是現在的她,怎麽可能呢?
背後說她的壞話,還是跟她最不想被比較的人,還拿女孩子家最看重的容貌來嬉笑,真的惹怒她了。
魏寶亭輕垂了眼睫,吩咐玉嬷嬷:“既然你們口無遮攔,那就掌嘴吧。”
作者:今天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給你們賣個萌吧(×v×)
【感謝投出營養液的妹子們~】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