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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少了低聲下氣的卑微,多了幾分傲慢。

驀地。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這才收斂了一點,低聲道,“如此事情便算是解決,日後王爺回來,你們切不可再拿此事說話。”

司徒芸面無表情道,“這個自然。”

楚亦雪也颔首,“只要王妃院裏那幾位知情者不多言。我院裏的人自是更加不會四處宣揚這等醜事了。”

寧瑾珊的臉色微微一變,聽楚亦雪這意思,日後要是藺慕凡知道了此事,那豈不就是自己的人說出去的?她倒是很會撇清責任。

不過現在事情還出在風口浪尖上,而楚亦雪明顯占了上風,她也不好多說什麽,免得她一受刺激反悔,非得讓整個王府裏的人都知道她是如此卑鄙之人。

她們離開錦繡堂已經好一會兒了,楚亦雪體力有限,還想留點精神辦那邊的事,便對寧瑾珊道,“請問王妃還有其他什麽事麽?若是沒有,我便先回錦繡堂去了,那邊還有要事處理。”

要事?還有什麽要事,不就是公報私仇,要把她的那幾個左膀右臂給整死麽?

寧瑾珊在心中冷哼,臉上卻依舊帶着假笑,“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言罷,她起身顧自往外走去。

楚亦雪和司徒芸随後也起身,帶着紅梅傲雪回錦繡堂,繼續那場還沒開始就已經暫停的好戲。

沒有主子在場,那些個奴才便一個個都像是沒吃飯似得無精打采,看上去精神不足,而懶散有餘。

但是一見楚亦雪和司徒芸進來,他們便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只有即将面對刑罰的幾人依舊垂頭喪氣如同鬥敗的公雞。

正确的應該是說,她們現在都只是喪家之犬,連她們的主子寧瑾珊都徑自離去,不管她們的死活了,她們還能蹦噠什麽?

司徒芸與楚亦雪落座之後,便吩咐了梨繡和彩萍對梁靜用刑,因為大家都瞪大眼睛瞧着,梨繡和彩萍二人不敢有絲毫的作假,狠狠的拉着夾棍,不多時就見了血。

梁靜疼的冷汗和眼淚一起冒了出來,雖然死命的的忍着,卻還是微微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這才明白此刑有多痛,而要像楚亦雪那樣從始至終都不哼一聲,又是多麽的艱難。

見梁靜快支持不住了,楚亦雪才輕聲問道,“疼嗎?”尤反團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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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靜咬着牙不說話,只是拼命的點頭,她疼的都快死了,真不知道楚亦雪當時是如何忍住的。

“那就停了吧。”楚亦雪一邊說一邊往梁靜走去,俯身在她耳邊低語,“那一日,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于心不忍,所以,今日我不對你用過重的刑罰,希望你好自為之。”

梁靜霍然擡眸,驚訝的看着楚亦雪,那一日她确實是覺得對楚亦雪太過殘忍,因而心生憐憫,沒想到楚亦雪居然注意到了,今日還為此輕饒了她。

楚亦雪繼而又走到曼荷是跟前,吩咐梨繡與彩萍道,“你們把東西交給曼荷與雨若罷,下一位,雲霞姑娘。”

這一次曼荷和雨若都不需要選擇,因為這根本就是楚亦雪的命令,因而她們只得拿起夾棍走到了雲霞面前。

不料刑罰還沒開始,雲霞就直接暈了過去,楚亦雪當即吩咐人去打來冷水澆在了她的頭上,她即刻便醒來,刑罰照常進行。

所謂風水輪流轉,誰也逃不掉,繼雲霞之後便是曼荷受刑了,由彩萍和雨若施刑,她疼的也昏過去一次,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才悠悠轉醒。

第四位便是雨若了,這人是當初給寧瑾珊出主意的人,也是楚亦雪決不願輕饒的人,只要想到自己可憐是十指,她就鑽心的疼。

由于其他三位都受了傷,怕是沒有力氣了,便繼續由從未受過刑的彩萍和梨繡施刑,使得錦繡堂裏的其他人都成了觀衆,樂得清閑的站在一旁。

除了梁靜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一受刑就鬼哭狼嚎了起來,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好不熱鬧,如此對比之下,楚亦雪不禁多看了梁靜一眼。

待四位都受過夾棍之刑之後,楚亦雪便命人将竹簽呈了上來,擺在雨若的面前,淡淡道,“這個你應該是很熟悉的吧?想不想嘗嘗它的滋味呢?”

雨若因為之前昏過去被澆了水,此時全身*的,頭發也淩亂不堪,她聞言立刻驚聲尖叫起來,“不,不要……”

“你說不要就不要麽?嗯?”楚亦雪擡了擡下巴,“雨若姑娘,你也是個聰明人,否則怎能想起那種殘忍的法子呢?”

“王姬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雨若一個勁的在地上磕頭。

楚亦雪完全不為之所動,只是溫言細語的問道,“那你可會彈琴?”

雨若生怕她真的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受雙重刑罰之後還讓她彈琴,連忙搖頭否認,“不,奴婢不會,奴婢什麽都不會。”

“是嗎?”楚亦雪說着看向了曼荷。

曼荷眼睛迅速的眨了幾下,又搖搖頭,告訴楚亦雪,雨若在說謊。

“來人,去把琴取來。”楚亦雪當即下令,複而又道,“彩萍,梨繡,接下裏怕是又要辛苦你們了,動手罷。”

彩萍和梨繡明明沒有受刑,此時額上卻有冷汗止不住的流下來,在王府當差這麽久,她們還是第一次對人用此重刑。

楚亦雪見她們渾身顫抖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便回到了座位上,用她那清脆的嗓音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麽呢?如果憐惜她的話,那就往自己指尖插去罷,也算是與她有難同當了。”

施刑雖然難受,但總要比受刑來的好,至少不會那麽痛苦,與其自己跟着受苦,何如只讓別人痛苦呢?

彩萍和梨繡對視了一眼,相互點點頭,咬牙拿起了地上的竹簽,然後一人抓起了雨若一只手,将竹簽對準了她的指尖。

“啊——”竹簽還沒插下去,雨若就發出了一聲哀嚎,而後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朝着楚亦雪就撲了過去,大聲叫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戲劇性的一幕惹得楚亦雪身後的可心等人尖叫連連,但站在一旁的紅梅卻是足下生風的走到了雨若身後,擡手輕描淡寫的在她後頸處一敲,她便一灘軟泥似得倒在了地上。

一直袖手旁觀看好戲而久未說話的司徒芸此時才終于開口道,“雨若瘋了,立刻拖下去關入大牢,派人去通知她的家人來領人。”

所有的事情,随着雨若的瘋狂而終于告一段落,她是真的瘋了。在大牢裏又喊又叫,連她的家人來領她,她也不認識。甚至還要撲上去撕咬。

至于其他五人。除了一個由寧瑾珊帶來的梁靜重新回到了東苑之外,其他的四人都被遣送出了王府,此生都不得再入王府為奴。

☆、082被關囚室

但這個命令卻并不是楚亦雪亦或是司徒芸下達的,而是寧瑾珊當天就派了人去通知那四人的家人,随後一一被領走。

這其中的原因麽,楚亦雪和司徒芸都明白的很,不正是因為楚亦雪在偏廳裏說過的那句關于是否會洩密此事的話麽?

司徒芸直到此時才徹底的明白過來,楚亦雪表面上是沒有過于計較,實則早已把那幾個人逼入了絕境之中。以一種連她都想不到的法子。

經過這件事,她發現與楚亦雪為敵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即便這個女人看上去弱不禁風又善良好欺,可她一旦狠心起來,卻是只消一句話就能将對手打敗。

這份能力,司徒芸自認為沒有,所以也更加的擔心。若是有朝一日楚亦雪知道了藺慕凡納她入府的原因,又曾經做過一些什麽傷害她的事,她會怎麽做?

不,這個還是後話,她先應該擔心的是,當藺慕凡發現楚亦雪并沒有表面上這般懦弱無能,只會弄些琴棋詩畫,那他可會動心?

想到這些。司徒芸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開始後悔救了楚亦雪,也許這次就讓她死了才好,不過想到藺慕凡的交代,她又不能後悔,因為保護楚亦雪這本就是她的本職。

楚亦雪在西苑住了三天之後,見幾人的傷勢都已經無大礙了,便向司徒芸請辭,想要搬回聽雨軒,依舊由可心幾人伺候着。

司徒芸想趁機在她身邊安插眼線,假意挽留了一番,而後便借口可心幾人受了傷暫時不方便伺候她,指派了一個叫茗煙的丫頭跟着回去。

臨行之前,司徒芸把茗煙叫到跟前,交代了她真正的目的,讓她明裏伺候,暗中監視。

除此之外,還務必關注可心和可人,見縫插針的離間她們,然後拉攏其中一個,而且務必在她返回西苑之前做好,否則便沒有機會了。

茗煙是西苑的一個二等丫鬟,雖然不如紅梅傲雪那般懂主子的心,卻也算是機靈的,一點即通,點頭乖巧的應下。

而後,司徒芸讓紅梅去準備了幾樣小首飾交給她,讓她用來辦正事,決不可中飽私囊,雁過撥毛,做的好自有賞賜,否則必是嚴懲不貸。

茗煙點頭如搗蒜,小心翼翼接過紅梅交給她的東西,哈腰退了出去,不久便收拾了個小包袱,跟着楚亦雪一起去了聽雨軒。

楚亦雪雖然有八間屋子,但之前都收拾出來用了,現今茗煙突然到來,她不想讓她去跟別的人同住,以免有人覺得她厚此薄彼,只得命人把繡房整理出來讓茗煙暫住。

柔姬一直不見有人來找自己的麻煩,反而聽說東苑的那幾個平日裏比她還更像主子的侍婢都挨了罰,連帶着之前伺候她的彩萍也被攆出了王府,心這才安下來。

如今見楚亦雪回來了,她自是沒事人似得帶着如意上門去慰問關懷,留下如玉看屋子。

“妹妹,你可算是回來了,這幾天都擔心死姐姐了,怪只怪姐姐沒本事,竟是幫不上你任何的忙。”柔姬看着楚亦雪的雙手,眼睛微微發紅。

“沒事,誰一輩子還能沒個病災的,姐姐莫要自責,也莫要傷心,我跟這幾個丫頭都沒事了呢。”看着眼前的柔姬,楚亦雪感覺很不真實,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如此溫柔的柔姬了。

自從她回娘家歸來,她們的感情日漸變淡,若說柔姬此時是真的關心她,她反而覺得不習慣,就連那傷心神色怎麽看都虛假。

柔姬拉着她說了會兒話便見茗煙進來了,聽雨軒也就這大點地方,院裏有幾個人她不可能不清楚,沒有一個是不熟悉的。

看着茗煙,她問可心道,“這位姑娘瞧着面生的很,可是此次跟你們一道回來的?”

可心點頭回道,“是的呢,她是西苑的茗煙姑娘,淑妃娘娘心疼我們家主子,怕我們受了傷照顧不周,特意派來暫時伺候的。”

可人立即附和道,“淑妃娘娘真是個貼心的大好人,如此一來我們這做奴婢的也輕松了不少。”

茗煙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可人,正好對上她那笑語盈盈的眼睛,心裏立時有了主意,也回笑之。尤找豆號。

之前司徒芸有告訴她,可心主內,可人主外,可心忠心不二,而可人卻是三心二意,因此從可人下手的機會要大得多,這一次,便是她示好的機會了。

“可人姑娘,我對着聽雨軒還不甚熟悉,怕日後照顧王姬會有諸多不便,你可否領我先熟悉一下環境?”茗煙輕聲客氣的問道。

可人看向楚亦雪,楚亦雪點點頭,“這裏有可心伺候就可以,你先随茗煙姑娘去罷。”

“是。”可人應了一聲,這才與茗煙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柔姬看着茗煙的背影,冷不丁的想到上次彩萍突然到自己屋裏的事,當時彩萍不也是打着伺候的旗號麽,結果卻基本不幹活,只是看着她做每一件事而已。

後來如玉和如意不高興,嫉妒她光吃飯不幹事,她便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原來她只是來監視而已。

如今楚亦雪的屋裏也突然多了個丫鬟,還是西苑淑妃娘娘親自指派來的,這讓她頓生疑惑,不知此人是來監視楚亦雪還是趁機打探自己與玉簪失竊的關系。

早就聽聞司徒芸是文武雙全,智勇無雙,因此雖然只是個側妃,卻幹着正妃的活兒,最為藺慕凡所喜愛和器重,而且在府裏還有不少的眼線,自己幹的那點事兒怕是沒能瞞過她的雙目和耳朵罷。

“淑妃娘娘待妹妹可真好。”柔姬一邊想着一邊心不在焉的跟楚亦雪聊着天。

“她人的确是不錯。”想到自己這條命是司徒芸救的,而且還幫着她洗刷了不白之冤,楚亦雪就心生感激。

柔姬在楚亦雪屋裏坐了沒多久便準備回去了。走之前千叮萬囑可心要好好伺候,尤其是那雙手,須得按時換藥。她還等着楚亦雪與她一起彈琴了。

說到彈琴。楚亦雪的眼神不禁立時就黯淡了下去,早已不怎麽疼的十指莫名的鑽心的疼了起來,腦中想到的全身上一次帶傷彈琴情景。

可心把柔姬送出屋子,轉身回來看到楚亦雪顧自黯然神傷,便輕聲問道,“主子,您怎麽了,是不是剛才柔姬夫人說了什麽您不愛聽的話?”

楚亦雪低頭看着自己依舊包紮着的雙手,突然問道。“可心,你說我這手,還好的了嗎?以後還能不能彈琴?”

只這一句,可心就明白她為何傷心,連忙安慰道,“肯定能好的,淑妃娘娘可是讓大夫給您用了最好的藥。還說若是府裏的大夫不行,她就派人去楚王府把黃神醫請來,一定會把您治好。”

可心嘴上雖然這麽說,但眼圈卻不禁紅了起來,她并沒有看到楚亦雪是如何受刑的,但卻親眼看到雨若是怎麽瘋的。

雨若曾經親眼見過楚亦雪受刑,若不是刑罰太過殘忍,雨若又如何會被吓的得了失心瘋呢?于是可心也不禁暗自嘆息了起來。

反倒是楚亦雪。在聽到黃神醫三個字之後立刻就陷入了沉思之中,上次回秦王府發生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在看到滿臉病容的蘇采宸咳血之時,她真的以為他已經沒有救了,不料藺慕凡親自去把黃明軒請來之後,真真是妙手回春,當日他的情況就好轉了。

如今回清王府也不少時日,不知蘇采宸可安好,病是否痊愈了呢?思緒一換,她再也不去想自己那雙手了,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她相信老天爺不會一直苛待她的。

發了會兒呆,楚亦雪便帶着可心去了書房,此時不便執筆,甚至連翻書都做不到,她便讓可心幫她翻頁,顧自開始看起了書。

室內一片安寧,只聽得到偶爾的翻書聲,慢慢的可心不禁有了點睡意,時不時的打個哈欠,楚亦雪完全沉浸在書中,倒是絲毫沒有發現。

且說茗煙與可人出去之後,兩人的确是圍着院子轉了一圈,可人把每個角落都指給她看了。

聽雨軒比不得東西二苑,雕梁畫棟,亭臺樓閣,九曲十八彎的,整個院子也就那麽點大,一眼盡收眼底,茗煙何須真的要一個人帶她熟悉環境?

心不在焉的聽着可人做完簡短的介紹,茗煙随後便把她帶回了自己屋裏,把門窗給關了起來。

此時已是冬日,外面寒風呼嘯,關門窗也是正常舉動,但讓可人感到疑惑的是,茗煙為何要把自己單獨帶進來?

茗煙進去之後讓可人坐下,還給她倒了杯茶,巧笑嫣然的問道,“可人姑娘,你覺得淑妃娘娘如何?”

可人對于司徒芸既敬又畏,聽到茗煙如此一問,她不敢随意回答,像是要斟酌用語,生怕說錯話惹得茗煙不高興,去司徒芸面前告她一狀。

想了好一會兒,她見茗煙都有些不耐煩了,這才回道,“淑妃娘娘很好,非常好,對我們家主子更好。”

她暫時還摸不透茗煙的用意,心裏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表露出來,比如她很想進西苑去當差,比如她更想如紅梅傲雪那般貼身伺候着司徒芸。

之前她一直覺得梁靜和曼荷是侍婢之中的翹楚,直到見到了紅梅傲雪,她才驚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此二人面前,梁靜等人也不過是小喽啰罷了。

茗煙盯着她看了看,見她只說了那一句話就低頭不語,知她沒有說實話,便不拐彎抹角了,直接敞開天窗說亮話,繼續問道,“那淑妃娘娘比起你們家王姬來,誰更好?”

“這自然是淑妃娘娘更好。”可人這次是連想都沒想就回答,而後才反應過來,她已經下意識的表露了自己的心跡,于是立刻又加了一句,“我們家主子也很好。”

茗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可人,“王姬的确是好,可惜你們跟着她不但要受苦受累,還要受傷。”

可人慌忙解釋,“主子她在府中地位低微,為人又太善良,因而總是被人欺淩,我不怪她,這次她自己不也受傷了麽?”尤找麗亡。

“我知道你是她從秦王府帶過來的,自然是不敢有過多的怨言。”茗煙循循善誘道,“那要是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選擇淑妃娘娘還是王姬呢?”

可人經過之前的教訓,如今已經沉着淡定了許多,聞言并沒有像剛剛那樣立刻就回話,而是仔細的想了想。

這着實是個難題,若是她回答選擇司徒芸,那便是不忠,但若是選擇楚亦雪,又是對司徒芸的不敬,她思前想後,權衡再三,竟是答不上來。

茗煙見她為難,便進一步引/誘道,“你雖是王姬帶來的人,但若想為淑妃娘娘出力,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人聞言疑惑的看向茗煙,“我身在聽雨軒,又能為淑妃娘娘做什麽呢?沒有主子的允許,我是絕不可能離開這裏的。”

茗煙笑了笑,“淑妃娘娘目前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能做,而且還是只有你和可心姑娘能做到,只看你們誰先答應罷了?我看你比她機靈,這才特意找了你。”

一說到可心,可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她嫉妒可心早已不是一日兩日,這些日子更甚。如今即有機會擺在面前供她先選擇,她何苦要讓給可心?

“是什麽事?”她此言一出,便是答應了。

茗煙滿意的笑起來,從袖中掏出一對耳墜遞到她面前,“這個是淑妃娘娘賞給你的,只要事情辦得好,以後會有更多更好的賞賜,不過,你若是吃裏扒外,敢壞了娘娘的好事,那後果麽,可就要想好了。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咱娘娘可是賞罰分明的人。”

可人看着耳墜眼睛一亮,悄悄咽了口唾沫,這樣的東西。楚亦雪可從未賞賜給她,因為楚亦雪自己都不見得有這等好東西,又何來的賞賜?

茗煙一把抓起她的手。将耳墜塞在她手裏。“拿着,好東西還怕燙手不成,需要做什麽你現在不用知道,到了時候我自會告訴你的。”

可人握着那對耳墜,還真的感覺到燙手,不,不僅是燙手,而是燙人,她的臉都紅了起來。連心跳都加速。尤找狂劃。

茗煙順利的拉攏了可人,怕其他人見她們在屋裏呆的太久起疑,很快就跟可人出去了,一起去小廚房準備午膳。

有大夫的用心診治,楚亦雪等人的傷很快便好的差不多了,茗煙便向楚亦雪提出要返回西苑去。

她本來就是暫時來伺候的,楚亦雪也不好挽留。便賞了她一直玉镯子,讓可人下去幫忙收拾東西。

可人正巴不得可以在茗煙走之前與之獨處,一心盼着她還能賞給自己一點東西,連忙跟茗煙退了下去。

茗煙的行李很簡單,也就幾件換洗的衣物罷了,一會兒就收拾好,她把包袱置于一旁,開始交代可人。在她走後應該做些什麽。

可人這才知道,原來選擇司徒芸的結果就是出賣楚亦雪,茗煙竟然要她監視楚亦雪,每三日去西苑回禀一次。

茗煙随後把楚亦雪賞的那個玉镯子也轉送給了她,輕蔑的說道,“你用心幫淑妃娘娘做事,娘娘自是不會拿出這種東西賞給你的,像上次那種東西,咱西苑多的是呢。”

可人的眼睛又亮了,可心雖說也愛錢,但因為受楚亦雪的影響太大,如今見了好東西也不會又很大的反應,但可人不同,她此時在表情就将她那愛錢如命的本質給暴露了。

茗煙交代完事情之後便背着包袱去向楚亦雪辭行,楚亦雪親自把她送到了聽雨軒外,叮囑她代為向司徒芸請安問好。

柔姬站在院子裏看着,暗自冷笑,楚亦雪真是個傻子,人家給他送來個細作,她還感恩戴德,他日怕是死了都不知道何原因吧?

她不曾親眼見過楚亦雪是如何借住司徒芸的幫助為自己和這幾名侍婢報仇的,便把一切功勞都歸于司徒芸,如此就更想要去西苑攀上關系了。

可是要被司徒芸給接納,她就需要一座橋梁,眼前的楚亦雪正好給了她一個機會,她便打定主意,日後要把她與楚亦雪之間的關系拉回來,從而借着楚亦雪靠近司徒芸。

茗煙很快就背着包袱離去,楚亦雪也帶着衆人回了屋裏,大家各司其職,日子歸于平靜,回到了出事之前的模樣。

柔姬既已打定主意要投靠司徒芸,便按計劃開始與楚亦雪頻繁的走動,兩人的關系表面上又日漸修好,至于心裏到底是如何,也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楚亦雪十指上的傷痊愈之後,她開始嘗試彈琴,但當十指觸碰到琴弦的時候,她的手就開始發抖,以至于調不成調,曲不成曲。

昔日以琴技見長的天外飛仙,如今竟是連一個初學者都不如,這讓她倍受打擊,看着柔姬特意給她送來的琴,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柔姬暗自高興,以前藺慕凡最喜歡聽她彈琴了,可是自從知道楚亦雪比她彈得還好之時,她嫉妒的只想哭。

如今楚亦雪居然因上次受刑産生了心理陰影而無法彈奏,那日後豈不少了一樣取悅藺慕凡的法寶?這讓她如何能不高興的在心裏暗暗發笑呢?

可心見楚亦雪暗自垂淚,眼圈也跟着紅了起來,連忙安慰道,“小姐,您別哭,再試幾次也許就沒事了,實在不行咱去求淑妃娘娘,請黃神醫來給您瞧瞧。”

柔姬也言不由衷的勸慰,“妹妹別急,可心說的沒錯,興許只是一時間還不習慣罷了,等過兩天自會好的。”

可人看她們都開口了,這才跟着一起勸慰楚亦雪,但心裏卻想着,昔日的琴藝高手如今手抖的連琴都不會彈了,這可是件大事,不知到西苑回禀之後司徒芸會不會因為高興而再給她賞賜。

幾人勸慰了一番,楚亦雪便止住了哭泣,抹幹眼淚,讓她們先出去,她想一個人在屋裏靜靜。

可心怕她想不開做出什麽傻事來,怎麽也不肯走,楚亦雪只得讓她留下,暗自想着既然這裏沒個安靜處,不如午膳過後去湖心小築,在那邊自是沒人能打擾了。

午膳過後,她便交代可心看好院子,她要去湖心小築坐坐,可心自知進不了那個地方,只能眼睜睜的看她離開了聽雨軒。

湖心小築一如既往的安靜,楚亦雪進去之後在路上遇到了趙斌,打了個招呼之後徑自去了藺慕凡的書房,取過鳳尾琴擱在桌案上。

她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擡手,一邊暗暗在心裏告訴自己,沒事的,那場無妄之災已經過了,這裏是藺慕凡的書房,而不是寧瑾珊的囚室。這琴是流雲送給她的鳳尾,也不是梁靜拿來的普通琴,所以她可以大膽的彈奏。

可是,盡管她一遍遍安慰着自己,可當手指觸碰到琴弦的時候,她的手還是不可抑止的顫抖了起來,輕輕一撥琴弦,發出奇怪的聲音。

她試了好幾次,都是如此情景,她不禁被吓壞了,當即捂住臉無聲的痛哭了起來,眼淚穿過她的指縫滴滴落下,跌在她的衣裙上。

《鳳求凰》彈不了了,她再也沒有辦法跟流雲琴簫合奏了,楚亦雪成了一個不會彈琴,不敢碰琴的人。

她哭了很久,把燦若星辰的雙眸哭的又紅又腫,疼的都要麻木了,眼淚卻還是止不住,除了楚王府出事家人鈴铛入獄與看到蘇采宸病重那兩件事之外,她還從來沒有這麽傷心過。

等眼淚流幹了,她才起身鳳尾琴放回原處,在書房中呆坐了一下午,連如今最感興趣的兵書也不曾看一眼,一直到日落黃昏才離開,沉默的回到了聽雨軒。

就在這一日晚上,她入睡後不久,整個聽雨軒陷入一片靜谧安寧中之時,幾個黑影悄悄潛入了聽雨軒中,直奔楚亦雪的寝室。

翌日,天還未亮,寧瑾珊突然帶着大隊人馬闖入了聽雨軒。直奔楚亦雪的寝室而去。

可心等人聽到動靜,紛紛爬了起來,還沒反應過來這是發生了何時。就見有人粗魯的踹開了楚亦雪的房門。而後一幫人魚貫而入。

柔姬那邊聽到聲響,也都披衣而起,看到楚亦雪這邊似乎出事了,連忙跟進去瞧瞧,不禁暗吸了口氣,愣在原地半晌沒能回過神來。

在楚亦雪是*前擺着兩雙鞋,一雙是楚亦雪的,而另外一雙卻赫然是男人的,再看*上。并排躺着兩個人,竟然都還沒有醒。

寧瑾珊冷冷的命令梁靜道,“把他們給本王妃叫醒!”

梁靜得令,上前俯身在楚亦雪耳邊喚了幾聲,見她沒有反應,便伸手搖了搖她,這才總算是看到她睜開眼了。

楚亦雪一醒來就感覺事情不對勁。這屋裏聲音嘈雜,似乎有很多人在場,待她一睜開眼睛,立刻慌了,站在*前的赫然正是寧瑾珊和梁靜,後面還跟着不少的奴仆。

只要有寧瑾珊在的地方,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況且她還擺下如此壯觀的陣勢。不知又要做什麽。

她此時還有點迷糊,感覺腦子暈暈乎乎的,因而連身邊躺着個男人都沒有發現,直到她稍微清醒了一點,才驚覺自己又被人給算計了。

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很是熟悉,正是下午才在湖心小築見過的管事趙斌,可此處明明是她的房間,他為何會出現在此?尤何何巴。

可心站在梁靜的身後,整張臉都白了,她不相信楚亦雪會做出這種事來,這次必定又是寧瑾珊幹的好事了,否則就連她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寧瑾珊怎麽可能如此及時的出現?

而更奇怪的是,屋子裏有這麽大動靜,趙斌卻依舊睡得風生水起,對于周身的事渾然不覺,想必是找了人的道,被迷暈了罷。

事情是如此的明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但卻沒有任何人開口,只是表情各異的看着*上那雙人。

寧瑾珊見楚亦雪醒了,裝模作樣的說道,“楚亦雪,王爺對你*愛有加,你如今卻趁他出皇差,背着他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你如何對的起他?”

看着假裝痛心疾首的寧瑾珊,楚亦雪咬牙切齒,恨恨的盯着她,一字一頓道,“寧瑾珊,你好狠!”

寧瑾珊也不演戲了,立刻冷笑起來,“我身為王爺的正妻,管理姬妾本是分內之事,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王妃已經注意你很久了,你以為自己做的這點勾當還能瞞過本王妃的眼睛不成。”

像是要讓所有人都信服楚亦雪是與人私/通,寧瑾珊繼續說道:“你在湖心小築與此人做了些什麽,本王妃沒那本事看到,但今晚這事大家可是親眼所見,你要是覺得冤屈,本王妃自然會給你機會解釋。”

楚亦雪看了一眼身邊的趙斌,暗自嘆氣,這次她竟然無意中又害了一個人,事情來得這般突然,她如今頭昏腦漲,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辦。

明知不管她說什麽,寧瑾珊都必定是要把她帶去東苑的,她便沒有做多解釋,只是話語淡淡道,“此事與我院裏的人無關,你要帶我走可以,但務必放了她們。”

寧瑾珊心知楚亦雪此舉是為了讓其他人可以及時去找司徒芸,如何能夠同意,當即拒絕道,“她們知情不報,亦是共犯,必須一并帶走,你莫指望她們會幫你去西苑通風報信,讓那踐人來救你!”

柔姬聞言帶着兩名侍婢悄悄退了出去,生怕到時候西園那邊一旦有點風吹草動,寧瑾珊就把責任推到她的身上,那她豈不要蒙受冤屈?

她雖然指望着能借着楚亦雪接近司徒芸,但若是此次寧瑾珊能夠徹底把這個藺慕凡最*的女人做掉,她又何樂而不為呢?怕只怕寧瑾珊不相信她!

寧瑾珊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似的,明明沒有回頭,卻悠然道,“柔姬夫人,你走的這麽快作甚,既然已經看到了,那就帶着你的侍婢一塊回東苑去做個見證罷。”

柔姬聞言腳步一頓,身子一僵,只得轉身回來,垂首立在一旁。

寧瑾珊這才回頭看了她一眼,随即下令道,“來人,把楚亦雪與這男人帶回東苑囚室,沒有本王妃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接近!”

可心聞聲立刻跪了下去,扯住寧瑾珊的裙擺大聲喊道,“王妃娘娘,主子冤枉啊,這必是有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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