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章
無事不登三寶殿,熊家人總是神神秘秘,玉奴也想熊可道找她有什麽事,便答應下來。
很快,侍婢陸續端上菜來,将桌子擺滿,玉奴坐在桌邊,拿起筷子夾菜來吃,努力忽視另外兩人怪異打量的目光。
饒是玉奴臉皮再厚,終于在吃了幾口後就吃不下了,“咳,城主是否有事找我?”玉奴試探地問道。
“正是,正是,”熊可道好像不知道怎麽開口,就等着玉奴問他,偏生問了也不好意思開口,又磨蹭了半天才說,“玉奴姑娘,你覺得熊兒如何?”
“嗯?”難道是她自作多情了?玉奴怎麽聽這話怎麽像要給她介紹對象的意思?而且,男方還是熊熊,介紹人還是熊熊的老爹,玉奴總不能當着熊可道的面損他家兒子吧,便極其委婉地說:“熊少主年紀輕輕,才情出衆,手段高深,着實英偉不凡,我等望其項背!”
玉奴的意思說的明确:熊熊年紀雖小,但神經兮兮,手段狠毒,真是個中少有,一般人是配不上他的。
玉奴話裏隐晦的意思熊可道不知是聽出來還是裝沒聽出來,依然态度溫和,笑眯眯地看着玉奴,“熊兒自小不大愛與人接觸,這次出去一趟卻把你帶來了,想來是喜歡與你一起玩耍,不如玉奴姑娘你就留在九衡山給熊兒做個伴吧!正好,我和文秀膝下無女,你又無父無母,我們認你當個義女,你看如何?”
玉奴周身一寒,陪熊熊作伴?怎麽不直接讓她去死呢?尼瑪,“玩耍”這個詞用得也太美妙些了吧!玉奴一激動,好像飯粒卡在嗓子裏了,引得一陣咳嗦,“咳咳……咳……那個,熊少主其實是想拿我威脅張遠山,并不是喜歡跟我玩耍,我和熊少主并不熟識,城主想錯了。”
沒等熊可道說話,熊文秀接過話來,“玉奴,你就莫要再裝了,你與熊兒一路上經歷的事我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熊兒費那麽大心力他把你帶回九衡山,絕非只是想威脅張遠山,他是個有打算的孩子。”
尼瑪,他的确是個有打算的,不就是想讓她當他的寵物嗎?難道她還真要乖乖趴下像狗一樣?玉奴決定抵死不從,“一路上,我和熊少主都被綁在一起,不可避免地要結伴而行,實在是順其自然。”
熊文秀似乎早料到玉奴的态度,微笑忽然有些高深莫測,與熊可道對視一眼,好像要抛出殺手锏一般,熊文秀盯着玉奴說:“你剛才問我香蟬蠱的事,你當我不知道?我可是你師父,你中了香蟬蠱怎麽能瞞過我的眼睛?!”
“哈?”玉奴瞪大眼睛,“師父,您誤會了,我沒有中香蟬蠱,剛才也只是随口一問。”
熊文秀一愣,又見玉奴眼神清澈,略帶無奈,“噗嗤”一聲笑出來,“你不會還不知道你中了香蟬蠱吧?”
玉奴一下子呆愣在那裏,片刻才開口,“我,我中了嗎?我沒中過啊!”
熊文秀不語,只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瓷瓶,玉奴不禁好奇,熊文秀的袖子裏到底藏了多少瓷瓶?只見她拔開瓶蓋,一陣幽冷異香襲來,玉奴識得這味道,果然,見熊文秀從裏面倒出一只金燦燦的香蟬蠱,熊文秀一只手手心托着香蟬蠱說:“香蟬蠱要用自己的血來養,種到別人身體裏才能供自己追蹤,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一人體內只能被中一只香蟬蠱。”熊文秀将香蟬蠱托到玉奴面前,接着說,“然而,中香蟬蠱的人卻聞不到自身氣味的變化,不信,你把它中到你的體內試試就知道了。”
玉奴抗拒不已,她怎麽能給下蠱?就算香蟬蠱沒有害處,只是追蹤的作用,可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蠱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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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文秀一眼看出玉奴的膽怯,拉開自己的衣袖給玉奴看:“養蠱之人,以身養蠱再正常不過了,只要你對自己的蠱術自信,養蠱不過跟養寵物一樣。”
玉奴瞳孔放大,呆愣地看着熊文秀的手臂,那皮下密密麻麻赫然全是蠱蟲,有紅的,有黃的,有黑的……紅的四處游移,黃的慢慢爬行,黑的靜止不動……玉奴直覺胃中一陣翻滾,不知熊可道是怎麽看待的?
熊文秀不管玉奴的表情,徑直走到她身邊,拉開她的衣袖,指甲順勢在她手腕處劃了一道細口子。
玉奴看見熊文秀要把香蟬蠱放到她的傷口處,頓時如臨大敵,想要掙脫,可是熊文秀把她的手腕抓的緊緊的,香蟬蠱聞着血腥一下子就鑽進了她的傷口裏。
玉奴甚至能看見皮膚下面,香蟬蠱的蹤跡,忽然,腋下奇癢,玉奴拉開衣袖,不知何時,另有一只香蟬蠱順着她的胳膊內側爬了下來,與熊文秀放的香蟬蠱打鬥在一起。
那只香蟬蠱要比熊文秀的還小一圈,兩廂撕咬一番,玉奴覺得手臂刺痛,幸好這種狀況沒有持續多久,小的香蟬蠱很快就把熊文秀的香蟬蠱咬死了,并生生全部吞下,然而它的小身材卻不見變大,一溜煙又順着手臂往上爬,沒入衣服擋住的地方,玉奴能感覺到它爬到腋下的位置就不動了,随之也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熊文秀看着玉奴驚訝的神情,淡淡解釋說:“後來的總是打不過先來的。”
玉奴并不是驚訝個大的為什麽打不過個小的,她真是沒想到,熊熊竟然給她下香蟬蠱,可他的目的何在?
還有,熊文秀說“後來的總是打不過先來的”,難道熊熊給她下的這香蟬蠱她就要一直帶着了,那豈不是她走到哪裏熊熊都能找到?!
想到這裏,玉奴都快崩潰了,被一個殺人狂魔惦記着可真不是鬧着玩的啊!
這時,熊可道也走了過來,像長輩一樣,一手按在玉奴肩頭對她說:“你也看到了,這就是熊兒對你的心意,他若非喜歡你,怎麽肯給你下香蟬蠱?其實,我一早也知道你跟張遠山關系匪淺,但你與他在一起并不合适,不說別的,就說眼下張員外那邊,他好像很不喜歡你,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張員外不同意,你和張遠山在一起遲早也是做小,倒不如給我和文秀做義女,我們定會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既是衡城女公,看誰還能看輕了你。”
熊可道的一番話确實誘人,但玉奴是名利場裏走過一遭的,并不是眼皮淺的乞丐,她當然立刻能分得出利弊,只要靠近熊熊,他一個心情不好就有可能性命不保,憑得有了地位,沒命消受又如何?竟然他們已将話挑明,玉奴也不準備再拐彎抹角,坦言道:“城主,師父,恕我直言,熊少主太過危險,我是不會接近的,而且,你們并不了解他,他雖是孩童,但內心陰毒……”說到這裏,玉奴也覺得自己說話不太地道,但念着熊文秀救過她兩次,還是提醒她說,“師父,你更當注意才是。”
熊可道果然面色變了幾變,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就恢複過來,熊文秀卻面色無異,好像早就了然于心,依舊自然地對玉奴說:“熊熊是在我們眼皮底下長大的,我們自然知道他,但‘人之初,性本善’,熊熊也非天生就是這樣,其實說起來,還要怪我……”
熊可道打斷熊文秀,面露痛色,“文秀,此事怎能怪你,是你救了熊熊,他現在還小,不能理解,等他大一些,會明白的,要是非要追究責任,這全是我的錯,當初是我不該……”
熊文秀也打厲聲斷熊可道:“別再說了,過去的事莫要再提,當下還是熊熊重要,”熊文秀目光淩厲,大概是想起了不痛快的事,對玉奴也不再客氣,“玉奴,我的徒兒,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和老爺是一定要把你帶回去的,本想讓你自己同意,可是看現在的情形,似乎有些難辦……”熊文秀說到這裏,又與熊可道對視一眼。
難道還有殺手锏?玉奴膽戰心驚。
不管他們一家子有怎樣的感情糾葛,她是不想摻和進去的!
只見熊可道手探入懷中,取出了一張折疊的薄紙,背面朝外,隐隐透出裏面黑色的字跡,熊可道似乎不想提及此事,把紙張交給熊文秀,熊文秀瞪了他一眼,這才對玉奴說:“你的賣身契在我們這裏。”
玉奴目光驟然黯淡,她好像是記得陸管家買她的時候從六婆子手裏接過兩張紙片,可是她沒上心,因為她當時還沒有名字,而且原書中也從沒提及賣身契的事,所以,她過後也沒想起來過。
現在想來,是張遠山不想用賣身契壓她,才把她慣得忘了自己的身份,按理說,這個朝代有賣身契的都是賤民,顯然熊文秀和熊可道也不想這樣對她,是她把他們逼急了。
熊文秀還把賣身契展開給玉奴看,“這是張員外後來到官府補辦的,原先那張并沒有名字,我與張員外在商場打過幾次交道,此事他是非常贊同的,他也想讓我們把你帶走的,雖是這樣,我也是割了一部分生意給他才将你贖回來,沒想到你還挺值錢。”
玉奴腦中一片空白,她一直追求的自由到頭來是一張賣身契。
迷迷糊糊的,玉奴感覺到熊文秀拉着她坐下,然後拍她的肩膀,似乎還說:“你放心,只要我和老爺在一天,就不會讓熊熊欺負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阿奴:都怪你!怎麽不把賣身契給我!這樣也叫喜歡我????你快死回來!
張小哥:我說過‘喜歡你’?
阿奴:……好像是沒說過,好吧,你走!
張小哥:其實我想說……
阿奴:你走!
張小哥:我還沒說完……
阿奴:你走!
其實,昨天不是真的斷網,是線路不對了……,總覺得這是個陰謀(也許是小說寫多了),其實,我們宿舍都連續斷網五天了,前些日子一直每天去隔壁蹭三分鐘發文,但後來人家很不高興,畢竟不認識,昨天就沒厚着臉皮去,今天終于催着網管小哥修好了線路,才發現,有網是多麽幸福的事。。。。。。
上一章不能修改,就發到這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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