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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驚怖大将軍”淩落石和金國秘密的書信震驚了朝野,據說這封信還是聖上親自在甜水巷截獲的。
四大名捕奉命去捉拿淩落石歸案,短短一月後,淩落石被冷血斬于劍下。
各方勢力虎視眈眈盯着淩落石的位置時,聖上封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人為将軍。
再一次震驚朝野。
朝臣紛紛開始調查這位少年的背景,究竟是哪家關系戶一飛沖天?他們甚至懷疑這位少年莫不是聖上的……?
蔡京是第一個反對的,他匍匐在地上,道:“聖上,這決定是否太過草率?那少年年紀輕輕,不過才十幾歲,真的能擔此重任?”
趙言從龍椅上下來,單手扶起蔡京道:“朕也不是年紀輕輕,便當了皇上嗎?”
蔡京慌忙跪下磕頭道:“聖上怎可跟其他人相提并論。”
趙言沒有繼續扶起他,坐回了龍椅上,表情仍帶着笑意,可笑意并未達到眼底。
他道:“年紀并不是他不能當将軍的理由,是人都會老,除非你活不到那一天。”
在蔡京不知道的背後,趙言默默的收攏了朝廷的大部分實權官員,他再也不是一個擺設,一個吉祥物,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能夠掌權的皇上。
趙言力排衆議,一意孤行的封了李恩懿為将軍。
李恩懿與西夏的第一仗打的異常漂亮,西夏軍隊節節敗退,而愁眉苦臉唱衰的朝臣也脊梁漸漸挺直了些。
汴京城中第一座女子學院也終于建立完成,經過了門可羅雀的幾天後,終于迎來了門庭若市。
學院也一步步走上了正軌,江南花家和嶺南朱家捐贈了許多錢,減免了一些因為貧窮而無法負擔起書籍費的學生。
楚留香送來的蘇蓉蓉和李紅袖的确是人才,她們一個滿腹經綸,一個博聞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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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唐蕙仙,剛來書院時愁緒萬千,可現在幹勁十足,完全忘了愁字怎麽寫。
連蘇櫻都時不時來書院教學生們怎樣分辨草藥和一些簡單的醫理知識。
不久後。
蘇櫻離開了金風細雨樓,來找崔清越告別。
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的争鬥被白愁飛打破了,誰也沒想到這位金風細雨樓的副樓主會在蘇夢枕大病初愈的時候意圖篡位。
蘇夢枕假意詐死将計就計,引得白愁飛和六分半堂争鬥,再适時出手,一網打盡。
自此汴京金風細雨樓一家獨大。
蘇櫻背着個小行囊,許久沒見,她變了很多,眼裏多了以前沒有的輕松。
崔清越問:“為什麽要走?”
她很沉默,半響後道:“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就會對這個地方有歸屬感。”
崔清越道:“你好像變了好多。”
蘇櫻笑道:“難道我變了,就不是蘇櫻了?難道我變了,我和你就不是朋友了?”
崔清越給她滿上酒,道:“我可沒這樣說,只不過你舍得汴京,舍得金風細雨樓中的那位嗎?”
蘇櫻釋然道:“我的确喜歡他,但是這個喜歡不足以讓我放棄我自己,從此待在金風細雨樓,然後忘了外面廣闊的天地。”
她從谷裏出來,就是為了自由和這無拘無束的浩瀚天地。
她想做的是翺翔天地,自由自在飛翔的鳥兒,這個願望是不會為任何人而改變的。
蘇櫻聳聳肩道:“他不可能為了我離開金風細雨樓,而我也不可能為了他留在金風細雨樓。至少吧,曾經愛過。”
崔清越緩緩道:“你現在有點像個負心漢。”
蘇櫻酒杯拍桌道:“這不是負心,這是現實。”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有好結果,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會在一起,也不是不圓滿的感情它就不美好。
在乎的是過程,從來就不是結果。
崔清越道:“你倒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
蘇櫻幹了一壺酒,吐出一口濁氣,嘆道:“放不下,又如何,還不是要放手。”
喝完這杯酒,蘇櫻自己一個人踏上路,崔清越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再見蘇櫻,可是見不見又有什麽關系呢,有些感情不會因為時間與距離而生疏。
她有些放松的靠着椅子。
日子一天天變得更好,繼移花宮歸順朝廷後,幽靈宮也像朝廷遞上投誠信,一些見風使舵的門派也紛紛效仿。
朝廷也對武林人士倚仗武功随意大殺的行為定下了律法。
有了規章制度和站在朝廷一方維持規章制度的門派,武林一時之間達到了另一種的和諧。
一陣風吹過,王憐花坐在圍牆上,“什麽時候啓程?”
崔清越道:“得緩緩了。”
王憐花丢下手中的石子,情緒不大高漲,“為什麽?”
他已經安排好了手下的勢力,就等去蓬萊的日子,結果這位倒好,說緩就緩。
崔清越道:“七叔剛剛寄信來,他要成親了。”
王憐花挑眉道:“花滿樓要成親?和龍姑娘?”
崔清越點點頭道:“嗯。”
快活城那日這兩人就已經有了端倪,可沒想到成親的日子來的這麽快。
崔清越和王憐花兩個人、兩匹馬很快就趕到了花家。
酒席上,崔如端不停的打量王憐花,對着崔清越小聲道:“長的倒是不錯,就是感覺不太莊重了些。”
崔清越夾了了一筷子菜到她碗裏,希望能稍微堵住點她的嘴,可嘴堵住了,眼睛卻是管不了。
崔清越瞥了眼已經綠了臉的花家大哥,掰過崔如端不停看向王憐花的臉,道:“你在看,姑父就要沖過來了。”
崔如端心虛的扒了口飯進嘴裏,看到這一切的花既明安慰的拍了拍父親的肩道:“父親,想開些。”
飯後,崔如端問她:“你想好了,就他了?”
崔清越道:“沒想好,不過未來的事便交給未來吧。”
婚期很快就到了。
小龍女沒有父母,她出嫁的地方定在了百花樓。百花樓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地方,而花滿樓也是她見的第一個人,百花樓對于她來說就像家一樣。
崔清越親手替她把蓋頭蓋上,“你今天很漂亮,雖然平常也很漂亮。”
小龍女掀開蓋頭,冷清的臉上因為塗了胭脂,多了些绮麗。她露出淺淺一個笑,讓滿屋子都亮了起來。
她道:“雖然崔姐姐現在還不記得那些事,但是還是很感謝上天給了我一個認識你的機會。”
崔清越聽不懂小龍女話中的意思,仍是回道:“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只是我現在有些糾結,我以後是叫你嬸嬸還是叫你龍兒?”
小龍女道:“你樂意叫我什麽便叫我什麽,我并不在乎。”
“好了,不糾結這些了。”崔清越再一次替她蓋上蓋頭,扶着她進了花轎,小龍女坐在轎子裏道:“祝你海上之行一切順利。”
崔清越望着花轎越來越遠,她總感覺小龍女的話裏面藏着些什麽。
王憐花不知什麽時候來了她身邊,手在她眼前揮了數下,“既然你不說話,那就是同意我親你了。”
王憐花湊近,迎接他的毫不意外的又是一個拳頭。
婚禮結束後,崔清越又無聲無息的離開了花家,花家大齡青年解決了單身問題,下一個輪到轟炸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她一身輕松的看着王憐花從船家手裏買了一條船。
今日天氣很好,适合出海。海面寧靜,沒有什麽浪,打魚的船一個接一個的歸港,不遠旁還有個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閉着眼正在釣魚。
背着背簍的少女從遠方笑着跑過來喊:“小瞎子,我今天抓了好多只螃蟹,給你加餐了。”
男人聽到少女的聲音睜開眼睛,雙目無神。他收起魚竿,少女幫他一起把背簍背在了背上。
王憐花見她一直看着他們,問:“你在看什麽?”
崔清越搖搖頭道:“沒什麽。”只不過是看到一個故人罷了。
船晃晃悠悠的在水面上行駛,王憐花躺在夾板上曬着太陽,他半眯着眼,道:“距離蓬萊還有多遠。”
“快了。”
崔清越立在夾板上,風吹的很大,把她頭發吹的缭亂,王憐花起身替她理了理頭發,遞給她一個東西。
“這是?”
王憐花笑道:“你打開看看。”
崔清越打開盒子,裏面躺着的是被王憐花搶走的那只簪子。
崔清越道:“你舍得還給我了?”
王憐花指了指盒子道:“你在仔細看看。”
崔清越撚起簪子看了好幾遍,這只狐貍的眼睛裏怎麽多了其他東西。
她仔細看了看,狐貍兩只大大的眼睛裏雕了兩個小小的一男一女,很明顯,這一男一女就是崔清越和王憐花。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出來的,簡直無聊透頂了。
崔清越收起簪子,王憐花看着她的反應不滿問道:“你不感動嗎?不覺得我很厲害嗎?”
“我應該感動嗎?應該覺得厲害嗎?老實說,我只覺得你很閑。”
王憐花啞口無言。
崔清越道:“你有這時間難道不可以雕過一根嗎?”
王憐花好笑道:“你若想要新簪子直說就好了,何必這樣拐彎抹角。”
崔清越手撐在夾板上眺望海面道:“我可沒這樣說。”
王憐花學着她的樣子,手撐着夾板上,道:“口是心非。”
太陽一半隐在了海平面之下,平靜的海面上染上橘色。冬天已經臨近尾聲,春天就快要來了。
往北的大雁也要南歸了。
小胖在天空之上揮動自己胖胖的翅膀,它的身後跟着一群海鷗。
飛鳥飛過,激起了海面上的水花。
吹過的風中也隐隐吹來了春的氣息,崔清越看着夕陽越來越向海平面之下,她記得她離開蓬萊那日看到的也是這樣的夕陽。
她一葉孤舟去,一葉輕舟歸。
來去似乎并沒有什麽變化,只是島上少了一個等她的人,身旁多了一個陪她返鄉的人。
遠遠看去還能看到“蓬萊”隐在雲霧裏,閉上眼睛還能聞到山頂盛放的花香。
天空緩緩下起了雪,這個冬天終于等來了這一場遲到的雪。
雲霧漸漸散開,頭頂染上一片白。
她仿佛能聽到海水傳來“蓬萊”的問候:
歡迎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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