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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其他人不多時也離去。

藺慕凡在陪其他王妃回府之時皆是上午過去,用過午膳之後便回府,只有在陪司徒芸回王府之時呆的時間久點,但也不曾過夜。

今日陪楚亦雪回楚王府,他卻是如上次一般,打算在此歇上*。

楚勒本想給他騰出府中最好的院子給他住,但他念在楚亦雪原先是住在梨落苑,她對那院子有感情,便讓楚勒不用忙活,直接将梨落苑收拾出來即可。

因而,在用完午膳之後,藺慕凡便與楚亦雪回梨落苑,身後還跟着恭送的楚亦涵夫婦,以及個人的奴仆侍婢。

楚亦雪與楚亦涵經月未見,自是有很多的話要與之說,但就這樣邊走邊說也不好,兩人便約定略作休息之後去楓落苑的書房敘舊。

楚亦涵夫妻陪着走了一段路程,藺慕凡便讓他們先回楓落苑去,自己帶着楚亦雪以及可心與可人繼續往梨落苑走去。

“你已不在楚王府,與楚亦霜再不會有交集,今日為何突然提起她的婚事,說說罷,你有什麽目的?”藺慕凡背負雙手緩步走着。

自從去年帶楚亦雪去湖心小築走的太快,以至于讓她跟不上累得氣喘籲籲之後,他與她步行之時再也不會走太快,生怕把她給累着了。

聰明睿智如藺慕凡,楚亦雪自是知道他能猜到自己有心思,否則自己當時在給他使眼色的時候,他又怎麽會幫她呢?

再者說,她既然都已經請他幫忙了,便沒有想過要把這事兒瞞着他,于是側目看向旁邊的人,淺笑嫣然道,“我若說是為了楚王府的安生日子,王爺可信?”

“為何不信?”藺慕凡反問道,“清王府若是有這樣惡毒的女子,本王也想着把人給攆出去,眼不見為淨。”

可心聞言撇撇嘴巴,暗忖道,清王府怎麽就沒有這麽惡毒的女子了?算起來那清王妃可是要比楚亦霜來的狠辣的多呢。

當初楚亦雪在楚王府雖說經常被楚亦霜非打即罵,但至少不會危及生命,可清王妃每次出手想要的都是她這條命啊。

若非她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頭,她一定會站出來說話的,可惜了,她如今她有任何的想法也只能埋在心間,面對着藺慕凡連大氣都不敢出。

楚王府雖說也是王府,但比起清王府來卻是要小得多,也就楓落苑,梅落苑幾個大點的院子,加上一些長廊後花園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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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一路走來,不多時也就到了楚亦雪曾經住過十幾年的梨落苑,進去之後便看到已經有幾個丫頭小厮在裏面候着,見他們進來立刻上前來行禮。

藺慕凡與楚亦雪先去了寝室小憩,可心與可人在一旁伺候着,不久便被打發了出去,而後小兩口聊起了天。

“你上午與蘇蓉說了些什麽?”藺慕凡話語淡淡的問道,“你故意提起楚亦霜的婚事,想必與她有關罷?可是她求你幫忙的?”

楚亦雪微微有些詫異,她向來知道藺慕凡聰明睿智,明察秋毫,但這女兒家的心思,他怎的也能猜得如此之準?

藺慕凡見她不答話,只是睜着雙星眸看着他,便勾唇輕笑,“楚亦霜今日的話,本王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她戀兄成癖,而蘇蓉家道中落,她怎會饒過蘇蓉?”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你作為出嫁女,本完全沒有必要參與進來,趟這淌渾水。若非因為蘇蓉,本王也不會說那一句話。”

他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哪有工夫去管一個小姨子的親事?況且這小姨子還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曾經對楚亦雪做了那麽多不好的事兒,他不借探親之際再次懲罰于她已經算是仁慈了。

楚亦雪見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在藺慕凡面前完全藏不住,這才将蘇蓉已身懷六甲,而楚亦霜竟把蘇蓉當做第二個她,百般淩辱的事一一告知于他。

藺慕凡聽完,劍眉橫斜,雙目一凜,連雙手都下意識的握成了拳狀,憤怒之色絲毫不加掩飾。

“這女子,當真是沒有人性,看來本王非得給她找個好人家,把她這身臭毛病好好治治才行。”他話語森然,氣息冰冷,聽得楚亦雪都不禁內心一震。

說到蘇蓉,楚亦雪驀地想起她的拜托自己的事,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滿面愁容,連柳葉眉都蹙了起來。

藺慕凡捏着茶杯,見她滿心憂慮,便疑惑的問道,“楚亦霜出嫁之事本王自會幫你,還有何事讓你如此憂慮?”

楚亦雪看着藺慕凡,想到他有着無數的女人,臉上的愁雲更加濃郁了,暗忖真是人與人不同,花兒百樣紅。

同樣是男人,藺慕凡可以左擁右抱,而楚亦涵卻連納兩個服侍了自己多年的侍婢為妾都不願意,如今蘇蓉拜托她去勸說,這讓她如何開得了這個口呢。

她唉聲嘆氣道,“世子妃有孕在身,不便與世子同房,便想着讓世子納了院裏兩名服侍他多年的大丫鬟為妾,但他沒有同意。”

藺慕凡立時便明白了,笑道,“蘇蓉自己勸不了子元,便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希望你去勸說,可你明知蘇子元的脾氣,所以覺得難以啓齒,十分為難是嗎?”

楚亦雪點點頭,“世子向來不喜男人三妻四妾,多次在我面前提過,雖然不能阻止別的男人娶妻納妾,但至少能約束自己,我當時還拍手叫好呢。”

藺慕凡笑得愈發開心,“當時拍手叫好,如今卻要親自去勸他收了院裏的兩個丫鬟,那不是打自己嘴巴麽?因而你才唉聲嘆氣,愁眉不展,為難的連好看的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他說着伸手,輕輕的撫了撫楚亦雪的眉心,将她微蹙的秀眉撫平,然後滿意的抿唇,“以後不要動不動就皺眉頭,那太難看了,有什麽為難的,告知本王就好,本王自會為你排憂解難。”

“王爺……”楚亦雪像是看到了希望,黯淡的眼神立時明亮了起來,連那抹經常挂在臉上的淺笑都悄悄浮現了出來。

他說會為她排憂解難,那不是代替她去勸說楚亦涵納妾麽?這如何能讓她不開心的低眉淺笑呢?

藺慕凡輕輕一笑,拈起茶杯細細呷了一口,“這種事情,你一個女人家着實也不太好開口。既然你如此為難,那等會兒去了楓落苑,本王替你去與子元說道便是。”

“多謝王爺。”楚亦雪之前萬萬沒有想到,藺慕凡竟然會主動請纓,為她解了這難題,這男人,如今是越看越順眼了。

與此同時,梅落苑中已經雞犬不寧,人畜不安了。

楚亦霜摔了一地的東西。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楚亦雪,旁邊的丫頭一個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他們既怕小姐拿東西砸了他們,又怕小姐的話被多事的人聽到去藺慕凡面前告上一狀。可謂是心驚膽戰。

沐氏自帶她回來之後就沒離去。勸了好一會兒,口幹舌燥了還沒把她勸消停,便幹脆放棄了。

想來楚亦霜體力有限,就算是要折騰也折騰不了多久,還是等她累得摔不動也罵不動了再說罷。

果然,折騰了半個多時辰,楚亦霜就折騰不動了,氣喘籲籲的歪在椅子上,連罵人的話都不說了。抓過杯子猛灌了幾口水。

沐氏冷哼一聲,“怎麽,這就沒力氣了?就你這點本事還想跟那狐媚子鬥?怕是早晚的被她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楚亦霜氣呼呼的,鼓着臉如同個包子,“娘,你這什麽意思,我好歹也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麽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女兒威風呢。”

沐氏起身走到楚亦霜面前,拉過她的手,“走,跟娘去屋裏說去。”

楚亦霜疑惑不解,正想開口問,卻被沐氏的一個眼神制止,只能不情不願的被她拉着往外走去。

沐氏拉着楚亦霜走到門邊。感覺身後沒有動靜,當即回頭,氣勢洶洶的對站着的那些個丫頭叫了起來。

“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把屋子給收拾好,就這點事兒還需要我來吩咐嗎?你們沒長腦子難道連眼睛都沒有長麽?真是一群酒囊飯袋!”

楚亦霜也跟着尖叫,“你們都是死人麽,平日裏吃飯一個個都積極,也沒見你們誰少吃一口,做起事來就拖拖拉拉,懶懶散散,你們當自己入府是來當小姐的呢?還不給我幹活去!”

母女兩別說是那頤指氣使的語氣,連孤高自傲的神情都如出一轍,看的屋裏那幾個丫頭渾身一顫,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立即打掃的打掃,收拾的收拾。

之前也不是他們不想打掃,而是楚亦霜自己一會兒往這砸一個,待人剛清理完又往那丢了一個,給她連着倒了五杯茶都被她給摔了,茶葉灑了一地。

這樣子讓人怎麽收拾,自是想等着她消停下來再一起收拾了,省時又省力,只是他們動作慢了點,沒有在沐氏拉着楚亦霜起身的時候就動手,否則也不會惹來這頓罵了。

剛剛午膳被打斷,沐氏擔心楚亦霜沒有吃飽,便吩咐道,“馬上去沏一壺好茶,準備小姐最愛吃的點心送到寝室來。”

兩個丫鬟應了一聲,立刻踩着小碎步小跑着離去。

沐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幾個正在收拾屋子的丫頭一眼,這才帶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去了她的寝室。

楚亦霜的寝室比梨落苑的要大的多,光外間就擺着好幾張桌椅,她們把跟着伺候的人都給打發了,然後往梨花木椅上一坐,等着丫頭端茶倒水外加送可口的點心上來。

“娘啊,女兒真的不想嫁,女兒就想留在府裏陪着爹爹和娘,還有哥哥。”楚亦霜撒嬌道,“都說女兒是娘的貼心小棉襖,娘難道不希望女兒留在府裏,承歡膝下麽?”

沐氏嘆了口氣,一臉的戀戀不舍,“娘怎會不希望霜兒留在身邊呢,只是女大不由娘,哪有女兒家不出嫁的道理。”

楚亦霜生氣的撅起嘴巴,“那說來說去,娘還是要女兒去嫁給別的臭男人了?娘明知道女兒心裏只有哥哥一人,怎麽可以這樣逼迫女兒。”

“你住口!”沐氏急了,聲音驀地提高,“這些話你平日裏跟娘說說也就是了,今日居然還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楚王府的顏面都被你給丢盡了,你還敢再提此事!”

楚亦霜委委屈屈,眼圈一紅就要落下淚來,“娘,人家就是喜歡哥哥嘛,這又有什麽錯,我不要嫁,就不要嫁,你們就算給我找了婆家我也不會上花轎。”

沐氏眉頭一皺,怒道,“你不上花轎誰上?”

楚亦霜無所謂,“當然是誰答應的親事誰去嫁了,反正不管是什麽人,我都不會嫁的。”

“那若是皇上呢?進宮當皇妃,你也敢不去嗎?”沐氏的話說的有點突兀,立時把楚亦霜給震住了,愣愣的看着沐氏,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藺慕凡作為先帝的幼子,如今都已到而立之年,比楚亦雪足足大了十二歲,這已經是老牛吃嫩草了。

想那九五之尊的皇帝藺坤,原是先帝的長子,如今年近半百了,比楚勒的年紀還大,年近十七歲的楚亦霜入宮為妃,這會不會太兒戲了?

沐氏見楚亦霜還沒回過神來,便提醒她道,“你不是只喜歡宸兒麽,既然不能嫁給他,也無心于其他世家公子,那何不入宮。只要得了皇*,到時候你想把楚亦雪那小踐人怎麽樣不行呢?”

“娘,你……你真要我嫁給那個比爹爹還老的皇帝?”楚亦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居然要把她送給一個老頭子。

沐氏像個沒事兒人似得,毫不介意的說道,“這又有什麽呢?皇上的年紀雖然大了點,但他能給予你的,将是至高無上的權利,你要整死那小踐人,可不得憑着他的力量,否則你拿什麽與清王爺抗衡?”

楚亦霜沒有說話,雖說她很想報複楚亦雪,但鑒于藺慕凡的身份,她又不敢造次,想到去年那次被逼着給楚亦雪磕了那麽多個響頭,她的腦袋就立時疼了起來。

正說話間,丫頭在外禀告,茶水點心已經送來了,沐氏這才打住話題,讓她們進來,東西一放下就把她們給打發了出去。

随後,兩人邊吃邊聊,沐氏繼續勸楚亦霜入宮嫁給權勢最高的皇帝。

“霜兒,你出嫁是必然的,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王府裏,這點娘可是要把醜話說在前頭的,不過念在你一心一意惦記着你哥哥,想來嫁給別人也無甚意義,你覺得呢?”

楚亦霜垂着腦袋想了想,嫁人不就是在被窩裏做那點事兒,然後相夫教子,生兒育女麽?不管什麽樣的男人,滅了燈都一樣,她又何必在乎那麽多?

“好,我入宮。”楚亦霜一咬牙,就這樣答應了下來,随即又問道,“可是,皇上又沒昭告天下要選妃,我這宮要怎樣入呢?”

沐氏滿意的笑了起來,“這才是娘的好女兒嘛。只要你肯答應,這件事娘自有辦法,不過你往後得乖乖聽娘的話,娘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才行,而且還不得偷懶,否則別說是入宮為妃了,你連宮門都別想摸着。”

楚亦霜也跟着笑了起來,拍着馬屁道,“娘真是厲害,我怎麽沒想到入宮這法子呢,等我做了皇妃,看我不弄死那個小踐人。不,不只有楚亦雪那個小踐人,還有姓蘇的大踐人,我到時一塊兒收拾了,把她們的骨頭丢去喂狗。”

沐氏翹着蘭花指拈起茶杯喝了口茶,冷笑起來,“要不是宸兒護着,我老早就把那踐人拖去喂狗了,當初要不是被她連累,我們楚王府又怎會有牢獄之災。如今她家破人亡,竟然還占着我楚王府世子妃的位置,白白害我們失去了一個巴結其他權貴的機會。”

楚亦霜遞了塊糕點到沐氏手裏,撒嬌的問道,“娘,女兒知道你有本事,可女兒還是想不到娘有什麽好法子可以送女兒入宮呢?”

沐氏橫了她一眼,洋洋自得的說道,“你以為娘這個昔日的齊王府沐氏嫡女,今日的楚王妃是白當的麽?要是連這點小事兒都搞不定,娘還有什麽臉面活在這世上,至于到底是什麽法子,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楚亦霜不依不饒,拖長聲音喊了一聲,“娘——”然後起身蹲在沐氏的腳下,拉着她的手不依不饒,“娘,你就告訴女兒嘛,女兒現在就想知道。”

沐氏抽回手,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嘴角,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好了,我說你這人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今天這事兒就到這裏,我得回去找你爹爹了。”

楚亦霜又撅起了嘴巴生悶氣,無奈沐氏不說她也沒辦法,這娘*她是沒錯,可一旦嚴厲起來,她也還是有幾分懼怕的。

沐氏再喝了口茶便起身準備回去自己的院子了,楚亦霜送她到門口,伸手正要去開門的時候,沐氏叮囑道,“記住,這件事萬不可跟你爹說,否則你不但進不了宮,還會被你爹更快的嫁出去。”

楚亦霜鄭重的點點頭,“女兒知道了,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娘知女兒知,一定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沐氏這才開門出去,顧自帶着丫鬟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楚亦霜也轉身回寝室內間去睡覺了,想着自己當了皇妃就能随意的把楚亦雪搓圓捏扁,她不禁失聲狂笑,那樣子與寧瑾珊竟然與有幾分相似。

楚亦雪只一心想着要把楚亦霜及早嫁出去,以求保得蘇蓉母子平安,卻不曾料想,楚亦霜這邊因此而想到了如此毒計,否則定然不會逼着楚亦霜出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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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藺慕凡在梨落苑休息了約莫一個時辰,便出了寝室去往楓落苑,入院之後直奔楚亦涵的書房。

此時書房已經備好了茶水點心,房裏人也不多,楚亦涵夫妻帶着司琴與司畫,藺慕凡與楚亦雪則是帶着可心與可人,統共四個人。

之前楚亦雪與楚亦涵雖然有見面,但旁邊一直有楚勒和沐氏等人在,有什麽話都不好說,這會子才能暢所欲言。

她從可心手裏接過清香的茗茶,笑着看向楚亦涵,清清淺淺的開口道,“恭喜大哥,賀喜大哥,這就要做父親了。”

楚亦涵看了看蘇蓉,見她一臉的嬌羞與幸福,知是她告知了楚亦雪這個喜訊,便也跟着眉開眼笑起來,“同喜同喜,我要做父親,你不也跟着當姑姑麽?”

楚亦雪聞言,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明豔動人了,連連稱是,星眸卻悄悄看向了一旁的藺慕凡,但不是想讓他現在就勸楚亦涵納妾。

她只是想看看,在聽到別人要做父親的時候,藺慕凡會是什麽反應,因為她與清王府裏的其他女人一樣,都很好奇,為何他有着家花野花無數,卻至今無子嗣。

藺慕凡神色淡淡,并無甚其他表情,大有一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之氣,似乎比楚亦雪看的還淡泊。

幾人聊了會兒,楚亦雪便起身拉着蘇蓉,帶了可心等四名侍婢出去了。書房中只剩下藺慕凡與楚亦涵兩人。

蘇蓉甚是疑惑,之前明明是說好讓楚亦雪去勸楚亦涵納妾的,為何如今她正想要找借口請藺慕凡離去。給楚亦雪機會與楚亦涵獨處的時候。楚亦雪卻先把她給拉走了?

“嫂子放心,你交代的事我都記着呢。”楚亦雪見她滿目疑惑,一走出書房就把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便笑着解釋。

她這樣一說,蘇蓉卻是更加疑惑了,她根本不敢去想象,楚亦雪已經得*到能使喚那個高高在上的清王爺去做事了。

楚亦雪一語道破她的疑惑,“不過這種事,我做妹子的去說。效果肯定不如王爺親自出馬,這也算是他們男人之間共同的話題了。”

蘇蓉愈發的詫異,不由得多看了楚亦雪兩眼,笑道,“亦雪你當真有本事,能得清王爺的恩*,今日若非有你在。我着實不知該如何是好呢。”

“嫂子言重了,都是自家人,哥哥向來待我極好,我怎能知恩不報呢?”楚亦雪拉過蘇蓉的手,沿着書房前的長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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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之中,藺慕凡目光淡然的看着楚亦涵。

楚亦涵見楚亦雪有意避開便知藺慕凡是有話要與自己說,也就沒有先開口,只是迎上藺慕凡的目光,眼中帶着點疑惑。

他的确是知藺慕凡有話要說,卻不知所為何事,竟然連楚亦雪都參與了進來,自然是難免好奇的。

待楚亦雪與蘇蓉走後不久,藺慕凡便開口問道,“近來身子如何?舊疾可曾複發?司徒神醫開的方子可有繼續吃着?”

楚亦涵微微一愣,随機明了,他這只是在與自己寒暄罷了,還未進入正題。

他展顏一笑,“無事,藥一直喝着,身子無甚大礙,多謝王爺關心。”

要說他這舊疾,還當真發作過一次,就在因為不願納妾而被楚勒執行家法之後,不過此事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此事楚亦雪雖知曉,卻未曾與藺慕凡說過,此時見他臉色不錯,精神也好,便沒有繼續問下去,話鋒一轉說起了納妾之事。

“聽聞院裏有兩名伺候你多年的大丫鬟,長相秀美,性子溫和,善解人意,體貼入微,此話可當真?”

楚亦涵瞬時明白過來,藺慕凡原是來做說客的,想來也是蘇蓉找了楚亦雪提及此事,難怪那兩人會匆匆離去了。

他笑笑,“司琴與司畫二人的确是如此。”

藺慕凡臉色微微一變,染上一絲愠色,“既然她們待你情深意重,而你夫人又有孕在身,主動請你将她們收入房中,你為何拂了她的好意呢?”

楚亦涵解釋道,“子元何德何能,能夠左擁右抱,三妻四妾,只想與夫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罷了,又如何忍心耽誤了兩位姑娘的終身。”

藺慕凡愠色愈發明顯,“你只想着自己要與夫人相守,可曾為她想過?如今她身懷六甲,不便與你同房,而你作為一個男人,有着正常的需求,你這教她如何是好?難道你就不擔心自己的孩子麽?”

楚亦涵蠕動了一下嘴唇,正想要解釋,藺慕凡已經再度開口,“你心中有她,她自是感激,因而也沒有讓你去外面娶哪家的小姐進來,只是要你給兩名丫鬟一個名分罷了,這又有何不可?”

“可子元無心與她二人,即便收入房中,怕也是要委屈了她們。”楚亦涵不禁有些急了,“蓉兒有孕在身,子元自會小心,絕不會碰她一根汗毛,以免傷了孩子。”

藺慕凡雙目一凜,“她們伺候你這麽多年,你給她們一個名分,當真就如此為難?身為楚王府世子,你肩負着延續楚家香火的重責,又豈能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置整個楚王府的将來于不顧?”

他似乎比蘇蓉與楚亦雪還急于讓楚亦涵納妾,見楚亦涵依舊不情不願,他繼續說道,“楚王府當初遇難,宸妃本是要入我清王府為奴,若是我當日沒有提攜于她,今時今日她又該是如何光景?可否安然回府與家人相聚?”

楚亦涵猶記沉冤得雪之後他去清王府,在湖心小築見到楚亦雪,她身着一襲在王府中随處可見的婢女服飾,當時便知她只是一名侍婢,還兀自惋惜過。

沒想到再次相見之時,她卻已經身為王姬,今日得見,更是貴為庶妃。想着司琴與司畫二人十年如一日,無微不至的伺候着自己,他不禁微微有些動容。

藺慕凡見他決定已經動搖,又道,“世人皆言我藺慕凡薄情寡義,今日見你這态度,我倒覺着自己只能屈居第二了,你比我更加薄情,教兩位佳人情何以堪。你如此行徑,又教你的夫人如何面對公婆,這豈不是要被世人唾罵為獨霸專權了麽?”

楚亦涵最後的堅守被他這一句話盡數摧毀,當即紅了臉,他自認為從來不曾為蘇蓉的名聲考慮過,只想着不要辜負了她一生,也不能耽誤了司琴與司畫二人青春。

如今世道便是如此,女人只是附屬品,這要在小戶人家還好,養不起太多的女人,但對于他這樣所謂的世家子弟來說,三妻四妾才屬正常。

他若是真的不納妾,蘇蓉便要成了世人唾罵的對象,說她心胸狹隘,自私自利,沒有婦德,不為蘇家子嗣着想,這讓他如何忍心?

再者說,司琴與司畫二人的心思他也不是不懂,早在蘇蓉嫁入楚王府之前,他就看出她二人是有心于他的,他也不是嫌棄她二人身份低微,只是當真只有憐香惜玉之情,而沒有相守一生之心。

藺慕凡見他沉默不語,似在苦思冥想,沉吟了半晌,清冷的開口,“子元,晉王府如今家道中落,蘇蓉在雖嫁與你得到你的庇護,但你終究是身為人子,須得以父為綱,忤逆便是大不孝。”

楚亦涵定定的看着藺慕凡,繼續沉默着。

藺慕凡頓了頓,接着往下說道,“若是他日蘇蓉誕下男嬰倒也好,這生下的要是女嬰,必然遭到你父母的嫌棄,以此為由逼你納妾,到時你又能拒絕幾次?以蘇蓉如今的身份,這要是娶了個官宦人家的小姐進來,她在府裏可還有地位可言?”

他說的與蘇蓉想的幾乎一模一樣,就蘇蓉那點小心思,連楚亦雪都未曾瞞過,更何況是睿智無雙的藺慕凡呢?

楚亦涵嘆息一聲,“王爺所言極是,是子元思慮不周,今日聽君一席話,真真勝過讀了十年書。”

聽到楚亦涵的溢美之詞,藺慕凡臉上并無甚表情變化,只是拈起茶杯細細的呷了一口,問道,“既然如此,那你有何打算?”

楚亦涵釋然的笑道,“王爺請放心,子元過幾日便把她二人收入房中,給個姨娘的名分,也不枉她們用心伺候我一場。”

藺慕凡滿意的颔首,“如此甚好,但願下次回來,本王能再聽到喜訊。”

楚亦涵含笑看着藺慕凡,見他眼裏有着一種看不懂的愧疚,好似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可仔細想了想,藺慕凡待楚亦雪恩*有加,每次回府都親自陪同,何曾做過什麽不好的事呢?

只是這世上有些事,是天知地知而很多人都不知,藺慕凡是否有做什麽對不起楚亦涵的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楚亦雪才與蘇蓉才再次回來,與楚亦涵對弈了幾局,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藺慕凡在坐在一旁,從頭至尾都沒說什麽話。

兄妹倆經月未見,有很多的話要說也是人之常情,大家心知肚明。

于是。兩局之後,藺慕凡找了個借口出去了會兒,不多久蘇蓉也帶着司琴與司畫起身。順便将可心與可人一并帶走。單獨把楚亦雪與楚亦涵留在書房。

見其他人都識趣的避開了,楚亦雪才笑着問楚亦涵關于蘇蓉的事。

她低眉淺笑,“大哥,你在府中如此維護嫂子,是因為你愛她,還是堅守最初的想法,一生一世一雙人?”

楚亦涵拿了塊桂花糕遞到她手裏,“活到現在,我并不知道何為愛情。對于你曾經向我描述過的,對李睿的那種感情,我在蓉兒身上未曾看到。”

楚亦雪略顯失望,“那大哥僅僅是因為自己娶了她,要對她負責罷了,與她有歡無愛。”

楚亦涵微微嘆息,“我不知道與她之間到底有無書中描述的那種蕩氣回腸的愛情。但是我明白,我這輩子我都不想辜負她,讓她受到傷害。”

楚亦雪看着楚亦涵,聽他接着又說道,“她嫁給我不過短短數月,楚王府便遭此橫禍,在應該新婚燕爾的時候,她跟着我入獄。又在我受刑之後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着,我可以不愛她,卻絕不可以委屈了她。”

愛一個人不是那麽容易,這一點楚亦雪深有體會,就如她對藺慕凡,可以不愛,卻決不能對不起他,所以上次面對藺羽淵的情不自禁,她才能堅守己心。

楚亦雪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淺淺一笑,“原來如此,其實能夠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情是蠱毒,一旦中毒,便無藥可醫,更是這世間最厲害的武器,傷人于無形,讓人防不勝防。

兄妹兩聊了會兒,藺慕凡便回來了,除了蘇蓉之外,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回來,幾人楚亦涵的書房呆了大半個下午。

臨近傍晚時分,藺慕凡才與楚亦雪帶着丫鬟回了梨落苑,然後又在不久之後被請去膳廳用晚膳了。

晚膳依舊是山珍海味,美酒佳釀,唯一的不同在于,楚亦霜沒有出席,因而這頓飯吃的極其平靜,賓主盡歡。

入夜回到梨落苑,可心與可人伺候了藺慕凡與楚亦雪沐足之後便被打發了出去,楚亦雪是時候履行自己在午膳上悄聲說過的話,伺候藺慕凡就寝。

這已經是楚亦雪第三次與藺慕凡做那種事,比起前兩次來娴熟了許多,真正完成了一個女孩到一個女人的蛻變。

她不但自己褪去了外衣,還給藺慕凡脫下外袍,而後乖乖在榻上內側躺好,空出大部分的位置給藺慕凡。

說起來,楚亦雪在這間屋子曾經睡過十幾年,甚至上次回來也是住在這裏,而且還是與藺慕凡一起,但心情卻從不曾如此悸動過。

屋裏一燈如豆輕搖曳,藺慕凡穿着純白的中衣,側身在她旁邊躺下,只是一個這麽小的動作,她渾身就一顫……

☆、097本王為何不能背你(萬更求月票)

“你還是害怕?”藺慕凡側着身子,右手支着腦袋,目光清冷的看着滿臉嬌羞,身子有些微微顫抖的楚亦雪。

“不……不怕了。”楚亦雪嘴上說着不怕,但身子卻抑制不住的抖的連被子都跟着微微動了起來。

藺慕凡略顯無奈,所謂事不過三,在娶那三位王妃之前,他幾乎不會讓同一個女人與他糾纏超過三次,大多數都是一次之後就抛在腦後了。

即便是後來娶了寧瑾珊三人,他每次去東南二苑也像是例行公事似得,走進房裏讓她們自動脫衣躺好,然後以餓狼撲羊之勢撲上去,一陣翻雲覆雨之後便睡覺,連碰都不會再碰一下。

在這期間也不會像對楚亦雪那樣有着諸多的前戲,還說那麽多的話,問她疼不疼,許諾自己下次會溫柔。

楚亦雪若是知道藺慕凡是如何對待其他女人的,她一定會驚訝的睜大眼睛張大嘴,可惜絕不會有人将這種事告知于她。

“不怕你抖什麽?”藺慕凡眼中帶着戲虐,故意問道。

“我……我冷。”楚亦雪随手拈來一個理由,結果話一說完,臉卻愈加的緋紅了,燒的她連耳根都發燙。

“那你知道什麽地方最暖和麽?”藺慕凡的嘴角含笑,戲虐之意愈發明顯。

楚亦雪想了想,不太确定的答道,“被子裏罷。”

“非也非也,最舒服的地方是女人的溫柔鄉,而最溫暖的地方,則是男人的懷抱。”藺慕凡話音未落,人已經一個靈巧的翻身,壓在了楚亦雪身上。

他将她圈在自己的身體之下,雙眼微眯一副酒不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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