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自殺樓3

林如嬌瞪着洛陽，語氣不好：“你憑什麽？”

寧杭沒料到林如嬌來這一出，頓時都被氣笑了，好聲好氣的解釋：“您女兒日記本裏可能會有線索，您也不想您女兒枉死吧？”

他們遇到過各種各樣的死者家屬，有不想解剖的，不願意出庭作證的。林如嬌這樣反對，就因為不想破壞遺物是假，自尊心受挫才是真。自诩為和女兒親近，實際上連她和哪些同學親近都不知道。

有些人做父母從來都不是合格的。

林如嬌面色不變：“你們肯定可以從其他的方面查。不是只有我女兒才死了的，不是嗎？”

她說話的時候，徐毅清帶着另一雙男女走進來。林如嬌一看到那其中的男人面色微微一變，別過了臉不想被他看到。洛陽盯着林如嬌，心裏更加肯定他們一同做過什麽事。

“林小姐應該還記得那個自殺的老師吧？”

洛陽在另一雙男女看過來的目光中又說：“楊先生也記得吧，畢竟是你們高中的班主任。”

楊勤瞥向坐着的林如嬌還有些沒想起來是誰。

“不記得。”

洛陽微微一笑：“哦，我記得汪老師還挺受歡迎的，說是那時候還創造了一個奇跡，把成績倒數第一的班級提到了年段第一。”

楊勤嗤笑，沒回答他。倒是楊太太心系自己死去的兒子，不耐煩道：“你們不是要查我兒子的死因嗎？肯定是那個狐貍精害死他的！”

“楊太太您說的是誰呢？”寧杭問。

“還用問，那個秦蕭蕭啊！”

林如嬌頓時轉頭瞪她，臉色難看：“你什麽意思，別胡說！我家蕭蕭才不是這樣的人！”

楊勤一看到林如嬌的臉，高中同學的模樣清晰了起來：“你是……嬌嬌？我們有十幾年沒見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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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太太劈頭蓋臉的罵：“大的小的都是狐貍精！婊子！”她轉頭瞪楊勤，“你叫她什麽？這麽親密，是不是這些年還對她念念不忘？”

徐毅清朝洛陽擠眉弄眼，有好戲看了。

林如嬌被人指着鼻子罵，幾番下來心情更加惡劣。

“你說我什麽？”

“我說你狐貍精！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狐貍精的媽也是狐貍精，沒了男人就活不了。”楊太太嘲諷的笑。

林如嬌氣的手指發抖，沖上前就是抓着楊太太靜心做的頭發撕扯。楊太太尖叫一聲，不甘示弱也抓住了她的頭發，楊勤被這變故弄得措手不及，愣愣的看着她們纏打在一起。洛陽分開她們的時候，還被楊太太做的指甲狠狠的劃到了手背，一道血痕就暴露了出來。徐毅清連忙給他處理傷口，也有些煩了：“你們在警局打架，是想在監獄裏住幾天嗎？”

楊太太頭發已經淩亂不堪，手背還有好幾條抓痕。林如嬌也差不多，兩個人互相瞪着彼此。

楊勤試圖解釋：“老婆我跟嬌、林如嬌沒什麽，我們就是高中同學。”

林如嬌尖笑：“楊勤，有什麽好不承認你還喜歡着我。我也不會嫌棄你的喜歡。”

洛陽看着楊勤眼中閃光，只覺得一陣頭疼。

在楊太太發作前，他冷靜的說：“再鬧起來，就把你們一起關起來幾天。”

楊太太抿着嘴角，不甘的瞪了林如嬌一眼。

“警察同志，你們應該查查秦蕭蕭，我兒子一直很乖的，可就是認識了她，經常不回家，周末更是見不到人。”

林如嬌咬着牙說：“我警告你，你這是诽謗。”

“我有證據！”楊太太說。

寧杭問：“楊太太，能給我們看下嗎？”

楊太太點頭，從包裏拿出一個U盤，語氣有些微妙：“我請了個私家偵探，他拍到的。”

寧杭接過U盤，插在電腦上一看，時間是兩年前，秦蕭蕭自殺前的一個月。說實話，秦蕭蕭自殺後，她們也并沒有懷疑過她真正自殺的原因，林如嬌現在表現的很傷痛欲絕，而實際上在秦蕭蕭死後沒一年，林如嬌就已經生下了一個兒子。洛陽并不喜歡惡意揣測別人，但在林如嬌身上，他看到的是虛僞的愛。就像楊太太他們，如果真的懷疑她兒子真的是被秦蕭蕭害死的，又怎麽會這麽久都沒動靜。

何況，秦蕭蕭可是先自殺的。

徐毅清顯然也get到這點，一邊看那些模糊不清的偷拍，一邊問：“楊太太，你說秦蕭蕭害死了你兒子，但你兒子是後自殺的吧。”

“這是他的遺書，你們自己看！”楊太太又從包裏拿出一張紙。

洛陽覺得更加古怪：“那您為什麽不報警呢？”

他低頭看遺書，上面說楊天文時刻夢到蕭蕭在哭，他心疼卻安慰不了，被折磨的痛苦不堪。覺得當初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那時候什麽都沒發生，也不會造成今天的苦果。因而，楊天文思來想去決定去陪蕭蕭，至于父母，反正他們也從沒關心過他，他也就不會愧疚了，說不定他們知道自己這個調皮搗蛋學渣死了，反而會松一口氣。

楊太太語氣含糊：“我沒有聯系方式。”

洛陽心裏冷笑，也許是因為這封遺書讓他們拿不出手吧！

寧杭盯着視頻，“除了楊天文，沒有拍到過秦蕭蕭。”

“我讓小陳查下他們的通話記錄。”洛陽說。

“他們去的酒店，不就是一中不遠的那所嗎？”徐毅清瞄到幾眼酒店的名字。

“時間這麽久了，他們的監控已經沒了，大概只能查開房信息了。”

林如嬌剛松了口氣，楊太太又跳出來說：“那個U盤裏有酒店的監控！”

洛陽一衆：……

因為楊太太提供的證據太多，洛陽先讓林如嬌他們回去，等有消息了在通知他們。林如嬌待在警局還沒多久，對楊太太已經記恨上了，即使楊勤朝她獻殷勤也懶得搭理。她率先離開，趾高氣揚的，跟剛開始傷心的模樣完全兩個樣。洛陽只覺得他們三都是戲精，進娛

樂圈演戲絕對可以拿獎那種。

楊勤夫婦也離開後，寧杭吐槽：“他們三絕對可以演一場後宮大戲。”

洛陽笑而不語，先打開了酒店給的監控看。不管楊太太是怎麽要到這些，對于他們來說也算是一件省心的事。

一忙就忙到了七八點，酒店給的監控是一整天的，他們根據那個私家偵探的來對比時間，也是足足看了十幾條的監控才終于找到了秦蕭蕭出現的畫面。秦蕭蕭并不是一個人，還有個身材高挑的女孩陪着她，只是她戴着帽子，頭也可以低着，洛陽并不能捕捉到她的臉。這個女孩是關鍵，她知道監控鏡頭在哪裏。

秦蕭蕭是一個人走進前臺，那個女孩側着身體對她擺了擺手就離開了。

這是酒店裏的監控。而門外，那個女孩并沒有走，直到十幾分鐘後楊天文出現，她應該是和秦蕭蕭打了個電話。

兩個小時裏，那個女孩始終就站在酒店不遠的地方。

這之後，秦蕭蕭先出來，女孩走到她身邊，随後跟着她一起離開了。半個小時後，楊天文也出來了。他們刻意避開一同出現一同離開，只不過還是沒有躲開監控，鏡頭已經十分明顯楊天文去的是秦蕭蕭開的房間。這也就證明了，秦蕭蕭和楊天文确實是開房了。只不過那個女孩在其中起到什麽作用，洛陽他們還得再進一步追查。

“肚子好餓，我們先去吃個飯吧。”

徐毅清伸了個懶腰，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看了半天監控，渾身都僵硬了。

洛陽一看時間，想起來晚上還要和燕妄心去學校，回頭對徐毅清說：“老徐，我等下出去，你有線索了發我短信，不要打電話。”

“幹嘛呢這是。”

徐毅清好奇，整個人撲騰起來。

“有重要的事。關于案件的。”洛陽一邊站起來給燕妄心電話，一邊說。

“那個說要直播自殺樓的？”

洛陽點頭，燕妄心已經接起了電話：“小燕，十分鐘後在小區門口等我。”

徐毅清看洛陽要走了，連忙說：“老洛啊你就這麽喊你的小戀人？”

“嗯？”

“小燕？不換個？”

“妄妄？”

“……滾吧。”徐毅清一臉嫌棄。

洛陽好笑，朝他擺擺手就開車去接燕妄心。

“餓嗎？”等燕妄心上車将安全帶系好，洛陽問。

燕妄心搖頭，猜想洛陽肯定忙的不記得吃飯，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塊燕麥餅幹：“給你。”

洛陽開車往餐飲店走去，邊說：“手不方便，你幫我剝。有想吃的嗎？”

“随你。”

燕妄心把包裝剝了一半，洛陽轉頭自覺的含住餅幹的頂端給銜了過去。他溫熱的嘴唇碰觸到燕妄心冰涼的皮膚，狼吞虎咽的吃完就看對方又拿出一塊來。

“你這是百寶箱呢？手怎麽這麽冷？”

“……不是。”

燕妄心手抖了下，他們那點小接觸也讓他心裏頭激蕩氣啦，他又扒了餅幹的包裝，這次伸到了洛陽面前。

洛陽吃了餅幹，一連幾塊下去，燕妄心就停止了喂食。

“還挺好吃的。哪裏買的呢？”

“小區外的超市。”

燕妄心記下來，打算等明天多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