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賜婚

自那日純熙大鬧将軍府後,程策便再無純熙的消息,皇上卻急召李廣利和程策入宮。

“臣等叩見皇上。”李廣利與程策問安道。

“愛卿快快免禮。”皇上親自來到未央宮門前迎着他二人。

“不知皇上急宣老臣父子前來有何要事?”李廣利問道。

“朕知你父子二人此次出征功不可沒,但又不開口向朕要賞賜。所以,朕思考了幾日,決定晉程策為羽林總将,賜鄂邑公主與你為正室,擇吉日完婚。李将軍,朕與你可是親上加親啦!”皇上看着李廣利道。

“老臣謝皇上垂憐。”李廣利興奮得急忙謝恩。

“程策,你可是有何不滿,說來與朕。”皇上見程策不為所動便問道。

“陳不敢,謝皇上厚愛。”程策道,聲音和神情中不曾有皇上設想的喜悅。

“李廣利,你這個兒子倒是寵辱不驚得很啊!好!”皇上看着程策說道:“程策,日後你定是要善待鄂邑啊,她只是有些嬌寵,但心地是極為善良的。”皇上說道。

同樣的話,劉胥也對程策講過一次,對于他而言,他從未質疑過鄂邑公主的本性,只是,她不是純熙罷了。

“是,臣謹遵皇上教誨,定不負皇恩。”程策回答得铿锵有力,皇上甚是滿意。

“李盛,即刻宣欽天監進宮,為公主擇大婚之日。”皇上對李盛說道。

“喳,奴才這就去辦。”李盛答應着着急忙慌去請欽天監。

“臣高祥林叩見皇上。”欽天監監正急忙入殿。

“高祥林,近二月之內可有嫁娶吉日供鄂邑公主成親?”皇上問道。

“回禀皇上,下月初八是個黃道吉日,臣以為可擇此日成親。”高祥林道。

“好,下月初八。”皇上高興地說道。

走出未央宮,程策對李廣利道:“父親,策兒想去趟月室殿看看純熙公主,還請父親先行回府吧。”

李廣利看看程策,先出宮了。

純熙正于禦花園內賞着石榴花,望的出神,忽聽見雨寒和清雪道:“将軍萬福。”才回身看去。

“純熙公主萬福。”程策道。

“不知程将軍今日到此有何貴幹?”純熙問道,言語之間是那樣的生疏。

“不知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程策看看純熙身旁的清雪和雨寒說道。

“你們先下去。”純熙道,待二人走後,純熙看着程策說道:“說吧,什麽事?”

“皇上賜婚,與鄂邑公主,下月初八。”程策看着純熙,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好啊,純熙恭賀程将軍。”純熙道。

見純熙如此,程策不由得說到:“你就一點都不驚訝嗎?”

“呵,驚訝?我有何可驚訝的?早在将軍府上純熙便恭賀過程将軍,您忘了嗎?此次賜婚早就是宮中一個人盡皆知的秘密,有何驚訝?”純熙冷冷的說道。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本無意做這個驸馬,更無意害死銮王爺。那日兩軍交戰王爺一劍刺向李将軍,是他身邊的副官一箭射中銮王爺,我本想伺機放王爺一條生路。”程策解釋完,長舒了一口氣。

“程将軍若還是為了那日将軍府的事,純熙向您陪個不是。”純熙說道:“自打進了這宮中,我便學會了一件事,就是認命。”說着,純熙嘆了口氣:“哥哥畢竟是王子,總不可能流亡一生啊。只是當時聽聞此事,心中難以接受,程将軍不必有負擔。”

看着純熙的面無表情,程策抓住純熙的肩膀問道:“我們一定要如此嗎?王爺臨死前一直喚着淇兒,我答應他會護你周全,你何必這樣對我?”

純熙将程策的手推開說道:“宮裏人多眼雜,請将軍自重。”她頓了頓,“淇兒?哈哈,她是誰我都差點忘了。淇兒,那個嬌寵萬千不谙世故的小公主早就死了,留下的純熙早已看淡了這一切。不過你記着,你現下擁有的一切,都是踩着我宗族的血得來的,保護,我不需要了。”

“王爺的事,我真的很愧疚,無論王爺是不是我殺的。”見純熙如此說,程策無言以對,轉頭離開,沒走幾步,回頭說道:“自始至終我的心裏,除你,未有他人。”

望着程策的北影,純熙潸然淚下:“我何嘗不是。”

聽聞鄂邑被賜婚的消息,劉胥也前來未央宮。

“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望父皇恩準。”劉胥說道。

“說來聽聽,”皇上見劉胥開口相求也是極少的事情。

“兒臣求父皇賜婚。”劉胥看着皇上認真地說道。

“哈哈,朕的胥兒長大了,也是,該到了娶妻的年紀了。說吧,是哪家的姑娘,朕給你做主。”皇上高興的問。

“回父皇,兒臣鐘情于純熙公主。”聽劉胥說完皇上的臉色突然變了。

“荒唐,純熙是你的妹妹,怎可嫁你為妻,不可,不可。”皇上斷然回絕到。

“父皇,純熙與兒臣并未親兄妹,況且父皇在宴會之日應允兒臣可求賞賜,君無戲言啊父皇。”劉胥哀求着。

“賞賜朕應允了你,你要什麽都可,就純熙,不可。”皇上命令道。

“兒臣只想要她……”劉胥還沒說完,皇上就直接說道:“這件事沒有回旋的餘地,不要再說了,你退下吧。”

劉胥百思不得其解,在殿門外跪着遲遲不肯離去。

李盛有些不忍,便上前說到:“王爺,您這是何苦呢,皇上說了天下女子都可,您何必執着于純熙公主呢,是吧。”

“本王心裏只有純熙。”劉胥回答道:“那公公您說,為何偏偏就不可以是純熙?難道就真如傳聞所說父皇對純熙……?”劉胥問道。

“唉呦,王爺這可就是為難老奴了,老奴不敢妄測聖意啊。”李盛見劉胥仍不開竅,也不好說什麽,只得說道:“其實啊王爺,您就是現在在氣頭上,等你回府了慢慢想想就能想明白啦。”說罷便回了未央宮。

月室殿中,純熙正在書房,李盛身邊的小順子匆匆跑來。

“怎麽了,小順子?”清雪見狀問道。

“清雪姐姐,李公公讓奴才來告知純熙公主,速去未央宮。廣陵王在殿門口跪了一中午了,着烈日當空的,恐出什麽事。”小順子急忙說道。

清雪聞此臉色瞬間大變,純熙在書房也聽聞小順子所說,急忙走出來說道:“走,小順子,去未央宮。”

一路上,純熙向小順子打聽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見未央宮殿門前,劉胥一人獨自跪在那裏。

“你去吧。”純熙打發了小順子,走到劉胥身邊。

劉胥見純熙,急忙道:“你怎麽來了?正午日頭毒,你快回去。”

“皇兄,你聽我說。”純熙道:“皇上是不可能将我嫁與你為妻的。不單因為是你,不單是因為皇上對我的一點迷戀,而是這朝野上下手握兵權的人都不可以,只因為我是前朝之人。若依祖制,長幼有序,你将來會是太子,若有朝一日繼承皇位,大漢的皇位怎可能是前朝的公主。也正是因為我的身份,才令皇上對我始終不能封位,這一切,不是你跪在這兒便可改變的。”

“可是我要保護你,帶你出宮,給你自由。”劉胥執拗的像個孩子。

“皇兄,你還不明白嗎?沒有人可以帶我走,也沒有人可以保護我。從我入宮的第一天起,我的命就注定了,皇上留我,是有用的,我知道,我也認命,你也要認命。”純熙攙起劉胥:“起來吧,将這一切都當成沒有發生過。”

劉胥看着純熙,起身緩緩向殿外走着,時不時回頭看看純熙的笑容,他不懂得,純熙是在笑自己,她才是最悲哀的。

李盛在殿內悄悄聽着,不禁對純熙暗自嘆服。

月室殿外,雨寒在晾衣服,忽見劉洪前來,雨寒先是愣了一下,随後立即鎮定道:“劉公公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雨寒姑娘別來無恙啊,李姬将娘請姑娘到漪瀾殿走一趟。”劉洪說道。

“李姬娘娘?為何?”雨寒想不出李姬為什麽要找她。

“咱們做奴才的怎敢妄自揣測主子的意圖呢,雨寒姑娘去了便知道了。”劉洪道:“姑娘請随我來吧。”

漪瀾殿內,李姬似乎已經等候雨寒多時了。

“李姬娘娘萬福。”雨寒問安道。

“雨寒,一晃幾年未見了,你還是那麽标致啊。”李姬假惺惺地稱贊道。

“娘娘召雨寒前來所為何事還望娘娘明示,雨寒殿內還有許多事沒做完,若等公主回來定是要責罵了。”雨寒說道。

“雨寒姑娘那麽聰明,純熙公主怎麽會舍得責罵呢。”李姬走到雨寒面前說道:“程雨寒,你若是與純熙公主一條心,便不會将她哥哥的死告訴純熙公主,所有的人可都費盡心力的瞞着呢。”

“娘娘說什麽奴婢不明白。”雨寒聽到這一愣,但有強裝鎮定的說道。

“哦?依雨寒姑娘的聰明才智怎麽會不明白本宮的意思。難道要本宮将那日看到雨寒姑娘飛镖傳書的奴才們找來對峙嗎?哎,如此說來,雨寒姑娘的身手還是了得的。”李姬笑道。

“你跟蹤我?”雨寒怒道。

“本宮才沒那個閑工夫跟蹤你個奴婢,本宮只是知道你的那位如意将軍快要成親做驸馬爺了,”李姬拍拍禦寒的臉說道:“你不會難過嗎?”

“你想怎樣!”雨寒看着李姬問道。

“別害怕,你對本宮又無害,本宮自然不會怎樣你的。你只需要告訴本宮純熙公主有無謀反之心,和宮外之人有無私通便可以了。你若回答的好,憑本宮的地位,賞程将軍一個侍妾總還是可以的。”李姬說道,“怎麽樣,雨寒姑娘?”

雨寒望着李姬,她是那樣的面目可憎,可她的條件卻又是那樣的誘人。

“放我出宮,待我回來告訴你答案。”雨寒對李姬說道。

“可以,劉洪,将本宮的令牌交于雨寒姑娘。通知守門的侍衛,雨寒姑娘代本宮向哥哥問安。”李姬吩咐着。

“是,娘娘。”劉洪說着将令牌遞給了雨寒。

“雨寒,慢慢想,不着急,想明白了再來回複本宮。”李姬詭異地笑着。

拿着令牌的雨寒獨自走着,一路想着和公主的點點滴滴和程策笑起來時溫暖的樣子,她明白,她是時候去将軍府找一個答案了。

作者有話要說: 近日閑來無事,腦洞大開想到一個故事,便寫成了短篇~

故事很短,只有五千多字,但故事卻很長~

某個朝代的某山某谷中的曠世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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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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