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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磊起來晨跑,把一條街跑熟悉了正好8點,酒店的早餐9點之前都開放,她坐下沒多久聽見電梯的聲音,下意識回頭發現是于望舒,剛想打招呼結果看到的就是對方一臉吃了屎的表情,于是揚起的手慢慢下來,她托着下巴看他走過來:“你還有起床氣?”
于望舒頂着稻草頭坐在一邊,張着嘴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說他醒來發現他抱着徐璈?
對,是他像抱枕頭一樣抱着人家,臉靠着人家脖子差兩公分就能親上去。
“睡到現在還有起床氣,我是豬?”于望舒拿過碗裏的饅頭直接啃,幹巴巴的苦澀難咽,他猶豫說,“你說……”說說說,徐璈端着早飯坐在了他旁邊,下面的話頓時随着饅頭全都咽回肚子裏。
“昨個我們家望舒睡覺沒欺負你吧。”
徐璈說:“沒有,正兒八經的。”
正兒八經四個字很刺耳,于望舒起身去拿早飯,看到紮堆的都是人,他默默坐回原位。
杜大磊還在問徐璈問題。
“那他怎麽這副德行,像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大概是睡覺喜歡抱枕頭。”
女人嘴裏塞着三明治,仰頭長長的“哦”了一聲,再看于望舒的眼神就有點不對勁了,她咳嗽兩聲靠近男人,爺們的招招手:“我之前還想把于望舒介紹給程昱的,現在看來真是我想太多。”
“介紹給程昱。”
杜大磊點頭:“不過程昱沒收下我們家小望舒,現在看那個叫阿鬥的纏他比較緊,以我作為一個女人的直覺吧,嗯哼。”随後仗義的拍拍男人肩膀,她面含抱歉,“你真的喜歡他啊。”
徐璈說:“這得看他的意思。”
從始至終他都不願意做賠本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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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阿鬥和他差點那啥,你介意嗎?”
對面的女生簡直就是小記者,徐璈冷笑:“他對自己的定位還不準确,等準确了,只會和阿鬥成為閨蜜。”眼睛望着杯中的牛奶遲遲沒用下嘴,他慢慢放在了桌上。
“唉你們基佬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要他能找到過一輩子的人就好,我已經失去一個老鐵了,不能再失去另外一個。”
徐璈懂那是什麽意思,偏頭看看,程昱和阿鬥沒在吃飯。
于望舒蹲着兩人份的早飯坐下,二話不說就往嘴裏塞,狐疑的看了眼正在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女人,他再看看徐璈:“磊哥你咋了啊。”
“沒事,我就看看你,覺得賀老師擔心的事應該能放下了。”
這話就聽不懂了,“我媽有什麽心事?”懂了之後嘆氣,“別給我亂搭配。”
“哦是嗎。”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恐怕就不是巧合那麽簡單。
女人運動完還流着汗,素面朝天多了分自然,本就白的皮膚此時透着運動的紅潤,她抽出面紙随意的擦擦汗,問:“什麽時候出發啊,今天太陽不大就适合出去玩。”
于望舒哧溜口粥:“等會,我記得是9點集合。”
杜大磊看時間不早了趕緊回房間洗澡,留下一臉懵逼的于望舒和悠閑自得的徐璈。
于望舒覺得自己不能慫,所以挺直腰大口吃飯,匆匆忙忙摁了電梯直奔房間。
逃忙似的舉動惹來了群衆注意,程昱難得睡了個懶覺就與他擦肩而過,看看身後幸好阿鬥沒跟着,他坐過去:“你們昨晚怎麽樣?”
說的好像就該要怎麽樣,徐璈喝着牛奶淡笑:“沒怎麽樣,倒是你和阿鬥昨晚怎麽樣,他對你的心思連杜大磊都看出來了。”
程昱笑了笑:“他想和我睡,我沒同意。”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自從艾滋那件事之後,他好像就變了。”
程昱也贊同徐璈的話,略頭疼道:“他會有更好的人生,學業上也争氣,經過艾滋那事整個人都收斂不少,他會離開我找到更好的生活,魅色已經開始變得不适合他了。”
徐璈聽他這麽說,像是第一天認識程昱:“這和我印象裏那個愛撩人送花的男人不一樣。”
“你不也和我認識的那個徐璈不一樣,彼此彼此。”
餘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徐璈勾起唇角:“你是怎麽想的。”
“大早上的非要談這麽憋屈的問題。”程昱揉着額頭,嘴巴張了又合,最後反笑,“我是沒想到這一層關系,這孩子跟在我身邊5年,在外無親無故的,我現在為什麽還要再打一拳上去,他年輕但經歷的太多反而更敏感。”
“程昱,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徐璈閉了閉眼,阿鬥比當初的于潇膽子要大,他敢出來對峙所以關系不會鬧僵,要是于望舒有他這膽子,現在也不至于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上。
氣憤只是一時,再者……
徐璈看向程昱,要是無心,也不會讓這孩子折騰這麽久。
老男人一直都很淡定,即使被人聽了牆角也是如此:“你什麽時候來的。”
阿鬥性子和長相成對比,會哭會鬧也能把握力度,不少男的能為他甘心掏錢包都是進了套路坑,現在一雙眼瞪得老大十分委屈:“你嫌我是累贅了。”鼻翼因為氣憤而開始收縮,放置身側的手更是握成了拳頭。
“阿鬥。”程昱想去拉他,結果被一巴掌打開,阿鬥氣呼呼的摁了電梯也不知道,他看到樓梯顯示是5樓。
“你……”
感覺到老男人的懷疑,徐璈朝他舉了舉牛奶:“我不是神算,真不知道他什麽在的。”最起碼他是在說出疑問後才看到阿鬥,那時候已經覆水難收。
“人死了就是死了,回不來了。”
程昱往前的腳步一頓,頭側了側終究是沒有回頭。
徐璈把餐盤放好回到房間,于望舒收拾整齊讓他快點下來,車已經在下面等着了:“也讓程昱他們快點,司機路上有事來的遲了,我們盡量早點去不然到時全是人。”
徐璈沒想過要換衣服,倚在門口看他慌得像是第一次旅游的孩子:“很多人都在玻璃橋上哭了。”
“你覺得我會被吓尿?”他伸出手指戳着男人鼻梁,“阿爸是27歲的老宅男什麽都不怕,倒是你人高又瘦的怕你到時丢人!”很好,他已經腦補了徐璈趴玻璃橋上痛哭流涕,然後抱着他腿喊‘于哥救我’的場景,非常美好。
于望舒帶着這份美好喜滋滋,等着徐璈出洋相,至于為什麽,因為他記得大學時江宇提出要攀岩,徐璈在邊上搖搖頭說不玩,江宇笑着說:“難不成你還恐高啊。”
徐璈對此只是淡笑,并沒有作出回應。
這不是恐高是什麽?
早上起床的郁悶之氣立馬消失,于望舒充滿挑釁的看向徐璈,眼神裏都說着:你等着。
“你這自信是哪來的?”徐璈笑笑,擡手把于望舒的手握在自己手裏,用了巧勁不讓對方掙脫,他拍拍那手背像是哄小孩,“自信過多容易打臉。”
“有本事你就別哭出來。”
這話一直在于望舒腦子裏徘徊,太激動以至于都沒發現程昱和阿鬥間的小氣氛。
玻璃橋總長430米、寬6米,橋面距谷底約300米,可站800人,一眼望過去相當驚悚。
杜大磊老爺們性格早就躍躍欲試,拉着于望舒就要往前沖:“快快快,我都等不及了。”
于望舒要照顧後面的人,說:“你先走,我馬上跟上就是了。”有的員工帶的是小孩,小孩需要額外關注。
這時他才發現阿鬥彎腰揉腿,走過去想問是不是不舒服,結果青年雙腿發抖,眼圈泛紅,瞪着橋下的風景發呆。
“阿鬥?”他扶着阿鬥也順便看了一遭,心頭一晃,“卧槽。”立馬捂住眼。
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之前他一直在對人數,現在放松下來真正面對這座透明橋,有的人受不了刺激哭出聲,更有甚者直接癱在地上叫着夥伴幫忙。
于望舒小聲問:“你怕?”
青年低着頭,帶有哭腔的聲音響起:“你不是也怕了。”
他立馬仰頭不看地:“我可沒怕。”腿一軟就要砸玻璃上,身旁伸出的一只手立馬接住了他。
“阿鬥交給我。”
然而男人還沒搭上阿鬥,于望舒擡眼就看到之前膩乎程昱的青年變得歇斯底裏:“你別碰我!”
在他們這個年紀,阿鬥有時的舉動幼稚沒有邏輯,但人長得可愛倒也不會太突兀,平時也罷了,現在突然這樣到底是有些不能理解,昨天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
一屁股坐在地上,爬起來看了看下面又是一陣心慌,站在這麽高的地方才感受到生命的渺小,于望舒慶幸員工都在前面,不然他這老臉該丢的一幹二淨。
程昱和阿鬥怎麽樣,說實在的不關他事,所以想着轉身挪地,轉身的瞬間立即碰上一堵牆,于望舒扯扯嘴角:“徐璈你沒長眼!”
徐璈将目光從程昱身上移開,拉着面前有些發抖的男人:“跟着我走。”
“你覺得我配不上你,我和別人上過床接過吻,你多幹淨,你心裏住着一個小天使誰都沒法取代!”
于望舒疑惑的轉頭,眯着眼看了看情形不解的嘀咕:“怎麽回事。”不小心又看到下面的風景,橋面距谷底相對高度約300米,他站在距離地面300米的空中,要是失手摔了下去……那絕對是肉醬啊。
這種假設讓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唾沫,手也抓緊了徐璈的衣服。
“之前誰說我怕的。”徐璈任由他靠着。
于望舒當然知道,所以幹脆閉上眼什麽都不看,可懸在半空的感覺讓他時刻警惕,沒踩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他閉着眼:“你不是恐高嗎!”
“誰跟我說我恐高。”
“大學那會,江宇約我們去攀岩,你在旁邊死活不去不就是怕嗎!”
“于望舒。”徐璈失笑,左手從對方懷裏抽出并迅速轉移位置,搭着于望舒的腰,他湊近耳邊低語,“你是不是有點單蠢,我不去是不想、是沒想法,怎麽到你這就是恐高了。”
腰部的軟肉被人一捏,于望舒‘噗通’直接滑到了地上,此時已經離橋頭有了很大的距離,路人的注目禮和在徐璈面前的出醜,無論提出哪一個都讓他覺得臉紅,一把年紀了坐地上爬不起來,他不得已抓着徐璈的手站起來說道:“我也不恐高,但第一次站在這種地方……哎呀卧槽你幹嘛!”
“走快一點就不怕了。”
這是什麽鬼話?
走得快反而更怕啊,于望舒當即抱着男人手臂使勁往下拖,嘴裏嚷着:“你給我慢一點慢一點,我受不了下面。”一開始是挺刺激,然而越走越心虛。想看看他磊哥在哪,擡頭連個鬼影都見不着。
徐璈心裏想笑但現在得使勁憋着,手環着于望舒腰發現還挺壯,也對,畢竟男人的腰又不運動,哪裏來的柔軟。
“于望舒,我可抱你了。”
“你能不能走慢點……”
于望舒心裏怕的要死,別說抱了,他希望徐璈馱着自己,但轉念一想,馱着會不會加重負擔然後……
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心底卻止不住的冒出各種可能,這一刻他認慫,他認還不行嗎。
全程緊貼徐璈走過玻璃橋,他這一路既驚悚又緊張,所有的問題都抛之腦後,結束活動後直接坐在椅子上站不起來。
杜大磊什麽感覺都沒有甚至在取笑蹲在身邊的男人,于望舒看了一眼,可不就是公司的股東之一李磊。從周圍人的只詞片語中,他了解到李磊走了一半就受不住這視覺壓力要跪,是杜大磊攙扶着他走過一路,還奉獻紙巾給他擦眼淚。
一個比自己壯的男人蹲着抽鼻涕,于望舒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太丢人,起碼他沒哭啊。
這樣想着,他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扭頭看後面沒有程昱的身影,他下意識問徐璈:“程昱和阿鬥呢。”
徐璈伸出兩指夾着他鼻子,掏出手機給他看:“他們有事要處理,會自己回去的。”
有事……
“他們鬧矛盾了。”在橋上的舉動就是鬧矛盾無疑。
徐璈明顯吊着他胃口:“你想知道?”
這問題……他說想吧,一男人也太八卦了,說不想又真的好奇,秉承着誠實做人的法則,于望舒解脫自己的鼻子:“你只要告訴我,他們因為什麽會這樣。”
“就是你心裏想的那樣。”
于望舒嘴巴張了又合,眉頭皺起有些吃驚:“程昱對阿鬥的任性倒是一直都很包容。”但他以為是長者對孩子的包容,也許是程昱的私生活和在魅色裏的狀态不一樣,給了他這個錯覺。
“他們和你我一樣,有些東西必須要去面對,逃避不是辦法,你可以理解為先破後立。”
于望舒擺擺手:“不想他們了,程昱30歲了閱歷深,道理比我們懂得都多,這事他一定能解決好。”
徐璈挑眉:“你這麽相信他。”
“我覺得他比你靠譜。”
徐璈顯然并不想在‘靠譜不靠譜’的問題上和他深入交流,曲起手指又夾了夾對方急紅的鼻子,指着大部隊:“走吧。”
在玻璃橋停留了兩個多小時,回去後直接吃午飯。
想到午飯,于望舒嘆口氣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按照大家的意願,喜歡吃海鮮的占了一半所以提前訂的也有海鮮菜,晚飯更是找的海鮮館,反正公司花錢,就算是100塊錢的龍蝦都可以使勁的吃。
“要不等程昱他們回來,我們一起?”
徐璈淡笑:“他們現在還在橋上談事,我們去就可以了。”
于望舒眨眨眼,心說行吧,打了電話問杜大磊要不要出去吃,結果杜大磊玩的正歡。
“李磊你怎麽還沒緩過來,快點跟上啊!”
“天,你是不是女人。”
于望舒看看手機,聰明的挂斷:“我們先訂着,假如程昱他們回來了呢。”
“嗯行。”徐璈輕笑一聲跟在他後面,他望着于望舒後腦勺,“他們短時間應該不會回來。”
“你怎麽知道。”
“就憑那人是阿鬥。”
阿鬥的性子是睚眦必報,好的壞的全記在腦子裏,這事不鬧一場絕不罷休,但他也就是跟程昱鬧。
于望舒不信,發了個短信過去,結果晚上才有回複。
其實這條短信程昱看見了,他沒手也沒那個時間回複。
阿鬥新舊委屈一起上,坐在地上哭的像沒糖吃的孩子,邊哭邊控訴:“我是沒資格喜歡你,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程昱蹲下身強制性把他拉起來:“我從沒說你是癞蛤蟆。”
“你就是!”一把推開男人,阿鬥看了眼下面又坐在地上,心裏的恐懼和委屈交織,他哭到險些昏厥。
“我知道我之前太混賬了,我跟在你身邊5年,想着哪怕你把我當成他的影子也可以,可是你沒有,我和別人上床你只是說注意克制,你為什麽要救我,當初就應該讓我上了那輛車被送去電擊!”
“漠然成了影子,他的下場我也看到了,我就是這麽賤!”
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青年成了淚人,周圍人不多,程昱感到有些頭疼:“小晨,救你,我從來沒有後悔過。”這次去拉總算把人拉了起來,阿鬥依舊抽噎着,雙眸通紅的瞪着男人,一副恨不得上前殺人的眼神。
“回去再說。”
“我不行!”
程昱還沒在大庭廣衆下這麽受人矚目過,青年的一再無理取鬧無疑是在挑戰他的耐心。
“鄭政從來不會像你這樣胡鬧。”
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一記狠拳砸上青年腦袋,眼底的熱淚流了一波又滿了一眼眶。程昱還是記得鄭政,他沒有家沒有親人,那些活着的人和死人沒區別,是程昱當初帶走了他,一直和氣是自己恬不知恥要求太多,差點得了艾滋,差點失去了所有。
看到程昱生氣的臉,他感到陌生和害怕。
程昱也發覺自己說的話太沖動,想要挽回,下一面阿鬥就撲在了他懷裏,摟着他脖子瑟瑟發抖。
“程昱我喜歡你,你別不要我,別不要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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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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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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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