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找你按摩

司空兮做好晚膳的時候太陽早已經落了山,桃苑太過安靜,司空兮看了一圈才發現應霖連帶早晨那些侍女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她看着滿桌子的菜,笑完了眼眸。她也不知為什麽,明明看見鐘離九與岑傾相攜離去,她卻又做了這些他愛吃的菜。

她擡起頭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都已經回來這麽久了,他沒有來,便是與岑傾一起吃完了罷。

司空兮收回神色,便拾起了竹筷。以前離水在的時候,總是一起吃飯,那丫頭在飯桌上都說個不停,現在她卻覺得有些寂寞了。

她放下竹筷,起身向偏房走去,剛推開門,便看見睡眼惺忪的應霖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應霖看見她很是吃驚,睜大了眼睛問道:“側妃回來了?奴婢睡過了頭,側妃可曾用晚膳?”

司空兮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正在吃,所以來叫你一起!”說完便轉過身去,絲毫不給應霖反駁的餘地。

應霖想起來之前九殿下與她說的話,他說司空兮的性子很是溫婉,對侍女很好,但他要她謹記身份,從此司空兮便是她的半個主人。

應霖知道,殿下是怕自己仗着側妃的性情,欺壓到她的頭上,可這樣的女子又有誰能夠拒絕呢?

應霖見司空兮已經走遠,便連步跟了上去。剛一邁進居室,便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應霖大吃一驚,她早就看到司空兮在廚房忙碌,但九殿下早有交代,說以後的晚膳側妃會自己做,她們不必操心。

只是她沒想到一個堂堂夕國右相之女,竟然也會做出如此美味佳肴,皇子妃自幼養尊處優自是無法相比的。

司空兮看到應霖怔愣的神色,不由得一笑:“坐下吧,一個人吃有些浪費,我們一起吧!”

應霖知道,哪裏是怕浪費,只是因為寂寞罷了。她也不推辭,便坐在了司空兮的對面,看到司空兮手執竹筷後,才拾起竹筷輕輕吃了起來。

她見司空兮神色清淡,便不由得笑開了:“側妃是自己做的麽?我記得九府的廚娘是不會做這些菜的!”

司空兮聞言點了點頭,道:“殿下既然派你來桃苑,我想你自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以前在蒼梧山的時候,沒事便做了幾次。”

見應霖了然的點頭,才又接着道:“以後我們在的時候,就不用叫我側妃了,我與九殿下也并非真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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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霖一愣,九殿下到沒有同她說什麽婚姻真假之事,但既然司空兮這樣說,她也就沒有理由不答應,畢竟她現在是她的侍女。

應霖點了點頭,彎了彎眼眸:“那奴婢便叫主子吧!”

司空兮點了點頭,稱呼而已,只要不是側妃,她都無所謂的。兩人享受着一桌子的美味,卻是各懷心事。

——

岑傾看着對面面色俊美的男人,想起他在司空兮面前的表現,不由得會心一笑,她能夠感覺得到,鐘離九應該是不喜歡她的,随即她又暗自一笑,殿下怎麽會喜歡那個女人,她可是殿下的仇人之女。

岑傾伸出纖纖素手,在透綠的玉筷下越發的瑩潤。鐘離九不知怎地便想起了司空兮頭上的那一只極品玉簪。

岑傾看出鐘離九有些走神,便為他夾過一些菜,鐘離九回神後只皺了皺眉便沒有說話。

“殿下,這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清清笨拙也學不會,最後還是讓廚娘做了,快嘗嘗吧!”岑傾笑意蔓延,微笑着看向鐘離九。

鐘離九淡淡的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吃了一口,便再無言語。

岑傾看出他的情緒,擔心的握住他的手:“殿下,怎麽了?今日上朝不順利麽?”

“沒有,只是有些累了。”

岑傾一笑,又握緊了他的手,低語道:“那一會兒便去清清那裏休息吧,我為……殿下按摩按摩!”

鐘離九墨色的瞳孔縮了縮,漫不經心的抽回自己的手,撫上了太陽穴:“本殿甚是想念清清的按摩手法,但近日斐城雨勢過大,本殿擔心會爆發洪水。”

岑傾蹙起眉頭有些意外鐘離九的拒絕,不待說話,鐘離九又接着道:“本殿想趁這個機會立功封王,這幾日會睡得很晚,不想打擾清清。再說你的頭蠱還沒有解,要多休息才是。”

岑傾本以為鐘離九是不願意去她那裏,但鐘離九卻是擔心她的身體。她一直都知道鐘離九的抱負,此時她又怎能阻擋他呢?

岑傾了然一笑,又為鐘離九夾了一道菜色,看着鐘離九吃完,才滿意的回了清苑。

燭火跳動的書房中,應霖恭敬的站在書案前。

鐘離九手執着細頭毛筆,正在專心的作畫。

“今晚,她做了什麽?”

“回殿下,側妃只是做了晚膳,邀奴婢一起吃的。”

“哦?她都做了什麽?”鐘離九手下微頓,挺拔有力的竹節便寸寸拔出。

“都是些奴婢不知道的菜色,其中有竹筍做成的羹湯,都是一些清淡的。”

鐘離九放下手中的毛筆,将畫好的玉竹鋪展開來,玉竹棵棵挺立,卻是霧國鮮有的紫竹。

鐘離九勾起唇角,似是自言自語:“玉筍羹麽?倒是記得清楚。”随即放下手中畫卷,目光放在應霖身上,接着道:“沒有別的了麽?”

應霖低下頭緩緩道:“側妃不許奴婢叫她側妃,所以……”

鐘離九點了點頭,打斷道:“你以後叫她主子便是,她身份特殊,所有行蹤不必限制,皇子妃若是問起,就說本殿将她禁足了便是。”

應霖答‘是’後,鐘離九便讓她退了下去,臨走之前又道:“司空智的事情……”

“殿下放心,應霖早已經派人将消息放了出去,想必不會有人議論此事。”

鐘離九擺了擺手,應霖便開門走了出去。

應霖走後,鐘離九輕輕敲了桌子,容暗便從暗處走了過來,向鐘離九躬身道:“尊主!”

“司空智一事可有進展?”

容暗隐在黑暗中的神色沒有絲毫起伏,冷聲回答道:“沒有任何進展,查到的便是他通敵賣國。”

鐘離九蹙起眉頭,低聲道:“接着查,這件事不會這麽簡單!司空智不是那樣的人。”

容暗點了點頭,便欲隐入黑暗,鐘離九擡起手制止,又道:“簡臨近日在哪裏?”

“他還在皇子妃的清苑保護皇子妃。”

“告訴他以後不必再跟着雲清,叫他速去斐城看看水患情況。”

容暗見鐘離九不再說話,便領命而去。鐘離九閉上眼睛,疲憊的按了按眉心。忽然起身,向桃苑掠去。

司空兮此時正準備睡覺,今日上朝時,她确實是有一些緊張,以至于現在松懈下來,才知道疲倦,她身着雪白中衣,剛閉上眼睛,便察覺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傳來,剛欲起身便反應過來,那是鐘離九的腳步聲。

司空兮睜開眼睛,心裏有些雀躍,有些慌亂。他不是該去陪岑傾麽?怎麽來了桃苑?

門聲吱呀,鐘離九身着的紫色衣袍便撞入了司空兮的眼簾。

鐘離九見她沒睡也不驚訝,很是自然的走了過來,随手脫了外袍便在她身側躺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按着額頭,聲音疲憊:“兮兮,過來給我按按額頭,很疼!”

司空兮沒想到他來這裏就是為了讓她按摩,蹙眉看了看他皺起的眉目,便伸手覆了上去。

鐘離九只覺得她的手指溫度正好不暖不涼,輕輕的按在他的太陽穴處,說不出的舒服,他輕輕嘆出一口氣,緩緩道:“兮兮果然是厲害,什麽都會!”

司空兮也沒理他:“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鐘離九‘嗯’了一聲,頓一頓才道:“婓城連着下了許久大雨,河水都已經漲了許多,怕是要鬧水災。”

司空兮也皺起眉頭,此時她為了給鐘離九按摩,卻是半趴在鐘離九的胸膛上,她察覺他的胸腔有力的跳動,随即斂下神色說道:“你想怎麽辦?”

“我想借這個機會封王。”說完,輕輕挑起眼角,看向半伏在他身上的司空兮,她溫軟的身體緊貼着他的他卻忽然升起一絲煩躁。

司空兮沒有察覺鐘離九的變化,只是點了點頭道:“這是一個好機會!”

話音剛落,鐘離九便将她和被子從身上猛的撥了下來,司空兮不解的看着閉着眼睛的鐘離九:“怎麽了?不蓋被子會着涼的。”說着便将一邊的被子拿起往鐘離九的身上蓋。

“若是現在就想成為我的女人,便在碰我一下試試!”

司空兮拿着被子的手,在看到鐘離九撐起的腹下便頓在那裏,也不反駁鐘離九,只是‘哦’了一聲,便轉到一邊去睡了。

鐘離九壓下心中的煩躁,他并不是重欲之人,這便是他一直不收侍妾的原因,然今日卻不知為何,竟是起了反應。

鐘離九聽着身邊女子均勻的呼吸聲,不知不覺的便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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