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嘶——”
雲牧被一陣刺痛給驚醒,下意識地想要彈身起來,卻又渾身失力地跌了回去。
處理傷口的護士被他一驚,不小心打翻了消毒藥水,整個屋子都彌漫着一股說不出的刺鼻味道。
“怎麽回事,毛手毛腳的?”邊上的私人醫生呵斥了一句,又連忙朝雲牧關切,“雲先生?你醒了?”
話音剛落的瞬間,房門就被人猛然推了進來。
聽見動靜的迪烈走了進來,他望着一地的消毒藥水,不悅蹙眉,“怎麽回事?”
說話間,快速地朝着床側靠近。
小護士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低着頭大氣不敢出。私人醫生看着陰沉着臉色的雇主,只好代替開口道——
“迪爺,雲先生的腳傷已經處理好了。不過有些發燒,因為是受到驚吓、外加傷口感染的緣故,要趕快把這額頭上的傷口給處理幹淨。”
“大概是護士一時下手重了,刺激的消毒藥水把他疼醒了。”
“我……”護士欲言又止。
雲牧環視一圈熟悉的布局,總算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合上眼睛,話講得很輕,“是我自己半昏半醒的,有些敏感了,和別人沒關系。”
迪烈眸中聚集一抹急色,“都給我出去,連病人都不會照顧,我請你們來做什麽?”
私人醫生帶着歉意颔首,“是,我們在外面候着,迪爺有需要随時喊我。”
說完,他就帶着紅着眼眶的小護士走了出去。
房間門一被關上,小護士就忍不住抹了抹眼淚,“文醫生,我剛剛那是正常的清創流程,是雲先生被驚醒了,迪爺怎麽還能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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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說兩句吧,這家裏誰不知道雲先生對迪爺的重要程度?”私人醫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迪爺不是在生你的氣,他啊,是記挂着雲先生,心裏憋着一股火氣呢。”
小護士聽見這話,抿了抿唇,不吭聲了。
…
房間內,雲牧忍着止不住的暈眩,低聲道,“你吓到剛剛那個小護士了。”
迪烈夾出一團幹淨的酒精棉,靠近床上的人。還沒等他動手,預料之中的制止聲就傳來了,“不用了,讓別人來弄吧。”
“這裏是卧房,沒人進得來,也沒人看見我們的‘勾當’!”迪烈壓着緊繃的心弦,将最後兩字咬得極重。
雲牧面色一變,“……迪烈!”
“我喜歡聽你這樣喊我名字,但不是現在這個時候。”迪烈盯着雲牧,眉梢挑了挑,“還是你想以某種方式先暈過去,再乖乖躺平讓我處理傷口?”
雲牧聽出這句弦外之意,移開眼不說話了。
迪烈見他終于肯消停,俯身湊近,舉止分外輕柔地處理起對方額頭上的傷。
刺痛感一陣接一陣地傳來,雲牧忍着不吭聲,連帶着唇上都被咬出了一抹血色。
迪烈手中動作一頓,“痛?”
“不痛。”
依舊是違心的兩字。
迪烈拿他無可奈何,只能将加快手中的動作,舉止依舊輕柔,“我說過,出門要帶上我的人,你為什麽不聽?”
“聽個演奏會,我還要被監視?”雲牧反問。
“誰和你說,那些人是要監視你的?”迪烈垂眸看去。
雲牧錯開他的視線。
迪烈将沾了血的棉團往桶裏一丢,氣極到無奈,“好,這個暫且不論。那你告訴我,好好地去聽個演奏會,怎麽又和黎卿他們扯上關系?你知不知道……”
“不管黎卿的事!”雲牧打斷他的話,認真陳述,“是我連累了他們,還害得黎卿受傷。”
迪烈眸色驟變,冷笑道,“你對黎卿倒是護得緊!”
雲牧看清他的神色,又想起在事故前黎卿和他說過的話,忍不住問道,“黎卿說,他和你有過小摩擦……那是發生了什麽?”
“你這句問話,是為了我,還是為了黎卿?”迪烈反問。
“重要嗎?”雲牧避而不答。
“當然。”迪烈回答得幹脆利落,“前一個選擇,我會開心。後一個選擇,我會吃醋。”
雲牧聽見他這近乎直白的話,微微垂下眼眸,“我要怎麽說你才明白,我們之間……”
“我們之間怎麽了?我認識你,可比那死去的家夥早得多!”迪烈拉扯住雲牧的手,逼迫他直視自己的眼睛,“他碰過你嗎?沒有!你從一開始就是我的!”
“從心到身都是我的!我們之間怎麽樣,用不着你來給我虛假的答案!”迪烈越逼越近,将雲牧困在床背與自己之間,“你和那個老家夥做了什麽狗屁不通的交易!早晚有一天,我會查到。”
雲牧怔然。
迪烈微喘一聲,将頭抵在對方的肩膀上,近乎哀求的語氣,“四年了,你能不能別再折磨我了?”
“……”雲牧聽見他這低到塵埃裏的語氣,心尖一顫,“我們的私事,不要連帶到外人。”
“這回事故,和黎卿真沒什麽關系,這些人應該是貝利威雇來找我麻煩的。”雲牧伸起手,卻在抵上迪烈背部的一瞬,又收了回來,“迪烈,我很喜歡黎卿,單純意義上的。”
迪烈沉默了幾秒,這才似有若無地笑了一聲,“知道了。”
“什麽?”
“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是非不分的混蛋?”迪烈直起身子,認真注視着雲牧,“冤有頭債有主,你受過的傷,我會從貝利威身上加倍讨回來。至于黎卿……”
“什麽?”
迪烈站了起來,風輕雲淡地給出一句保證,“他救了你,我欠他一個人情。從今往後,我都不會找他麻煩。”
任何意義上,都不會給他找麻煩。
雲牧自然是相信迪烈說的話,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迪烈看出他臉上的疲憊,止住話題,“我先走了,你休息吧,遲點讓護士給你上藥。”
雲牧躺了下來,望着迪烈背影,眸底閃過一絲落寞。下一秒,他就見對方轉身回到了床邊,“怎麽了?”
“睡吧。”迪烈低喃了一聲,“等你睡着我再離開了。”
…
羅塞酒店,套房內。
厲淮深盯着青年腫脹充着淤血的手臂,同樣面色難看。
黎卿靠在床頭,身上的浴袍褪去大半。他瞥見男人的神色,毫不在意地哼聲道,“有點淤血而已,用點藥酒擦開就好了,不是什麽大事。”
他向來不把自己當成嬌弱無能的Omgea,自然而然也沒把這點小傷放在心上,大不了就是疼個幾日,不能擡手好好休息呗。
厲淮深被他這無所謂的态度弄得眉頭一蹙,默不作聲地往手上倒了點藥酒,拉扯過青年的手,用力地往上揉壓。
“啊!”黎卿被疼得一激靈,輕松的神色頓時消散。
厲淮深見狀,手上的力度也不見減輕。
黎卿咬牙了忍了幾秒,終于弱下來要求,“疼,你揉輕點。”
“知道疼還逞英雄?”厲淮深反問了一句,動作卻随着說話時緩了下來。
黎卿輕嘆一聲,不自覺地往男人的身側挪了挪,“我都說了,今天這是意外情況。難不成我要站在原地不反抗,然後軟綿綿地被刀疤他們帶走?”
“你知道的,那不是我的真實性子。”
厲淮深看了黎卿一眼,沒說出反駁的話。的确,青年私下就是個雷厲風行、喜歡掌控主動權的性子。
在國內,他還會在各位豪門人士面前,端着點溫和的樣子。可到了國外,還真沒有這個必要。
畢竟,能打回去,總比悶聲受欺負要好。
黎卿見男人面色緩和,勾唇,“再說了,我覺得我今天做對了。”
厲淮深又往手上倒了點藥酒,眉宇間的冷硬漸漸散去,“做對了?”
“你別不信,我就覺得雲牧和迪烈之間有貓膩,而且迪烈還挺在乎雲牧的。”黎卿敏銳地察覺那兩人的微妙,心思活絡地同男人分析。
“雖然救雲牧是出自我的本能反應,但按照他的性子,肯定會覺得欠了我一個人情。”
厲淮深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覺得,迪烈對于雲牧的看重,會讓他主動覺得欠了你一個人情?”
黎卿點頭,補充道,“反正我覺得迪烈對雲牧的态度不簡單。”
厲淮深嘴角微揚,拿眼前人沒辦法。要知道,青年的直覺一向準得可怕。
“貝利威挑釁的時候,我聽到說雲牧是從貧民窟出來的?”黎卿頓了頓,轉而詢問起男人,“你對你二叔,也就是已經故去的厲仁先生了解多少?”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黎卿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只是好奇,畢竟雲牧是由他帶入厲家的。”
厲淮深從青年的神色裏察覺到了什麽,反問,“你好像很喜歡雲牧?”
“嗯,有一見如故的感覺。”黎卿實話實話。
“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派人去查查。”厲淮深眸色微晃,給出答複。青年說得沒錯,迪烈對于雲牧格外看重了些,遠遠超出了兩人應有的關系。
他接手厲氏的路上,迪烈才是隐藏得最深、最不可捉摸的那號人物。不管是出自什麽原因,他都該好好查查,和迪烈有所關聯的雲牧的身份背景。
就像是黎卿對于他一樣。
或許,這個叫雲牧的人,也是迪烈最大的軟肋。
“查查吧。”黎卿的想法和他一致。
厲淮深見揉按得差不多了,這才收手囑咐,“穿好衣服別着涼了,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欸,等一下。”黎卿聞言拉住他,看了一眼時間,“挺晚了,你、你就直接留下來休息吧,免得路上開車費精力。”
兩人間都已經做過那種事情了,再同床睡上一覺,早就算不上什麽大事了。
厲淮深眼底鑽出一抹不可測的微光,幹脆應話,“好,我先去沖個澡。”
黎卿低應了一聲。
…
淅淅瀝瀝的淋浴聲傳來。
黎卿瞥了一眼浴室方向,在磨砂玻璃的阻隔下,男人模糊的身材輪廓依舊帶着強大的吸引力。恍然間,他就想起了那日在迷藥和發/情/期雙重折磨下,兩人互相抵壓厮磨的模樣。
呼吸熱了一瞬,淡淡的雪松味溢了出來。黎卿意識到什麽,感覺合眼揉了揉太陽穴,立刻不安分的思緒沉澱下來。
黎卿不得不承認,他對厲淮深的好感,從一開始就已經紮根了。
啓于顏值,落于相處。
即便他依舊無法完全适應Omega的身份,和那動不動就折磨人的發/情/期。可這一切,都不影響他對厲淮深的真實感覺。
沒多久,浴室門的推關聲響起。
男人帶着沐浴後熱氣的身軀挨了上來,還沒等黎卿所有反應,強有力的手臂就攏了過來。前者替他扯了扯掉落的被子,“別着涼。”
“今天不攏被子了?要是睡不慣,我讓酒店……”
“不用了。”黎卿閉眼哼哼兩聲,又往主動往男人的懷中貼了貼,“這樣也暖和,不會着涼。”
黎卿不急于将好感宣之于口,只是由着感覺順水推舟。
吸引是相互的。
日子那麽長,他和厲淮深多得是時間和機會。
厲淮深身形一緊,專注而深邃的目光地落在青年的臉上。好半晌,他才隐忍着圈住青年,啞聲道出一句,“睡吧,晚安。”
……
貝利威坐在辦公室內,聽着手機裏播出的忙音,情緒越來越煩躁。
他花了一大筆錢、雇了幾名手腳麻利的道上混混,原本想要給雲牧等人一點教訓。可是一個晚上過去了,對方居然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這群廢物!是不是拿了我的錢不做事?”
貝利威将手機丢在桌面上,起身松了松勒得發緊的領帶,心裏盤算着新一輪的計劃,還是不打算放棄——
這些年,音協可貪的項目是越來越少了。
好不容易逮到‘音樂公益園區’這個大項目,負責人的位置他必須搶下來。要不然,在雲牧的手裏拖得越久,越沒有油水可撈!
忽然間,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貝利威回過神,喊了一句,“進來。”
音協人事部的負責人雅莎走了進來,沖着貝利威點頭致意,“貝利威先生。”
雅莎是個性感又美麗的Omega女性,一向吸引人的目光。
貝利威煩躁的神色消失,視線不自覺地往她的胸前一瞥,笑道,“是雅莎啊,難得見你來我的辦公室,來來來,坐下來喝點酒?”
他說着,就想要去摟雅莎的肩膀。
雅莎嗅到他身上惡心的信息素味道,直接側身避開。她壓住心底的厭惡,公事公辦道,“貝利威先生,我來通知你,你已經被音協解聘了!”
貝利威的手尴尬地處在半空中,面色瞬間漲紅,“胡說!我可是副會長!這些年來任勞任怨的!誰有權利把我解聘!”
“你還沒看見網上的消息嗎?”雅莎細眉一動,告知他事實,“韓敘白先生在公衆賬號上公開了你這些年的貪/污數目,并且有不少人出面作證。”
雅莎将手機屏幕打開,舉在貝利威的眼前,“A國已經有不少音樂人聯名舉報你的行徑,警方已經立案了,相信很快就會找到你、讓你接受進一步的調查。”
“在此之前,按照音協的規章合同,我們有權利當方面解聘你!”雅莎幹脆利落地收回手機,“請你配合,規矩離開。”
貝利威得知這個消息,面色一陣鐵青!
怎麽可能?
韓敘白昨天不和雲牧待在一起嗎?!他怎麽會一點事情都沒有?居然還在一夜之間翻出他的貪/污舊賬?
貝利威定了定心神,張口反駁,“怎麽可能?肯定是韓敘白在誣蔑我!”
“貝利威先生,以韓先生和韓家在音樂界的勢力,他用得着污蔑你?他能得到什麽好處?”
雅莎對貝利威越發鄙夷。
她懶得和對方廢話,将早已經召好的保安喊了進來,吩咐道,“辛苦大家了,替貝利威先生收一下東西。”
“是!”
幾名安保人員一擁而上,說得好聽些是收拾,其實就是将貝利威的東西亂塞一通!
“你們幹什麽!憑什麽這麽對我!”貝利威難色難看,揚手叫嚣着。
雅莎和安保們根本不理會他的制止,神色中的輕蔑越發明顯,中間有人嗤笑道,“還以為自己是威風堂堂的音協副會長呢?根本就是條會貪/污的陰溝裏的臭蟲!”
陰溝裏的臭蟲?
貝利威聽見這個貶到極致的詞彙,臉色由青轉紅,仿佛活生生被人扇了幾個巴掌。
“你們給我等着!得罪了我!你們也別想好過!”貝利威脫去西裝外套,猛地砸到地上,威脅道,“老子有的是錢!不過是個副會長的身份,丢了就丢了!”
安保人員們對視幾眼,手上的動作就沒停下來過。
貝利威口頭逞強,可到頭來,還是在一衆人的注視下,連人帶着東西被‘丢’出了音協大樓。
…
貝利威盯着一地的物品,惱羞成怒得厲害。還沒等他回過神,他的兒子就打來了電話。前者深呼吸了一口氣,接通,“喂?尼索。”
“爸!”尼索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你以後做事能不能帶點腦子!”
貝利威心裏的憋屈還沒消散,就聽見兒子突如其來的罵聲,頓時火氣騰升,“不要臉的臭小子,你罵誰?別以為公司要簽下了新訂單,翅膀就硬了!我告訴你,你公司的錢有一大半都是我投資的!”
“我問你,你到底是得罪厲家的哪位人物了?”尼索不客氣地吼了回去,“你知不知道,我這回大單的合作方就是厲氏旗下的子公司,現在好了!對方一句話就是要求終止合作!”
“還公司訂單?你知不知道,所有前期的投資都打水漂了!我們整整損失了八百萬!”
貝利威聽見這個數額,一口怒氣卡在喉嚨中,差點沒被哽咽氣,“什、什麽?你怎麽不早說!”
厲氏?八百萬?
糟了!他還真是惹上不該惹的人了!
貝利威總算反應過來,他剛準備解釋,電話那頭就換了人。他的妻子喊得撕心裂肺,大聲指責,“貝利威,你給我死到外面去!從今以後,別回來了!”
——滴、滴、滴。
電話裏的忙音傳來,敲擊得貝利威的心越發不安。
貝利威沒理會被丢在地上的辦公物件,慌亂地摸出車鑰匙,跑向停車場。哪知,還沒等他靠近自己的車子,腦袋上就被人罩上了一塊黑布。
黑暗之中,剛剛松開的領帶被驟然收緊,瀕臨死亡的窒息感傳了過來。
“咳咳!你、你們……放開、開我!”貝利威奮力掙紮,可怎麽也逃不出這片突如其來的危機黑暗。
“原來你也怕死啊?那你還敢雇兇殺人?”外面傳了過來陰恻恻的質問。
貝利威被逼得不能呼吸,臉頰隔着黑色袋子被人狠狠扇了兩巴掌。致命的領帶被松開,還沒等他緩下一口氣,腹部又猛然受到重擊!
貝利威重心不穩,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實話告訴你,刀疤他們都已經被扣進局子裏了。有人花了雙倍的價錢,讓我們給你點顏色瞧瞧。”
“你們要做什麽?我告訴你,這裏可是有監控的!”貝利威捂住腹部,慌張不已。
得知對方鬧事緣由的他,內心被巨大的後悔籠罩着——完了!他這是被貪欲眯了眼,非不清東南西北了!
現在倒好?
一分錢沒撈着,還倒虧了不少!
一個人沒傷着,恐怕還把自己賠進去!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下場,他絕不會做出那樣的蠢事啊!
可即便他再追悔莫及,此時此刻也已經晚了。
拳打腳踢落了下來,痛苦一次比一次劇烈……直到他的思緒微微渙散,身體的痛感漸漸麻木,外面的人才停下動作,揚長而去。
貝利威倒在冰涼而又膈疼的沙石地上,動也不能動,連帶着每一次的呼吸都在發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腳步聲漸行漸近,有人掀開了套在他腦袋上的黑袋子。
下一秒,詫異聲就響起,“貝利威先生?”
貝利威的眼睛已經被人毆腫了,他只能費力地撐開眼皮子。瞥見警員制服的那一瞬間,他原本就不安定的心瞬間又像是被什麽捏緊了,停住了呼吸。
“你們是誰?”貝利威扯了扯受傷撕裂的嘴角,帶出一點血沫子。
“貝利威,受到大量人員的舉報,你涉嫌‘貪/污公/款’,請配合我們走一趟!”
這句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一連串的打擊下,貝利威終于承受不住,兩眼一翻白暈了過去!
意識消失前,他還在止不住地後悔——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什麽樣的煞神啊!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評論抽取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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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大哥X親親,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副CP~當然所有的角色戲份,都會和主線劇情有一定的關聯!以上,感謝全體小可愛的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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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名單,麽麽噠!】
[手榴彈]忘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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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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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