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報複

軍隊啓程數月之後,戰事進入到了僵持階段,兩軍勢力開始平分秋色,大漢軍隊連續幾日只得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程将軍,現在是我攻敵守,這一帶糧草水源全部被鮮卑切斷,若繼續這樣僵持着,恐怕我軍也堅持不了多時。”劉胥對程策說道。

此次出征,由程策任總指揮,劉胥負責支援,二人配合默契。起初戰事剛剛打響大漢軍隊便将鮮卑逼出了邊境線,然後繼續深入發現情況越來越不妙。

“可我們不能貿然進攻,鮮卑生長于山林之中,我們沒有對面山林的地形圖而且我們的将士十分不擅長山林作戰,若現下貿然挺入,恐吃大虧啊。”程策望着對面的山說道。

“那将軍的意思是?”劉胥問道。

“在等兩天,鮮卑切斷了我們的水糧補給我們可以依靠朝廷的援助,可他們也同樣被我們圍困在這山林之中,我估計這城中之糧也應該堅持不了多久。”程策想着,“對,再等等。”

“王爺。”一直跟在劉胥身邊的阿全進營帳報信到:“王爺,您的信件。”

劉胥接過信,見上面清秀的字跡,笑了笑。

“王爺自戰亂開始便是書信不斷啊。”程策羨慕的說道。

“讓程将軍見笑了,本王的都是家信,宮中牽挂,放心不下。”劉胥說着便拿着信走了出去回到自己帳篷中。

“純熙公主常與鄂邑公主結伴而行,出宮看戲或是禦花園賞花……宮中一切安好,勿念。”每每看着清雪的筆跡,就像是看着純熙的一舉一動一般親切,這也是劉胥在這苦寒塞外最大的樂趣。

夜了,劉胥坐在大帳外吹埙,曲聲悠揚,帳內程策聽得出此曲正是那日宴會上純熙翩翩起舞的曲子。

望着帳外的月亮,聽着埙聲的程策,思緒萬千。戰事拖得越久,他似乎越思念純熙。看着每隔幾日劉胥收到的信件,程策多希望有一日他可以收到純熙的快馬來信,明知不可能,卻仍舊心有所願,“純熙,你還好嗎?”

這是,劉胥走進程策的帳中,想與他飲酒一番,卻見程策望着劍鞘上的墜子發呆。劉胥認得,這個墜子與他帶純熙出宮看雜技那日自己買給她的一模一樣,便對程策道:“程将軍也喜歡這個墜子啊,本王曾經買過一個給純熙,她也很喜歡這個。”

程策尴尬了一下,說道:“公主甚少出宮,對宮外的玩意好奇也是常理之中。”

劉胥似乎未聽出甚麽異樣,說道:“是啊,她确實是迷戀宮外的自由和快樂,一晃數月未見了。”劉胥說着眼裏流露出一絲思念,“來,程将軍,喝酒。”

二人酒至興頭,劉胥忽然說道:“等這一仗打完,想必本王就可以與程将軍稱兄道弟了。”

程策一愣,“臣不敢高攀王爺。”

“哎,能與程将軍這般智勇雙全的人結實本就是本王的福氣,何談高攀,來,喝酒。”劉胥與程策幹了一碗說道:“況且本王的這個妹妹可是鐘情于程将軍數月之久了。”劉胥看着程策笑道。

“臣并無冒犯鄂邑公主之意。”程策急忙解釋。

“哎,本王知你無心,可鄂邑有意啊。自那日在茶館見了你凱旋,她的心啊,早就飛到你那裏去啦,哈哈,你小子就摸再推辭謙虛了。”劉胥似乎有了幾分醉意,便對程策毫無顧忌的說着。

程策倒是十分清醒,聽聞此言,想到出征那日鄂邑公主沖下殿來送他的手帕,心中便清楚了一切。此番回宮,婚姻大事自會有定論了。

“程将軍,你可要好生對待鄂邑,她沒經歷過什麽,人太單純,又被本王和父皇嬌寵,性子上你要多擔待寫,她本性不壞……”劉胥将程策當作妹婿般自顧自的說道,程策的思緒早已飛到純熙身邊,純熙,你可知道這一切?

程策明白,這一切即便并非他所願,若鄂邑公主執意要皇上皇上賜婚,他無力也不敢拒絕。

此時的皇宮,也未見安寧。

自李姬派人盯着雨寒和純熙已有數日,但毫無發現。皇上依舊是隔三差五的便會到月室殿小坐一番。李姬終于按捺不住自己,決心主動出擊。

“哎,你是誰?你站住。”清雪去廚房為純熙傳膳時見一個婢女十分眼生從廚房走出去,便問道。

只見那婢女不但不回答反而低頭就跑,清雪追了幾步覺得事有蹊跷,便會到廚房。見案上粥已盛好,下意識的倒掉重新舀了一碗給純熙。

才過晌午,純熙便不斷嘔吐,頭暈的厲害,雨寒見此急忙吩咐太監傳太醫。

待唐詢匆匆趕來之時,純熙已是十分虛弱。

“純熙公主,老臣為您請脈。”唐詢說完見純熙點了點頭便開始診治。

“雨寒姐姐,”清雪将雨寒叫至一旁說道:“今兒個清晨我去廚房位公主傳膳之時見到一眼生的婢女從廚房出去,我問是誰竟也只是跑而不做聲,你說,公主這次染疾會不會與此人有關?”

雨寒聽完問道:“那人衣着什麽樣?”

“和我們并無兩樣,”清雪回憶着:“很瘦,應該是哪個殿裏的使喚婢女吧。”

雨寒心裏思索着,若是殿裏的使喚婢女,最有可能的便是漪瀾殿的人。皇上常來月室殿,心中最有妒忌的便是李姬,況且純熙和鄂邑在宴會之上又搶了李姬的風頭,而最重要的,純熙并非皇上親生女兒,雨寒想着,漸漸明白了。

“清雪,你現在将今日之事告知李公公,讓他通禀皇上。”雨寒對清雪說道。她要如此讓李姬明白,越是加害于純熙,純熙便越會得到皇上的垂憐。

果然,皇上聽聞此事匆匆起駕來到了月室殿,只差了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到漪瀾殿知會李姬。本是應允來漪瀾殿陪李姬用膳的皇上又去了月室殿,李姬怒火中燒,掀了桌子坐在一旁。店裏的奴才見狀吓得急忙跪了下來。

“你們都出去,”李姬對下人們說道:“劉洪。”

劉洪李姬走到李姬面前:“娘娘,切勿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本宮若是能氣壞了身子便是好了,皇上就不會到月室殿去瞧純熙去了。”李姬說道:“本宮這是作繭自縛啊,倒是将皇上推向了月室殿。劉洪,你悄悄講那個婢女除掉,動作要快。皇上近日對純熙恩寵有加,想必定會徹查此事。”

“娘娘您放心,奴才今兒個晌午便已将此人處理掉了,沒人發現。”劉洪悄聲說道:“娘娘,您且放寬心,純熙公主再能魅惑皇上,她也只是個公主,不可能封妃封嫔的。”

“本宮就是因為她是公主才放松了警惕,”李姬後悔到:“哪知她有這等狐媚功夫,現下将皇上迷惑的神魂颠倒的。”

正如李姬說道,皇上确實為純熙所傾倒,而純熙公主的身份,倒是令皇上可以更方便去看她。

月室殿中,聽聞唐詢說純熙如此是因為食物中毒所致,而清雪又說到了清晨廚房的事件,皇上果然大怒,要下令徹查此事。

“純熙,好些沒有?”皇上在春熙床頭輕聲問道。

“回父皇,兒臣好多了,謝父皇憐惜。”純熙氣息微弱的說道,見純熙如此,皇上滿是心疼。

“你放心,朕已下令命人徹查此事,朕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皇上說着,情不自禁地抓着純熙的手,純熙一下子抽了出來:“父皇。”純熙道:“謝父皇關心。”

純熙望着皇上的目光,只得說道:“父皇,兒臣有些乏了,想歇息一下。”

“嗯,好,好。那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來看你。”皇上說着為純熙掖了掖被角退出了純熙寝殿。

純熙心中自知這段時間的皇上的變化,心裏也明白害自己的人應該就是李姬,可她不願,不願接受皇上的好意,也不願與李姬為敵,誰又能清楚呢。

月室殿正廳,皇上對身邊的吓人吩咐。

“你們兩個留在月室殿,凡純熙公主要入口的菜膳你們先試一遍,除了任何差池為你們是問。”皇上對身邊兩個随他同來的小太監說道。

“喳,奴才遵旨。”兩個小太監說道。

“清雪,你是月室殿的掌事宮女,以後對純熙公主的菜肴要多加小心。還有,這宮裏宮外的人你要多留意,有什麽事情立即讓李盛告訴朕,知道嗎?”皇上對清雪說道。

“奴婢遵旨,皇上請放心。”清雪說道。

經過這一日皇上對純熙的照顧,清雪确信此事就是李姬殿裏的人做的,而她也相信李姬早已除掉那個投毒的婢女。想必此事一出,月室殿應該是現下後宮中最安全的地方了。但她心裏也明白一見事,李姬定是知曉了自己與純熙的關系,月室殿周圍定有李姬的人,只是在他們抓到真正的把柄之前不會再貿然行事了。

看着天上皎潔的月亮,清雪想起了遠在塞外的程策,他還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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