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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賀峤從背後全力發起一擊,正中那黑影的心髒。
那黑影看着被洞穿的胸口,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片刻間,便化作一陣黑煙,消散在夜風中。
賀峤卻再也支撐不住,剛剛那一擊已經耗盡所有法力,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南川踉踉跄跄地奔向賀峤。
夜風中夾雜着賀峤深重的呼吸聲,就像一個破舊風箱發出的悲鳴。南川用手捧賀峤不斷流出的鮮血,卻怎麽也止不住。
賀峤雙眼望着有些許星星點綴的夜空,艱難地開口道,“沒有用……別費力了……你快回去……不要管我了……”
“你快別說話了,我一定會救你的!”南川止不住的淚流。
“其實……”賀峤剛想要說些什麽,口中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瞬間将他的話堵在嗓子裏。
南川将周圍布下結界,并施法隐去二人的氣息,她要确保接下來的事情不被任何人所打擾。
只見南川憑空變出一把利刃,毫不猶豫地就割開手腕。
“你在做什麽!”見此動作,賀峤無比震驚,強忍着傳遍四肢百骸的疼痛,大聲喝道,“這樣你會死的!”
南川一意孤行,并未将賀峤的話放在耳中。
一直以來,賀峤幾次三番救自己于危難之中,如今他就要死了,自己就算是賠上一條性命也要救他。
手腕處不斷流出的鮮血并沒有滴在地上,反而彙聚到賀峤體內。
南川的血藏有巨大的靈力,因此招來不少東西的觊觎,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它可以用作療傷,能有起死回生之效。當然此法如果想取得同樣的效果,就得付出同樣的代價。
南川将一大半的鮮血注入賀峤體內,這才将賀峤從鬼門關裏拉了回來。可是她自己卻堅持不住了,眼前開始發黑,身體搖搖欲墜,倒在賀峤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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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的山野腹地中,兩人就這樣昏迷着。
夜風拂過樹梢,驚起林間歇息的鳥兒,朝着天空飛去,又落到另一片樹梢上,繼續睡覺。不知名的蟲子,也在唧唧地叫着。可這一切南川與賀峤都聽不到。
……
那小貓明明是南川救下來的,卻一直粘着夏道遠,就連他自己也不理解,或許是人格魅力吧。
照顧小貓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又是得給它洗澡,又得給它喂飯,而且這小貓還到處亂拉亂尿,夏道遠就一直跟在後面收拾。半天下來,腰酸背痛,比練一天功還累,晚上還得哄着小貓睡覺。
那小貓下午吃飽喝足了,晚上很是精神,一直鬧騰着不睡覺,可是夏道遠是真困了,只能設下結界,防止小貓跑出去,便先睡下了。
夜半,黃魯魯還瞪着綠油油的眼睛四處亂跑。這會兒,爬到床上,像是看見什麽東西,一下子蹦到夏道遠的胸口上。
“啊……”夏道遠被疼醒。別看這貓兒現在還小,可是換誰也頂不住突然來這麽一下子。
夏道遠有些無奈地将還在身上亂跑的黃魯魯揪下去,放在床裏面,無奈道,“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別折騰我了,白天我再陪你玩,好不好。”
翻了個身,本打算繼續睡。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異響,夏道遠頓時精神了,睜開眼睛緊緊地盯着外面。
黃魯魯似乎也感應到危險,這時候也沒有繼續叫,窩在夏道遠的咯吱窩,瑟瑟發抖。
夏道遠一只手撫摸着黃魯魯,放出一道神識去查探外面的情況。
整個客棧很安靜,連店小二都在櫃臺前打盹。
神識穿過客棧,不斷往上升。只見幾個黑衣人貼在房頂上,下面也出現一批蒙面的黑衣人,手中的刀反射着月亮的光芒,寒光泠泠,看起來就讓人害怕。
看來是有人想殺了自己。
剛來黎水,結怨的也就只有周克了。
夏道遠随手彈出一個法力,刮起一陣大風,将房頂上的人掀下去幾個。
那幾個人身手顯然是比之前同三人在鬧事中打鬥的那一批要好很多,即便是從房頂掉落,也能在這麽短的距離內,穩定地落在地上。看來那周克是下了血本,鐵了心要搞死他們三個。只可惜,他們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還有三個人依舊在房頂上趴着。
夏道遠起身,推開後面的窗戶,從窗子裏面飛出來,一轉身穩穩落在那三人面前。
那三人看到夏道遠之後,愣了一下,随即握緊手上的刀朝着夏道遠砍來。
即便是這一批的打手比上一批功夫好很多,但凡人與修行之人哪裏有可比之處呢。
夏道遠三兩腳就解決了,看着地上的三人,又看了看後面躊躇的衆人,“想活命的話,就趕緊走,我不殺你們這種沒有法力的凡人。”
話是這樣說,可是下面的人卻不敢撤退,左看看右看看,一直等到為首的說話才呼呼啦啦走掉。
即便周克想要了三人的性命,但夏道遠并不打算殺了這些人。
一方面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不能仗着自己是修行之人,就恃強淩弱。另一方面,當今世道不好,許多人也并非是存心作惡,夏道遠還是想放了那些人一命。
至于周克,如果那人依舊沒有絲毫悔過之心,夏道遠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為民除害。
躍進窗內,回到房間後,夏道遠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哪裏不對勁。
倒了杯水,還沒有送到嘴邊,腦子中靈光閃過,夏道遠終于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這麽大的動靜,普通人也許覺察不到,但作為修行之人的南川與賀峤怎麽會沒有任何反應呢,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吧。
夏道遠放下手中的水杯,拉開房門,直奔賀峤的房間。
推開門後,裏面空無一人,連被褥都是放好的。
又急忙推開南川的房門,也是一樣的情況,唯一不同的是,南川的床上淩亂,連被子也被踹到地上。
見此情景,夏道遠不敢有任何的猶豫,立即用法術感知兩人的位置。
……
随着兩人的氣息,夏道遠一路到了野外,卻再也感受不到兩人的氣息,莫非……
不可能,賀峤可比自己厲害多了,沒那麽容易死掉,一定是自己法力低微,才感受不到兩人的具體位置。
夏道遠繼續用法術搜尋兩人的氣息,依舊一無所獲。
正當夏道遠一籌莫展時,無意間瞥見手臂上的紅色标記,頓時喜出望外。那标記就是當初與南川結下血誓時留下的,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
夏道遠刺破手指,以血為引,畫了一道符。那符咒在空中停了片刻,顏色慢慢變淡,直至化作透明。在符咒完全消失之後,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紅線,從夏道遠的傷口處往外蔓延,一直往前延伸。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那紅線便停下來了。
夏道遠收起法術,望着紅線最後停留的地方,卻未見兩人的身影。
這法術是不會出錯的,他們兩個人肯定是在眼前這片空地上。
夏道遠看到周圍倒塌的樹木,斷定此處剛剛應該是發生一場激戰,連空氣中都還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心裏就更加着急,也不知道兩人現在怎麽樣了。
将一記法印打在眼前的空地上,希望能夠看到兩人。
夏道遠也是病急亂投醫,誰承想,竟然讓他給猜中了。只見一道透明的罩子緩緩消失,中間赫然躺着兩人。
看着昏迷的兩人,夏道遠來不及思考,直接扛起兩人,以氣禦劍,飛快逃離現場。
将兩人帶回客棧,夏道遠也不敢有任何放松。立即布下幾道結界,掩蓋兩人的氣息,尤其是南川的氣息。之前就是因為南川的血才引來妖狐,現在就剩下自己一個人,就得更加小心謹慎。
也不知道兩人究竟遇到什麽東西了,竟然傷得這般重。尤其是賀峤,氣若游絲,內髒都被震碎了,按照常理來說,是早就沒命了,可現在竟然還活着,而且那些損傷的內髒竟以緩慢的速度在凝結。
這種現象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以前聽人說過有療傷聖藥,能夠起死回生,但大家都知道那只不過是一個噱頭。如果一個人真的一只腳都踏進鬼門關了,那麽再好的療傷聖藥恐怕也難以救回。
南川的傷勢倒還好,只不過是失血過多,過不了幾天應該就會醒。
夏道遠也不知道今晚究竟發生什麽事,眼下只能盡力保住賀峤的性命,等到南川醒了之後再細細詢問。
為了方便照顧二人,夏道遠只能将兩人安排在一間屋子裏,放在一張床上。就連自己也打算直接住在這裏,以防萬一。
……
在三人禦劍飛走後,兩道黑影從劃過天際,降落在那片空地上。
“主人……”
為首的那人,舉起右手,示意另一人閉嘴,徑直朝南川當初所設立的結界走去。
“看來是我小瞧他們了!”那人蹲下身,用手指捏了些許沾血的泥土,放在鼻尖嗅了嗅。
“那主人,我們是不是要殺了他們?”
“急什麽,先留着他們的命,還有用。”
“是,屬下明白!”
“既然他已經死了,那他之前的任務就交給你,可別讓我失望!”那人化作一陣黑霧,消失了,只留下這麽一句話。
他那随從也轉身離開,消失在樹林中。
……
沒想到一向無人的野地,今晚如此熱鬧。那兩道黑影前腳剛離開,後腳就又來一人。
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周泰見過的道人,喚作沈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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