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承諾

漪瀾殿內,李姬反複思忖着純熙,很明顯,劉胥對她處處照顧有加,看她翩然起舞也自是陶醉,可皇上,卻為何一反常态地對她着迷。

“娘娘,娘娘,”劉洪跑進殿中道:“娘娘眼力不凡,那日在純熙公主近前侍奉的正是雨寒姑娘。”

“雨寒”李姬不解道:“她是如何到了純熙近前的?”

“奴才也是納悶,這純熙公主為何要一個手腳不趕緊的織補奴婢在殿裏侍奉。”劉洪道。

“不對,這其中定時有什麽蹊跷,劉洪,你派幾個得力的人去月室殿打聽一下,你親自去織補坊查查,本宮也向哥哥打探一下這雨寒是什麽來路。”李姬說完,坐在椅子上思索着。

那日宴會李姬便覺得純熙身邊的婢女像極了雨寒,只是不敢确信。

“哥哥曾說雨寒聰明過人,從前在将軍府就令哥哥十分的滿意,正是因此才送到宮中希望可以助本宮一臂之力。”李姬在殿裏轉着,想着:“哥哥的眼裏自不會差,可如此聰明的一個人為何會去偷盜紫鵑的首飾,還藏于自己的包袱中。”李姬迷惑了。

“莫非,她是故意要離開漪瀾殿?”這個念頭忽然閃現在李姬腦中,她越想越覺得陣陣發涼,這姑娘果真不簡單,那麽,雨寒和純熙必有什麽牽扯。

劉洪一向深受李姬賞識,辦事得力的他也從未閑着,立即到織補坊向坊主打聽。

織補坊一向不是什麽太好的地方,坊主常年帶着一群不受待見的婢女們過着人嫌狗不待見的生活,自打雨寒來了之後,公主和劉洪先後都來見坊主,還都帶來了大把的銀錢。坊主倒是感激着遺憾,也是為她各種說好話。

“雨寒姑娘手腳麻利,人又勤快,辦事十分的得力,這不,才來沒多久便被那純熙公主要了去,現在可是有主子撐腰的人啦。”坊主滿心羨慕的說道。

“坊主,那您可知公主如何識得雨寒的?”劉洪問道。

“這,奴婢便真是有所不知了,只記得那日純熙公主帶着一個丫頭來我這織補坊,一進坊裏便說要找雨寒,後就将她要了去。劉公公,您想,那公主都開了口了,老奴也不好拒絕嘛,是吧。”坊主看着劉洪,笑着說道:“我估摸着那公主是見雨寒姑娘辦事麻利,一定是這樣。哎,劉公公,您說,這雨寒的命怎麽就那麽好呢。”毫不知情的坊主還在說道。

“坊主您放心,您的命也很好。”劉洪敷衍了幾句坊主便退了出來。

“娘娘,奴才大致猜出個一二了。”劉洪打探過後回禀李姬。

“怎麽說?坊主說了什麽?”李姬急忙問道,想證實自己的想法。

“老奴剛向坊主打聽了雨寒,坊主說……”劉洪将坊主與他說的全部都一五一十的轉述給了李姬。

“本公就知道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這麽說來,基本可以肯定雨寒和公主原本就相識或者私交甚密。她們來宮裏的目的是什麽?會不會對皇上不利。劉洪你去派幾個人盯着月室殿,尤其是純熙和雨寒,本宮倒要看看他們在耍什麽花樣。”李姬像是得到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似的,眼神中帶着幾分得意的說道。

“皇上駕到。”李盛洪亮的嗓音傳到漪瀾殿外,李姬帶着衆宮人急忙出門迎駕。

“臣妾恭迎聖駕,皇上萬福。”李姬用她甜甜的嗓音說道。

“愛妃不必多禮。”皇上攙起李姬,二人比肩走入殿中,“好清爽的香味。”皇上忽然問道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臣妾聽聞皇上近日為朝堂之事操勞過度,便命人将薄荷與綠茶搗碎制成香料供聖上醒腦安神之用。”李姬說着便将身子貼近了皇上,頭靠在皇帝肩上嬌滴滴的說:“皇上可還喜歡?”

“喜歡,喜歡,愛飛的心意總是那麽中朕下懷。”皇上拍着李姬的手稱贊,令李姬滿心歡喜。

皇上在李姬殿中說着話,不知不覺到了申時,李姬順勢說道:“皇上,天色已晚,臣妾的廚房已經備好菜肴了,皇上就留下陪臣妾用膳吧。”李姬覺得皇上一定會應允,便上前拉着皇上。

“都這個時辰了,與你說話兒真是暢快。”皇上含情脈脈的對李姬說道:“膳朕不在你殿裏用了,朕要趕去瞧瞧純熙,要不在一下她該歇下了。”皇上說罷便往外走。

“皇上。”李姬聽到皇上的拒絕大吃一驚,不甘心的急忙拉住皇上撒嬌道。

“聽話,外頭涼,你進屋去,不必送朕了。”皇上說罷頭也不回地往月室殿的方向去了。

“純熙!”李姬咬牙切齒到:“你別讓本宮抓到你什麽把柄。”

月室殿中,鄂邑正在與純熙用膳,二人現下甚是親密,見到皇上駕到急忙起身相迎,皇上見此情景也甚是欣慰。

“雨寒,令廚房多加幾個菜,清雪,上茶和碗筷,父皇,您坐。”純熙吩咐着。

“不用忙活了,朕就是來瞧瞧你,順便随便吃點就好。”說罷皇上坐了下來,純熙殿中沒有漪瀾殿濃郁的香料味道,倒是多了幾分清香,“純熙,你殿裏用的是什麽香料?味道很是清新。”

“回父皇的話,兒臣自幼不喜香料,這香味是兒臣早日命人采的山茶花的香氣。”純熙說着雨寒便遞了一袋山茶花給皇上。

“山茶花。”皇上看着那花瓣說道:“很是好聞。”自那日宴會後,皇上總喜看着純熙,似乎她身上有一股仙氣。

純熙見此,急忙布菜給皇上:“父皇,嘗嘗兒臣廚房的菜,可還和您的胃口?”

“父皇,您前幾日不是應允兒臣了一個賞賜,可還作數?”鄂邑見皇上今兒個高興便趁機說道。

“君無戲言,自然作數。”皇上憐愛的看着鄂邑:“來,鄂邑,跟朕說說,想要什麽賞賜啊?”

“兒臣,兒臣……”鄂邑反而羞澀起來,純熙忽的心中一緊。“兒臣自打第一眼見到程将軍便仰慕起英勇,兒臣想……”鄂邑說到一半,臉紅得像個蘋果。

“哈哈,朕的鄂邑長大了。”皇上聽聞此,明白鄂邑的心思,不禁笑道:“鄂邑确實是到了當嫁的年紀了。程策是個英勇善戰之人。好,父皇答應你,待這一仗打完,便将你此語程策。”

“謝父皇,謝父皇。”鄂邑急忙興奮地謝恩道。純熙聽着,筷中的豆子掉到桌上而渾然不覺,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鄂邑與程策結親可謂是皆大歡喜,對于皇上,他既遂了女兒的心願又借此拉攏了朝中的良将收緊了兵權,可謂一舉多得。對于李廣利而言,可謂是與皇上親上加親,這樣的一層關系更是将他在朝中的地位牢牢的穩固了。而程策,當朝驸馬,名正言順。

“純熙,你可想到要什麽賞賜了?”皇上轉過頭問她。

“兒臣還沒有想好。”純熙說道。

“好,不急,慢慢想,劉胥也說沒有想好,待他與程策出征鮮卑族凱旋,朕一同幫你們實現了願望。”皇上說。

“兒臣謝父皇。”純熙道。

看來有事要打仗了,鮮卑族一向猖獗,從前經常與前朝鮮發生戰事,而今終于激怒了大漢決定要鏟除他們了。

純熙是如此的希望程策與劉胥平安凱旋,但,待程策凱旋之後,便是他的大婚之日吧……想到這,純熙忽然覺得不知所措,她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鄂邑,放空了自己。

幾日的未央宮都是燈火通明,皇上親自與程策劉胥制定作戰方案,希望可以一舉擊敗鮮卑族。

沒過多久,劉胥來月室殿看望純熙。

“此次我和程将軍出征鮮卑,怕是許久才會回來,你悶了便去找鄂邑說說話聊聊天,出宮轉轉也好。若有什麽事情告訴我,記得寫信然後去找清雪,她會交予可信之人傳遞給我。”劉胥囑咐着,純熙莫名的難過。

“皇兄,你一定要凱旋。”純熙淚眼朦胧的說道。

“會的,相信我,等我回來。”劉胥堅定地說道:“我一定要回來,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我等你。”純熙認真的說道。

“我不在的日子,你照顧好自己。”劉胥抱着純熙說道,“別讓我擔心,知道嗎?”

“嗯,”純熙只是應着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歇着吧,我去映心殿瞧瞧鄂邑去。”劉胥說道。

“好,你一定要回來,一定。”純熙望着劉胥,是那麽的擔心。

出征之日,未央宮前,軍隊全部列與殿下,皇上看着下面士氣高漲的軍隊,舉着酒杯說道:“幹了!”

“幹!”衆将士立即幹了碗裏的酒。

站在大殿之上的純熙,第二次見到這樣的場面,上次,她不敢想上次。程策在下面望着她,他似乎明白她心裏在想什麽。

“凱旋!凱旋!”劉胥帶頭喊道。

“你們一定要凱旋,”純熙在心裏說道,她忽然意識到這兩個男人對她都是那麽的重要。

“ 父皇,”鄂邑忽然對皇上說:“兒臣有一樣東西想交與程将軍。”

皇上看着鄂邑,手中拿着一條手帕,知是兒女情長的信物,便道:“你去吧。”

鄂邑跑了下去,到程策身邊,程策倒是吃了一驚,接過手帕說道:“謝公主。”鄂邑順勢抱了一下程策:“你要回來,我等你回來。”

看着鄂邑的眼神,程策心裏忽然酸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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