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吾心悅汝
衆人回神時,司空兮正靜靜站在琴旁。
立顏看着司空兮咬緊了牙,明明琴弦該斷了,為何她一直在彈,而且彈得如此,如此……随即怒氣滔天轉身看向司空憐:“你不是說她沒有請過師父?琴藝怎麽會如此精湛?”
司空憐亦眉頭緊鎖,搖了搖頭,問道:“那我們的琴還要彈麽?”
“還去丢什麽人,她已經彈得這麽好,我們去豈不是丢人?越發的襯托她了?”
也許只有司空兮自己知道,不,或者還有鐘離九。當她彈到一半的時候,琴弦忽然斷了,她就知道立顏不會如此好心。她用內力強行将琴弦續上,才勉強彈完。
琴弦即便是續上了,但這把琴只能勉強說是一把廢琴。再也不能彈了,此時就算輕輕碰一下這跟琴弦,怕都是要再斷一次了。
薛皇後冷笑了一聲,沒想到她竟然能彈成這樣,瞪了一眼身邊仍在犯癡的薛榮,薛榮迅速回神,眼神越發的堅定起來。
薛皇後敷衍的贊美了司空兮幾句,便讓她回了座位。
司空兮往回走時,離水悄悄的向她眨了眨眼,比了一個勝利的姿勢。司空兮看着她別扭的表情,忍不住笑意蔓延眼角,來不及收回笑意目光便對上了姚玉芯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見她緩緩站了起來,蓮步輕移:“臣女左相府姚玉芯,特獻一舞恭賀我夕國與霧國永結同盟之好。”說罷,揚起水袖,輕舞起來。
姚玉芯一舉手一投足皆展現了妩媚動人的風韻,舞到高潮之處,袖中飛出數朵牡丹花瓣,直飛向薛皇後與鐘離九處。
薛皇後一驚,衆人只見有什麽在陽光下微微泛光,薛榮大喝一聲護駕,便站起來後退一步,立刻有侍衛将姚玉芯圍在中間。
姚玉芯似是被這一變故吓的不輕,立刻跪在了地上。
皇後看了一眼端坐在旁邊的鐘離九,又轉過頭來看向跪着的姚玉芯,聲音淩厲道:“玉芯,你是要刺殺本宮與九殿下麽?誰給你的膽子在袖中藏暗器?”
薛皇後似乎是暴怒不已。
“皇後,臣女并沒有私藏暗器。請皇後明鑒。”說着不卑不亢的跪在那裏。
皇後聲音微緩:“你怎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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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玉芯起身步入涼亭,拾起一片花瓣,走到陽光下,只見牡丹花瓣上金光閃閃,乍一看去果真像暗器的鋒芒。
衆人便了悟道:“原來是塗了金粉。”
然姚玉芯卻又盈盈跪下,語氣肯定:“回皇後,九殿下,但臣女并沒有塗金粉,定是有人陷害!”
薛皇後随口接到:“這些花瓣除了你,還有誰碰過?”
姚玉芯似乎是躊躇了一瞬,沒有言語,側身看向司空兮的方向。
司空兮此時正端着茶,衆人看過去時只覺得她的廣袖之上亦是金光點點。
薛皇後變了臉色,怒聲道:“司空兮,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司空兮沒有料到她的袖子上會有金粉,回想起來,不由得向身旁的女子看去,身邊的女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不肯與她對視一眼。
司空兮起身走向姚玉芯身邊跪下,向皇後道:“臣女無話可說,但這并非臣女所為。”
薛皇後見鐘離九一直沒有插手此事,便側身略略看了一直沉默的薛榮。薛榮壓抑着欣喜的表情,規矩的坐在一邊。
薛皇後冷笑了一聲:“既然無話可說,來人!”話未說完,只見鐘離九緩緩站了起來,手中折扇輕輕敲着扇骨,走向司空兮。
他在司空兮身側站定,微微傾身,聲音悅耳:“吾心悅汝!”
話音剛落,宛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此時數位侍衛手執長劍直指司空兮,衆人神色震驚的看向司空兮。只見男子伸出了白皙寬大的手掌,陽光下承載了細碎的光芒,遞向了跪得筆直的女子,女子沒有分給男子一分眼風,恍若無覺。
鐘離九無奈的笑了笑。收回手掌,起身看向薛皇後,溫柔一笑:“皇後娘娘,本殿未來的皇子妃似乎很怕您。”
薛榮同幾位公主坐在一起,在聽到鐘離九的話後,捏緊了拳頭,旁邊的大公主拍了拍他的手,他的怒氣才稍稍收斂。
皇室只生了三位公主,且這三位公主與三皇子皆由皇後所生。這三位公主雖然傾心于鐘離九,但一直坐在皇後身邊,眼睛都不敢往鐘離九處掃一下。沒有人知道,薛皇後已經給她們下了死命令,誰也不許嫁給鐘離九。
鐘離九溫柔的語氣,令司空兮一滞,聽見那句‘本殿未來的皇子妃’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無奈的嘆氣,她不是怕薛皇後,只是這畢竟是在宮中,處處都頂着右相府的名號,稍有失禮之處,便是給她爹爹丢了臉面。
薛皇後看向鐘離九:“九殿下說笑了,這偷撒金粉誣陷姚小姐之事還有沒有解決,九殿下……”
薛榮連忙走上前來:“是啊,九殿下不是要選德容兼備的女子麽?司空兮怕是不符合條件。”
鐘離九聞言挑了挑眉,看向薛榮,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薛榮尴尬的看向薛皇後,又轉身回道:“九殿下,我是薛皇後的侄子,薛侯府的小侯爺。”
鐘離九将薛榮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後又問道:“原來是這樣,但是本殿沒有問你與皇後的關系,你沒有名字麽?”
薛榮只覺得怒意翻湧而上,偏臉看到薛皇後警告的眼神,又不得不活生生壓下,揖了一揖道:“回殿下,小人薛榮。”
“薛榮?”
“正是!”
姚玉芯與司空兮仍跪在地上。薛皇後伸出了手,宮女忙攙着她走向鐘離九。
薛皇後端莊一笑道:“九殿下,這是本宮的侄子,正趕上他今日在宮中陪我,索性就一起帶了來。”
鐘離九了然的點了點頭,桀然一笑:“原來如此,本殿方才還以為他來監督選妃呢,竟是這麽為本殿着想。”
此話一出,薛榮又倒抽了一口涼氣,雖說平日裏薛皇後寵他,但是他若真的把這位霧國九殿下惹火了,莫說鐘離九,皇帝都不會輕易放過他。但若這樣讓他娶了司空兮,他心裏卻又不甘心。
薛榮眼睛偷偷看了一眼前方跪得筆直的女子,忽然想起前幾日聽說被他燙傷的臉已經治好了,他本是不相信的,今天姑姑派了自己的親信宮女前去接應她,回來聽這宮女說,司空兮不但臉好了,而且容貌恐怕連京城第一美人都不及半分。
他心裏忽然就想把她占為己有,于是便聯合姑姑與姚玉芯合作演了這一場戲。
姚玉芯想要嫁給鐘離九,正好借着被誣陷的事情博得一個同情,再加上她的傾城一舞,她自認為勝算極大。而司空兮最好是先被抓進牢裏面,再由自己出面向皇上求情,最後皇後再慫恿皇上指婚與他,她便是他的了。
如此一石二鳥之計,他覺得甚是妥當。他本以為鐘離九不會去管這等事,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鐘離九不僅管了,還要與司空兮聯姻。他不想功虧一篑,所以才忍不住走了出來,卻是讓鐘離九撿到了話柄。
薛皇後的聲音打斷了薛榮的思緒。她尴尬的笑了笑道:“九殿下多慮了,只是這司空兮……”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鐘離九轉身走向跪在地上的女子,溫柔一笑:“本殿未來的皇子妃不會那麽笨,做了壞事還把證據留在自己身上,本殿從來都不會這麽做。皇後你說呢?”
薛皇後怔了一怔,便見姚玉芯上前拉住了鐘離九繡滿金線的紫色袍角,壓抑着哽咽聲道:“殿下,玉芯沒有冤枉司空小姐,确實是她,是她在玉芯的花籃裏撒了金粉。”
鐘離九稍稍側身,漫不經心的将自己的紫袍從姚玉芯的手中解脫出來,笑意微涼:“姚小姐可還記得?本殿來的時候可是在司空小姐身後來着,難道是本殿的眼睛出問題了?”
姚玉芯淚光盈盈看向鐘離九,鐘離九視若無睹,對薛皇後道:“皇後,本殿未來的皇子妃現在可是能起來了?”
薛皇後不敢得罪這位尊神,僵硬的笑了笑:“當然,司空小姐快快起來吧!”
司空兮跪了這麽許久,腿已經酸麻了起來。聽着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想至她于死地,不由得暗自為自己不解,她何時如此‘讨喜’了?
她擡起眼來,入目的便是一只修長寬大的手掌,順着手掌向上看去,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粲然一笑,将自己白皙的手放入男子的手中,沒有絲毫猶豫,像是下了堅定的決心,不死不渝。
她想若是被一個男子這樣無理的保護,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是的,無理的保護。離水見鐘離九如此細心的對待自家小姐,抿着唇笑意明顯。
司空兮站起來後,欲将自己的手抽出來,但鐘離九握的很緊,掙紮了一下沒有抽回,便随着他去了。
鐘離九握着司空兮的手,向薛皇後略一彎腰道:“皇後,本殿已經找到了心儀的女子,煩請皇後告知皇上一聲,本殿願娶司空夕小姐,與貴國永結秦晉之好。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本殿便與兮兮先行一步了。”
說完不待薛皇後反應,便溫柔在司空兮耳邊低語道:“快同皇後告個別,我們這便走了。”
司空兮只覺得耳邊一熱,片刻後又恢複了神情,淡然的向皇後施了一禮,算是告辭。
薛皇後甫一聽到鐘離九的話,愣了一下,沒想到這百花鴻宴,他竟然只選了一個女子。微微愕然後便一笑,也不強留:“即使如此,本宮自當把話帶到。”
鐘離九略一點頭,握着司空兮的手,便步履沉穩的走出了園子。離水施禮後,亦在身後默默跟着二人離開。只留下衆人或羨慕或嫉妒或憤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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