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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吉瑞直覺不可思議,他自問玉樹臨風,家世顯赫,再看看眼前的小蘿蔔頭,稚氣未脫不說,比嬌弱小巧的璇兒還矮半頭,嚴肅認真的話語,憤憤不平的表情總有一種小孩子強裝大人的可愛可笑之氣!
他竟無言以對,輸給一個小娃娃,已經夠丢臉的了,再與小娃娃争媳婦,何止不入流,簡直下流!
可是,如果讓他放棄的話,他也是做不到的,長這麽大,難得有一個姑娘能讓他心動……
李吉瑞一時拿不定主意,見安璇兒彎腰捏捏揭月承的包子臉,揪他的頭發,揭月承皺着眉頭,卻一動不動,任其所為,頗為寵溺……覺得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尴尬異常,不知所措!
慶幸,揭月菀适時而來,說是大哥和謹風準備離去,李吉瑞才舒了一口氣,失魂落魄,趕緊逃離。
揭月菀掃了璇兒和月承一眼,眼中不禁充滿了笑意,兩人在安靜的飛雪中,一人着緋紅,一人着青色,一人笑意滿滿,一人面色無奈,一人嬌柔活潑,一人嚴肅可愛,和諧得很,再配上萌萌的身高差,直接戳中了月菀的小心髒,覺得兩人真是再合适不過了!
待月菀和李吉瑞走後,揭月承一手拍開安璇兒的手,嚴肅地說道:“差不多了!今日我幫了你,你怎麽報答?”
揭月承每日戌時得薛子封指點的不僅有武功,還有心計想法,他覺得準姐夫那句‘想要達到目的,必要隐忍克制’很有道理,他在面前幫着安璇兒演戲,任她又捏又掐的,怎麽着,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不要再來煩他!
“以身相許,怎麽樣?”安璇兒挑眉調戲道。
揭月承自覺得女子就應該同大姐一般端莊溫柔,見安璇兒無禮調笑,絲毫不懂女子應有的矜持,忍耐想要炸毛的心情,繼續嚴肅道:“璇兒姐姐,那位公子衣着華麗,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貴氣,想必家世不凡!此次我幫你解決了大麻煩,也唯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做到!月承功課繁重,請璇兒姐姐莫要再來叨擾!”
安璇兒見揭月承小小年紀一本正經,就差說‘不要臉,不知羞’,就覺得好玩好笑,亦是笑語晏晏:“看見本姑娘愛慕者甚多了吧,便宜你小子,還不樂意!”
唯女子和小人難養者,揭月承氣得語塞,見小厮端着茶壺進來更是氣惱,虧自個還想兩人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聊聊,直接言語說道:“此男子內院,安小姐最好還是回去!”
不在理會安璇兒,揭月承轉身回屋。
安璇兒臉皮厚得很,也不惱,何況揭月承鼓着腮幫子生氣的樣子實在是可愛得很,亦步亦趨跟着,嘴裏還念念叨叨。
“月承莫不是害羞了!嘿嘿……”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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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馨受辱
自從得了謹風的方子,薛子封每次晚飯過後,便提着溫熱的湯藥讓月菀喝下,如若運氣好,只剩下他和月菀兩人,少不得一番唇舌糾纏,美其名說‘渡些陽氣,輔助藥效’,自然又挨了不少巴掌。
薛子封痛并快樂着,而李吉瑞的心情卻如同小雪綿綿的天氣一般,陰郁很久,不得放晴,好友謹風出主意說,安璇兒是學士之女,閨閣女子,哪裏來得武藝?你可以在此問題上好好查查,指不定能有些把柄,以此來作要挾,到時,還怕小姑娘不從?
謹風的辦法實在是令人不齒,李吉瑞的小心思轉了轉,還是派人去着手調查。是好奇此事,還是真如謹風所言以此為要挾,不得而知……
最近,臨近年關,太子周允義一面要應對繁忙的朝政,一面要警惕皇後的動作,又要掩蓋太子妃已經瘋了的事實,又要出宮應對揭月馨,忙得很,見十皇子周允德每天在宮裏無所事事,看着心煩,索性命他去拉攏李家和薛子封。
周允德難得能出宮,開心極了,李吉瑞和薛子封本就與他相熟,他明面上信誓旦旦的說保證成功,實則純粹是找他們玩耍,順便借機贏得美人歸。
于是,他以郊外梅花開得極好,邀衆人賞梅為由,邀請李吉瑞、薛子封和揭家姑娘一同出外賞梅。
雪已經下了七八天,雖一直綿綿如米粒,地上也鋪了厚厚的一層,在天地白茫茫一片當中,紅梅更顯孤傲美豔。
郊外梅花林是冬日裏最美的風景,此時梅花開得正豔,細綿的小雪,難擋京城權貴、百姓的熱情,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處小亭閣裏,消遣游戲,賞梅論詩……
薛子封陪着揭月菀坐在小亭子裏喝茶休息,李吉瑞見不得兩人若有若無的暧昧,心裏難受得緊,自個跑到一處悲懷傷己去了。
揭月馨閑不住,像個小精靈,到處跑動,周允德緊追着說話。正沉浸在熱戀中的她不願搭理,在梅花林裏竄來竄去,很快把周允得甩在身後!自得其樂,不小心撞在了一人身上。
“小娘子,長得真美!”那人長相中上,可是眼神yin邪,透着不懷好意,将揭月馨攔在懷裏,手不老實地往揭月馨的屁股上摸。簇擁他的一幫子也是一群纨绔敗類,起哄調笑,嘴裏污言穢語不斷。
揭月馨豈是一般的閨閣女子,她也不懼怕,一手奮力拍開那人的手,使勁把人推開,瞄準了那人的褲裆,拿腳就踢!和安璇兒不愧是好姐妹!
那人慣常調戲小姑娘,一般都是哭得梨花帶雨,和小兔子似的,哪裏見過這麽彪悍的,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趴在雪地上,打着滾,捂着關鍵部位,哀嚎不止,嚷着逮住那小丫頭……
一幫子狗腿,約有四五個男人,一人去扶那人,其他的人撸着袖子,準備動手!
揭月馨一見不好,撒腿就跑,可是十三歲的小姑娘哪裏跑得過大男人,三五幾步,就被一個瘦高的男子一掌摁住腦袋,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揭月馨這才感到害怕,掙紮着想爬起身來,卻被人一腳揣在胸口,摔回地上。胸口巨疼無比,揭月馨淚眼朦胧地望着四周,希望有人能挺身相助!可是,原本還有三兩女子在賞梅,此時全跑了,只有眼前這幾個不懷好意之人。
桃紅色的衣服沾惹了污泥,胸口一個大腳印,狼狽不堪,哭得是梨花帶雨,更是惹得在場之人yin笑不斷,施虐心起。
起先被揭月馨踹倒在地的人被小弟扶着走了過來,恨恨地說道:“小妮子夠狠毒呀!本皇子本想着憐香惜玉,擡你做個妾室,可惜啊!別怪今個我辣手摧花!啧啧,如此的大美人……兄弟們,我先來,再讓你們嘗嘗鮮!花雪之間,還真是美妙!”
揭月馨臉色煞白,平時鬼點子不斷,此時全沒了主意,腦子一片空白!皇子?!等等!!皇子!!
“十皇子!十皇子是和我一起的!他這就到!你可別亂來!”揭月馨奮力喊道,希望不知道跑哪裏去的周允德趕緊出現!
五皇子周允武心裏咯噔了一下,母妃是個不受寵的小妃子,也沒有什麽強大的外戚,平時吃喝玩樂,搞搞姑娘,無人敢頂撞。前皇後所出的嫡子周允德,他可招惹不起!
看看地上如花似玉,大胸翹臀的揭月馨,周允武有些不甘心,再看看四周,沒有人!他心思一轉,奸笑道。
“先把你擄回去,先jian後殺!丢亂葬崗裏,我倒是看看哪個十皇子能找得到?”
他向眼前幾人使了個眼色,動手準備先把人打暈帶走!
揭月馨哪裏肯應,見誰過來連抓帶撓,嘴裏大聲罵叫,衣裳淩亂,頭上簪子墜落,頭發披散,宛若當街厮打的瘋婆娘……
五皇子見此,抓住機會,擡手狠狠扇了月馨一巴掌,嘴裏叫罵不斷:“臭biao子!老子不弄死你!”
揭月馨被一掌扇得腫了半個腮幫,嘴角流血,腦子發暈,撲通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周允武趁此一掌砍暈了揭月馨,順手在她一邊完好無損的臉上抹了幾把,當真是滑嫩潤澤!
周允德本來是緊緊跟着月馨,可惜她三竄五竄的,眨眼間便沒了身影。周允德慌了神,四處尋找,唯恐人多事雜,出了差錯,七拐八拐之間,突然看到了自己的五哥,人人不齒的周允武,竟發現周允武眼前躺着的衣裳淩亂的揭月馨,怒火中燒,肝膽俱裂,飛奔過去一招踹飛周允武,俯身抱住揭月馨。
“十,十……十弟,你聽我解釋,我真沒,沒……還沒幹什麽!”周允武哪還有剛才的嚣張樣,就是一個軟蛋。
他那四五個小弟,也是京城官宦之家的纨绔,欺軟怕硬的主,聽來人是太子殿下的親弟弟,各個抖得和篩子似的,誠惶誠恐!
周允德細細查看,見揭月馨只是暈了過去,雖衣裳淩亂,卻還算完整,暗自舒了一口氣!花容月貌的臉腫了半邊,臉上混着雪水、泥水,淚水,周允德心疼不已,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幹臉上的污跡,又解下自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抱在懷裏,緊了緊手,失而複得的心情令他的手不斷顫抖……
“周允武,莫怪弟弟無情,你最好能祈禱你活到元旦!”周允德放下狠話,現在還是趕緊給月馨看病重要,只這個令人鄙視的敗類,回去好好收拾。
周允武全身打顫,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周允德離開,而不能言語。偏偏四周的小弟不長眼,一個個膽戰心驚地問道。
“五皇子殿下,這可怎麽辦啊?”
“十皇子不會要殺了我們吧!我們可指望您了”
“十皇子不會真的要殺了您吧!您二位可是親手足呀!”
周允武雙眼裏閃過一絲厲色,皇家裏只聽說過踩低捧高,骨肉相殘,父子相殺,什麽個親手足!他膽從怒中來,弑殺本性暴露無遺:“怕什麽?!誰死還不一定呢?!”
吓得那幾個膽小草包不敢言語!
揭月菀萬萬沒想到竟發生這種事情,惱自己沒看好妹妹,惱十皇子疏忽大意,惱妹妹大意莽撞,可是即便是心中又愧又怒,也不能向堂堂皇子撒潑,唯有趕緊命了小厮牽馬車過來,急急将妹妹送回府去醫治!
十皇子抱着揭月馨一路走來,月馨身上披着十皇子的外衣,又是一副被人淩辱的模樣,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好事者看見,明日又不知傳出什麽個傳聞,月菀頭疼不已,這些事情只能另想辦法。
十皇子本想跟着揭月菀一同前往揭府,揭月菀哪有功夫應對十皇子,只問清了事情來龍去脈,‘以李吉瑞不知去了哪裏,十皇子身為邀請者,還是在此等候李公子的好’為由,嚴詞拒絕。
薛子封快馬加鞭,駕着馬車,載着揭家兩位姑娘飛速離去。
揭府又是一通忙亂,揭父速速請相識的大夫前來,索性只是受了些驚吓和皮外傷,暈了過去,倒無大礙,又囑咐大夫莫要聲張,留下方子傷藥,好言好語,塞了好些銀兩送走。
揭母于明慧見女兒未兒臉上傷痕累累,心如刀絞,一邊抹淚,一邊哭訴,間或埋怨大女兒和薛子封沒照顧好妹妹。
揭月菀見妹妹沒有大礙,心裏大大松了口氣,此事與薛子封無關,他在此也全無幫助,沒必要幹站着,受母親埋怨。見母親守着月馨抹淚,未擡眼看他們二人,遂悄悄拉了他的衣角,示意他随她出來。
“今日賞梅之人不少,其中不乏官宦之家……月馨的名聲怕是要受些影響,子封,你有辦法查到當時哪些人在場?”
大周雖民風開放,但是閨閣女子被lin ru之事,卻是要召了不少唾沫星子,月馨的婚事和名聲也算是晚了,唯有先查明多少人在場,再尋法子!
“沒問題,福兒放心。明日,我便能給你結果!”‘孤狼’身為一個殺手組織,可能得不到消息,可是那位主子卻有不少耳目借與自己,此事并不難辦。
揭月菀感謝兩句,便讓薛子封向父親請辭,揭父是個通情達理的,更何況,薛子封在此,也頗為尴尬,言語兩句,便放薛子封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表不喜歡妹妹月馨,小鬥這章就小虐一下她吧。
☆、十皇子求娶
“老大,今日之事,是五皇子帶着吏部左侍郎家的三公子吳志宏,吏部主事家的四公子保一俊,吏部副使陸偉才,京城富商王家的大公子王守得。”昊然頗為不齒,“全都是些欺男霸女不入流的玩意兒!另外,中途有兵部員外郎的小女兒楊玉娟和兵部主事的大女兒高雲慧見到後又匆忙跑開了!”
“還好,十皇子及時趕到,要不然,揭二小姐可就不好咯!”昊然咧嘴笑道,“您看,我要不要找幾個人教訓教訓那幾個敗類和見死不救的小姐們,替您小姨子出出氣!”
“不用!”
除揭月菀和揭月承以外,薛子封對其他的人皆無好感,只不過是為了福兒,才佯裝真心相待,對刁蠻的揭月馨更是一點好感沒有,“還有什麽情況?”
“十皇子當時十分生氣,揚言要五皇子活不到過年!五皇子是個軟蛋,在十皇子走後,才放馬後炮說不知道誰死!”
“很好!”薛子封面無表情的臉上揚起一絲微笑,看得昊然毛骨悚然,“把這個消息告訴劉振,他很清楚怎麽做!”
“是!”
次日,‘京城第一才女梅林被辱,十皇子伸手相助’的消息果然傳遍了京城。
揭月馨一向目中無人,驕傲得像個花孔雀,各家閨閣小姐早已暗中不滿,聽到揭月馨被人侮辱的消息,私下裏竊喜不已,個頂個積極地散播,都道她遇了歹徒,失了清白,十皇子恰巧遇見解救……有人說,莫不是十皇子幹了什麽龌龊事?怎麽可能,十皇子可是一臉正色,衣裳完整,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衆人面前,再說人家那高貴的身份,衆所周知的品性,誰信啊?你說五皇子才差不多!……
薛子封進入揭家之時,揭家已然亂作了一鍋粥。揭月馨聽到了外面的傳聞,躲在卧房內不吃不喝,嚎啕大哭,于明慧和揭月菀正在門前焦急地相勸,揭父和揭月承兩個男丁也在旁邊小聲安慰着。
薛子封到了大廳之時,竟無人來待客,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揭月菀才匆匆而來。
揭月菀面色不善,神色焦慮,眼下有淡淡青色,必定是昨晚沒睡好,她匆匆過來,也顧不得什麽俗禮,開口問道:“子封,情形如何?”
薛子封心疼不已,早已忘了被人怠慢的氣惱,扶月菀坐下,皺眉說道:“臉色怎如此憔悴?!事實如何,也是急不來的。”
随後,把昊然報告的情況詳細地與月菀道來。
月菀聽罷,面色憂愁:“這件事情關系到女子的清白,無論怎麽處理,怎麽澄清,總會有風言風語,更何況月馨那時的樣子被很多人看見,堵是堵不住的!還牽扯到兩位皇子……哎!怪我昨天沒注意!”
薛子封自是在旁邊軟言勸慰:“哪裏能料到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并不是福兒的錯!”
揭月菀愁眉思考片刻,得了一主意:“在場的兩個姑娘應該是不敢亂說,有損閨譽。那幾個無恥之徒……子封,你能不能派人威脅一下,讓他們不敢開口亂講。”
昨夜,薛子封還口口聲聲不願讓昊然派人教訓那幾個人!此時,見媳婦一臉期許的看着自己,頓時把昨晚的話抛在腦外,點頭說道:“絕對沒有問題,我保證他們一句話不敢多說!”
此事,外面已經傳開了!月馨的才女名聲越響,必定被人編排得越龌龊。不過,只要當事人不說話,即便最終結果是十皇子抱着衣裳不整的月馨出現在衆人面前,但是到底事實如何,全由他們自己來說,可惜缺少最有力的證明人——十皇子。
說曹操,曹操就到。周允德回到宮中十分內疚,将此事告訴周允義,又得了好一頓訓斥,一夜未眠,今日偷偷出宮,想看看揭月馨的情況如何。
他一到,揭鴻星自是要出門相迎,他向揭父行了一個大禮,愧疚地說道:“此事,全怪我!不知道月馨情況如何?”
揭鴻星哪敢受皇子的大禮,慌忙扶起周允德:“月馨只是受了些驚吓和輕傷,沒有大礙!此事,也只怨我兒命不好啊!”
“揭大人,要不是我邀請月馨賞梅,要不是我未跟好月馨,月馨也不會受了如此折辱!我懇求揭大人将月馨嫁于我為妻!”
周允武回去後,細細想了想,此事一出,月馨名聲必定受辱,他本就愛慕月馨,如能娶到月馨,不僅能全了月馨的名聲,自己也能抱得美人歸。
“敢問十皇子,您的皇子妃是要入皇家宗祠的,婚事似乎不能您一個人做主?”揭月菀嚴聲問道。
“月菀姑娘放心,此事我一定能争得父皇、皇兄允許!”周允德鄭重其事地說道。
“好!我雖欽佩十皇子的真心,可是月馨名聲受辱,确實與您脫不了幹系!我希望十皇子親自求得聖旨,風風光光地娶月馨為正妻!”揭月菀進而要求,倒是把揭父吓了一跳,畢竟揭家門楣不高,能被皇子娶做側室已算高攀,月菀竟然要求聖旨求娶,正妻之位!
“沒問題!”周允德真心喜愛腹有詩書、活潑可愛的揭月馨,從來想得都是以正妻相待,此生不負!
“十皇子真情相待,月馨是個有福氣的。”揭月菀垂淚,似乎為妹妹能得如此真心佳偶,喜極而泣,“可……妹妹的名聲終是受了損,嫁于皇子,少不得背後有人閑言碎語……”
“月菀姑娘,我怎能忍心月馨受欺負?”周允德急忙解釋道,“我是定會好好待她,莫讓她受一絲一毫委屈!”
揭月菀用手帕抹着淚,哭得甚是傷心:“月馨的名聲……為今之計,還希望,十皇子能聲稱是月馨見有人調戲別家姑娘,出手相助,勇敢地與歹徒搏鬥……十皇子此時恰巧經過,見此相救,月馨因一時體力不支,暈倒在十皇子懷裏!十皇子被月馨的勇敢而打動,才此生非卿不娶……”
周允德英俊的面容顯出幾分呆愣,對于此種說法,甚是不解,為何要編排出如此的劇情?
“如此說法,一來全了月馨和十皇子的名聲,畢竟,昨日那麽多人見十皇子抱着月馨,月馨還身披您的外衣……此番,被人瞧了去……十皇子您又在此時登門求娶,只怕一些好事小人在背後非議十皇子……此種說法也是全了十皇子和月馨的名聲……還請十皇子配合!”
揭月菀說得情真意切,清楚明白,大意就是‘為了以防別人以為您強了我們家月馨,才不得不娶,丢了兩家的人,我們就編一出英雄俠女的戲碼’。
周允德恍然大悟,一個勁地點頭道謝。
一旁充當背景的薛子封暗暗佩服媳婦的足智多謀,虧得說得好像為周允德好似的。
如果,十皇子真的能聖旨求娶揭月馨為正妻:一來,可以看出周允德是真心喜愛揭月馨,二來,也為揭月馨嫁到皇家立了一個底牌,聖旨欽賜,誰還敢非議揭月馨的家世不顯?
如果聖上不同意,只能勉強納為妾室?!對不起,是十皇子您親口說得要聖旨娶為正妻,揭家雖然是一介小官,就算告到皇上面前,也是有理有憑拒絕。
當然,揭月菀如此大費周章,為的還是最後讓十皇子宣揚的事情。此番說法,把揭月馨一個受人欺辱的形象,轉變為一個見義勇為、善良勇敢的好姑娘,由十皇子親口說出,必然使旁人相信了揭月馨的清白還在。否則,堂堂十皇子還能樂意娶個不清白的女子?!衆人風向必定轉變,女子轉而羨慕揭月馨的好運氣。
總而言之,揭月菀可謂為妹妹策劃周全,所有一切皆是有利于揭月馨。
周允德央求見揭月馨一面,可惜揭月馨心情抑郁,拒絕見面,他心裏有愧,也不敢強求,禮貌地告辭離去,打算回宮與三哥商量此事。
揭月菀又與薛子封閑聊幾句,心中擔憂妹妹,便催着子封回去。子封暗惱揭月馨事多,又想起薛府裝修得差不多了,于是痛快地告辭離去,準備收拾好新家,年前搬去薛府。
揭月馨聽聞十皇子有意求娶她為妻,心裏犯起了嘀咕,相比較還有些孩子氣的十皇子,她更喜歡成熟溫柔的三皇子。更何況,這些日子,她借着出去尋找商機的由頭,與三皇子感情逐漸密切,所以她假意心情不好煩悶,拒絕了十皇子的見面要求。
十皇子堅持娶自己為正室,可是,三皇子卻只能娶自己為側妃……她與三皇子相約三日之後的巳時,在躍然樓相見,到時看情況再做定奪!
作者有話要說:
☆、三日之後
“聽說沒?十皇子不惜觸犯聖顏,執意求娶揭月馨為正妃!正妃啊!她也配?!”
“這幾天傳得沸沸揚揚的,哪有不知道的!!孫家小姐的嫡親哥哥不是在宮中做侍衛嘛,親眼看見……就昨個,十皇子為求娶揭月馨為正妻,在冰天雪地裏,跪了整整一個時辰呢!真不知道,那個小蹄子哪裏來得天大的好運氣?!”
“不是說,那次梅林,人家徒手鬥歹徒嗎?正好被十皇子遇上了,結果,一見傾心!哼!指不定是某人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呢!”
“我怎麽聽說,那天是十皇子邀請揭月馨賞梅,揭月馨被人辱了,十皇子愧疚不已,內心過意不去,這才大義求娶!”
“哪能啊!十皇子可是咱京城閨閣女子心中最佳夫婿人選!多少官家小姐任其挑選,怎麽能娶一個破鞋!”
“也是……”
兩位貴族小姐閨交甚好,此時正在悅然樓三樓包廂閑聊看雪,讨論時下最熱的話題。而在兩人相鄰的包廂,主角之一的揭月馨正在和當今太子殿下、十皇子的嫡親哥哥周允義濃情蜜意。
“允義……”揭月馨欲言又止,鳳眸微挑,似有淡淡情誼流露,柔中帶媚。
這兩天瘋傳的消息令她十分長臉。十皇子非她不娶,不僅挽回了她受損的名聲,而且羨煞了京城那些個自命不凡的小姐們,原本羞愧煩躁的心情‘嗖’地一下,便飛上了天際,開闊舒暢了許多。
揭月馨陡然覺得周允德雖然性格幼稚不成熟,可是對自己那當真是一往情深,況且嫁給周允德之後,自己就能成為皇子妃,周允義登基之後,怎麽着也不可能虧待自己的嫡親弟弟,最起碼能封個王爺,自己就是正正經經的王妃,成就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談。比起周允義許諾的側妃,那經過多少厮殺算計,才能上位的一國之後的遙遠未來,無疑選擇十皇子更為妥當。
這便是,揭月馨凝思兩日,最終做出的艱難抉擇!此次前來見周允義算是做最後的了斷……可是,一進門,便望見周允義急忙起身迎接,似乎期盼了很久,那一句“月馨,你來了”包含了無限的柔情!哎,‘只緣袅娜多情思’,都是深愛他的男人……月馨一時左右為難,說不出狠絕的話。
“月馨,你不必為難!今日,我們先不說別的……”
周允義活了二十六年,在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面前裝作深情款款,可以說信手拈來,毫不費力!更何況,眼前的揭月馨閱歷不足、單純好騙。
無可厚非,揭月馨小小年紀就出落的凹凸有致,身量高挑,長相也是美豔絕倫,再張開些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大美人。比起一般的大家閨秀,更加大膽靈動,雖然無禮冒進了些,可是女子嘛,不強求聰慧過人,說到底,頗招他的喜歡。如果不出意外,自己會寵愛她一番。可惜……
可惜偏偏自己的嫡親弟弟喜歡上了她,還要死要活,不惜觸犯皇上,聖旨求娶,她也不看看自己的家世身份,如何當得起十皇子妃的稱號?!
想不到他周允義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眼前的女子不僅心機頗深,手段了得,而且野心不小,這邊與自己情意綿綿,那邊又勾得允德神魂颠倒。
這樣的女人想做允德的正妻,那是絕對不可能!
要不是薛子封的原因,周允義在知道弟弟的想法的時候就會暗中除掉揭月馨。
但是,現在周允義想的是哄騙揭月馨,讓她心甘情願地斷了允德的念想,嫁給自己做妾室,拽薛子封投入到自己的陣營!到時候,這個女人默默消失就好!
周允義主意一定,瞧着揭月馨的眼神更加溫柔似水,聲音更加柔情綿綿:“月馨,我點了你愛吃的酒釀清蒸鴨,野雞崽子湯,芙蓉桂花糕……天氣寒涼,冒着雪過來,先喝些湯水暖和暖和……”
揭月馨任由周允義牽着坐下,乖乖張嘴喝下周允義細心吹好溫度,喂到嘴邊的高湯。
食不知味!
周允義殷勤的夾菜,濃濃的關懷,時不時深情的凝望、寵溺的微笑,都令揭月馨的心中不舍更添一分,內疚更添一分,心中的天平不自覺向着三皇子傾斜……
“允義!最近,我的事,你也已經知曉……”揭月馨望着周允義近乎化作實質的哀求眼神,她無法說出真心實意喜歡十皇子,希望他忘了自己的話……
她低頭沉思片刻,而後一臉堅定:“我和十皇子真的沒什麽!十皇子聖旨求娶的事,我也是才聽說……允義,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皇弟是真心誠意的喜歡你……”這個賤人!周允義內心暗罵,面上做出一副忍痛割愛,痛不欲生之色,“天意弄人啊!想不到我們兄弟二人,竟然同時喜歡上一個女子……我……實在是……月馨,對不起!我不想你為難!”
“哎呀!你怎麽不明白呢!”揭月馨激動地喊道,一面為周允義竟然能為愛放手而感動,一面又為他沒明白自己的感情而氣惱。
“我對十皇子是真的沒有什麽感情!我……”揭月馨咬咬牙,一時頭腦發熱,不再左右為難,“我會與十皇子說清楚!允義,我是愛你的!”
說完,揭月馨就被自己的告白驚着了,臉上染上紅霞,見周允義眼神如水,沉溺了自己,激動地閉上雙眼!
周允義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譏笑,低頭吻上色澤飽滿的紅唇……味道不錯。
而此時的揭月菀不似妹妹那邊享受着甜蜜,亦是不知道妹妹趁她不在,偷跑出去會了何等人,因為她大早上被薛子封硬纏着出了門。
她自認兩輩子加起來,也算是五六十歲的人了,此時正适合懶懶散散窩着享享清閑。老天突然甩了個鮮肉小年輕,好吧,魁梧壯實的,不能算鮮肉,心機也老陳!總之,老天爺非要甩給自己一段老少戀,無法拒絕,也只能硬受了。
保持距離,一定會被強吻,無可奈何的揭月菀靠在薛子封懷裏,不一會兒就昏昏欲睡。她體質陰寒,就越是怕冷,往年窩在家中,火爐燒得旺,偶爾還覺着寒冷難耐。如今有了一個天然火爐可以依靠,揭月菀真心覺得比火爐強多了,暖暖的,令人發困。
兩人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之上,親密的擁在一起,一人閉眼安睡,一人綠眸閃爍,倒也是一副安谧美好的景象。
“到了!”薛子封輕輕推推揭月菀,替她穿好厚重的披風,不顧她的掙紮,抱着她翻身下車,恭候在旁邊的昊然兼車夫立刻遞上準備好的弓箭。
揭月菀這才發現,薛子封竟然帶她到了京城西郊的山林,貴族們時常來此秋獵。此時,正值寒冬,小雪飄飛,一眼望去,枝枝桠桠的的樹木,橫亘在雪地和白色天空之間,十分寂寥空曠。
揭月菀暗道,十分會選約會的地點呢!呵呵!
“福兒,接連好幾日一直下雪,此時,動物們肯定是餓得急了,紛紛出來覓食,此時才是打獵的好時候!”薛子封笑笑,晃晃手中的弓箭,“要不要試試?”
“子封好意,月菀心領了!”動物們餓極了,狼虎之類的野獸想必更餓,自己去是給它們送冬糧嘛!
“可是,我未曾使過弓箭,亦不曾狩獵!我就且看着吧!”
“弓箭其實難度不大,月菀随我練習一會即可,既然來了,少不得獵幾只活物才好回去!”薛子封笑得狡詐,綠眸中透着不懷好意。
揭月菀皺眉,實在不懂薛子封這厮抽得哪門子風,既然他已經明說,自個不捕獵就不準備回去揭月菀沒打算和他耗着,随意捉幾只兔子即可。空曠無人的地方使揭月菀更覺寒冷,打算早獵完早好。
于是,月菀點頭,不覺諷刺道:“薛大人主意既定,哪有月菀推辭的餘地?”
薛子封笑笑,并不覺得難堪,也許月菀沒發現她在他人面前寡言謹慎,在親人面前溫婉大度,獨獨在自己面前漸漸展露出易暴易怒,牙尖嘴利,一方面固然是自己撩撥的原因,另一方面,想必自己對她也是與衆不同的……
薛子封拉着揭月菀來到森林外圍,恰好一只白兔擦兩人身邊而過,薛子封快速抽箭張弓,直接命中白兔的屁股。
跟在身後的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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