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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飛飛,他送我的生日禮物是一只玉镯。”
“多少錢?”飛飛顧自翻白眼。
“幾十萬吧!”
飛飛将白眼收回來,不屑道:“他本來就有錢,這不算什麽。”
“我們同床共枕過,什麽都沒發生。”
木槿致力于告訴飛飛,這個叫做鄧西安的男人對她很好。可是,飛飛的思維分明不在這個點上,她坐直了身子精神抖擻,“你确定?是一整晚嗎?他會不會真的那方面有問題啊?”微頓,又頗是哀憐道:“不對不對,槿槿,他如果真是那方面不行,你這結婚可不就是直接做了寡婦嗎?太慘了!”
木槿一陣腹诽,那個被飛飛費了好幾年光陰才追上的男人,真是沒有把飛飛教好。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可她又無法為鄧西安證明,他确實沒有問題。如此,只得直接無視飛飛一陣陣的哀憐,盡量保持淡定的語氣,轉了話題。“我準備辭掉圖書管理員的工作了。”
“什麽?”飛飛大驚,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道:“那你以後嫁人就更麻煩了。”
“為什麽?”木槿下意識反問。
“你一個無業大齡女青年,誰家父母看得上你啊!”
木槿沒好氣地提醒她,“你忘了,我還有一間店面的。而且,他并不介意。他願意包養我。”
“你這是在秀恩愛嗎?”飛飛扯着嗓子吼,随即一招手就把定定的瞧了她許久的男人召喚過來,“老公,來親一個。”說着,便一手勾了那男人的脖子在他臉上響亮的啵了一聲。
木槿甚是無語,不料另一端卻不安穩,是明顯争執的聲音。木槿聽不清飛飛的老公到底說了些什麽,他嗓音低沉,似有些氣惱。倒是飛飛的吼聲如雷貫耳的刺過木槿的耳朵,“老娘正減肥呢,喂!說好了等我瘦下來的,嗯……”
木槿笑笑,挂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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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木槿提交了辭職報告,只不知道什麽能夠批下來。她閑來無事,就窩在格子鋪裏,好在生意仍舊不錯,她也不必擔心沒了生存之本。她一去,便打發了姚堯同餘微離去。她這間格子鋪開了已然有一段時間,帥哥效應雖然仍舊有效,但老客戶居多,所以客源并不成問題。
姚堯牽着餘微走的時候,看着她的眼神莫名的有些怨念,倒是餘微有些羞窘,微微垂了腦袋。
木槿一直做到天色漸漸暗下來,電腦突然傳來提示音。木槿點開郵箱的提示,卻是她的一篇游記被那家雜志社看中,這會兒卻是問她要賬號,到時确定刊載便會将稿費彙給她。
木槿愣怔了許久,方才接受突如其來的這一切。
她對這種事素來不大擅長,只是在西藏時,除卻游玩,心中煩悶卻總想要一個出口纾解一下。她便随意寫了一些東西,雖然她也是文學院畢業的學生,,可惜文筆并不出衆,導師亦常說她,筆下生風,要懂得些技巧。她随性慣了,寫出的文字也是懶散随性。卻不想,偏偏合了這間雜志社的口味。
木槿正琢磨着要不要打給鄧西安,一起出去吃個飯。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木槿蹙着眉,猶豫着要不要接通。
林瑞!
木槿暗忖,他還真當她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了。誠然,就過去而言,她确然是他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可今時不同往日。
木槿滑動手機屏幕接通電話,才将手機貼向耳朵,林瑞沙啞的嗓音便傳了過來。
“槿槿,我想見你。”
木槿着實愣了愣,“你……哭了?”他說話間的哭腔已經被掩住,可是那樣沙啞低沉的嗓音,她對他又太過熟悉,自然一入耳便明了。
“我想見你,就現在,好嗎?”
這便是祈求的語氣了。木槿頓了頓,道:“你在哪?”
“……青衣酒吧。”
木槿跳下的士的時候,正巧看見林瑞握着半瓶酒拎着西服跌跌撞撞的走出酒吧。木槿趕忙跑過去扶住他,接過他手中的西服,口氣卻不大好,“你們又鬧矛盾了?”
婚禮時,就連豐小冉都能夠說,林瑞待她有着極重的虧欠,并非沒有一點道理。他總是這樣,他始終要她做他的解語花,她卻是累了,而且已經轉了路程,奔向另一種生活。
木槿艱難地拖着他在路邊的石椅上坐好,林瑞一頭墜在她的腿上,閉着眼一聲不吭,沒一會兒,便有均勻的呼吸傳來。
木槿嘆一口氣,甚是糾結的凝着懷中躺着的男人。終是擡手,将他的西服披在他身上。
只是天氣漸寒,木槿琢磨着林瑞在外面這樣睡着實在容易感冒,正要擡手将他叫醒,他卻是忽然睜開眼來,定定的瞧着她。
林瑞一雙眸子腥紅,雖是喝醉了,動作卻是絲毫也不含糊。乍然坐起身,就緊緊地将木槿攬入懷中。木槿略掙紮了一下,終是随他去了。
從前,她總想他能夠多抱抱她,他卻是非得在無人時才肯。這會兒,他緊緊地抱着她,生怕懷中的女人一不小心就丢了,也不忌憚這是在街上。木槿,倏然覺得可笑起來。
林瑞放開她,就要去吻她的唇,木槿慌忙撤出身子,她不喜歡鄧西安和前女友有太多牽扯,想來鄧西安也不會喜歡他和林瑞有牽扯。尤其,林瑞已經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求歡求愛
林瑞怔怔的看着從自己懷中掙脫而出的女子,嗓音裏突然就冒了哭腔,“你不愛我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終于還是不愛我了!木槿,你怎麽能夠不愛我了?你那時那麽愛我,你不愛我了,你要我怎麽辦?”
木槿想象過無數次這個場景,她那時剛剛被林瑞抛下,心中不甘。總覺得,總有一天林瑞會後悔他的選擇。總有一天她不再愛他,他會質問她,你怎麽不愛我了?木槿甚至連答案都想好了,她想,她一定要說,“你當日抛下我陪在別人身邊的時候就該料想到今日。”
可是,木槿默了默,終是沒有如想象中冷笑着說出那般殘忍的話。
今天的林瑞太不同尋常,他極少這樣脆弱,甚是,從不曾這樣脆弱。更何況,他不愛她,緣何要求她始終如一的愛着他。
他極少柔情款款說十分肉麻的話,不然,她不會只因為是他就會跑來。是因為,那一聲“我想見你”就萬分不同尋常。那不像他。
林瑞這番模樣,明顯是受了重大的打擊。
果然,他突然上前使着蠻力将她扣入懷中,勒得她骨頭生疼。好在,具體情況她也明了了一個大概。
林瑞俯在她的頸窩低低地抽泣,“木槿,姐姐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嗎?”
木槿心中一驚,最壞的可能瞬時盤旋在腦海。
木槿擡手輕輕拍着林瑞的脊背,慢慢安撫他。林瑞這才坐下身來,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含混不清的說着。
林瑞的措辭并不清晰,甚至特意避開一些血腥的場面,木槿卻也懂了。那個她記憶中留着齊耳短發的女子,是真的去世了。
木槿見過幾次林瑞的姐姐,留着仿似民國時期的學生頭,齊耳短發,乍一看幾乎看不出真實年紀,模樣長得又是十分乖巧。林瑞也說,幾乎每一個見他姐姐的人都會誤以為,那是該被他寵愛的妹妹。
事實上,他姐姐是個貨真價實刁鑽任性的女子,可思想卻是成熟前衛。林瑞的家境并不富裕,卻并不妨礙她的彈到鋼琴八級的地步。她對一件事的鐘愛程度多半有個限期,那時年幼,同班有錢人家的小姑娘有人學了鋼琴。她便在家裏不依不饒的也要買一架,那時她尚且是家中的獨生女,父母寵愛,也就忍痛買了。好在,她的三分鐘熱度也算是維持了幾年,愣是考了鋼琴八級。
後來年紀愈大,她又開始迷戀旅行,家人不放心她一人出去,她便萬分不樂意的拎着小林瑞一起出行。還半威脅半逼迫着小林瑞,要他為她拍照。
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哪有拍照技術,她便丢來一堆攝影技巧的資料,囑咐他必須學會,不然下次就不帶他了。
林瑞就這般不知不覺間擁有了極好的攝影技術,後來連帶着也教了木槿不少。
然而,她對待林瑞其實是極好的,她只有這一個弟弟,又素來聽話懂事。她不可能不喜愛他。他們姐弟情深,不料,她卻是突然就死了。
她談過好幾個男友,大多無疾而終,因而三十多歲的年紀也還是一個人。然而這死因,卻是她前些日子認識的一個詩人。她深深陷入他為她編織的情網,不可自拔。後來那詩人郁郁而終,她念起他往日裏最常念叨的那一句,“飛翔,是最終的天堂”。她便學着他,用着同他一樣的方式從高樓上飛了下來。
木槿倏然覺得世事無常,命運不由己。
夜色漸涼,木槿終是勸得林瑞回家去,他這番跑出來,他妻子在家中不知多着急呢!中間電話幾次響起,因着是陌生號,她想也不想就都挂掉了。
木槿為他攔了的士,上車前輕聲道:“她那麽愛你,別再辜負了她。”
林瑞身形一頓,終是坐上車離去。只木槿不知道,一上車,他便凝着後視鏡中伫立的女子,淚水洶湧決堤。
木槿凝着那道車子許久,直到它淹沒在夜色中,方才收拾心情離去。
木槿原以為,她永遠也不會開口祝他幸福。那太虛僞。時至今日,她終于放下了心中執念,雖無法祝他幸福,卻還是希望他能夠過得好一點。
那是她用整個青春愛過的人啊!
木槿剛要攔車回去,之前一直打來的那個號碼又打了過來。
木槿斂了略帶些悲傷地氣息,禮貌的開口,“喂!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阮淩浩!”
木槿恍然大悟,先前阮淩浩便發過信息給她,問他鄧西安的情況。那會兒她另一手還拿着鄧西安的手機,自然曉得那號碼是阮淩浩。可她想着日後也未必有什麽交集,也就沒有保存下來,倒不知他這會兒找她有什麽事。
“哦,有事嗎?”
“來一趟栀子酒吧,鄧西安在這。”說罷,不由她回答便挂了電話。
木槿凝着已被挂斷的電話,頓覺莫名其妙。她不過離開了十幾天,怎麽每一個人都變得……不那麽正常?
趕到酒吧的時候,酒吧正是嗨爆的時辰,木槿不知他們在哪一間包廂,正要退出去給鄧西安打個電話。不料一眼便望見在吧臺處喝酒的白衣女子。木槿對那一身潔白的衣裙實在熟稔。那日,鄧西安帶她參加阮淩浩的生日聚會,結果卻是丢下她和那女人聊了半晌,回來時卻是只字不提。她亦不曾主動提及,只是她不說,卻不代表心中沒有那個疙瘩。
那純白衣裙的主人正好看見她,便沖她招了招手。木槿也不好當做沒看見,只好徑直走了過去。
木槿走過去才發現,她其實不及夏初。單論身高,夏初那一雙高跟鞋襯得身材高挑妥帖,而她的布鞋卻是與她矮了整整一截。甚至,夏初那樣溫和無害的笑意,她更是比不起。好在,她并非十分自信的人,卻也不會自卑到打了退堂鼓。
不論夏初是否仍舊喜歡鄧西安,她也不會說,她各方面不如她,便自卑到自慚形穢。就算她當真是一只醜小鴨,只要鄧西安喜歡她,她就願意自信的站在鄧西安身旁,無懼風雨。
作者有話要說:
☆、求歡求愛
夏初沖她笑一笑,“你來找西安?”
酒吧裏極吵,木槿也不指望夏初能夠扯着嗓子與她說話,只能憑着唇形看出她的問話。尤其,夏初這一笑,本就帶了善意,木槿只好扯起嘴角點了點頭。
木槿看得出,夏初臉上的妝容極淡,或是用心畫得好,至少在她看來,那一張臉甚是清麗可人。長發及腰又是溫婉,木槿倏然覺得,夏初和鄧西安或許會是很好的一對。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在左手第三間。”夏初苦澀一笑,伸手與她指了指方向。
“謝謝!”木槿轉身欲走,忽然又回過頭,不放心的看着她,“你……還好嗎?”這裏如此混亂,夏初這般模樣一個人呆在這裏,恐怕不大安全。
夏初無奈一笑,“淩浩也在,你讓他出來陪我就好。”
木槿這才離去,暗忖,若是夏初是一個張揚跋扈的女人倒是好應付的多。可偏偏,她那般盈盈欲泣的模樣,看得她都有些心生不忍。
木槿絕非存心偷聽別人說話,可是她來得實在巧了些,正趕上阮淩浩問鄧西安一個十分緊要的問題。身為一個人類的本能,她就在一旁站了站,沒有立時推門進去。
原本,這酒吧的包廂隔音效果應是極好的,可是他們的門沒有關緊,聲音自然而然也就傳了出來。
阮淩浩道:“你又不愛她?”
“那有什麽關系?”
“你不愛她,為什麽要和她結婚?這樣對你們兩個人來說,都不公平。”
木槿伫立在門外,怎樣也想象不出阮淩浩那張妖孽無比的臉,是怎樣義正言辭的說着這些話的?
倒是鄧西安在他這句問話之後,沉寂許久。方才開口道:“我可能是不愛她,但是和她在一起那種感覺真的很舒服,就是兩個人靜靜地坐着什麽都不做也會很舒服。她讓我過得随意,也讓我安心。只是,我還不能抓住她。”說到最後,倒似是有些無奈的挫敗感。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人用爪子撓了心,偏生他又握不住她。
鄧西安心知阮淩浩風流慣了,未必懂得這些,也就不再多說。
阮淩浩仍舊堅持,“可你不愛她。”
“這不重要。”
木槿在門外聽得真切,末了,只是抿嘴笑了笑,然後推門進去。木槿徑直走向鄧西安,與他身旁坐下,與對面一臉焦急的阮淩浩道:“夏初一個人在外面可能不大安全,你去看看吧!”
阮淩浩本就是算準了時間,讓夏初一個人在外面巧遇木槿,再要她親耳聽見鄧西安并不愛她的事實。所以,喝了一杯酒才起身出去。
不想,吧臺處哪還有夏初的人影。阮淩浩目光迅速地在整個酒吧轉一圈,瞧見門口中一道白色的影子,趕忙追了過去。幸而時間還算及時,阮淩浩救下夏初時,她正被人挾持着往的士裏塞。
夏初見是他來了,忽然就緊緊地抱住他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我來晚了是不是?淩浩,我還是來晚了是不是?”
阮淩浩擡手輕輕地擁住她,來晚的那個人明明是他才對。
夏初與鄧西安一錯過不知多少年,那麽他與夏初呢?
當年夏初與鄧西安的戀情,因夏初舉家遷往新加坡而無疾而終,少男少女放在□□上的心思并不重,卻是他風流了這許多年,那道倩影卻總是在午夜夢回時要他牽念着。他愛她天真,愛她純潔,愛她幹幹淨淨。不想,夏初再見到鄧西安,還是會亂了心跳。他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結果還是用了他自己都不屑的設計,想着如是拆散了西安與木槿,那麽夏初也就有可能和西安在一起,那麽,她也會開心起來。
方才木槿推門進去,鄧西安多半也是知道了他的心思。阮淩浩做好準備迎接鄧西安的拳頭,卻不知如何安撫懷中哭泣不止的女子。
事後,阮淩浩方才知道,那一晚,他特意讓夏初在外面巧遇木槿。夏初卻統共不過與木槿說了兩句話。
夏初在那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裏就看清了現實,甚至是在木槿迎面向她走來的時候,她就明白了。
那是個極是随性的女子。純白色的棉麻制長裙直到腳踝,腰間是一根松松垮垮的皮質細腰帶,深綠色圍巾松松的繞着脖子環了一圈。就是長發也是在後頸處随意地用一個繃帶紮住,以致額前落下一縷細碎的劉海。
夏初知道,她不是落敗,只是不能相比較。她永遠做不來木槿的随性自然,而鄧西安想要的卻是這些。
木槿極快的便随着鄧西安一道出來,卻是正撞上阮淩浩緊緊抱着夏初。
鄧西安的臉色瞬時變得不大好了,木槿權當沒看見,倒是阮淩浩倏然放開懷中的夏初,徑直向她走來,扯了她的手腕便往旁邊略是偏僻的地方去。
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木槿頓下步子,甩甩手,着實有些惱。原本,鄧西安見阮淩浩拉了木槿的手腕,便要阻止,可夏初哭得梨花帶雨,他也不好裝作沒有看見。只好上前,略是安慰幾句。
阮淩浩一步步逼近她,俯身附在她耳旁,低低道:“你聽見了,他不愛你。”
木槿一驚,她雖料到這多半是有人特意要她來聽那一段話。可阮淩浩坦白的倒是真快。
木槿微微一笑,甚是雲淡風輕。“我也不愛他,扯平了。”
“你不愛他,為什麽要和他結婚?”阮淩浩依是附在木槿耳旁低吼,全不知他這樣靠近木槿的動作,落入旁人眼裏着實暧昧。
木槿頓覺無語,攤開手甚是無奈道:“我還沒有答應嫁給他。”
“好!最後一個問題。”阮淩浩深吸一口氣,“今晚的事,你不生氣嗎?”
木槿搖搖頭,只呵呵的笑。“那你到底是要拆散我們,還是要撮合我們?”她與鄧西安在一起,一直平淡如水,阮淩浩這樣使絆子,只會讓他們越來越緊密。
阮淩浩一怔,也許鄧西安是對的。有些時候,木槿願意糊塗,卻不代表她真的很笨。
阮淩浩的腦袋剛從木槿肩上離開,已有一道黑影驟然将木槿拉離他的陰影之下,單手緊緊地環着懷中的女子。
即使被鄧西安完好的護在懷中,木槿仍舊清楚地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的火藥味。阮淩浩心中藏着夏初,偏生夏初似是對鄧西安有些舊情難忘。木槿扯了扯鄧西安的西服,小聲道:“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這一晚她過得實在精彩,她可不願以後每一晚都如此精彩。
鄧西安載她回家的路上,方才鄭重的開口道歉,“對不起木槿,我不知道淩浩會叫你過來。夏初……沒和你說什麽吧?”
木槿無謂的笑笑,“你看夏初是那種會背後說人是非的人嗎?沒有,她只是告訴我,你在哪一間包廂而已。”
夏初那樣的姑娘,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标準富養的千金小姐。舉手投足間都是矜貴優雅,她今日這一回的淚水,已是十分的意外。
“不對啊,鄧西安。”木槿倏然別過臉,細細地打量着正專注于開車的男子。他今日的重點放得可是不大對。“夏初都哭成那個樣子了,你不心疼麽?”這可是初戀女友啊!不是說,男人最難忘懷的就是初戀嗎?
鄧西安頭也不回,甚是淡定。“不是有淩浩的嗎?”淩浩喜歡夏初,卻又礙于他在中間,鄧西安不會不懂。
“木槿,人們總說愛情,愛情。你的愛情觀是什麽樣的?”鄧西安乍然開口的時候,木槿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一個問題道出來,木槿清醒許多,卻是張口之間,猛地頓住。她居然沒有愛情觀。
“怎麽了?”鄧西安回頭看她一眼,正巧望見木槿膛目結舌不可置信的模樣。
木槿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甚是哀怨道:“鄧西安,我才發覺,我沒有愛情觀。我居然把我的愛情觀弄丢了。”
“這種東西還會丢嗎?”鄧西安一笑。
“你知道嗎?我很久之前就做過一個夢。”木槿徐徐道來,“夢裏是我和一個男人坐在床上,我還不可置信的問他,‘我們結婚了?’,‘真的結婚了嗎?’他只是沖我笑。直到我醒來,都還覺得那個夢像是真的一樣。”
“你夢裏的人,是林瑞吧?”
“嗯。”木槿乖巧的應下,“我那時想過共度一生的人只有他。”
鄧西安悶了悶,臉色頃刻就不大好看。好在,木槿這會兒清醒了,甚是識得顏色,當下便偎了過去,小腦袋擱在他的肩上,嗓音軟軟糯糯,似是撒嬌道:“我只是沒想過和你在一起,還要過五關招六将。鄧西安,我應付不來這個。”
她沒那樣細密的心思揣摩別人,今晚不過是阮淩浩随意使的手段太過拙劣。若是換了場景,她分分鐘就會被人搞定。
鄧西安騰出一只手來握住她的手,“放心,以後有我。”這件事,的确是他疏忽了。況且,這是他的兄弟,是他的前任,本就該他處理好,不該讓木槿也這麽煩心。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時間充裕,這一段時間都是妥妥的日更
☆、求歡求愛
“木槿,我們什麽時候去見你媽媽?”鄧西安将車子在木槿樓下停好。
木槿恍然記起,她這一晚過得實在太費心思,差點都把這個茬給忘了。當下便道,“那你随我上去吧,協議我拟好了,你看看沒問題就簽了。至于見我媽,鄧西安,我今天遞交了辭職報告,往後有大把的時間交給你。”
鄧西安一笑,不知為何,木槿只是說,她往後的時間都交給他,他心裏都會不自覺地暖暖的。
木槿列出的條件并不多,大體可歸結為三項。
第一,不許家暴。第二,試婚期間不許出軌。第三,如犯了第二條,請不要隐瞞。
鄧西安笑她,“你的條件太簡單了,那如果結婚呢?你也是這三個條件嗎?”
木槿嘟起嘴,下巴微垂。“差不多。”
“說來聽聽。”
“第一,不許家暴。第二,不許婚外情。第三,如犯了第二條,請盡量不要讓我知道。”
“若是讓你知道了呢?”鄧西安随口反問。
木槿臉色一黯,“那就各自天涯。”微頓,又堅決補充道:“即使有了孩子也是一樣的。”
“傻瓜!”鄧西安寵溺一笑,伸手将她攬入懷中。
木槿沒好氣的在他懷中咕哝,“我對婚姻沒有信心。”她的父母尚且如此,她知曉鄧西安對她是真的好。但婚姻,卻是另一回事。
鄧西安揉揉她的小腦袋,“把筆拿來,我趕緊簽上,才好盡快就去見丈母娘。”
木槿瞬時紅了臉,直起身子将筆遞給他。
鄧西安擡手就要簽下,木槿慌忙伸手覆在紙上,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瞧着他。“你确定,你願意嗎?這些條款,你都沒有仔細看清楚。”
“有什麽需要特別注意的?”鄧西安存心逗她,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麽。
木槿頓了頓,到底是指向最下面那一行條款。鄧西安凝過,從善如流的念出聲,“男女雙方若有生理需要,則需對方同意方可。”
木槿頓時羞紅了臉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鄧西安倒是若無其事一般,伸手捏了她的下巴,細細打量道:“木槿,雖然我三年都不曾見過葷腥了。可只要你不特意引誘我,我想我是沒問題的。”
鄧西安此番話說來十分真誠,以至于他自己都信了他的這番說辭。可往往事不由人定,他若知日後,佳人在懷還是要刻意忍耐的痛楚,只怕,這一日就不會如此爽快的簽下協議書。
好在,終于是将見未來丈母娘的事提上日程。
鄧西安陪木槿回老家着裝甚是鄭重,筆挺的黑色西服,領帶亦是中規中矩的戴着。倒是木槿,邁着小碎步在鄧西安頭前領路。
臨進門前,鄧西安深吸一口氣,緩一緩心內的緊張。木槿牽了他的手,輕輕捏了捏他的掌心,小心叮囑道:“我媽很好相處的,你放心。不過有一件事,進去之後,你只管叫我槿槿,不要叫木槿,明白了麽?”木槿說罷,就顧自叩了門。
鄧西安頓時發覺脊背一陣陣發涼,臨進門了她才告訴他還有這麽一回事,讓他連提前做功課的時間都沒有。
好在,木槿的媽媽果然如她所言,極好相處。然而,也是同所有父母見女婿的情景一般模樣,木槿的媽媽找了個理由便将木槿支了出去,明顯是有些話要與他單獨聊。
鄧西安收拾起十二分精神,努力地做出平靜溫和儒雅的模樣。幸而,木槿的媽媽瞧了幾眼他放在茶幾上的名貴補品,也沒露了難看的臉色。
鄧西安瞧着茶幾對面文靜娴和的婦人,只聽她徐徐道:“我聽槿槿提起過,你家境不錯。我們呢?也不過是平常的書香世家,我與她的幾個姨母都是做教師的,她外公也是。既然,槿槿自己願意,我也沒什麽意見。”
“從小,她就比較聽話,我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可這孩子有她自己的主見,我們都明白。”
“我聽說,你對槿槿也是不錯。她很喜歡你。可有一件事,我還是要提前跟你說好。”
“伯母您說,”鄧西安恭敬道。
“槿槿說過,她言你不明白愛情。”
“伯母,我……”鄧西安幾是瞬時亂了陣腳,他不曾想過,這些話木槿也會同她母親提及。
木槿的母親瞧着鄧西安略有些局促的模樣,依是靜靜地開口:“我這把年紀了,不是你們年輕人,不管什麽愛情不愛情的。我只要你給我也給槿槿一個保證。”
鄧西安鄭重地點點頭,“伯母您說,只要我做得到。”
“既然你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那麽婚前財産公證,我想槿槿應是沒有意見的,我也沒有意見。但有一樣,他日離婚……”
“伯母,我們不會離婚!”鄧西安忍不住打斷她。
“話不要說得這麽滿,往後的事誰都不知道。”
“我會對槿槿好的。”
“你聽我把話說完。如果那時你們沒有孩子,協議離婚的事,槿槿願意怎樣就怎樣。但若是有孩子,我要你現在答應我,以你所有財産的百分之十來保證槿槿無憂的生活。”
“伯母,我答應您。可是,我還是要告訴您,我不會和槿槿離婚的。我很喜歡她。”
中年婦人擡起頭,凝着鄧西安眼中滿滿的真摯誠懇,仍是淡淡道:“口說無憑,你還是寫下來吧!”
“嗯,好好好!”鄧西安連連應下,素未想過他也會有如此緊張忐忑的時刻。眼見透明茶幾下面有紙筆,伸手便拿了過來。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引起極大地響動,木槿快步走上前來,一把奪過鄧西安手中的紙張,嘟着嘴一屁股做到母親身旁,“媽,你這是幹嘛呢?”
她這剛買完東西回來,就聽到她老媽要鄧西安簽什麽鬼東西。她本就不是因為他的錢才決定和他試一試,這樣一弄,卻好像她就是為了他的錢似的。
鄧西安看一眼木槿,再看一眼木槿的母親,到底是埋頭又抽了張紙認認真真的寫着。
木槿頓時怒了,伸長手就奪了鄧西安筆下的紙,瞧也不瞧就撕碎。然後唰地就站起身,扯了鄧西安的手腕,就與老媽道:“媽,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如果我們真的決定結婚,我再帶他來下聘禮。他有的是錢,你不用為我擔心。”
木槿扯着鄧西安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顧自折回來,大步奔到母親身旁,低低道:“媽,你放心吧,我自己的日子,我會過好的。”
母親将她額前落下的碎發攏到耳後,心疼道:“傻丫頭,他現在對你好,日後對你不好了可該怎麽辦?”
木槿垂首緊緊握住老媽的手,努力壓住喉間的哽咽。“沒事的媽,我還沒決定要嫁給他呢,就是讓你看一看,要是真的不行,我就再換。”
母親愈發心疼,只寬慰道:“婚姻不是兒戲,你自己想好就成。要是不願意結了,咱們兩個過一輩子,媽也養得起你。”
木槿頓時紅了眼眶,慌忙間道了別便随着鄧西安一道離開。
驅車離開的時候,路過鎮上的一間幼兒園,木槿囑他在路邊停下。
鄧西安心中一動,“你喜歡小孩子?”
“呃?”木槿一怔,“沒有,我不知道有沒有和你說過,我不喜歡小孩子。”
“為什麽?”女人不都是很喜歡小孩子嗎?那種軟體生物,有時候看着也是很可愛的。
木槿拎了包包下車,一邊道:“飛飛生産的時候,她那位老公甚不給力,出差沒能趕回來。我只能随着她一道進了産房,還要幫她拍下視頻,以顯示她有多愛自己的孩子。”
“誠然,我是看到了母愛的偉大,可是飛飛鬼哭狼嚎的那個樣子,我也記得。後來,多少有了點陰影,就不大喜歡孩子了。”
鄧西安繞過車子走到她身旁,自然而然攬過她的肩膀。
木槿仰頭瞅他一眼,不确定道:“鑒于我不喜歡孩子,如果我們結婚,這可能是個問題。”都已經麻雀飛上枝頭了,結果蛻變之後的鳳凰還不願意傳宗接代。木槿自覺,前途堪憂。
鄧西安接過她手中的包包,順道擡起手捏捏她的鼻子,溫和一笑道:“你先答應嫁給我再說!”
幼兒園下課時間還沒到,木槿便和鄧西安在外面靜靜等着。鄧西安凝着懷中女子專注的望着園中情景的模樣,突然開口道:“我也不喜歡孩子。”
“嗯?”木槿着實詫異。
鄧西安低下頭,認真道:“萬一難産怎麽辦?”
若是難産,他自然願意保大人。可若是受盡折磨呢?木槿會不會像母親不喜歡他一般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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