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
玉奴疑惑地看向鬼老,她睡覺時一向機警,而且這雙耳朵靈敏異常,怎麽會不知不覺就被人綁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下了藥……
鬼老嘻嘻笑着說:“枉我自稱神醫,卻着了別人的道。”
玉奴心裏卻不太相信,像鬼老這樣的老江湖,怎麽會在本行上着了別人的道?且他這一路不顧自己反對,硬是跟來,結果當天晚上就中招被綁,要說沒有他的功勞,玉奴有些不信。
還有,玉奴總覺得這鬼老怪怪的,又說不上哪裏怪,憑着女人強烈的第六感,這鬼老是絕對有問題。
但既然都落得了這樣的下場,玉奴也不可能和他撕破臉皮說話,還得好聲好氣,別讓他産生防備,以便逮到機會好溜走。
“真是防不勝防啊!這人怕是一路跟蹤我們來的,我就說咱們怎麽那麽容易就逃出來了,顧雨晨和巫師安排了三千多人在門口,不可能在別處一點人手都不布置,只是我們一路光顧着逃命,沒及時發現罷了,這恐怕就是他們的後招。”
玉奴說完這些,驚訝自己都信了,瞬間對鬼老的懷疑降低了幾分,面對鬼老有些心虛起來,借着扭來扭去坐起來的動作,避開鬼老的眼睛。
鬼老不知玉奴的小心思,不置可否地點頭,“姑娘分析的是。”
玉奴又問:“也不知他們要拉我們去哪兒,萬一要對我們不利,我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鬼老,你江湖經驗多,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鬼老臉色不變,往下看的眼睛卻顯示了他的底氣不足,“咳咳,我也是第一次被綁,談不上有經驗。”
鬼老總是特別會潑涼水。
聞此玉奴的心裏小小的期待一下子沒了,想到求人不如求己,玉奴開始背靠着門框磨手上的繩子。
忽然又想到,這樣磨何時是頭,不如用牙咬開快,“鬼老,你往這邊靠點,我幫你咬開繩子。”
鬼老一喜,正要轉身,忽然頓了一下,不動了,“姑娘,你先過來,我先幫你咬開。”
玉奴以為他是客氣,也沒多想,就轉過身去,讓鬼老幫他咬開,還別說,鬼老人雖然老,但牙齒還挺堅固靈活,三下兩下就把繩子咬松動了,玉奴直接将手抽出來,再去解開腳上的繩子。
不想,剛解到一半,外面車夫“馭”了一聲,馬車緩緩停住了,玉奴趕緊将腳腕再胡亂綁好,手背到後面靠着馬車坐穩。
昏暗的光線中,鬼老僵硬的臉好像松了一口氣似的緩和下來。
外面,馬車停在一處白牆黑瓦的宅院外,這裏地處偏僻,除了此宅院外,視線所及之處再沒人家,院牆內高大的銀杏樹葉子全黃了,微風吹過,簌簌掉下一大片,落到門口的兩輛馬車前。
前面的馬車車門被家丁打開,先是一個紫衣少年跳下車來,少年轉身将手伸到車門口,一只白嫩纖手就搭在了他的手上,只見一個面若桃花,美豔不可方物的少女上身微躬,從馬車內鑽了出來。
少年癡癡望着下車的女子,眼神直接而又無禮,女子的視線無處躲藏,兩頰微微染上一層胭脂色,少年心下得意,這才低頭微笑,放過女子。
待兩人走到門口處,少年指着後面的那輛馬車問女子:“這二人,楚小姐打算如何處置?”
那女子正是楚懷柔,她垂目思索了片刻道:“這車裏的女子大概就是我表哥想要的人,我交給他就是了,至于那老頭,他布袋裏裝的都是些少見的毒藥,有些甚至我都沒見過,想必他是個施毒的高手,若能為我父親所用是最好的!”
少年眉頭微挑一下,轉瞬便恢複原樣,問道:“楚小姐還懂毒?”
楚懷柔并不覺得懂毒有傷大雅,一笑說:“張公子見笑了,天子腳下,人心複雜,何況我父親位居高位,難免有些人心懷鬼胎,欲對我家人下手,是以,我家中兄弟姐妹從小就被教授各種隐秘的殺人手段,也并不是要用在別人身上,只求別人對我們下手時我們能有所防範。”
被稱為張公子的少年正是張遠山,他想起楚懷柔在山坡的草屋外使迷香的畫面,勾唇一笑道:“令尊遠慮,當該如此!”
楚懷柔很滿意他的回答,先讓一個下人從馬車旁牽了張遠山的白馬到馬棚用上好飼料喂飽,再讓兩個下人将後面馬車中的二人送到後院柴房關好。
吩咐完畢,楚懷柔便請張遠山一道進了小院。
這是一座三進的院子,前院除了種着銀杏還種了玉蘭和菩提,後院則種了牡丹和虞美人,花叢中設了一架秋千,只是時已寒露,花季早過,但絲毫不減小院的樸素別致,特別是在秋意的熏染下,蒙上了一層寧靜悠遠的意味。
楚懷柔素手指着秋千向張遠山講述:“幼時,我父親還未官至宰相,只是一小小禮部侍郎,某日因宴會醉酒,沖撞了一權貴,父親怕禍及家人,就把家中女眷和孩童全部轉移到這裏,等過了半年之久,父親才擺平此事,把我們全接回去,這秋千就是那時大哥為我搭的。”
張遠山看着楚懷柔溫柔地笑了,似跟她一起緬懷過去。
楚懷柔心中似有一朵桃花劃破水面,蕩起層層漣漪,欣喜之下,又說了許多,“這些花都是母親親手種的。”
“這是四位哥哥們的練功房,小的時候,就數二哥最調皮。”
“這柄木劍是專門給我用的。”
…………
下人去馬車中擡玉奴和鬼老下來時,玉奴的手已經綁回原來的樣子了。柴房在院子的最後面,擡他們去柴房的時候,必然要路過後花園,這時,玉奴一下子就看見了穿一身紫衣的張遠山。
又看見了旁邊美豔四射的女子,心頭忽的一緊,那女子美麗不說,還氣場強大,縱使張遠山帶着男主光環站在她旁邊也絲毫不能撼動她的存在感,這,就是女主楚懷柔吧。
果然,男主和女主就是要在一起,楚懷柔才來臨安縣多久,他們兩個就搞到一起來,還是在張遠山“陽-痿”的情況下。
玉奴苦笑一下,別過頭去,忽然又警覺,自己這是悲戚什麽?他們在一起了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這樣一來張遠山有了新人就可以放過自己了,太好了!玉奴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微笑,要是現在可以握拳到胸前,她一定像白癡一樣跟自己說一聲“加油!”
張遠山也一眼就看見了玉奴,她頭發散亂,還全身被綁着,讓人扛在肩上,樣子實在狼狽,張遠山見玉奴往他這邊看,便故意走的離楚懷柔近一些,希望能看到玉奴臉上漏出某些自己想要看見的表情,卻見她只是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去,甚至連恨意都沒有。
張遠山胸口開始憋了一口悶氣。
又聽旁邊的楚懷柔輕笑出聲,張遠山以為她察覺到了自己的動機,連忙擺正姿态,只聽她說了一句:“表哥竟然喜歡這種類型的姑娘。”
張遠山心中有疑問,什麽類型?玉奴是什麽類型要他說,他也說不出來,再看向玉奴的方向時,她早已經被人扛着繞道房子後面去了。
楚懷柔又與張遠山聊了幾句,下人來報說準備好了飯菜,楚懷柔便邀張遠山一道去前廳用飯。
現下正好是中午,兩人從昨晚開始一直坐馬車,也沒有用飯,都很餓了,坐在飯桌旁,卻都細嚼慢咽,吃的極為斯文。
張遠山是心不在焉,心想:不知玉奴能吃上飯否?她可是一頓不吃肉都覺得委屈。
楚懷柔倒是從小養成的貴女風範,不管多餓都要食不發聲,少食多嚼。
因為楚懷柔家教極嚴,要求食不言,寝不語,所以,直到吃完,兩人也沒說一句話。
飯後,張遠山極為體貼地讓楚懷柔先去休息,不必陪着自己,楚懷柔溫婉答應,吩咐下人帶張遠山去住他二哥的房間。
張遠山一到房間,便負手踱步,坐下的心思都沒有,開始細細回想來時的情景,怎麽想怎麽覺得這楚懷柔不簡單,怪不得丞相放心她一個人回臨安縣省親。
本來張遠山是自己一個人騎着白馬去追玉奴的,卻不想在拐彎處又差點撞到了楚懷柔的馬車,張遠山來不及跟她寒暄,告罪一聲,接着去追楚懷柔,順便用石子點中了兩個追來的黑衣人的穴道。
玉奴快跑起來本來就不比馬慢,張遠山追到城北門才算追上,想到臨安縣的人幾乎都認識自己,張遠山就沒敢貿然向前,怕玉奴本來沒事,因為自己出現反而被守城的官兵抓住。
直到玉奴出了城,張遠山才放心追出城去。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楚懷柔也跟着出了城,還停下馬車跟他打招呼,“天色近晚,沒想到公子也要出城。”
“咳咳,謝姑娘關心,有些家事要出城去辦。”可不是家事,吾妻跑了,張遠山心裏着急楚懷柔這個時候來摻合什麽,玉奴可別跑遠了。
楚懷柔那廂卻不緊不慢道:“好巧,我也要出城辦些家事,公子不如與我共乘一車,也省的再與我相撞。”
張遠山雖然着急,但也摸不清楚懷柔到底知道多少關于玉奴害顧雨晨的事,因此不敢貿然前去,怕又給楚懷柔引路。
所以,為了摸清楚懷柔的深淺,張遠山不得不出賣色相,放棄漂亮的白龍,陪楚懷柔共乘一車。
作者有話要說:阿奴:與女主共乘一車有何感受?
張小哥:香車美人,感覺棒棒噠!
阿奴:哦?要是沒陽-痿,可能更棒。
張小哥:……不要總提那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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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