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1)
,您沒事吧?”
楚亦雪驚魂未定的搖搖頭,“無妨,只是被吓了一大跳。”
趙斌解釋道,“那是咱院裏養的貓,您以前還給它喂過食呢,這畜生,只是幾日不見而已,竟然就忘了您,跑出來吓人。”
楚亦雪的确是被吓得不輕,緩和了好一會兒才彎腰把地上的傘給撿起來,撐着繼續往前走去。
趙斌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她也沒有多說什麽,這便是同意他将自己送回去了。
一路上,兩人基本都沒有開口,一個在前走着,一個在後面跟着,就這樣沉默着來到了聽雨軒外。
楚亦雪頓住腳步,轉身看着趙斌,低聲道,“我已經到了,多謝趙公子相送,你請回吧,莫要耽誤了你的事。”
聽雨軒是藺慕凡姬妾所居的院子,裏面一個男人都沒有,沒有得到準許,趙斌自是不敢進去,便應聲道,“那王姬請進,奴才這就回去了。”
“路上小心。”楚亦雪淡淡說了一句,便轉身推開門往裏走了進了。
聽雨軒院子不大,正門卻不小,楚亦雪推開門的那一刻,一雙銳利的眼睛便往門邊瞧來,而且還一眼就瞧見了外面還有人。
于是,在楚亦雪推門而入之後,柔姬的屋裏立刻走出了一個丫鬟,卻是今日才來的彩萍,她打着傘就往外走去,飛快的出了院子。
此時趙斌已經轉身按原路返回,彩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了,渾然不知後面有人跟着,而這一跟,就一路跟到了湖心小築。
再說聽雨軒這邊,楚亦雪一出現,等的急不可耐的可心便冒雨奔了出來,過她的傘将她迎進了屋裏。
“主子,您可算是回來了,要不是奴婢去不得那個地方,早就飛奔過來了。”可心一邊說一邊随手把傘收起來交給琴兒,吩咐道,“收起來罷。”
“是。”琴兒應了一聲,拿着傘立刻就退了出去。
可人适時的端上來一杯熱茶,有些抱怨的問道,“主子這一下午去哪了,問可心也不說,這麽晚才回來可吓死奴婢了。”
Advertisement
楚亦雪接過茶杯也喝,只是抱着暖手,淺淺一笑道,“沒事,我這不是回來了麽?你們餓了就開飯吧。”
王嬷嬷聞言忙不疊的出去,不多時就端着膳食進來了,在餐桌上擺開,先伺候楚亦雪吃了,由可心送她去了書房,而後她們才開始吃晚飯。
楚亦雪坐在書房中,早前那些煩惱早已無影無蹤,只是暗自回憶着今天下午看的那本兵書,對那位編寫兵書的人欽佩的五體投地。
妄她飽讀詩書,自以為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今日讀了那本兵書才幡然醒悟,那些不過是華而不實的東西罷了,唯有這卷兵書才是真正有用之書。
即便她不能如木蘭般上陣殺敵,但兵書所言的方法道理,用在為人處世上也是大有裨益,雖然看起來會比詩詞歌賦來的艱難,也不易理解,但是她相信皇天不負有心人,只要她用心研讀,早晚有一天能夠窺其全貌的。
倏爾,她又想到了趙斌,今日夜行,一路上有不少的怪異叫聲,要不是因為有他在後面跟着,自己怕是要被吓得尖叫連連,失了儀态罷?
翌日一大早,東苑就來人了,說是王妃聽聞楚亦雪棋藝高超,請她過去對弈兩局,喝杯茶,聯絡聯絡感情。
寧瑾珊有請,就算明知是鴻門宴,楚亦雪也不得不去,遂用過早膳便準備帶可心去了,讓可人好生看着院子。
可人向來只聽人說過東苑有多大多美,卻不曾去過,楚亦雪好不容易有機會去一趟,她本想跟着一道去的,如今卻又是白日做夢一場空了。
看着她們主仆兩跟着東苑的丫鬟離去,可人呆立在院中良久才回了屋子,也不做事,只是坐在*上發着呆。
王嬷嬷和琴兒自知身份低微,看她閑着也不敢當着她的面抱怨,只是私底下罵她拿着雞毛當令箭,老虎不在家,猴子也稱大王了。
楚亦雪帶着可心來到東苑,寧瑾珊還當真熱情款待了她,而且不在正堂也不在偏廳,而是在自己寝室的外室。
入眼處,小桌上擺着精致的棋盤,一進去便有丫鬟奉上茶來,禮儀周到的很,連寧瑾珊的态度都與上次判若兩人。
寧瑾珊拉過她的手,顯得尤為親昵,笑裏藏刀的對她說:“妹妹生的這般美麗,也難怪王爺垂愛了。聽說妹妹身負四絕,姐姐不懂琴詩畫,連下棋都是剛學會的,故而請妹妹前來指點一二,也不知道是否會耽誤妹妹的事兒?”
她一口一個妹妹,楚亦雪聞言一陣惡寒,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寧瑾珊突然對她這麽好,若說是有求于她,那以她的身份貌似不太可能,只怕是要算計她罷?
“娘娘言重了,那也不過是閑來無事用來打發時間的玩意兒罷了。”楚亦雪小心翼翼的應對着,眼睛止不住的偷偷四處張望,想要從寧瑾珊身邊那四名婢女中找到蛛絲馬跡。
看了好一會兒,只覺得梁靜的神色有點異常,她便不禁暗自猜測,莫不是寧瑾珊怕她把洞房花燭那晚偷龍轉鳳的事告知藺慕凡,故而如今表現的這般熱情?
可是,那件事她早已經告知了藺慕凡,這會兒就算是她要自己代為隐瞞,怕也是為時已晚了。不過既然寧瑾珊一直沒有提及,她也就沒有主動去問了。
沉默不語的陪着下了兩盤棋,她都不敢贏,讓喜笑顏開的寧瑾珊贏了個滿堂彩,那幾名丫鬟便趁機溜須拍馬,阿谀奉承,極盡口舌。
只是寧瑾珊的棋藝實在太差,連站在一旁的可心都看得出來,楚亦雪這是有意讓她贏,但她卻似乎絲毫沒有發現。
“妹妹,本王妃只是個初學者,竟能連着贏你兩局,如此看來你這四絕似乎有點名不副實啊?”寧瑾珊端過茶杯,洋洋自得的嘲諷楚亦雪。
這會兒她那勉強裝出來的熱情已經冷卻了不少,也不再自稱姐姐,一雙犀利又帶着些許無法隐藏的歹毒之色的眸子緊緊的盯在楚亦雪身上。
楚亦雪暗覺好笑,連她故意輸棋子都看不出來,這王妃還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不過這樣也好,沒了那名聲,或許寧瑾珊就不會過于在意她,從而要除之而後快了。
“妾身這點小玩意兒怎麽敢跟娘娘相比呢,那只不過是哥哥的朋友們一句玩笑話罷了。”楚亦雪謙卑的笑着,把棋盤上的棋子收了起來。
“如此倒真真沒意思了。”寧瑾珊意興闌珊的喝着杯子的茶,朝立在一旁的曼荷使了個眼色。
曼荷會意的點點頭,随即踩着小碎步走上前來,對寧瑾珊禀告道,“主子,昨兒個您讓趙管家一大早就把賬本送來,這會兒怕是已經到了,您看您要不要先去偏廳見見?”
寧瑾珊裝出一副恍然大悟是樣子,“是了,本王妃只顧着下棋,差點忘了還有這一茬。”随後便對楚亦雪道,“妹妹先在這坐會兒,本王妃去去就回。”
言罷,她也不待楚亦雪回話,便當即帶着四名丫鬟一起出去了,屋裏只剩下楚亦雪主仆倆,連外面都沒有人候着。
可心走到門外瞧了瞧,院子裏安靜的很,她立在外面好一會兒都不見有人經過,便疑惑的退回到了屋裏。
“主子,為何王妃今日對你如此熱情?奴婢總覺得怪怪的。”可心走到楚亦雪身後,輕輕的給她捶肩膀。
“這個我也想不通,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罷。”楚亦雪一直等寧瑾珊提那晚的事,可她偏偏只字不言,豈不怪哉?
作為一個正室王妃,即便自己當真得了*,她也沒有必要如此待她。更何況,而今藺慕凡又不在府裏,做了樣子他也瞧不見的,豈非多此一舉?
兩人沉默不語的等了好一會兒,別說寧瑾珊,就連丫鬟都不曾回來一個,她們竟像是突然消失一般。
可心想了想,惦記着院裏還有幾個人,便小心翼翼的問道,“您說她匆匆離去,可是帶人去了聽雨軒呢?可人她們會不會有危險?”
如此一說,楚亦雪也有點為她們擔心了,在這偌大的王府裏,死一兩個下人,只要沒有人前去報官,那就跟死了一兩只螞蟻沒有二樣。
寧瑾珊要對付她,很有可能先從她身邊的人下手,現在整個王府的人可都傳開了,說聽雨軒的王姬乃是最好的主子,做她的侍婢是最幸福的。
想到這,楚亦雪慌忙對可心道,“可心,你快出去瞧瞧能不能找個說得上話的人,咱得盡快跟王妃辭行回去才好。”
“奴婢這就去。”可心話音未落,人就已經往外走去,在外轉了一圈依舊是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說來倒也不奇怪,此處是寧瑾珊的寝室所在,如今王妃不在,自是不會有人随意進出。
不過,就在她滿目失望準備回來禀告楚亦雪的時候,一個俏生生的小丫鬟走了進來,而且還徑自往寝室的方向走來。
“這位姑娘請留步,請問你知道王妃娘娘此時在何處麽?”可心連忙過去攔住她打聽。
這丫頭是東苑裏的二等侍婢,名喚梨繡,聞言眨巴着眼睛上下将可心打量了一番,“你看着很是眼生,不是咱院裏的丫鬟吧?”
可心點點頭,“我是聽雨軒侍婢可心,我們家王姬奉命前來陪王妃娘娘下棋,娘娘突然有事離去,如今主子身子不大舒服,想向娘娘辭行回去歇息。”
她腦子也算是轉的快,這麽一會兒功夫就想出了個辭行的借口,說完便盯着梨繡看,焦急的等着她開口。
“原來是你呀,我這正要去找們主子呢。”梨繡驚喜的笑了起來。
可心聞言慌忙問道,“可是娘娘讓姑娘前來傳話?”
梨繡連連點頭,“是呀,我們娘娘說有要事要處理,不能繼續陪王姬下棋,讓我前來通知呢。”說完親昵拉過可心的手,“走,我們先行回去,随後我自會送你們出院子。”
可心向來不喜歡與人拉手,如今被梨繡拉着,心裏難免不舒服,可對方如此熱情,她又不好拒絕,只能別扭的跟着她往寧瑾珊的屋子走去。
回到屋裏,梨繡給楚亦雪行禮,“奴婢梨繡見過王姬,娘娘有要事走不開,讓奴婢先送王姬回去,下次有機會再請王姬前來。”
終于可以回去了麽?楚亦雪聞言立刻起身,“那走罷,梨請繡姑娘前面帶路。”
“是。”梨繡率先走出了屋子,楚亦雪和可心随後跟上,走在最後面的可心還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她們一走,寧瑾珊就帶着梁靜和曼荷從隔壁的屋裏走了出來,看着楚亦雪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抹陰險的殲笑,而後回到了寝室的外室,很快便有丫鬟端上了可口的點心。
她雖然是正室王妃,但實則府裏的大事小事,卻是大多由司徒芸在打理着,這是藺慕凡給予的特權,有些事連她這個王妃都不得過問,所以即便府裏事情再多,她也是一點都不忙。
剛落座沒多久,一小碟點心還沒吃完,雲霞便走進來禀告道,“主子,彩萍回來了,說是有要事禀告。”
☆、077:陷害(求首訂)
寧瑾珊用帕子擦了擦嘴,懶懶的倚在座椅上,打了個呵欠缱绻道,“讓她進來罷。”
“是。”雲霞應了一聲,出去把彩萍給喊了進來,輕輕把門給關上了,而後走到寧瑾珊的身後站好。
關于彩萍偷食被降級逐出東苑,打發到聽雨軒伺候一個妓者侍婢的,本就只是他們這幫人故意放出去的消息,為的是消除聽雨軒衆人的疑心,因此她事實上還是在領着二等侍婢的月琴。
只不過這錢不是王府出的,而是寧瑾珊私人掏腰包,她甚至還許諾,只要彩萍幹得好,等完成任務之後就直接将她升為一等侍婢。
彩萍一直就羨慕着梁靜曼荷等人可以風風光光跟在寧瑾珊身後,人前高人一等自是不用說,人後還經常能得到一些低等侍婢巴結的銀錢,故而有多餘的錢財買好的胭脂水粉,做好看的衣裳穿。
如今有這麽好的機會,她又怎麽會舍得錯過呢?現在匆匆前來,便是要邀功來了。
被派出去的細作回來了,屋裏的幾雙眼睛自是眨也不眨的盯着,都等着聽她帶來了什麽重要的消息呢,是好事大家都開心,若是不好的事麽,那就一起想辦法了。
彩萍恭恭敬敬的給寧瑾珊行禮,“奴婢見過……”話還沒說完,寧瑾珊就不耐煩的打斷了。
“有事說事兒,現今屋裏也沒外人,那些裝腔作勢的禮節就免了罷,楚亦雪已經回去了,那玉簪的事柔姬可否完成了?”
偷放玉簪栽贓嫁禍,本是有彩萍就能完成的,根本用不着柔姬走一趟,只是寧瑾珊覺得若是不讓柔姬參與進來,便無法試探出她的真心。
說不定她也是如彩萍一般,表面臣服,實則是楚亦雪或司徒芸派來的細作,專門打聽她的事,那她豈不是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別看司徒芸現在地位是很高,但終究只是側妃罷了,見了她也還是要行禮的,哪怕只是做做樣子。俗話說的好,妲己再美,終究是妃,正室就是正室。
見寧瑾珊極不耐煩,彩萍不敢過多廢話,當即畢恭畢敬的回道,“玉簪今兒一大早就放過去了,是奴婢親眼所見的。”
寧瑾珊聞聲連忙問道,“哦?她是怎麽做到的?楚亦雪只帶了一個丫頭過來,院裏還有三個呢,莫不要讓人看見了,到時候在淑妃面前倒打柔姬一耙,最後把本王妃給供了出來,那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主子放心,當時王嬷嬷和琴兒都被如玉喊進了屋裏,可人那丫鬟有趁着王姬不在躲在屋裏偷懶,而且還有如意在外面把風,肯定沒人看到的。”彩萍繪聲繪色的把當吃的情況都描述了一遍,卻是毫無纰漏。
寧瑾珊得意洋洋,眼中的歹毒之色絲毫不加掩飾,“那就好,這一次弄不死她也要去掉她半條命,看淑妃還怎麽護着她。”
在場的幾個丫鬟紛紛笑了起來,梁靜趁機奉承道,“娘娘冰雪聰明,這一招栽贓嫁禍真是妙哉。”
曼荷在溜須拍馬上從來不落後于任何人,也忙不疊的笑道,“主子這般聰慧,早晚也會把那欠收拾的淑妃給拿下的,到時候看她還怎麽嚣張。”
彩萍見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呆呆的站在原地,張了幾次嘴都沒有找到機會說話,生怕擾了被誇得飄飄欲仙的寧瑾珊,惹來責罰。
雲霞見梁靜和曼荷只顧着奉承,而彩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顯然還有話要說。況且她都出來這麽久了,再不回去怕是要惹人懷疑,這才開口打斷了那哄堂大笑的主仆三人。
“主子,彩萍還有事要回禀,說完了還得趕回聽雨軒去。”她提高了聲音提醒道。
梁靜和曼荷聞言都是不悅的瞪了她一眼,王妃正在興頭上,她怎麽這麽不懂規矩,硬是打擾了這一室的歡樂,不就是沒搶着機會讨喜麽?
“還有什麽事,趕緊說罷。”寧瑾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拈起一塊糕點往嘴裏塞去。
彩萍沒想到中間會被曼荷和彩萍耽誤這許久功夫,着急着趕回去,之前在路上想好的那套繪聲繪色的說辭也就不好拿出來了,只是長話短說。
“主子,昨兒個下午,王姬去了湖心小築,直到晚上才回來。”彩萍并沒有親眼所見楚亦雪去了湖心小築,只是根據昨晚跟蹤趙斌到達湖心小築,從而得出了這結論。
“什麽?”寧瑾珊一口糕點卡在喉間,下不得又吐不出來,曼荷連忙端了茶水給她喝下,這才算是把糕點給咽下去了,可見她剛剛真的很震驚。
湖心小築是什麽地方,她一個正室王妃嫁入王府多月都不曾踏足過,只因藺慕凡有明文禁令,連她也不敢擅入,沒想到楚亦雪竟然說去就去了,這如何能讓她不震驚的差點被糕點給噎死。
彩萍見狀吓得雙腿一軟,當即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忙不疊的磕頭請罪,“主子饒命,奴婢不是有意驚吓主子的,求主子恕罪。”
寧瑾珊伸手撫了撫胸部,平緩了呼吸,這才柳葉眉倒豎的問道,“此事當真?是你親眼所見還是道聽途說?你快從實招來。”
“既非奴婢親眼所見,也非道聽途說。”彩萍慌忙解釋,“昨晚奴婢見王姬午後就出去了,連個侍婢都沒有帶,前去打聽但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便一直等着她回來。結果她直到晚上才回來,還是被一個男人給送回來的。”
“什麽樣的男人?可是侍衛隊長鐘文山?”寧瑾珊急急問道。
在藺慕凡走後,鐘文山就從普通的侍衛晉升為隊長了,而後還親自去聽雨軒送了幾次東西,若是他送楚亦雪回來的,怕又是執行藺慕凡的什麽命令,這便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鐘文山雖然只是一個侍衛,但在王府裏卻是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彩萍有幸也見過兩次,自然知道他長得如何模樣。
聞言她連連搖頭,“不,不是,那人奴婢不認識,後來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是趙總管的侄子趙斌趙公子,一直就在湖心小築當差。”
趙斌在湖心小築大小也算個人物,但因為長時間呆在島上,對其他人而言,尤其是下人,就只是一個謎罷了,見他的人并不多,就連寧瑾珊都不曾見過幾次。
聽到這個名字,寧瑾珊立刻就警覺了起來,“聽聞此人長得貌如潘安,可是真的?”
彩萍想了想,微微搖頭,“天太黑,而且奴婢又是跟在身後,沒有看清長相,他的身份也還是我塞了點銀錢給看守吊橋上的人才知道的。”
寧瑾珊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如此看來,昨天下午楚亦雪的确是去了湖心小築。”言罷,她銀牙緊咬,恨恨握拳一砸桌子,“她倒好,連這等重要的地方都能自由出入,王爺對她真夠上心啊。”
見寧瑾珊勃然大怒,妒火中燒的恨不得殺人,連雙眼都紅了起來,彩萍連忙借口出來久了怕人懷疑,逃也似的離開了東苑,一路小跑着回了聽雨軒。
她怎麽也想不到,今天這一個消息,日後會在清王府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又要害苦多少人。
她回到聽雨軒的時候,楚亦雪早已回來多時,見可人琴兒和王嬷嬷都沒事兒,此時正坐在書房的桌案後面苦思冥想寧瑾珊突然請她去東苑的目的。
只是,她至今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幹脆不去想了,如真有什麽陰謀詭計,那就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但願,她真的能夠應付的來。
本來下午想再去湖心小築的看兵書的,可是仔細一想,如此重地,雖然藺慕凡允許她自由出入,但每天前去怕也不太好,便打消了念頭,只是把昨日研讀的按照自己理解的寫了下來。
可心在一旁研墨,看了好半晌都沒有看出她這主子不寫詩不填詞,也不謄抄佛經,到底寫了些什麽,問了楚亦雪也沒有給出她能夠理解的答案,便不問了。
主子冰雪聰明,博學多才,所思所想所寫,又豈是她一個丫鬟能夠理解的?還是老老實實的裁紙研墨罷。
楚亦雪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把昨日理解的都寫了下來,而後便靠在椅子裏休息,暗自想着額,若這裏便是藺慕凡的那個書房該多好啊。
只可惜,那裏面的書籍她可以随意取閱,鳳尾琴也能随時拿來彈奏,就是不能帶到這邊來,倒也是一件麻煩事兒。
晚上下了*的雨,楚亦雪睡得不太安穩,心裏總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像是有什麽事要發生。
果然,翌日一大早,東苑便傳出來一個消息,說是太後賜給王妃的玉簪不見了,昨晚已經在東苑翻找了*都沒有尋到。
除了楚亦雪和可心之外,其他人都對這個消息充耳不聞,她們整日呆在聽雨軒,臉東苑長啥樣都不知道,更別說是如此貴重的玉簪了。
她們就不信那玉簪還能長了腿自己跑到這裏來,換句話說,玉簪丢了也好,碎了也罷,這事兒鐵定是跟她們沒有關系的。
但楚亦雪和可心的心思卻不同,她們昨日才去了一趟東苑,今日就傳出玉簪失竊的消息,這會不會太巧了點?
用早膳的時候,可人見楚亦雪與可心的表情都有點怪怪的,便多留了一個心眼,用完早膳就把收拾餐桌清洗碟盤的事都交給了王嬷嬷和琴兒,自己則泡了茶跟着楚亦雪和可心去了書房。
她把剛剛沏好的茶遞到楚亦雪面前的桌案上,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您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奴婢看你一早上都心神不寧的,可是為了東苑玉簪失竊之事?”
雖說楚亦雪如今愈發的看重可心,但也沒有過分生疏了可人,一直都沒把她當外人看待,此時她既問出口,也就沒有做多隐瞞,兀自嘆了口氣。
她愁眉不展的看着可人,“昨兒個王妃突然請我去東苑下棋,對我異常親熱,我當時就覺得有異,還以為她是為了另外一件事。後來她借口有事帶着丫鬟走了,可心怕她們是要對你們不利,我們便連忙趕了回來。待今天發生了這麽件事,我才幡然醒悟,怕是他們要存心嫁禍。”
楚亦雪此言一出,可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要是猜測準确的話,那她作為侍婢豈不也要跟着倒黴了?
可心的臉色要比可人的難看得多,滿心擔憂,但她與可人所憂卻并不相同,她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寧瑾珊會趁機對楚亦雪不利。
寧瑾珊處心積慮,為的不就是除去楚亦雪麽?最毒婦人心,黃蜂尾後針,說的便是寧瑾珊這樣的女人了。
可人看了看楚亦雪,又望了望可心,見她們主仆二人都是垂頭喪氣的樣子,便在一旁安慰,“主子吉人自有天相,剛才說的也只不過是最壞的猜測而已,許是我們多慮了。”
她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暗道,好在昨天沒有跟着去,否則要真是被王妃嫁禍,自己少說也是個幫兇啊,那還有活路麽?
太後賞賜的玉簪,那是何其的貴重?在剛聽到玉簪失竊的消息時,她本還想着這輩子要是能夠看上一眼此等寶貝,那也算是開眼界了,但是現在麽,她寧願一輩子瞧不見。
可心想了良久,咬牙建議道,“主子,王妃要嫁禍給我們,肯定得先把東西放在咱院裏,您說我們要不要在他們來之前先自己找找呢?若是真的找到了,我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扔井裏或者挖個洞埋了,看他們還能搜到什麽。”
可人聞言也覺得在理,便附和了一句,“可心說得對,只要找不到東西,他們就沒有辦法嫁禍了。”
楚亦雪長長的嘆了口氣,神情哀婉,“這我也有想過,可是後來又覺着她若真想要栽贓嫁禍,也可以命前來搜查的人做手腳,在搜查的時候把東西帶進來,從而給我們來一個捉賊拿贓。”
聽她這麽一說,可心和可人都不說話了,只是低着頭兀自長籲短嘆。
楚亦雪的想法的确在理,而且風險要比事先放贓物來的小些,只可惜寧瑾珊卻為了試探柔姬的忠心,而沒有這麽做。
常言道,聰明反被聰明誤,若是楚亦雪稍微愚笨一點,接受了可心的建議,去把玉簪找出來銷贓,那便沒有後面的事了。
只可惜,她想的太多也太細,以至于一發不可收拾而不自知。
正當主仆三人在書房唉聲嘆氣之時,外面突然響起了喧嘩聲,其中還夾雜着男人的聲音,楚亦雪暗道不好,怕是有人前來搜查了,連忙帶了兩丫鬟出去。
果不其然,來者兩男兩女,正是寧瑾珊派來搜查聽雨軒的丫鬟和家丁,其中一個女的正好還是楚亦雪與可心有過一面之緣的二等侍婢,梨繡姑娘。
此時柔姬也出來了,聽說玉簪失竊要搜查,她便讓如意去搬了把椅子出來,坐在院子裏惬意的曬着太陽,讓他們盡管去搜便是。
梨繡可能是這三人中等級最高的,聞言便一聲令下,讓另外三人進去搜尋,自己則站在院子裏,讓所有的人都聚集到院子裏來,以免有人趁機轉移贓物。
琴兒年紀最小,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場面,當即被吓哭了,可心在一旁溫言細語的安慰着,使得場面更加亂了。
梨繡趾高氣昂的站在衆人面前,見狀一聲嬌喝,“哭什麽哭,難道玉簪是你偷得不成?”
琴兒本來已經被可心給勸住了的,聽梨繡這麽一說哭的更兇了,一邊哭還一邊道,“奴婢沒有,奴婢連這院子都沒有出去過,更不曾進過東苑,如何能偷娘娘的玉簪啊。”
可心一邊用帕子輕柔的給琴兒擦眼淚,一邊不滿的對梨繡道,“琴兒她年紀小不禁吓,姑娘可別吓她。”
梨繡上上下下将可心瞧了個仔細,而後故意問道,“這位姑娘看着怎麽有點眼熟,是不是這幾日有去過娘娘的東苑?”
可心收起帕子,不冷不熱的嘲諷道,“梨繡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兒,昨兒個我們不是才剛剛見過麽?”
楚亦雪悄悄扯了一下可心,示意她不要多言,心裏暗自嘆息,這丫頭與東苑的人針鋒相對,冷嘲熱諷,怕是日後要吃虧的。
梨繡假裝恍然大悟,一拍腦袋笑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姑娘是王姬的貼身侍婢可心,昨兒個還是我送你們出的院子呢,你看你看,我今天真是忙糊塗了。”
楚亦雪暗吸了口氣,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東苑有寧瑾珊這麽會演戲的一個主子,底下的人便個個都演的一出好戲,若非她對已經發生和即将發生的事明了于心,怕也是要被她的演技給騙過去了。
可心被楚亦雪扯了一下,知道她是責怪自己多嘴,便不再言語,只是略帶恨意的看着梨繡。
昨天在東苑遇見她,還以為她是個好人,這會兒就帶人來搜屋子了,而且還是有目的的,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
去柔姬屋裏搜尋的人本就只是做樣子給楚亦雪看罷了,是以不多時就出來了,向梨繡禀告說沒有。
梨繡擡眸一本正經的看着楚亦雪,話語說的很謙卑,眼裏卻沒有絲毫的敬意,“王姬,奴婢是奉了王妃之命前來搜查的,還請您行個方便,不要為難了我們這些做奴婢的。”
楚亦雪自知她這只是表面上的客套罷了,就算自己不同意,他們最後也還是會擅闖進去強行搜查,便清清淺淺的開口道,“去罷。”
“那奴婢就多謝王姬。”梨繡冷冷一笑,立刻吩咐那三人道,“你們可要搜仔細點,不能錯過任何一個可以藏匿的角落,要是敢玩忽職守偷懶,看我不禀告王妃打死你們。”
“是。”那一女兩男三位下人怯生生的應了一句,連忙往楚亦雪幾人所住的八間屋子走去。
搜查的結果會如何,楚亦雪已經猜到了,不管怎樣,那玉簪最後必然是會在自己院裏搜出來。她冷眼看着三人從她身邊走過,暗自想着應對之策。
柔姬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看了一眼,嘴角悄悄勾勒起一抹冷笑,那是一種陰謀得逞的得意之笑。
楚亦雪一心想着應敵之策,倒是沒有發現柔姬此刻的得意之色。
但梨繡卻是看到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對楚亦雪道,“王姬住的地兒還挺大的,就他們三個也不知道要搜到什麽時候,還是奴婢親自去看看吧,要不回去晚了準得被王妃責罵。”
言罷,她便徑自往前走去,走了沒幾步又回過頭來,看着可心道,“可心姑娘,請問你們家主子住那間屋子?你可否陪我一道去?以免到時候丢了東西賴在我頭上。”
之前去柔姬屋裏搜尋,她是把所有人都給趕了出來,這會兒要去楚亦雪的屋子,卻恰恰相反的要找人一道去,這明擺着是要找個見證人的。
可心看了看楚亦雪,見她輕輕點了點頭,這才帶着梨繡往楚亦雪的屋裏去了,其他人則依舊站在院子裏。
柔姬靠在椅子裏惬意的曬着太陽,見梨繡走了,便略顯不悅的對可人道,“可人,你怎麽也不知道去搬把椅子給你家主子坐?這樣站着不嫌累得慌麽?”
可人看了柔姬一眼,她是從梨繡說要搜屋子開始就坐在這裏懶洋洋的曬太陽了,再看楚亦雪,卻是跟自己這些侍婢站在一起。若非她的衣着更為華麗,被外人看見了可不是要當成奴仆的麽?
“謝夫人提點,奴婢這就去。”可人低聲道謝,擡腿就要往屋裏去,卻被楚亦雪出聲制止。
“不必了,成天坐着,偶爾站站也好。”楚亦雪淡淡的掃了柔姬一眼,随即目光便定格在了站在她身後的彩萍臉上。
彩萍雖然是畢恭畢敬的垂手而立,但臉上卻帶着一種難以掩飾的興奮,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被搜屋子絕非什麽好事,可她此般高興,其中必有蹊跷。
感覺到有目光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