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乍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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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神親自把朝鈴送回了雪見城神祠,分別時還撂給朝鈴一個黃金貓神吊墜,個頭比令姬她們的大不少,挂在脖子上頗有分量。朝鈴偷偷咬了咬黃金貓貓神的貓頭,是真真兒的黃金。不愧是狐神,出手果然大方。朝鈴道了謝,喜滋滋地挂上吊墜。吊墜的繩兒用的是白色的毛繩,不知用什麽毛搓的,一點兒也不勒脖子。朝鈴對着日頭端詳這只黃金貓貓神,它威嚴冷漠的姿态同雪見神如出一轍,圓臉蛋上的胡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精光亂閃。

“這貓神吊墜如同縮小的神像,”狐神道,“對它說出你的願望,或許你的神明會回應你。”

“向他許願,還不如向您許願。”朝鈴嘟囔道,“除非我供奉小魚幹,否則他才不會回應我呢。而且他現在遠在萬裏之外,無論我供奉什麽他都吃不着。”

狐神笑着搖頭。這黃金吊墜其實是雪見托他幫忙打造之物,連串吊墜的毛繩都是雪見自己揪自己的貓毛親手搓成的。狐神想了會兒要不要告訴朝鈴真相,又怕雪見那只貓責怪他多管閑事。

罷了,狐仙野還一大堆事兒等着他處理,他又何必操心旁人?

“最後還要叮囑你一句,”這句話也是雪見神托狐神說的,“不可轉賣神明的贈禮。倒賣神明贈禮,罪同渎神。”

朝鈴:“……”

怎麽?她看起來很貪財嗎?

雖然……雖然她剛剛的确想要賣了換錢來着。

狐神不再停留,化為九尾神狐踏雲而去,朝鈴向他揮手,大聲喚他日後來雪見城玩耍。巨大的紅狐隐入層層煙雲,一眨眼就失去了蹤跡。朝鈴沒急着走,蹲下身摸了摸青磚的綠苔,和路邊招展的喇叭花。才離開神祠幾天時日,卻好像過了好久好久。神祠幽深的松柏靜谧地矗立在身旁,一串串古老的風鈴挂在頭頂樹梢。風吹過,幽幽一陣鈴響,像神祇悠遠的足音。山清水秀,一草一木都那麽熟稔親切。看多了狐神祠的紅牆綠瓦,雄偉宮殿,似乎還是自家的草木更惹人喜愛。

朝鈴拿出黃金貓貓神挂墜,不自覺想起了那個遠在蒙翳淵海的家夥。

許什麽願呢?

黃金珠寶?绫羅綢緞?說實話,朝鈴是個俗人,她的确很喜歡那些。但是在這些願望之前,她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願望——

“希望我的貓貓神平安回家。”

雖然那只貓摳門、脾氣差,還沒有眼光,不過……朝鈴捋了捋黃金貓貓神的小胡子,她還是很想再見到他,偷偷摸他的胡子,抱他的尾巴,靠着他軟軟的肚皮睡覺。因為他是一只容許她撸毛的大貓貓,朝鈴可以原諒他所有的傲慢。

“貓貓神,”朝鈴握着吊墜輕聲說,“你要快點回來呀。”

遠方,神明大軍抵達蒙翳淵海。

深不可測的淵海橫亘在前,雪見神矗立在雲端,軍隊陣列在他的身後。那都是各家神明的神使,以族群為單位,例如狼、狐、貓……全部披着銀光铠,數不勝數,各自排成氣勢洶洶的龐大軍陣。

“神,”化為人形的饅頭立在雪見神身後,“這裏的疠氣好重。”

疠氣籠罩着這片海,黑霧彌漫中,惡兆神的先鋒出現在海上。畸異怪狀的邪怪從深淵中爬出,對着雲端上的神祇嘶吼咆哮。它們如同兇猛的獸群,磨牙吮血,而惡兆神先鋒是放牧它們的統帥。

饅頭擂起巨錘,敲響戰鼓。隆隆鼓聲響徹穹窿,天地随之震蕩。

雪見神居高臨下,俯視深淵巨海。

“戰,還是降?”

他威嚴的聲音一出,來自神明的威壓施加于天地間,氣溫瞬間降低,冰花在海面凝結。尚未交鋒,便有許多邪怪抵擋不住嚴寒,凍成了冰碴子。惡兆神先鋒官額上冷汗涔涔,高聲長嘯。嘯聲一起,深淵中爬出了更多邪怪,螞蟻一般密密麻麻,布滿整片海。從數量上看,它們的數目已經遠遠超過了三萬神使大軍。濃霧般的疠氣籠罩着海域,不知為何,蒙翳淵海的疠氣比之往日重了許多層。

饅頭擔憂道:“疠氣太重,我們的兵馬若入敵營,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就會被疠氣侵蝕。神,我們不如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雪見神淡淡地說,“又能議出什麽辦法?”

饅頭語塞,的确,疠氣只能由神明淨化,根本別無他法。

“可淨化這麽多疠氣,必定要耗損您大量功體。”饅頭說。

雪見神垂下眼眸,注視下方黑漆漆的深淵。源源不斷的疠氣從中湧出,無人知曉這些疠氣來自何方。似乎從世上有生靈開始,便有了這些疠氣。它們侵蝕凡人,也讓神堕落,淨化一茬,又有許多茬周而複始地出現。神使們的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沒有誰願意被疠氣侵染,成為畸形的邪怪。即便饅頭反複敲擊戰鼓,也無法鼓舞他們的士氣。

士兵顫抖的低語不絕于耳,雪見神還聽見四海八方人們的哭泣與呼喚。當凡人走投無路,便會跪在神像前求告神明,所有在神像前的訴說都會傳達到他耳邊,無論他願不願意傾聽,他每時每刻都會聽見他們的哭泣與祈願。

——“神,救救我的孩子啊……他才三歲,求您救救他。”

——“神,求您保佑爹爹娘親身體健康,無病無災。”

——“我不想打仗,我想回家……”

許願太多,他無法回應所有人的願望,只是傾聽也足以讓他煩躁。所以他讨厭吵鬧,他總是沉睡,在沉眠中他才能得到安靜。這世間太吵,諸神回避疠氣,士兵瑟縮不前,他獨自撐着大局,忽然感到疲憊和厭煩。

雪見神遲遲不發令,饅頭感到疑惑,躊躇着問:“神?”

密密麻麻的嘈雜聲中,一個少女清澈的嗓音忽然穿過千山萬水,越過無數消災解難的求告祈願,來到神的耳邊。

——“希望我的貓貓神平安回家。”

仿佛有涓涓細流湧入荒涼的心房,雪見神煩躁的心緒平靜了些許。“平安回家”,多此一舉的祈願。難道在那個丫頭的心裏,他如此無能,竟需要她為他擔驚受怕?

雪見神擡起右手,低聲呼喚:“天禦。”

一把直刃長刀出現在他掌心,三尺鋒刃倒映他冰藍色的眼瞳。

饅頭看見這把刀,不自覺低聲驚呼。天禦是與雪見神一同降生于天地的神刀,據說當這把刀被拔出鞘,世間便會降落無休止的飛雪。當神刀收回鞘中,飛雪才會停歇。

雪見神将刀尖指向深淵,問:“戰,還是降?”

黑氣湧動,深淵猶如巨口。邪怪們舉起弓箭,用穿越天光的黑色箭矢回答雪見神的發問。然而,所有箭矢在到達半空的剎那間結上霜花,瞬間冰凍。空中停滞着數不清的黑色箭雨,惡兆神先鋒仰望蒼穹,眸子中映現一抹粲然的刀光。

那巨大的刀光自天邊而來,所過之處箭雨化為齑粉,黑色的疠氣轉瞬即消。天地仿佛被水洗了一般,似有波光潋滟一動,黑霧散盡,天光落入深淵。刀光到達巨海,邪怪們嘶聲驚叫,争先恐後地向後逃跑。可刀光遠比他們的速度更快,瞬息之間刀光便追上了他們的尾巴,迅速向前推進,邪怪們仿佛被卷進了絞肉機,一排一排地碎成肉泥。

雪見神道:“殺。”

疠氣滌蕩一空,神使士氣大振。戰鼓再次擂響,所有士兵迎頭撲入長風,向巨海奔去。

千裏之外的狐仙野,狐神坐在四季不敗的桃樹下,令姬正為他撫琴。忽然間,琴弦上落了柳絮般的雪花。狐神伸出手,疑惑道:“蒙翳淵海出了什麽骁勇的戰将,那只貓竟拔出了天禦神刀?”

令姬詢問:“戰況不好麽?”

狐神嘆道:“你可知他上次拔這把刀是什麽時候?”

令姬搖頭。

“是他弑弟之時。”

雪見城神祠,朝鈴拎着水桶到了小溪邊。溪水嘩啦作響,朝鈴蹲在小溪邊,阿餅在一旁吧嗒吧嗒舔着水。饅頭跟着雪見神出征去了,留了阿餅陪朝鈴看家。朝鈴正要準備接水,忽見天上落了雪。未至深冬,怎麽就落雪了?朝鈴驚訝無比,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雪見神拔刀了!”阿餅仰起頭,高聲大叫。

“拔刀?”朝鈴問。

“雪見神的佩刀天禦,只要拔出這把刀,天就會下雪。”阿餅憂心忡忡地說,“神已經好久好久好久沒有拔出這把刀了,他若是拔刀,說明他的對手非常強。”

“為什麽?”朝鈴不理解,“他就不能對小兵拔刀?”

“雪見神是驕傲的神明,從不對實力低下的敵人拔刀。”阿餅說,“若敵手只是一般的小兵,雪見神甚至不會出手。”

“這有什麽好驕傲的,”朝鈴抱怨道,“結束戰局當然是越快越好,他不屑于對蝦兵蟹将動刀,那這仗要打到猴年馬月?照你這麽說,什麽人才值得他拔刀?”

“……”阿餅用後爪撓了撓下巴,說,“神的弟弟,月見。”

朝鈴瞪大眼,“你是說,雪見神用天禦刀殺了他弟弟?”

阿餅點點頭,“據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描述,的确是這樣。小鈴铛,月見神是堕落的神明,更是這天地間唯一一個能和雪見神打成平手的神明。雪見神伴刀而生,月見神亦然。月見神的那把刀叫‘幽朔’,通體漆黑,彎如新月。‘天禦’是直刀,‘幽朔’是弧刀。‘天禦’出鞘,天下大雪;‘幽朔’出鞘,白晝成夜。他們打起來的時候,人們整整三個月沒有見到太陽,整整三個月都在下雪。最後雪見神把月見神斬于刀下,将他的屍骨埋在冷水泉下,世間才結束了大雪和黑夜,重新恢複正常。”

冷水泉?朝鈴聽得呆愣。這泉水她知道在哪兒,就在小溪的源頭,離這兒幾步路的距離而已。阿餅說要回神祠聯絡一下饅頭,問問戰況如何。朝鈴點點頭,裝滿水桶,也準備回神祠,走了幾步,又按捺不住好奇心,放下水桶,往冷水泉去。

泉水不大,座落在神祠後山,周圍圍着一圈嶙峋怪石和蒼天古木。老樹上挂着風鈴,聲聲作響。朝鈴蹲下身,摸了摸冰涼的泉水。泉水有點兒深,看不出來月見神的屍骨在哪兒。她繞着冷水泉走,忽見不遠處有個黑衣男人。他立在岸邊,負手彎着腰,好像在尋找什麽東西。

朝鈴走上前問:“你是誰啊?怎麽跑到神祠後山來了?這裏是神明居所,尋常人不能來的。”

男人聽見聲音,偏過臉來。黑鐵面具遮住了他半張臉,只露出一角蒼白的下巴和紅梅似的唇瓣,雖看不清楚真容,卻有種陰郁又豔麗的美感。

“抱歉,”他說,“許久沒來,我迷路了。”

“算了,幸好你遇見我,我帶你出去吧。”朝鈴到他身邊,低頭看泉水,“你剛剛在看什麽?是有什麽東西落水裏了?”

“不錯,”他微笑,“确實有樣東西落在這兒了。方才遣人幫我尋,可惜他很沒用,沒能找到。”

走到近前才發現,這厮長得很高,大概和雪見神是一般的身量。朝鈴不禁撇嘴,一個兩個都長這麽高,是都要上天嗎?朝鈴看他一身華貴的絲袍,便知這是個嬌貴的公子哥兒。難怪僅僅站在岸邊,卻不下水。

“我幫你找吧,”朝鈴撸起褲腿,露出兩截白生生的小腿肚子,“這裏是冷水泉,神在這兒埋了他弟弟的屍骨,要是阿餅知道你在這兒亂跑,一定要罰你。”她涉水而走,彎腰四處摸尋,“也不知道雪見神幹嘛把他弟埋在這兒,這是要他弟含笑九泉的意思嗎?”

男人撲哧一笑,“我倒是頭一次聽見這樣的說法。”

“你丢的是什麽?”朝鈴問,“多大個兒,貴重麽?”

“我要找一個骨灰盒,”男人笑眯眯道,“說不上珍貴,但的确很重要。”

“骨灰盒?”朝鈴問,“你親人的麽?你也太不當心了,骨灰盒還能落在水裏。”

“不是親人的,”男人道,“是我的。”

“啊?”

朝鈴以為自己聽錯了,手下忽然摸到什麽,她把東西抓過來一看,卻見是一具纏繞在水草裏的屍首。屍體已經被泡得發白,臉龐面團似的腫脹不堪。朝鈴一下就認出來了,這是張疏那個狗男人。

“啊,”男人憂愁地說,“你沒找到骨灰,卻找到了先前那個幫我找骨灰的人。怎麽辦呢?你好像發現我殺人這件事了。”

朝鈴站在水裏,沁涼的水浸泡着她的腳,涼絲絲的溫度從腳後跟直接傳達到後頸。

一個找自己骨灰的男人。一個和雪見神有相似身條兒的男人。

朝鈴渾身僵硬,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可能遇見了一個了不得的麻煩。神死了會變成鬼麽?她哭喪着臉想,雪見神,我好像遇見你回來索命的鬼弟弟了!

朝鈴可憐兮兮地問:“我保證不說出去,你能不能不殺我?”

男人歪頭笑道:“不能。”

朝鈴又問:“我死之前,能不能問幾個問題?”

男人颔首,“問吧。”

“你是月見?”

月見笑眯眯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然也。”

“你是神是鬼?”朝鈴問。

“怪不得打哆嗦,”他失笑,“原來以為我是鬼麽?放心,我是神,只不過是惡兆神。”

朝鈴朝他走過去,慢慢上了岸,停在他身邊。

他低頭望着她,道:“旁人知道自己即将被殺,都會選擇逃跑,你卻選擇引頸就戮。”

“我想死得漂亮點兒,”朝鈴說,“至少不要像張疏那麽醜,容我打扮一下。”

他饒有興味,“請。”

朝鈴掏出媚神粉,看也不看,全數撲在了臉上。

她頂着慘白的一張臉,眼巴巴看向月見。她問:“我美嗎?”

原先不施粉黛的清水臉子在月見的眼裏倒稱得上美麗,如今這副大白臉,實在是慘不忍睹。月見撲哧一聲笑開,側過身,笑得直抖肩膀。

這香粉出奇的香,僅僅一眨眼的功夫,香味兒萦繞泉上,充斥四周。他們沒有發現,水中的魚蝦都圍了上來,繞着朝鈴轉悠。

“好了,小姑娘,”他道,“閉上眼,死亡很快,不疼。”

什麽媚神粉,一點兒用都沒有!月見神是雪見神親手處決的神明,定然是十惡不赦之徒。朝鈴半點兒僥幸心理都沒有,落入這厮手中定然是死路一條。唯一一條活路,是令姬給的媚神香粉。她原本指望媚神粉起作用,讓月見愛上她,這樣她興許能撿回一條小命。可誰知香粉不起作用,月見根本沒有堕入愛河的樣子。若是月見愛上她,應該會覺得她美得跟天仙兒一樣吧!

朝鈴心如死灰,想她花兒一般的年華,連男人都沒有睡過,就要死掉了麽?

月見冰涼的手指掐上她細白的脖頸子,正要用力,仿佛有把刀戳入心窩,心中忽然一陣劇痛。他蹙起長眉,停了動作。

怎麽回事?

他一手握着朝鈴的細頸,一手揭下自己的面具,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膛。疼痛仍然很明顯,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此刻若有旁人在場,定要驚嘆于他與雪見神相似至極的容顏。除了他暗紅色的眼睛與漆黑的發絲,其餘都與雪見神一模一樣。可分明有着一樣的臉龐,月見卻顯得陰郁又魅惑。若雪見是高山上的白雪,凜然不可侵犯,那麽月見就是月光下的薔薇,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豔麗。

感受到月見收緊的手指,朝鈴不由自主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淚。專心致志哭了許久,月見始終沒有動作,朝鈴哭都哭累了。疑惑地睜開眼,她驚訝地發現,月見也在流淚。晶瑩的淚水淌下他白皙的臉龐,滴在他的手心,他望着自己的眼淚,暗紅的眸子裏有顯而易見的怔然。

難道香粉起作用了?朝鈴心頭一亮。

“為……為什麽不殺我?”朝鈴顫巍巍地試探月見對她的感情,“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美,舍不得殺我?”

月見擡頭看她,她的大白臉依舊一言難盡。

“不,”月見道,“你真的很醜。”

朝鈴怒道:“那你為什麽不殺我,還跟着我哭?”

月見認真地想了想,道:“大約是被你醜哭了吧。”

朝鈴:“……”

她發誓,總有一天,她要把這兩兄弟都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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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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