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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譚安毅身上套着松垮垮的睡衣斜倚在酒店的沙發裏,修長的手指間夾了根煙,沒點火。
秦枭不喜歡他抽煙,他實在想吸的時候就這樣夾着根煙,聊以慰藉。
身體裏還殘留着令人戰栗的高潮餘韻,神志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他進入了所謂的“賢者時間”,與秦枭湊合過的十三年跟走馬燈一樣在他眼前轉着。
秦枭,人如其名不是個好東西。蜜裏調油的時候譚安毅問過,家裏人為什麽會給他取煞氣這種重的名字。
秦枭邊親他的耳垂邊說“我生下來找了大師給看了,說我八字太硬,上克父母下克兄妹,還夫妻緣淺不能相伴終生,所以需要一個煞氣重的名字壓一壓。果然這20年了父母兄妹都活的很好,我還遇到了你。”
現在想想秦枭的父母兄妹何止過的很好,哪個不是受他庇佑過的顯貴無比,這個名字真是管用的狠。
想來這煞氣很重的名字,唯一沒壓住的就是他的薄情寡幸。
譚安毅想到着略微的動了下,一動身體某處的腫脹黏膩感令他不适,遂用更舒服的姿勢半躺在沙發裏。
其實這場性|愛的過程并不激烈,畢竟他們之間太過熟悉,就像熟悉自己的身體一樣的親密感,正是這種親密感才讓秦枭覺得少了那麽點激情。
房間裏的電視開着,帶來無意義的光線閃動和嘈雜聲音。
譚安毅那張有着懶懶表情的臉,被映得有幾分麻木。
室內的旖旎還未散盡,揮之不去的盡是濃重的□□味道。
完事後的秦枭在洗澡,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傳過來,譚安毅木然的聽着那聲音,年輕熱戀的時候他們倆會把完事後的清洗當作是情趣,一起洗一洗再來一發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對于兩個好了十三年的兩個人來講,現在只想幹脆利落的幹完一炮,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畢竟他和秦枭年紀都不小了,這種新鮮又熱情的體驗已經很久不在他們之間出現了。
譚安毅攆了攆手上沒點着的煙,臉上扯出一個嘲諷般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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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潮州一女子因不堪忍受丈夫多次出軌,怒而将睡夢中的丈夫錘死引起廣泛關注……”
電視裏這時候滑稽的出現這麽一則新聞,懶懶半躺着的譚安毅眼睛挪過去一點去看。
鏡頭裏是個女人聲淚俱下的臉,哭着說我那麽愛他,他為什麽要一再的出軌,我是被逼的沒辦法只能殺了他。
譚安毅名義上雖然是市面上大熱游戲《破天狼》的總裁,但他在公司主控技術,是一個比較技術宅的人,這類新聞平時很少有機會看到。
或許因為內容新鮮也或者是觸動他內心的隐秘部分,譚安毅扭着臉去看,那混亂的光打在他臉上,把他臉上莫名的笑勾勒的更加分明
“看什麽呢這麽認真?”洗澡的人終于出來了,看見譚安毅正在看電視他邊擦頭發邊随口問。
秦枭高而健碩,寬肩窄臀,很标準的模特身材。浴巾随意的別在腰間,漂亮的腹肌昭示着勃發的力量。
“沒什麽,随便看一眼。”譚安毅說着就準備起身去接替他去洗澡,秦枭的“兒子們”還都留在他體內,讓他下半身粘膩感覺很不舒服。
“嘿,給你看個東西。”秦枭卻沒注意到這些,突然饒有興味的叫住譚安毅。
他神情輕松的翻了翻自己的手機,終于翻到了什麽給譚安毅看。
“你看,像你年輕時候不?”已經起身的譚安毅被他按了回去,手裏被他強行的塞了個手機。
譚安毅慢慢的拿過來看,面上盡量是不怎麽在意的模樣。
這不是第一次了,秦枭跟他沒了熱情但是對這個世界上美好的事物充滿了熱情。
他最愛美人,女的什麽類型都吃,男的就只喜歡像自己的。
說來實在諷刺,原主都被嫌棄幹巴巴不能引起熱情,卻還有那麽多的年輕孩子前仆後繼。
“……”等低頭看清照片,譚安毅自己也有幾分驚呆,如果不是秦枭問像不像自己,他肯定會把這當做年輕時候誰偷拍自己的照片。
照片裏的男孩應該是2 0歲出頭,站在學校的操場上,一張年輕的臉上朝氣蓬勃,算起來應該跟自己和秦枭在一起的年齡差不多。
不,自己跟秦枭在一起的時候十八歲,還沒有這麽大。
那應該是秦枭最愛自己的時候,那時他看自己眼睛時刻都在放光,牽手都會心跳加速。
一股腦的想把世界上的好東西都堆到自己面前。
可人心變得那樣快,在他滿心滿意放下鋒芒,準備經營兩人生活的時候,那個人的熱情卻沒了。
譚安毅把頭低的更低,假裝認真看着手機裏的那個男孩,借以掩藏自己傷感低落的情緒。
秦枭卻盯着他的頭頂,細細的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要把他的任何情緒都掌控住。
譚安毅陷入回憶的表情太過專注,他有一雙桃花眼,卧蠶飽滿,看人的時候總是給人飽含深情的感覺。
秦枭莫名的有些煩躁,伸手将手機抽出來,随手的扔在了一邊。
“有這麽好看嗎?”他的語氣裏滿滿的都是不耐煩,就是這樣,不管他自己身邊有多少新歡舊愛環繞,他就是不能忍譚安毅多看別人一眼。
“什麽?”尚在回憶中的譚安毅mu'ranhuishoux然被抽走了手機一陣恍然,只恍惚了片刻他就回想着剛剛那男孩的五官回答:“挺像的,很帥。”
而方才興致勃勃問譚安毅男孩像不像的秦枭再也沒有想得到答案的興致,譚安毅那明顯回味一下的神情,令他不動聲色的皺了下眉。
他猛然撲過去,手控制了譚安毅的身體,嘴裏狎昵的說着下流話。
“剛剛喂飽你沒?”
問着話間他就用牙齒叼住了譚安毅的下巴,力道不輕的咬着。
譚安毅推開了他,讓自己避開他含咬。
“飽了,很撐。”
被推開的秦枭眉毛挑了一下觀察譚安毅的神情,他們之間太過了解,了解到一個動作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這時秦枭準确的捕捉到譚安毅的拒絕。
譚安毅眼睛往旁邊看躲避與他對視,微蹙着眉,嘴唇抿出一個不開心的弧度。
秦枭強壓着心裏的火問一個早都想問的問題:“為什麽不去開會?”
秦枭說的開會是他公司旗下投資的各個企業每兩周一次的會議,旨在下屬企業負責人向投資人彙報經營情況和未來規劃,和遇到的各種問題。
秦枭是一個富有冒險精神的人,就像他有用不完的精力尋找激情一樣,他同樣熱愛風投,在二十幾歲的時候就會花錢去投其他投資人不看好的企業,這些年憑借着毒辣的眼光,手中控有多家公司股權。
譚安毅就是所謂下屬企業負責人中的一員。
“忙着開游戲新服,沒時間。不是讓我副總兼財務總監去了?”他說着就用力推開了秦枭,轉身去衛生間洗澡去了。
秦枭看着譚安毅的背影沒再追上,微眯了眯眼睛。
他感覺最近的譚安毅很不一樣。
這次之前應該有兩個多月沒見過譚安毅了,這兩個月裏他跟一個身嬌體軟的當紅女明星打的火熱,已經達到了迷戀的程度,也沒再想去找過譚安毅。
可這兩個月譚安毅竟沒有找過他一次,定時的董事會也不去開。
是有意躲他還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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