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刺啦、刺啦……
寧和音不是古代人,撚起自個一簇頭發,當場就開始割起來,很快就割下了一簇。
只有旁邊的人看得心痛無比,連忙過來想要阻止她。
寧和音看着小侍衛和無恙,把刀橫在前頭,“別過來,我心已決,誰再過來,我就跟誰決一死戰!”
莊沢在她說過那句話後,把她的手放下,在她眼前挑眉看着她,仿佛在說,你還真敢?
寧和音:她還就敢了!
于是開割。
這下狗東西眼裏有沒有動搖她不知道,總之在她放狠話過後,擡頭,握住她的刀柄,輕輕用力,就奪了過去。
“你幹什麽!”寧和音裝模作樣吼他,心裏美滋滋想着,就算沒了感情,還不是心疼了?
哐當一聲,莊沢把刀丢地上,面無表情看着她。
“若想出家,将欠下的債還清,到時和離。”
寧和音:“?”
莊沢:“本官不是那等斤斤計較之人,若是還清,你我之間便再無瓜葛,本官也不會過多追究于你。”
寧和音:“??”
這還不斤斤計較?
人直接跟小雞似的被莊沢拎起,一路拎回馬車上,寧和音時不時轉頭看無恙,對他拼命使眼色,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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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大魔頭一不留神又發作,到時直接拿你開宰。
無恙竟然像是看不懂她眼色,眼垂向地看着那簇被割下的頭發,俯下身子,伸手拾起。
寧和音:“???”
你要幹嘛?
“去把那簇發拿回來,”莊沢懶洋洋開口,“一根都不能少。”
寧和音轉頭,“你又是想幹嘛?”
“既然是你身上的東西,那麽自然是歸本官所有。”他回答得理直氣壯。
寧和音:狗逼!
寧和音怏怏放下簾子,一路閉目養神,回到九千歲府,她第一個跑到掃廁所的晏明那,連忙問:“九千歲是真為了我,把藏寶圖送出去了?”
晏明瞅着夫人臉色,果斷點了點頭。
一擡頭,大人已站在夫人身後,夫人像是有所察覺般轉身:“你不是給陸雲輕送桃花去了?”
“她為何會在陸府?”莊沢蹙眉問,“難不成是被你氣跑?”
寧和音恨不能口吐鮮血。
“總之,我現在将她接回來了,桃樹便栽在雲輕水榭,你莫要再去驚擾她,不然……”莊沢眼神變得幽暗,潛在含義,你知道的。
話說完他又望向晏明,道:“你不用再打掃茅廁了。”
晏明喜極而泣:“大人,當真?”
“真,”莊沢颔首,“當初既然是她逼迫于你,現在本官恢複清明,自然是不能讓你被她左右。”
寧和音恨不得口吐三尺高的鮮血。
這哪是記憶被篡改這麽簡單的事!
這明明就是莊沢腦袋不好使了阿!
不僅記憶沒了,還變成了個二傻子!
專門針對她的二傻子!
摸着她最近在發育的綿軟胸口平複了下心情,深呼一口氣道:“行,九千歲好大的威風,我現在已知道,我确實是欠了你的債,我會努力償還,等把債還清了,我們從此,一、刀、兩、斷!”
放完狠話,掉頭就走,潇灑利落。
當晚睡覺時,寧和音還抱來一床被子,為了避免狗東西先分床,讓她落到難堪境地,不如她先下手為強!
躺在曾經的那個外間角落,閉上眼睛醞釀睡意,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了,本來翻身來翻身去,這回該面朝外睡了,寧和音又轉回了裏邊。
莊沢進屋,目光落在那坨拱起的被子裏,落在她不安分的那只小手上,蹙眉問了句:“你在做什麽?”
寧和音白日裏穿的是襦裙,裹着正在發育的小胸部,都勒出了一道紅痕,晚上終于得以解放,當然是要放松一下。
那兩雪白團子又癢又痛,也只有寧和音去揉搓時,才能稍微好受一點。
她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有問題,正在氣頭上,懶得理某人。
身後半晌無動靜,寧和音回過頭,發現房內空了。
哼!
懶得管這個狗!
其實莊沢再次跨出門檻,找到在回廊上提燈守夜的蘭溪,低聲問道:“夫人最近可有什麽異常?”
“什麽什麽異常?”蘭溪一臉迷糊,“大人您這麽說,奴婢聽不懂啊。”
“就是……”莊沢頓了頓,更加低聲,“在被窩裏,自個兒……”
話本子看多了的蘭溪,不用大人點明,連忙道:“蘭溪明白,蘭溪明白,夫人能做那事,那定然是因為,大人沒能讓夫人滿足啊……”
話一出口才知道分寸,蘭溪連忙退後要請罪,卻只見大人滿目漆黑,神情從容,“無事。”
蘭溪這才剛松了口氣,莊沢又道:“但她面上神情并無愉悅,反而有着隐隐的痛苦。”
蘭溪被難倒了,正想着要不要回答,愉悅到了極致就是痛苦,大人才補充道:“她只碰了上方。”
蘭溪一點就通,這下可明白了。
于是手一指,指往藏書閣方向,“女子到了這個年齡,一般都會這樣,大人不妨去拿幾本藥理醫術,按照穴位給夫人緩解痛苦。”
莊沢神情僵住,轉身便走,“本官只是問問,何時說過要幫她緩解痛苦?”
不過話說回來,那當真,很痛苦嗎?
月夜當空,一道黑影接近水榭,望了許久,心中情緒錯綜複雜。
他的記憶明明告訴他,他喜歡的是水榭中人,為何想到那個名字,想到那張臉龐,心告訴他它有在動,但腦子……
卻下意識的想回避,總忍不住浮現另一人。
白日裏還有些清晰的記憶,現在卻越來越模糊,仿佛那段時間是在做夢,一個瑰麗又可怕的夢。
莊沢轉身。
過了不久,一道黑影,在月夜下悄悄接近了藏書閣。
又過不久,黑影回到房中,悄悄将門關上,熄了大半燭火。
整個房內頓時陷入一片昏暗,莊沢手捧醫術,認真研究會後,扯開薄被,扯開早已攏上的衣襟,開始按摩起書中所說的檀中穴。
按摩了一會兒後,手張開,又對付起天溪穴……
寧和音半夢半醒間,夢到的畫面讓人臉紅心跳,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房內一片昏暗,而自己身上,有只鹹豬手?
悲憤和羞恥一起沖上天靈蓋,寧和音想也沒想把身子一滾,滾到最裏邊躲角落,拼命喊出聲:“來人啊,有采花——”
“是本官。”昏暗中莊沢把醫書一丢,靠了過來。
寧和音望着眼前模糊清瘦的輪廓,咬緊了牙,等他靠近,直接提起腳,往他心窩子狠狠踹去一腳,“滾啊!”
腳踢到一半,被大手捏住。
昏暗中莊沢的臉看不清晰,只能察覺到,他是在生氣。
他有什麽好生氣的?
明明該生氣的人是她好不好!
被那本破書玩弄,說翻臉就翻臉了,翻臉就算,現在趁着她睡覺,還要來占她便宜。
想到這裏,寧和音心情更加悲憤,繼續吼道:“你不滾,那我滾!”
莊沢把她的腳放下,抿了抿唇,“本官是在按穴,為你緩解痛苦,不要不知好歹。”
寧和音視線落在旁邊被丢了的書上,捂住胸口,“誰要你按了!誰他媽稀罕?”
話音落下,周身頓時多了些無形中的殺氣。
寧和音打了個顫,閉緊嘴,咬着牙齒望着他。
“殺啊,你幹脆把我殺了算了!”
一道淩厲的勁風卷襲而至,寧和音閉緊眼,脖子都沒縮一下。
莊沢望着眼前身軀微微發顫的人,沉默良久,最後把從她臉龐擦過,釘入牆上的那柄十字暗器,拔了出來。
“你沒看上去那麽怕死。”
寧和音一個字都不想說,把自己衣裳攏好,冷淡道:“既然不殺我,那就麻煩你離我遠點,和你那位雲輕姑娘好……”
身子忽然被拉入一個懷抱,懷抱中是熟悉的甘草香,修長的指落在她的腰側,低頭間說話的氣息,拂了滿臉。
“音音……”
他試探着叫出這個名字。
寧和音默不作聲。
不對……
“夫人……”
他又試探着喚出這一聲。
寧和音依舊默不作聲。
還是不對……
在腦海中想象了各種稱謂,最後想直接道出她的名字時,恍然間才發現,他好像從來沒有什麽特定的喊她的稱謂。
莊沢低頭,擡起一只手鉗住她下巴,垂眸,按照記憶中的那般,用舌尖撬開那張緊閉的唇。
神思恍惚間,仿佛一片貧瘠的荒漠,悄然從地底鑽出了芽,那些腦海裏承載着的模糊記憶,如同甘霖,澆在芽上,使其向着碧空努力擡頭生長。
他攫住她的舌,力道不容抗拒而又迅猛,心中有什麽在悄然複蘇,只要得更多,還想要更多……
懷中的人被他吻得喘氣不疊,身子軟綿綿的,懶懶靠在他懷裏,俨然沒了任何反抗的力道。
他撩開她小衫的下擺,沿路往上,摸到方才按摩過的地方,繼續方才未完成的舉動。
唇終于舍得松開,碾壓着她的唇瓣,柔聲問:“還疼嗎?”
懷裏的人擡頭,蓬亂的青絲落在她身前身後,秀氣精致的眉下,杏眼裏濕漉漉的,聲音壓抑着哭腔。
“我讨厭你。”
莊沢的手僵住。
寧和音支起腦袋,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被咬住的人一動不動,直到嘗到了血腥味,她才松口。
“你給我有多遠,就滾多遠。”
不容置疑的冰冷語氣過後,黑暗中按耐不住的小獸探出頭,莊沢微睜眼,修長的指探向脖子,用力往下按,越疼痛,越不敢置信。
寧和音見人還不滾,又要擡起腳踹過去,誰知道昏暗中那道有如木塑的身影,忽的俯下身來,竟然開始品嘗她唇畔殘留的血腥。
“嗚嗚嗚……”
寧和音睜大眼,被按得一動不能動,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忽然一愣,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硌得慌的同時,身上的人松開了她的唇,輾轉流連從下颚吻到耳畔。
耳畔有溫熱的氣息拂過,如同柳絮輕柔。
壓抑着的嗓音,低低沉沉,卻又極盡溫柔,仿佛是在誘哄。
“乖,再咬一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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