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4)

服出來了,帶着傲雪直奔東苑而去。

再次來到東苑,寧瑾珊像是事先知道她會來似得,早已搬了椅子守在柴房前面,而看守柴房的人,除了之前的把八名彪形大漢之外,又多了八名侍衛。

領頭的侍衛赫然正是上次去醉仙樓接柔姬的劉強劉侍衛,他前不久才接到寧瑾珊的命令,說是有人要對她不利,命他帶人前來保護,結果一看對方竟然是淑妃司徒芸,他當場就傻眼了。

司徒芸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劉強,你這是準備再與我打上一架,試試自己的身手嗎?”

劉強一聽臉色立刻就變了,司徒芸說的是“再”,那也就是說他之前就與她有過交鋒。他永遠也忘不了,自己再十招之內被一個女人撂倒在地的囧态,而這個女人,便是眼前的司徒芸。

“王妃娘娘,請恕屬下無能,不敢再對淑妃娘娘動手,告辭!”劉強既打不過司徒芸,也不敢打她,自然是很識趣的帶着人逃之夭夭了。

作為一個小小的侍衛,他實在沒有必要夾在女人的戰争之中,而且這兩個女人還都是他惹不起的,所以為今之計只有躲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他大手一揮,也不等寧瑾珊開口,便帶着另外七位侍衛逃也似的跑了,生怕走晚了一步,司徒芸那快逾閃電的拳腳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司徒芸看着夾着尾巴逃了的劉強,暗自冷笑,真是個沒用的家夥,輸了一次就輸了一輩子似得,在她面前再也擡不起頭來。

寧瑾珊原本還指望着能以十六個人來對付司徒芸,不料她一句話就吓走了八個,而且還是八個功夫好的,底下立刻洩了一半。

“寧瑾珊,是你跟我再打一架呢,還是讓這八個酒囊飯袋跟我打?”司徒芸的目光從那八名護院身上一掃而過,他們便一個個都低下了腦袋。

他們有的本來就只是一身蠻力,見身為侍衛的劉強都走了,心裏立刻打起了退堂鼓。再者說,他們在府裏的日子也不短了,對于淑妃的狠戾,他們略有耳聞,自是不敢領教。

寧瑾珊之前敗于司徒芸之手,身子骨這會兒還疼着呢,哪有這能力再打一架,只能把最後的希望押在那八名護院身上,豈料他們一接觸到司徒芸的目光就一個個低下頭,還未開戰已失了士氣,真真是酒囊飯袋。

“既然不打,那就交人吧,我看王妃你臉色好像不大好,還是回去歇着吧,偷竊之事我自會秉公處理。”司徒芸聲音清冷的說道。

寧瑾珊咬牙切齒恨恨的盯着司徒芸,眼睜睜看着她命人把柴房的門打開,讓裏面那四個人出來。

可心一看到淑妃就撲了過去。跪倒在她的面前,聲淚俱下,“淑妃娘娘。奴婢求你救救我們家主子。她被王妃娘娘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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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如今在西苑,你們這就跟我過去。”司徒芸驀地打斷可心的話,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另外三人,皆是噤若寒蟬,一句話都不曾說。

她早在楚亦雪入府之後就把一切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了,上次與可心還有過一面之緣,雖然不曾見過可人,可是一眼也能從年齡和衣着上分辨出那三個人之中誰是此人。

“傲雪。帶她們先回去。”司徒芸将目光從可人身上收回,吩咐傲雪先把幾人帶走。

“是,小姐。”雖然司徒芸嫁入王府大半年了,傲雪和紅梅卻依舊換其小姐,從來不曾喚過一聲淑妃娘娘。

可心四人都挨過板子,其中以可心的傷勢最嚴重,傲雪便上前去扶着她。至于另外三人,則相互扶持着,慢慢離開。

司徒芸不費吹灰之力便成功的将人放出了東苑,着實讓可心佩服,她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看一眼,心中暗暗祈禱,但願此人不是楚亦雪的敵人,否則怕是神仙也救不了楚亦雪了。

待她們走遠。司徒芸便将淩厲的目光打在寧瑾珊的身上,語氣比任何時候都冰冷,一字一頓道,“寧瑾珊,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動楚亦雪一根汗毛,否則壞了王爺的好事,看我不把你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你!”寧瑾珊還不曾被人如此威脅過,心裏又驚又駭,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壞了藺慕凡的好事兒?哼,不就是差點要了他心愛女人的命嗎?這世間的男人皆是如此,為了一張臉,失了一顆心,連這*成性的混世魔王也不例外!

“好自為之!”司徒芸留下這四個字,沉着張臉大步流星的離去,還沒走出東苑就看到傲雪帶着可心幾人在前面慢慢走着。

她快步上前,交代傲雪照顧好她先行離去,顧自回西苑去了蘭芝閣。

楚亦雪此時已悠然轉醒,喝了藥躺在*上跟紅梅聊着天兒,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問話,而紅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回答。

看到司徒芸進來,楚亦雪掙紮着起來想要行禮,但被她給喝止了。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而不是為了你,所以你不需要跟我說什麽感激的話。”司徒芸若有所指,卻讓楚亦雪心裏驀地一暖,她自是以為藺慕凡臨行前交代了司徒芸。

作為一個懂得感恩的人,他為她做了這麽多,她自然是不禁好感倍增,想着等他回來之後一定要好好待他,即便不能愛,也一定要盡到做他女人的本分,把他伺候好。

而最重要的一點,她決不可再想着李睿了,認識他,愛上了他,為他私定終生,她做了這麽多,最後得到的卻只有相思難斷罷了。

也許愛情是世上最美好的東西,但卻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能相守,最後陪自己走過一生一世的人,往往都不是自己最愛的那一個,這便是真正的人生。

楚亦雪一醒來不問自己的傷勢如何,那雙手是否還有得救,卻焦急的問了紅梅關于可心等人的情況。

紅梅見她如此在意幾個侍婢,心中立生好感,連忙告知她,傲雪去了一次東苑未能将人帶出,便去請司徒芸了,暫時不知情況如何,不過她相信自己的主子一定能平安将她們帶出來的。

此時見司徒芸獨自一人回來而不見可心等人,楚亦雪不禁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焦急問道,“淑妃娘娘,妾身的四名侍婢還在東苑,不知現在……”

“她們在後面,很快就來了,你不必擔心。”司徒芸淡漠道,“你好生養傷,我自會護得她們周全。”

自己的丫鬟卻還要別人來保護,楚亦雪感覺自己實在太無能了,如此的懦弱無能,使得不管主子還是奴仆都敢騎在她頭上,心一橫,決議從此改變。

她撐起身子靠着*頭,看着司徒芸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便清清淺淺的開口道,“此次我乃是造人陷害,不知淑妃娘娘可否有想過還我一個清白?”

司徒芸微微有些詫異,楚亦雪的眼神似乎有點變了,之前只有滿滿的溫柔,此時卻帶上了一絲絲的淩厲之色。而且,她連自稱都變了,不再是稱妾身,卻已然換成了“我”字。

“你想怎麽樣?”司徒芸知她肯定已經有了主意,便也懶得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道。

“讓心懷不軌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楚亦雪也不兜圈子,“王妃栽贓嫁禍,對我的侍婢用刑,逼我認罪,且在囚室之中濫用私刑,我希望淑妃可以給我一個公道。”

“你想讓我把寧瑾珊押來審訊?”司徒芸眼神霍然一凜,“楚亦雪,你不要太過分了,為了王爺我可以得罪她,但是為了你,我絕不會做此犧牲,請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見她拒絕,楚亦雪也不氣不惱,只是話語淡淡道,“給王妃一個教訓,對你未必就沒好處。”

“哦?說來聽聽,我除了得罪寧瑾珊,與她的關系變得更僵之外,還有什麽好處?”司徒芸明顯是在正話反說。

楚亦雪高熱未退,臉還是異常的紅潤,連向來最不喜塗胭脂的嘴唇都豔麗奪目,她微笑着看着司徒芸,恍如從雲遮霧繞的仙境中走出來的仙女,超塵脫俗,美麗的不可方物。

司徒芸看的不禁心中驀地一震,如此傾城絕色的女子,藺慕凡當真不會動心嗎?若是他動了心,自己又要如何?

楚亦雪淡淡開口,聲音如出谷黃莺般悅耳動聽,“我也沒打算讓你懲治王妃,只想你先教訓一下她身邊的幾個丫鬟罷了。我想,以你的名義懲治府裏那些仗勢欺人的奴才,必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對你日後處理府裏的大小事務還是有所裨益的吧?”

雖說打狗也得看主人,但只是懲治那幾個低賤的丫鬟,對于司徒芸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她想了想。複而問道,“你想如何以我的名義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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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拿人

楚亦雪的語氣顯得有些虛弱,她稍稍坐正了一下身子。“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次的事,既然是王妃有意栽贓,那必然還有知*,就請淑妃娘娘來斷一次案如何?”

“此案要如何斷,莫非你已經有了主意?”司徒芸在進蘭芝閣前就得到了春蘭的回禀,說是楚亦雪已經醒來好一會兒了,她這麽會兒功夫難道就想到了借機複仇的法子?

楚亦雪點點頭。“主意是有,不過需要借助淑妃娘娘的幫助才行。”

司徒芸正襟危坐,“你且道來聽聽,若是可以,我定當祝你一臂之力。”

楚亦雪沒有立刻說下去,只是看了看站在司徒芸身後的紅梅一眼。

司徒芸知道她的意思,無非是不想有外人在場罷了。怕人心隔肚皮,便對她道,“她是我的人,你大可放心,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楚亦雪這才接着道,“在事情發生的前一天,王妃派人讓我去了一趟東苑,說是要對弈兩局。當日下午,東苑一個叫彩萍的丫鬟便因為偷食王妃膳食而被降級,并且被打發到了聽雨軒柔姬夫人的屋裏。”

司徒芸沒有說話,關于彩萍被降級的事,她這邊早已接到了消失,當天就記錄在案,并且還吩咐賬房,彩萍當月的月錢只能按照三等侍婢的錢數發放。

楚亦雪頓了頓,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接着道,“梨繡在我屋裏搜查之時,可心一直在旁看着,見那東西是在我被褥下找到的,而非搜查之時才放入,由此可見,必是有人事先把東西放在了我屋裏。”

那一日,她得知果真在她屋裏找到了贓物,特意把可心拉到一旁問了當時的情形,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夠為自己洗刷冤屈。

司徒芸若有所思的看着楚亦雪,沉聲問道,“你的意思的,彩萍犯錯是假,趁機進入聽雨軒藏匿贓物才是真?”

“我的确是有此猜測。”楚亦雪繼續說道,“雖說無巧不成書,但這巧合實在太過蹊跷,不得不讓人懷疑。”

她早在得知彩萍是東苑的丫鬟之時就對此人的目的有所懷疑,只是無憑無據,她也不能僅憑着自己的猜測而對彩萍怎麽樣。

“那你是要我去把彩萍帶過來審訊?”司徒芸頂頂的看着楚亦雪,眼裏并沒有多大的震驚,其實在得知彩萍去了聽雨軒之後,她就猜到會有事情發生了。介丸帥血。

但她一直等到楚亦雪受了折磨之後才出面救人,其中不乏有些私心,她也怕藺慕凡對着這樣一個舉世無雙的女子早晚會情随心動,到時候連最初的目的都給忘了。

楚亦雪見她神情突然有點變了,好似不太願意幫自己,還以為她是怕得罪寧瑾珊,便以激将法對之,“淑妃娘娘神功蓋世,又是側妃,莫不是也怕了王妃,連她一個小丫鬟也不敢動?”

“笑話,我連寧瑾珊都照打不誤,我還怕她一個賤婢?”司徒芸性子有點急,說話幾乎沒有經過大腦,等話說完才反應過來,她中計了。

她目光冰冷的盯着楚亦雪,秀眉微皺,悔的腸子都青了。

楚亦雪卻只是微笑着看着她,“淑妃娘娘莫要生氣,我只是心有不甘而已,既然你覺得為難,那這冤屈,我暫且忍下。若是能活着等到王爺回來,再雪前恥也為時不晚。”

言者有心,聽者有意,楚亦雪的表面上是退了一步,不想為難司徒芸讓她與寧瑾珊為敵,實則是以退為進,逼着她在藺慕凡回來之前解決這件事。

楚亦雪目前還是不清楚藺慕凡為何會突然待她萬般好,甚至連司徒芸都為了他而護着自己。不過有這麽一道護身符在面前,她深受冤屈,何不假她之手為自己洗刷呢?

經過這一次,她已然明白,活在這世上不能事事忍讓,因為有人不會講她的忍讓當成是悲天憫人,而只是看做懦弱好欺,從而得寸進尺。

也不能奢望着有人可以保護一輩子,當初在楚王府,楚亦涵的确是很努力的在保護她,結果她依舊是隔三差五的被楚亦霜弄得滿身傷痕。

司徒芸相比起楚亦涵,必然力有餘而心不足,她更加不能指望能被此人護一世周全,如今可以借她的力量做自己的事,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屋裏的氣氛瞬時沉寂了下去,楚亦雪虛弱的靠着*,沒有看着司徒芸,只是将悠遠而委屈的目光投向那扇門,看上去就像是在等待良人歸來的怨婦一般。

司徒芸看着她,暗忖就算今日自己不幫她,也決計不能像寧瑾珊那樣殺了她,那等藺慕凡回來,她必是要新賬舊賬一起算的。

藺慕凡何等睿智,若是自己不幫她,到時縱能找到千萬理由,自己這點因嫉妒和擔憂而生的私心,也絕逃不過他那雙明察秋毫,見微知著的雙眸。

楚亦雪已經在*上坐了好一會兒了,體力漸漸不支,原本紅潤的臉變得慘白,可她依舊堅持着,一定要等到司徒芸答應她為止。

紅梅受命照顧楚亦雪,此時即便是有司徒芸在,她的注意力也仍然放在楚亦雪身上,見狀不禁低聲提醒司徒芸,“小姐,王姬她……”

司徒芸只顧着權衡幫她與不幫她的利有弊,倒是沒有注意到楚亦雪已然支持不住,聞聲才看向她,見她虛弱的似乎随時都能倒下去,便幹脆起身。

“此事稍後再議,你先躺下休息吧,就算是要報仇,也得先把身子養好才行,否則哪裏來的力氣呢?”她親自扶楚亦雪躺下,語氣也稍微帶上了點溫度。

楚亦雪着實是再也支撐不下去了,都說十指連心,她此時十指鑽心的疼着,身子又因為高熱而燙的感覺是在火中煎熬。

她拉着司徒芸的手,努力集中愈來愈模糊的意識,撐着沉重的眼皮,艱難的吐出了四個字,“請你,幫我……”

“好好好,我幫你,我幫你。”看她那楚楚可憐又堅決地的樣子。司徒芸終是答應了下來。

楚亦雪這才如釋重負的松開手,放心的昏了過去,嘴角還帶着一抹滿足的笑意。

司徒芸給她蓋好被子。吩咐紅梅照顧她。便離開了房間。

她回來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想必傲雪早已把可心等人帶回來療了傷,既然已經答應幫忙,那她自然是先要去了解一下情況。

蘭芝閣是個很小的院子,只有寥寥幾間屋子而已,可心她們如今就被安頓在與楚亦雪隔壁的隔壁。

傲雪一帶她們回來就讓春蘭去喊了府裏的大夫過來給她們治傷,大夫一一瞧過之後寫了藥方交給傲雪,傲雪當即讓春蘭去藥房抓藥。

司徒芸到屋裏的時候,大夫正在收拾藥箱準備離去。見她來了連忙行禮。

她往椅子上一坐,面無表情的問道,“她們幾個怎麽樣?”

大夫畢恭畢敬的回道,“回禀淑妃娘娘,除了可心姑娘之外,其他三位都沒有大礙,吃了藥休息幾天就能痊愈了。至于可心姑娘,由于傷的過重,怕是時間要拖的久些。”

“方子寫好了嗎?”司徒芸繼續問道。

傲雪回道,“寫好了,已經讓春蘭去藥房抓藥,一會兒就回來。”

“那你先下去吧。”司徒芸一聲令下,大夫胡亂的收拾了一下藥箱便行禮告退。

随後司徒芸依次問了可心四人關于發生在聽雨軒中的事,除了可心之外。可人和琴兒,王嬷嬷都是基本什麽都不知道,問什麽都只會搖頭,看的她直冒火。最後她幹脆不問她們了,單問可心。

可心猜她是要給楚亦雪洗刷冤屈,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所見所聞所思所想都事無巨細,盡數告知了司徒芸。

可人在一旁聽着,不禁心生嫉妒,同樣是楚亦雪的陪嫁丫鬟,為何可心事事皆知,而她卻一無所知?楚亦雪這也欺人太甚了些,竟如此排斥于她。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得琴兒和王嬷嬷無論遇到什麽事,第一去找的總是可心,每天都把“可心姑娘”四個字挂在嘴邊,這讓同為二等侍婢的她情何以堪?

看着可心那蒼白的臉,她在心中暗罵,為何剛剛東苑的人不直接把可心給打死,那樣她不就成了楚亦雪唯一的陪嫁丫鬟了麽,看還有誰能跟她奪*!

随後她又暗自詛咒,希望可心因為傷勢過重而一病不起,最後香消玉殒,讓她成為楚亦雪身邊最得*的丫鬟。

若此時她還在東苑,定不會有此想法,在楚亦雪受責難之時,她恨不得立刻與之撇清關系,借此來逃過一劫。但是現在麽,楚亦雪有藝高人膽大的淑妃撐腰,她還怕什麽呢?

一直以為王爺不在府裏,便是王妃只手遮天,不料司徒芸一個側妃還能有此能耐,讓寧瑾珊都不敢動分毫。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她此時真恨不得自己是西苑的侍婢。

司徒芸問明了情況之後,也贊同楚亦雪的推測,認為是彩萍借着來聽雨軒伺候柔姬的機會,事先把玉簪藏在了楚亦雪的被褥之下,便立刻讓傲雪去把彩萍帶來西苑。

傲雪領命而去,臨走前把秋菊喊進來伺候司徒芸,她倒是個細心的女子。

聽到司徒芸要審訊彩萍,可心更加确定她這是要幫楚亦雪,不禁對她好感倍增,暗自想着,若是日後楚亦雪能得到她的庇護,那真是大好事一件。

可心自楚亦雪被帶走之後便一直為她擔心,現在也算是到了安全地方,趴在*上的她便掙紮的爬起來問道,“淑妃娘娘,請問我家主子現在怎麽樣了,奴婢想去看看她?”

“她自有人照顧着,你還是在此安心養傷吧。不把傷養好,如何伺候你家主子?”司徒芸對可心那一片忠心倒是很欽佩,看向她的眼神也就不自覺的多了一份溫柔。

春蘭很快就把藥煎好送來了,秋菊幫着喂四人喝下,而後司徒芸留下春蘭暫時照顧她們,便帶着秋菊去了錦繡堂。

錦繡堂是司徒芸處理日常事務的地方,但凡有人要見她,都是在此接見,如今前去,自是為了審訊彩萍。

她到錦繡堂沒多久,傲雪便帶着彩萍來了。

彩萍在聽到司徒芸要見她之時便猜到了所為何事,不過放玉簪的人并不是她,因此她倒是一點都不畏懼,鎮定自若的垂首立在司徒芸面前。

司徒芸問了她很多問題,她都能夠對答如流,不慌不忙的樣子反而讓司徒芸疑心大起,一個普通的奴婢怎麽能夠在面對審訊之時還如此鎮定?

“楚亦雪屋裏找出的那只玉簪是你事先放入的吧?”司徒芸問了一些情況之後便直接問道,“你在東苑這麽多年,又是二等侍婢,你怎麽可能饞到去偷食自己主子的膳食?”

“王妃娘娘的膳食乃是山珍海味,能夠偷食到也是奴婢的本事,有些人怕是一輩子連瞧都瞧不上一眼呢。奴婢雖然被降為三等侍婢,但一點都不後悔,奴婢感謝王妃娘娘不殺之恩。”

彩萍面對司徒芸眼中沒有多少敬畏之色,說到寧瑾珊則滿滿的都是崇拜與恭敬,這不禁激怒了司徒芸,當即下令讓人把彩萍關進了起來。

要讓一個人開口說實話,對于司徒芸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只不過她現在不想審了罷了,既然楚亦雪想要報仇,那這件事就由她自己來做好了。

日後就算是與寧瑾珊有什麽沖突,這一次的事總歸還是與她無關的,她何必為他人作嫁衣裳呢?

與此同時,聽雨軒的柔姬卻坐立不安,她自彩萍被帶走之後就開始焦躁了起來,生怕彩萍受不住嚴刑拷問,最後把她給供了出來。

如意和如玉跟她也差不多,雖然不是她們把玉簪放入楚亦雪房裏,但卻是早有知情的,若是真的東窗事發,柔姬是主犯,她們自然是從犯了。

主仆三人在屋裏走來走去,一個個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還時不時的往屋外看看,是否有人前來請她們去東苑或者西苑。

若是東苑來人,那便是救星,若是西苑的。那此去能否完好無恙的回來,可就很難說了。

柔姬早已将三妃的情況打聽的一清二楚,對于司徒芸是個什麽樣的主兒。她心裏跟明鏡兒似得。否則當初也不會把司徒芸當成是投靠的第一人選了。

三人等了很久,一直從中午等到下午,又到了晚上,始終不見再有人來聽雨軒,懸着的心這才漸漸放了下來。

因為不見彩萍回來,柔姬便想當然的認為她是回了東苑,當初來聽雨軒也不過是打着伺候的幌子監視自己而已,此時事情既然已經做完了,她自然是要回去的。

此時楚亦雪也早已醒來。高熱已經退了,只是十指是傷需要慢慢調理,可心來看過她一次,很快就被人帶下去歇息了。

至于可人和琴兒以及王嬷嬷三人,因為她們也不曾要求過要見楚亦雪,便沒有人主動帶她們去。何況楚亦雪現在有傷在身,也不便見這麽多人。

當晚大家都睡了個好覺。連被關起來的彩萍也不例外,她早在離開東苑之時就得到了命令,如果不幸東窗事發,她要麽打死不認罪,要麽就一個人抗下來,決不能供出柔姬。

寧瑾珊也算是有先見之明,知道柔姬這人可能靠不住,便許諾彩萍。如果她因此而被趕出王府的話,她能得到二百兩銀子作為補償。

如果有幸沒有被趕出去,她就一定會想辦法盡快将她升級到一等侍婢,伺候近身伺候她,月錢除了王府裏的那一份之外,她會另外再給一份。

有了這雙重保障,彩萍自是什麽都不怕了,栽贓嫁禍之罪還不至于死人,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趕出王府了,不過至少還能拿到錢財,二百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

司徒芸吩咐大夫給楚亦雪用了府裏最好的藥,效果的确不錯,第二天醒來她的精神就好了不少,因為可心等人都受了傷,一直都是由紅梅貼身照顧着。

紅梅和傲雪一樣,都是西苑裏一等一的丫鬟,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此時雖被臨時派來照顧楚亦雪的起居生活,她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楚亦雪為人和善,心靜如水,氣質淡雅,跟她在一起,紅梅會莫名的感到心安,這是一種她成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早起之後紅梅給楚亦雪準備了新的衣服換上,而後便陪她去看可心等人。

可心等人因為只是侍婢,用的藥自然是沒有楚亦雪那般好,所以即便是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休息,精神還是比不上受傷最重的楚亦雪。

四人都是挨了杖責,此時只能一個個趴着,而無法坐下來,看的楚亦雪不禁一陣慚愧,她們受罪皆是因為她的隐忍,這種事她決不允許再有下一次發生。

楚亦雪在屋裏呆了沒多久出去了,紅梅看時候差不多了,領她去膳廳用早膳,但她并沒有見到司徒芸,一問之下才知她沒早都會去練功,此時還沒回來。

因為司徒芸早有交代,讓楚亦雪先吃,不必等她,是以楚亦雪也就沒有做多等待,早膳一端上來她便獨自開始食用。

紅梅也退了下去,讓秋菊暫時伺候着,等楚亦雪用完早膳,她便回來了,楚亦雪猜她剛剛必然也是去用早膳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膳廳,剛走到院裏楚亦雪就問道,“紅梅姑娘,昨日聽說淑妃已将彩萍關押,不知此時在何處?我想去看看,問她幾句話,可以嗎?”

紅梅昨日就有接到命令,讓她配合楚亦雪審訊彩萍,此時被如此一問,她自然是立刻引着楚亦雪前往關押地點了。

西苑的牢有點類似衙門的裏大牢,門口還有彪形大漢看守着,進出都需要府裏的令牌,楚亦雪雖然沒有所謂的令牌,但是身邊有紅梅在,這些事自有她解決了。

看着紅梅拿出令牌,彪形大漢立刻就把大門打開,放她二人進去,裏面倒是多少犯人,都是些因為犯了錯而被罰面壁的人,幾天時間就能出去了。

若是真正犯了滔天大罪的,要麽被直接斬殺,要麽送到府衙處理,只要藺慕凡的一紙蓋了印章的文書即可,而此印章,如今正是在司徒芸的手中。

紅梅引着楚亦雪來到關押彩萍牢房前,命人把牢門打開,自己率先走了進去,而後楚亦雪才跟着進去。

寧瑾珊身邊的下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紅梅自進去之後便密切注意着彩萍,生怕她對楚亦雪做出點什麽事來。

楚亦雪也知彩萍必然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便下意識的跟她保持着距離,不溫不火的問道,“彩萍姑娘,你為何會突然被打發到聽雨軒,王妃丢失的玉簪為何又會無端端出現在我的屋裏,你可否解釋一下?”

彩萍頭一昂,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我被打發到聽雨軒,自然是因為柔姬夫人出身低賤,只配用我這種犯錯被降級的人,至于王妃娘娘失竊的玉簪為何會在你屋裏找到,這可就要問你了。”介司共血。

“說的挺好。”楚亦雪風輕雲淡的笑了笑,“你不早不晚,偏偏在我去了東苑之後犯錯被抓,而後進了聽雨軒。玉簪早不丢晚不丢,也在我去了東苑之後再丢,這一切還真是巧的很呢。”

“什麽巧合,明明就是你身為楚王府庶女,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王妃娘娘好心約你下棋,你卻趁機見財起意,趁王妃不注意把太後賞賜的玉簪給偷了去。”彩萍振振有詞,說的好像自己當時就在現場目睹了一切似得。

楚亦雪也不惱,她能将一曲《鳳凰吟》彈得精美絕倫,引來百鳥朝鳳,能十幾年如一日的忍下楚亦霜對她的刁難與折磨,就足以證明她的耐性了。

她繼續保持着溫和的笑意,看着彩萍清清淺淺的道,“好,這一切都是巧合。”她說着擡起來手,低眉看着自己被包紮好的十指,笑道,“你看,我這手受傷了,若是你也受傷,不知是不是也能稱之為巧合呢?”

彩萍身子縮了一下,楚亦雪為何會弄成這樣,她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卻也是猜得出來的,自然是她那主子幹的好事了。

楚亦雪緩步向彩萍走去,紅梅連忙跟上。但凡彩萍有任何的動作。她便立時出手,決不能置楚亦雪于危險之中。

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狗急了也會跳牆,楚亦雪并不知寧瑾珊給了彩萍什麽好處,但卻知道她絕不會心甘情願的從二等侍婢變成三等,還去伺候柔姬。

彩萍看着楚亦雪不急不緩的向她走來,緊張的不禁手心直冒汗,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了。她平日裏欺負起人來那是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尤聖扔圾。

想當初在去廚房的路上踩壞可心的籃子時有多飛揚跋扈啊,可如今面對的卻只有一個弱不禁風的楚亦雪而已,她竟然吓得雙腿有些發軟了。

“你……你想作甚?”彩萍往後退了幾步,身子下意識的顫抖了起來。

楚亦雪只是笑着,繼續往前走着,沒有開口。

紅梅不禁覺得奇怪。為何向來仗勢欺人的彩萍此時居然會害怕成這樣,楚亦雪是何等溫柔的一個人兒,身上別說是司徒芸那般的殺氣,就連淩厲之氣都不曾散發出來過。

她的注意力原本是一直放在彩萍的身上,此時不由得側目看向了楚亦雪,心裏也不禁咯噔一跳。

楚亦雪眼神清冽,目中含笑,眼波流轉間。迸射出來的卻是比司徒芸的殺氣還駭人的冷冽之氣,神情不怒而威,好似俯瞰天下的女王。

她一直以為楚亦雪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而已,未曾料想她身上還帶着此等氣質,竟然隐約間還超越了司徒芸,堪堪可與藺慕凡相比。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女人也跟那位一樣,是個深藏不露的主兒麽?紅梅愕然,手心也微微冒出了些許的冷汗。

楚亦雪一步步走向彩萍,眼裏始終帶着攝人心魂的笑意,紅梅突然醒悟,問題就出在她那一抹笑意上面。

她的笑看着很美,實則很冷,而且是一種直刺人心的蝕骨冰冷,當你接觸到她的那抹笑容之時,便不自覺的跌入,*。

楚亦雪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彩萍則是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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