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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裴玥見到街道之上的情形,氣得娟秀的面孔都扭曲了,“他好大的膽子,竟敢折辱本宮!”

一旁的侍從連忙安慰:“公主莫要生氣,公主才是那天下第一美人,依屬下看看那馬車中的夫人,連公主的一根發絲都比不過。”

裴玥聽了心裏稍微好受些,深深吐氣恢複心情。

“那位公子說出那話,還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因為愛迷失了雙眼?公主放心,那夫人絕對比不過公——”

“情人眼裏出西施?”裴玥話語冷下來。

侍從猛地打了個顫。

“因為愛迷失雙眼?”裴玥話語更冷。

侍從戰戰兢兢揚起了手,要給自己來個大嘴巴子。

“下手得狠些,別不輕不重裝模作樣,”裴玥冷冷命令完,又下命令道,“來人,把他們連人帶車通通壓回去!”

公主命令一下,街道上的侍從們不再客氣,臉上沒了虛僞做作的笑意,抽出寒光閃閃的佩刀,跟對待犯人差不多。

只差把刀架在脖子上了。

寧和音自從恢複記憶開始,也算是一路被吓過來的。

但現在到了這種時刻,想到這可是人家地盤,還是不免腿軟。

她拼命給莊沢丢眼神,快想辦法,你捅出來的婁子!

莊沢坐在馬上,連個眼神都沒變,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勢。

寧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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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要到公主府去?

轉念一想,察覺出不對來了。

莊沢來黎國,是為了像口頭上說的那樣,帶她回家鄉嗎?

當然不是。

他從一開始,就是想要得到藏寶圖。

想到這裏,寧和音的心像霍然被砸開個口子,心底裏住着的小人掉進那口子,沉入底下寒冰刺骨的湖水,除了身體,思維也漸漸僵住。

莊沢側頭,那雙淡漠的桃花眸子望向她。

寧和音別開視線,裝作沒看到。

莊沢翻身下馬,向她走來,被兩把大刀攔路。

侍從冷着臉道:“公子,公主命令已下,還望公子不要讓卑職們為難。”

莊沢淡淡擡眼:“在下背上有傷,方才騎馬騎得久了,傷口有些崩裂,現下只能安靜坐于馬車中。”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跟你家夫人坐在一起,絕、不、可、能!”為首侍衛堅信着一個原則,這是未來公主的驸馬,現在就得幫公主看好他,不能讓他和別的女人有可乘之機。

“傷口一旦崩裂,在下的頭……好像也在跟着痛了,還有……”莊沢緊抿住唇,長眉蹙起,手隔着廣袖捂住心口,“心口好像也在痛,怎麽辦?這下怕是要痛死在半路了。”

晏明慌神:“大人,大人你怎麽了!大人你千萬振作一點啊!”

寧和音微嗤了聲,裝得挺有模有樣。

為首侍衛納悶:“背上的傷口崩裂,和頭痛以及心疾發作,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嗎?”

旁邊的侍衛往閣樓上望了一眼,對為首侍衛附耳悄聲道:“就讓他休息一會吧,若是他出了什麽事,到時公主怪罪下來,我們才是真的不好交代。”

為首侍衛聞言,不耐煩地甩了甩手,“那快去吧,就坐一會,我警告你,這一路上的百姓們都在看着,別想光天化日之下,跟你夫人做出什麽不合規矩的舉動。”

“那是自然。”莊沢輕巧應下。

寧和音先他一步進馬車,靠在車壁上閉着眼睛,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別裝了。”莊沢上車,放下車簾後道。

寧和音繼續裝死。

車輪開始緩緩滾動,他們這一隊被公主的侍衛押送上路,沿途引來不少百姓們的目光,一路上都有百姓在竊竊私語。

莊沢坐至她身邊,開口:“我有話要告訴你。”

寧和音的眉心微不可察跳了一下。

“其實那卷藏寶圖裏,并沒有什麽金銀財寶。”

聞言,寧和音當即睜開眼,“你又在騙我?”

“算不得騙,”莊沢笑了笑,“畢竟那是比成千上萬的金銀財寶,更為重要的東西。”

“什麽重要東西?”寧和音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于是就顧不上跟他生氣了。

“先帝在位時期的莊将軍,自幼耳濡目染精通武藝,十四歲便開始征戰沙場,叱詫風雲無戰不捷,幫助先帝攻下了不少周邊小國,這一點你可知道?”莊沢問。

寧和音本來打定了主意不回嘴,這下又忍不住開口:“三歲小孩和八十老婦都知道的事,我當然知道了,不過他是你爹,你說起他來時,為什麽要用這麽陌生的口氣?”

莊沢避而不答,自顧自繼續道:“當年先帝從一高人口中聽聞,邊境有一小國,而那小國中,藏有能使天下一統的珍寶,于是下令,派莊将軍前去剿滅那個小國。”

寧和音瞪大眼:“還有這種事?”

莊沢靜靜望着她,臉上沒有半分開玩笑的神情。

“那那個珍寶,是不是就是藏寶圖裏的寶物?”寧和音問。

莊沢:“是。”

寧和音:“所以小國被剿滅,莊将軍拿到了藏寶圖?”

“哪有那麽容易?”莊沢聽了她的話一笑,“小國是被剿滅了,可惜莊将軍命人尋遍所有,用盡各種方法,也并未發現那高人口中的珍寶。”

寧和音:“那然後呢?先帝動怒了嗎?”

“當時莊将軍戰績赫赫,深得民心,先帝表面自然不會動怒,只是在心中,埋下了一枚猜忌的種子。”

莊沢說話時眉眼含着笑,仿佛是在說一件全然跟他無關的事,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都淩駕于之上。

“後來莊将軍遇到一名貌美女子,互相一見鐘情,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娶她為妻,之後恩愛情深,羨煞旁人,一年後,那名貌美女子,為他誕下長子。”

寧和音忍不住問:“那個長子,就是你嗎?”

“你能不能等我說完了再問?”莊沢好笑般擡起頭,伸手摸了摸她發髻,“被你打斷,又不知道該從何講起了。”

“那你講,你講就是!”寧和音把他手扯開,一臉氣鼓鼓的樣子,“但是別摸我頭發!”

莊沢失笑,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神情正經很多,“但其實莊将軍娶的那位貌美女子,其實另有身份。”

寧和音:“是不是那個被他剿滅的小國的公主?背負着血海深仇,前來找莊将軍複仇?”

莊沢這回沒再說能不能別打斷他,而是用一種見了鬼的神情看着她。

半晌,他開口:“你怎麽知道?”

寧和音繼續說:“她是故意和莊将軍相戀,讓他深深愛上她之後,還為他生下兒子,這一切,只是為了能夠在日後真相大白時,讓莊将軍體會到誅心的痛苦,對不對?”

莊沢默然不語,那神情明擺着就是“你把我臺詞都搶了還讓我說個屁”。

寧和音用腳指頭都想得到,能出現在小黃文裏的背景故事,肯定是要狗血狗血再狗血,最好是各種錯綜複雜,感情線剪不斷理還亂,那樣才顯得足夠逼格。

很快的,稍微有點洋洋得意的寧和音,望見莊沢的神情,閉口不語了。

她怎麽就給忘記了,現在這狗血背景故事中的主人公,不是任何人,是她面前的這個人,是她寧和音的男人阿。

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的莊沢,說時候變成再扭曲殘忍的模樣,她都不會覺得奇怪。

先前還主動把莊沢的手扯開的寧和音,這一下低垂着眼,不看他的眼睛,悄悄把手挪過去,輕輕抓住。

“我也就是話本子看多了,所以随便猜猜,不會真的被我猜中了吧?那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寧和音的語氣越說越輕,說到後來,軟軟糯糯,像是在撒嬌。

莊沢垂眼看她,“你可以繼續再猜猜的。”

如果不是他的語音溫和,寧和音還以為自己是被威脅了。

就是那種,涵蓋着“你猜啊有本事你就猜,看猜出來我不打死你”這種深層含義的話。

“我不想猜了,”寧和音嘀咕道,“費腦子。”

莊沢輕笑了聲,“後來那個女人,終于等到那天,她與先帝串通,将事先準備好的龍袍,藏于莊将軍的府中,等到莊将軍被禁衛軍抓住,整個莊家已無力回天時,她才告訴他所有一切,并且當着他的面,說将來會入宮中。”

“這……”故事說到這裏,寧和音只能說一句,真的很狗血,“她入宮中成為先帝的妃子,難道就沒想過,她真正該報複的人,是先帝,而不是莊将軍嗎?”

“也許有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些……”莊沢淡然道,“誰又說得清呢?”

寧和音抓緊莊沢的手,“那你之所以能留下來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她。”

莊沢道:“不錯,是她懇求皇上,免除我的死罪,将我送入宮中。”

有一種人,他的表面越是風輕雲淡,內心就越是風起雲湧。

寧和音止不住想,莊沢這麽平靜地說出這些話時,他的心裏,究竟在想一些什麽。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寧和音把自己窩進他的懷裏,環抱住他的腰,耳朵貼在他的心口不斷說着話,“現在有我在呢,我會陪着你的……”

莊沢指尖微動,看着懷裏的人,淡然失笑,心裏卻如同有一窩棉花,猝不及防占據整個心房,既軟,又暖。

“看來,你是真的很不記仇。”

寧和音貼着他胸膛的臉一僵,頭猛地擡起,對上他的眼,“你又在騙我?”

“沒有,沒有……”莊沢把她的頭按進懷裏,下颚抵着她的頭頂,手掌輕拍着她的背,話語輕得如同鵝毛拂過耳畔,卻重重擊在心底,“怎麽舍得?”

聞言,寧和音的身子僵住,所有表情都滞在表面。

她覺得,就是莊沢随便說句騷話,也沒這四個字來得刺激大。

像是春意乍然綻放,柳絮漫天,充斥她的心房,說不出的滋味。

悄悄擡眸,望着他的臉,一如少年時那般,雙眼深邃卻明亮,高鼻,薄唇……無一不精致。

微一勾唇時,既清俊,又在無形中撩人。

她的心裏有什麽在悄然綻放,甜蜜之餘,又止不住地酸澀難過。

往前十年,那段莊沢最需要人陪伴的日子,她終究是沒有參與,終究是錯過了。

如果第一次相遇,他們就在一起,那樣往後的故事,會是如何發展呢?

她一遍又一遍,忍不住去想象。

“因有她的照拂,宮中雖然閑言雜語頗多,卻無人敢真動我,人人只知皇上寵愛的新妃子,同那莊将軍的夫人有幾分相似,卻不知道,原來她們便是同一人。”

莊沢的手仍在不斷撫着她背,指尖摸索上薄薄的蝴蝶骨,停留片刻,輕微摩挲,缱绻又溫柔。

他垂眸,繼續說起:“先帝未過幾年,便駕崩了,她被選中陪葬,但在下葬那日,卻莫名地消失。”

“她是被你救走了?”寧和音說完,緊接着聯想,“然後……再關到了那第二重牢房裏?”

莊沢笑笑,似是默認。

他不由得想起,大婚那日,他去牢房之中,同她說他要成親的消息。

她如同一個真正的瘋子那般放肆大笑,笑了很久,笑得淚水都溢出來了。

“莊家,莊家是注定要斷子絕孫的啊!”

“成親,成親又有什麽用呢?”

眼底裏的厭惡,深不見底的嘲諷,宛若一根細絲,勒住他的脖頸,不斷收緊,收緊……

向來都是如此,從很小的時候,他便察覺到了。

他記憶中那個名為母親的女人,同其他人的母親,都格外不同。

其他人的母親,會用溫柔明亮的眼神看着她的孩子,即便是夜空中最耀眼璀璨的星辰,也不及半分。

可他呢?

無論是在學堂得了先生誇獎,回府止不住地炫耀,還是在外同其他孩子打完架,被記憶中高大的男人逮到,不由分說再打一頓,亦或是從下人口中得知她的生辰,特意編了只蛐蛐想要送她……

得到的,終究只有她的漠然。

也許,還有比那份漠然藏得更深的,深惡痛絕卻無能為力的情緒。

所以他,很小便會開始隐藏自己的情緒了。

對于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來了,他便接受,再是笑笑,絕不多言。

在得知自己定下的親事時,他也僅僅是“阿,那便這樣吧”的情緒,對于将來會與誰交頸而卧,會與誰誕下子嗣,也許還攜手白頭……這一切,他并不在乎。

遇到那個說自己是他未來夫人的人,他也只是覺得好笑。

那半月裏,她以為的日日欺負,他都當作了笑話看。

至于……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心動的,早已記不清了。

她兇過他,罵過他,甚至裝模作樣打過他。

可那眼裏并非都是真心,只是某一夜的月恰好亮了些,他接她時,無意中被她望見手臂的淤青,而他,也恰好望見她隐藏的情緒,因此察覺出來。

原來,她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個秘密,是關于他。

那一夜,她破天荒的溫柔了些,即便他說手上是淤青,她也堅持為他搽藥,而他送她回府時,她彎起唇,誇他好看。

他低頭看她,濃黑眼中透出的情緒,他看不懂,卻第一次有了“如果是這樣,好像也還行”的想法。

後來的她……

依賴他,抱着他,告訴他:“你不難看。”

即便是受過宮刑的廢人之軀,從她的眼中,他看出,她是真的覺得他與常人無異。

為他難過,為他歡喜,為他止不住地嘴角上揚,只因為,他是他。

他是莊沢,僅此而已。

先前想到這些畫面時,紋絲不動的湖面,此刻一幕幕在眼前劃過,卻悄然……蕩起漣漪,而後,狂風大作,滔天巨波。

莊沢摟緊懷裏的人,想開口,卻又覺得沒有必要。

寧和音悶在他懷裏很久,遲遲不見他開口,感受到他突如其來的力道,像是要把她嵌進胸膛,才搖了搖腦袋掙紮開。

“她那麽對你,你不恨她嗎?”寧和音擡頭問。

“誰說我不恨呢?”莊沢垂眼,對上她的視線,似笑非笑,“我若不恨,會用盡千方百計的狠毒手段對她,只為從她口中套出藏寶圖的下落嗎?”

寧和音在這一瞬跟被雷擊中一樣,“你要藏寶圖,幹什麽?”

莊沢并未覺得她話題轉移得奇怪,溫聲道:“自從你說過夫妻間要坦誠,我從未想過在任何方面瞞你,若有了它,景朝覆滅,是遲早的事。”

“你要報仇?”寧和音一激靈問。

莊沢這回沒有立即回答,垂眼看她很久,眼中情緒不明,最後才低聲道:“莊家當年,除了我,滿族被滅,一共……三百四十七口人,我是莊家,唯一的子嗣,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他的話從沒有說得這麽斷續過,低低沉沉入了她耳,只覺得心被拉扯着不上不下,一口氣堵在那,遲遲緩不過來。

仿佛那樣脆弱的莊沢是幻覺,只眨眼間,他擡起頭,平靜道:“黎長公主與太子交好,太子回黎國後,更是與她頻繁交集,而東宮處在皇宮,若是藏匿物品,很難不被衆人發現。”

寧和音:“所以你懷疑,太子沒有把藏寶圖交給黎國皇帝,而是藏在了公主府?”

莊沢的表情證實她的想法。

“也對,我們從邊境一路過來,所到之處無不風平浪靜,如果交了,絕不會是這樣,說不定早就開始悄然謀劃,為日後攻下景朝而做準備了。”寧和音喃喃道。

原來原文裏大反派一直搞事,就是為了家族大恨而做準備,但是……

寧和音忽然發現了一個盲點,她愣愣問:“如果你想覆滅景朝,那麽太子拿到藏寶圖,不是正合了你的意?那你為什麽還要……”

她的話驀然止住。

為什麽要自己親手拿回來呢?

那只能是一個原因,他想自己親手覆滅,自己……當名正言順的皇帝。

縱然九千歲權勢再滔天,他也不是皇帝,這景朝,始終都不會變。

他永遠都成不了萬歲。

寧和音萬萬沒想到一本小破書裏,竟然還給她整出來一出國仇家恨,但她知道,無論莊沢做的準備有多充分,最終結局,只能是輸。

正應了算命的曾經說過的話,天煞孤星,無妻無子。

莊沢的結局,不僅是慘死,更會遭受萬人唾棄,就像他曾經對別人所做過的那樣,被抛于亂葬崗,任憑野狗啃咬,沒人會看一眼。

她都已經把原書的劇情魔改成了現在這樣,到了黎國,長公主的繡球還是抛到了他手中,他還是會入公主府,會有殺太子的機會……

一步一步,走向結局。

“不管日後如何,我答應你,餘生,只會有你一人,”莊沢一手撫上她的臉,認真而又溫柔地道,“所以,不要害怕,好嗎?”

寧和音的心跳得快要溢出喉嚨,她害怕,怎麽能不害怕,這不是平常的玩鬧,如果莊沢真的死了,那她……

“我怕,我不想讓你——”

話到一半止住,莊沢的手捂住她嘴,眼眸暗沉,低聲快速道:“有人在接近了。”

他們的馬車寬敞,說話聲音又極小,而先前趕車的車夫走到前方拉着馬,路邊百姓的竊竊私語又嘈雜不斷,因此剛才說話聲沒人能聽得見。

可現在有人接近,那就不一樣了,寧和音眨了眨眼,吞咽一口口水,當即和莊沢分開,正襟危坐。

她坐到前方,用手掀開車簾往外看,看到前方迎上一列隊伍,隊伍随行的人一看就是宮中之人,而隊伍中的頭馬之上,不見人影。

不遠處,正有人朝馬車這邊走來,一身玄金交織的勁裝,輪廓分明,五官深邃,嘴唇抿直,眉宇間是化不開的陰鸷。

這眉眼,寧和音記得清清楚楚,這不就是那個,給她下過兩次毒藥的太子嗎?

一雙寬大溫暖的手,忽然從後罩住她眼。

緊接着,耳畔有炙熱氣息拂過,激起皮膚的層層戰栗。

話語低而溫柔,帶了些威脅性,不容置疑。

“再看,這一輩子……”

“你也逃不開我。”

寧和音愣愣回頭,看見莊沢紅唇微勾,話語同散下的墨發那般,極為慵懶随意,卻讓人不知不覺間——

頭皮,炸裂。

“敢逃,就把你腿打斷,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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