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六十九條鹹魚

沈楚楚十分慶幸自己把茶水都噴了出去,若不然她此刻大概會被茶水嗆死。

大學的時候,同寝室的好姐妹總喜歡拉着她一起看島國的愛情片,臨妃拿出來的東西,愛情片裏常常會出現。

非要說有什麽不同,那應該就是片裏的物什,沒有臨妃拿的值錢。

她呆若木雞的看了一會兒桌子上擺着的玉狀物體,半晌都沒有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在跟本宮開玩笑?”

臨妃長得傾城傾國,氣質也仙氣飄飄的,除了言行舉止有些中二以外,總體來講就是個天真無邪的軟妹子。

軟妹子手持玉勢,借此物表白真情,這真是比昨日的詐屍還令人驚訝百倍。

更何況這軟妹子,還私底下收藏了上百根大小不一的玉勢……

臨妃不明所以的望着沈楚楚,眼神清澈到堪比雪山泉水,不含一點雜質:“臣妾對貴妃娘娘是認真的,比珍珠還真!”

沈楚楚的目光與臨妃的視線相交,她竟發現自己絲毫無法反駁臨妃的謬論。

與其說是無法反駁,倒不如說她不忍心去傷害這樣一個像深海一般純淨,像暖陽一般熱烈的女孩子。

她從來不會戴有色眼鏡去看別人,更不會對旁人的選擇指指點點,不管怎麽樣,那都是別人自己的人生。

其實沈楚楚上學時曾被不少人告白過,但那些人都是男的,她拒絕起來毫不留情,事後也沒有一點愧疚感。

可被女孩子告白,她還真是頭一遭,看着眼前一臉認真的臨妃,她的嘴唇張開又合上,拒絕的話卻怎麽都說不出來。

沉默了片刻,沈楚楚決定委婉一些拒絕臨妃,也許臨妃只是一時興起,又或許臨妃根本不懂什麽叫喜歡,錯把友情當了愛情。

她放下茶杯,指着桌子上的玉勢,清了清嗓子:“本宮喜歡真的。”

臨妃愣了愣,眸光有些古怪:“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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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楚楚見臨妃沒再重提此事,連忙趁着熱乎轉移了話題:“過幾日後宮會舉行擊鞠比賽,妹妹可會擊鞠?”

臨妃想了想,輕輕搖了搖頭:“不會,母皇不允許臣妾玩這種東西。”

沈楚楚抽了抽嘴角,涼國女皇不允許讓臨妃玩擊鞠,倒是允許臨妃玩玉勢。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涼國上下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本宮許久不碰擊鞠,技藝也生疏了不少。”沈楚楚站起身來,對着臨妃笑了笑:“不如妹妹跟本宮一起去馬球場,練一練擊鞠?”

臨妃自然不會拒絕,只要能和沈楚楚在一起,便是陪沈楚楚去茅房裏蹲着聞臭味,她都一百個願意。

“臣妾不會擊鞠,貴妃娘娘可以教一教臣妾嗎?”臨妃眨着清透的雙眸,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羽翼一般輕輕的顫動着。

沈楚楚:“好!”

剛一說完,她就愣住了,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神色微微有些愕然。

她這是怎麽了?

明明她是想拒絕的,她自己都不會打馬球,怎麽去教臨妃?

可不知道怎麽回事,拒絕的話剛要說出來,一張嘴就變了味。

“娘娘對臣妾真好,比母皇對臣妾還好!”臨妃歡喜的撲了上來,将巴掌大的小臉倚靠在了沈楚楚的膝蓋上。

沈楚楚:“……”

因為要打馬球,臨妃便去內殿換了一身稍顯束身的宮裝,花盆底也換成了繡花鞋。

沈楚楚的衣裳倒是不用換,就是穿着花盆底去打馬球不方便,可要是讓她再從長春宮回到永和宮去換鞋,又要白白浪費半個時辰。

“臨妃妹妹能借本宮一雙繡花鞋嗎?”她看着換好衣裳從內殿走出來的臨妃,輕聲詢問道。

臨妃點了點頭,讓長春宮的婢子從內殿裏搬運出了幾十雙繡花鞋:“貴妃娘娘喜歡哪一雙?這些都是母皇給臣妾的嫁妝,全是新的還未穿過,娘娘放心挑選。”

沈楚楚抽了抽嘴角:“你的嫁妝就是幾十雙繡花鞋?”

涼國女皇未免太摳門了些,她第一見嫁女兒送繡花鞋當嫁妝的。

臨妃不假思索道:“還有百十來根玉勢。”

沈楚楚:“……”

“娘娘可以順帶挑幾根帶走,便當是臣妾給娘娘的見面禮了。”

“……”

她長吸了一口氣,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不必了,妹妹自己留着吧。”

沈楚楚彎下腰,從繡花鞋裏挑了一雙粉白色的,鞋面上繡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紅梅,瞧着大方雅致,倒是十分符合她的審美。

婢子将繡花鞋拿了起來,動作小心的褪下沈楚楚腳上的花盆底,給她換上了繡花鞋。

沈楚楚穿上一雙繡花鞋,臉色止不住黑了黑,臨妃的腳怎麽這麽大?

她的腳要是換算成現代的尺碼,也要有三十七碼左右,而臨妃的繡花鞋穿在她的腳上,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鞋一樣。

那繡花鞋的後腳跟處,足足寬出了一寸半的距離,她一只手都能塞下去了。

關鍵臨妃長得也不算高,就比她稍微高了一點點,不至于腳丫這麽大吧?

臨妃似乎察覺到了不妥,她連忙命婢子重新去尋了一雙,沈楚楚怕臨妃不好意思,便也沒有多說什麽。

兩人一起結伴出了長春宮,因為長春宮離馬球場不太遠,她們也沒坐步辇,步行朝着馬球場走去。

此時正值午時,今日的陽光又有些毒辣,沈楚楚見臨妃帶着面紗,那白皙的額頭上冒出一層汗水,心中不禁疑惑起來。

臨妃又不是長得見不得人,幹嘛一出門就帶面紗?

雖然好奇,沈楚楚卻忍住了沒有問,沒準這就是人家涼國的傳統習俗,她問了倒顯得自己無知。

沒過多久,兩人便到了校場外。

馬球場位于校場內,近幾日總有嫔妃來此處暗地苦練擊鞠,但今日的馬球場,卻顯得格外的冷清。

沈楚楚

用眸光大致的掃了一眼馬球場,這馬球場很大,約莫是兩個足球場那麽大。

她的眸光不經意掃過馬球場的西南處,當她瞥見那三道熟悉的身影後,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姬家三位将軍怎麽會在這裏?

她是不是和他們五行相克,為什麽走到哪裏都能碰見他們?

沈楚楚深吸了一口氣,若是她自己來這裏,她現在絕對扭頭就走。

可臨妃也在這裏,她要是跑了,依着臨妃大大咧咧的性子,指不定會站在這裏大喊她的名字。

她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帶着臨妃朝着他們走去,既然躲不掉,那早晚都是要和他們打招呼的。

馬球場就這幾個人,她總不能裝聾作啞的假裝看不到。

臨妃倒是老實,方才一路上還叽叽喳喳的說話,一看到姬家的三位将軍,立馬恢複了高冷的姿态。

沈楚楚帶着她往前走,她便也沒有多問,像是小媳婦似的,緊緊跟在沈楚楚身後。

剛一走過去,還沒靠近他們,便聽到了姬六将軍那個粗魯的大嗓門:“昨晚上那花魁真幾把能折騰,搞得我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勁兒。”

臨妃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小聲問道:“貴妃娘娘,幾把是什麽意思?”

沈楚楚的腳步一頓,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姬六将軍不光長得像個莽夫,說話也跟莽夫一樣橫沖直撞。

沒緩過勁說明姬六将軍腎虧,這種事情還好意思拿出來炫耀,都不嫌臉上臊得慌。

嘴上說話也沒個把門的,如今臨妃開口問她這種事情,她怎麽能告訴臨妃這種污言穢語的真實含義?

臨妃見沈楚楚不說話,以為是她沒聽清楚,于是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沈楚楚咂了咂嘴:“這是一個用來強調情緒的詞語,一般會放在句中或句尾,來表達自己的喜悅或憤怒。”

臨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彎了彎眸子,笑容璀璨:“貴妃娘娘懂得真多!臣妾好崇拜娘娘!”

兩人說話的聲音,驚動了前方的三人,姬钰不疾不徐的轉過身,當他看到沈楚楚時,原本神色冷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他望着她,溫聲道:“微臣參見貴妃娘娘。”

沈楚楚微微颔首:“将軍是來練擊鞠的?”

話音一落,旁邊的姬六将軍便忍不住嗤笑起來,八郎哪裏用練擊鞠,估計連司馬致都不是八郎的對手呢。

姬钰神色淡淡的瞥了姬六将軍一眼,姬六将軍的笑聲戈然而止,微微張開的嘴唇蠕動了兩下,最終還是悻悻然的閉上了嘴。

“娘娘也是來練擊鞠嗎?”姬钰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面上帶着溫吞的笑意。

沈楚楚點點頭:“許久不玩,都忘記怎麽騎馬了。”

她哪裏是忘記了,她壓根就不會騎馬。

原先和姐妹一起去旅游的時候,她倒是在景區騎過一次馬。

不過若是嚴格來說,那也算不得騎馬

,從上馬到下馬整個過程,都是有工作人員幫忙牽着馬匹,她只負責一動不動的坐在馬背上觀賞風景。

姬钰眸光出現一瞬間的怔愣,下一息他便恢複了正常,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皇宮的馬性子烈,娘娘若是技藝生疏了,怕是會被馬匹傷到。”

他從容不迫的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大拇指與中指疊放在一起,漫不經心的打了一個響指。

只見一匹黑的發亮的駿馬,從不遠處狂奔而來,空氣中響起馬蹄踏地的聲音,眨眼間的功夫,駿馬便跑進了衆人的視線中。

“這匹馬性情溫順,更适合娘娘練擊鞠,便送給娘娘好了。”姬钰摸了摸馬頭,對着沈楚楚勾唇一笑。

姬六将軍:“……”

這匹馬是八郎的坐騎,名喚追月,乃是五國之中血統最純正的純血馬,這純血馬價值連城,根本就是有市無價。

平日裏八郎将追月看的跟寶貝一樣,他想借追月出去騎一騎都不成,死磨爛纏了八郎兩三年,他才只是有幸騎上了追月一炷香的時間。

他甚至已經忘記上次騎追月是什麽感覺了,如今八郎竟然只為楚貴妃一句話,将追月直接送給了她?!

“八弟,你曾說過兄弟如手足!”姬六将軍氣勢洶洶的将姬钰扯到了一旁去,板着臉準備興師問罪。

姬钰瞥了他一眼:“蜈蚣的手足。”

姬六将軍被噎了一下,不甘心的掙紮道:“你還說女人如衣服!”

姬钰挑了挑眉:“我沒說過。”

姬六将軍:“……”

他頹廢的垂下頭,好吧,八郎是沒說過。

姬钰走了回去,将追月的馬缰繩交到了沈楚楚的手裏:“這匹馬名喚追月,娘娘若是不喜歡這名字,也可以給它換一個。”

沈楚楚不太想收,這匹馬瞧着挺好看的,想來肯定很貴。

她和武安将軍非親非故的,再加上之前武安将軍對她含糊不清的态度,她有什麽理由去收他的馬?

“過不了多久,便是春蒐,屆時也需要騎馬,娘娘收下便是。”姬钰見她猶豫不決,直接将缰繩塞到了她的手中。

沈楚楚怔怔的看着他,呼吸有些不暢。

春蒐是春季狩獵,一般三品妃位以上的嫔妃都要參加,像她如今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不去的。

其實他沒必要送給她馬,狗皇帝肯定會為她準備,他不會不知道,但他還是送了。

正在她想着如何婉拒武安将軍時,臨妃忍不住對她開了口:“貴妃娘娘,臣妾也想要馬。”

姬钰看了臨妃一眼:“正好姬六将軍想換馬了,臨妃娘娘若是不嫌棄,可以收下他的馬。”

姬六将軍:“……?”

他什麽時候想換馬了?

要知道他的馬可是僅次于追月的好馬,足足花了他一萬兩銀票!

為了這匹馬,他都省吃儉用小半年了,半個月前剛買到手,他恨不得天天晚上抱着馬睡。

他剛要張嘴,姬钰便率先開了口:“前幾日剛買了一匹汗血寶馬,六哥有時間去我院子裏牽走。”

姬六将軍瞪大了眼睛,日行萬裏的汗血寶馬,幾乎可以和追月這種純血馬媲美。

若是想買到手,至少也要三萬兩銀子,八郎出手也太闊綽了!

“好,好!”姬六将軍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将自己的馬喚來,把缰繩遞到了臨妃手裏:“這匹馬叫追星,臨妃娘娘一定要好好待它。”

追星?沈楚楚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伴随着楊海一聲悠長的‘皇上駕到’,沈楚楚一轉頭就看到了臉色鐵黑的狗皇帝。

司馬致氣的頭頂直冒煙,本來約好了跟姬家三兄弟昨日來馬球場切磋,結果在禦花園遇到了那種事情。

他沐浴更衣之後,為了防止有心人亂傳蓮花湖的事情,便直接去了慈寧宮。

與太後周旋了一兩個時辰,他将自己跳湖救沈楚楚,稍稍改動了一下,只說是臨妃落水,他是為了救臨妃才跳湖。

等他從慈寧宮出來,天都黑了,他只好讓小德子跑了一趟馬球場,轉告姬家三位将軍,翌日再重新約見。

今日他上過早朝,處理完奏折,就急忙朝着馬球場趕來,為了讓他們能比試個盡興,他甚至還讓小德子提前清了場。

誰料到一進來,他便看見姬钰和沈楚楚并肩而立,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

他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了一樣,抓心撓肝的,說不上來的難受。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沈楚楚福了福身子。

臨妃依葫蘆畫瓢,也照着她的樣子請了安。

因為今日不是正式場面,只是私底下約見打馬球,算是娛樂局。

是以三位将軍只是微微彎下腰,對着司馬致作了個揖:“微臣參見皇上。”

司馬致心中妒火湊湊往上竄,面上卻沒顯露出一分,他不緊不慢的擡了擡手,示意他們無需多禮。

他走到沈楚楚面前,不動聲色的隔開了她和姬钰,動作自然的褪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後:“怎麽穿的這麽少?莫要着涼了。”

沈楚楚:“……”

今日陽光毒辣,她熱的頭上全都是汗水,他真的看不到嗎?

雖說心中忍不住吐槽他,臉上她卻不敢駁了他的面子,只好扯出一個笑容:“多謝皇上關懷。”

姬六将軍見姬钰垂頭沉默,心裏也不是滋味。

他家八郎才華橫溢,整個晉國裏的女子,都争着搶着想要做八郎的妻子。

可八郎偏偏喜歡上這樣一個黃毛丫頭,到頭來還求而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與另一個男人甜甜蜜蜜。

光是看着,都覺得真他娘的憋屈!

姬六将軍上前一步,岔開話題:“瞧微臣正念叨着皇上,皇上便來了。聽聞皇上前些日子舊疾複發,不知如今皇上龍體可好些了?”

司馬致眸光微斂,轉身看向姬六

将軍:“已然痊愈,讓姬六将軍惦記了。”

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多虧了姬家惦記,若不然他近來活的倒是過于安逸了。

他早晚要将姬家滿門鏟除幹淨,一個不留。

姬钰擡起眸子,微微一笑:“皇上龍體康健,乃晉國之幸也。”

聽見他們開始客套,沈楚楚太陽穴突突直跳,她是來練習打馬球的,可不是來聽他們說客套話的。

還有五天就是擊鞠比賽了,她現在連最起碼的騎馬都不會,更別提打馬球了。

再這樣下去,指不定那天她要怎麽丢臉。

“皇上,臣妾便不叨擾您和三位将軍談事了。”沈楚楚見他們寒暄的差不多了,連忙提出了離開。

司馬致微微颔首,若是她自己願意離開就再好不過了,姬钰的眼睛總是盯在她身上,他恨不得現在就剜掉姬钰的雙眼。

看他同意,沈楚楚牽着手中的追月,準備與臨妃去馬球場的最北側練習,也好離他們遠一些。

沈楚楚與臨妃走出去幾米遠,司馬致這才注意到沈楚楚手裏牽着的馬,似乎是姬钰的坐騎。

他愣了愣,兩三步便追了上去:“這馬是哪裏來的?”

沈楚楚還未反應過來,姬钰便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兩位娘娘不善騎馬,皇宮裏的馬又過于性烈,臣便送給娘娘兩匹馬。”

說罷,姬钰低聲一笑:“想來皇上定然不會介意這種皮毛小事。”

司馬致被哽了一下,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

他怎麽可能不介意?!

沈楚楚是他的女人,哪裏用得着姬钰這個外臣來獻殷勤?

這次的擊鞠,他壓根就沒想讓她參加,她如今懷着身孕,怎能受得了擊鞠這種劇烈運動?

待到擊鞠那一日,讓她裝個病糊弄一下便是了,他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只是還沒來得及跟她說。

司馬致眉骨微動,面色不改的拉過沈楚楚的小手:“你身子不好,又不善騎馬,若是你真的想騎馬,朕帶你騎便是了。”

說罷,他便揮了揮手,讓楊海牽來了他的坐騎。

司馬致的坐騎也是純血馬,只不過他的馬是栗色的毛發,與姬钰黑的透亮的追月顏色不同。

他握住缰繩,腳尖一蹬,便跨身坐在了馬鞍上,對着沈楚楚伸出了手臂。

這裏這麽多人看着,沈楚楚有點不太好意思,但狗皇帝都張口了,她也不能不給他面子。

她咬了咬牙,顫顫巍巍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裏,他的手臂往回一帶,她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身子便已經跨坐在了馬鞍上。

司馬致的一手環着她的細腰,另一手從她的腋下穿過,抓住了缰繩:“別怕,有朕在。”

他剛要策馬而去,便聽到馬下傳來了臨妃渴望的聲音:“皇上,臣妾也想上去。”

司馬致:“???”

臨妃見他不語,一把扯住了缰繩:“臣妾不占地方,坐在貴妃娘娘前面就行。”

“……”

沈楚楚前面就是馬頭,還想坐馬頭,她怎麽不上天呢?

姬钰漫不經心的低笑一聲:“既然臨妃娘娘都開口了,皇上自然不會忍心拒絕。”

“前頭想來是坐不下了,臨妃娘娘不如坐在後頭好了。”姬六将軍上前一步,黝黑的臉上帶着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臨妃一聽這話,連忙點頭:“将軍說的是。”

只要能和貴妃娘娘共乘一騎,她便已經心滿意足,至于坐在前頭還是後頭,這個并不重要。

司馬致一怔,還未反應過來,臨妃便扯着他的手臂,使上吃奶的勁兒用力一拽,借力蹬上了馬背。

純血馬哪裏同時載過三個人,臨妃一上去,純血馬便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許是後邊不夠坐了,臨妃像是毛毛蟲一樣,一點點的往前擠去,壓得司馬致喘不上氣來。

司馬致眉頭一皺,後背挺直,試圖将她頂回去。

臨妃卻一點眼色都沒有,還冥頑不化的朝前拱着。

他剛要呵斥她不懂規矩,讓她滾下馬去,臨妃便在他之前開了口:“你擠個幾把?”

作者有話要說:司馬致: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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