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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慕凡帶了絕色雙嬌在身邊,他也不想厚此薄彼,吩咐她兩人與他一起用午膳。
紅梅傲雪基本只伺候司徒芸一人,楚亦雪沒有帶自己的侍婢,暫時由初雪和初晴伺候着。
午膳過後,藺慕凡本該歇息,可他卻單獨帶了楚亦雪出去,恰好被司徒芸看到,便悄悄跟了上去。
一出驿站,藺慕凡便将楚亦雪攬入了懷裏,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拔地而起,展開輕功帶她飛奔着離去。
司徒芸的輕功雖然不如藺慕凡,但此時他不但帶了一個人,而且還不是逃跑,速度并不是很快,她要追上去自是輕而易舉了。
楚亦雪緊緊的攬着藺慕凡,只聽到耳邊有風聲呼嘯而過,仰起臉大聲的問道,“慕凡,你可不可以教我輕功呢?我也想飛檐走壁。”
藺慕凡沒有應聲,只是抱着她一路飛奔,一直把她帶到離驿站有段距離的小樹林裏才翩然落下,将她放開。
楚亦雪正想問他為何中午不休息,反而把她帶到這裏來,他卻先開口,話語淡淡的說道,“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麽?你以為我把你帶來這裏做什麽?”
“你是要教我輕功?”楚亦雪大喜過望,不禁又有點感動,原來她心裏想什麽他都知道。根本不需要她開口乞求。
可他的所思所想,她卻從來看不穿,即便是想要幫他。她也是有力無心。這讓她很是挫敗,感覺自己太對不起他了。
藺慕凡點點頭,“前些天發現你的內力已經略有小成,如今也是時候教你這門功夫了,以後若是遇到危險,打不過你就跑,也許還能自救。”
楚亦雪嘻嘻笑了起來,“你說的可是三十六計中那最後一計?”
“原來你還看了三十六計,該不是整個無塵齋的書都已經被你看了個遍罷?”藺慕凡也抿唇一笑。随即正色道,“好了,時間不多,我們先開始罷。”
楚亦雪也收斂起笑意,一本正經聽着藺慕凡教她那門可以淩空虛度的功夫,态度極為認真,這可是她将來可以用來逃命的本事。
人貴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現在功夫實在太差,不想等到了危險的戰場還要成為藺慕凡的累贅,像上次那樣連累他受傷。
司徒芸因為藺慕凡的關系不敢跟得太緊,只能遠遠的看着,見楚亦雪居然能夠飛躍而起,踏着樹枝狂奔,速度雖然比她差了太多,可卻足以說明一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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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雪會武功!
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人居然也會武功。她是什麽時候學的?以前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而且在寧瑾珊對她施虐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反抗!
難道是藺慕凡親自教她的?還是藺羽淵?
司徒芸驀地收攏了五指,臉色陰郁,顯然已經氣的不輕了,藺慕凡作為她的師兄,以前就連自己向他請教都經常會吃閉門羹,可他現在卻在親自教楚亦雪習武。
藺慕凡一心只想着教楚亦雪輕功身法,根本沒有注意到,遠處有一雙飽含着嫉妒之火的眸子正惡狠狠的盯着他們。
楚亦雪之前不遺餘力的修煉內功心法,在這個時候起了很大的用處,不到一個時辰便已經掌握了輕功的基本法門,接下來只要勤加練習即可。
藺慕凡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帶她回了驿站。
此時已經是炎炎夏日,中午休息本是為了避開日頭的,結果楚亦雪卻在午後的太陽底下曬了近一個時辰,下午就中暑了。
她口渴難耐,疲勞不堪,四肢乏力,頭昏眼花,胸悶惡心,在馬車裏幾乎連坐都坐不穩,難受的很。
初晴想去禀告藺慕凡,讓他找個人來給楚亦雪看看,卻被她阻止了,說是等大家停下來休息時再說,萬不可因為她一個人而耽誤了行軍。
由于下午出發的比較晚,所以一直到了夜幕降臨才停下來安營紮寨。初晴扶着楚亦雪下了馬車,後者卻是連站都已經站不穩了。
初雪一聲不吭的離去,找到藺慕凡禀告了這件事。
藺慕凡聞言神色微微有些焦急,連忙帶了一位大夫過來給她瞧病。
這次随軍的大夫有好幾名,都是宮裏的禦醫,但他帶來的的這位卻并非禦醫,而是司徒芸的二叔,神醫司徒明軒。
司徒明軒此次又帶了兩個收養的藥童随行,一個叫司徒連一個叫司徒芩。
楚亦雪下馬車的時候已經搭好了幾個營帳,其中一個便是藺慕凡的主營,她最後便是被初晴扶着進了主營。
她暈暈乎乎的躺在榻上,感覺越來越難受了,意識漸漸模糊,但一聽到藺慕凡的聲音她便立刻睜開眼睛。
他來的這麽快,是因為擔心她麽?
藺慕凡過來看了她一眼,吩咐司徒明軒馬上給她診治,自己則立在一旁,眼裏有一絲擔憂之色。
司徒明軒一直都沒有什麽言語,藺慕凡讓他給楚亦雪瞧病,他便抓過她的手開始有模有樣的把脈,很快就去開了張方子,交給司徒連去抓藥。
司徒芸見主營搭好了直接來找藺慕凡,一進來看到楚亦雪竟然已經先一步到了,而且還病怏怏的躺在*上,有藺慕凡坐在一旁噓寒問暖,氣的臉色立刻便的鐵青。
司徒明軒看完病正要告退,一眼瞥見司徒芸進來,便将她帶了出去,打發了寸步不離跟着他的藥童,與她去了附近的小樹林裏。
“二叔,你可是有什麽話要與我說?”一走進小樹林司徒芸便問道。
☆、110給她下毒?
“清王爺待你如何?”司徒明軒背負雙手,立在月光下越發的仙風道骨,“我看他對楚王府那位庶女關心的有些過頭了,一聽說她身子不适,立刻拉我了我去給她瞧。”
司徒芸本來就為藺慕凡親自教楚亦雪武功的事嫉妒的要命,此時再聽自己的二叔這麽一說,妒火就燒的愈發的旺了。
“二叔有所不知,那女人是王爺一枚很重要的棋子,起初只是為了利用她,可誰知後來他竟然動了真心,根本不再把我放在眼裏。”
她雖然嫉妒,但在司徒明軒的面前,也沒有表現的太明顯,一直極力的隐忍着,只把雙拳握的咯咯作響。
“既然只是顆棋子,那等利用完了就殺了罷,免教他辜負了你。”司徒明軒冷哼一聲,眼中泛起歹毒之色,“若是清王爺舍不得,老夫倒是可以幫他一把。”
“二叔是準備給她下毒?”司徒芸展顏笑了起來,露出一副小女兒的姿态,略帶撒嬌的對司徒明軒道,“還是二叔最疼侄女兒了。”
“你還是這麽聰明,二叔想什麽你一眼就能看出來,也不枉二叔疼你一場。”司徒明軒呵呵笑着,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須。
他一生致力于醫藥,既沒有娶妻也沒生子,司徒芸身為司徒王府嫡女,幾乎是他看着長大的,一直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疼着。
楚王府的家主去世的早,司徒芸自小失去父愛,也幾乎把這個二叔當成了是自己的父親般看待,兩人的關系向來極為融洽。
司徒明軒明知自己的侄女兒愛着藺慕凡,又怎麽忍心眼睜睜的看着她心愛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給搶走?給楚亦雪下毒對他來說不過是就舉手之勞罷了。
藺慕凡的營帳。
所有人都早已被藺慕凡打發了出去,此時他正一手拉着楚亦雪的柔荑,一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滿目擔憂的看着她。
午後的溫度那麽高,太陽有那麽大,他怎麽就忍心帶她出去呢?雖然是在小樹林裏。可終究還是害她中暑了。
看她臉色慘白的躺在榻上。一副有氣無力很難受的樣子,自認為無心的他,某個地方卻狠狠的疼了起來。
他握緊了她略微有些冰涼的手,自責道,“我本不該在那種時候帶你出去練功的,都是我太過心急了,絲毫沒有考慮到你的身體,所以才會害你現在這麽難受。”
楚亦雪勉強笑笑,“我不難受。能夠早日學會輕功,我也是求之不得。”
身體上的難受,在得到他親手的關系之後,就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了,而且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安危,她怎麽忍心怪他?
“為何這麽熱衷于武學?”藺慕凡有點突兀的問道。
舞刀弄槍與楚亦雪的氣質好像不大符合,難道她是想學好功夫之後逃離他去找李睿麽?
逍遙自在江湖行。不羨鴛鴦不羨仙,那應該是李睿能夠許諾給楚亦雪的未來罷?想到李睿,藺慕凡的心緒便不能平靜。
“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再連累你。”楚亦雪咬了咬唇,臉突然紅了起來,一絲羞澀在眼中暈染開來,“那個,以後我能不能直接叫你的名字?”
王爺只是一個代號。她自己的父親也是一名王爺,沐氏這樣喚了他一輩子,她不想成為第二個沐氏,只想深情的喚那個只屬于他的名字。
“你喜歡就好。”藺慕凡眼中閃過一絲*溺,轉瞬即逝,快的連一直睜大眼睛看着他的楚亦雪都沒有看到。
“慕凡。”楚亦雪喃喃的喚了一聲,随即低眉淺笑了起來,“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好喜歡。”
“你就只是喜歡我的名字麽?”藺慕凡收回手,試探性的問道。
她喜歡他的名字,他很高興,這些年來天天聽着別人稱他王爺,連自己都快忘了這個代表真實自己的名字了。
上次她喚她的時候他就欣喜異常,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他強硬的制止了她。可是她不長記性,後來好幾次都喊出了他的名字,每次都悄悄撩撥了自己的心。
也許對很多人來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名字而已,可是對于他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卻是如此的來之不易,意義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語了。
“我……”楚亦雪臉紅的更厲害了,感覺連耳根都要燃燒了起來。
就在答案呼之欲出之時,剛與司徒明軒夜談結束的司徒芸走了進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郎情妾意。
雖說離開了王府來到這大軍之中,很多規矩便不複存在了,可司徒芸這樣不經禀告就直接闖入,讓藺慕凡很是不高興,尤其是,她的出現打斷了他的答案。
“淑妃,這裏雖然不是清王府,但該有的規矩還是希望你能記住,以後不要再擅自闖入本王的營帳。”藺慕凡沉聲道。
“是。”司徒芸看了一眼楚亦雪,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
這兩人居然正大光明的在營帳之中談情說愛,兩只手握的這麽緊,難道還怕對方跑了不成?
楚亦雪接觸她那縷目光,連忙把手從藺慕凡的大手掌中抽了出來,但卻大膽的迎上她的目光。
她們都是藺慕凡的王妃,被看到與自己的夫君手拉手雖然會難為情,卻不是什麽錯誤,又何必害怕呢?
司徒芸很快便收斂起一切不好的情緒,走過去裝模作樣的關心起了楚亦雪,“聽聞妹妹身子不太舒服,剛剛問過二叔,他說只是有些中暑,不礙事,現在可好些了?”
明知司徒芸對自己不懷好意,楚亦雪假裝什麽都不知,很客氣的回應着她,“神醫的醫術高明,妙手回春,我這點小病自是早已無礙,真是要多謝神醫藥到病除。”
藺慕凡坐在一旁看着司徒芸明人面前說着暗話,感覺她實在是虛僞至極,心裏忍不住泛起一陣惡心,他以前還從未對她産生過如此厭惡的情緒。
司徒芸也知道自己在這不受歡迎,呆了沒一會兒便走了,而後連用膳也沒有進來,一直呆在自己的小營帳中。
“踐人,真是個踐人!”司徒芸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連指節都開始泛白。
紅梅傲雪見她心情又不好,自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跟着她這麽多年,她們越來越發現她不好伺候了,尤其是最近,情緒極度不穩定,無緣無故的就發脾氣。
起初的時候傲雪還會上前去關心勸慰,但随着她脾氣的暴漲,現在誰還敢多言,指不定一句話說錯,她那蘊含着渾厚內力的掌力便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紅梅本來就話少,自從發現司徒芸單方面的與楚亦雪為敵之後,她就更加不怎麽開口了,像傲雪那樣阿谀奉承做不到,裝模作樣的安慰她也說不出來。
司徒芸似乎也已經習慣了紅梅傲雪在她生氣時的沉默,便主動開口道,“你們兩個以後給我盯緊點楚亦雪那個踐人,她現在可是得到了王爺的真傳,你們小心別被她反咬了。”
楚亦雪會功夫?還是王爺親授的?
紅梅與傲雪相視一眼,皆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可是司徒芸既然這樣說了,就絕對錯不了。
可藺慕凡為什麽要教自己的一個姬妾武功呢?該不會是為了讓她在司徒芸面前能夠自保罷?但這麽晚才學,還來得及麽?
不過,這又跟她們有什麽關系呢?作為司徒芸的侍婢,她們只需要聽她的命令行事就可以了,告訴她們楚亦雪會武功的事,只是給她們提個醒而已,她們何須多想?
“是,小姐。”紅梅傲雪異口同聲的應了一句,然後又各自在心裏嘀咕了一陣,将這事記了下來,提醒自己往後在盯着楚亦雪的時候一定要更加小心才行。
司徒芸離開藺慕凡的營帳之後,楚亦雪很快就睡了過去,藺慕凡看了她一會兒。喚了初雪與初晴進來照顧她,自己則去了暫作為議事場所的中軍帳。
随行的幾位将軍早已在中軍帳等候多時,見藺慕凡進來紛紛起身行禮。而後開始商議明日的行程。
藺慕凡在桌案上攤開地圖。一邊聽取衆人的意見和建議,一邊拿着毫筆在上面圈圈點點,最後把何時休息,何處紮營,每天走多遠都商議的仔仔細細。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藺慕凡才回了自己的營帳,此時已經是月明星稀,四周的火把幾乎把整個荒郊野外照亮,有士兵盡忠職守的拿着長矛來來回回的巡邏。
他一走進營帳就看到楚亦雪坐在*上。手裏還捧着一本書,正映着搖曳的燈火在很認真的看着,連他進來了也沒有發覺。
初雪連忙過來給他脫下铠甲,小心的挂在一旁,初晴則立刻就出去給他打水。
褪去铠甲他輕松了不少,輕袍緩帶的走向楚亦雪,眉頭微微有些蹙起。似乎不怎麽高興。
楚亦雪擡眸盯着他,微笑的跟他打招呼,“慕凡,你終于回來了,明日的事都安排好了嗎?今夜無需再出去了罷?”
他過去往榻上一坐,一把拿過她手裏的書,不悅的看着她,“你怎麽起來?不舒服就該好生躺着。看書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
“我已經沒事了,神醫真的很厲害呢,堪稱藥到病除。”楚亦雪說的雖然有些誇張,但司徒明軒的醫術卻絕對是舉世無雙的。
中暑本就只是小病,一帖藥下去就能緩解,楚亦雪如今雖然不算是痊愈,但早已沒下午那麽難受,臉色也恢複了一絲紅潤,不再慘白的吓人。
“即便如此,你現在也還是病人,我說不能起來就是不能起來。”藺慕凡強行将她按下去,随手把書扔在*榻旁的小桌案上。
可書本這才被扔下,他就愣住了,盯着熟悉的封面微微有些詫異,楚亦雪竟然在這個時候看兵書,是因為她本就喜歡這一類的書,還是為了他?
藺慕凡的對楚亦雪的動作是粗魯的,而且還霸道專政,可她卻一點都不反感,甚至有點小小的竊喜。
他這樣對她,無非是關心她,只是方式不太溫柔而已,若是有一天他也能夠學會溫柔,那她必定成為這世間最幸福的女人,但前提是,這個男人的心裏真的有她。
她不求他能像自己一樣,心裏只容得下他一個男人,只求在他那個柔軟的地方,有着一席之地,那便足夠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真的不能太貪心,否則絕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她做不到看破紅塵的無欲無求,但也懂得知足常樂的道理。
初晴很快就帶着人打來幾桶水,順便搬了個大木桶進來,然後與初雪一起伺候藺慕凡沐浴更衣。
楚亦雪本想起來親自伺候藺慕凡的,還是被他給制止了,甚至還立了塊屏風在中間隔開她的視線。
初晴與初雪伺候藺慕凡沐浴之後便被打發了出去,藺慕凡随後也顧自走向*榻,在楚亦雪的身側躺下,習慣性的伸出手臂給楚亦雪當枕頭枕着。
因為之前睡過一覺,楚亦雪此時睡意全無,藺慕凡雖然騎了一天的馬,晚上又去與衆将軍議事,有些疲憊,但見她無心睡眠,便陪她聊了會兒天。
楚亦雪問了一些兵法上的事,他都耐心的一一解答了,她這才安心的睡了。
翌日天剛破曉,軍隊就開始行軍,楚亦雪由于昨夜睡得太晚,軍隊要出發了她還沒醒來,初雪想要喚醒她,卻被藺慕凡擺擺手制止。
他穿好铠甲,輕柔的把她從*上抱起來,送到了她的馬車裏,讓她靠在車壁繼續睡,而她竟然一直都沒有被驚醒,可見藺慕凡的動作有多溫柔細膩了。
于是乎,待她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竟然坐在馬車裏,初雪與初晴則依舊盤膝坐在她腳下練功。
昨天經過司徒明軒的診治,又喝了藥,加上這麽久的休息,她現在已經徹底沒事了,便也開始練功。
中正午的時候,軍隊還是會休息一陣,藺慕凡卻是再也不敢帶楚亦雪出去練輕功了,就連她自己想要出去也不被允許,她只好悶在馬車裏繼續練內功了。
晚上是楚亦雪練功的最好時機,但藺慕凡每晚都要去中軍帳,而且每天停止行軍的時間都很晚,藺慕凡根本就沒有時間陪她。
她想着藺慕凡已經教過自己身形步法,可以不用他在一旁看着,便自己單獨出去了一次,結果卻被他逮回來陰沉着臉警告了一番,再也不讓她單獨離開營帳半步。
這樣一來,楚亦雪的輕功便一直沒有辦法練,有時她會感覺自己是被軟禁了,但這種想法一出來她就會立刻打消。
藺慕凡這樣做明明是為了保護她不受到傷害,怎麽能說是軟禁了,她這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太不該了。
作為一個有這無數女人的男人,藺慕凡對她已經算是*上天了,不管這份*愛中有沒有愛情的所在,她都該感激他,而不是懷疑他,否則就會傷他的心了。
楚亦雪這樣自我安慰着,就暫時把練輕功的事放下,只一心練心法和看兵書,倒也不會顯得無趣。
這一路走來,藺慕凡不會每夜都與她夜宿在一起,而是讓她與司徒芸兩人輪流侍寝,也算是雨露均沾,一碗水端平了。
有藺慕凡在身邊的夜裏,她睡得很安心,但沒有他在,想着他的身邊此時躺着司徒芸,她也不會太難過,因為她理解他。
從龍城到武陵郡走了近十天,長途跋涉的将士們都已經疲憊不堪了,好在已經快到了,據說不日将抵達,楚亦雪也跟着松了口氣。
她不喜歡天天坐在馬車裏颠簸,有時候她也想騎騎馬,司徒芸可是只在最初的幾天乘坐馬車的,後來都是騎着馬跟在藺慕凡的身邊,她看了很是羨慕。
這天晚上,滿天繁星閃爍,楚亦雪不太想看書。便帶了初雪與初晴走出了營帳,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看星星。
夜空下螢火蟲帶着流光在翩翩飛舞,楚亦雪一時興起。伸手抓了一只過來玩。看着螢火蟲一明一滅的,她擡頭看了看那滿天的星星。
“你們說,這螢火蟲像不像是天上的星星呢?”楚亦雪手一松,被束縛的螢火蟲重獲自由,扇動着薄薄的翅膀飛走了。
初雪語氣很是淡漠,“星星的耀眼光芒,又豈是小小螢火蟲所能比拟的?”
初晴也随聲附和道,“星星亘古不變,但螢火蟲卻是命如蝼蟻。”
楚亦雪找了棵大樹。倚着樹幹坐下,聽到她二人的言論,她微微嘆息一聲,“螢火蟲的光芒雖然很微弱,生命也脆弱,卻終究是帶來了光亮,努力的綻放了一生的光彩。”
初雪與初晴都沒有再說話。在楚亦雪的身邊坐了下來。
楚亦雪雙手抱膝,擡眸看着滿天星光,思緒如潮湧,想了很多過去的事,也想了不少現在的事,唯一不敢想的是未來。
藺慕凡這次奉命去剿滅的是擎天寨,而李睿如今就在這山寨之中,他們終有一天會對上的。
一個是她曾經愛過。并且私定過終生的男人,另一個則是她現在愛着,而且還是她夫君的男人,她被夾在中間了要怎麽辦才好?
無論是新歡還是舊愛,她都不希望有事,如果他們之間一定要有人死的話,那她寧願代其受過,這輩子她活的是實在太累了。
也不知發了多久的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陰影,遮擋了她賞月觀星的視線,定睛一看卻是藺慕凡。
他在中軍帳議完事回到自己的營帳,沒有在桌案旁看到楚亦雪,又去她的營帳找,依舊不見她,立時就急了,一問之下才知道她是帶了初雪與初晴出來。
等他尋來,遠遠就看到楚亦雪保持着一個不變的姿勢望着那星光閃爍的夜空發呆,淡淡的月光灑在她身上,猶如給她穿上了一件潔白的紗衣。
他看着她,居然有種不敢走過去的錯覺,生怕打擾了她的思緒,破壞了這一副美好的靜谧畫面,于是遠遠的站着。
可站了好一會兒了,見她始終沒有起身或者改變姿勢的意思,似乎有很重的心事,這才緩步走了過來。
“奴婢見過王爺。”初雪與初晴連忙起身給他行禮。
他擺擺手,“你們退下罷。”
“是。”初雪與初晴躬身退下。
楚亦雪擡眸看着藺慕凡,“你議完事了?”
“嗯。”藺慕凡在她身邊坐下,“你不在營帳歇着,跑出來做什麽?這夜深人靜的會很危險。”
楚亦雪垂眸,有點點委屈,“我有點悶。”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帝都,卻不是游山玩水,而是跟着軍隊去打仗,一路都在風塵仆仆的趕路,就算有好的風景都不能看到了。
藺慕凡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想她好好的一個閨閣大小姐,卻不得不跟着他跋山涉水的去讨伐悍匪,真是苦了她了。
他難得溫柔的安慰她,“再忍耐一下,很快就能到達武陵郡了,等到了之後,我再教你一套厲害的功夫。”
“他就在擎天寨,如果你抓住了他,會怎麽辦?”楚亦雪側目定定的看着藺慕凡,幽幽問道。
原來她是在為李睿擔心!
藺慕凡的情緒立時低落了下去,眼裏的柔情也瞬間收斂起來,他真是太自作多情了,明知她的心裏一直裝着那個男人!
☆、111你想要我怎麽辦
“你希望我怎麽辦?”藺慕凡語氣淡漠的反問,“放了他,然後讓他帶你走,與你再續前緣麽?”
“慕凡!”楚亦雪聲音驀地提高,“我是你的女人,從我在無色庵向你提出交換條件之後就沒有再想過要再跟別的男人,請你尊重我,也順便尊重你自己好麽?”
她不離開他,只是因為他是她的男人,而不是像自己一樣已經把人裝進了心裏,她只想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女人而已!
藺慕凡的心情更加不好了,淡漠的臉上多了一絲惱怒,但不曾對楚亦雪發火,這要是換了別人,怕是早已經一掌拍過去了。
“那你想要我怎麽辦?”藺慕凡深吸了一口氣,才再次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楚亦雪難過的看着他,“他當初也是被我父親逼到了絕路上,迫于無奈才入了擎天寨,說到底一切都是我害的。”
“所以你還是希望我能放過他,是麽?”藺慕凡捕捉到她眼裏的痛楚,心裏驀地升起一股酸澀的感覺,這似乎就叫做吃醋。
“如果可以,我想求王爺饒他一命。”楚亦雪連對他的稱呼都變了,“要不是因為我,他絕不會落到這一步。王爺若能饒過他,我自會感激王爺一輩子。”
“你怎麽就這麽肯定,一定是他落在我手裏,而不是我被他抓了去?”對于她稱呼的突然改變,他聽着很不習慣,他不喜歡她對他這麽客氣,顯得太過生疏。
“王爺是最厲害的!”楚亦雪半真半假的說道,“萬一王爺擔心的事發生了,我也一定會主動去求他,不管你們哪一個,我都不想看到有事。”
這就是她的心願麽?藺慕凡暗忖。
繼而他淡淡說道,“你想的太天真,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奉旨前去剿匪,即便真的抓到了他,也須得押回帝都又皇上發落,又有何資格對他的生死指手畫腳?”
楚亦雪低下頭,抱着雙膝不再說話了,既然藺慕凡沒有能力決定李睿的生死,那她也只能默默的乞求上蒼,不要讓他落入朝廷的手中了。
藺慕凡也沒有再開口,坐在一旁暗自出神,他怎麽都看不清楚亦雪的心裏到底有沒有自己。
有時候看着她好像有心待他,但有時候卻又像只是認命而已,尤其是在提到李睿之時,他心裏總是不太安然,覺得她根本就沒有放下這個男人。
她的心裏要是一直裝着李睿,那又怎麽可能愛上自己呢?不過,愛不愛都無所謂。他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得到她的愛,她只是他的一顆棋子罷了。
藺慕凡如此想着,心裏便輕松不少。可是一眼瞥見垂眸不語的楚亦雪。他又有點不甘心,為什麽李睿能夠得到的女人,他付出了真心卻無法博得她一笑?
在藺慕凡來之前,楚亦雪一直都是保持着仰望星空的姿勢,而在跟他說出自己的心願之後,她又一直垂着頭,偶爾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兩人默默的坐了好一會兒,藺慕凡才站起來,“時候也不早了。回去罷,明早還要趕路。”
楚亦雪應了一聲,站起來跟着他前往營帳走去。
按照輪流,今日本該是楚亦雪侍寝,但路上遇到司徒芸,藺慕凡突然讓楚亦雪回自己營帳去,轉而帶了司徒芸去他的營帳。
司徒芸本該高興。但疑心極強的她卻仔細的看了看楚亦雪與藺慕凡的神情,立時發覺不對勁,他們兩人臉色都不太好,莫不是吵架了?
楚亦雪看着成雙成對離去的背影,心裏有些難過,暗道藺慕凡果然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和柔姬一樣的女人罷了,他對她不會有愛的。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本無心!
随後的幾天。楚亦雪再也沒有去侍過寝,而藺慕凡不曾來找過她了,到了夜裏只有初雪和初晴陪着。
沒有藺慕凡作陪,她白天黑夜都有時間來練功了,因為他曾經說過,內力的一切武學的基礎,只要內力強了,那就算是最簡單的招式都能發出很強的殺傷力。
他說什麽,她都信,自己早已經是他的人了,以他的身份地位,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東西是值得他騙的。
幾日之後,大軍成功到達了武陵郡的郡城。
武陵郡是藺慕凡一位不得*的皇兄藺慕遲的封地,先帝在位之時便冊封他為武陵郡王,弱冠之年離開帝都來到了封地,如今算起來也有二十餘年了。
藺慕凡帶來的三萬大軍駐紮在武陵郡城外的三裏坡,命令幾位将軍全權處理軍隊之事,安排将士們操練,他自己則帶了兩位王妃進了城。
他是親王,藺慕遲只是郡王,兩人不在同一個等級之上,在他還未進城之前,就派人送了名帖進城。
等到他帶人走到城門的時候,藺慕遲已經帶了武陵郡的郡守等大小官員擺開陣勢,浩浩蕩蕩的迎接他。
城中豪華的酒樓客棧倒是有不少,但又怎麽比得上郡王府?最後他們自是都被安排在郡王府歇息。
藺慕凡也沒有帶多少人進城,無非就是司徒芸和楚亦雪各主仆三人,加上他自己以及鐘文山而已。
藺慕遲雖然只是一個有着一座城的郡王,府邸卻建造的極其奢華,比楚亦雪娘家的楚王府規模都要大,而且一進去就能看到匠心獨運的設計,以及随處可見的下人。
單單從這府邸來看,就能輕而易舉的看出主人是個懂得享受的人,這武陵郡離帝都雖遠,卻自身富饒,藺慕遲過的簡直就是土皇帝的生活。
楚亦雪看着富麗堂皇的郡王府,心中感慨頗多,這一路随軍而來,她看到不少因為戰亂而四處逃竄的流民,可這些王侯将相,王公貴族卻依舊醉生夢死,貪圖享樂。
知道藺慕凡要在這住下,藺慕遲給他們安排了最好的房間,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就連四名侍婢都得到了很好的待遇,還有專人伺候她們。
楚亦雪與司徒芸兩人的房間在同一排,中間隔着的一間便是藺慕凡的,藺慕遲故意如此安排,為的是方便他選擇往左還是往右,無論哪邊,總有一位美人在等着他。
四位侍婢的屋子在隔壁的院子裏,鐘文山也一同在此,這麽近才方便他們照顧自己的主子,藺慕遲也算是想的周到了。
上午到達郡王府,各自在自己房裏歇息了會兒,便有人來請藺慕凡他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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