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逝者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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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鈴小心翼翼走了半個時辰,一個活人也沒看見。街面上躺了許多凍得硬梆梆的死屍,大多手腳殘缺,腸穿肚爛。有的屍體前胸被扒了皮肉,雪白的肋骨和血淋淋的內髒直剌剌暴露在天光下,朝鈴看得差點兒嘔吐。他們死之前似乎被什麽野獸撕咬過,雪見城進了什麽可怖的猛獸麽?朝鈴走得越發小心,生怕被那猛獸察覺。

一路潛行,終于見到了張家府邸的大門。府邸前面立了許多尖刺栅欄,上面串肉串似的串着許多屍體。似乎是這些人想要攻門,被尖刺栅欄擋住了路。可他們是傻的麽?明知道栅欄上有刺,還往上沖,結果挂在上頭。

朝鈴心驚膽戰地繞過這些死屍,蹑手蹑腳走到門前。張家大門關得死死的,朝鈴想敲門,又怕聲音太大。雪見城寂靜得像荒墳,有一點兒聲都非常突兀。朝鈴膽慫,不敢喊門。想了想,朝鈴決定翻牆,繞道到府牆下方。馬頭牆建得很高,青磚上壘着黛瓦,着實不好攀爬。朝鈴巡視了一番,想找一個能下腳的着力點,忽見前方小巷裏壘着一堆小山似的屍體。

朝鈴猶豫了片刻,走了過去。一股燒焦的臭味傳來,朝鈴掩住鼻子,到了近前才發現,這些屍體全燒成了炭。為何要燒屍?一般來說,只有疫病橫行的時候,大批人死亡,為了阻止疫病傳播,才會把屍體燒了。難道雪見城不止有猛獸入侵,還發了大疫麽?

這些屍體堆得極高,屍堆的頂點離牆頭不遠了。朝鈴又徘徊了半晌,仍舊沒能找到一個好爬的處。回到大門前,試探着輕輕喊了聲,無人回應。朝鈴感到絕望,難道只能爬屍堆麽?

別無他法,朝鈴蒙起口鼻,給自己鼓勁兒。端詳燒痕和屍體的狀态,應該是好幾日前被燒的了。就算他們是因疫病而死,也沒有辦法傳染給生人。朝鈴把鋤頭綁在身後,背着包袱,爬上屍堆。屍體們凍得硬梆梆的,冰塊似的寒冷,朝鈴抓着上方屍體下垂的手腳,踩着底下的頭顱,咬牙往上爬。

爬到屍堆中腰,正好與一個燒得面目全非的腦袋臉對臉。這屍體的雙眼燒成了兩個碩大的眼洞,嘴巴都給燒沒了,牙齒外豁,十分吓人。朝鈴腿肚子發軟,好想哭。正想繼續往上爬,屍體的牙好像動了動。難道詐屍了!?朝鈴心中一緊,定睛一看,這張焦黑的臉一動不動,一條白花花的蛆蟲從他牙下鑽出來。

虛驚一場,沒詐屍。可是更惡心了!朝鈴真的很想哭。

朝鈴避開這張黑臉,加快速度往上爬。好不容易就要到屍堆頂點了,朝鈴心中正要一喜,腳踝忽然被什麽粗糙又冰涼的東西抓住。什麽東西?朝鈴僵硬地低頭,看見一只焦黑的手掌攥着她的腳踝。方才那個爬着蛆蟲的大腦袋正緩慢地從屍堆中往外伸,外豁的兩排牙長得大大的,似乎要去咬朝鈴的腳踝。

他這一動,整個屍堆都在動搖。

真的……真的詐屍了!

朝鈴腦子一炸,似有冰蛇從腳踝直接竄上天靈蓋,她差點尖叫。一想到雪見城裏可能有猛獸,朝鈴沒敢真叫出聲,咬着牙扭動腳踝掙開那焦黑手掌,然後一腳把那詐屍的頭顱踹了出去。

屍體的脖子被燒得很脆,朝鈴這麽一踹,他脖子一下就斷了。那腦袋橫飛到街上,撞到了馬車的板壁,發出響亮的咚的一聲。很快,朝鈴聽見街對面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似有一大夥人往這兒趕。朝鈴趴在屍堆上仰頭瞧,只見許多缺胳膊斷腿兒的人往這兒奔,有的還拖着血淋淋的腸子。朝鈴傻了,那些真的是活人麽?他們大多形容枯槁,臉頰扭曲,眼珠子圓球似的外凸。朝鈴想起在夜食原見到的那些邪怪,好像和這些人長得差不多。

朝鈴心涼了,她知道為何雪見城一個人都沒了,因為他們都成了邪怪。那些死屍不是被猛獸襲擊,而是被邪怪撕咬。月見神把邪怪的牙齒敲碎,給他們戴口籠子戴鎖鏈,所以他們無法襲擊人。可這些邪怪不一樣,他們行動自由,兇猛無比,這還是朝鈴頭一回看見野生的邪怪!

轉眼之間,邪怪們就到了小巷外頭的大街。那焦黑的大腦袋在地上骨碌碌滾動,牙關開合,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邪怪們佝偻着背四處逡巡,沒有發現藏在屍堆頂端的朝鈴。朝鈴竭力抑制自己的發抖,趁着邪怪還沒發現她,小心翼翼往牆頭挪。

明天就是她的生辰,她可不想生辰和忌日在同一天過。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的動作又喚醒了一些屍堆裏的屍體,卡在屍山中央的幾具屍體正睜着黑洞洞的眼眶,不停地伸着腦袋,想往聲源處夠。他們晃動了屍山,眼看屍山就要塌了,頂端的朝鈴搖搖欲墜。朝鈴在心裏說冷靜,屏住呼吸,踩着晃動的屍山,攀住了馬頭牆,翻到了另一側。在她離開屍山的瞬間,山體土崩瓦解,屍首滾落在地,碎成炭黑的屍塊。

朝鈴松了一口氣,騎在牆頭眺望張府,府邸裏寂靜如死,花木掩映的過道上有一些徘徊的影子。走路動作很奇怪,感覺不像是活人。朝鈴沒敢貿然下去,深吸一口氣,抓住了一根探過牆頭的樹枝,蕩到了對面的大樹上。小時候掏慣了鳥窩,練出了矯健的身手,朝鈴踩着樹杈子直接上了屋頂。

她踩着房頂,一路攀大樹,路過許多邪怪的頭頂。邪怪們聽見響聲,仰起頭來瞧,朝鈴早已離開了原地。她望着神祠的方向前行,走得越深越失望。張府一個活人也沒有,雪見神難道會在神祠麽?雪見神若在,又怎會任雪見城變成這般模樣?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朝鈴終于到了神祠。她茫茫然望着眼前的一切,感到不可置信。神祠被燒成了灰炭,塌了大半邊。昔日古樸威武的貓神塑像,腦袋像西瓜一樣碎成兩瓣,被火燒得焦黑。

“神,您到底怎麽了?”

朝鈴忍着淚,蹲下身,抱起貓神塑像的半邊頭顱,幫它擦去臉上的黑灰。

她走之前還好好的神祠,現在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眼看天要落山,她必須快點兒離開雪見城。在這裏過夜,無異于自尋死路。她去廚房尋了個背筐,把貓貓神兩半破碎的頭顱裝進筐子。

做完一切,朝鈴擦了擦濕潤的眼眶,擡起臉,忽見頹圮燒焦的橫梁上蹲着一只藍眼睛的黑貓。夕陽落在它的身上,它仿佛披着一層璀璨的火焰。它的眼神那麽平靜,讓朝鈴不由自主地想起雪見神。

朝鈴向它伸出手,“小煤球,你是貓貓神的信徒嗎?神使們離開神祠,沒有把你帶走嗎?”

煤球似乎猶豫了半晌,慢慢朝她走來。朝鈴把它抱起來,放進背筐,讓它趴在石頭貓貓神的腦袋上。

朝鈴輕輕撫摸它柔軟的小腦門,“你乖乖趴着,不要出聲,漂亮姐姐帶你出去。”

朝鈴爬上參天古木,盡自己最快的速度下山。一路上,小煤球出乎意料地十分溫順安靜,連動也不動。朝鈴好幾次回頭檢查背筐,确定它還在。

走到半路,腳下的屋子傳出嗡嗡的人聲。有活人?她心中一喜,趴下身子揭開瓦片,底下是張家的正堂,被布置成了靈堂的模樣,一具屍體蒙着白布,躺在廬帳裏。張老爺背對着他,坐在靈床邊,嗡嗡哝哝說着什麽。

原來還有活人,正好問問他雪見城發生了什麽。朝鈴心中一喜,想下屋頂,但屋子四面的走廊上都有邪怪,貿貿然下去,一定會被發現。

朝鈴又爬回瓦片缺口,張老爺仍坐在那個地方,枯瘦的影子被夕陽拉得長長的。

他嘀咕着:“畜牲,畜牲,虧我供你這麽久,連我兒子都救不活。畜牲,真是個畜牲。”

朝鈴聽不清他在念叨些什麽玩意兒,掰了一小塊瓦片,往他的腦袋上丢。瓦片啪嗒一下打在他頭頂,他卡了嗓子似的,嘀咕聲停了。

“張老爺,別害怕,我來救你。”朝鈴小聲喊。

張老爺慢吞吞地回過臉,露出他被咬得只剩下一半的臉頰。他渾濁的雙眼盯着朝鈴,沒有一絲感情。

“……”朝鈴說,“對不起,我救不了您。回見。”

話音剛落,張老爺尖嘶了一聲,手腳并用爬上牆,順着房梁螃蟹似的往朝鈴這兒飛快地爬來。朝鈴悚然一驚,站起身扭頭就跑。張老爺上了房梁,腦袋破瓦而出,大片瓦片被他頂開。朝鈴在屋脊上跑,屋脊狹窄,她跑得太慢,張老爺手腳并爬的啪啪響聲越來越近。

邪怪怎麽能這麽兇猛!眼看跑不過,朝鈴當機立斷,抽出背後的鋤頭,轉身一掄。張老爺剛好爬到了朝鈴身後,鋤頭直接命中他幹癟如番瓜似的腦袋。他整個人滾下了屋脊,摔在房下,腦袋上多了個鋤頭捶出來的大洞。張老爺落地的巨響吸引了好些邪怪,朝鈴連忙伏身趴在屋脊另一側,避開那些邪怪的視線。

“吓死我了,想不到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要應對這種場面!”朝鈴撫着胸口,小聲喃喃。

她再次回頭檢查背筐,煤球還在,只不過看着她的眼神變得有點兒複雜。

一鋤頭幹趴一個邪怪,這叫“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麽?

“朝鈴——是你嗎?朝鈴——”

忽然,一個細細的聲音在底下響起。

朝鈴撥開瓦片,往下面瞧,竟看見白芷從靈床底下鑽出來。這女人朝鈴認得,是張疏抛棄她迎娶的大家小姐。白芷向來眼高于頂,覺得朝鈴是個鄉野農女,同她說兩句話都嫌晦氣,這會兒倒是瞧見了救世主似的,眼淚汪汪,快要當場哭出來。白芷可憐兮兮望着朝鈴,張口又想說什麽,朝鈴豎指在唇上,示意她噤聲。

白芷點點頭,捂住自己的嘴,膽戰心驚地看了看門的方向。許多邪怪逡巡的佝偻怪影打在窗紗上,長而瘦,畸形可怖。朝鈴回到張老爺鑽出來的位置,撐着兩邊屋瓦,踩在下方的房梁上。她先觀察了一下底下的白芷,确定她不是張老爺那種會說話的邪怪,便順着立柱滑了下來。

到了白芷身邊,白芷巴着她的袖子,問:“有吃的嗎?”

朝鈴打開包袱,拿了兩塊卷餅給她。她狼吞虎咽了起來,差點兒噎住,朝鈴又給她喂水。

“你怎麽會在這兒?”朝鈴問,“雪見城到底發生了什麽?”

白芷吞下卷餅,仿佛想起什麽可怖的事情,瑟瑟發着抖道:“張疏死在神祠,爹以為他是你害的,質問雪見神張疏的死因。雪見神遲遲不露面,爹上了火,帶着人燒了神祠。誰知第二天,疠氣就來了。有人說,是我們燒了神祠,遭了天譴。還有人說,是我們趕走了神明,無人再幫我們抵擋疠氣。總而言之,疠氣鋪天蓋地,像蝗蟲過境似的,咻的一下就席卷了雪見城。然後……”白芷抖得越發厲害,“然後,大家就發瘋了!”

原來如此。朝鈴心裏難過,沒想到,她昏迷的日子竟發生了這麽多事。

“可是……”朝鈴皺了眉,感覺哪裏不對勁,“張老爺為何認定是我殺了張疏?我弱柳扶風,如何能同張疏這麽一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搏鬥,還把他給殺了?”

白芷望着她,嗫喏道:“不能怪我,不能怪我!朝鈴,是玄郎讓我這麽說的。”

“啊?誰?”朝鈴沒聽明白。

“是玄郎說,”白芷道,“只要我讓爹恨上雪見神,他就讓我跟着他。你看,他給了我許多清心丸。他說這丸藥消災解厄,能助我抵擋疠氣。果然,大家都瘋了,就我沒瘋。他說我這麽醜陋,本是配不上他的。但只要我能為他做一點兒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就會勉為其難地愛我幾日。朝鈴,我做成了,全城的人都死光了!帶我出城吧,玄郎還等着我呢。他說今夜子時,他女兒生辰一到,他就會來接我離開!”

朝鈴有點懵,好半晌才明白了什麽。

“你說的玄郎……”朝鈴問,“是不是叫朝問玄?”

“是啊,你怎麽知道?”

朝鈴沒注意到,她身後趴在背筐裏的小煤球,緩緩蹙起了眉。

白芷眼神忽地一變,變得極為兇狠,“難不成你是和我搶玄郎的狐貍精?”

“你傻的嗎?”朝鈴翻了個白眼,“你沒發現我也姓‘朝’?”

白芷一怔,“你是……”

“我是他女兒。”朝鈴說。

白芷的神色登時變得尴尬,結結巴巴道:“哎呀,原來是個誤會。”

朝鈴很想告訴白芷,她是被朝問玄給利用了。朝鈴老爹就這副德行,在村裏的時候,他雖然很想四體勤勞,奈何五谷不分,自己都養不活,更別提養娃娃。他依靠美色籠絡了一大票人,他們像供奉神明一樣,逢年過節給他上供绫羅綢緞、金銀珠寶。有些人上供的禮物比別人少,他就微笑着說“你真沒用”。于是那人痛哭流涕,隔日就投河自殺,幸好被路人給救了起來。

只有朝鈴闖禍,偷鄰居番薯,老爹才會變得稍微謙遜一點。他會帶着朝鈴去敲門道歉,但通常他只要做出一副愧疚的神色,還不用落淚,對方就心軟了,恨不得把滿地的番薯阖家的家産都送給他。

他爹靠着吃軟飯,成為了八條鄉最富有的人。

所以當他爹說欠賭債要逃跑的時候,她就明白這厮在扯謊,他純粹是想要抛棄女兒。明明只要他笑一笑,債主就會把債務一筆勾銷。而且等他走了,根本沒人上門讨債。

朝鈴靜默了片刻,問了一個她思考了很久的問題:“他有沒有說,他為何要選我十八歲生辰的時候回來?”

白芷拼命點頭,露出憧憬的神氣,仿佛人生的幸福就在前方。

“當然,他說今夜子時,你年滿十八,你死去多年的母親或許就會歸來。若你母親回來,你們就可以一家團聚,再不分離。而我也能做侍奉你們洗腳的奴婢,每天都能見到他。想一想就很開心,你說是不是,朝鈴?”

朝鈴:“……”

她覺得自己有點不孝,說實在的,她的想法是人死了就別回來了。哪個正經活人會選擇子時回家?

一旁的煤球眼神凝重,朝鈴根本沒有母親,那個即将回來的“母親”,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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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作者還是更喜歡白貓一點,所以雪見不會當太久黑貓的(蛤蛤蛤)。哎呀,對貓貓不能一視同仁,我好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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