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無法卸下心防去追他
楚佟毅看了雲汐一眼,“劍離,你酒喝多了,莫要混說。公主聽了會作何想法,公主請原諒劍離失言。”
雲汐微微一笑:“這話還挺稀奇的,往日裏本宮也不大見驸馬和別人交應,原來是給人這般感覺啊。”
楚佟毅笑着看了眼雲汐:“要說起來,驸馬的确給人有一種傲慢難親近之感。不過他身份畢竟尊貴,又深得皇上賞識,和我等也不可容日而語。”
雲汐聽得心底有些發皺,在他們言語之間都是雪無痕清高難以親近之意。
然而雪無痕在她面前一向擺出很低的姿态,為何在外人道來他卻是這般傲慢。
這人難道真是兩面人?
正在思索間,卻見那邊雪無痕與雲勁從暖閣走出來,雲汐秀眉輕蹙,知道他們又在進行她不能參與的談話。
她想到自己幫着雪無痕包庇了葉輕寒,至今是瞞着自己最親的人,她的皇兄和父皇,不知現下雲勁和雪無痕又說了什麽。
皇兄會不會又被雪無痕騙?
醒起這點,雲汐對自己的遲疑暗惱,為何要為了這個男人連自己的父兄一起欺瞞,更覺雪無痕可恨。
她心裏氣着雪無痕,因此在他走近時故意對身邊的何劍離笑得明媚如花。
何狀元無法抑制自己對公主的仰慕和心動,被這絕美的笑容給震得癡癡呆呆了。
他癡癡看着雲汐,而雲汐卻示威似的給雪無痕一個眼神。
誰料那男人竟轉身走開,并沒有理會她,雲汐心頭更火。
******************************************************************
這時候晚宴節目開始了,第一支節目,竟是一個戴着銀色面具的琴師。
雲汐驚訝地看着那颀長英挺的身影,總覺得有那麽一點似曾相識。
他銀色的面罩下,有一雙勾魂的眼,與雕刻般的唇。
在經過雲汐身邊時,雲汐感覺他幽黑的眼似乎定在了自己身上一瞬,但又見他若無其事的離開,并未留下任何遐想的空間。
琴師開始舞琴,一曲漁舟唱晚在清泠的古琴聲中流瀉而出。铮铮而響的琴弦,悠揚流暢,立刻展現了一幅生動的黃昏麗景。
雲汐聽得入迷,忽然想起許多年前在自己的成年禮上,那天晚上也有一個琴師,帶着面具,彈着悠揚動人的古琴,令她着迷。
不知怎的,因為這段回憶而對現在這個琴師親切起來。
而且他真的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雙眼像誰呢?
長楓,雲汐呼吸一窒,竟真的覺得面具下的那雙眼像極了長楓。
琴師表演完,雲汐心悅的鼓起掌來,滿朝文武便跟着誇獎。
雲汐想賞他一些東西,那琴師便跪在她身前謝恩。
當那對白玉龍鳳佩遞到他面前時,雲汐感覺那琴師幽黑的眼眸裏仿佛亮出神采,他低沉沙啞的聲音亦令她輕輕一顫。
只聽他說:“謝公主。”
琴師離開後很久,雲汐都在迷迷糊糊的情緒裏無法回神。
直到她對上身邊雪無痕幽邃的眼神。
那眼神裏竟有些隐約的怒意和忍耐。
雲汐不解他怎麽了,雪無痕的心卻十分震動。
*********************************************************************
那個人,竟然出現在這裏。
他要表達什麽?
他對雲汐是這般志在必得嗎?
如此危險的地方,他竟只身前來。
他先是對雲汐下了素雪,不顧她身體,只為了不想別人占有她,現下又堂而皇之出現在這宮廷夜宴。
這男人是真的要把雲汐搶過去。若他真的做成那件事,他會對雲汐怎麽樣呢?
介時就算他封雲汐為後,雲汐又怎會高興?
她必會痛苦萬分,因為她深愛着的人是一個毀了她家園,殺害她父兄的兇手。
雪無痕念及此,一顆心便抽痛。
他一定不能讓那些事發生,就算用他的性命相換,他都不要雲汐承受這般痛苦。
**************************************************************************
夜宴結束,韌帝還是依依不舍的留了女兒在宮裏。
雲汐陪了會兒父皇,便與雪無痕一起回雲卿殿。
兩人沿着禦花園散步,雲汐揮退了所有侍衛,不讓人跟着,想與雪無痕單獨談話。
“雪無痕,剛剛皇兄和你說了什麽?”她問他。
“沒有什麽,一些布衣盟的事。”雪無痕淡聲道。
“你沒有再騙我大皇兄吧?”雲汐想到自己包庇雪無痕的事情,心裏又不免升起幾分氣惱。
“我騙與不騙,說了公主也不會相信。”雪無痕的聲音有些冷漠。
雲汐被他氣到,他居然還敢擺這副姿态,現在明明是她包庇他護了他,他居然還敢跟她大小聲。
她冷笑一聲:“這倒也是,你原本就是最好的戲子,在皇兄面前做戲,父皇面前做戲,我面前也做戲,聽說你在別人面前又是另一張臉。”
雪無痕因她的話心口一抽,不由自主握緊了雙拳,“公主,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這句話徹底刺到雲汐,再也抑制不住心火:“怎麽,你是在說自己在忍耐我?之前是誰表現出一副愛我至死的模樣,現在又變成忍耐了,雪無痕,戲演不下去了嗎?
也許你與那葉輕寒本就在一起演戲,為的是更大的野心,滄瀾的皇權?”她的話語裏充滿了輕蔑嘲弄,心底有把火在激烈的燃燒,這些日子的糾結煩惱,言語就越發不管不顧。
雪無痕抿緊了嘴唇。
雲汐去繼續道:“我早說過,你若是真愛葉輕寒,不若就跟着她去,也省的她假惺惺威脅我要殺了我。我放你自由,反正你對我而言,本就是個替身,我也不會舍不得。”
雪無痕一下逼近她,将她推撞到一堵牆上,幽深的眼睛仿若燃着一把火,沙啞的聲音幹澀繃緊:
“你一定要把我說得這樣壞,把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揣測的如此卑鄙,你真是我見過最沒有心的女人。”
雲汐宛若被人抽了一鞭子,胸口一悶,越發氣得口不擇言:
“那是因為你原本就這麽糟糕!你并非我心底珍惜之人,只不過是我找來的一個替身,我為何要對你有心?
你出生低賤,甚至從奴籍,滿身髒污,連展慕白那等小人都敢在本宮面前污言穢語!你身上所有的事情都讓人迷惑矛盾,本宮對這樣一個你,應該是什麽态度?”
她一番言語,仿若淩遲酷刑。雪無痕幽深的眼眸中有晶瑩閃動,她每一句都像一鞭鞭抽在他心口。
她從不給他尊嚴,絲毫不顧及他也是個人,他也會痛。
他慢慢放開了她,竟不想再說一句話。他颀長的身影轉身離開,把雲汐一個人丢在了那裏。
緊閉的雙眸溢出濕熱,也沒有回應雲汐在他身後的呼喊:“你要去哪裏?”
雲汐怔怔看他走遠,在激烈的喊出那些發洩的言語後,她一顆心茫然失所,心裏空落落的,一點都不覺得歡喜。仿佛注入了某些冰涼的東西,擾得她慌了心神。
而她只能看雪無痕孤倦的身影越走越遠,卻無法卸下心房去追他。
****************************************************************************
雲汐看着手上的邀請函,是楚佟毅方才派人送來公主府的。
這是今年他們海棠詩社的例行活動,每當秋高氣爽的時節,他們便會一聚。
登高游玩,吟詩作對,賞菊吃螃蟹。然而今年她卻沒有這個心情去參加這樣的宴會。
雪無痕離開已經有十天了,自那夜他們争吵以後,她沒再見過他。她只從皇兄那裏知道了雪無痕是外出替他辦事。
雲汐不明白自己這樣低落的心情到底怎麽回事,那場混亂的争吵她所說出的那些殘忍的話,她都不敢再去回想。
為何,她的心會如此不安,如同踏不到結實的地上,整個情緒都恍恍惚惚。
那日裏她講了許多過分至極的言語,怒火讓她失去了理智。現下後悔又有什麽用,雲汐輕輕一嘆,有些失神地看着庭院外的湖光山色。
“公主,要準備等下去參加宴會的衣服嗎?”
雲汐點了點頭,望着蓮羅:“驸馬還沒有信來嗎?”
“是,公主,剛問過管家。”蓮羅心裏嘆口氣,她家公主也不知怎麽了,驸馬這次離開她好像害了相思病,整天問他有沒有訊息。
海棠詩社的菊花宴擺在了他們詩社的雅築內。
雲汐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都來了,何劍離迎了過來,而主辦人楚佟毅自然也跟着過來。
那兩人一白一青兩個身影,何劍離着一件青色的儒衫,氣質溫潤,謙謙君子。而他身旁的楚佟毅,則是一身雪白飄逸的長衫,頭束一枚白玉冠,看上去俊逸風雅。雖然他自幼習武現下也官拜四品,領着一支軍隊,可他身上一點都看不出武将的模樣,還是一幅翩翩佳公子的風流意态。
“公主,你可算來了。”他看着雲汐溫雅而笑,黑眸裏透着光彩。
“詩社有活動,怎可缺我。”雲汐淡淡一笑,随着兩人一起走進去。
她揮了揮手,侍衛便留在了庭院。
聽聞公主駕到,詩社的其他成員也過來拜見。
尚書家的小姐,侍郎家的公子,一群官宦子弟,原本都是熟悉的人。
楚佟毅陪着雲汐,漫步在滿園芬香的菊香裏。
雲汐與楚佟毅從小一起長大,當年在太傅教他們讀書那會兒,兩人還一起逃過學,感情一直很好。
後來雲汐出嫁,又逢上慕長楓去世,她無法走出悲傷。在那段日子楚佟毅曾來開解她數次,也總是拉她出去游玩散心。
也許是因為楚佟毅身上也有幾分慕長楓的溫文氣質,他又愛穿白衣,那時候見他穿了白衣,雲汐就着惱得說她會觸景生情。
楚佟毅就常與她玩笑,那段日子雲汐是挺感激他的。
“今年的菊花開得特別好。”楚佟毅指給雲汐看面前的花團錦簇。
雲汐聞了聞香氣,“今年你又想了什麽鬼主意,去年罰酒我可是喝醉了。今次絕對不能再變成酒鬼。”
“就公主的酒量,不提也罷。”楚佟毅深黑的眼眸看着她笑。
“阿毅,你現在越來越會打扮了,我怎麽記得你以前是不修邊幅的?”雲汐看着楚佟毅白衫翩然的身影,忽然就記起前幾年他從駐地回來不修邊幅的模樣。
“哈哈,公主幹嘛要記得我那個樣子。是覺得我變了很多?”他微笑着問。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