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甄選太傅
司馬驚雷在密室裏處理完奏折, 将自己的私印蓋上,南笙也帶了紅娘的消息回來了。
“陛下, 那紅娘是紅袖舫裏的頭牌之一。”
司馬驚雷把處理好的奏折擺到一處, 擡眼看過去,語帶疑惑,“頭牌之一, 不會有好幾個頭牌吧?難不成是七個?”
“是。”
南笙硬梆梆的一個字, 讓女帝噎了一下。沒想到還真是七個,思緒便偏了偏,“難不成是赤橙黃綠青藍紫?”
其實紅袖舫裏七大頭牌之事, 在坊間并不是一個秘密,随便尋人問上一問便知道了。
不過那七個頭牌性情不一, 紅娘性情如火又如冰,易爆易怒也冷若冰霜。是七個裏脾氣最怪的, 也是老鸨拿着最沒辦法的一個。好在她性情古怪, 卻不會去主動拉幫結派地煽動別的姐妹與她一般,老鸨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着這株搖錢樹去了。
南笙不知道這裏頭有什麽可笑的, 能讓女帝聽了之後捧着肚子笑得忘了形象。
他靜靜地站在一旁,又覺得能看到女帝如孩童時笑得那般随性随心是極好的,連帶着他的心裏都照進了絲絲縷縷的陽光,嘴角不自覺地動了動。
司馬驚雷笑夠了才繼續問他,“還有什麽?一個風~塵女子能有那樣的能耐,必是有來歷的。老鸨拿她沒法子, 可是因為有什麽被她制住了?若是這般,她又為何不離開紅袖舫,還要繼續待在那樣的地方?”
南笙聽得她連連發問,回答道:“她本是江湖人,也不知是什麽原因,有一天突然就走到了紅袖舫裏,自那以後,便再也沒出來,不到半個月,便成了那裏最紅的。”
司馬驚雷上身微微前傾,眼角上揚,面上帶着笑意,右肘撐在胳膊上,有點要指點江山的味道,嘴裏吐出的卻是……
“南笙,你說,紅娘若是想買紅袖舫,能買到嗎?”
這個問題,南笙可答不上來。
他只查了紅娘最基本的資料,還未細查。
司馬驚雷又自顧自地思量,“她不是被迫賣進去的,與旁人必是不同,性情乖戾些也是因着她有乖戾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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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着說着,聲音小了下來。
自己以前不也是乖戾的?那個時候,有父母縱寵着,也是有乖戾的資本的。如今,她沒有了,也就開始學乖了。
聽到外頭的暗號,很快收回思緒,司馬驚雷指了指桌上的奏折,“給丞相送過去吧,再查查那紅娘的底細。看看是不是有突破口。”
越知根知底,便越好辦事。
南笙抱着那堆奏折,有些不明白都是些不會施行的政令,女帝怎麽還批閱得這麽認真。紅袖舫那樣的地方,女帝做什麽要拿下來?可他的生命裏,只有“服從”二字,照着女帝的吩咐去做便是了。
女帝從秘道裏出來,便聽到了屋外的動靜,霜霜見她出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飛速将外邊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女帝颔首,神色自若地帶着坐到外間的主位上,“讓人進來。”
霜霜往裏間看了一眼,暗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女帝在自己的宮裏還整得和個細作似的,讓人時刻提心吊膽,可又偏偏有點詭異的刺激……
搖了搖頭,不能再亂想,出去将人帶了進來。
因着上次卓錢惹惱了女帝的事,這一回,太皇太後派來的是紅酥。許是擔心紅酥也在紫德宮裏出事,還派了幾個人跟着。
不過,那幾個人被霜玉等人攔在了殿外,只允紅酥一個人進殿。
紅酥對女帝規規矩矩地行了禮,這才把太皇太後要為她選太傅和少傅的事情說了一遍。
司馬驚雷沉默下來。
這件事,她在宮外便知道了,原還想着太皇太後要什麽時候才會讓她這個當事人知曉,沒想到卻是到已經選好了人的時候。
如今再叫她過去選,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給她做個臉。從中間選一個出來做太傅,餘下的便是少傅。
聽着紅酥話裏暗示的意思,也明白了這不是真的在給她找老師。說到底,還是在變着法兒地給她找男寵。
“陛下。”
紅酥久等不到回答,有些着急,“陛下何必與太皇太後一直硬杠着呢。說到底,太皇太後是陛下的親祖母。想當初,滿月縣主就是會撒嬌才得了太皇太後的疼愛,便是想聽最新鮮的龍眼,也叫人用八百裏加急給縣主送了來,還滿心想着把天底下最好的位置送給她。”
說完之後,自覺失言,女帝到底是個帝王,也是個硬脾氣,哪裏能和滿月縣主一般撒嬌?
可說出來的話又說不出來了,悻悻道:“便是太皇太後與縣主是姑侄關系,也比不過與陛下的祖孫關系啊……”
司馬驚雷不置可否,卻是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太皇太後可曾與你說起兵部的事?”
紅酥一怔,不知陛下成日裏在紫德宮裏待着,如何會突然問起兵部的事?莫不是指豐州上奏要大批軍饷軍糧之事?
随後又覺得女帝待在這裏,不可能會知道那麽多,問的大抵是字面上的意思,或是閑得無聊,或是試探她的。
微一思量,還是道:“太皇太後與奴婢只說了豐州的姚紀良貪得無厭,別的什麽也不曾說。”
她暗暗瞧着女帝的神色,見她微斂了一下眉,不滿地嘀咕了一聲,便起身向外行去,思量着是不是哪裏說得不妥,跟了過去又補充道:“那姚紀良是豐州守将。近日裏太皇太後對奴婢說起的兵部有關的事,也便只這樁了。”
女帝點了點頭,霜霜便給紅酥塞了一個小荷包,“陛下賞你的,嬷嬷有心了。”
紅酥疑惑地看向霜霜。她不在女帝身邊伺候,對女帝的脾性喜怒并不了解。就算明白女帝應了選太傅之事,也覺得這賞拿得燙手。
霜霜笑着道:“不過是幾個銀锞子,荷包也是用的最常見的那種。如今陛下在這裏,哪裏來那麽多好東西,走庫房的都要經過太皇太後,也就剩點銀锞子了。”
女帝有私庫,自然不會真的這麽慘,可霜霜說得情真意切,楚楚可憐,讓紅酥深信不疑,放心地接了荷包,卻心裏沉甸甸的。
眼見着女帝對選太傅之事沒有反駁,明顯已經收了脾氣,若是太皇太後能退上一步,祖孫和睦,皆大歡喜該有多好。
她這邊在心中謀算着,伺候太皇太後的時候越發心思厚重了,甚至不小心在給太皇太後梳頭的時候把人弄疼了,引得太皇太後心情不快,讓她好生歇一歇,等記起來要怎麽伺候人了再回來。
到了挑選太傅的那天,司馬驚雷到延壽宮便大喇喇地坐到太皇太後的身邊。
不軟不硬地對太皇太後道:“選太傅這樣的事情,以往父皇也不曾問過朕,便是直接點了誰便是誰。倒是太皇太後愛憐朕,叫朕來選。可朕看着這麽多人就眼花心煩,還是太皇太後給朕随便選一個吧。”
左右是太皇太後選來的人,她不會重用,帶回去要麽晾着,要麽處置了送出宮丢到遠遠的地方讓他們不能再到這裏頭來攪水。是誰都沒關系。
來走這麽個過場,只是來向太皇太後做個服軟的樣子。
太皇太後瞧了她一眼,看不出喜怒,卻拉過司馬驚雷的手輕輕拍了拍,“你到底是哀家的親孫女,不願虧待了你。先前不知你的被誤導,如今知道了,便選人來教導你回歸正途。你來瞧瞧,這些人裏,可有看得上眼的?若是沒有,哀家再叫人重新選過,放到你身邊的人,總要能合你心意才是。”
先前叫紅酥過來說的時候,還只是隐諱地暗示,這會兒,太皇太後都不避諱周圍還有那麽多人聽着了。
同時,也在提醒她,這些人,你可不能再如對以前的那些男寵那樣随意地處置了。不然就是脫離正途。
早兩個月的女帝聽了,必是立馬變臉,與之鬧上一場了。
這會兒的,只是沉默下來看了太皇太後一會兒,便笑着移開了視線,去看太皇太後為她準備好的人。
攏共十餘名男子,風格各異,從外貌上來看,都是人中翹楚。
目光随意地從他們面上掃過,微微頓了一下,桃花眼裏微不可見地有了波動。
喲,十幾人裏那個最打眼的,不是那個與雷錦結了梁子,又與醜女帝約定好要進宮幫她的小師兄嗎?被誰欺負了,美如冠玉的臉竟難看成這樣?
倒沒想到他沒用赤金令進宮,倒是走了這條路子。
微一思量,也不覺得奇怪了,太皇太後手裏還拿着一個假的赤金令,若他用赤金令進宮,也不知是來幫忙的還是來送命的。
“都留下吧。”一雙美眸在他們面上轉了又轉,對着白雲景送了一指,“把他洗洗幹淨,送到朕的寝宮。”
她這說法,比起太皇太後來,更不含蓄了。
白雲景的面色更加難看,但見她走到他面前停下步子,似乎輕笑了一聲,便又離開,入目的只有黑色衮金的裙擺。
太皇太後若有所思:原來自己的孫女兒喜歡的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采訪一下,你們換城市的生活的時候,會有什麽樣的感覺?
【這裏有一只因為馬上要換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生活而心裏慌的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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