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漩渦之中飛劍很快失去平衡。
被漩渦卷走,兩人都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南川竟然在賀峤眼中看到了淚水。
還沒等她仔細去看時,賀峤就被那力道向後扯去,消失在眼前。
南川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下落,将那橫生的雜枝從上而下陸續折斷。
沒有想象中的劇痛,取而代之的是冰涼入骨的感覺。
糟糕!以往仗着自己有法術,從來沒有學過游泳,這下掉到水裏去,豈不是要淹死了。
巨大的沖擊力,使南川即使落入水中,也還在不斷地往下落。
還是一點兒法術也沒有。
難不成這法術還是個有保質期的東西麽?
昏迷前的一刻,南川不禁在心裏問候了一邊這該死的時靈時不靈的法術,總是到關鍵時刻掉鏈子,自己遲早要被坑死。
……
賀峤發現南川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了。
兩人被那莫名其妙的漩渦卷進來後,掉落在不同的地方,好在不是很遠。
落在下游的賀峤醒後就開始四處尋找南川。
由于沒有法力,只能沿着湖邊往上游找。幸好南川真的是落在上游,不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找到南川。
懷裏的南川渾身上下濕漉漉的,還在昏迷當中。她的衣服被樹枝刮成布條,身體上更是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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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峤将南川抱上岸,放在一棵大樹下面。
呼喚了幾聲後,南川依舊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賀峤沒有猶豫,掰開南川的嘴巴,把她的頭微微擡起,雙手交疊,放在南川胸前進行按壓。按壓片刻後,賀峤深吸一口氣,嘴對嘴将空氣吹進南川的胸腔中。
如此反複幾次,南川的胸腔終于有了緩慢的波動。
眼前像是蒙了一層水霧,看什麽都是模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賀峤的大臉不斷向自己迫近,很快就碰到了嘴唇上。
南川一下子就清醒了,腦瓜仁子嗡地一聲,頓時一片空白,眼睛瞪得渾圓。
“你醒了,我剛剛是在給你做人工呼吸。”賀峤覺察到南川的異樣,迅速放開她,簡單解釋道。
聽到這話,南川依舊是懵的狀态,或許是剛剛掉湖裏,喝了太多水,這會兒腦子不大靈光。
明明想要說些什麽話,可是這會兒腦子轉不過來,一個字也蹦不出來,只能幹瞪眼瞧着賀峤。
或許是感受到南川灼熱的目光,或許是其他的什麽原因,賀峤的臉龐染上了紅暈,像一朵粉白的花兒。
“我剛才那樣只是為了救你,不要多想!”賀峤側過身去,避開南川的視線,解釋着。
南川這才回過神來,質問道,“你不是會法術麽?幹嘛不用法術!”
賀峤沒有開口,只是簡單的将飛劍扔到半空,任憑它自己落下來。
是的,賀峤的法術也失靈了。
“怎麽會這樣呢?”南川看着那掉落的飛劍,腦中一片霧水。如果說南川又沒有了法術,那還是可以解釋得過去的,賀峤怎麽會也沒有法術了呢。
“我也不清楚,在漩渦中間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的法力沒有了。可能這裏有什麽禁制也說不定。”賀峤倒沒有撒謊,他這還是第一次徹底失去法力。
弄明白事情原委後,南川才感受到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身體各個地方傳來。
低頭一看,身上綁滿了布條,有的還在往外面滲血。頓時,疼得額頭直冒汗。
賀峤藏在袖子裏的攥緊的拳頭慢慢松開,語氣淡淡地問道,“怎麽樣,你還好吧?”
南川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還好,這點兒疼痛還是可以忍耐的。
“你看到夏道遠他們了麽?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跟我們一樣也被卷進這莫名其妙的漩渦中來。”
“我沿着湖邊上來,就只看到了你,并沒見到其他什麽人。”
“希望他們不要掉到這個鬼地方來。”南川只能暗自祈禱夏道遠他們兩個人能夠早點找到他們兩個,不然他們兩個現在一點兒法力都沒有,一旦遇到什麽事情,那就完蛋了。
“我們先找個地方歇下,天很晚了,再不走就黑了。”
“你現在受傷行動不便,我背着你,這樣就可以走快點。”
“不要了,我自己可以的,這點兒小傷,還沒什麽大不了的。”南川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能夠走,不需要賀峤的幫助。
賀峤也不再勉強,在前面帶路。
一陣風吹來,凍得南川忍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原本濕漉漉的衣服像一塊寒鐵一樣緊緊貼在身上,這一刮風就更冷得受不了。
賀峤在前面停下了,默默脫掉身上的衣服,遞給南川。
“把衣服給我了,你怎麽辦?”南川縮着肩膀,雙手環抱着胳膊,語氣顫顫巍巍的。
“把你的濕衣服脫下來,趕快換上!”賀峤的語氣很是堅決,充滿了命令的口吻。
南川還是沒有伸手接過賀峤遞來的衣服。
“快穿上!”
賀峤直接将衣服塞在南川手中,背過身向前走了十餘步才停下。
南川走到一棵樹後面将身上的濕衣服脫了下來,換上賀峤的衣服。
再出來時,南川已是滿臉通紅。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時太多了。
先是兩人共乘一劍,然後是掉到湖裏,這都還是正常的。但自從掉到湖裏之後,就多少有些不正常了。南川今天獻出了她短短一百年仙生的初吻,也是第一次穿男子的衣物,真的是發展得有些魔幻了。
還好賀峤沒有回過頭,不然南川的臉就會更加紅了。
好奇怪啊,明明之前自己那麽讨厭他,可是現在看見他卻會有些面紅耳赤的感覺,南川只能将這歸結于自己腦子裏的水還沒有弄幹淨。
南川剛被從水裏撈出來,又走了這麽久,現在只覺得身子忽冷忽熱,四肢酸軟,頭昏腦脹,渾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肚子也餓得咕咕直叫。
後面的步子越來越弱,賀峤回頭望去,卻見南川一手撐着劍,身體搖搖欲墜。
一個箭步沖到南川身前,扶住她,二話不說就将她抱起來。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南川虛弱地說着,在賀峤的懷裏掙紮,想要下地。
“不想因為傷口感染死掉的話,就別說話了!”賀峤眸中漆黑洶湧,閃爍着一絲顯而易見的怒氣。
南川被這怒火吓到了,安靜地躲在賀峤的懷中,不再說話。
不再需要時時停下來等待南川後,兩人趕路的速度快了不少。
沒過多久,賀峤便看見一處山洞。
懷中的人眼睛緊閉,牙關咬緊,面色發白,頭上豆大的汗水滾滾落下。
放下南川後,用手一摸。果然,額頭燙得厲害。
這樣的小病要是放在以往,一顆丹藥就能解決的。但現在賀峤沒有了法力,百寶袋打不開了。看樣子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飛奔去旁邊的一條小河旁,取了一些水,用樹葉盛起來,返回洞中。
賀峤将浸過水的衣服碎片折疊好放在南川的額頭上,又把南川的外袍脫下來放在一旁。手指頭上沾了些水,抹在南川的嘴唇上。
手指觸碰到南川嘴唇的一瞬間,賀峤像是被電着一樣,發出一陣震顫。
柔軟的觸感,讓他的腦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白天的情景,臉上一陣陣發熱。
趕出腦中的雜念,又重新将手指放在南川的嘴唇上。
如此,一晚上的時間,賀峤都在小河與山洞間往返。
這才沒讓南川燒得厲害。
等到白天,南川雖然還沒退燒,但比起昨天晚上已經好很多了。
賀峤再一次換過南川頭上的濕布,将洞口用草堆起來後,離開了山洞。
憑借着自己平時煉藥的常識,賀峤在山中找到了一些草藥。
匆匆忙忙返回山洞,将那些草藥搗碎,敷在南川的傷口上。
等到中午南川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水……”南川沙啞着聲音說道。
聞言,賀峤趕忙将樹葉中殘存的水送到南川嘴邊。
喝了水後,南川感覺好多了,但是還是很不舒服。腦袋昏昏沉沉的,整個人也沒有什麽力氣,體內好像有一股火在炙烤着自己。
“你昨天晚上發燒了,現在還沒好。”賀峤抽出抱着南川的手,将她放回石壁上,開口解釋道。
“謝謝你!”南川虛弱地說。
看見掉落在一旁的布條,再看到賀峤那充滿污漬的衣服,南川不難想到,昨天晚上是賀峤照顧自己一晚上。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要吃點兒什麽嗎?”賀峤問道。
“沒有胃口,我還想喝水。”
“那你等一下。”
賀峤轉身向外走去,又用樹葉裝了好多水。
“慢點兒喝。”
賀峤拍了拍南川的背,“我等一下再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東西,給你做些什麽吃的,你現在生病,不吃東西是不行的。”
“謝謝……”南川除了“謝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賀峤将換下的那些帶血的布條一起帶走,準備拿到河邊清洗。
看着賀峤遠去的背影,南川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她跟賀峤會有這樣和諧相處的場景。
等了沒多久,賀峤的身影就再次出現在洞口。
“我抓到了一條魚。”
南川看着賀峤手中的魚,剛準備問他要怎麽吃的時候,就見賀峤從身後又拿出三個削好的竹筒。
重新燃起火堆,用劍把處理好的魚切成小塊,放入最大的那個竹筒中,添上清水,沒過魚肉。找來一片薄薄的石板,把竹筒放在上面。
聞着竹筒裏散發出的香味,南川的肚子不争氣地亂叫。
“再等一會兒,應該就可以吃了。”賀峤用削好的樹枝在竹筒裏面攪了攪。
“嗯,謝謝你。”南川的臉微微泛紅,不知道是發燒的緣故,還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感覺不好意思。
水開了之後,又等了一會兒,賀峤才将竹筒拿了下來。
盛好之後,把多的那一份遞到南川跟前。
“你吃的太少了,我們兩個換換。”
“我沒有生病,受的傷也不重。”賀峤用樹枝紮着一小塊魚肉,放入口中,吃了起來。
“但是昨天你照顧我那麽辛苦,怎麽可以吃那麽少……”
賀峤打斷南川,“這份我已經吃過了。”
南川不再說話,低頭吃自己手裏的那份。
這魚湯雖然沒有什麽味道,但在現在看來,卻是無比美味。
“我們得繼續往前走,不能在這裏停留太長時間,我總感覺不安全。”
“那我們走吧。”南川拄着劍站起身來。
賀峤走到南川面前,半蹲着,“上來,我背着你,這樣可以走得快一點兒。”
猶豫了片刻,南川将手搭在賀峤的肩膀上,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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