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遇狼
海岱和北昊昊在隊尾,北昊昊這裏好像是主要目标,受到了‘重點照顧’,北昊昊當然沒有讓女人擋在身前的毛病,因此只把海岱護在身後,他手裏沒有趁手的武器,因此只有用馬鞭勉強護着周身,很快,身上就被幾只利劍險險擦過,很快殷紅了一片。
現在所有人各自為戰,海岱被幾個黑袍人護着,看着揚起的長劍被帶出一片片銀光,心髒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原來只能在影視劇裏見到的場景正擺在自己的眼前,讓她有些茫然,一時分不出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
直到一溜尚還溫熱的血珠濺在她的臉上,她才回過神來。不過她雖然談不上手無縛雞之力,但也絕對幫不上什麽忙,只好把自己低低地伏在馬背上,盡量不給人添麻煩,忽然,一片混亂之中,一道銀光筆直從人群中穿了過去,紮在海岱那匹棗紅馬的脖頸上。
馬兒吃痛,一聲長嘶人立而起,海岱手裏緊緊地握着缰繩,感覺粗糙的繩子深陷了進去,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馬兒的兩只前蹄正好踢到北昊昊的馬身上,兩匹駿馬一起發狂,頓時沖破了黑袍人才布置好防守的陣型,直直向着崖下沖去……
北太沅的武器造型奇特,似刀非刀,似劍非劍,雖然此時無人近的了他的身,但他眉目焦急,時不時四處尋找着什麽,那穿透力極強的連珠弩卻極為密集,他被三個高手圍攻,一時脫不了身。忽然後面一陣動蕩,人群擴張開來,北太沅反手劃過圍着他其中一人的脖頸,暫時脫開了圍攻。
他急忙策馬向後奔去,卻只看到山體一側的拐彎處,一只棗紅馬驚慌地四處奔跑,而馬背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海岱只覺得有重重的風擦過耳邊,把她的發絲吹得淩亂,然後後腰被重重撞到一塊山岩上,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卻只抓到幾根幹枯的藤蔓,‘碰碰’幾聲,藤蔓被巨大的下墜力崩斷,海岱心裏一涼,順着斜坡就滾了下去。
忽然身後有一個身影勉強拽了拽她,讓她滾落的趨勢稍緩,卻一個不防,他自己滾在了她前面,海岱擡眼想看是哪個難兄難弟,卻發現是北昊昊。
兩人滾得昏天黑地,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石子磕碰,被多少植物的尖刺紮過,直疼得全身發麻才算是停了下來。
海岱眼前一陣發昏,漸漸地蒙上一層朦胧地陰翳,然後就沉沉地昏了過去。
北昊昊也是磕得頭暈眼花,本來也想直接睡過去算了,但側頭一看,海岱雙眼微閉,呼吸倒還算均勻,也是一般的蓬頭垢面,他想着荒郊野外總不好兩人都睡了,便勉強撐起雙腿,靠到一側的樹上。
海岱沒暈多久就醒來了,她一睜眼,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左手,左手裏還緊緊攥着大白的籠子,大白也給摔得七葷八素,此時正趴在籠子裏閉目養神,海岱仔細打量着它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确認它沒事之後才松了口氣。
她摸了摸大白的籠子,卻感覺後腰被人碰了一下,她轉過頭,發現北昊昊一臉幽怨的看着她:“你難道不應該先關心我有事沒事嗎?”
海岱想了想道:“那你死了嗎?”
北昊昊黑着臉搖頭道:“自然沒有。”
海岱攤手道:“那不就沒事嗎。”
北昊昊嘴一張就想反駁,但後來一想也是,沒死可不就算沒事嗎。
海岱仔細看了看他,其實剛才兩人沖下來的時候他當了急先鋒,路上不少尖銳的石子和小刺都被他掃開了,所以不管是內傷還是外傷他都比海岱嚴重許多,看了看他青腫的臉,海岱心裏頓時舒坦了。
安慰人最好的方法不是美妙的言辭,而是讓對方看到你比她還要倒黴。既然兩人的倒黴程度有了對比,海岱對他莫名的有點同情,憐憫道:“你先歇會兒吧。”
北昊昊竟還有點大男子沙文主義,聞言不滿地看她一眼,一臉‘你看不起我’的表情,皺眉道:“我不用歇息,你想歇就自己歇吧。”說着還挺了挺腰,以表示自己精力充沛。
海岱看他因為挺腰這個動作而痛的扭曲的臉,心裏‘啧啧’了幾聲,平時看着北昊昊沒有半點主子樣,沒想到固執起來倒還挺像北家人的。想起北家人,她又忍不住想到北太沅,一時擔憂地皺起眉毛。
北昊昊的嘴閑不住,見她只顧着自己皺眉沉思,便忍不住開口搭話道:“你的馬,到底是怎麽受驚的?”
海岱轉頭看他,卻發現他不自在的撇開臉,一臉‘我才不是因為想說話才跟你說話’的表情,她很久以前就發現北昊昊的一個神技能——就算是他的話唠屬性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也能掩耳盜鈴的裝出別人不知道的樣子——臉酸的樣子倒和北昊玄如出一轍,不虧是親兄弟。
海岱想了想北家的幾個男人,頓時感覺天下奇葩全都姓了北。她又自顧自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然後終于轉到正題,也皺起眉毛道:“這個倒是不知道,不過我的馬是特訓過的軍馬,怎麽也不可能突然發瘋啊。”她又嘆口氣,攤手道:“王爺,我們想這個也脫不了困,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麽脫身吧。”
北昊昊的忽的眉目一凝,海岱突然聽到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看着一臉尴尬的北昊昊,她故意手搭涼棚四處張望道:“咦?什麽聲音?難道是這裏有野蛙在叫嗎?”
北昊昊表情更加尴尬,低吼道:“是我!是我餓了。”
海岱剛才實在是閑極無聊,現在看他輕易承認,忍不住感覺更加無聊,挪了挪身子,也靠着一棵大樹,嘆息道:“餓了吧?”
北昊昊點頭,然後一臉期待的看着她,好像她能突然掏出幹糧來。
海岱深吸一口氣:“那你就繼續餓着吧。”說完就以他一臉便秘的表情抱着肚子取樂。其實若換了北太沅,她是絕對沒有膽子這麽玩的,所以說氣場這個東西還是很重要的。
她又無聊地樂了一會兒,悲催地發現自己也餓了起來,只好撿起一根粗粗的木棍充當拐杖,四處尋找有沒有可以充饑的果子。
北昊昊也勉強打起精神,跟在她後面找了起來。
可惜兩人一個是養尊處優的王爺,一個是常年不見天日的死宅,就算是能吃的東西擺在他們倆面前兩人也未必認得,更何況還要在這山林裏自己尋找了。
此時已經晚上,天色漸沉,暮色四合,樹林幽暗,星光也投不進層層枝葉。兩人鑽木取火了半天終于冒出一點火星,用幹燥的枯枝做了個簡易的火把。
北昊昊突然蹲下身,扯了扯樹根旁生長的一叢蘑菇,舔了舔嘴唇道:“這個…可以吃嗎?”
海岱也垂下頭,看着那一叢色彩斑斓的蘑菇,咽了咽口水,遺憾道:“自是不能啊,但凡彩色的蘑菇都有毒的。”
北昊昊嘆了口氣,正想說些什麽,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幾聲低低的嘶吼,密林的深處忽然幽幽地亮起了幾道綠光…
北太沅面色陰狠地看着面前的烏蘭,烏蘭發髻散亂,疼得在他腳邊打滾,嘴裏含含糊糊的說着些什麽,身上的肌膚布滿了一道道的細小口子,仔細看去,那傷口裏有着點點白霜——竟是不知被人撒了多少精鹽上去。她秀美的面頰青紫,臉頰幹癟下去,竟連牙齒都被生生拔去…
站在北太沅身邊的一個瘦的跟竹竿一樣年輕人,面色蒼白,神情有氣無力,好像随時都能昏倒在地似的,他說話也是細聲細氣,躬身道:“殿主,這次回去路上沒帶刑具,只好就地取材了,她是不成了…您看?”
北太沅連眼皮也不擡“殺了。”
那病弱的年輕人躬身道:“是。”他又問道:“那剛才抓到的幾個活口如何處置?”
北太沅此時已經上了馬“繼續審問”,帶了幾隊人縱馬行到坡下,宮懷羊正在善後,看到北太沅面色陰沉地就走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喊,被旁邊的姬媛打了一拐肘閉嘴了。
……
北昊昊面色一驚,似乎想開口說什麽,被海岱一把捏住了嘴,她手指壓在自己的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收拾,北昊昊會意,兩人輕手輕腳的挪到一棵樹後,就聽到一聲悠長的狼嚎,接着狼嚎聲此起彼伏,叫的人心慌意亂。
海岱感到籠子裏大白躁動起來,它兩只爪子不安地刨着,發出尖利的‘刺啦’聲,海岱心裏一緊,連忙拍了拍籠子表示安撫,大白猛然停下了約有兩秒鐘,海岱松了口氣,突然,籠子裏的大白猛地發出一聲尚還稚嫩的尖利吼叫。
海岱這次真是連心跳都停止了,只知道幾聲狼嚎慢慢地停了下來,林中的空氣好似忽然凝滞了一般,只能聽到幾聲踏着落葉的‘沙沙’聲,在密林中不緊不慢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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