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打地鼠啊

溫濃反複摸了幾回,确定鱗片無疑後連忙扒開自己的衣領往裏看,果不其然胸口也出現了米白色的鱗片。

盧偃五指大張捂住口鼻,一臉同情:“太不容易了……老溫,我這才知道原來你慘得更勝一籌,我頂多穿了個狗血體質,尼瑪你直接穿成了個新物種?不容易,太不容易了,你需要水嗎?我還帶了點純淨水……”

溫濃無語:“留着你的農婦山泉給東簡吧,我好着呢,勞您費心了。”

“不不我真的很操心你的健康狀況,你還好嗎?我看你印堂發黑胸有白光,是不是……”

溫濃一指外頭:“再說一句勞資把你丢出鍋去。”

盧偃便自己做了個叉叉的手勢,拼命地拿眼神示意他,活像中風了。

溫濃嘀咕了句憨批,回頭去看其他人的情況。墨勺抱着樂讓護住,十分警惕地下的動靜,而龅牙那個魚泡就比較放松,天馬擡起爪子想去碰龅牙,被獙獙亮出指甲撓了。小胖蜃則趴龅牙背上瑟瑟發抖,見溫濃看過來,吓得直接尿在了龅牙背上……

溫濃不忍直視,心疼起咿嗚大叫的龅牙來。

他摸摸耳下的鱗片,這回倒是沒有從前那麽驚異,對于自己什麽物種也沒怎麽放心上。反正不管是啥錘子,他都是溫濃。

以後再去找找看有鱗有角的是個啥玩意吧,先關注一下古靈們經受的挑戰……

他往底下一看,一頭黑線。

他還以為地下是個大怪物,結果倆古靈正跳來跳去打冒出來的腦袋……打地鼠嗎這?

地上的古靈們也特別憋屈,他們從上空俯沖下來想大力揍他丫的,結果這東西不知道是會有絲分裂還是跟泥鳅一樣斷一截活一個的尿性,居然此起彼伏地在地面裂開的小洞裏鑽出腦袋來,面目蒙着霧看不清,雨後春筍似的,乍看詭異又滑稽。好像還在故意挑釁他們,說着“來吖來吖打我吖”似的。

刀簡兩人耐着性子打了一會地鼠……地怪,終于被挑釁得炸了肺。

“特麽的逗老子玩呢這。”路刀暴躁了,沖東簡喊話:“不跟他耍了!不是要試試靈器順不順手嗎?來!”

東簡也打得煩了,淩空一躍點在地面上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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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刀也踩上虛空,振了振手腕,靈力悉數附到斬龍刀上,手松開,刀在半空醞釀風雲,赤焰從刀柄環繞到刀尖輕旋,對準了地面。

東簡也将靈力注到無疆劍上,劍身環繞上靈光。與路刀不同的是他沒有那樣冒進,還留着靈力守住本身靈脈。路刀則認為自己本體壓制着足夠憋屈了,揮灑起靈氣來不比魔氣痛快,下意識就想全力以赴痛快幹架。

兩個古靈把靈器禦好,确認過眼神,同時将靈器向下壓,控制着靈力在靈器上輸出。

一刀一劍刺入地面,紮在太極兩個方位上共振,刀起焰海,劍起封冰,兩者相融碰撞出了驚天動地的聲響!

砰!

然後火冰咔嚓相撞,升華成一堆霧氣。

“……”

路刀和東簡都罵了一句髒話。

好在靈器屬性雖然對沖,輸出的靈力卻沒有消弱,兩股渾厚靈力直達地底,頃刻之間将地下露頭藏尾的無數虛影炸得嚎叫起來,自地底爆出了一陣極強的靈力風暴。

兩人都沒有收回靈器,各自禦陣抵擋。路刀輸出的靈力比東簡強得多,轟出來的風暴也更強,他推出陣法擋住時,剎那間指尖有片刻的酥麻,只是少主對此并不以為意,認為是靈力過度輸出的小小不适。

路刀和東簡一邊擋住這波靈力風暴一邊禦靈器振住地面,兩柄遠古神兵同振之下,地下傳出的吼聲越來越響,猶如困獸瀕死的咆哮。

“一口氣滅了他!”

兩柄神兵穿透泥土,在地下深處飛速切割,每逢刀與劍擦過,地底便傳出驚人的嘯聲,和那地鼠怪瘆人磅礴的吼聲融合在一起,幾乎成了一支恢宏壯闊的交響曲。

路刀和東簡咬牙瘋狂輸出,驅使靈器将地下切得粉碎,借着不要命的靈力将那無數虛影震碎。

結果自然是壓倒性的君臨,在瘋子式的摧垮下,地底傳出不堪重負的吼聲,地面凹陷出一大片窪地,那怪異的靈力被古靈切成了點,幾乎絕了生息。

古靈們這才收回了威力巨大也耗費巨大的靈器,支着到手不久的裝備半跪在滿目瘡痍的地上,各自滴着冷汗喘大氣,一副被榨幹的樣子,誰也不比誰好。

溫濃在上空目睹了個幹淨,感知了須臾沒再發現怪物的痕跡,連忙帶着其他人下去察看倆苦逼的狀況。

盧偃剛到東簡身邊,東簡就丢了剛盡心盡力做奉獻的無疆倒他懷裏,哄得盧偃摸他心口。

溫濃飛去攙住路刀,少主實誠一點,透支或者受傷都不想讓媳婦擔心,便緊握斬龍刀撐着不放。

溫濃見他臉上靈紋遲遲不能消去,明顯透支過度,立即貼住他靈竅輸靈:“先前是你渡給我,這回讓我來,成不成?”

路刀擡頭想朝他笑,唇角一咧不知牽動了哪裏,反而皺着眉不知是笑是疼,臉色扭曲了一瞬。

溫濃看不過去了,掰開他緊握斬龍刀的手把少主往懷裏抱,捂着他靈竅道:“偶爾不用那麽軸,少主大可撒個嬌,打個滾賣個萌什麽的,不是挺拿手的麽?”

路刀楞了片刻,抱住溫濃不放了:“溫哥哥诶……”

他親他脖頸,卻吻到了幾片溫潤生涼的鱗片。正奇怪着,識海裏忽然起了笑聲:

“你的軀體終将歸于我。”

笑聲轉瞬即逝,惹得他打了個寒顫。

溫濃察覺出他體溫驟降,連忙把他捧出來貼着察看:“怎麽了?哪裏受傷了嗎?”

路刀小幅度地晃晃腦袋,識海又一片寂靜。他也沒想太多,貼着溫濃額頭笑:“能有什麽事啊,就是因為溫哥哥難得主動,激動得起反應了。”

溫濃撫過他眼睛下緩緩淡去的靈紋,這樣近距離地和他的眼睛對視,心疼之餘也感覺一片熾烈的熱度。

“你們都沒事嗎?”墨勺背着樂讓過來,兩邊各看了一眼後果斷跑到溫濃他們身邊,“少主,你還行不?”

路刀咳了兩聲,借着溫濃站起來,站穩的第一反應就是踹墨勺:“你丫的,你來就來,帶我兒子來涉什麽險?”

不遠處的龅牙感動得熱淚盈眶,很想蹦過來給粑比一個獙抱,然而一身漂亮的紅皮毛此時正粘着熊孩子的尿尿,又皺又臭的,只能克制着咿嗚兩聲表示蓬勃的高興。

墨勺被踢了個趔趄,背上的樂讓倒是分毫沒動,笑道:“龅牙也想他爹娘嘛,再者孩子大了也是要試煉試煉的,我就鬥魚膽帶他出來見見世面了。這不沒出事麽?要不是龅牙在,我也傳不出話,你們也逮不到蜃嘛。”

溫濃抱好歪着整個靠他身上的路刀,問:“你們怎麽知道靈吾山有蜃作怪?”

墨勺正色:“你們剛出去不久,大長老就得到情報,唯恐你們在暗處被坑,我魚不停蹄後腳就追來了。”

溫濃尋思着,路刀則切了一口:“你有蹄嗎你?我看是紅招還得到了樂讓來處理的情報吧?你就是來看媳婦的,扯錘子犢子,閃開,阻攔到我和夫人的二人世界了。”

溫濃敲他腦袋:“剛好一點就騷話連篇,倔強呢?”

“不要了。”路刀像只大狗般舒服地貼着他,閉眼蹭着溫濃側臉。

墨勺呼了長氣:“沒出事就好,剛在上面看着都把魚吓死了,那你們忙,不打擾了。”

溫濃又問:“诶等等,樂讓靈君還沒醒,他沒事嗎?”

墨勺背好媳婦笑:“現在沒事,他啊,還在鬥智鬥勇呢。”

“啊?”

“他在識海裏和人鬥馴獸。”墨勺蹭蹭樂讓沉睡的側臉,“我先帶他找塊安靜點的地方守着,只待他贏了,我們便來和你們會合。接下來應該也能消停會,少主,你們加把勁哈。”

溫濃還沒應聲,他已經背着老婆飄遠了,魚泡在身後滴溜溜滾動着尾随。

路刀這時整個人癱在了溫濃身上,溫濃哭笑不得,勉強接住了這一大坨,捂着他靈竅逗:“骨頭抽走了麽?突然跟個軟綿綿的八爪魚似的。”

路刀埋他肩頭:“我要是個八爪魚,就對溫哥哥玩觸手……”

溫濃一陣哆嗦:“太重口了!”

“那就正常來。”路刀悶笑,“按着溫哥哥的心意來,你喜歡什麽?”

溫濃順着他後背,聯想到這坨古靈最近遭受的種種,很是百感交集。自魔界到靈吾山以來,他就不停被搞。起初還精精神神的一少主,現在軟趴趴癱成一坨,太不容易了。

“喜歡魔界,喜歡那個容身之地。”溫濃抱着他笑,“終于可以翻篇了,現在就想帶着少主和龅牙回家,吃頓火鍋熱一熱。”

路刀嗯了一聲,眷戀地摩挲着溫濃的腰:“和溫哥哥肥家,熱一熱,好。”

溫濃也擔心路刀的狀況,迫切地想帶他回魔界休養,誰知道他忘了一條之前的規定——

“通知全體收靈隊伍!靈吾山危機解除,但安保系統正在升級改造當中,請大家繼續在靈吾山內盡情玩耍!十四天後方可帶着靈器自行離去!”

溫濃聽着頭頂回蕩的大喇叭,楞了老半天,終于沒忍住一句髒話:“艹!”

路刀也不開森,但還是摸了摸溫濃的後背安慰:“算啦,不和瓜貨計較了,就當是再過幾天蜜月好了。”

溫濃沒好氣:“成吧,回去再大婚。”

路刀翹起了呆毛:“咦?”

作者有話要說:

碼到魚不停蹄時把自個笑抽了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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