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四個大太監
魏寶亭垂眸,看着小道旁盛開的牡丹花, 掩下眼底肆意的笑。
以前她覺得沒必要争, 就安安穩穩的在自己的宮殿裏就是。可是既然身處皇宮,怎麽可能不争?
她現在的身份到底是長公主, 今日這些人敢背後說她的壞話,日後就敢靠着背後主子的勢力欺辱她, 現在若是輕饒了去,才會白白讓人笑話。
“殿下, 奴婢知錯了, 您就饒了奴婢吧!”
宮女跪在地上, 爬着去到她的身邊,剛要伸手扯她的裙角, 她已經後退一步,而後垂眸瞧着她:“犯了錯誤就要有懲罰的, 更何況你們說的那麽難聽。”
魏寶亭皺皺眉。
玉嬷嬷連忙上前, 揮起手來。
“殿下不必心軟, 她們膽敢在背後議論主子, 本就是殺頭的罪名,不過掌幾下嘴巴, 算是輕的。”
“我是貴妃身邊的大宮女,公主不能打我!”
吉祥湊到魏寶亭的跟前:“這人叫巧淑,是柳家送進宮裏來的,确實是貴妃身邊的大宮女。”
巧淑挺起腰板來。
她跟在貴妃的身邊性子自然跟着高傲了不少,尤其瞧不慣朝華公主, 是以便說了她的壞話,可是那有怎樣?她說的句句屬實,朝華公主确實不如長樂公主,雖然她現下是好看了,可是上面沒有母妃罩着,如何也混不出名堂來。
她揚起下巴:“奴婢們幾個今日奉了貴妃娘娘的命令,來宴樂宮給長樂公主送舞衣,還要回去交差呢。”
“這樣啊。”她善解人意的點點頭,而後對着吉祥道:“她們要回去交差,關我什麽事?”
吉祥忍住笑意:“殿下說的極對,她們交不交差是她們的事情,但是她們罵了殿下就是您的事情了。”
魏寶亭覺得她說的極對,便道:“貴妃娘娘心軟,這才養出了你們這些口無遮攔的下人,既然娘娘狠不下心來,只能我替她教訓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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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打吧,不必聽她們的求饒。”哪有犯了錯誤還嚣張的道理?更何況她們背後罵人本就不對,而且她還是公主,更不好了。
她這樣說着,可是巧淑卻并不心服。
她在柳家就嚣張慣了,更何況在貴妃身邊,整個後宮裏誰人都不敢惹貴妃身邊的宮女,她腰板自然挺的很。
可是眼前這人畢竟是公主,她只能低着頭,臉頰火辣辣的疼,等玉嬷嬷終于住了手,她們這才被放了行。
她心裏怨恨極了,捂住臉頰回頭瞪了魏寶亭的背影一眼,再回頭卻撞見雙寒涼的眸。
是、是謝大人?!
謝之州站在不遠處冷眼瞧着她。
她一驚剛要彎腰行禮,卻被猛的箍住脖頸。
“......大人,大人饒命。”
“膽子很大,”他右手搭在劍上,左手突然發力隔着她的衣領将她掐起,而後扯出抹古怪的笑意來,“這宮裏還沒有我不能殺的人,你盡管喊。”
巧淑雙腳離了地,額上青筋都出來了。跟她一道的宮女們都吓得跪倒在地上,她只能嘶啞着喉嚨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卻見眼前的男人面容冷肅,雙目泛着紅,透着陰翳。
他道:“對朝華長公主放尊重些,我可不管你是哪個宮裏的人,再讓我瞧見你惹了她......”他哼笑一聲,松手,而後大步離開。
衣袍飄過,深紫色的袍角處分明一片鮮紅,帶着一陣濃郁的血腥氣。惹得跪在地上的宮女捂着嘴匆忙低下頭。
巧淑脫力的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心有不甘可是卻又礙于他的權勢,她往後看了一眼,卻見方才滿身狠厲的謝宴早已走到了朝華長公主的面前,衣袍一撩,繼而跪在了地上。
“快走吧,別看了。那可是謝大人,惹怒了他娘娘也救不了咱們。”
宮女們架着癱軟在地的巧淑往前小跑着走了。
宴樂宮旁開滿了牡丹花,牡丹花富貴又豔麗,瞧着美極了,魏寶亭視線一落,而後彎腰去摸身側開的正好的牡丹花。
“臣參見殿下。”
謝之州的聲音傳了過來。魏寶亭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見男人恭敬的站在面前,眉眼微斂,一派清冷的樣子,只是緊繃的下颌洩露了絲緊張。
他今日穿着朝服,應該是剛從勤政殿出來。深紫色的圓領長袍透出幾分威嚴,烏紗帽帶在他的頭上,更是将他的眉眼襯的越發冷冽。
日光照在他的臉頰上,将他本就冷白的肌膚顯得越發的瑩潤細膩,就連上面細微的絨毛也看的清楚。
他生的精致,甚至帶着些美感,只是壓低的眉峰硬生生将這股美感帶上了些冷意,便顯得不易近人了。
魏寶亭目光閃了閃,并沒有回應他,而是彎下腰将方才看到的那朵開的極好的牡丹花摘了下來,拿在手裏放在鼻息間輕嗅了下。
“你看這花開的好看嗎?”
謝之州聞言擡眸,目光落在她指尖捏着的那朵牡丹花上,花開的極美,一層層的花瓣綻放,日光灑在上面泛着淺淺的金光,将她的指尖襯的如同玉石般瑩潤透着淡淡的粉色。
喉嚨忽然一陣發癢,他失言了片刻,而後才慢聲道:“這花極美。”
魏寶亭忽然笑了一聲:“......你低一低身子。”
他也不知為何,許是被她眼底的笑意給蠱惑了,亦或是她話語間的溫柔。他竟然直挺着腰半跪在她的身前,仰起頭來瞧着她。
這是旁人都見不到的謝大人,旁人許是見過他眉眼泛紅的樣子,可那樣子的他必是手染鮮血滿目狠厲。
可是現在的他眼底卻好似盛着一汪水,那水還是被日光曬得發燙的,咕嘟咕嘟冒着小小的泡泡。
三年前,他不能留在殿下的身邊,亦不能遵循心底的願望去看她一眼,哪怕是保護她都做不到,卻每次都連累的她為了自己受傷受罵。
現在他終于有了能力保護她,可是他仍然不能将心底的渴望告訴她,只這樣每日能夠看見她,能夠聽她對自己說一字半句就足夠了。
殿下合該活在陽光下,而不是跟自己這樣在陰溝裏掙紮的人靠近。
魏寶亭彎腰,輕手将他頭上帶着的烏紗帽摘下來,而後将那朵牡丹花插在了他的發間。
“殿、殿下?”他仰起頭,眉眼不解。
魏寶亭歪着頭打量了他好一會兒。
見他身上終于多了抹亮色,終于不再陰沉沉的了,這才滿意的勾勾唇角,而後笑道:“這花開的極美,你也是看到了的,謝大人生的如此好看,配這花再好不過了。”
謝之州皺起眉頭來,想要摘下來。帶花的從來都是女子,哪有男子帶這種東西的?難不成殿下心底裏從來都把自己當成……當成女人嗎?
這樣想着,他難免委屈了起來,可是擡眼瞧見她的笑容,又狠不下心将花摘下來。
只悶聲道:“......臣,不是女子。”
魏寶亭笑了:“好看的東西合該配好看的人,我是瞧着這花好看才給大人帶上的。大人若是不喜,摘下來就是了。”說完,她再也不看謝之州,只邁着步子離開了。
裙角劃過留下暗香,比這滿地的牡丹花還要香上些許,全部鑽進了他的鼻息裏。
待人走後,他才起身,垂眸盯着手中的烏紗帽,久久未言。
“大人,謝大人?”
魏紫安剛剛跳完舞,從宴樂宮裏出來就看見道路前面筆直的站着位男子,本想着繞路走過,可定眼一瞧卻是多日不見的謝大人。臉上頓時冒出了絲欣喜,而後壓抑着心情小步走了過去。
現在已經是春季了,她又素來愛美,早就換上了春衣。粉白色的齊胸襦裙包裹着少女曼妙的身姿,加之她慣常跳舞,纖腰袅袅一舉一動透着股出塵仙氣,眸子裏也仿佛氤氲着水光,看一眼便讓人心生憐愛。
謝之州回過神來,将烏紗帽重新帶在了頭上,拱手道:“長樂公主。”
話落,他身子便站到了一側,想要她先行離開,可沒想到她竟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一靠近,一股莫名的香氣便鋪面而來,皺皺眉頭,而後看過去。
魏紫安帶上了笑意,雙手交握放在身前,大袖掩蓋下的纖纖手指早已緊張的勾起:“大人去了柳州多日,許久都未在宮中見到你了。”
她本來就對謝之州心生好感,不過礙于他是太監的身份不好表達。這幾年他是越發的出衆了,甚至坐上了鎮安司統領的位置。
在朝中的地位更是無人能抵,就連外公柳尚書見了他也要恭恭敬敬的喚一聲謝大人。
且他的長相也是極好的,不似宮中那些太監面相陰柔。
擡眼瞧了他一眼,臉頰瞬間就燒紅了。方才她說的意思,他應該是明白的吧?他去柳州這幾日,許久都未在宮中見到他了,她是想他的。
謝之州在她靠過來的時候就往後退了一步:“臣這就出宮。”
他說完,沒有半點猶豫,大步離去。
“大人留步!”
魏紫安上前,不想他走,已經許久都沒有見到他了,現在只想與他說上幾句話,因此也忘記了要避嫌,直接伸手想要去拽他的袖子,手指剛剛碰上袖角,卻見他猛然回頭,那袖角被他迅速的抽回,從她還未合上的掌心滑過。
她被他臉上的厭惡刺的心尖一痛,可想起旁人傳的話,想着他本來就是這樣性子的一個人,那痛意就消了消,強扯出了抹笑意來:“這幾年父皇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朝中也頗多煩心事,多虧了大人在父皇身邊。聽聞這幾日大人也經常失眠,我宮中有許多安神的香料,想着大人會用的上......”
謝之州沒等她說完:“公主好意臣心領了,香料倒是不必了。臣還有事情,告退了。”說完,他大步離開,不給她再說一字的機會。
宮女:“殿下好意,這人怎麽這樣?未免太狂傲了些。”
魏紫安打斷她的話,失落道:“你且慎言,他本就跟宮裏的下人們不一樣。再說了,我是公主,他是臣子,本就不好過多親近,是我越矩了,今日這事,不許跟旁人提。”
“是,殿下。”
魏寶亭回宮的時候就見小全子在宮門外探頭探腦的,一見着自己來了,整張臉上都漫開了笑意。
小全子:“殿下,您快進殿瞧瞧,奴才将秋千給您搭好了,結實的很呢!”一副邀功的模樣。
從宴樂宮回來的一路上,魏寶亭的心情就很好。僅僅是因為碰見了謝之州,就足夠她開心上許久的了。
想着他方才是穿着官服從勤政殿的方向走來的,結合回宮後聽到的話,便知道又是皇上将他留下在宮裏談論政事,雖然心底裏早就猜到了他的真實身份,可是聽到皇上如此重視他,魏寶亭的心裏還是開心的冒泡。
因此現下說起話來也帶着笑意:“我進去瞧瞧,若是做的好,便有賞,不合我心意的話,就等着領罰吧。”
小全子:“殿下您準滿意。”
院裏的那顆銀杏樹又粗了一圈,繁密的樹葉遮蓋住耀人的日光,旁邊陰影處架着秋千。
比在普陀寺的還要精致些,制上了靠背,坐板上鋪着一層綿軟的墊子。秋千的支柱上被小全子刻上了與旁邊銀杏樹一樣的花紋,打眼望過去,就仿佛與銀杏樹是一體的。
“奴才上去試過了,很安全的,殿下放心坐上去就成。”
魏寶亭坐了上去,上面鋪着的墊子應該是剛從殿裏拿出來的,并不涼,還帶着股暖意。她的手握住兩邊的麻繩,繩子上也很用心的包上了軟布,握的時間長了也不用擔心割手了。
她笑笑:“你用心了。”而後吩咐旁邊的吉祥:“今日便差人去城中酒樓處,買幾份紅燒肉。”
小全子一聽,連忙跪下謝恩,臉都快笑成花了。
吉祥走到後面輕推着她。
頭頂是茂密的銀杏樹葉,偶爾風吹過吹落幾片葉子,金黃色與綠色相間的葉子落在她的發頂,鍍上了層金色。院子裏路過的宮人望過去,險些被坐在秋千上的女子驚豔的失了聲。
她雖然穿着身月白色的裙子,可是面容卻妖豔惑人。尤其是領間偶爾露出的大片肌膚,被陽光一照,白的晃眼。
魏寶亭現下渾身充滿懶意,側頭靠在握着繩子的手上,半垂着雙眸,完全不知現下的樣子有多麽的美。
玉嬷嬷從殿內走出來,拿着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将魏寶亭剛剛湧出來的困意給弄走了。她快眨了下雙眼,而後擡眸看她:“我不冷,不想披外衣。”
“現下雖然是春季,可是風還是涼的,這幾年在寺裏又凍着了,您的身子老奴還不知曉,殿下聽話,快将外衣披上。”
玉嬷嬷雖然是她身邊的宮人,可是畢竟是從小陪着她長大的,又是為了她好。
魏寶亭不說話了,任由玉嬷嬷将外衣給她披在了身上。
玉嬷嬷又道:“過幾日,殿下就要跟着皇上一道去西山的獵場上去了,獵場本來就冷的很,到時候殿下可要多捎着幾件衣裳才行。”
一提起這個,魏寶亭來了精神。
當今皇上崇尚武力,每年都會去西山的獵場狩獵。今年則格外的壯大,幾乎朝中有分量的臣子都會去。不僅如此,皇上還另外帶上了貴妃與徐妃,連宮中及笄的公主也帶了上去。
其中的意思自然不用說,去西山狩獵的都是些家中有權勢的世家子,帶了公主去正好可以相看一下,若是成了也好結成親家,正好壯大皇室的勢力,鞏固統治。
魏寶亭這才想起來,她今年已經十六歲了,是能夠嫁人生子的年紀了。
這樣一想,她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她現在完全不想嫁人,尤其是想到這裏的男人娶妻後都會另外置辦妾室,她心頭就好似堵着一股氣般。
雖然這幾年在這裏生活的,已經慢慢的融入了這裏,可是心裏對于結婚這樣的概念,她是完全無法改變的,總感覺若是以後她嫁的丈夫要是納妾,她保準會惡心。
想到這裏,她問道:“小謝也會去吧?”
“他如今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又是鎮安司的統領,不比以前的身份,如今是拿着朝廷俸祿的大臣,自然是去的。”玉嬷嬷道,而後提醒道:“殿下,如今他已被皇上賜名謝宴,旁人見了都要稱呼一聲謝大人,再喚他小謝有些不妥。”
回宮這幾日聽多了旁人對謝之州的談論,本來玉嬷嬷對謝之州是沒有怨言的,可是自三年前,他忽然離開了聽雨軒而後去了皇上的身邊,玉嬷嬷就把他當成了攀龍附鳳之人,至今對他的印象還是不好。
尤其是聽到他是如何如何把欺辱他的人折磨至死,就日日害怕殿下也遭他的毒手。
當初殿下對他極好,但是保不齊他心思不正,把當初在聽雨軒當值的事情當成污點,心生怨恨就不好了。
魏寶亭想起謝之州冷冰冰的臉,又想起書中對他的描寫,只悶悶道:“嗯,以後不叫了。”她還是很聽玉嬷嬷的話的。
吉祥低聲道:“奴婢聽說,這次春獵柳府的小将軍也會去,他是貴妃娘娘的親弟弟,貴妃娘娘就是因為他平定了江南的叛亂,這才重新執掌的鳳印。”
小全子也道:“如今大家私底下都傳,這次春獵能拔得頭籌的定是柳小将軍!”
柳家本就是權臣之家,這幾年因為貴妃不得盛寵,柳尚書又趨向無能,這才漸漸失了勢。
可柳家的小兒子卻是個有才能的,前年去帶兵平定了讓皇上頭疼不已的叛軍,柳家這才跟着好起來,就連貴妃在後宮也重新取得盛寵。
柳小将軍本來就千嬌萬寵着長大的,為人張揚跋扈,近日又因着自己的功績,眼睛更是長在了頭頂上。且因為五皇子因着一個小太監被貶斥,後來那小太監又得到了皇上的青睐,甚至因着如此,連累自己的姐姐失了恩寵,他心裏自然是讨厭謝宴的。
且柳家本來就是朝中老派的勢力,自然與新興的勢力不和,兩看相厭。
如今宮人們談論最多的,無非就是謝宴與柳鶴鳴,不過謝之州手段狠辣兇名在外,很少有人會大肆談論他,只不過魏寶亭在意便多聽了些,對柳鶴鳴則是半分不感興趣。
只記得曾經有人說過,柳鶴鳴曾當衆說過宦官亂政理應五馬分屍,雖然他未點名是誰,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着這句話,魏寶亭對他更加不喜了。
外面傳的他再如何殘暴無情,在她的眼裏,仍然是那個躲在漆黑的小屋子裏,被打的瑟瑟發抖的小可憐。無論他變成了什麽樣子,都不妨礙魏寶亭從心底裏升起的愛憐。
只不過他現在成了男人了,每次魏寶亭靠近他便覺得心頭悶的慌,喘不過氣來似的,便下意識的想要離的他遠一些,可是見着了,又忍不住想要說上幾句話。
魏寶亭輕蕩了幾下,而後擡眸去看一旁的小全子:“他們都說柳小将軍會拔得頭籌,那你呢?你覺得是誰?”
小全子:“自然是柳小将軍啊!殿下您不知道,宮裏不少的小太監都幻想着能去小将軍的麾下呢,只不過奴才這不是不行嘛。”他撓頭笑笑。
魏寶亭垂眸不語,雙唇卻緊抿成了一條直線,似是不開心了。不過她沒有說話,小全子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問道:“奴才是......是哪句話不對嗎?”
吉祥一直跟在魏寶亭的身邊,自然是知道她不喜貴妃的,柳小将軍又是她的親弟弟,殿下肯定是不喜歡聽到他的好話,因此暗瞪了小全子一眼,“春獵那天,不少的世家公子都去呢,比他武藝高強的人大有人在,奴婢看柳小将軍未必!”
魏寶亭一直低着頭,狀似對他們的談話不感興趣,只腳尖一下下的點着地面。
只不過在吉祥說完的時候,唇角明顯的翹了翹,她從自己腰間的荷包裏拿出些銀子來遞到小全子的手中。
小全子:“......殿下?”
魏寶亭知道宮人們私底下會拿錢賭些東西,方才聽小全子的話,便知他們肯定是就春獵這一事情賭誰會拔得頭籌。很顯然大家都認為是柳小将軍。
雖然魏寶亭沒有見過謝之州的武藝,但是她心底裏不希望瞧不起謝之州的人比過他。
因此道:“若是再有人下注,你便賭謝大人贏,無論輸贏,這錢算你的。”
聽到這話,小全子歡喜的接到手裏來,反正左右花的不是他的錢。
不日後,便是春獵了。
作者:咳咳,應大家要求,今天雙更,下一章還是原點晚上二十一點,快誇我!
五一勞動節快樂~
【感謝投營養液和霸王票的妹子~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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