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三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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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叔,你說.到時候我該穿什麽衣裙才好看?一定要眼前一亮的!”
玄般般又重新與玄辯熱乎起來,之前因為“啃嘴”的生出的尴尬此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會子又開始黏起他來了。
倒也并非是玄般般非要來折騰玄辯,實在是足足眼光不可靠,鐘愛“花花綠綠”一身衣服能給整出八個色,臨走前還交代她:“…師姐要我說你就再配個綠毛裙…”
至于她師父玄胤...壓根是對此全不在意,末了還不忘一陣叮囑,什麽“心靈至善至美才是最重要的,皮囊不過是浮誇表象”雲雲。
玄般般才不聽,只在心裏暗道,那是因為你已經擁有好看的皮囊才說不重要,如果不然只會抓心撓肝的難受,看足足就知道了!
所以綜上,只有玄辯才是最合适的人選,何況每日都有許多仙娥向他示好,眼光定不會差到哪去!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之所以如此重視這場宴會的穿着,實則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女人。
西瑤。
西瑤是西王母娘娘的外甥女,集萬千寵愛一身,算是玄胤和玄辯名義上的師妹。為什麽說是名義上而非實際上呢,實則是因為西瑤并未真正入師祖玄女門下。西瑤因體弱從不和他們一塊修行,反而是呆在三界天,等着玄胤上三界天去手把手教。
玄般般一向與西瑤不對付,因為在她看來,西瑤與她雖年齡相仿,但輩分卻比她大,而且西瑤這個半路來的不僅與她搶師父,還要與她搶師叔!只要她西瑤開口,別管是師父玄胤還是師叔玄辯都要舍命陪君子。
因此一些嫌隙悄悄滋生在兩個小女生心中...
到了赴宴那日,玄般般一身赤紅齊胸廣袖煙羅裙,三千發絲半梳流蘇髻,發根纏繞絲帶,随風舞動,看上去無比輕盈,柳腰微展時腰間佩着的鳴環随着搖動,好不活潑。
“等等...”玄辯收回魚竿,出聲叫住往外蹦的玄般般。
玄般般下意識回頭“嗯?”了一聲。
玄辯快走兩步欺身靠近,因為距離太近,他散落的幾縷頭發都蹭到了玄般般的肩上,接着他掏出一串紫色琉璃石的物件墜在她散落的頭發一側,在如墨的發絲裏可謂是點睛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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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上流蘇髻,紫英石作耳邊珰…
“好看嗎?”
玄般般擡眸回望玄辯,燦然一笑,靈眸中有異樣光彩閃動。
玄辯為之一征,別過臉去,但很快就恢複神色,手指輕扣她額頭:“這三界天,數昆侖宮的神主大人最美!”
得了誇贊的玄般般嘴角忍不住上翹,接着仰頭不忘朝玄辯拍個馬屁:“那是,全靠師叔教得好!”
“我倒要聽聽何事是你師叔教得好啊?”玄胤應聲過來,一席白色衣袍,頗有遺世獨立的風姿。
“又胡扯了,我何時教過你臭美?”玄辯對着玄般般額頭又是屈指一敲,湊到玄般般耳邊輕咬牙道,“故意給我下套是吧…”
玄般般趕忙讨好的挽住玄辯胳膊,又拉過玄胤也将他的胳膊一挽,對着他倆相視一笑,“不說這個了,赴宴可不能遲到,我們走吧!”
來到這九霄雲外的三界天,只見遠處出現了一座座宮殿,在陽光的映照下,煙霧缭繞中隐現一片金碧輝煌,空中不時有仙鶴飛過。過去一道白玉石拱橋,來到一座大門前,門口兩座玉石麒麟從口中噴出兩道清泉。門上面寫着三個大字:三界天。
早已等在此的足足尾巴翹的老高,嘴裏嚷嚷着,雖聽不清它在說什麽,但肯定因為等的不耐煩沒說什麽好話。但它眼尖,隔着老遠見到三人走近,馬上閉了嘴。
足足打量着遠處的人影,除去中間的玄般般,那倆位真是“一對璧人”:師父絕帥,師叔絕美。
唉!足足暗自嘆氣,不知何時自己也能有他倆這樣的皮像!
說起玄辯,足足對這位小師叔的感情很複雜。
不知為何,一方面他十分崇拜這小師叔,這小師叔長得好,脾氣也挺好,師承玄女娘娘法力更是無窮…可另一方面他內心裏十分懼怕這小師叔…總覺得他笑意不達眼底。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這小師叔和師父本就待人冷漠的為人處世不同,師父是外冷內熱,吃軟不吃硬,平時撒撒嬌就過去了,但師叔就不一樣了…
足足總覺得他骨子裏就散發着一股子冷淡疏遠意味,有種清極不知寒的孤傲…
足足不禁打個冷顫。
待倆人走近,足足馬上換副表情,恭恭敬敬的朝倆人各行了一禮,叫了聲 “師父、師叔…”順帶掃了眼旁邊的玄般般,随意叫了聲“師姐。”
這明顯的差別對待惹來玄般般頻頻朝他翻白眼。
直到臨進門前,玄胤還是不放心,将玄般般拉到一旁,仔仔細細交代着她要注意的事情,這種場合足足因他奶奶在的緣故是不敢亂來的,但玄般般與西瑤一向不對付所以得拉出來單獨再交代一遍…
“足足~”玄辯看見足足,頓時來了興趣,将它攬到另一處,低頭朝它說道,“聽說金翅鳥是輪回之鳥,不管人輪回幾世,只要死在你手裏都可以輪回到第一世…”
足足被迫跟着過去,俯首恭聲道:“回小師叔,也不盡然,只有在那人第一世死亡那個時辰,才會輪回到第一世,而且也不是所有金翅鳥都有這個靈力…”
“你卻是有這個靈力的。”玄辯接過話,“你是羽迦百萬年來的第一位也是唯一的孫子,甚至越過你了父親孔雀,直接繼承了她的靈血…”
足足聞言震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沒想到這位師叔竟然連他的家事都知曉!
羽迦正是他奶奶鳳凰的名號。
羽嘉生飛龍,飛龍生鳳凰,鳳凰生孔雀,孔雀生金翅…
他奶奶羽迦是四海八荒的第一只凰,說有洪荒之力可是半分不誇張!
“…說起來,我與你奶奶還有一段淵源!”玄辯若無其事道。
“!?”淵源?什麽淵源?
足足本就不大的腦袋瓜裏馬上浮現出一幕愛而不得,虐戀情深的忘年戀!難道小師叔曾經差點成為他爺爺?怪不得他奶奶與爺爺分居多年…足足臉上表情一言難盡,一會笑臉一會哭臉,山下唱戲的都沒他表情多。
足足嘆了聲氣,語重心長道:“師叔,身高雖然不是差距,但年齡還是有很大的問題的,何況我奶奶孫子都有了,沒錯正是我...小師叔豐神俊朗又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師叔!”
玄辯完全不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什麽,這時玄胤與玄般般交代完事項開始朝這邊過來,正巧迎面也走來幾位神官,玄辯便不再與足足追究,只得跟着玄胤被那幾位神官拉着往前走。
待玄胤和玄辯走遠了段距離,足足圍着玄般般轉了兩圈,眉色飛舞道,“師姐,你今兒這一身,可真好看,比那孔雀姐姐還好看,西瑤就更不是對手啦!”
瞧着玄般般得意的模樣,足足知道這是馬屁拍到位了,于是又趁熱打鐵在後面扯着般般的衣袖,暗暗交代道,“待會如果我奶奶要收拾我,我給師姐使眼色,師姐可要記得救我啊!”
玄般般輕輕拍拍他的手背,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師弟,倘若真出了什麽事情,師姐肯定第一個跑!”
說好的同門情誼呢!足足宛若一個失足少男在那抱掩面哭泣:“虛假姐弟情意,就像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散了!”
玄般般實在看不下去足足哭的一臉鼻涕,她索性說道:“好啦好啦師弟,放心,到時候大的錯我來認,小的錯肯定就不追究了,這樣你奶奶就不會收拾你了,再說...反正萬事都有師父呢!不要怕了...”
“師姐…我也不是怕我奶奶…”足足難為着臉,語氣也蔫了,“我主要是怕那些文官武将的聊一些我根本聽不懂的話,插不上嘴,多顯難堪!到時候別說我奶奶,就是師父臉面上也不好看…”
“師弟,文人講武事,大都是紙上談兵;武将論文章,十個裏面有十一個都是道聽途說!”玄般般安慰他道,“我們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文官就和他聊刀劍棍槍,武官…咱就和他唠花田月下,反正大家都一知半解,除非…”說到這,玄般般眼神對着足足朝前面一掃,壓低聲音,“…除非是師父和小師叔這種難搞的,大部分人用這個法子都能搞定!”
足足恍然大悟,露出個“行還是你行”的表情,他點頭嘆道:“妙啊妙啊,師姐不愧是師姐!”
玄般般得意朝他擡眉笑道:“聰明吧,小師叔教我的!以後跟着我慢慢學吧...”
同行的神官侃侃而談,無意參與的玄辯和玄胤,卻将身後玄般般的話在一字不落得聽了去。
玄辯笑容僵在臉上,這小魔王又把他給賣了,側頭看了看旁邊的玄胤,表情...還算正常...
這玄胤盡量保持自己面上的鎮靜,心裏卻搖頭苦笑,倆徒弟,一個是聰明過了頭,一個是自诩聰明,但都沒用到修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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