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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棄暗投明的劉必福是下了決心搞出一翻大事業的,給主子表明忠心之後,便風風火火的召集了府內的奴才訓話,那顆肚子圓滾滾的,随着他的一言一語不斷收縮,場面相當嚴肅又有點滑稽。

騰銘抱着大刀經過的時候,目不斜視仿若拿這些人都當空氣,直到劉必福颠颠着小跑着過來攔住了他的路。劉必福想和這位世子爺面前的心腹套套近乎,但是又懾于他懷裏的那把刀,便堆着笑臉道:“騰大人,現下可有空給大家交待兩句?”

左虞住進南府的日子尚短,生人還沒摸到主子的脾氣,輕易不敢往跟前湊,便想方設法的把主意打到了騰銘的身上,殊不知這位也是塊踢不倒的鐵板。

騰銘漠然的看他兩眼,“沒有。”

劉必福被拒絕也未見尴尬,只呵呵一笑:“沒關系,沒關系,騰大人跟着世子爺忙得都是大事。”他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又轉過來稍稍湊近了些,神神秘秘的:“還得騰大人高擡貴手給奴才指條明道兒。”

騰銘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又轉回來,微微不解:“明道兒?”

劉必福點點頭,說得更明顯了些:“就是......世子爺喜歡什麽樣的姑娘,您得給點撥點撥不是?”

他往人群中使使眼色:“大人覺着這府裏的姑娘可有能入了大人眼的?大人公事繁忙,日常起居總得有人精心伺候着,奴才尋思着得找些大人喜歡的才好。”

有了秋棠的前車之鑒,劉必福琢磨出了一條穩妥的法子,那就是先把人過了騰銘的眼,再送到世子爺身邊去,這下子定然八九不離十了。

騰銘有些明白劉必福的想法了,他沒想到在京城王府的時候,有王妃催婚,在南境了,也有管家來為世子爺的終身大事添磚加瓦。以後終于不再是一個人來履行王妃的囑咐,騰銘覺得這個忙或許可以在不違背世子爺的命令之下小小的幫一下。

他偏頭往那邊一掃,那些人花枝招展的,察覺到目光,更是不懼其他,羞澀的往這邊擡了擡眼。

騰銘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冷冷道:“都不行,世子爺不喜歡扭扭捏捏的嬌氣女人,你是想讓她們伺候主子,還是想讓主子伺候她們?”

劉必福對着騰銘的背影垂頭喪氣,一轉身對着那些個精心打扮的姑娘們頭疼的揮了揮手:“散了吧散了吧,都散了。”

***

濟世堂。

許久未見雲初的韶光執意要帶她去沅城最好的酒樓,說是那裏的菜又上了新品種,一定要去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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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最大的酒樓在望江樓附近,離濟世堂還有些距離,雲初現在身份敏感,不欲多生事端,但又不好拂了韶光的心意,便只能笑着點頭。

韶光生平兩大愛好,一是美色、二是美食,若是佳人相伴,這飯可以稱得上是人間極樂了。

一行人入了酒樓,要了樓上最僻靜的包間。雲初對清澗使了眼色,清澗會意,借着換茶的工夫低頭出去了。韶光熟門熟路的把這裏最好吃的菜都點了一遍,若不是雲初及時制止,這人怕是要把酒樓後廚給搬來了。

不一會兒,清澗回來了,給韶光添完茶之後,附在雲初耳邊道:“奴婢看過了,後面幹幹淨淨,沒有人跟着。”

酒樓的招牌菜名不虛傳,連雲初如此挑剔之人也不得不贊一聲菜色極好,韶光知她腸胃不佳,挑着幾樣溫和滋補的菜放在她面前,“這些東西對你身子極好,可多用些,不妨事。”

韶光是大夫,曾經為雲初診治過,清泉清澗便沒攔着,可恰巧雲初這兩日沒了慣用了餐具,都沒怎麽吃地東西,食物猛然間這樣入口,還是引起了微微不适。

她放下了筷子,沖韶光微微一笑:“你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更衣室就在二樓盡頭的一處隐蔽房間裏,雲初以前來過一次。清泉清澗跟着雲初往更衣間走,冷不丁的突然聽到男子的說話聲,三人腳步微微一滞。

韶光是這裏的常客,酒樓的掌櫃也不敢怠慢韶家的大小姐,因此每回來安排的都是位置最好的包間,格局和裝飾也是最好的,衆所周知這個方向的包間周圍是沒有設其他房間的,所以這個男聲......

正疑惑間,聽得那男聲繼續道:“大人放心好了,這裏只有這一間房,很安全,幾乎無人踏足。”

原來是店家慣用的攬客伎倆,雲初一哂,不知道韶光知道自己被這酒樓掌櫃诓騙了還會不會來這裏。正要擡步往前走的時候,忽得聽另一人說道:“雲江的局勢都亂成一鍋粥了,索性讓我們的人也去動一動,本世子不介意讓它再亂一點,如此才好混水摸魚。”

這聲音......不是那位南府的世子是誰。雲初看着地上的人形倒影,示意兩人往後退。

“敢問大人,要怎麽個動法?”

雲初屏息聽着他後面的話,忽然覺得自己的脖子上像是系着一條繩索,而另一端就在裏間那位世子爺手裏。

“這個容本世子再想想,三天之內會讓人交到你們手裏,到時候按命令行事。”

“是!大人,這裏的菜不錯,比之京城是兩種不同的風味,您可要千萬要嘗一嘗。”

......

雲初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韶光一驚,放下手裏啃了一半的雞腿,趕緊上來摸了摸她的脈象,末了皺了皺眉:“美人兒,最近是不是又沒有好好吃東西?”

清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兒道:“還不是因為那個世子爺,要不是他橫空出現搶了我家小姐的用具,我家小姐何至于遭這份罪。”

“啊?這怎麽還和南府那位扯上關系了。”

雲初瞪了清澗一眼,解釋道:“有些誤會罷了。”

韶光是知道雲初的習慣的,急道:“那也不能說搶就搶啊,他倒是潇灑了,你這裏卻是遭殃了,身子骨本就弱,還這般将就,那哪成,你等着,我這就帶人去南府把東西給你要回來,我韶家好歹也是沅城的地頭蛇,這點面子他總還是要給的。”

雲初怎好和她細說其中經過,連忙拉住她道:“不可!”

感覺自己話語有些生硬,又轉緩道:“我是說,我早已和左世子有言在先,親自去取的。”

“怎麽取?”三個不一樣的聲音同時響起。

雲安冷靜的腦子裏閃過許多東西,最後定格在剛剛無意間聽得的秘密。

想了想,飛快道:“我打算進南府為婢。”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從武漢回家,那裏的環境有點嚴峻,大家出門記得戴好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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