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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成?”
“她若用不上,那要來又有何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确定?”
“嗯。”
司徒芸盯着藺慕凡看了好一會兒,總想從他眼裏看出一絲他對楚亦雪的在意。可最後除了冷漠卻是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只好讪讪的回了西苑。
翌日一大早,藺慕凡便獨自離開了清王府,沒有讓任何人相送。
藺羽淵也是一大早就起來了,正好北苑有一個院落一直空着,他便将此院落暫時作為楚亦雪習武的場所。
對外藺慕凡都是說藺羽淵來此是小住怡情,司徒芸也只知道他是來保護楚亦雪的,卻不知他竟然還負責教習武藝。
一切正如藺羽淵所言。楚亦雪的資質甚佳,因而他教習起來輕松,她學的也很快。
對于她習武這件事,整個清王府目前也只有楚亦雪與藺羽淵知曉,連琴兒與花瑤等人都只字不曉。
她們只知道每日一大早楚亦雪就起*梳洗,而後消失在那座一直空置的院落了,不許任何人靠近,更不需要伺候。
藺羽淵則是用過早膳之後才來,午膳與楚亦雪一起在北苑用,待到日落黃昏便會離去,回自己的院落。
這樣一來,琴兒等人倒是輕松的很,只要伺候楚亦雪早起,午膳以及就寝便可,其他時間都是湊在一起繡花,一邊還猜測着楚亦雪與藺羽淵會在院子裏做些什麽。
楚亦雪早已有令,不許任何人将她最近的行為告知外面的人,就連柔姬來看她,也由琴兒等人應付着,除了早起晚睡以及一日三餐的時間之外,她們基本都見不到楚亦雪。
司徒芸因為知道藺羽淵前來清王府的原因,便也不怎麽關注北苑的事了,她在清王府雖然有着不可忽視的地位,卻終究還是動不得他的。
而且這段時間她也經常出入王府,似乎很忙,并且每次出門都是只帶着紅梅傲雪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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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瑾珊是早已不問楚亦雪的事,*愛于她早已無望,争奪又有何以?再者說,司徒芸早已把王府大權交給了她,她現在每天都要處理大小适宜,也沒那份心思。
至于南苑的沐芊柔,那就更沒有動靜了,因為上次送含有麝香的香料的事,藺慕凡早已将她狠狠訓斥了一番,幾乎要出手傷她。
當時若非她下跪求饒,憐星與憐香兩位侍婢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她這條命怕是要去了一半。
如今楚亦雪的孩子最後還是沒能保住,據說是不小心小産了,不過似乎與她那盒香料無關,她此前倒真是多此一舉。
後來無事的時候她也仔細想過這件事,最後終是想明白了,自己必然是中了司徒芸的借刀殺人之計,被她當槍使了,故而不想再有所行動。
如果注定楚亦雪要得*,成為藺慕凡心尖上的人,那她再怎麽折騰也沒有用,誰要是眼紅那誰去當出頭鳥罷,她只想像現在這樣安靜的活着。
雖然沒有恩*,但終究還是與楚亦雪并列的庶妃,生活上自是不會有任何人會短缺她的吃穿用度,侯門之中的女人嘛,不就該這麽活着麽?
楚亦雪每天都勤學苦練,早上獨自在院子裏拳腳功夫,上午由藺羽淵教她新的招式,中午休息一個時辰,下午在他的指導下練習上午所教的新招。
晚上藺羽淵不在,她也沒有閑着,悶在書房研究從藺慕凡那裏拿來的幾本姑且算是武功秘籍的書。
等時候差不多了,她便回寝室,由琴兒等人伺候她沐浴更衣,随後就寝。
不過,所謂的就寝也只是做給琴兒她們看的,待到她們關好門出去了,她很快就會爬起來,按照藺羽淵所教的心法練內功。
早在藺慕凡離開前的那個夜晚,她的任督二脈便已經被他打通,還順便輸了點內力給她作為引導,教她呼吸吐納,導氣歸元之道。
藺羽淵作為藺慕凡的嫡傳弟子,方法自是與楚亦雪一樣,因而他除了教她心法之外,幾乎不需要再多做什麽。
他不知道別人教徒弟是什麽樣子的,但自己是絕對的輕松,而且能夠每日陪着這樣一位早已深深刻在他心上的佳人身側,他求之不得。
在楚亦雪熟悉了一些招式之後,兩人便會時常進行對打練習,這時候他們的身體難免有接觸。
所謂男女授受不親,每次碰到楚亦雪的身體,藺羽淵都會有種異樣的感覺,一開始是覺得難為情,很是尴尬,到後來則變成了一種享受。
反而楚亦雪,一開始倒是有些扭捏,放不開手腳,但到了後來,她竟是絲毫忸怩作态都沒有了,拼盡全力與藺羽淵對打。
作為一個初學者,她肯定是傷不了藺羽淵的,因而手下從來不曾留情,也正是這股拼勁,讓她進步神速,連藺羽淵都目瞪口呆。
有志者,事竟成,三千越甲可吞吳,楚亦雪只不過是付出有了回報而已,這其實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只是藺羽淵太小看她罷了。
藺羽淵在清王府一住就是大半月,每日都與楚亦雪在一起,那顆原本就為她跳動的心越來越不安分起來。經常看着她出神。
她褪下那一身輕紗,換上緊身練功服的樣子真是神采奕奕,雖然因為練功身上會有股汗味。卻依舊是帶着淡淡幽香的。
他實在羨慕藺慕凡。能夠擁有這個靈氣逼人的女人,雖說她現在已經不能撫琴了,可她還是楚亦雪,容顏依舊。
見他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楚亦雪就會覺得很為難,她不否認住在宮裏的那些日子有對他動過心,但最終理智還是占了上風,她沒有做出對不起藺慕凡的事來。
如今藺慕凡為她付出了這麽多,幾次為了她差點殒命。她早已在心裏認定了這個男人,就更不會對藺羽淵有那份心思了。
作為一個女人,對丈夫從一而終是最基本的要求,而對于情愛,她更是不想做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
這輩子,她不會也不能再對藺慕凡之外的男人動心了。因而到後來她總是很刻意的避開藺羽淵的觸碰,沒有最初那種大開大合。
如此一來,藺羽淵教導起來便顯得吃力了很多,其中原因他也是想的明白的,就沒有多說什麽,無非是多費些心思罷了。
前半個月他教的都是些拳腳功夫,到了後半月突然給了她一把木劍,開始教她最簡單的劍法。
因着楚亦雪全身柔若無骨。靈活性很好,反應能力又強,加上之前已經學了些拳腳,學起來竟是異常的快,讓藺羽淵着實震驚。
一套入門的劍法,藺羽淵只演示了一遍,她便能将大概的招式舞出來,這份記憶力和領悟力,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他斜倚着院子裏的一顆木棉花樹,看着她熟練的将一套他當初學了三天才能準确無誤的舞出來的劍法從頭到尾練了一遍,忍不住撫掌,“沉音,你若從小便習武,此時必然是早已成了劍術高手。”
楚亦雪收起木劍,對他嫣然一笑,“若是早知武學如此有用,我自是不會把時間花在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事物上。”
她所謂的中看不中用,指的便是曾經讓她揚名帝都的琴棋詩畫四絕,多少人對她望塵莫及,結果她卻是如此不在意,對那些羨慕她的人來說真是莫大的打擊。
武學之道博大精深,分類甚多,就拳腳而言就有掌法,拳法,腿法等等,若是以兵器來分的話就更多了,劍法,刀法,棍法等不勝枚舉。
所以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有所成,更不是想要學便能學的來,就連她自己,也只是在劍術上的領悟能力比顯得強些罷了。
藺羽淵見她對劍術有着很大的興趣,便幹脆舍棄了最初學的那些拳腳功夫,一門心思讓她學劍法,這樣一來,她有了更多的時間來練習。
在跟着他習武的這段日子裏,她每日只睡兩個時辰,早晚練習內功心法,白天則是練劍,真真是聞雞起舞,進步自是不言而喻。
原本她就羨慕李睿向她描述的自由江湖,如今有機會她如何能不把握住?況且學了一身武藝又能保護自己,甚至還能給藺慕凡幫上忙。
有一個這麽勤奮好學的徒弟,藺羽淵也甚是欣慰,慶幸藺慕凡有事離開了帝都,否則又如何輪得到他來教她呢?
在楚亦雪略作休息之時,藺羽淵一邊給她斟茶一邊問道,“沉音,你愛皇叔麽?”
楚亦雪伸手正要去接他遞過來的茶杯,聞言不禁一愣,手僵在虛空中,訝然的反問道,“為何突然問這個?”
“皇叔有太多的女人,你這樣跟着他實在委屈。”藺羽淵保持着遞茶杯的姿勢,惋惜的說道,“你不該為妾,更不該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你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
“哦?”楚亦雪回過神來接過茶杯,細細的呷了一口,笑着問道,“我何處與別的女人不同?無非都是一顆腦袋兩只手,我也沒有比別人多些什麽。”
“你明白我的意思。”藺羽淵嘆氣,“在這世間,你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
“在這世間,難道不是任何一個人都是絕無僅有的麽?就算是雙生子,也終究是兩個人。”楚亦雪放下杯盞,神色凝重的看着他,“流雲,我是你皇叔的女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将是,這一點無法改變。”
“那你愛他麽?你為何避而不答?”藺羽淵有些惱怒,“他不值得你為他如此付出,你在他心裏什麽都不算,你可知道?”
“知道!”楚亦雪凝眸,“但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不管愛不愛,都一樣。”
她始終還是不肯吐露自己的心聲,更不敢面對自己的心,現在她還沒有勇氣對藺慕凡說出一個愛字。
藺羽淵還是不死心,大膽的問道,“你覺得如果我向皇叔讨要你,他會如何?”
楚亦雪的手驀地收攏,握緊,眼中閃過一絲淩厲之色,“流雲,請自重!”
“沉音,我喜歡你,你難道一直都沒有感覺出來麽?”藺羽淵神情痛苦,“我只恨在無色庵見到你之後沒有及時發現自己的動了心,最後竟然被皇叔搶先了一步。”
“既然知道他是你皇叔,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楚亦雪霍然站起來,“我該去練劍了,你在此繼續休息罷。”
她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藺羽淵居然連讨要她的想法都有,把她當成什麽了?雖說皇室之中将女人當成禮品送來送去屢見不鮮,可她不想淪落至此。
她至今也不知道藺慕凡的心裏到底有沒有自己,若是藺羽淵問他讨厭,不知他會不會為了顧及他們的叔侄情誼,将她拱手讓人。
自己對他是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動了心,要是他真的把自己送給了藺羽淵,那她該怎麽辦?以後又該如何面對他?
心不靜,她的劍法便立時變得淩亂起來,連最簡單的招式都練不好了,最後收起木劍,氣急敗壞的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藺羽淵已經看了她好一會兒,見她根本無心劍法,暗自嘆息。看來自己剛剛的話刺激到她了。
作為一個性子淡然的人,若是話語沒有說到她的心裏,她又怎麽會在意呢?難道她找你的是愛上藺慕凡了麽?
他緩步走過來。也圍着石桌旁邊的石凳上坐下。輕聲道歉,“沉音,剛剛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若是你不愛聽,那便當我什麽都沒有說過罷。”
楚亦雪沒有吱聲,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想罵他一頓。
藺慕凡的确是有着太多的女人,而她只是其中一個罷了,也許她在他心裏沒有絲毫的位置。可藺羽淵又能比他好多少?竟然把她當成東西一樣的讨要。
見她不說話,藺羽淵知她是生氣了,語氣便愈發的軟了,“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的心,沒想到最後卻傷害了你。”
“明白你的心?”楚亦雪苦笑起來,“在你的心裏。我只是一件可以随手轉送的東西是嗎?那我倒是真的已經明白了。”
她可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愛,怎麽會是可以随手轉送的東西呢?
鐘離墨心中狠狠一痛,淵慌忙解釋,“不,沉音,不是這樣的,我是不想讓你跟着他受委屈,我想給你一個幸福的将來。從此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楚亦雪低喃一句,星眸微微眯了起來,陷入沉思之中。
曾幾何時,李睿也給過她這樣的承諾,只是到如今她卻是連他的人影都沒有見到了,承諾這種東西太不切實際,猶如春天裏的柳絮,風一吹便消失無影。
“沉音?”見她突然沉默下去,藺羽淵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将她從回憶和感慨中喚醒。
楚亦雪深吸了一口氣,将激動的情緒撫平,這才說道,“多謝你的好意,不過還是請你以後不要再提此事了,我不想做一個不忠的女人,那樣我會看不起自己。”
藺羽淵垂下頭,低低的應了一聲,“以後不會了。”
近水樓臺想要先得月,最後卻是鏡花水月終成空,藺羽淵暗自神傷,當天很早就離開了北苑。
夜裏他躺在*上輾轉反側,久久的難以入眠,滿腦子都是楚亦雪的身影,還有她拒絕他的話語,想的他心痛的難以自已。
此後連着幾天,兩人見面都有些尴尬,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要是不見面,藺羽淵又無法完成藺慕凡交代的事,只好硬着頭皮繼續教她武藝了。
他把木劍撤下,給她換了一柄未開刃的鐵劍,以免她傷了自己,然後大多數時間都是在一旁看着她練劍,當她有些動作不到位的時候給予及時的提醒。
楚亦雪也就練得很認真,她對劍法有着前所未有的熱情與執着,比那些年學琴的時候還要努力的多,因為她知道藺羽淵并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教她。
作為一個還未封王的皇子,要不是因為藺慕凡的關系,藺羽淵又怎麽可能在宮外住這麽長時間?她此時再不把握機會,以後又該找誰學藝去?
她從來也不敢指望,藺慕凡會有這閑情雅致來教自己,而且就算他會教,也絕不可能像藺羽淵這麽全天候的陪在一旁。
藺慕凡是清王府的男主人,他必然會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況且還有一個司徒芸對她虎視眈眈的,要是知道他教自己習武,不知又要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他這次離府的日子有些久,轉眼就快一個月了,楚亦雪偶爾會想起他,很好奇他是去了哪裏,難道又是辦什麽皇差麽?就像是上次一樣。
不僅她好奇,連司徒芸也覺得疑惑,按理來說藺羽淵回師門一趟半個月時間都不需要,為何這次去了這麽久?是師父有事把他留下了,還是他在路上出了什麽事?
上次他走的時候身上的傷還沒好,雖然自己安排好一切,可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這萬一發生點什麽事……
她簡直不敢再想了,連忙吩咐傲雪去給她準備快馬,她要立刻出府一趟,回師門看看,否則心難安。
楚亦雪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練手中劍,自是不知司徒芸已經離府,但藺羽淵卻是很快就接到了消息。
不過,這次藺慕凡只讓他教楚亦雪武藝,并沒有告訴他真正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她不受司徒芸的傷害,因為這個消息對他而言一點都不重要了。
幾天後之後,他突然教了楚亦雪一套新的劍法,比之前的要複雜些,而且非常的快,她看他舞了一遍眼裏就滿是疑惑,而後低頭沉思了起來。
看她一頭霧水,他抿唇一笑,淡淡的問道,“此劍法如何?”
楚亦雪有些懊惱的搖頭,“太快了,我幾乎記不清招式,不過看上去好像很厲害,如此快的劍法,用來制敵乃是絕佳的。”
藺羽淵颔首,“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說的非常好。天下武學,唯快不破,此劍法乃是皇叔自創的,求得就是一個快字。”
藺慕凡還能自創劍法?楚亦雪很是詫異,這個男人無疑又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讓她愈發的刮目相看。
“他很厲害。”楚亦雪感覺自己又多了解了他一點,心裏微微有些竊喜。
藺羽淵的目光變得悠遠起來,泛起一絲不舍,“你作為初學者,我本不該現在就教你,不過昨夜收到宮裏的消息,我下午就得回宮去了。”
“你要走了?”楚亦雪這才明白他眼裏的不舍所為何事,不過算算日子,他出宮也有月餘了,的确是時候回去。
“以你的資質以及對劍法的熱衷,一上午的時間應該可以把基本的招式學會,若是有哪裏不明白的,等皇叔回來你自可問他。”藺羽淵話語淡淡。
說到藺慕凡的時候他情緒立時平靜了下來,連眼裏的那絲不舍也斂去了,慢慢恢複成了那個雲淡風輕如谪仙的男子。
他的改變本就是為了一個情字,如今狠心揮劍斬情絲,放下不該挂念貪戀的人,自然也就該回到最初的模樣。
楚亦雪看着他此時的神情,突然有種恍如在夢中的感覺,似乎自己又回到了無色庵。隔着屏風與藺羽淵琴簫合奏,美好的不像話。
要放下深重的情根有多難,楚亦雪不會不知道。剛嫁給藺慕凡那會兒。她哪夜不是枕着對李睿的相思帶着淚水入睡的?
藺羽淵要放下她,肯定也是做了很多痛苦的掙紮,況且他比她更艱難的是,他還得天天面對她,而她卻是不必日日見着李睿。
既是回宮去了,她也沒理由留他,便抓緊時間學劍法,以免在他走之前自己還沒學會,到時候連個問的人都沒有。
這段時間雖然每日中午藺羽淵都是在此用午膳。卻是與楚亦雪一道用些家常小菜,如今他要走了,怎可不為他踐行?
于是趁着藺羽淵休息之時,楚亦雪特意離開了一趟,去廚房吩咐張栩備下筵席。
藺羽淵算的很準确,經過一上午的時間,她果然是已經把招式學會了。接下來就是勤加苦練,将招式融會貫通,把速度提上去。
午膳時分見到那一桌的美味珍馐,藺羽淵立時明白楚亦雪中途離去的原因了,她這些日子雖然忙于習武,但在禮儀上也不曾有所不周。
藺羽淵平日是很少喝酒的,今日卻特意命人上酒,本只想自斟自飲幾杯。不料楚亦雪卻突然決定陪他喝幾杯。
楚亦雪從不曾喝過酒,幾杯酒下去便醉的不省人事,藺羽淵直接把她抱到了她的寝室,屏退左右。
她躺在*上醉眼迷離的看着他,喃喃道,“流雲,今生我注定要辜負你的一片深情,你莫要怪我。”
“我不怪你,只怪自己沒能及時抓住你。”藺羽淵扯過被子替她蓋上,也不管她是否還聽得進去,低聲回了一句。
“流雲。”楚亦雪又喚了他一句,半眯着眼睛伸手一把将他抓住。
“嗯?”他輕輕将手從她的溫軟的柔荑中抽出來,淡淡道,“你醉了,好好睡一覺罷,我必不會再教你為我而煩惱。”
“謝謝。”楚亦雪努力的想要睜大眼睛,卻終究抵不住那陣陣襲來的醉意,無奈的閉上眼睛,就這樣醉了過去。
藺羽淵默默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毅然決然的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她的寝室,對不知下一次見面又會在何時。
楚亦雪睡了很久才醒來,腦袋有點疼,她揉了揉眉心才爬起來,候在外室的琴兒等人聽到聲響連忙一擁而入,伺候她起*梳洗。
“他走了?”她目光淡淡的往外面一掃。
“走了好幾個時辰呢,這會子估計都已經到宮裏了。”琴兒回道。
藺羽淵進進出出北苑已經一個月,外面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情有可原,她們這些每日伺候他用午膳的人還能不知曉麽?
“好。”要走的終究留不住,而她也沒想過要留他。
在琴兒給她梳頭的時候,她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便問道,“今日我醉後是可是你們送我回來的?”
琴兒搖頭,“殿下不讓我們跟着,親自……”她頓了頓,像是在斟酌該怎麽用詞,楚亦雪已經打斷她的話。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能讓琴兒不好說出口的,無非就是親自抱她罷,那下面想要問的話都無需再問了,不管她醉後說了些什麽,也只有藺羽淵知道。
藺羽淵走後楚亦雪依舊每天都在院子裏苦練劍法,使得招式越來越娴熟,只是因為沒有人與她對練,她缺乏實戰的經驗。
幾天之後,司徒芸風塵仆仆的回來了,不過也只有一個人,藺慕凡并沒有跟她一起,因為在她回到師門的時候他早已離開去了西陵國。
她一回來就得知藺羽淵回宮,此時對楚亦雪下手正是大好時機,可還沒等她動手,卻又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楚亦雪于今日一大早已經離開了清王府。
昨夜楚亦雪就接到楚王府的消息,蘇蓉誕下一名男嬰,母子平安,若非當時天色已晚,她不便出行,也不會等到今早才趕回去看望了。
以前回府她都是帶着可心與可人,她們對楚王府極為熟悉,可這一次,她身邊早已沒有了這兩個人,只好帶了琴兒與花瑤一起回去。
這兩人一進楚王府就分不清方向了,卻對四周又是好奇的很,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的問楚亦雪,尤其是琴兒,比最初的時候多了很多話,再也不那麽膽小了。
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楚亦雪的心情甚好,眼底眉梢都含着溫婉的笑意,自是她們問什麽她就答什麽,三人好不歡樂。
按照規矩,她得先去正堂拜見楚勒與沐氏,然後才能去楓落苑見楚亦涵與蘇蓉。
楚勒見到楚亦雪并沒有多大的歡喜,神色淡淡的,甚至因為礙于她的身份,即便是沒有藺慕凡在旁,他對他也甚為客氣。
沐氏看到她則是如同見到了仇敵一般,那雙眼睛始終惡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兩個洞來。
如今的楚亦雪早已不複當年的軟弱好欺,發覺沐氏用狠辣的目光看着她,她便用冰冷又嘲諷的眼神回敬過去。
兩人話沒說幾句,倒是打了一場無硝煙的眼神之戰,最後以沐氏的失敗而告終,眼睜睜的看着楚亦雪行過禮之後帶着丫鬟揚長而去。
沐氏恨恨的盯着楚亦雪的背影,向楚勒抱怨道,“王爺,你看看她剛剛那是什麽眼神,妾身雖說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但好歹也還是主母,她怎可對妾身如此無禮?”
楚勒瞪了她一眼,“這難道不是你咎由自取麽?以前你是怎麽對她的不需要本王來提醒罷?今日她進門之後你又是如何給她臉色看的,你以為本王瞎了沒有看到麽?”
沐氏憤憤然的咬了咬牙,不再吭聲了。
楚勒目光悠遠的看着楚亦雪離去的方向,心裏有很明顯的感覺,這個丫頭變了,只是不知這是福還是禍,但願不要給楚王府帶來什麽災禍。
楚亦雪輕車熟路的來到楓落苑,遠遠的就看到有人等院門口,卻是司琴與司畫。
這兩人早已有了侍妾的名分。本是不用迎出來的,這種事自當由丫鬟來做,只是她們念在楚亦雪對她們有恩。這才特意出來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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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了一個月的萬更,沫沫已經快累挂了,從明天開始更新改為6000-8000不定。
☆、108他待你可有真心?
關于不願納妾的楚亦涵為何突然會同意将她二人收入房中。蘇蓉雖然沒有明說,但以她們的聰明,以及當時在時間上的巧合,她們又豈能猜不出來?
楚亦雪一看到她們便淺淺笑了起來,這兩人以前雖然不是她的丫鬟,可她來楓落苑的次數繁多,而每次跟在楚亦涵身邊伺候的基本都是她們,彼此極為熟悉。
司琴一眼瞥見陌生的琴兒與花瑤,立時疑惑的問道。“可心與可人怎的不陪你回來,這兩丫頭怎麽說也是咱楚王府出去的,難道還不願回來麽?”
司畫目光淡淡的掃過兩名丫鬟,顧自猜測道,“那兩丫頭的年紀也不小了,娘娘該不會是已經給她們許了好人家罷?”
琴兒與花瑤的臉色在司琴開口之時已經變了,如今再聽得司畫所言。連忙小心翼翼的看向楚亦雪。
可心的死曾經讓她傷心了那麽久,如今被娘家的兩位故人舊事重提,不知她會不會又哭起來?加上可人最後又落得那樣一個下場,她不是要更加難過了麽?
不料楚亦雪卻只是眼中有悲傷之色一閃而過,随即便恢複淡然的神态,話語淡淡道,“她們不會再伺候我了。”言罷,擡步顧自往院子裏走去。尤役向亡。
司琴與司畫對視一眼。而後紛紛看向琴兒與花瑤,後兩人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們不要多問,迅速跟了上去。
楚亦涵早已接到楚亦雪回府的消息,此時已經在房裏等候多時,見她終于姍姍而來,忙迎了出來。
楚亦雪看着楚亦涵,感覺幾個月時間不見,他消瘦了很多,神情有些憔悴,不知是近日來為孩子的事奔波勞累還是有其他事煩惱與他。
跟着楚亦涵走進屋裏,便見蘇蓉懶懶的靠在*上,一看到她就熱情的打招呼,她也客氣的回應着。
嬰兒就放在*邊的小搖籃裏,蘇蓉只要微微一側目,便能瞧見他那可愛的模樣,這也是楚亦涵把搖籃放在此處是原因。
楚亦雪坐在*畔噓寒問暖了一番,看她剛生産不久還很疲憊,也就沒有多做打擾,說了會兒話就跟楚亦涵出去了,自有丫鬟和老媽子照顧着她。
司琴與司畫既不再是奴婢,也就不能再向以前那樣一直跟在楚亦涵身邊伺候着,這些事都由丫鬟來做,她們跟楚亦雪打過招呼之後各自回了房。
花瑤和琴兒本想貼身跟着楚亦雪伺候着,楚亦涵見她們是生面孔,便打發了兩個小丫鬟帶她們下去歇息了。
清王府的大丫鬟,地位自是比他們楚王府的要高些,即便只是下人也不能苛待,何況他有些話只想跟楚亦雪單獨談談。
兄妹兩離開蘇蓉的寝室之後便去了曾經最常去的書房,丫鬟們備好茶水點心之後便被悉數打發了下去,連茶水都是楚亦涵親自替楚亦雪斟的。
楚亦雪接過他倒好的茶,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大哥,你可是有什麽事想要單獨與我說?”
楚亦涵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微微颔首,關切的問道,“你在清王府過得如何?他待你可有真心?”
上兩次楚亦雪都是由藺慕凡親自陪着回府的,看上去他對她甚為*愛,不過在美好的表皮之下有沒藏着其他的東西,卻很難說。
楚亦雪淺淺一笑,“我過的很好,大哥不必為我擔心,至于她是否對我有真心,這種事卻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也不敢勉強。”
楚亦涵臉色驀地一沉,“我要聽實話,你莫要為了讓我安心就盡撿些好聽的來說,要是你當真不肯說,那我也只好去找你那兩名丫鬟了。”
“大哥你信不過我?”楚亦涵很少對她變臉色,讓她很是疑惑,解釋道,“我身為王爺的庶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穿不愁,比起普通人家來說,難道還不算是過的好麽?”
楚亦涵搖搖頭,“那可心與可人呢?昨夜派去通知你的人回府說他們在清王府并沒有見到她們,她們就算是真的嫁人了,也不至于離開清王府罷?”
原來是為了她們的事!楚亦雪暗呼了口氣,還以為他已經知道她被迫堕胎的事呢。
既然楚亦涵已經問出口了,她便毫不隐瞞,把可人與可心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但只說是可人嫉妒殺人,卻不曾提起她背叛自己,暗中投靠了司徒芸的事。
楚亦涵只是一個異姓王世子,與藺慕凡的身份相去甚遠,兩人本來是好友,若是為了她而反目成仇,那吃虧的必然是楚亦涵,她又如何忍心?
再者說,真正要對她不利的是司徒芸,為的也只是些女人争風吃醋的事,這在侯門深宅屢見不鮮,他一個大老爺們又能幫上什麽忙,又何必給他添堵呢?
楚亦涵聽她說完唏噓不已,直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随後又安慰了楚亦雪一番,勸她節哀順變,莫要太過難受傷了自己的身子。
楚亦雪早已看透了生死,将此事放下,所以即便是再次提起這兩人的下場,她也只是紅了紅眼圈,并沒有落下淚來。
兄妹兩在書房聊了一上午,說的都是這幾個月來的瑣事,最後才提到孩子的事,氣氛瞬時變得溫馨起來。
說到孩子,楚亦雪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便問道,“大哥可曾為孩子取好名字?”
楚亦涵點點頭,“我給他取名雲帆,你看可好?”
他早在孩子出生前就已經取好了兩個名字,一男子名,一女子名,如今誕下男嬰,自是直接取名楚雲帆。
楚亦雪嫣然一笑,“這果然是個好名字,大哥費心了。”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可見楚亦涵在這孩子身上寄予了厚望,不過世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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