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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自認每天晚上,盡心盡力,卻換不來一個好臉相待,每次教導時,那小兔崽子是拼了命的攻自己要害,不就搶了他姐姐嘛,整得和他有殺父奪妻之仇似的。

揭月馨更不用說了,不是冷眼冷語,便是冷嘲熱諷,幸而只見了兩三次,薛子封對她是半點好感沒有。

揭月菀一是不願意見到薛子封,另一個則是日子已定,她要忙着繡嫁衣,準備嫁妝。薛子封送的聘禮價值不菲,金銀珠寶,各種首飾,綢緞布匹,大約有十萬兩銀子,實在是出乎月菀意料。而自家家底不豐,家裏鋪子只有那麽幾間,田産也是寥寥,既然對方給了那麽多,又聽聞似乎沒有家人,那麽自己嫁妝少點,料想薛子封不會責怪,便決定添一些鍋碗瓢盆,家居擺設等等充實起來,面上顯得很多便可。

自己身為未出閣的女兒家,自然不能上街采購,于是将自己拟定的清單交于母親打理。于明慧見女兒家索要的嫁妝實在廉價,決定再添一些。

妹妹出嫁,月承娶妻,少不得有很多花費,揭月菀自是推辭。

再三幾次,于明慧也就默認了月菀的做法。

于明慧有自己的小心思。首先她見薛子封一直小心讨好,聘禮給得如此之多,聽說是傾所有而為之,心想自家女兒嫁妝少些也不會計較。其次,不出三年,二女兒月馨也要出嫁,接連兩個女兒出嫁錢財壓力很大,而且二女兒一向心高氣傲,穿衣打扮都需頂好的,不向大女兒似的不在意,這嫁妝自然要多添一些……

于明慧雖然下定了決心,可真估算起女兒的嫁妝,竟不到一萬兩,其中大部分都用在購買家居用品上,金銀玉首飾、衣服裙衫才花了三千兩,實在是少得很了,于是自做主添了一對和田白玉蒲镯壓箱底。此外,對薛子封也和氣不少。

揭月菀将嫁妝禮單交給娘親之後,開始着手縫制自己的嫁衣,和各類荷包,以及需要給公婆的鞋子,姑嫂的衣服。聽說薛子封是一個孤兒,無甚親友,可揭月菀一向謹慎,這種事情還是問清楚好。這時,卻找不到薛子封的人影了。

薛子封近幾日未曾向往常一樣,天天去揭家報到,是因着京衛指揮使出了大事。

原來的京衛指揮使,現在的副指揮使譚千和太子的小舅子,時任大理寺寺正的上官晴雲在滿春院争奪歌妓打了起來,上官晴成跌落樓下,摔死了!

真是一場好戲!譚千是李皇後的表哥譚盾的獨子,是個标準的纨绔子弟。而上官晴雲則是三朝元老,退休在家的清流一派的領軍人物上官元的三孫兒,時常出入青樓,是個附庸風雅,風流好色之徒。

早朝,皇上只不過是例行公事的坐上一刻鐘,便早早下朝,如有事宜,需要寫好奏折,呈給皇後娘娘過目,有什麽重要指令,也是皇後召集朝臣,在禦書房商議。

因此,三皇子一派雖常有谪貶,卻沒有起大的沖突。如今這件事,算是三皇子一派和皇後一派正式開戰的導火索。

清流一派終于正是開腔,譚千受賄,虐打他人,強搶民女,殺害朝臣官員,各種請求下旨定罪的奏折鋪天蓋地,要求處決譚千。谏官趙博易率領清流三四個官員,跪在午門整整一日,求聖上鏟除濫殺無辜的小人。

李皇後自知此事棘手,譚盾掌握了西北兵權,是她的保障,絕不能處決了譚千,導致兩人離心,遂也派依附的官員奏請,說是上官晴雲先行出手,自己不小心跌落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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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如何,已經無人關心。兩派死掐,兩派系大官屢有被彈劾揭發的,每□□堂之上争吵謾罵聲不斷,皇上厭煩,索性罷朝五天,勒令皇後五天內查出事情真相。

皇後頭疼,三皇子氣惱,而此時薛子封卻如魚得水。

皇後派人讓涉案人員下獄調查,薛子封索性把三皇子和李皇後在京衛指揮司的眼線總共五人,統統奏上去,全都下了監獄,換上了自己的人。

不僅如此,三皇子已經請他喝了三次茶,皇後娘娘也召他進宮四五次,想問清事情真相,薛子封一口咬定,自己忙于聘禮事宜,并不在場,事情真相不是清楚。

顯然,雙方都想自己趕緊站對,而薛子封卻充傻裝楞,兩方都不得罪,他也不怕雙方心生怨恨,拉他下馬。自己是皇上欽賜的京衛指揮使,在皇上心裏還有點印象,雙方更是不願對方的人坐上此位置,留自己幾天命,倒正好合适。

皇後娘娘此時在坤寧宮正召見智囊團尋找應對方法。

“皇後娘娘,我兒是冤枉的,如若我兒含冤而死,那麽我也顧不得這個天下姓什麽了!”譚盾五十左右,長得短小精悍,小眼大嘴,耳垂及肩,不同于常人,人都道是天将下凡,這也是他能在兩年之內掌握西北大軍的原因之一。當然,最主要的原因則是李皇後的提拔。

李皇後坐在坤寧宮鳳椅之上,雙手死死地扣着椅座,心裏暗罵,忘恩負義、不知好歹的狗東西!如若不是自己,他現在能享得了高官厚祿?!現在膽子肥了,敢威脅本宮。她十分無奈自己家不争氣,母親竟未生有兒子,家世低微,人員凋零,自己才不得以啓用母親娘家的表兄表弟,沒想到反受了威脅!

面上卻不得作出一副關切樣:“千兒是我唯一的外甥,我豈能不心疼?!他在獄中受苦,我這幾天都是寝食難安。

譚盾似笑非笑地說:“那便有勞皇後娘娘為我兒做主。”

在場總共有四人,一個是譚盾,一個是總管劉振,一個是長公主周允琴,另一個則是李皇後的姘頭國師青禪大師。

這個青禪大師原來只不過是奉天寺的誦經和尚,十年前李皇後因觸犯了長孫皇後被罰奉天寺帶發修行,勾搭上了青禪和尚,青禪和尚現在不過三十歲左右,比李皇後要小了七歲。

後來,皇上心傷長孫皇後病重,前來奉天寺祈福,青禪慫恿李鴻顏穿一身尼姑薄紗僧衣勾引,皇上見獵心喜又寵幸了李鴻顏,并把她再次帶入宮中。李皇後發達之後,不忘舊情人,青禪這才步步高升,做到了如今的國師之位。

青禪只不過是有點顏色和小聰明,根本不懂這朝堂相争之術,所以他便一直坐在位子上,不言語。

劉振是個人精,眼珠骨碌碌轉,不知在想什麽,站在皇後身邊侍奉,嘴巴閉得緊緊的,不說話。

周允琴看着三人,心裏一陣嘆息,本來占盡了天和地利,無奈全是些趨炎附勢、狼子野心之人,難成大事啊!

她站起身來,向母後建議道:“母後,事情既然如此,再拖也不是辦法,不若一不做二不休,派殺手殺了三皇子、十皇子和上官元,他們沒了領頭人,自然鬧騰不起來。”

皇後驚得站起身來,連道兩聲:“太過魯莽!太過魯莽!這樣做,誰人不知是本宮殺了皇子,朝臣非造反不可,更何況李家仍在京中,一旦造反,可怎麽辦?”

周允琴勸慰道:“當斷不斷,反受其害!清流一派沒了領頭人,定是鬧不出花樣!三皇子、十皇子一死,剩下的皇子也只剩下五皇子、十三弟。五皇子不用說,是個草包,無外戚相幫,又弑殺好色,死不足惜的人,沒有誰想把國家交在這樣的人手中。李家一向愛國,更不會這麽做,那也只剩下十三弟。十三弟宅心仁厚,又善良,只要再許李家更高的榮耀,賜予免死金牌,讓他們覺得您不會為難與他們李家,自然會置身度外。”

現在雙方都拿不到兵權,趁李家還在觀望,朝臣大半還臣服于母後,譚盾親随兵三千人在京城,當機立斷,殺了衆皇子,只剩十三弟,朝臣沒得選擇,也就這麽定下來了。如若一直僵持下去,誰又料想會發生什麽變故?

長公主周允琴如是想着,可是李鴻顏卻猶豫不決,此法太過簡單粗暴,又風險極大,她好不容易走到如今這步,萬不能有半點偏差。

“還是另想辦法!”李鴻顏沉思片刻,沒能聽從長公主的看法。

周允琴欲語還休,母後一向獨斷,自己如果再三勸慰,也不過惹她厭煩,只好頹敗地坐下,長嘆一聲,不再言語。

譚盾可不管這些有的沒的,他只管自己的獨苗毫發未損,于是說道:“我只在意了我兒性命是否無憂!”

作者有話要說: 20章~(≧▽≦)/~啦啦啦,開心O(∩_∩)O~~

☆、花園相見

皇後娘娘在五天之內是否能相出法子來,總之與薛子封無關。他把自己地盤清理幹淨,愉快地去看自己心心念念月餘未見的未婚妻子。

薛子封與揭父揭母客套幾句後,說明來意,揭父揭母未加阻攔,而月菀終于願意見他啦。

薛子封在揭府的小花園的亭子內恭候月菀。他剛從指揮使司散值,直奔揭府而來,還戴着金線緣邊的烏紗帽,穿着金絲繪制的獅子緋袍,頗顯武将的威風凜凜。

揭月菀倒是不懼他的威壓,緩緩而來,福禮,禮貌周全地說道:“讓薛大人久候了!”

已有月餘未見福兒,薛子封異常激動。她身穿素絨繡花襖,下配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襯着身材窈窕,蓮步輕移,儀态萬方。臉色紅潤,只是在這蕭條的冬日裏略顯瘦弱單薄,薛子封心疼不已,許久不見,月菀瘦了。

其實不然,只是冬日空曠,薛子封又是多日不見,這才産生了錯覺。

薛子封送來的聘禮中不乏滋補的燕窩、人參、鹿茸等貴重補品,更是特意囑咐了揭父,只是贈送給揭父揭母的禮物,并不在聘禮之列。雖是這麽說,揭父揭母也知道他的用意是想用在這段時間給月菀補身子,不用再當做聘禮還回去,于是每日便給月菀炖上一盅。月菀見補品很多,自個每天服用,一年半載也用不了,于是每日親自下廚,親自給父母弟妹各炖一盅,如此一來,父母弟妹就沒法推辭。

這一月吃下來,揭家衆人氣色都好了不少。月菀本就是個懶散的性子,恰逢冬日,她時常窩在房內,甚少走動,本來勻稱偏瘦的身材,倒是豐腴了不少。

薛子封見月菀行禮,趕忙扶起來,這手便攥住,沒松開。

上次相見,自己又惱又羞,表現失常,月菀心想這次一定保持冷靜,切勿亂了心神,好好地說會兒話,增進一下雙方的了解,誰道這厮一見面,便握緊自己的雙手,雖然異常溫暖,月菀亦是惱怒非常。

鳳眼本就妩媚,只是被月菀自身端莊沉靜的氣質壓住而不顯,此時她擡眉,惱怒地瞪着薛子封,本是示威之意,可是鳳眸光芒流轉,清亮妩媚,倒像是嬌嗔,看得薛子封心裏癢癢的,恨不得狠狠地吻上這雙美眸。

薛子封一向是個行動派,想到此,便如此做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下身來,月菀直覺眼前一黑,反射性閉上了眼睛,便被薛子封偷襲成功。

薛子封也不戀戰,又是輕觸即分,眼神專注地看着月菀呆愣的可愛模樣。

揭月菀整個人都不好了!到底是怎麽招惹了如此孟浪之人?!心裏的惱意噌一下到了極點,哪還記得之前的所想,欲甩手給眼前之人一巴掌!

結果可想而知,手用力抽了兩次,不但沒抽開,反倒被那厮握得更緊!仿佛自己的手不沾染對方的溫度就決不罷休。

揭月菀又使出吃奶的勁試了兩次,還是文絲未動,她擡頭看對方似笑非笑,分明是嘲諷自己,心裏更是氣惱,靈機一動,用力踩在對方的腳上。

薛子封吃痛,驚呼一聲,看對面的小人得意洋洋的小眼神,不禁好笑。剛才月菀的一番孩子氣的抽手動作,他覺得異常可愛,想要微笑,怕月菀困窘,只好硬憋着,此時她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腳上,聽見自己痛呼一聲,更是喜上眉梢,眼露得意,實在是可愛到了極點!不禁哈哈笑出聲來,真是比打了一場勝仗,還要心情愉悅。

月菀緩過神來,想想剛剛的幼稚動作,不絕于耳的某人的爽朗笑聲,抹了一片緋紅的鵝蛋臉瞬間紅透了,漫過耳根,燒到脖頸,豔過開春的紅海棠。

這一月中,薛子封每每想到上次的落荒而逃,總覺得有失大男子氣概,丢人死了,不斷咒罵自己,追媳婦,要什麽腼腆!俗話說的好,‘烈女怕纏郎’,他這次前來根本沒帶臉皮,打算任你大罵惱怒,我自笑臉相迎。

顯而易見,效果明顯!薛子封暗暗得意,我的福寶貝,對自己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嬌羞,如此美景,唯有也必須唯有自己能領略。

薛子封放開月菀雙手,未等她長舒一口氣,直接抱起,順勢坐在石凳上,讓她坐于自己的雙腿之上,用手臂箍住月菀柳腰,笑嘻嘻地說道:“冬日石凳冰涼,月菀寒了身子可不好”

薛子封知月菀宮寒之症嚴重,冬日嚴寒,這石凳涼得很,又沒有暖和的毛絨坐墊,十分不适宜她坐,兩人也不能一直站着說話,累着自己的寶貝,自己這麽做又可以和她親近,真是一石二鳥之計。

突然間天旋地轉,揭月菀被薛子封牢牢禁锢懷中,坐于他的大腿上,這是揭月菀萬萬也想不到的事情,也是她兩世中第一次與親人之外的男子如此親密。

薛子封有一米八五,長得又魁梧強壯,自己不過一米六左右,自己就猶如一個孩子被他抱入懷中,揭月菀心裏羞恥感陡然而生,忙不疊用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掙紮着起身。

子封大手握着細軟蠻腰,胸膛抵着凝脂如玉的柔夷,一時心猿意馬,偏偏懷中的小人不老實,身體不由産生了不該有的反應……

“啪——”

滾燙的硬物頂着自己的臀部,揭月菀又不是無知少女,氣得真是五髒六腑都着了火一般,沒了心智,擡手結結實實扇了子封一巴掌。

薛子封伸手摸了摸紅了一片的臉,慶幸自己皮膚曬得麥色略黑,不然這一下非出五個手指印。他皮糙肉厚,摔打慣了,并不把這點疼放在眼裏,湊過腦袋,指着另一邊臉,讨好地說道:“打是親,罵是愛,福寶貝,要不要打這邊?”

揭月菀震驚了!滿以為只有電視劇中才會出現的狗血對話,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這小子是哪次元來的生物?是上天看她過得太安逸,拿來膈應自己的嗎?

揭月菀看着對面那個生物,眼睛如陽光下閃爍的湖水,一臉讨好地笑,就差後面長個尾巴搖一搖。可自己身下那不容忽視的熱度,昭示着此人并不是如面上表現的那般忠犬老實,她張了張嘴,硬是一句話說不出來。索性一跳,以從未有過的速度狼狽逃開,出園時甚至不小心被小石子絆得踉跄幾步。

薛子封頗有些憂心,看着月菀離去,他摸了摸臉上的紅印,神情有些落寞,任重道遠,不過如此……

小兄弟還很精神,他不得不靜坐一會,等小兄弟消停下來。看着天上的淡雲高卧,心裏盤算着,回來後,第一次相見,月菀與自己說了兩句話,上次說了四句話,這次倒好,僅有一句——“讓薛大人久候了”……自己等候也确實太久了!不過還好,這三次,肢體接觸越來越多了。更何況,過不了幾個月,福兒就會成為自己的妻子,稱呼自己夫君,鳳凰雙飛,琴瑟和鳴!

揭月承剛放學歸來,恰遇大姐飛奔而過,竟頭一次忽視自己這個弟弟,心裏不爽,見大姐神色驚慌,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月承皺了皺眉,一臉沉思,暗想最近的家裏的大事,也僅有大姐的婚事?難道與薛子封有關?

說曹操,曹操到。薛子封等身心皆平靜下來後,欲向揭父揭母告辭,畢竟再去找福寶貝,想必她也不願相見。

揭月承瞪大雙眼,見薛子封朝自己迎面走來!姐姐真的見了這人?!姐姐要被他搶走了?!

絕不——!!

薛子封正沉浸在月菀的一颦一笑中,忽覺一股殺氣沖自己而來,他神色一凜,後退一步,躲開對方的攻擊,帶着內力的手刀直沖對方脖頸,轉瞬便能取對方性命!

猛然發現是自己的小舅子,薛子封立即強行收回自己的內力,手刀堪堪接觸月承的脖子。

揭月承一掌打過去,根本沒能看清薛子封的動作,已經被手刀震得脖頸青筋暴起,疼痛無比,月承雙手捂住脖子,蹲在地上,艱難地咳嗽起來。

薛子封吓了一跳,趕忙俯下身來查看,幸而只是聲帶略微震傷,休息幾天,吃點護嗓子的傷藥,就會痊愈。薛子封對揭家父母和揭月馨根本毫無好感,即便揭父揭母對自己現在印象變好,自己也無法忘記他們初見自己時流露出的鄙夷和害怕,而揭月承卻不同。

揭月承惱怒自己,不過是因為覺得姐姐被人搶走,是真心愛護月菀。見第一面時根本不曾害怕他的綠眸,反倒是自知武功不如,仍然不舍不棄地非要暴打他一頓。

薛子封主動要求教他武功時,小小年紀的揭月承竟懂衡量利弊,欣然同意,并在教導過程中認真勤奮,時不時還趁他不備偷襲。

因此,他自然欣賞這個小小年紀便會審時度勢,做出有利于自己決定的小舅子,此時差點又一次誤殺了小舅子,薛子封難得産生愧疚之情。

“月承,你還好嗎?”

揭月承低着頭,蹲在地上,艱難地吐出嘶啞的幾個字:“無…礙……”

“月承,你明知道有人偷襲,我都會反射性做出攻擊,上次差點一掌打中你心髒,以後切莫做這種事情了!”薛子封有些頭疼,真怕一不小心就把小舅子送上西天。

“要你管!”揭月承實在好奇,這個要搶自己親姐的準姐夫為何無論怎樣都能躲過自己的偷襲,并且能不帶任何思考地做出最有利的反擊,簡直像本能一樣!他揭月承還就不信這個邪,屢敗屢試,屢試屢敗,锲而不舍,非要偷襲成功不可了還!

揭月承起初還有些害怕準姐夫殺了自己,可漸漸發現,這個準姐夫對內力的掌控極好,能及時撤回自己的內力,因此他只不過會受些皮外傷,卻能迅速提高自己應對危機的反應力。并且,每次強行撤回內力,準姐夫臉色都要白上一白,很可能受點內傷,如此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呢?

只可惜揭月承如意算盤打錯了一點,薛子封每次都臉白是因為後怕,天知道,福寶貝是多麽疼愛弟弟妹妹?!他是真害怕一不小心,弄死了揭月承,自己這一生也就無望了,想想都生不如死!

“薛子封,你等着…咳咳…我不會把姐姐交給你的。”揭月承堪稱姐控,明知無力改變姐姐最終都要嫁人的命運,但是仍然心懷不滿,十分想打死薛子封!雖然……他內心深處有些佩服姓薛的……

薛子封哭笑不得,對于這個有時穩重,有時炸毛,性格酷似月菀的娃娃,內心其實十分喜愛。哎,天大地大小舅子最大,薛子封哪敢說一絲絲挑釁的話,急忙賠笑,谄媚無比:“你明知月菀心中,你最重要!你這樣說,我怎麽還娶得到月菀?月承,我把怎麽認識月菀,和對月菀的情誼,都對你說過。算我求求你了……”

“哼!”

順毛捋,揭月承心裏舒坦不少,可面上仍然一臉嫌棄,傲嬌非常。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小鬥(拍着桌子):“你以為忠犬的外表就能掩飾你兇暴殘忍的狼性嗎?你以為寞落的深情,就能博取小天使們的同情嗎?我告訴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薛子封,一個兇狠的眼神甩來!

小鬥:……

揭月菀,朝薛子封挑了挑眉。

薛子封:……啊嗚汪

——end——

小鬥講堂《論熊孩子的馴服方式》

方式一:有超高的武力值,分分鐘鐘秒了他。(我打~~~)

方式二:谄媚無比,各種跪舔。(大爺,您棒棒噠!~(≧▽≦)/~)

方式三:真情流露,裝可憐技能get√(大爺,能讓我碰一碰我的電腦墊嗎?只要一下喲,行行好,大爺!_)

以上,是小鬥講堂第一課。(如您使用過後,有任何問題,小鬥通常不在……)

——end——

小天使們,國慶小長假快樂!

長假小福利: 當當當——提問:小鬥為啥要薛子封叫月菀“福寶貝,福寶”?

大家踴躍猜測,猜對着,獎勵小鬥香吻╭(╯3╰)╮和紅包一個!

十月四日,公布答案。(提示:答案文中無跡可尋,請盡情腦洞大開!)

☆、看房子

揭月菀匆匆回到閨房後,真是越想越氣。到底能不能好好談戀愛了?能保存六年前的舊物直到現在,也算是對她情根深種,正常人都會覺得感動,更何況她與薛子封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揭月菀本打算與他好好相處,互相了解寬容,即便最終不能對他産生愛情,倒也能做到相敬如賓。哪料到,他小時候腦袋被門擠過,說話做事根本不是個正常人!

揭月菀在閨房內來來回回,本想問薛子封是否有親人,結果一個字也沒提到,少不得又需要和他見面,真是頭疼啊!每每見面都是如此情形的話,這以後還怎麽過日子?

不行!我得想個法子……

次日,天氣晴朗,未有微風,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京城寬闊的路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今日沐休,薛子封早食過後便趕來揭家,約月菀出門。揭月菀算是怕了他,本想帶着弟弟或妹妹一同前往,沒想到安璇兒清早起來就把揭月承拽走了,妹妹也是老早就去趕文人集會,無奈只有自己,不過幸好她昨晚花費半宿時間拟了個約定,定要“約法三章”。

揭月菀這次選在揭家大廳,由丫鬟冬梅在一旁服侍,料他也不敢行無禮之事。

薛子封坐在客座上,離着月菀七八步遠,旁邊還有個礙眼的揭家小厮。數步之遙的心上人,淡定地飲着茶,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端莊大氣、主母風範,他的心裏活像被貓抓似的,心癢難止,他家福寶貝這通身驕傲氣派的樣兒,怎麽這麽招人!

“薛大人,我希望能約法三章。”揭月菀開門見山,“很顯然,每次見面,您都令我感到惱怒,這不利于以後的相處,所以我拟了個約定,希望您能同意。如若不然,我希望成親之前不用相見。”

月菀從袖中抽出一張紙讓冬梅遞給薛子封。

薛子封被這句話震住了,收回自己想入非非的心思,認真看起來。其實內容很簡單,大體是希望他能遵守她的意願,不能有任何冒昧的動作和言語。

薛子封可不認同,媳婦嘛,哪能日日‘之乎者也’,天天陽春白雪?福兒是什麽性子,他可是認認真真派人調查過,寡言孤僻,十幾年來,親近之人只有父母弟妹,就連身邊的冬梅,在她身邊亦有五六年,也未見她有任何一絲超過主仆的親切。她的心是極冷的,自己如若以尋常未婚夫妻的相處方式,她肯定會以端莊有度為武器,掩蓋內心的不在意和冷漠,自個需要花費漫長的時間才能走進她的心裏!兵貴神速,明明白白展現自己的侵略性,讓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她的愛意、欲望,讓她害羞、懊惱甚至生氣,讓她不自覺調動真實的情緒,讓她不自覺地想起自己,才能最快進入她的心裏……

“是我一再情不自禁,唐突了!還望月菀原諒。此後,我定按上面所述,希望我們能如平常未婚夫妻一樣,往來相處。”薛子封一臉悔意,似乎唯恐月菀不讓自己再見她。

揭月菀心裏長舒一口氣,總算是治得了薛子封:“自然,只要薛大人信守承諾。”

“你我再過幾月,便成夫妻。月菀,稱呼我一聲‘子封’可好?”既然答應了,提出點小要求,薛子封覺得恰當好處。

其實這也算正當要求,并不過分,可月菀不知怎麽了,猶豫不決,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紅着耳尖,喃喃開口:“子封!”

薛子封蕩起溫柔笑意:“月菀,我定說話算數!”

見薛子封笑意滿滿,揭月菀總覺得尴尬非常,見大廳內還有兩個人,又暗自後悔,這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

“時候不早了,你不是約我出門嗎?”揭月菀此時想得是趕快離開。

“是!”薛子封誇張地彎腰九十度作揖,“月菀,能随在下一同外出,實乃小生的榮幸。”

此番做法,倒是逗得小厮和丫鬟抿嘴微笑。

貧嘴!揭月菀皺眉,對下人吩咐道:“我和薛大人出去走走,你們便不必跟着了。”

出門過三條街,便到了薛子封買的宅院——薛府。

三進三出的宅子,裏面已經裝修一新,青石路旁都種植了玫瑰,假山錯落有致,亭榭小築與景交融,顯得疏朗、雅致。

揭月菀沒有想到薛子封會帶她來這裏,心裏既詫異又湧出點點甜蜜,有種現代夫妻兩人一同看房子的感覺。

大廳,別院,廚房……每一個地方揭月菀都細細看過,薛子封跟在後面,細細介紹每間房屋擺設。房子根據月菀的喜好,請的山水大師和建築大師,花了月餘時間,看月菀表情也是很滿意,沒什麽可擔憂的。他的心思一直放在月菀的玉手之上,牽不牽,這當然不是問題!問題是,怎樣才能讓月菀不甩開自己?這可比行軍作戰都難了。

薛子封的手是偷偷伸出去,縮回來,再伸出去,再縮回來,反反複複好幾次,唯恐這手一牽,兩人獨處也就結束了。頭一次與月菀相處超過半個時辰,對話也空前的多,他真有點受寵若驚。

糾結着糾結着,兩人走到了薛子封攻破月菀心裏防線的精心準備的場景——兩人的卧室。

空無一物……

揭月菀怔住,一臉疑問。

“月菀,這是我們以後的卧室!”

面紅耳赤,心亂如麻,揭月菀對于‘我們的卧室’幾字,頗為不好意思。

“我希望能由你親自設計,裝飾、桌椅、衣櫃、窗簾,甚至是卧榻,架床,這裏的種種,希望都是出自你的想象。”薛子封眼神溫柔地看着她。

揭月菀腦袋內首先冒出“還好我畫工不俗”,随後才覺得興致勃勃,躍躍欲試,一個完全随自己心意而設計的卧室,是多麽值得期待!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薛子封,鳳眸裏閃着無數光芒。

薛子封還是第一次接收到來自月菀善意的眼神,有些飄飄然,憨笑:“随你喜歡,想怎麽設計都行,無論怎樣,我都會讓木匠做出來!”

薛子封笑得欣喜憨厚,透着一股淳樸氣息,倒是逗得月菀笑出了聲,其實這男人也許本性就是憨厚樸實的也說不定。

“那可随我意了!對了,你是否還有親人在?我嫁過去之後,這手帕衣鞋的禮物需要置多少?”一覺得薛子封老實憨厚,揭月菀一直緊繃防備的心思也漸漸緩了下來,問出了自己一直擔憂的事情。

“月菀不用準備這些。”薛子封沒打算瞞着月菀他的身世,畢竟那沒皮沒臉的一家人遲早會找上門來,月菀也遲早會應對。

“我是忠遠候府三房薛遠山的三兒子,母親是個胡人,在我十歲的時候就被折磨死了,我從小備受欺淩……”薛子封面無表情,心裏除了對母親的悲傷,只剩下對忠遠侯府一家的怨恨,“你小時候正是看見我被侯府子孫欺負,呵退了他們,并給了我二十幾兩銀子。多虧月菀的鼓勵和銀子,我才敢趁機逃跑,一路磕磕撞撞,才有了幾天的成就。”

薛子封無比感謝上天的安排,如果不是月菀的銀兩,月菀的期許,自己也許鼓不起勇氣邁出改變自己命運的一步,也許那個薛家雜種早已經在飽受欺淩中孤獨的死去……

揭月菀沒想到自己已經不記得的事情竟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軌跡,并且一直把自己放在心間。或許此人大多是報着感恩的心,自己對于他也許只是代表美好的符號,只是個鞭策他前進的鞭子,并不是真的有愛情……想到此,揭月菀忽視內心的一絲憋悶,舒了一口氣,既然不是愛意,那自己也不用每天想着要以愛情還之愛情,緊繃防備的情緒徹底放松下來!

“子封!往事如風,你也不必如此感慨!既然公婆姑嫂的一應衣物不用準備了,我多給你縫幾身衣裳好了!”想通之後,‘子封’二字也就不難出口,相處也自然起來!

他此番話一是為了向月菀說明真相,另一個是為了争取同情,敘述自己的深情。如今看來,果然有效!薛子封欣喜不已,贏得妻子真心,亦不遠已!

心思各不相同的兩人,要想情誼想通,還得費一番周折……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小鬥:菀菀,你對薛子封今天所言有何感想?

月菀:他不是真的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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