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鏡前

“嫁我?”

他似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唇角上弧,看南漁的眼眸變得危險。

擒着她的手腕,将她帶到帳室內擺放的妝奁前,在後箍着她。

瞬間,兩人的容貌便都出現在妝奁的銅鏡裏。

鏡面泛着銅光,蕭弈權的身姿比她突出一點,那雙眸,緊緊盯着鏡中的南漁。

“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小太後,你難道忘了我們的關系,你這樣,可會讓死去的皇兄…寒了心。”

南漁身上的汗毛根根立起,被他這樣瞧着,到底心裏不痛快。

她咬着牙說:“這不是你一直想的嗎…明明之前還讓我下嫁于你。”

“呵。”

“沒錯。”

蕭弈權毫不掩飾對她的渴望,“什麽禁忌不可為,本王偏要試試。”說到這兒,又低笑了幾分:“皇兄對你極盡寵愛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為我做了嫁衣,你的滋味,本王嘗的痛快。”

南漁被他的話吓到。

再次從他面上看到那轉瞬即逝的神情,一提起蕭綻,他便透着說不出的怪。

她腦子很亂。

使勁回想,蕭綻在世時與他的關系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兄友弟恭,她那時在後宮,雖然見蕭綻的機會不多,但每次蕭綻來,都會與她講很多的趣事。

這其中包括蕭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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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從沒懷疑過什麽。

而現在似乎每一處都透着古怪。

她在心中斟酌,一瞬出了神,蕭弈權看到鏡中她的表情,惡劣地将她腰一壓。

“唔!”

南漁低呼出聲,欲回身看他。

他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轉瞬,兩人的衣衫不、整,他的動作又急又烈,差點害她磕在妝奁上。

她以一種屈、辱的樣子,被他擺弄。

媚色的雙眸落在鏡子裏,徒增一抹欲色。

蕭弈權在後說:“知道你第一次爬床時,本王為什麽會答應嗎?”

“小太後,瞧瞧你現在的樣子。”

南漁被迫看着。

蕭弈權扳着她的臉,聲音與動作在後面拂上,如一條毒蛇,在背脊寸寸生危。

終于,游蛇扼住了她的命脈,她額上出了很多汗,呼吸屏住。

蕭弈權的聲音在耳邊:“看清楚了嗎,你與皇兄在一起時,也是這樣的嗎?”

“欠收拾。”

“…….”

此刻,再多的話也是無言的。

她不想與他多講她與蕭綻的關系,因為在南漁心中,蕭綻更多的像她的兄長。

與他完全不同。

他的溫潤是蕭弈權無法比拟,兩人就像兩個對立面,便連一根頭發絲,都大相徑庭。

求他,是沒有用的。

她已太熟悉他的秉性,沒有太多反抗,而是望着鏡裏的他,聲音軟下:“我現在,是你的人。”

四個字,足以讓他撩動心房。

蕭弈權吻上她的耳垂,聲音重複:“你只能是我的人。”

“王爺。”她喚了聲,繼續看他:“對我好點,行嗎?”

“呵,”

這話裏的意思,耐人尋味。

抱起她來,往榻邊一送,他再次居高臨下的看她,咬上了她的唇角。

“好。”

他回應着,看到的,竟是多年以前,她第一次入宮的情景。

很難想象,當年一瞥而過的小姑娘,現在是他的身、下人。

蕭弈權閉了眼。

……

兩人的帳室內,沒有隙出什麽聲響。

元福一直在外守着,眼睛不由瞧向天邊,嘆道,“娘娘真苦。”

少年仿佛一個守護者,在南漁第一次将他召到身邊時,便下定了決心,他這一輩子都要護着她。

他娘曾說過,一飯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娘娘挽救的,是他家的香火。

少年将身蹲下,繼續守着。

幾個時辰過去。

帳室歸于平靜,蕭弈權将元福叫進來,收拾一下。

南漁背着身,就那樣平穩的躺在床上,不聲不響,搞得元福有些擔憂。

本想過去瞧瞧,可蕭弈權坐在她身邊,擋住所有視線。

聲音微冷:“弄完了,就滾出去。”

元福應道,一張臉漲了色。

片刻後,他走出。

南漁才被他扳過身,女子雖是睡着,但滿臉淚痕。

蕭弈權掏出帕子,為她擦着臉,眸中有絲柔情在。

“阿娘……”

南漁睡夢中突然呼喚了一個名字,蕭弈權動作一停,想了片刻。

這時,她攥上他的手,将之拉到懷中摩挲:“阿娘…不要離開我……”

都說人熟睡之中的呓語,最是能反應她的真心。

那麽現在,她的心裏想的人是…她的父母。

蕭弈權不是不知道她南家的事情,曾經護女溺女名滿大都的南太傅,卻因為四年前那一樁案子,害的全族人落入無妄之災。

當年那件事皇帝蕭綻猶豫不決,拖了很久,才判了南太傅的罪。

皇帝到底是寵她,怕她難過,一開始瞞着她,後來證據确鑿,皇帝見無法挽回,才告訴的南漁。

蕭弈權動了恻隐的心。

他記得,南氏一族的人,就是被罰在了這附近,如果她那麽想見,就順了她的心。

蕭弈權将手輕拍她肩,哄着,吻上她睡中的臉。

再次醒來時,元福已在身旁伺候。

南漁知道蕭弈權已經走了,而她演了一出戲,弄的自己也沒睡的太沉。

她直接問元福,有什麽事發生嗎?

元福點頭,說:“娘娘,王爺在您睡着時與身邊跟随說了什麽,緊接着,便有人來傳信,說今晚帶您去獵場外圍走走。”

“好,将這事透露給景少卿。”

她斂着眉,情志不高。

實在是,她太累了,睡了一覺,還是感覺自己渾身像散架了一樣。

起身,她自己梳妝。

再次坐在妝奁前的心情,複雜如網,試圖不去想,可思緒總是能讓她恍惚。

不禁埋怨,蕭弈權,屬狗的嗎。

......

暄兒回獵場時,真的手拎着一條獵物,但是身上受了傷。

孩子興奮的心情大于一切,面對手肘上的擦傷,不哭反笑。

他舉着獵物,給蕭弈權看,男人很滿意,摸了摸他的頭,誇贊了一句。

南漁聞訊趕來,暄兒的小手此時被太醫拿着,醫官們拿酒消毒,暄兒咧嘴喊了一聲,堅強地小臉都緊繃着。

南漁心疼的要死。

在旁問:“只是這一個地方嗎?還有沒有?”

“母妃,不疼!”暄兒沖她笑,望了眼蕭弈權:“叔父說了,朕是男孩子,不能喊疼。”

“少聽他胡說。”南漁接過醫官的藥,親自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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